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你好像忘了什么吧?”
她站在原地,转过身同男人相对,“对,我是来拿钱的,600。”
聿尊掏出皮夹,随意抽出一沓递向她。陌笙箫望向男人,却不敢伸手。
“你不是要钱吗?”
“我不要了,我朋友在下面等我,得回去了。”
“别啊,”聿尊先一步,手掌握住她的肩膀,她骨骼纤细,很瘦,“我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她想说,没话可讲。
“你姐姐好了?”
陌笙箫想要挣开,可男人力道很大,她只得作罢,“好了,”她浑身不自在,陡然想起什么,“你知道陶老师在哪吗?”
“就是那个断手?”
她怒视聿尊,对方却嘴角勾起,笑容邪恶,“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何必管他?”
陌笙箫仰视,才能看得见聿尊眼底的细碎波澜,“可他落得这样下场,都是你害的。”
“错,”聿尊眼锋扬起乖戾的弧度,残忍开口,“你应该知道,若不是你不识好歹,你姐姐和他都可以逃过一劫。”
“可是,我并没有欠你什么。”
“陌笙箫,”他连名带姓,一字字唤出她的名字,个中语调拿捏得十分恰当,“我比你有权,有势,有钱,想要玩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却偏偏不信,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到头来哪个不是自己乖乖送上门。我今儿看中你,你若从了最好,别哪天再求我,掉价!”
她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想要靠自己,有X用,巴黎音乐节我给你机会,还不是铩羽而归?”他可顾不上她有多痛,继续在伤口上撒盐,“那个男老师的手,白断了!”
陌笙箫眼底泛起酸涩,视眼陡然朦胧,有了水雾。
聿尊见时机成熟,便状似不经心般将手里的酒杯递向她,“喝口酒吧。”
笙箫不疑有他,接过手,只想平复心里的苦涩,她一饮而尽。
男人唇角逐渐挽起,深邃的潭底尽显狼性,他如神工雕刻般的俊脸逐渐放柔,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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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羞辱
她喝的太急,差点呛出来。
“好喝吧?”
陌笙箫将整杯吞入肚内,连什么滋味都来不及尝,她将酒杯还给聿尊,转身又想走。
“喂,”男人这回没有阻拦,只是‘好意’提醒,“你连问都不问,就这么喝下了别人给你的酒?”
她这才惊觉后怕,双目瞪向身后的男人。
“你不怕我给你下药吗?”
陌笙箫心里害怕,嘴上却道,“你身份尊贵,不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男人浅笑出声,她离他如此近,甚至能看见聿尊因笑而起伏的胸膛,他随手将酒杯搁在一边的酒柜上,“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还真会做些不入流的事,告诉你吧,那杯酒里,我下了药的。”
她神色吃惊,旋身就走。
手臂被猛地拽住,陌笙箫像是受了极大的惊慌,她双手用力推开聿尊,大步朝门口跑去。手掌刚触及门板,双腿就已经软了下来。
她栽倒在地,一只手想要去够门把,可全身虚软,竟连站起来的力都没有。
聿尊犹如逮住猎物的猎人,他高大的身影将缩成一团的陌笙箫全数遮掩,随着他的靠近,门板上的背影也越拉越长,他蹲下身,同她平视,“有感觉了吗?”
