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扬子异常招摇的车停在他们眼前,秦风终于自宋渝汐聒噪的折磨中解脱了出来。他手摸了一下车前的标志,眉间动了动。
宋渝汐也多看了一眼这车,张大了嘴。
倒是老三的声音响起:“扬子,你别以为哥看不见就可以胡作非为,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这车太招摇,咱开不得。”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在旁边让我赶紧交钱,还说哥眼睛看不见顶多坐的时候感觉出来这车不一般,到时候就告诉他是大奔提高性能了就行。”扬子冷静地陈述。
“我…我…那绝对不是我说的。”
“扬子,这车你买的?”秦风的眼睛眯起,危险的气息。
扬子的声音明显有些慌,“哥,你都不知道,这日本的车真他妈的便宜,不买都对不起人民币汇率。”
秦风没有说话,坐上车。
车内气氛有点压抑,闷闷的沉默。宋渝汐叹了口气:“唉,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除非扬子你把这车走私回国,要不关税也够你交的。”
扬子的嘴巴张了张,郁闷地扭过头。老三哈哈大笑,车里的凝滞的空气瞬时解冻。
秦风还是冷着脸:“老三,谁让你过来的?”
这次轮到扬子火上浇油:“老三,哥让你好好看家,你偷偷跑过来,家里的事怎么办?你这不是添乱吗?”
“你妈,扬子。”
“先开车再说。”秦风冷冷地说。
“哥,你看是这样的。”老三半转过身来看着秦,“你不是后天做手术吗,我在家里想了一整天,就想哥你这一进去能不能出来还是两说,我要是万一不在你身边,这以后见不见得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渝汐的拳头打断,宋渝汐疯了一半使出全身力气地打他,—拳一拳的,都听得到打到肩胛骨的声音。
老三愣在那里,半晌才痛得大叫。
那边秦风已经把宋渝汐抱在怀里,紧紧地锁着她,一声一声地说:“没事,没事。”
终于宋渝汐停止了挣扎,软软地倒在秦风怀里,一动不动。
老三的嘴像生吞了生鸡蛋一样,呈O形伸展。他求助地看了眼扬子,扬子自后视镜里看了看秦风此时的脸色,言简意赅地对着老三说:“自求多福。”
“渝汐?”秦风柔声地唤道。
其实宋渝汐趴在秦风的腿上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会儿正在为自己刚才的情绪失控汗颜呢,不好意思起来,只能装装乌龟继续趴着。
秦风见宋渝汐不答应,好看的眉毛就拧了拧,拧得老三肠子都快拧到一块了。
老三支支吾吾地开口,“哥,要不…你看,要不我还是回大连?”
“滚。”秦风和宋渝汐俱是恨恨得开口。
老三可怜兮兮地看向扬子,扬子手握方向盘正视前方:“保留意见。”
“扬子,给他定张立马能走的机票。”秦风说。
“嗯,哪块儿的能立马起飞就去哪。”宋渝汐动了动身子,仰面躺在秦风腿上,附和道。
第十一章那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时间无疑让这个男人更加沉稳出众,英挺迷人。就是撇开他现在的身价地位,也是一个让女人排队上门的主儿。而他待她,竟然依旧深情。
回到酒店宋渝汐把鞋子随便地踢开,倒在沙发里就一个劲地喝水。
为了迎合日本人对甜味的偏好,中华街的中式料理都把菜做成了甜口的,说是四川菜馆,做出来的菜反倒像无锡口味,那叫一个甜。
宋渝汐像大多数北方人一样不爱甜食,所以总的来说,今晚这饭吃得不舒坦。
秦风跟在她后面走进来,不出意外地被她乱扔的鞋子绊倒,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听着她大口的喝水声.他也玩心四起,一边慢慢地走向沙发,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先是毛衣,然后是衬衫、裤子…
宋渝汐呆呆地看着秦风的诡异动作,眼神在他的胸肌上打转,然后滑到小腹…半口水愣是没咽下去,卡在喉咙里汩汩作响。
刺耳的铃声却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响起。
秦风的眉毛动了动,暗骂了声娘。
宋渝汐的眼睛盯在秦风健硕的身上,把电话放在耳边心不在焉地喂了一声。
当然,能够这样恰到好处地破坏气氛的只有宁榕。
“小汐子,出国的生活咋样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吃完饭回来吧,你看我多体贴都算好时差给你打电话。”
真是体贴。宋渝汐撅着嘴,“小榕,你严重影响我的性福生活了。”
“啊,怎么说?”
