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再也忍受不住这漫长的等待,每等一分好像就再也见不到他的静娴了。正当他推门闯入之时,只听屋里传来一声洪亮的婴儿哭声,稳婆扯了嗓子朝外头喊道:“恭喜大人哪,是个姑娘!母女都平安!”
萧权与裴仲卿同时松了口气,裴仲卿拍了下萧权的胳膊,笑道:“恭喜。”
萧权已是说不出什么话了,哽咽的点头,目光一直朝屋里探望。没一会儿,伺候的几个侍婢也稳婆端着血水出来,他们才被放进去。只见大夫人面色苍白,极为虚弱的闭目躺在那儿,青绾正抱着新出生的孩子,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见他们来,她上前给萧权看了看那皮肤泛红、小鼻子小眼睛的孩子,笑道:“很像静娴姐姐呢。”
萧权伸手想触碰她,可却无从下手,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到了孩子,那样子很是滑稽,也许每个做父亲的男人都会有这样的一面。
“萧郎…”大夫人眼睛微开,无力的喊了一声。
萧权一下惊醒,上前坐到塌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低声道:“静娴,我对不住你。”
大夫人忍不住哭了出来,委屈道:“总算给你生了个孩子…”
许是孩子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小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青绾和裴仲卿把孩子抱去给奶娘喂奶,留了地方给他们俩说说话。
一场大雨后,天气清爽了不少,青绾和裴仲卿折腾了一身的汗,便叫了下人来打水洗澡。青绾以为裴仲卿去了隔壁书房看公文,自个便在屏风后脱了衣裳,踏进了水桶,没想到她刚坐下,光着上身的裴仲卿便从屏风那边走过来,脱了裤子也跟着踏进水桶,道:“你怎的不等我?”
青绾大惊,赶忙用帕子捂住身子缩到一角:“我在洗呢,你进来做什么!”
“跟你一道洗啊。”他无辜道。
虽说与他已在一起一年多了,可正在光着身子面对面洗澡这倒是从没有过的。青绾一向面皮薄,这会儿早已羞红了脸,腾出一只手朝他泼水:“你出去!”
裴仲卿无赖的低低一笑,扯开她捂在胸前的帕子便扑了上去。青绾一声惊叫还未喊出口,已是被他堵住了嘴巴,唔唔挣扎。等他亲够了放开她,她已经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臂膀里,胸前的一只小桃子被他握住捏.揉着,只听他在耳边疑惑道:“怎么比前几日涨大了些?”
青绾娇柔道:“应是要来月信了。”
“那又得几日不能碰你了,今日可得好好要你一番…”
青绾自是抵不过她家大人的力气,只好由着他侍.弄,只是这水桶地方狭小,腿都抻不直,还怎么做那事?她不满的推了他一下:“大人,我不要在这里。”
他拧眉佯怒:“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大人。”
青绾咬了咬唇,羞道:“仲卿,别在这里…”
话音刚落,她便被裴仲卿翻了个身,跪在水桶里,背对着她。她不解的回头,却被他吻的正着,而他的手却在滑到她腿间的花瓣,轻轻抚.弄起来。一个缠绵湿热的亲吻过后,裴仲卿见她差不多能接纳自己了,于是哑声道:“扶着桶边。”
她刚一扶稳,他忽然放低她的腰,拉高她的臀,掰开她的双腿,蓄势待发。青绾低呼一声,心儿咚咚直跳,感觉到那处被他的火热紧紧贴住,才终于意识到这男人竟要用这种羞人的姿势要她。
她娇羞的挣扎着,纤细的腰肢扭动几下,却不想两人紧紧贴着的地方竟然摩擦出一阵阵酥.麻难耐的快.感。青绾浑身一颤,轻.吟了出来,脑子一下轰的炸开,不由自主的往后更进一步贴住他的火热。那儿难受的紧,可裴仲卿却故意一动也不动,她微颤着,一咬牙自个儿摆动了几下臀.部,舒缓那处的难受。没动几下,她小腹忽然一阵规律的抽搐,那儿涌出一股热流,却已是受不住的泄了出来,羞得她趴在桶边低泣着:“丢死人了…”
裴仲卿低笑起来:“娘子这般娇美,怎会丢人?”说罢,便俯身在她凹陷的背脊线上一路舔吻,待她这一阵战栗过去了,才扶住自己朝着那儿摩擦了几下挤身进去,顿时喉间溢出舒爽的叹息。
一灯如豆,屋外的知了一声一声叫唤着,屋内却是啪啪的水声夹杂了女人支离破碎的呻.吟,分外娇媚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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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大夫人已从产子的虚弱中养好了身子,容光焕发。今日是她女儿满月之日,一早她便督促着下人准备晚上的满月酒宴。外头的人都道她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可只有她和萧权心里明白,这孩子要的有多不容易,他们宝贝着呢。