“你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笙箫强自镇定,“我就在这,跑也跑不掉。”
他的视线落向她藏在身后的手上,陌笙箫注意到他的注视,内心一片慌张,刚要有所掩饰,男人已经伸出手,扯住她的手腕将她背后的动作尽显于人前。
手机上,刚按好舒恬的号码,还来不及拨出去。
“和我玩这种把戏,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太嫩了吧。”聿尊拿起她的手机,陌笙箫使劲握住,最终落了个空。
他起身,将她抱在胸前,陌笙箫大抵猜到男人给她吃的是什么药,体内犹如热浪翻腾,一**痛苦难耐袭来,令她招架不住。聿尊将她带至那架巨大的钢琴前,放下她时,她差点站不住,所幸双手及时扶住琴架。
“你看,”男人将房内所有的窗帘掀开,他回到笙箫身后,胸膛抵在她背部,薄唇靠在她耳边魅惑启音,“从这儿望出去,一目了然,看到对面的云天大厦了么?从那儿望过来,我们的每个动作别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你…”她咬着牙,硬是将变。态二字吞回去。
“我看看,先从哪下手,”聿尊将她拉起来,“先脱衣服吧。”
他左手熟稔地落在笙箫衬衣的扣子上,指尖划过她弹指可破的肌肤,很凉,令她不由惊颤。
他解开她上面三颗扣子后便止住动作,大掌擒住笙箫下巴,只见她双颊绯红,额头已有层层细密的汗珠在渗透出来,从欲诱拿来的药果然好用。
陌笙箫眯着双眸,潭底的迷离黑邃而无措,她不知,这般神态就已足够诱·惑每个男人,聿尊只觉全身一紧,弯腰便将俊脸埋在她颈间。
他炙热的吻精准无误落在她敏感处,笙箫痛苦万分,双手不听使唤去抱住男人精壮的后背。
这股充实,好像还不足以填满她此刻的空虚。
这杯药,下得很猛。
她想,今晚是真的难逃一劫,她没有心思去多想别的,既然聿尊想要,只要聿尊想要,她没有那个信心能够逃脱。
她紧偎在男人怀里,被他搂住纤腰再度压在钢琴上。
他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失过手,聿尊要的,只是征服地快感,他落在笙箫颈后的手适时收回,“忍忍吧,药性过去就好了,要实在忍不住,你也可以现在出去,外面愿意为你效劳的人不少。”
说完,便抽身来到酒柜前。
笙箫侧脸伏在琴架上,她用力想睁开眼,却只能勉强看清男人袖口上那颗铂金袖扣的耀眼,它彰显了聿尊的身份,高高在上,无人能及。
而她,却狼狈不堪,样子堕落。
房间的门在此时打开,“尊,我找你好久…”
走进来的,是聿尊带来的女伴,她年纪虽小,却已妖媚入骨,女子视线在房内巡视一圈,最终落在陌笙箫身上。
笙箫一看就是衣衫不整,右肩袒露在人前,她呼吸急促,双颊通红,躺在琴架上起不来。
女子艳丽的脸咻地垮下去,神色愤恨。她大步朝前,抄起一杯酒,来到陌笙箫跟前,将整杯酒尽数泼在她脸上,“不要脸!”
聿尊也没有想到她动作会那么快,他抿起一口酒,浅尝辄止,眼里已有愠怒。他拿起放在边上的外套,头也不回走出去。
“尊,等等我…”女子见状,将酒杯朝笙箫面前重重一放,“别想勾引他,他是我的!”说罢,赶忙追赶出去。
到底还是幼稚,这样的男人,怎能说是谁就是谁的。
女子紧赶,好不容易追上聿尊,“尊…”
她伸出双手挽住男人的手臂。
聿尊停住脚步,眼神扫过来,其中的阴霾令对方陡然一怔,这番神情,她从未见过,女子顿觉委屈,“尊…”
“放手!”男人视线垂落,落在她手上。
女子试图再次纠缠,却硬生生被男人的视线逼得不敢多言,只得不甘地松开手。
陌笙箫伸手擦干脸上的酒渍,相比这样的屈辱,身体此时的变化更令她难受百倍,她变得惶恐不安,面对那难以填壑的空虚,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承受。
一个小时后。
套房的门才被打开,陌笙箫扶住墙壁,她全身湿透,像是得了一场大病,靠着墙壁才能离开。
走上街道,迎面的寒风从衣领内灌入,冷的刻骨,她席地而坐,两眼直直望着马路上不断来往的车辆。
每个人,都有一个家,下了班,累了,都能回去。
这般行色匆匆,哪怕在外受到多大的委屈,至少还有家可归。
肩膀上陡然觉得温暖,陌笙箫抬起头,在看清楚来人后,忙伸手推拒,“我招惹不起你们,放过我。”
严湛青将外套给她披好,不顾她的反抗,右手紧紧搂住了笙箫的肩膀,他手臂用劲,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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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米肉肉。
8过很快了,聿尊玩也玩够了,再这样要憋死他了,马上就来了,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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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做替身
如果这个肩膀是她的,那多好。
可惜,不是,它再温暖再结实,也不是陌笙箫的。
她以为严湛青又要对她百般挖苦,可男人却出奇的平静,搂着她,甚至肯陪她坐在大马路上。
陌笙箫推了几次,他都不动弹。
“你不怕苏柔看见吗?”
