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工作上的事他两个世界都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困扰,困扰他的是家人。
秦知秋握住他冰凉的手,“别逼自己太紧了,有的时候含糊一点更好,家不是讲理讲法的地方。”
沈明辉忽然笑了,“你原来总爱嘲笑我在家里不讲理也不讲法,整天和稀泥,粉饰太平。”
秦知秋也笑了,沈明辉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好累,好冷,好烦…他觉得眼睛发酸,很想要流泪,秦知秋回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你没有做错事,你不用扛那么多…”她小声说道。
也许是因为换了个世界变脆弱了,也许是因为另一个沈明辉身上残存的意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紧与秦知秋相拥在一起,听着秦知秋的话,一下子流下泪来,为什么他要扛这些?为什么?
就因为他坚强,他成功,他有能力吗?
两个世界,原生家庭都要他一个人扛着,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也会累也会厌倦?两个世界他都牺牲掉自己的家庭,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变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为什么他们没有一点体谅?
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不停地说着离婚没什么啊,他事业成功,离婚了一样娶漂亮的黄花闺女,生个聪明儿子,她有没有想过他只爱秦知秋?这一生他从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这个世界母父都在盼着他把所有的收入都拿来支撑家庭,支撑姐姐的高消费,有没有想过他一个人离婚单身孤单无助,离开了自己最爱也最想依靠一生的人?离开了自己唯一的女儿?
他很疼!两个世界的他一样的疼!像身体被撕开了两半一样的疼!
是不是因为他不哭不喊他们就感觉不到他的痛苦?
“贱人!”一双手扯开了相拥的两个人,沈母沈荣恨恨地看着这对狗女男,“你父亲在里面抢救呢,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勾引女人!”


最难

事业、外貌、财富像外衣, 总要穿在外面显摆让人看见,家人就像内衣,有的不起眼却舒适,有的外表华丽精美却束缚得人喘不上气来,沈家母父呢,就像是难看又束缚人的老式内衣, 质料极差, 发黄发黑磨毛起边, 又非要把人勒得喘不上气来, 还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你好。
暴露在人前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羞愧难当。
秦知秋过去不明白为什么她提起沈家父母的不好,沈明辉就会发火,现在明白了, 不是因为他护短,而是因为他受不了那种羞耻感。
她深深地看着沈明辉, “我还有事, 先走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沈明辉一个人去面对, 而不是站在旁边让他更难堪。
“你别想走!”沈母拦住了她, “我家老头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知道?”秦知秋反问她,用这个世界的逻辑反击她“有出头露面的好事儿女人上,要弯腰低头求人的难堪事让男人上, 这是你们沈家的家风吗?”
“他求你什么了?”沈母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秦知秋挑了挑眉,“等他醒了你问他吧,他求我不要和你们说。”
“你和明辉又是怎么回事?离婚不要他的是你,出来勾勾搭搭的还是你!你不要脸我们家明辉还要脸呢!”沈母瞪着不争气的儿子。
“你要是真要脸就别这么大声嚷嚷, 这是医院是公共场合!我劝你一句,凡事用点脑子,就多照顾些明辉,你们俩口子以后得指着他养老呢!”秦知秋冷哼一声道。
“指着他?我们有…”有女儿吗?女儿在哪儿呢?沈母本能的觉得这次老头的忽然发病跟女儿有关系,儿子跟这个姓秦的重新勾搭在一起,难道是想甩了他们和姓秦的走?姓秦的可是一点都不乐意养他们…“他是我们儿子,我们当然指着他!不管他走到哪儿,我们都得指着他!”
