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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尼克问,咧嘴而笑。“你们这些人不是喜欢说‘二十四小时从酒瓶到油门’吗?”
“在时光旅行中,这条规则暂停,”布利安说。“你可以去查查。”他歪斜着杯子,喝下去,然后大声笑出来。“你说得对,”他对罗伯说。“这是我所曾喝过的最好的去它的啤酒。试试百事可乐吧,亚伯特。”
亚伯特打开罐子,他们全都听到二氧化碳泡沫的熟悉“砰——嘶”声音——数百种冷饮广告的主力。他深深地喝了一口。他放下罐子时咧嘴而笑……但眼中有泪。
“各位,今天的百事可乐也很好。”他以侍者领班的浑厚声调说,他们全都开始笑着。
兰戈利尔人.第六章.13
13.
唐.加夫尼就在罗蕾尔和狄娜进入饭店时,赶上了她们。“我是认为最好——”他开始说,然后停下来。他看看四周。“哦,狗屎,他在哪里呢?”
“我不——”罗蕾尔说,然后狄娜.贝尔曼在她旁边说,“安静。”
她的头慢慢转动,像是一盏熄灭的探照灯。有一会的时间,饭店中一点声音都没有……至少她听不到什么声音。
“在那儿,”狄娜终于说,指向现金出纳机。“他藏在那儿。在什么东西后面。”
“你怎么知道?”唐以一种冷淡、紧张的声音问。“我没有听到——”
“我确实,”狄娜镇定地说。“我听到他的指甲在金属东西上发出的声音。我听到他的心跳。心跳得很快、很沉重。他怕得要死。我很为他感到难过。”她的手忽然挣脱罗蕾尔的手,向前走。
“狄娜,不要!”罗蕾尔尖叫着。
狄娜不去注意。她走向现金出纳机,手臂伸出来,指头寻觅可能的障碍。阴影似乎伸向她,包围着她。
“吐米请出来。我们不想伤害你。请不要害怕——”
一种声音开始从现金出纳机后面扬起。那是一种高声、哀歌似的尖叫。那是一种言语,或者是一种什么东西,努力要成为一种言语,但没有透露神志清晰的成份。
“你你你你你——”
克雷格从躲藏的地方站起来,眼睛发亮,肉商小刀举了起来,忽然了解是她,她是他们中的一员,在那两个黑黑的镜片后面,她是他们中的一员,她不仅是一个“兰戈利尔人”,并且也是为首的“兰戈利尔人”,叫唤其他人,以她没有生命的盲眼叫唤他们。
“你你你你你——”
他冲向她,尖叫着。唐.加夫尼把挡着他的罗蕾尔推开,几乎把她撞倒在地上,然后他跳向前去。他动作很快,但还不够快。克雷格.吐米发疯了,他本身以“兰戈利尔人”的速度移动,以正经的跑步速度接近狄娜。他不能蹦蹦跳跳地跑。
狄娜没有努力要避开。她从自身的黑暗中抬起头,看进他的黑暗中;现在她把手臂伸出来,好像要拥抱他,安慰他。
“——你你你你——”
“不要紧,吐米先生,”她说。“不要害——”然后克雷格把肉商小刀刺进她的胸膛,跑过罗蕾尔旁边,进入航空大厦,仍然尖叫着。
狄娜站在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会儿,她的手摸到小刀的木柄从衣服的前端突出来,指头在上面颤动着,探索着。然后她缓慢的姿态优美地倒在地上,只是成为增强的黑暗中的另一团阴影。
兰戈利尔人.第七章.1
第七章
狄娜在死荫之谷中。
密西西比以东最快速的烤面包机。
与时间竞赛。
尼克做了一个决定。
1.