“我正在看脱衣美男的惊艳表演,那胸肌那小腹那肤色那身材,我鼻血都呈喷射状了,眼看就剩一条短裤没脱了,你的电话就来了。”
“啊,啊,啊,日本果然是情色事业的鼻祖,能把你震住的货色估计档次不低,不行了,光是听听都热血沸腾,以前是见识太短以为只有AV女优没想到还有AV男优。我得去查查最快的航班,先挂了。”
“喂,喂?小榕,等一下…”
宋渝汐放下电话愣了会儿神,然后大笑出声,把秦风笑得莫名其妙的。
“哈哈,秦风你慢着点脱,宁榕去定最快的机票过来赶你的场子,你这条小内裤等等她吧。我准备一下,站门口收门票去。”
秦风的脸色顿时一片黑灰色,自喉咙里嘟囔出来一句:“你都和你瞎说什么了?”
“说什么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哼。”秦风坐到宋渝汐身边,抢过她的被子就喝:“大好的兴致就被她搅和了。”
宋渝汐仗着秦风看不到,一双眼睛放肆地打量着秦风的小裤裤,这要搁以前,她看一下都脸红半天,这回算是赚到了。
见她不说话,秦风笑:“怎么,后悔了吧?”
“喂,秦风你别这么邪恶行不行,后天就手术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儿留着点力气上手术台。”
秦风大手一揽就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吹气:“要那么多力气干什么,有点够我下手术台就成。”
宋渝汐被他吹得直痒,一个劲地躲。听到他这句话却渐渐安静下来,说到底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担心,不是不挣扎,但纵然心里万般想法千般感受也只能压抑,不能表现更加不能爆发,无谓再给彼此心里徒增负担。
但这一刻,在这样愉悦的气氛中,在秦风温暖宽大的怀抱里,宋渝汐忍不住小声地说:“你一定要回来。”
秦风沉默了一下,然后很郑重地点头:“我一定回来。”
他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安静的,也是平静的。宋渝汐连大衣都没脱只是脱了鞋子,秦风脱得只剩内裤,对于温差严重失调的两个人这室内的空调还真是不怎么好调。
来日本大多数人会选择看看富士山,逛逛秋叶原,异常躁动的会高调地拜拜神社,拐进酒吧街。
可是宋渝汐到底是好学生的底子,竟然拉着秦风去逛东京大学。
老三把车停好,一脸的鄙夷:“一把年纪了还装嫩。”
宋渝汐瞅了他一眼,对秦风说:“他怎么还没走。”
老三急道:“最早的航班也是下午的。再说扬子在医院办手续,总得有个人开车不是?”
宋渝汐乐了:“下午?正好,指不定你能和宁榕擦肩而过呢。”然后她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拉着秦风的胳膊,“我说,你觉不觉得老三和宁榕其实挺般配的。”
秦风穿了件格子衬衫,外面套着V字领的毛衣,戴着个黑色的毛线帽子,平白的年轻了许多。他笑:“你这一说还真挺合适的…”
“哥,你饶了我吧,那大嗓门的男人婆要来做什么?”
“看看,都对人家的认识这么深刻了,还说不上心。秦风,红娘这么积德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宋渝汐。”老三咬牙切齿地说,“不带你这么公报私仇的。”
“要说我这也是私报私仇。秦风?”
秦风温柔地帮宋渝汐系好围巾,笑容潋滟:“保证完成任务。”
老三无奈地叹了口气:“哥,我可以理解为你脑袋里的血块压迫中枢神经导致是非不分吗?”