秦知秋长长地叹了口气,两个世界…她跟沈家父母都沟通不良,“我走了,有时间会我来看伯父的。。”
沈明辉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股绝望,他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面对杀人越货穷凶极恶的匪徒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畏怯,这个时候却这么的绝望,“别再回来了。”他觉得自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样,“以后无论是沈家的谁约你见,你都不要答应见面。”
他那么痛…才将秦知秋推出自己家的烂泥坑,他欠父母的,秦知秋不欠,他没资格拉秦知秋下水,“我们已经离婚了。”
“对!离婚了就别联系了!我们沈明辉还要再嫁人呢!”沈母大声地喊道。
沈明辉深深地看着她,她收了声,惭惭露出心虚的表情,刚想再说些什么,沈明辉头也不回地往医院里面走去。
秦知秋刚刚走出医院,就见到靠在避风处的廊柱上抽烟的范衡,他穿着极单薄的黑色皮风衣,黑色皮裤,10厘米的细高根短皮靴,戴着假睫毛的眼睛微眯,红唇鲜艳似火,指甲染成浅浅的带着星光的蓝色夹着白色的细烟卷吞吐着,看着他秦知秋想起梅艳芳。
“你怎么在这儿?”秦知秋问他。
“我听说你卷入了一起医疗事件就赶过来了。”范衡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请一定要通知我来处理,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引起公关危机?”
虽然时常被认出来讨要签名,秦知秋还是没有什么名人的自觉,听他一说才发觉好像自己做事确实有些欠考虑,“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方才那个是你前夫?是个美人儿,难怪你遇见他有关的事就失了方寸。”范衡说道,“他事业发展得不错,就是家人差劲儿了点,你劝劝他,花钱买这种平安是最便宜的,家人呢,除非死了是切割不了,也管不了的,他们是最不讲理的。你家不过有个灾姨子你就偷着乐吧,谁家没有灾姨子,没有灾姨子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看得出你挺有体会的。”
“艺人有这方面牵扯的太多了,他家里人算是不错的了,现在当红的XXX从小就被母父逼着当童星,起早贪黑的赚钱满足他们的私欲,要不是自己主意正,满十八就被母父卖了。就算是这样现在还不是一样养着她们。这世道就是这样操蛋。”
“他们现在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真没关系了?”范衡挑了挑眉,“真没关系了你也不会推了厂商的约来见那老头儿,要不是我跟对方关系好,你这次就砸了。”
“哎呀…”秦知秋这才想起范衡替自己约了著名手表厂商谈代言。
“没关系,已经替你敲定了意向,他们挺看好你的,觉得你符合节目定位,只要你同意在节目里和公开场合只戴他家提供的表,一年付你两百万。”
“不是代言?”
“想什么美事儿呢,日晷可是国际大牌,来年吧,来年早间新闻秀要是能拿到同时段第一,得到三年以上的预定,我保证替你把国内甚至亚太地区代言谈下来。”
秦知秋回过头看向医院,也许是因为男女地位易势,她现在真有一种冲动去找沈明辉告诉他,她真的不介意他贴娘家,他一个人扛这些事太累了,不就是一个沈明燕吗?秦家家大业大,她自己事业成功,不差多养一个沈明燕。
可她知道这样不行,沈明辉自尊心那么强,掌控欲那么强,绝对不会准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是真答应了,他就不是他了,这个世界的沈明辉离婚之前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我现在心里一万个不想离婚,可我知道我娘家胃口只会越来越大,不离婚我迟早会撑不住,回归家庭向你伸手,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男人,你也会越来越看不起我。与其那样我宁愿在这个时候分开。也许这样…他们会收敛一些…”
心脏病就像一颗□□,尤其是老人,平时看着人还好,发作一次人就衰老一次,沈明辉坐在父亲的病床边听着躺在陪床的小窄床上母亲的鼾声,心中交缠着无数个念头,他想要走,想要逃离这一切,他可以对所有人无情冷酷只讲法律不讲人情,可他对父母不能!
无论是那个世界的父母还是这个世界的母父,他们都是爱他的,这点做不了假,只是他们的见识如此…
重女轻男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世界重男轻女的父母还不是放不下沈明燕,一次次的要他帮她…他和秦知秋离婚,父母最开心的估计就是再没有人讽刺他们女儿了。
在他们的思想里没有小家庭的概念,只有与年轻人的思想观念格格不入的“不患寡患不匀”的均贫富思想。
怎么办?