裴仲卿作为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这一日早早的回了府,只可惜青绾给裴老妇人送糕点,并不在府中。
此时青绾正在福禄寿做糕点,她忙的脸上沾了面粉都不知道。徐老板进来的时候看的的便是她滑稽的模样,他倒是不拘小节,哈哈一笑,伸手替她擦了去,却惹得青绾脸蛋飞红,跟他这粗神经的江湖汉子也讲不出个礼节来,只得暗自气恼,埋头揉面粉。
徐老板以为她这番模样是害羞的厉害,一时间竟也有些窘迫,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裴相府里办满月酒,临时跟咱们定了十桌的糕点,你看做些什么好便做,只要快一些就行,他们一会儿就派人来取。”
青绾愣住了,半晌才应了声,便开始琢磨糕点的样式。没想到大夫人会跟福禄寿定制糕点,既然是自家要的,那她就不能做在府里给她家大人常做那些,她想来想去,便决定做金糕卷 、小豆糕、莲子糕、豌豆黄这四样。
两个时辰后,糕点全部做好,裴府的人来取,却没想到来人竟是怜心。徐老板见到怜心很是诧异,原先怜心帮青绾告假的时候已经与徐老板相识了,却没道出自己与青绾的身份。这次怜心来取糕点走的是后门,原以为不会遇上徐老板,谁知天下就有这么不巧的事情。
“青绾,你是相国大人家的侍婢?”
青绾无奈点头,为难道:“还请徐老板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让府里的人知道我出来接私活。”
这点规矩徐老板还是懂的,那种官家的下人,都是签了一辈子的卖身契,府里不放出来,这辈子都别想出来,如若犯了规矩,免不了一顿毒打。
徐老板郑重道:“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你一个姑娘家家这样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若哪处有困难,尽管跟我讲,我一定会帮你。”
“在此谢过徐老板了。”
青绾将糕点装了两大盒,随怜心一道回了府,竟然遇到了裴仲卿,他不在自己房中,怎么跑到门口来了!
青绾与怜心对他福了福,便准备进门,却见裴仲卿指着青绾假模假样的冷漠道:“你留下。”
怜心瞥了裴仲卿一眼,便提过青绾手里的食盒,头也不回的赶忙走了。等人走远了,裴仲卿这才有了些笑意:“怎地这么晚,还是和怜心一道回来的?”
敢情这人竟无聊到在门口等她回来了?
青绾无奈撒谎道:“回来的时候路过福禄寿遇到的,就准备跟她一道回来,谁知道福禄寿的糕点师傅动作慢,等了好久糕点才做好。”
“往后要早些回来,否则我不放心。”他皱了皱眉。
青绾低低嗯了一声,便低下了头。二人之间仍有几步距离,远远瞧着他们,不知情的还以为大人在教训哪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呢。
晚上,酒宴开始,不少达官贵人前来祝贺,宴厅里热闹非凡。张自龄约是不满意这个外孙女,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只派了管家来送礼,这倒是如了大夫人的愿,张自龄不来,她便有机会能和萧郎见上一面了。
青绾今日有些疲乏,在房里用了晚膳便有些昏昏欲睡了,可她还想等裴仲卿回来,于是趴在书案上眯了一会儿。待她醒来,只觉得脑子胀的厉害,有些晕,便去了后花园散了会儿步。
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映的她脸蛋绯红,她在池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下腹隐隐不适,有些坠涨之感,她感觉不妙,一起身,果然腿间便流出一股粘稠的热流,想必是月信来了。
她捂着肚子往回走,谁知在回廊转角处遇上了一位白衣少年。瞧他那身华贵的穿着,大约是参加酒宴的官宦弟子。青绾忍着不适朝他福了福身,便从他身边低头走过,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那少年喊道:“姑娘,且慢。”
青绾顿住,转身望去,迎着光,这才看清少年的相貌,比起她家大人的轮廓有致的英挺模样,这少年显得更加清秀白皙。只听他优雅道:“姑娘可是哪里受了伤?”