“风,他这是变相骂你老年痴呆呢。”
秦风手护在宋渝汐头上拉着她下车,回头收敛神色对老三说:“回来收拾你。”
舒适的车里只剩下老三一个人,他郁闷地点了支烟,烟灰抖落在真皮的坐椅上。
老三心里其实也藏着一件事,是他心里的秘密,之前对于亲眼所见的事实老三告诉自己只是巧合,但这段日子细细品来却渐渐觉得事情怕是不简单。
扬子的电话打来,老三掐灭了烟,很不爽地接起:“鸟事?”
“哟,火气不小,又受气了?”
“哼,女人真他妈是祸水,我现在觉得搞断臂的男人真是有远见。”
扬子声音平静,“哎,也不知道谁当初跟踪女人反倒把自己的心弄丢了?”
老三顿时火大,直接把电话顺着开着的车窗扔了出去,惊了
一旁走路的行人。
隔了一会儿,车载电话尖锐的铃声响起。老三倚在座椅上把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谁知那电话一直不断,固执地响着。老三觉得扬子不是不靠谱的那种人,怕是真有急事,便接了起来。
扬子那边明显压抑着怒气,嗓音低沉:“老三,你魔怔了是不是?我先不和你计较,别把风哥的正事给耽误了。”
“说吧。”
“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风哥坚持明早入院,刚才我看到吉田教授,他说最迟今天下午入院,做全身检查和实时监控要不明早手术做不了。你下午务必得把风哥带过来。”
老三吸了口气:“扬子你这不是折磨哥们吗?我这么英勇地去扰乱他俩甜蜜的二人生活,离慷慨就义就不远了。”
扬子很厚道地说:“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
秦风牵着宋渝汐的手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两旁是高大的阔叶林,因为是冬天只剩下一条条蜿蜒而出的枝干,阳光就在这样的缝隙里照耀开来。
宋渝汐在金色的阳光里眯起眼睛,时光流转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校园生活。
那时她还在读大三,心里第一次装下了一个男人,他扬着满是汗水的英俊的脸问她:“给我的吗?”却也是他甩开她的手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无疑他是她见过的最矛盾的最不同的男人,也是最有诱惑力的。
其实每一个女孩心里都有一颗叛逆的种子,只是有些种子缺乏外界条件的诱导和自身的努力,没有破土而出,而有些发了芽的因为无法对抗外界的狂风暴雨而夭折,毕竟这样的一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艰辛。
宋渝汐还记得就是在这样的参天大树下,秦风一本正经和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然后他就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寝室,可是那条路太近,他们反反复复走了三哥来回还是意犹未尽,走到最后竟然有在路灯下练习英语朗读的同学走过来问他俩是不是迷路了。
宋渝汐转过头凝视着身边的男人,时间无疑让这个男人更加沉稳出众,英挺迷人。就是撇开他现在的身价地位,也是一个让女人排队上门的主儿。而他待她,竟然依旧深情。
仿佛有反应一般,秦风扭过头:“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就是知道。”
“哼,我明明在看那房子,你说为什么人家能把古建筑保存得那么好,看看那红砖,那抹缝儿,为啥咱们就专挑费钱又不实用的玻璃幕墙整。”
“别转移话题,说,盯着我看什么呢?”
“哎。”宋渝汐挽着秦风的胳膊,扬起头看着他说,“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我?”秦风楞了一下,然后宠溺地摸摸宋渝汐的头发:“傻姑娘,没有为什么,是你就只能是你了。”
宋渝汐刚想答话就看到老三风风火火地跑来,她心里也是一急,忙上前问:“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哥,扬子让我送你去医院,说是吉田教授让你必须下午入院。”
秦风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倒是宋渝汐拉着他就走:“走吧,听话。”
秦风没有动,低低地唤了声:“渝汐。”
宋渝汐调皮地笑了:“干什么这么依依不舍的,以后又不是没机会,等你做完手术,咱们再来,我告诉你,刚才走过去的几个女生都穿着超短裙、身材火辣,想不想看?”