他连连的问自己…
父亲睁开了眼睛,手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明燕…”
沈明辉闭上了眼睛,“我会让他尽快回来的。”
沈明辉敞开办公室的门,听着外面的律师助理职业化地接听电话,来来往往的律师和合伙人们冷酷无情地诉说着法条,看着小会议室里双方律师你来我往唇枪舌箭互不相让,这就是他投身法律的原因吧,他本身的世界太混屯,太无力,而法律就是法律…冷酷无情。
蔚琳晃晃悠悠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随手替他关上了门,“暖气太热了?”
“嗯,闷得慌。”沈明辉说道。他不想跟蔚琳说太多家里的事,虽然在他的周围,蔚琳可能是最理解他的人。
“凌峰问事情进展得如何了,他有些急了。”蔚琳翘起了二郎腿扯松了领带,“我跟他说,急什么啊…总要慢慢来,他一年没办成的事,总不能让我们七天就办成吧。”
“嗯。”
“有把握吗?”蔚琳道。
“有一点。”
“慢慢谈,我知道你掌握了一些重要的资料,姬家的人有弱点…但是…不要在中旬之前解决明白吗?得让委托人觉得钱花得值。”蔚琳直接明示了。
沈明辉也笑了,“我又不是菜鸟。”
“总要多谈几次,听说你上次你自己去的?下次带个顺眼的资深律师或初级律师再带个助理,你现在是合伙人了。”
“因为这次的事涉及名人隐私,我想要尽量把消息控制在小范围内。”
“律师行的人都是专业的,律师与委托人保密协议牢不可破,谁要是触了这条红线,别说是律师行就算是整个律师业也没有她站脚的地方了,你尽管去做,总要培养自己的班底。”
“嗯。”沈明辉脑子里转圈,比较了一下人选,他还真没有想要提携的初级律师,资深律师就更没有了,“你觉得我带哪个初级律师比较好?”
“带去年新来的叫丛欣的吧。”蔚琳看似随意地点了个名字,可若真的是随意点的,她身为冠名合伙人,公司的BOSS之二,怎么可能随口就叫出一个初级律师的名字?
“好。”沈明辉回忆了一个丛欣,是个二十岁出头长得挺高大健壮的女律师,据说有军队经历…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一起办过两次事,是挺稳妥的,“我等会儿就找她。”
“不用那么急,明天再找就行。”蔚琳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你啊,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做男人也好,做人下属也好,有的时候要懂‘示弱’,撒撒娇就能得到的东西,干嘛非得头破血流的去抢。”
是啊,撒撒娇就能得到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沈明辉还是软了…他和家人的关系像是跳舞会进进退退反反复复几次,最后才会彻底放下,大彻大悟。


镜子

“OK, 我们来看这一条新闻,男权联合会在三个首都以及四个省会城市地铁站举办‘我被骚扰时穿这样’展览,展出在地铁里被骚扰的男性当时穿的衣服。”秦知秋手一划,放大照片,“很保守很普通啊…跟之前有些媒体或者是网民说的受害人往往穿得很露很性感不一样啊。颂恩你怎么看?”
“我?”夏颂恩愣了一下,“我没怎么坐过地铁啊。”
“对了, 我忘了你是没有怎么做过地铁的小王子, 另一位嘉宾也是著名的男作家三宝…您怎么看?您坐过地铁吗?被骚扰过吗?”
“有, 以上都有。”三宝点了点头, “我家是很普通的工薪阶层,上大学的时候我大学在城市的另一头,差不多都要坐地铁通勤…”
“你没有住学校?”
