四阿哥看中嫡长子,可乌拉那拉氏没有动静,莫说德妃,便是皇上也提过。只是四阿哥冷冷清清的,没有应下。爱心觉罗氏毕竟是皇室,不比旁人。大清本是蒙古满人掌权,自然没有汉人那么讲究。因此,禾青侍寝后,并未见过什么汤药。
禾青看着年纪打算要孩子,四阿哥也顺着卖力两分,不成想当真有喜了?
四阿哥当即欣喜不已,赶到妙鹤堂时,正好瞧着禾青捧着酒酿丸子正吃得香,脑袋都要埋下去的认真。这哪里有什么母亲的样子?四阿哥走近了看,惊觉禾青不过几日,似乎精神很好,脸也圆润了不少。
母亲身子好,孩子自然也好。
也因此,禾青一抬头,只觉得跟前神出鬼没般出现的四阿哥很是陌生。她没被吓着,却有些不敢置信的眨着眼,一溜的打量着,面前这位眼里含满了欢喜,与温柔的男人。
竟有些不认识了。
禾青痴楞楞的,四阿哥扭着眉头过去,摸了一些额头,“吃傻了?”
“…”禾青不语。
四阿哥也不介意,很是温柔的坐在边上,不说话的搂着禾青,半响见禾青盯着空碗,挑了挑眉吩咐道,“摆膳,记得糖醋鲤鱼,水煮肉片,炖牛肉,清炖片肉汤都煮一份。”
罗嬷嬷眼都找不着,连忙出去叫人忙活去了。四阿哥拍了拍禾青,“你胃口一向不错,离着厨房远远地总不方便,以后你就去小厨房点着吃就成。”
就禾青那可怜的月例,怎么吃得饱?何况如今是两个人,胃口大开的时候。反正四阿哥不爱荤,禾青入府后四阿哥那份肉也渐渐的吃进肚子里,如今不过说的开点,直接给了也不用等四阿哥来了才能煞费苦心的算着记着很是辛苦。
四阿哥如此好心,引得禾青心里一跳一跳的。她本来性子就爱跳,如今月份浅根本感受不到什么为母的心情。更多的,是觉得罗嬷嬷待自己更好了,连着四阿哥也是。想想李氏之前那么跳脱,想来也是四阿哥这么宽容纵出来的。
禾青觉得,应许她也不用多久,就要得寸进尺了。心里连忙谨慎的嘟囔几句,边抬头和四阿哥诉说这件大喜事的发现和经过,很是精神。
有了宋氏和李氏的对比,禾青这幅样子很让四阿哥满意,又有些担忧禾青不够稳重。轻拍着禾青的手臂,只看着禾青嘴巴不停的说着,胡敲梆子乱击馨,简直欣喜若狂。四阿哥很安静的听着,用膳的时候满满的塞了一桌子,让禾青吃了个底朝天。
等到禾青睡下了,四阿哥这才回去。
禾青自觉把事情交代好了,一觉睡得香甜又格外地沉。她早早地先和四阿哥,也是为了保全自己。显然,结果是不错的。因为月份尚浅,两人都没有提向外张扬,只是叫贴身的几个奴才仔细着。
罗嬷嬷很是谨慎,一时之间也无人察觉。便是四阿哥纵着禾青大吃,这些都是有了先例的,也只是让人觉得武格格在宫里走了一趟,反而四阿哥更宠爱罢了。
正在调养的乌雅氏一听,急急忙忙的跑去了李氏那处。两人住的近,转个弯进了院子,待李氏得了信,乌雅氏已经走了进来,“李姐姐,你可得替妹妹做主啊!”