青绾回道:“不知公子何出次问,奴婢并未受伤。”
“可是你身上有血。”
青绾不解的看着他,白衣少年见她困惑,指着她的裙子道:“你后面,沾了一小块血迹,像是刚染上的。你定是哪里受了伤、流了血,你不觉得疼么?”
青绾闻言扯了裙子一看,顿时大窘,这哪是她受伤染上的血,分明是刚刚忽然来了月信,不小心浸出来了罢了!
白衣少年见她脸色难看,以为她终于感受到疼痛,不能动弹了,于是上前就将她一把抱起来,说要带她去找大夫。
青绾这是头一次躺在裴仲卿以外的男人怀里,顿时吓傻了,一巴掌朝他扇过去,挣扎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白衣少年被她一巴掌打傻了,愣在那里,不解道:“我带你去找大夫,你怎地打人…”
青绾气恼道:“看你一表人才,竟然是个登徒子!不打你打谁,谁叫你碰我了!”
“我…”白衣少年只觉得面前的女子不可理喻,他好心救她,她不领情就算了,反倒打他骂他。
他走进一步,青绾便看到他那纯白的袖口处沾了一抹暗红,刷的红了脸。她恼怒不已:“流氓!别过来!”
这般不被人待见他可是从未遇到过呢,白衣少年这会儿也生气了,不屑道:“不过去就不过去,疼死你算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青绾一脸潮红未退的捂着肚子奔回房里,谁知裴仲卿已经回来了,担心道:“等了你许久,倒是去哪儿了?怎么这般失魂落魄。”
“我…”
“怎地流血了?哪受伤了?快给我瞧瞧!”裴仲卿眼尖,瞥到她裙子上的一小片血迹,不禁紧张起来。
青绾吐气,心道男人都是傻子么?
她连同着方才在那白衣少年惹来的一肚子气,皱眉拍掉了裴仲卿的手:“你与我一起这么久,都不知道女子来月信时的状况么!”
裴仲卿一愣,笑道:“我不过就是说错一句话,你怎地气成这样了。”
青绾一拳打在软棉花上,顿时有些泄气,可一想起方才那白衣少年的无理,她又觉得心里一口气堵着,无处可发。她也不管身上沾了血,上前靠在裴仲卿怀里紧紧抱住他,让他的气息萦绕着自己,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唔,除了她家大人,谁也不能碰她!
二十二 暗涌
22.
青绾再次见到那个白衣少年,是在半个月以后。
这一日她傍晚,她正在厨房为裴仲卿准备晚膳,冷不防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抓走一块栗子糕。
青绾吓得差点弄丢了手里的碗,回头一看见是满月酒宴那次遇上的那登徒子,赶紧把那碟栗子糕收了起来,不悦的瞪着他。
白衣少年嘴里吃着糕点,唱出味道来,不禁赞道:“味道真好,你做的?”
青绾没理他,把煮好的补汤盛出来,放到食案上。
白衣少年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也不恼怒,他隐隐发笑,道:“你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青绾依然不做声,忙活手里的事情。
白衣少年不依不饶:“那我跟你道歉。”
青绾抬头看了他一眼。
白衣少年来了劲,自顾自的跟她聊了起来:“那天我回去以后无意间跟人提起这件事情,才知道你那血原来是因为来月信了,我对女子那些事情不懂,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原谅。”
青绾顿时涨红了脸,只觉得这人讨厌无比,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当下觉得又可恨又可气,要不是不知他身份,怕给大人惹麻烦,她早就那笤帚打上去了。青绾气乎乎的冷了脸啐了句:“流氓!”
白衣少年觉得这姑娘着实有趣,他承认那番话他是故意这么说,原以为她会恼羞成怒,没想到竟会是这般娇羞可爱,于是接着逗她:“不知者无罪,你怎么能说我是流氓呢?我那时以为你受伤,要救你来着,并非有意。既然你认定我故意非礼你,好吧,我对你负责,娶你为妻,如何?”