她明显感觉到落在肩头的力道有瞬间僵硬,她推了下,很快将身体退出来。
悦耳的钢琴曲在此时响起,严湛青兜内的电话隔着西装口袋闪亮,他双眼盯着陌笙箫,丝毫没有接听的意思。
她却耗不起时间,起身要走。
男人再度抓住她的手腕,陌笙箫转过身,他还坐在地上,一身纯白色西装,如此高贵,“你真的打算被他包养吗?”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凉风拂面,好久才开口,“这和你没有关系。”
笙箫挣扎,严湛青却握得更紧了,“别糟蹋自己,要是缺钱,你和我说。”
“在你手里,我也一样是糟蹋自己。”陌笙箫握住他的手背,想要将他拉开。
严湛青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皎洁月色,“你明知道不是的,笙箫,别欺骗自己了,我不相信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你真可以完全撇开。”
陌笙箫脸上刻意伪装出的平静被打破,她任由男人靠近,他们中间却始终横着一道巨大的坎,这是不争的事实,“严湛青,你好好看清楚,我是陌笙箫,是那个曾经你非要让我承认自己是表子的陌笙箫,我不是苏柔,”她近乎用尽全身气力嘶吼,“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又看不清了?”
“不,我看的很清楚,”严湛青用力将她揉进怀里,“对不起…上次,我看你出现在那样的场合,我只是气糊涂了。”
在严湛青的眼里,他自己都快分不清谁是苏柔,谁是陌笙箫了,他内心复杂,陷入彷徨。
而她,只想和他们都撇开关系。
她太清楚,即使逃开聿尊,严湛青也将是她另一个桎梏。
陌笙箫推他不动,“严先生,别这样。”
她语气又恢复陌生。
“别叫我什么该死的严先生。”严湛青低头吻去,薄唇抵住她嘴角后,欲要长驱直入,陌笙箫羞愧难当,张嘴就咬。男人疼的弯腰,手掌捂住嘴角。
她趁机转身,又被身后的严湛青拉住,“你就敢说,当初你没有对我动过心思?我不是傻子,你至少不会无动于衷。”
陌笙箫被他用力钳住双臂,动弹不得,她敛下的视线轻扬,直直落向男人,神色已然平静如水,“你有苏柔不是吗?我也不是傻子,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哪怕有天真的和我在一起,谁能保证,你不会因她的一个电话,一句话,而将我远远撇在身后?严湛青,谁都不想做那个苦苦等在身后的人,放开我!”
这次,陌笙箫很轻松便将他甩开,趁他怔愕之时,转身大步离开。
从开始到现在,她的想法就一直很简单,顺利念完学,等赚到足够的钱,给姐姐将腿治好。
陌笙箫沿街而走,这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浓浓的夜色像是随手泼染的墨水,无边无际压过来。
她埋着头数步子,不经意间,听到一阵很熟悉的说话声。陌笙箫抬头望去,见是个酒吧,门口,一名身着超短裙的女子正和几个男人纠缠。
“不行,我得回去…”
“嫂子,回去干嘛,你们学校又不上课…”
女子看来是喝了很多酒,步伐不稳,站在她身后的一名高大男子忙去搂住她的腰,“好了,都散了吧,今天够晚了。”
陌笙箫走近一步,正好女子将枕在男人肩上的脑袋转过来,她细一看,竟是舒恬。
“舒恬…”
陌笙箫只以为她被几人纠缠,见笙箫走来,另外几名男子言语亢奋,“看,美女…我就说嘛,今晚不会寂寞的。”
“笙箫,”舒恬推开身边的男人,神色尽显尴尬,她走上去挽住陌笙箫的胳膊,让她转身背对众人,“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问你才是,”笙箫余光撇过几步开外的诸人,“快回去吧。”
在华尔音乐学院,只有舒恬才是她最好的朋友。陌笙箫并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只以为她和别人一样,肯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嫂子,这是你朋友吗,带上一起去玩玩吧…”
“滚开!”舒恬一把推开即将摸上笙箫的手,“你敢碰她试试,老娘对你不客气!”