李氏面上的笑容一僵,让奶嬷嬷把二格格抱走,这才慢条斯理的叫乌雅氏坐下,“这么忙不迭过来,人都要着了似的,先吃口茶,省得说起话来这么语无伦次。”
大早上的跑来,传出去了怎么看她?乌雅氏向来蠢笨又是一根筋,李氏打心眼里就没重视过。要不是德妃,她才懒得搭理。
乌雅氏轻蹙眉头,她瞧紧了李氏的反应,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坐在一旁。
李氏慢悠悠的吃了口茶,等奴才们端上了糕点,“晨起太急了,二格格闹的狠,我也饿了。”
乌雅氏抿了嘴,终是忍不住,“李姐姐你只管吃,可我心里头实在难受!”
“奴才们好吃好喝的待着,德妃娘娘听闻妹妹身子不适也很是紧张,还是难受,这姐姐也没法子了。”李氏对于乌雅氏那副娇气的模样,很是看不上,自然的也跟着有些敷衍。有着德妃出头,还这么被人欺负,也实在是丢人至极。
李氏不冷不热的样子,乌雅氏早就清楚,心里不舒坦却也压着,秀眉轻拢眼里含着欲滴的泪水,很是可怜,“爷总对姑母有些误会,可恨那些不安生的人见缝插针,如今也是许久不来看妹妹了。便是如此,还不放过妹妹,心肠何其歹毒!”
乌雅氏哭哭啼啼的小模样,愈发衬得人娇俏年轻,李氏看的心烦,“妹妹莫要气,伤了身子可不是让她得意,德妃娘娘晓得了可如何是好?”
李氏一说,乌雅氏更是伤怀,低着头好一顿哽咽。
原来李氏在德妃跟前服侍,乌雅氏入府后又得李氏仰赖几回,渐渐地也很是信任李氏。只觉得两人可说是一路出来,应就是一处的人,阖该助她一臂之力才是。
乌雅氏想的也不差,可架不住自己的性子,也很让李氏烦扰。李氏心想二格格和乌雅氏出事很是巧合,自然蹊跷不说,又急于打发了人。面上不由的一转,哀愁的叹了口气,很是疲倦的揉了揉额角,“瞧着妹妹哭着,姐姐心里也很是难受。原想着伺候爷,有了二格格也是大好的事,现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氏说的很是感慨,乌雅氏抹了一把泪水,“姐姐说的什么话?”
“哎,也是我面皮薄。”李氏摆着手,让奴才把都端下去。那奴才张着嘴要说什么,可李氏却很明了的瞪了一眼,乌雅氏眼见着奴才走开,心里不由得信了两分。李氏心里不免也真的有些难受,双眼半是氤氲,“爷那日来,我本是极高兴的,可不想二格格不好,爷当时就不高兴了。等太医诊过脉,就再也没见过了。”
乌雅氏瞠目结舌,兀自在心头盘算这是几日的事情。她那日身子不好,好歹四爷还来过几日,姑母疼惜她,也赏赐了好些滋补东西。可她向来娇贵,冷冰冰的东西见不着人,过了几日只觉得满腔的委屈,又听闻东院的动静,这才坐不住的往李氏这儿,要讨个开解罢了。
李氏垂着眼,只当没看着乌雅氏那副讨人厌的样子,又抬眼很是关怀,“妹妹今日过来,想来已经大好了?”
乌雅氏微浅的抿着唇,李氏这才缓口气,“二格格哭闹的不行,姐姐一时走不开,如今妹妹无碍,我也放心了。”
李氏说的很是得当,乌雅氏不由惭愧的低了头,心里思绪一会儿,犹豫着道,“听嬷嬷说,这个武格格很是讨太后的欢心,姑母当时还看着呢,太后竟直直瞧着武格格的肚子不放,丝毫不避讳。”
乌雅氏压着声色,却很是激动,李氏听着眉头一挑,“竟是这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终于上了火车依依不舍的回学校了,文文没来得及传上,摇摇晃晃的,真心求问这个天气人家坐的都是冷空调,为啥59坐的是热风?