亚伯特、布利安、罗伯和尼克传递“花生—牛油—果冻”三明治。他们各咬了两口,然后就咬光了……但是当三明治还在时,亚伯特认为他一生不曾咬过这样美妙的食物。他的肚子醒了过来,立刻叫着要更多的食物。
“我想我们的那位秃头朋友华威克先生会最喜欢这一部分,”尼克说,把三明治咽了下去。他看着亚伯特。“你是一位天才,‘老大’。你知道,不是吗?确实是十足的天才。”
亚伯特高兴得脸红起来。“没有什么,”他说。“只是一点任金斯先生所谓的推论方法。如果两条在不同方向的河流汇合在一起,它们会混合,形成一种漩涡。我看到贝莎尼的火柴所发生的情况,认为像那样的事情也许会在这儿发生。还有加夫尼先生的亮红衬衫。它开始失去颜色。所以我就想:嗯!如果东西一旦不再在飞机上,就开始褪色,那么,也许如果你把褪色的东西带进飞机,它就会——”
“我不想打断,”罗伯轻声说,“但我认为,如果我们想要试着回去,那么我们就应该尽快开始进行。我们所听到的声音困扰着我,但还有另一样东西更加困扰着。这架飞机不是一种封笔的系统。我想,很可能它不久就会开始失去它的……它的……”
“它的时间完整性?”亚伯特揭示。
“是的,说得好。现在放进飞机油箱的任何燃料,都可能燃烧……但是,从现在起几小时后,也许就不燃了。”
布利安想到一件不愉快的事:当767以三万六千尺的高度横越这个国家,燃料可能在半途停止燃烧。他张开嘴,要告诉他们这一点……然后又闭了起来。既然他们对此事无能为力,让他们知道此事又有什么用?
“布利安,我们如何开始呢?”尼克以实事求是的简短语调问。
布利安在心中复习一下过程。情况会有一点别扭,特别是这些人在飞机方面的经验也许始于模型飞机,终于模型飞机,但是他还是认为可以做。
“我们开始时发动引擎,尽可能滑近那架‘德尔塔’727,”他说。“当我们滑到那儿时,我就熄掉右边的引擎,留下左边的引擎转动。我们很幸运。这架767装备着温式机翼油箱,以及一种辅助动力系统,可以——”
一阵尖锐、惊慌的尖叫声飘了过来,切穿过咔嗒咔嗒的低沉背景噪音,像是一只叉子划过一块黑色石板。接着是阶梯上的跑动脚步。尼克转往那个方向,他的手举了起来,形成一种手势,亚伯特立刻认出来;他曾在家乡的学校看到一些练武术的怪人练习这个动作。那是典型的跆拳道防卫姿势。一会儿后,贝莎尼的苍白、惊恐的脸孔出现在门口,尼克把手松了下来。
“来啊,”贝莎尼尖叫着。“你们必须来!”她喘不过气来,然后她倒退到阶梯的平台上。有一会儿的时间,亚伯特和布利安确定她会向后跌落在陡梯上,在途中跌断颈部。然后,尼克跳向前去,一只手抓着她的颈背,把她拉近飞机里面。贝莎尼甚至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千钧一发。她黑色的眼睛在白色的圆脸上对着他们闪闪发亮。“请你们来!他刺杀了她!我想她快要死了!”
尼克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低下自己的脸,好像要吻她。“谁刺了谁?”他很安静地问。“谁快要死了?”
“我……她……吐——吐———吐米先生——”
“贝莎尼,说‘茶杯’两个字。”
她看着他,眼睛露出震惊与莫名其妙的神色。布利安在看着尼克,好像他发疯了。
尼克稍微摇摇女孩的肩膀。
“说‘茶杯’。现在说。”
“茶—茶—茶杯。”
“茶杯与茶碟。说,贝莎尼。”
“茶杯与茶碟。”
“好吧。好一点吗?”
她点头。“是的。”
“很好。要是你感觉自己又失去控制,就立刻说茶杯,你会恢复的。现在——谁被刺了?”
“盲女,狄娜。”
“大狗屎。好吧,贝莎尼。你只要——”尼克尖锐地提高声音,因为他看到布利安在贝莎尼后面动着,奔向阶梯,而亚伯特紧张的跟在后面。“不行!”他以一种响亮,而严厉的声调叫着,两个人都停下来。“干他的停在原地!”