先前那名高大的男人见状走过来,他穿着米色休闲服,看来年纪很轻,却有种莫名的沧桑感,“一个个都把嘴巴闭起来,”话落,周边便已寂静无声,“舒恬,我们回去。”
她推了下陌笙箫,“我明天再找你。”
男人搂着她的肩膀刚要离开,舒恬想了下还是不放心,拉起陌笙箫的手将她送到马路边,直到打上车,才安心离开。
临近第二天中午,舒恬才回来,衣服换过了,同平时陌笙箫认识的那副面貌毫无分别。
寝室内就她们两个人,想到昨晚的情景,谁也没有开口。
舒恬在床沿坐了许久,才说道,“笙箫,你肯定一直以为,我和苏艾雅她们一样吧,其实,我比谁都不如,你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男朋友。确切来说,我也是被包养了的,刚开始为了能进这个学校,我才答应跟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
“我爸妈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想要进华尔,他们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我妈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进华尔,替她争口气,让她能在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亲戚面前抬起头。”舒恬说到此,却深深低下头去,这颗头颅想要抬起来,需要牺牲多少?
陌笙箫想要问,值得吗?
可是,她赫然想起了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值得与否,是无法衡量的。
“那…你爱他吗?”
“刚开始的时候不爱,现在…”舒恬嘴角轻微勾起,“我真的相信日久生情,我爱他,很爱很爱。”
那样,就好。
陌笙箫随之展颜,舒恬接下去道,“其实,他也只是个小混混,在白沙市闯荡多年,才到了今天能见人的地位。你知道吗?我刚开始的学费,都是他敲诈得来的。”她面露苦涩,哪怕如今爱上了,也抹不去她最初跟他的目的,况且,他又是生活在那样黑暗而见不得光的环境内。
笙箫的心情也跟着舒恬沉重下去,闭上眼,竟想起了聿尊那张跋扈冷峻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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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这张过渡,明天开始会有个小高·潮。
还有两三张,吃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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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顶罪
很多时候,她们没有选择,却不得不面临被选择。
陌笙箫很欣慰,学校给了她不少帮助,她至少能通过一次次外出演出,来赚回她的学费。
这个周末,学校又给她安排了擎宇酒店的演出,两个小时,八百的报酬。
苏艾雅在聿尊那失了宠,却将全部过错扔在陌笙箫身上,她将一张请柬递向她,“给你。”
见惯了她的挑衅,笙箫不以为意,看着手中的琴谱。
“切,少装了,陌笙箫,你以为我不知道,擎宇酒店的演出,主办方就是我父亲,那是我们公司举行的周年庆。”苏艾雅将请柬甩到她身上。
陌笙箫闻言,将请柬捡起。
手指轻带过,不经意将请柬打开,蓦地发现上头有‘艾翔房地产公司’一排小字。陌笙箫手指紧握住请柬边角,她双目圆睁,温暖的寝室内,她却感觉掉入了无底的寒洞内,怎么用劲都爬不上来。
苏艾雅见她神色不对,额头上竟有豆大的汗珠在渗透出来,顺着巴掌大的小脸一颗颗滚落,垂目望去,她发际湿透,像是刚洗过头,洗过澡的样子,“喂,你干嘛…”
一个晃神,陌笙箫眼里的火光骤然熄灭,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沙哑,怎么都开不了声。
“你哑巴了吗?”
她狠狠闭上眼,使了很大劲才将自己的神拉回来,“艾翔房地产,是你父亲的公司?”
“对啊,”苏艾雅趾高气扬,“怎么,你听说过?”