滚了一晚上,热死,泪奔%&gt_&lt%
四福晋贤勾心伤
三儿捧着针线笸箩,放在矮几上,“主子,这鞋底是老嬷嬷们起的,挑的是最简单实在的手法,学起来并不费劲。”
禾青接了过来,拿着鞋底上下翻看,“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
秋冬手里正卷着几条五颜六色的丝线,闻言凑过来一看,“这样的手法看着一般,却是老一辈一贯的经验之谈,倒是方便着不那么费手。”
禾青看着春夏一手针,一手线的开始忙活起来。手指上的顶针,由着穿线一顶后快捷利索。可见,是个极有用的物件。禾青点头,这才仔细的低着头研究起来。秋冬瞧过家里老人家做过,对这个要熟悉许多,禾青拉着秋冬一起捣鼓了好一会儿,罗嬷嬷端着点心一瞧,看着今日大好的天气,“主子坐了这么久,怕是眼疼了吧。”
“倒没什么,”禾青笑的很是高兴,手里拿着鞋垫,“我这一手女红实在不能看,如今难得能这么学一回,怎么能再贪玩了?”
禾青说的太过一本正经,倒让罗嬷嬷听得是忍俊不禁,止不住的发笑,“主子怎的一下子就着急了?忙不迭的闹狠了,可要仔细身子。”
罗嬷嬷如今恨不得自己长在禾青的身上,这样更好的看紧禾青,见禾青不以为然,又很着急,“今儿个天气好,后头院子里的菜长起来了,瓜果也渐渐地熟了,主子不去瞧瞧?”
禾青懒在屋里头,罗嬷嬷很担心禾青反而把自己身子养弱了。不过这也是她这么一提,禾青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腿似乎垫着笸箩,好一会儿不动都发麻了。尤其是一侧头,就看着窗棂外艳阳天,还带了一阵清爽的风,让人为之一振。
出去转一圈,也是不错的。
“百冬呢?”
三儿福身收起东西针线笸箩,“百冬让人看的很好,这几日天气好,它早就趴在门口沐浴春晖了。”
禾青挑眉,“既然这百冬都这么会享受,那我也不能太不像话了。”
罗嬷嬷脸色微霁,等禾青尝了几口点心,扶着禾青去了后院。后院清净,都是自己人,早就把地面一路都清理好,等禾青一过去,春夏秋冬手里抱着三层垫子,还忙着铺在石凳上。禾青见果盘里竟然有两个枇杷,惊了一下,“这时候,怎么有枇杷?”
枇杷本是这应季的瓜果,这个不奇怪,可奇的是她这处,怎么能有枇杷?
禾青拽紧了罗嬷嬷的手,盯着罗嬷嬷,只求一句话能让自己心安。罗嬷嬷吓着了,拉着禾青的手,顺着心口,“主子急什么?四阿哥昨儿个在宫里请了安,领的新鲜瓜果回来。一篮子的枇杷,分了四福晋后这又拨了两个给主子。”
枇杷从隋朝开始,由世人所识,如今更是很受欢迎的贡品。如今竟到了她的手里,禾青连忙招手,让春夏端过来。她拿在手里,既然是贡品,这自然是极好的。枇杷长圆的一身淡黄色,表皮被有绒毛,放在鼻下,芳香浓密。
禾青好笑的弯了弯嘴角,说起来这枇杷不过是一般品种,不算什么极品,但难得的是长得很好,口味应是很好。想她的反应,也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禾青就干脆坐在廊上,倚着廊柱,吃起了枇杷。
枇杷的子不小,禾青兜在手里,那股美味还在嘴里回着,“三儿把种子收着,看看这枇杷要怎么个长法,若是好就留着,等长了咱们还能等着吃。”
禾青说着挑了挑眉头,念头很好,听得罗嬷嬷好笑,连忙接话,“主子这样周全,等小主子长了牙正好也是福气。”
罗嬷嬷话里满是打趣意欲,让禾青听得脸颊通红,羞得不行,“好你个老婆子,现今说话是越发的脸皮厚了!三儿快拿粘水来,把这嘴巴给粘住,免得让人听着都要笑话坏了。”