布利安曾两次出差到越南,听得出不可质疑的命令声音,于是忽然停下来,使得亚伯特的脸首先撞到他的背部中央。“我就知道,”他想着。“我就知道他会接管。这只是时间和情况的问题。”
“你知道此事怎么发生,或者我们那位可恶的旅伴现在在何处吗?”尼克问贝莎尼。
“那个人……那个穿红色衬衫的人——”
“好吧。不要紧张。”他抬头看布利安一会儿。他的眼睛在愤怒发红。“那两个大笨蛋没有看管他。我可以用退休金打赌。嗯,这种事不会再发生。我们的吐米先生已经犯了最后一次愚蠢的行为。”
他回头看女孩。女孩的头低下来,头发似乎沮丧地垂在脸上,她正大口气但无力地喘着气。
“她活着吗?贝莎尼。”他温和地问。
“我……我……我……”
“茶杯,贝莎尼。”
“茶杯!”贝莎尼叫着。眼眶发红的泪眼抬起来看他。“我不知道。她还活着——就是当我……你知道,来找你们的时候。她现在也许死了。他真的逮到她。天啊,我们为什么要被一个干他的神经病所拖累?没有这种事,情况难道不是已经够糟了吗?”
“你们应该注意这个家伙的,现在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攻击之后跑到哪里吗?一点也不知道,是吗?”
贝莎尼两手放在脸上,开始哭泣。这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所需要的一切答案。
“不要对她那么严厉,”亚伯特安静地说,一只手臂滑到贝莎尼的腰部。她把头靠在他肩上,开始更使劲地啜泣着。
尼克轻轻把两人分开。“要是我会对某一个人严厉,那就是对我自己,‘老大’。我本来应该不要插手的。”
他转向布利安。
“我要回到航空大厦。你不要来。任金斯先生几乎说得非常正确;我们在这儿的时间很短。我不喜欢去想到底有多短。你发动引擎,但还不要移动飞机。要是那女孩活着,我们需要阶梯把她带上来。罗伯,你到阶梯底端。注意看看有没有那个混小子吐米。亚伯特,你跟我一起来。”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使得他们都冷了半截。
“我希望她死了,愿上帝帮我。要是她死了,会比较省时间。”
兰戈利尔人.第七章.2
2.
狄娜没有死,甚至没有失去知觉。罗蕾尔已经拿下狄娜的墨镜,擦拭那忽然出现在女孩脸上的汗珠;狄娜那深棕色的大眼睛抬起来,看进罗蕾尔蓝绿的眼睛,视而不见。在她后面的地方,唐和鲁迪靠肩站着,焦虑地俯视着。
“我很抱歉,”鲁迪第五次说。“我真的以为他睡着了。睡得很熟。”
罗蕾尔不去管他。“狄娜,你还好吗?”她轻声问。她不想看着那小刀木柄从女孩的衣服突出来,但是眼光又不能避开它。血很少,至少目前是如此;在刀刃刺进的地方,四周有一圈血,大小有如小型咖啡杯,如此而已。
到目前为止。
“痛啊,”狄娜低声说。“很难呼吸。又很热。”
“你会没问题的,”罗蕾尔说,但她的眼睛被无情地逼迫去看那把刀柄。女孩身体很小;她不了解为何刀刃没有整个刺穿进去。她不了解为何女孩还没死。
“……离开这儿,”狄娜说。她露出苦脸,一阵浓浓、缓慢的凝血从她的嘴角出现,流到脸颊。
“不要说话,亲亲。”罗蕾尔说,把狄娜前额的湿发梳到后面。
“你们必须离开这儿,”狄娜坚持。她的声音几乎不比低语高。“你们不应该责备吐米先生。他……他很害怕,如此而已。害怕他们。”
唐悲伤地看看周围。“要是我找到那个龟儿子,我会让他害怕,”他说,两手握成拳头。在逐渐增强的阴影中,一枚共济协会戒指在他的一个关节上发出亮光。“我会让他希望出生时就已经死了。”
然后尼克走进饭店,后面跟着亚伯特。他推挤过鲁迪.华威克身边,没有说一声道歉;然后,他跪在狄娜旁边。他明亮的眼光凝视着刀柄一会儿,然后移动到孩子的脸旁。
“哈啰,亲爱的。”他以愉悦的声音说着,但他的眼光已暗淡下来。“我看到你着凉了。不要担心;你很快就会好得像三脚架。”
狄娜微笑着。“什么是三脚架?”她低语。她说话时,更多的血从嘴里流出来;罗蕾尔能够在她的牙齿上看到血。罗蕾尔的胃缓慢、隐隐翻转着。
“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它是一样好东西,”尼克回答。“我要把你的头转一边。你尽可能不要动。”
“好的。”
尼克轻轻地动她的头,一直到她的脸颊几乎靠在地毯上。“痛吗?”