青绾气恼不已,却只能干瞪着他,心里早就把他剥了皮抽了经!真没遇到过这种不要脸面的狂荡之徒!
白衣少年终于将她惹得恼羞成怒,觉得很有意思,他呵呵笑了起来:“姑娘不做声,那在下就全当你默认了。”
“你闭嘴!”青绾呵斥了一声,骂道,“我看在我家大人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你休得再说出这种坏我名声的话!”
白衣少年嬉皮笑脸:“名声坏了不要紧,嫁给我就得了,我娶你。”
青绾羞愤不已,抄起墙角的笤帚把他赶出了厨房,只见裴方走过来,未见到他人,就听到他的大嗓门了。
“青绾!晚膳过好了没有?大人叫你过去…”
裴方大摇大摆走过来,乍一看到青绾举着笤帚打那白衣少年,顿时呆住了。白衣少年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正要行礼,却被白衣少年一个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叫青绾?”白衣少年笑眯眯的问她。
青绾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她扔了笤帚,然后从水缸里舀了勺水洗了手,便回厨房将那准备好的食案端了出来,对裴方道:“大人可是回来了?我这就给他送晚膳。”
裴方看了白衣少年一眼,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请一道随我来,大人在书房等您。”
一路上,白衣少年与青绾并行,总是偏头与她说话,十句话里青绾只回了他一句,还是在骂他。裴方跟在二人后头,因为青绾的无理而担心的冷汗直冒,心想一会儿一定要跟青绾说明他的身份。
三人行至裴仲卿的院子里,白衣少年像是洞悉了裴方的心思,忽然停住脚步,让青绾一个人先行进去,截住裴方:“那丫头叫青绾?”
裴方直愣的点头。
“你家大人房里伺候的?”
裴方又点了点头。
白衣少年唔了一声,交代道:“不可与她说明我身份,也不可告知你家大人今日你看到的事情,可明白?”
裴方只得点头道:“草民明白!”
青绾门也没敲就进了书房,裴仲卿听见声响抬起头一看,便展眉笑了:“等你许久了。”
青绾也笑了笑:“过来吃饭吧。”
摆好碗筷时,白衣少年刚好进来,闻到饭菜飘香,他吞了吞口水赞道:“真香。”指着桌上的两幅碗筷,眉开眼笑的对青绾道:“这是给我准备的?”
青绾并未理他,心里知道这人赖着不走,今日一定是没法与大人一道用晚膳了,她微微不悦的看向裴仲卿,只见他也很是无奈的对她道:“你先下去吧。”
青绾回了厨房用了晚膳,又抱着念儿去了大夫人房里玩了会儿,直到掌灯时分,天色暗了下来,她才回了书房。白衣少年已经不在了。
“吃过了?”裴仲卿问她。
青绾点了点头。
“方才可是生气了?那人…”
青绾打断他:“不要说他,不想听。”
裴仲卿失笑,他家青绾果然是生气了,不说便不说吧,反正也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我有另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裴仲卿道。
“什么事?”
裴仲卿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明日我要随皇上去西山祭祖,怕是要去大半个月。”
青绾一愣,心里马上依依不舍了,小心翼翼问:“我能跟你去吗?”