秦风也笑了:“我只想看你穿。”
老三哪里听过秦风说过这么露骨肉麻的话,一时没适应,一声“我的妈呀”就叫出了口,生生破坏了温情流露的感人场面。
秦风哼了一声:“宁榕几点的飞机,让老三接机去。”
老三赶忙叫道:“我的妈呀,风哥,你怎么可以把情话说得这么体贴,这么感人。”
“我的妈呀。”秦风和宋渝汐异口同声,两人愣了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加欢畅的笑声。
老三在一旁郁闷得一脸黑线。生活眼中偏离了原本的轨迹,自从宋渝汐这祸国殃妃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风哥变得像精神分裂,自己好像有点强迫症的感觉了。还有他怀里揣着的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因为他知道这个未加证实的猜测关系重大。
医院。病房。
宋渝汐歪在沙发里发呆。
秦风一入院就被安排做各种检查,他不要她跟着折腾,让她在病房里等他。
“给你。”老三走进来宋渝汐都不知道,直到他递给自己一罐果汁。
宋渝汐接过温热的果汁,勉强地笑:“谢谢。”
“得,笑那么难看别笑了。我出去抽烟,有事叫我。”
“嗯。”
老三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背着身子说:“没事,这么多年风哥什么事儿没见过。放心吧。”
宋渝汐眼眶一热:“老三。”
“嗯?”
“我说真的,你和宁榕真的很般配。”
“操。”老三骂了声,大力地打开们走出去。
宋渝汐想了会儿,还是给盈子打了电话。
“渝汐?”
“嗯。盈子,你在做什么呢?”
“吃饭,水煮鱼。”
“我也要吃。日本的川菜做得太甜了,不好吃。”
“你去日本吃中国菜?很有创意。”
“咳。”
“秦风呢?”
“去做检查了,明早手术。”
“渝汐。”
“嗯?”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成与不成也就那么回事儿。尽人事听天命吧。”
“嗯。来的时候我偷偷上网查了,这个吉田老头名声挺大的。”
“呵呵,渝汐,相信秦风,他舍不得扔下你的。”
“我知道。”
后来她们聊起小时候,一起嬉笑打闹上学回家,吃一根雪糕,用一块橡皮,用尽小聪明做些不着边际的无聊事,然后人就长大了,成熟了,烦心事也就多了,盈子没有再继续读书,一个人在外闯荡,而宋渝汐坐在重点高中里听着清晨朗朗的读书声,偶尔会想那个短发坚毅的女孩是不是吃早饭了。再后来单北出现了,据说一开始也是惊心动魄,不过那时候宋渝汐全心奋战高考和盈子的联系不多,并不知道这其中是怎样的激情故事,第一次见到还是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盈子就笑脸盈盈地站在那里看着宋渝汐,单北就在她的身旁。他说:“我是单北。”
秦风坐着轮椅被护士推进来的时候,宋渝汐歪在沙发里睡得安详,手里还拿着手机,外衣鞋子都没脱。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她没有反映。护士说了句日文,秦风恰好听得懂睡觉和沙发这两个单词。
他头偏向沙发的方向,认真地看过去,突然地就有些心疼,挣扎着站起来,想去抱抱她。
一旁的护士急了,一边拉他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日语。
宋渝汐正梦到一盆热气腾腾泛着油花的水煮鱼端到自己面前,流着口水拿着筷子,还没开动,一个日本娘们就跳了出来,说什么,你不能这么做。
我吃我最爱的菜,碍着你什么事了?然后宋渝汐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很卡哇伊的护士拽着秦风的胳膊说:“你不能这么做。”
还没等宋渝汐反应过来,扬子就自门外奔了进来,上来就把秦风按到了轮椅上。
“哥,你要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让你动吗?”