“是的?”狄娜低语。“很热。呼吸起来……很痛。”她的低语已经透露一种沙哑、失声的意味。一丝细细的血从嘴角流出来,在离克雷格.吐米的血干去的地方不到十步远的地毯上聚集。
从外面传来飞机引擎发动的突然高压悲嗥声。唐、鲁迪和亚伯特往那个方向看去。尼克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女孩。他轻声地说。“狄娜,你感觉要咳嗽吗?”
“是的……没有……不知道。”
“要是你不咳嗽,那比较好,”他说。“如果你有那种痒痒的感觉,不要去管它。不要再说话,好吗?”
“不要……伤害……吐米先生。”虽然是低语,但她所说的话却传达了有力的强调,强烈的急迫性。
“不,亲爱的,我不会想到的。相信我。”
“……不……信任……你……”
他弯身,吻她的脸颊,在她耳中低语:“但是你能够,你知道——我是说信任我。现在,你只需要静静躺着,让我们来处理事情。”
他看着罗蕾尔。
“你没有试着拿掉小刀吗?”
“我……没有。”罗蕾尔咽下口水。她的喉咙一阵热热的、难过的哽咽。虽吞咽口水,哽咽并没有消除。“我应该这样做吗?”
“要是你做了,是不会有很大的机会的。你有护理经验吗?”
“没有。”
“好吧,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但是首先我需要知道:看到血——不少的血——是否会使你昏过去。我需要真实的回答。”
罗蕾尔说,“有一次我和妹妹在玩捉迷藏时她撞倒一扇门,掉了两颗牙,以后,我实际上就没有再看过很多血。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昏过去。”
“很好。现在你不会昏过去的。华威克先生,你从角落附近那间差劲的小酒馆那儿,帮我拿来六条桌布。”他俯视女孩,对她微笑。“再给我一、两分钟,狄娜,我想你就会感觉比较好受了。年轻的霍普维医生一直都对小姐们很温和——尤其是又漂亮的小姐。”
罗蕾尔突然感觉到一种绝对荒谬的欲望,想要伸手触碰尼克的头发。
“你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女孩可能快死了,而你在想着他的头发感觉起来如何!停止!你可能有多愚蠢啊?”
“嗯,让我看看,愚蠢到飞越这个国家,要去见经由一本所谓的《友谊杂志》的征友栏而第一次认识的男人。愚蠢到一直计划要跟他睡觉——如果他证明相当可取……当然,如果他没有口臭。”
“哦,停止!停止!罗蕾尔!”
“是的,”她心中的另一个声音表示同意。“你是完全正确的,在这样的时候想到那样的事情是很疯狂的,我要停止……但是我不知道年轻的霍普维医生在床上会像什么?我不知道他会温和,或者——”
罗蕾尔身体发抖,不知道这是不是平常的神经衰弱开始的方式。
“它们更接近了,”狄娜说。“你们真的……”她咳嗽,一个大血泡在她两唇之间出现。血泡破了,溅在她脸颊上,唐.加夫尼喃喃说着什么,把头转开。“……真的必须快一点。”她说完。
尼克愉悦的微笑一点也没有改变。“我知道。”他说。
兰戈利尔人.第七章.3
3.