禾青恼羞成怒,无故哄得罗嬷嬷捂着嘴偷笑。三儿站在一旁,也不肯动,乐滋滋的看着主子和嬷嬷两人说笑。主仆说过笑了,禾青站起身站在篱笆外看了一会儿,让奴才们动手,吩咐了一番这才肯回去。
回屋的时候,正巧见着了趴在院子里的百冬。
禾青站着远远的看着,回头见罗嬷嬷如临大敌般的紧张,好笑的往前走了一步。果真手上一紧,侧过头招着站在一处的奴才过来,细细问了百冬的事儿后,这才姗姗回屋。禾青看似无事,但一转眼,一天倒是充实的过了。
她如今才刚两个月,肚子不显,还是前段时间发现稍微蹲下身子,她肚子顶的难受。身前总有些涨疼,体力似乎没有以前那般的旺盛。最主要的是,她发现她似乎有些挑食了。这样一件事情,对禾青而言,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禾青吃得好睡得好,身子一来很好的。她如今看着月份,故意让奴才们透出她的不一样。原本以为是该嘀咕她大好胃口的话题,如今一转,竟成了禾青也悄悄的金贵挑剔起来,自然府里的福晋和格格们听着更是一惊。
本来禾青就是得宠,如今折腾,可不是有喜了?
不说府里那些女人的反应,禾青第二日起身,门口就来了太医。前面的奴才正是紫草,她瞧着春夏秋冬,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来,索性亲近些,“劳烦妹妹通报一声,听闻武格格近来身子不大妥当,福晋特意让太医过来诊脉,身子为重。”
这可是福晋的大好心!紫草盈盈一笑,春夏秋冬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如何,可她们还是极其配合的对了一眼,神情有些忧虑。春夏福身,“福晋当真是有心了,还请太医且再等一会儿,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紫草满意的点头。
禾青早就等着了,这么直接送到院子里来,总比请安的时候大肆周展劳师动众的好多了。太医进来的时候,见了礼后,禾青一手湘妃素绢团扇掩面,正坐在长榻上。紫草见禾青眸子依旧清亮,只是有些担忧的抿了唇,“还请劳烦太医了。”
冯太医作揖,把手里的医箱打开,拿出了薄纱。罗嬷嬷上前接过,搭在了禾青的手腕上。冯太医是个老经验了,一面诊脉,一面问着禾青的起居吃食。其实也不用太麻烦,冯太医不过是谨慎,终是点头,笑着行礼,“恭喜格格,真是大喜啊!”
罗嬷嬷当即抚掌大笑,长舒一口气,“当真?”
“正是,格格如今有了足两月的身子。也怪这些,才吃食不得劲。”冯太医眯着眼,摸着一梭长眉面容也很是欢喜。
罗嬷嬷连连点头,“可是可是的,奴才原也想着兴许是喜事。可奴才见主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自然不敢乱说。敢问,这吃食上可能拿个药?主子这几日,面容似乎也憔悴了。”
禾青一张脸遮住了,谁知道憔悴还是精神。冯太医心里有数,明白罗嬷嬷的意思,“格格只是头一回有喜,体质因人而异有些反应罢了。是药三分毒,等回头给嬷嬷一些补膳,吃过就好。”
紫草眼睁睁的看着罗嬷嬷这个老奴很是得意,又看禾青侧过脸和三儿正说着什么。慵懒的坐在长榻上,衣裳虽有些折叠,偏偏肚子却是不凸显的。武格格这样得势了,还得了?紫草心里头心绪凌乱,面上很是恭敬,“恭贺武格格。既然是大好的喜事,那奴才这就去给福晋回禀。”
三儿起身,给了紫草银子,送出了东院。