她何止听过?当初,和他们一起遭殃的几家多番打听,唯一得到的信息,便是艾翔房地产。那一片拆迁之后,就会被建成商铺,而开发商,便是这个公司。
“你听过,锦缕小区吗?”陌笙箫抬头,眼里一道寒光乍现,她直直逼向苏艾雅,身体缓缓站起来,苏艾雅顿觉整个灵魂像是被摄住般,两脚杵在原地,心里虽然害怕极了,却一点点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听说过吗?”她再度问到。
“当然听过…”苏艾雅好不容易别开眼,“当初就是那破小区害的我家差点破产,一帮穷命,还死赖着不肯搬…”
陌笙箫眼里又出现了那场大火,嘶叫惨烈声混成一片碾压过来,她不得不再度闭上眼。苏艾雅见状,拧起眉头,满面疑惑,“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
“不是,”陌笙箫将手里的请柬扬了扬,“我只是随口问问,谢谢你的请柬。”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怕再呆在那,自己会疯掉。
康复医院内,陌笙箫来的时候,湘思刚做完训练,累的睡着了。
她找了张椅子坐在姐姐床边,许久之后,笙箫依旧静默,垂着头,阳光大把大把洒在她头顶,却令人看不到丝毫的温暖。
她握紧陌湘思一只手,声音落得很轻,“姐…那家公司,我找到了。”她喉间哽住,泣不成声,“这个周末,艾翔会在擎宇酒店举行一场周年庆,姐…他们怎么还能庆祝,爸妈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她怕吵醒陌湘思,便将脸蒙进被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知道那场火不是意外…”
床上,原先以为熟睡的陌湘思骤然睁开眼,她见笙箫抬头,便不着痕迹再度闭眼。
艾翔公司经过那次重创,本来规模就不大的公司,差点崩盘。
陌笙箫还是去了,她想看看那个人,究竟披着一张怎样的皮。
陌湘思拿着笙箫掉在她床边的请柬,竟也跟着去了。
这次周年庆,邀请了社会上很多有影响力的人,笙箫坐在钢琴架前,弹出的琴声,连自己都觉得空洞无奇。
通过一连串地致词,她见到了艾翔的老板,苏年。
演出结束后,她正好看见苏年接了个电话向外走去,陌笙箫赶忙跟上。
男人走进电梯,笙箫没有及时追上,只看见显示的是25楼,顶层。
她迫不及待按键,等旁边的电梯打开后,便匆忙跨进去。
陌笙箫心情忐忑,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明的情愫,垂在裤腿边上的两只手握紧后,又松开,反反复复,手掌心内全是汗水。上了顶层,她推开门,外面就是天台。
如果…她想,她真想,把苏年就那么推下楼去。
迎面,冷风呼呼刮过来,甚至将她为演出而盘起的长发都吹散了,天台上的粉尘犹如一层薄雾,迷得她睁不开眼。陌笙箫双手挡住脸,却并没有看见苏年的身影。
分明,她是看着他上来的。
天台边上,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像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陌笙箫满脸疑惑,走近过去,才确认无疑,“姐,你怎么在这?”
陌湘思握住轮椅,转过身来,两条腿无力地搭在轮椅架上,她双手紧紧握住两侧,眼神空洞,语调,却出奇平静,“笙箫,我杀人了。”
她陡然一颤,“姐,你胡说什么呢?”
“我把害死爸妈的凶手,给杀了。”陌湘思眼神透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凶狠,笙箫来到她身边,越是接近天台,楼底下传来的声音就越清晰。
她靠着栏杆,不敢往下看,“姐。”
陌湘思回了回神,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害怕,她双手捂住脸,嘤嘤哭出声,“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报仇,笙箫,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坐牢,不想死。”
陌笙箫腿一软,右手撑住墙壁,脸微微向下望去。
虽然是25层的高度,她却还是能听见苏艾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下面围了一圈圈的人,苏年当场迸出的血迹,触目惊心,刺得她两眼差点瞎掉。
湘思吓得几乎发疯,她双手死死扯住自己的头发,“我已经这样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是啊…
姐姐已经为她变成了这样,当初,若不是她奋不顾身地推开…
陌笙箫动作机械,她掏出手机,按下三个键,“喂,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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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妥协
“不!”湘思想过来抢掉她的手机。
陌笙箫慢慢合上手机盖,她双膝下跪,这才能与姐姐平视,“姐,人是我推下去的,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