克雷格冲过航空大厦,敏捷地跳过升降梯的扶栏,跑下结冻的金属阶梯,惊慌的情绪在他头脑里面怒吼着,敲击着,像是暴风雨中海洋的声音;它甚至淹没了那另一种声音——“兰戈利尔人”那无情的嚼动、嘎吱声。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他跃过低低的厅廊,跑向出口的门……结果撞上了这些门。他已经忘记一切,包括一个事实:没有电了,电动门也不灵光了。
他弹了回来,呼吸呛住,跌倒在地板上,像一只被网住的鱼一样喘着。他躺在那儿一会儿,寻觅自己所下的思绪,然后注视着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只是渐深的黑暗中的一片圆形的白色,但是他能够看到上面溅着黑黑的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那小女孩的血。
“只不过,她并不是一个小女孩,真的不是。她只是看起来像一个小女孩。她是领头的‘兰戈利尔人’,她走了之后,其他的就无法……就无法……来……”
来什么?
来找到他?
但是,他仍然能够听到他们接近时的那种渴望的声音:那种令人疯狂的嚼动声音,好像在东边的什么地方,一群巨大、饥饿的昆虫正在前进。
他的心打漩。哦,他是那么迷乱。
克雷格看到一个较小的门通到外面,于是他站起来,朝那个方向前进。然后他停下来。那儿有一条路,而那条路无疑是能到班果尔城镇,但是,又如何呢?他并不喜欢班果尔:班果尔确实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场面的一部分。他必须到达的是波士顿。要是他能够到达波士顿,一切就会没有问题。那是意味着什么呢?他的父亲会知道的。那意味着:他必须停止到处蹦蹦跳跳地跑,必须进行计划。
他心中想到这个主意,就像一个遭遇船难的人抓到一个破片——任何还在飘浮的东西,纵使只是厕所的门,都是要加以珍惜的宝物。要是他能够到达波士顿,这整个经验将可以……将可以……
“搁在一边不管。”他喃喃地说。
听到这句话,一阵明亮的理性之光似乎穿过他头脑中的黑暗,并且一种声音(也许是他父亲的声音)叫了出来,是的!!很肯定。
但是,他要怎么去做呢?波士顿太远了,走不到,而其他人则不会让他回到那架唯一可以飞行的飞机。在他对他们的瞎眼小吉祥物做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不会让他回去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克雷格低语。“他们不知道我帮了他们一个忙,因为他们不知道她是谁。”他明智地点头。他那双在黑暗中显得很湿润的大眼睛发出亮光。
“藏起来!”他父亲的声音对他低语。“藏在飞机上。”
“是的!”他母亲的声音补充。“藏起来!那就是通行的票。克雷吉——畏吉!只是如果你那样做,你就不需要票了,是吗?”
克雷格怀疑地看向行李传送带。他可以利用它到达柏油路,但是假定他们在飞机旁驻守一名警卫呢,那位驾驶员不会想到这件事的——一旦离开了驾驶舱,这个人就显然像个白痴——但是那个英国人一定会想到的。
那么他要怎么办呢?
如果航空大厦靠近班果尔那边不行,而靠近跑到那边也不行,那么他要怎么办?他要到哪里去呢?
克雷格紧张地看着转动的升降机。他们不久就要追逐他了——那英国人无疑是领导他们一群人——而他却在这儿,站在地板中间,暴露着,像一名脱衣舞女,刚把乳饰和遮羞布丢进观众之中。
“我必须藏起来,至少藏一会。”
他听到外面喷射引擎在发动,但他并不担心;他对飞机有一点了解,知道恩格尔无法到达任何地方——除非再加燃料。而加燃料是要时间的。他不必担心他们会丢下他离开。
无论如何,还不会。
“藏起来,克雷吉——畏吉。这是你现在必须做的事情。你必须在他们还没有来找你之前藏起来。”
他慢慢转身,寻找最佳的低昂,眯着眼睛看进加深的黑暗之中。这次,他看到一扇门上有一个招牌,那扇门藏在“亚维斯租车公司”的柜台和“班果尔旅行社”之间。
飞机场服务处
招牌上这样写着。这个招牌可能意味着几乎任何的事物。
克雷格匆匆穿越过去,要到门那儿,一边走一边别过头,紧张地看着,然后他去试试门。就像“机场安全室”的门一样,门把转不动,但是当他一压时,门就开了。克雷格别过头,投下最后一眼,没有看到一个人,然后在身后关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