冯太医由着罗嬷嬷请到了耳房,罗嬷嬷这才大大方方的说了禾青的情况。冯太医闻之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因而到了正院的时候,他也很是谨慎的回报。言辞似乎,是禾青身子有些反应,才让禾青只是猜想而非确认身子有喜。
乌拉那拉氏自然不能信,送走了冯太医之后,又叫人来回禀。最后紫草又来回了话,福晋这才半信半疑,“看来这武氏也是个不经心的,有个罗嬷嬷在跟前,也这么马马虎虎。”
“可不是的,如今又是身子金贵,真不晓得往后该如何是好啊!”徐嬷嬷应和着乌拉那拉氏,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很是感慨的一句话,引得乌拉那拉氏眉头挑了挑。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既然是大喜事,嬷嬷去私库拿那柄如意瓦送过去。奴才也打点一番吧。”
徐嬷嬷一顿,应了下来。
等奴才们都吩咐走开了,乌拉那拉氏这才端着茶吃了一口。卷出锈帕擦了嘴,护甲挽了两圈,勾了勾。蓦地嘲讽似的笑了一下,她只觉得心冷,她的丈夫竟也和着一个小妾对她瞒的好辛苦,竟把她丢在了外头。
武氏若真的不晓得有喜,这一转眼四阿哥就拨了小厨房和吃食过去妙鹤堂,两人之间的亲密,她简直是触目惊心!
武氏,武侍奉,武格格,真是好本事!
孕中忧家中传信
乌拉那拉氏的万般饮恨,并不在禾青的所想之内。虽事情大概禾青还是知道的,但到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总不能真的因小失大,为了别人害了自己和孩子?
谁能做到这般?
何况,李氏争宠好些年,但大事无碍,也是一样的相安无事。
禾青自然只是周全自身,并无什么,却没料想人心都是偏的这个道理。就像是德妃对着两个儿子一样,明明都是亲生的,可到底也是相差甚多。虽然禾青不认为自己有多了不得,但到底对着端庄贤淑,事事求全的乌拉那拉氏来说,四阿哥私下来更愿来往的自然是禾青无疑。
毕竟,禾青和他认识的长些,又是在皇上底下,四阿哥自认就算要好些。何况,两个人的性子,禾青的也摸了大概,依然熟络。
四阿哥近来觉得很是充实,晨起办了差事,跟着上了早朝。事后给汗阿玛还有皇玛嬷也知道府里的喜讯,欢喜的赏赐了东西下来。四阿哥捧着东西去了正院,和乌拉那拉氏用过了饭,待晚些处理了正事后,这才去了妙鹤堂。
禾青这回没打算和四阿哥客气,但胃里翻滚着,恼的禾青白着一张脸坐在一旁,生起了闷气。四阿哥来的时候,自当不明缘由。三儿上前解释了一番,四阿哥皱着眉头,看着禾青没什么精神,不免有些心疼。
“怎么都不吃了?”
男人家偏大的手掌轻轻的放在禾青的头上,微暖更是轻柔的,让禾青心里更不好受的摇了头,“四爷是知道的,禾青向来都不挑食的。”顶多的,就是偏爱一些而已。
禾青以前不明白宋氏当初为何会这么习惯的撑着腰,原来看了李氏之后还以为只是一些女人的虚荣和骄傲罢了。可如今,禾青这几日却是越来越多的添了这个动作。其实并不是什么母爱和别的意思,只是怪她吃食不舒坦,一没胃口,偶尔更是反胃。
四阿哥看着禾青的小动作,一低头就看着禾青扭紧了眉头,更似是嘟囔,“这才两个多月就这么折腾人,等出来大了以后,可怎么了得!”
禾青很是困扰,四阿哥眼里含着宠溺,紧紧的逡着禾青的肚子,突然伸过手去抚在肚子上。似乎是学着禾青的动作,围着肚子转了圈,“似乎圆了。”
四阿哥很认真的摸着,甚至忍不住的侧过身子过去,靠在了禾青的身前,惊的禾青一个劲儿的往后仰去,“你做什么?”