“住不惯啊, 我是独生子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住寝室会因为旁边有人打呼啊, 翻身啊…睡不着…”
“那你现在还是吗?”另一个嘉宾著名的艺人王恩笑问, 她主演过三宝编剧的电影, 两人其实很熟…
“是啊, 我跟我妻子我们分房睡这样的,很欧范儿。”三宝笑道,“我第一次被骚扰的时候大一…我当时真的吓坏了, 大一的孩子嘛,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还是很青嫩的,吓得我当时不敢出声儿,出了地铁才哭着回家…我爸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直在疑惑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回答说摔了一跤。没说实话。”
“你当时在担心什么?”夏颂恩问他。
“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觉得很羞耻,又很担心跟我爸说了之后,我爸会不准我每天通勤回家吧,那个时候真的太小了,完全没有自保能力,当时就是脑子一片空白。”
“你当时穿了什么?”秦知秋问他。
“很普通…我大一的时候很土,就是普通的牛仔裤T恤衫这样的,直到现在我都很少穿裙子。”三宝说道,“所以说我也一直认为我可以骚我不可以扰很不对劲儿,但真的没有想过这个涉及到污名化受害者。”
“好吧,等下我们继续这个话题,下面还是热点新闻,一位王姓男士将妻子的姐妹起诉至法院,要求对方返还强行霸占的房车和车辆。原来王姓男士与妻子结婚十年,白手起家置下了数套房产和车辆以及一家公司,两个月前妻子车祸忽然去世,妻子的姐妹忽然出现,以王姓男士无女为由强行霸占房产,法院支持了王姓男士的诉求,并下达了法官令,命令这几个人限期返还财产,并对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负责。几位姐妹表示将上诉…”秦知秋摇摇头,“我希望有谁能告诉这几位女士,法律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承认了丈夫的继承权。她们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秦知秋念完所有的新闻,回到讨论区,“好,我们继续我可以骚你不能扰这个话题,我原来没有特别注意这一点…”
“因为你也从来没坐过地铁吗?”三宝问她。
“我当然有坐过地铁,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我上大学开始就打工自己赚零花钱了——”
“其实是为了追男人。”夏颂恩笑嘻嘻地拆台。
“你别说得好像我很花是为了追很多男人才出去打工的,我只追过一个男人啊…”秦知秋道,“我也要像大家一样努力找工作,租房子生活啊,结婚之后才住进了我父亲提供的房子。”
“那你跟我们正常人还是不一样。”王恩笑道,“我是在娱乐圈混了至少有三年多,第一次当了主角才租到两室一厅的房子在市中心,两年之后才买了自己的第一套房,我母亲的房子是我买的。”
“我也差不多。”三宝张开双臂,“我们俩个穷人就在这里抱团取暖吧。”
“好了,房子的问题打住,我还是很想问为什么有人会觉得骚扰跟穿得少相关呢?我也是女人,我看见男人穿得少就没有很想摸啊。”秦知秋疑惑地说道。
“没有吗?”夏颂恩挑了挑眉,“真的?”
“真的。”秦知秋很郑重地点头,“王恩,你呢?”