秦风虚弱地笑了笑。
扬子不满地瞥了一眼宋渝汐,用日语让护士扶秦风到床上躺着。
宋渝汐看着秦风胳膊上一片的淤青,心里难受,头垂得更低了。
护士安顿秦风躺下后,对扬子说:“让病人休息。”
宋渝汐帮秦风把被子掖好:“你睡一会儿。”
秦风拉住她的手,大概是身子虚弱语气难得一见的软软的:“渝汐,别走。”
宋渝汐看了一眼扬子,然后点头:“嗯,我不走,保证你一睡醒,就能看到我这养眼的大美女。”
秦风的眼神动了动,扬子又看了看宋渝汐,低声说:“看好哥,别让他乱动。”
“好。”
“渝汐,陪我聊聊天吧。”
宋渝汐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手被秦风握在手里:“聊什么聊,药劲上来了吧,困里就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秦风还想说话,宋渝汐捏了他胳膊一下,他就乖乖地闭上眼睛。
秦风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当然他看不到。宋渝汐就趴在他的右手边睡着了,一头长发歪在耳侧,露出半张白皙的脸庞。秦风的手摸到她的发,柔软的触感。他记得阳光下她长发披肩,黑眸靓丽地站在球场边上,明明不是很漂亮却该死地吸引着他,他从来都不屑于和校队踢比赛,却在听到学校名字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下来。她手里还拿着瓶矿泉水傻傻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走过来。于是他只能走过去对她说:“给我的吗?”后来还被一旁的文子嘲笑了半天,说哥你什么时候张口和女人要东西了?他当时竟然还暗自想到,衣服我都给她洗了,别说要瓶水了。
然后,秦风在异国的医院的病床上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个早上,他本来袖子里握着把片刀冲进旅馆的,可是文子在楼梯间死死地抱住他,他一脚踹过去,文子踉跄了几下却还是拽着他不撒手。
他大声地喊,完全失去了理智:“宋渝汐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帮她?”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眼睛里全是血丝,这个时候的秦风忘记了所有心里只有一宋渝汐。昨晚二爷的生日宴会他没敢带宋渝汐参加,一来是人蛇混杂不适合她,秦风知道宋渝汐并不属于这个圈子,而他自己迟早也会离开,所以秦风刻意地避免宋渝汐接触他的圈子。二来他多少还得顾及一下九哥和底下人的说法,毕竟因为宋渝汐,他和九哥之间的隔阂白日化了。
谁知文子看到他身边的女伴时也是一惊:“哥…你没带嫂子来?”
“怎么了?”
文子一脸难色,支吾了半天才说:“哥,我他妈的真是个大嘴巴,我看到你前几天偷偷买了条项链,以为你要送给嫂子带她今天过来呢…”
秦风的心突然地颤了一下:“你告诉她今晚我要干什么,在什么地方?”
“嗯。”秦风横了文子一眼,走到角落里给宋渝汐打电话,没有人接。他给家里打也没有反映。知道晚宴开始秦风还在一遍一遍地打电话,那边不接也不挂断,就这样狠狠地吊着他的心。知道电话被他打到没电,冰冷的女声提醒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秦风坐在二爷的旁边,心神不宁,时不时地看着手机。
二爷也没有看他,只是低声说:“阿风,什么事?”他这才觉得自己的不妥,那么多双眼睛在底下看着,自己怎么能这样没有分寸。
“没事。”答话间神色已然如常,眼眸带着微微锐利地回视众人。
秦风能脱身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他避无可避地喝了一肚子酒,太阳穴一阵阵地疼。文子也是不放心他,带了两个兄弟送他回家。
宋渝汐没有在家,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也是借着酒劲秦风跟疯了一样到处去找,从家一路找到学校,把他们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直到学校门外的小饭店里,睡眼朦胧的老板告诉他宋渝汐晚上来过,因为是常客所以他认得,但是他说:“那小姑娘最后喝高了,被她一个同学带走了。”
“去哪了?”
“这可不好说了,那时候寝室都关门了,我估摸着是去这附近的旅馆了。”
于是文子陪着他一家一家地找,在天亮的时候才找到他们。秦风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冲进了楼梯间。文子只能从身后死死地拉着已经处于疯狂的他。
秦风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文子:“文子,你他妈的给我放手。”
文子眼里也全是撕裂一般的伤痛:“哥,我不是为了宋渝汐,今天有你在这,我叫她一生嫂子,要是没有你,我认识她是谁呀。我是怕你现在这个心情作出什么以后后悔的事。哥,你别冲动。我都看得出来你爱她,现在你要是真伤了她,一定会后悔的。哥,你把刀给我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