裴仲卿无奈苦笑了一下。
青绾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急道:“我保证会很听话的!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裴仲卿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摩挲了几下,叹声道:“皇上不允许外人随行,裴方都不能去,更不要说你了。”
青绾泄了气:“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就是刚才那人告知你的?”青绾想起白衣少年,心情更加郁闷了。
裴仲卿点头,见她舍不得自己的愁眉苦脸样,他即心疼又不舍,亲了亲她的唇瓣道:“这段时间你去静娴那儿住着吧,有她护着你,我比较放心,你也好有个伴。”
青绾嗯了一声,蔫蔫的耷拉的脑袋,不高兴的揪扯着裴仲卿的衣襟,发泄够了,才靠在他肩头,问道:“你明日何时走?要不我给你做些糕点,带在路上吃吧。”
裴仲卿吻上她的额头,忽然把她打横抱到了床上,眼里都是笑意:“何必浪费那时间,我们做点别的好了,得大半个月不能做了呢…”
说罢便挑开了青绾的衣物,顺着她白皙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一路吻下去,落下一个又一个娇红的印记。青绾在他的爱.抚下化作一滩春.水,不由自主的贴上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男人的拥抱温暖又宽大,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疼爱保护着的猫儿,在他身下索爱、承.欢。他温柔之极,每次她战栗着被弄得泄了出来,他都会停下来轻轻抚.弄她的身子,等她那处不再规律的吸附,放松了身体,他才继续顶.弄起来,如此不断折磨着她,让她舒服到了极致,又难受到了极致。
****
裴仲卿离开以后,青绾就搬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只是不巧遇到了前来问安的二夫人。二夫人对因她被大人罚跪一事仍有芥蒂,因此有意刁难,冷嘲热讽了几句:“这不是青绾么,几个月未见,更加水灵了!瞧你那皮肤,都能掐出水似的,我真是好生羡慕哪!”
青绾只当没听见,对她福了福身,问候道:“见过二夫人。”
她这一弯腰,刚好就被二夫人瞥见她耳后的那隐藏着的吻痕,只见二夫人身后上来扯开青绾的衣襟,她胸前细密的一片吻痕顿时暴露在她眼前。
青绾惊的推开她赶忙捂住了胸口,难堪的低着头。
二夫人冷笑起来:“还说自己不是狐媚子,瞧你那身本事,裴方得多兴奋才亲的你一身痕迹?”
青绾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股闷气,冷了声道:“二夫人若无他事,奴婢就先退下了。”说罢不等二夫人说话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气恼的拿气铜镜照了照身上的痕迹,一方面生气二夫人那刺耳难听的话,一方面又羞恼她家大人昨天实在太过分,留了这么多印子!可是想起他昨夜吻的凶狠,情话里尽是宠溺与不舍,她心里又泛起一丝丝甜蜜。气倒是消了不少,可取而代之的,却是淡淡的想念和担心。他才刚走一天,还有余下那二十多天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青绾回房后,二夫人却迟迟未离开,她越想越不对劲。如今青绾在大人房里伺候,都在传闻是大夫人有意撮合她和裴方,这二人早就做过那等事情了,如果两情相悦,以裴方在府里的地位,跟大人要个侍婢娶回家,并非难事。然而二人一直未有结果,只怕是这两人因为什么事情生了间隙,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可今日青绾身上那痕迹,分明表示着她与裴方一直保持那种关系,在大人的院子里做那种事情,大人怎么可能由着他们胡来?一切都不合理!
二夫人这么想着,渐渐变了脸色,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好你个两面三派的裴仲卿!明明与青绾那狐媚子苟合至今,却要把责任推给下人!她一想到上回因此事被罚,一股恶气涌上来,心里决定一定要拆散他们,让青绾承受比她上回还要痛苦的惩罚!
二十三 跟随
23.
这一日青绾照例给裴老夫人送吃食,却觉得老夫人与往日有些不同,用完食后便慈目的看着她,低声道:“丫头,你伺候我不少时日了,瞧着你比往日长高长大了不少,倒还不知你的年纪,如今可有十七了?”
青绾道:“奴婢再有三月就整十七了。”
老夫人点头:“年纪也不小了,你可想过嫁人?”
青绾不知老夫人为何这样问,摇头道:“没想过。”
老夫人道:“你做事实诚,模样性子都不错,你家大人时常在我面前夸你,瞧你能把我儿子那性情冷漠的人伺候的服服帖帖,想来你也是个温贤的女子,如此在裴府耗尽一生,像你李婆婆那样,着实有些可惜了。”
青绾听老夫人那样夸奖自己,心生疑虑,不自觉有些不安,难道老夫人要把她送出裴府?
只听老夫人又道:“你说你没想过嫁人,我却听说你与你家大人身边那小厮私定了终身,早已有夫妻之实。这种伤风败德的事情放在别家里,大约是要双双被赶出府的,我想你家大人也是念在你们对裴家有功,不曾怪罪你们。你们不必害怕,如今我就替你们做主,双方嫁娶了吧,成亲后,准许你们继续留在你家大人身边,尽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