“嗯…没有。”王恩犹豫了一秒。
“她犹豫了!你看她犹豫了!”三宝指着王恩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他夸张地抱住了自己。
“我犹豫是因为有的时候确实…女人嘛…会有一些想法,但不会上升到去摸人家的地步,人和禽兽还应该是有区别的。”王恩说道。
“对啊,我刚才就一直想说这个问题,很多被抓的咸猪手都会说你穿得那么骚还不是让人摸,女人天生会有冲动啊,我想说人跟禽兽应该是有区别的,把自己等同于禽兽很光荣吗?”三宝说道。
“而且我们转回话题啊,从展览上看,被骚扰的很多都是很平常的穿着啊。”夏颂恩指着照片说道,“比如这种,及膝裙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很爱穿,很舒服…”
秦知秋拿出一张册子,“这个是男权组织在现场发的册子,被骚扰被□□的男性80%穿着普通甚至保守,有一些甚至是未成年人,我觉得骚扰未成年人已经是另一个层面的话题了,更可怕的在后面,就算是当场被抓,性质恶劣,比如辱骂殴打受害者,骚扰者最多也只会被判一至两个月的社区劳动,9成都不会在警局过夜。这种惩罚可以当成没有被罚过。她们甚至还有专门的网站讨论如何骚扰男性互相交换视频跟照片。而且研究表明那些保守,年轻,看起来缺乏社会经验也就是俗称的保守小白兔更容易成为受害者,因为这种受害者通常会像三宝年轻的时候那样,因为羞耻感太深或受到惊吓不会当场嚷出来或者抓住施害者。”
“是的,如果是现在的我被骚扰我肯定会给那个人点颜色看看,至少会骂她,当年的我太弱小了…我现在真觉得这个世界充满恶意,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多多赚钱,让我的儿子以后像颂恩一样不用坐地铁、公交车。问题是不坐地铁不坐公交车就安全了吗?我记得还有过在商场偷拍裙底,在更衣室装摄像头,在公共卫生间偷窥的案例…职场性骚扰也屡见不鲜…”
“现在看来只有像中东某些国家一样把男人锁在家里才安全了。”王恩嘲讽道。
“锁在家里是另一种不安全。”秦知秋摇头…女权社会吗?男性是受害者的时候说起来就会比较轻松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吗?并没有…
看到秦知秋说她只追过一个男人,沈明辉就关掉了电视,他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想要说什么的母亲——“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明燕的事…”母亲轻咳了一声摆出一家之主的派头,“你尽快解决吧,快要过元旦了,总不好让她在里面过年。”
“我已经跟债权人接触过了,需要走程序,差不多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沈明辉把牛奶一饮而尽,“我先走了。”
“明辉啊。”父亲叫住了他,“这次我生病住院又花了不少钱吧。”
“你有医保,没花多少钱。”
“那个…我听你妈说你跟知秋又联系了?其实知秋这孩子不错…你妈当时太冲动了,她跟我说她当时也很后悔。”
“你不用替她道歉,我跟秦知秋没有可能了。”沈明辉深深地看着母亲,秦知秋说得对,这个家就是这样,做家长出头露面耍威风的时候母亲出面,需要弯腰低头的时候父亲出面,“你刚出院不要太辛苦了,我请了钟点工每天来家里做家务。”
这个世界的母亲在家务方面完全是个摆设,煮饭也只会煮面条和粥这种简单的,说来可笑,另一个世界还常有人说男人天生不适合做家务呢,这个世界就变成了女人天生不适合做家务,大家都是人,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无非是做与不做的问题罢了。
所谓的擅长——不过是手熟罢了。
“钟点工…多贵啊…”父亲说道,“也没什么啊,大夫让我锻练身体呢,我做家务当成是锻练了…”
“唉呀,你别说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心里没底吗?我同意请钟点工。”母亲说道,“好了,吃饭,顺宝!你别总看热闹,吃饭。”
“奶奶,我妈妈要回来了吗?”顺宝也听明白大人在说什么了,“太好啦!妈妈要回来了!”
“顺宝想妈妈了?这次妈妈回来要听妈妈的话哦!妈妈在外面打工很辛苦。”沈母摸着顺宝的头道。
“嗯,我一定很乖。”顺宝连连点头。
沈明辉拿了大衣出门,只有一截短短的篱笆墙相隔的邻居家里忽然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被打碎的声音,他本能的去看…只见邻居家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拎着公文包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骂,“老娘上班要迟到了!还整天叽叽歪歪那些有的没有的!”
一个头发乱成一团脸上带着明显的巴掌印胳膊被什么划伤的男人冲了出来拉住她,“你说清楚!你不说清楚今天你别想走!”
“艹,我说得不能再清楚了,我跟他只是同事关系!”她随手一推将男人推倒,一脚踢到男人的肚子上,“你再特么的胡搅蛮缠老娘打死你。”
发现了沈明辉的目光,她瞪了一眼沈明辉,用钥匙开了车坐进了车里。
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往车这边跑,巴着车门不让车走,“你下来!你下来说清楚!家里的钱是不是让你给那个小妖精了!你说清楚!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你不说清楚我不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