“嘘。”四阿哥严肃的皱眉,伸手压着禾青肩头,不让禾青太过随意的乱动,“你慢点,有身子的人也能乱动。”
站在一旁听得很仔细的罗嬷嬷,一时之间很是感动的看了过去。四阿哥瞥了一眼,虽不说什么,但罗嬷嬷神情却满是知足。三儿跟着禾青从来都是绝对听从,罗嬷嬷怎么说也没有用,今日好不容易四阿哥有这个醒悟紧张了,罗嬷嬷当真是欢喜的很。
禾青没注意这些,可感觉自己还扁平的肚子,让四阿哥摸着很是奇怪。痒痒的,肚子涨涨鼓鼓,似乎真的有什么被挠了一遍,勾着心里头难以言喻。禾青低着头沉默不语,四阿哥也不介意,索性叫了罗嬷嬷到跟前来,问了一通禾青的日常生活。
大大小小的,再小的情况,都被罗嬷嬷翻了出来。禾青缩在四阿哥的怀里,就这么两眼盯着罗嬷嬷站在自己跟前,临危不惧她眸子里的威胁,言词清晰详细。四阿哥听着这些状告词,倒是不觉得无趣,手掌拍在禾青的肩头,一下又一下,最后禾青竟然迷瞪着眼,睡了过去。
禾青在怀里毫无动静,呼吸绵长,四阿哥很快就反应过来。罗嬷嬷也跟着停了下来,退了出去。四阿哥抱着禾青回了房里,休息了一会儿,禾青又一时的惊醒了。四阿哥才刚拿着床榻边的一本话本儿,翻了一页。闻着动静,怔了一下,“怎么了?”
“睡得不踏实。”禾青揉着额角,缓慢的坐了起来,“一时又总会觉得不精神。”
怪不得人也折腾着瘦了。四阿哥打量着禾青的姣好的下巴,放下了话本儿,“清醒了?”
禾青点头,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四爷可是要留着陪禾青?”
四阿哥微微点头,禾青抿着唇,止不住的轻笑,垂下眼帘满是窃喜,又连忙抬起头来,“当真?”
“恩。”四阿哥也浅浅一笑,丹凤眼轻挑着很是好看。禾青看一眼,竟觉得有些痴了。她腹中的孩子,从未有至今这般的鲜明,让她明悟她当真是一个就要做母亲的人了。虽然她肚子不显,孩子也没有在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让她难受。可她胃口大减,精神不济,睡眠浅觉又发困的症状,再等如今四阿哥就在身旁陪伴,禾青舒了口气。
似乎浅眠醒来,空气都清新了起来。四阿哥似笑非笑的面容,愈发刚硬的棱角,在禾青的眼下,又深了一些,似乎摸到了什么,若隐若现的。
禾青并不排斥这样的异样情绪,她知道,她的孩子,都需要这一点。
摆膳的时候,四阿哥依旧像之前一样,每一样味道的都点了过来,酸甜麻辣叠满了一桌子。禾青看了一眼,忍不住的啧了嘴巴,先是喝了口汤,最后挑挑拣拣的看紧了那一盘大红的水煮肉片,辣乎乎的很刺激味蕾,生生把禾青的肠胃都勾了起来。
四阿哥见禾青吃的呲牙咧嘴,一口汤,又一口肉,吃的热火朝天,哪有半分吃不下的模样?只是,禾青吃的嘶溜着口水,一张嘴红的吓人。四阿哥看呆之余,帮着勺了一碗汤,“有这么好吃?”
“恩。”禾青抹了嘴巴的油。
四阿哥宠溺又很是放心的点了头,但还是忍不住的夹了一筷子的蔬菜,“辣了吃点菜。”
罗嬷嬷连忙上前,帮忙布菜。她感恩的夹了一大筷子,放在了禾青的小盘子里。禾青也觉得自己吃的太猛了,可她本来也喜爱吃辣,尤其今日吃什么都没滋没味的时候,一口辣的总算把她弄得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