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的,去年我还和…”秦知秋一起去吃过,虽然这一段只存在于“记忆”里,回忆起来还是很暖,鼻翼间仿佛还能闻到当时的味道,看见秦知秋的笑容。
“你知道我上学时的梦想吗?”蔚琳看着前面的路说道,“我的梦想是吃麻辣烫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加多少肉串加多少,不用图便宜只敢点蔬菜和最便宜的面…”
“我的梦想也一样。”
“咱们俩个…是班里最穷的吧。”是啊,穷人哪有权利谈爱呢?蔚琳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我比你穷,你至少是帝都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
“我那是装的,我是单亲,我母亲身体不好总生病,只买得起最基本的医保,靠便宜的药缓解病痛,你知道为了让我上大学,我母亲把房子都卖了吗?我当时想念医科的,我母亲说你念医科多久能毕业赚钱啊?学法律吧…我就学法律了…”
“她现在身体还好吗?”
“去世了,大三那年就去世了。”蔚琳说道,“别吃麻辣烫了,我带你去吃地道的火锅,锦官城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忙,只能趁午休的时间更新,欢迎在评论里帮忙捉虫。
优优的性别困惑
小名儿优优, 大名秦云旗的优优小朋友最近有点困惑,比如为什么她换幼儿园了,为什么她不能去上舞蹈班了要去学武术,比如为什么幼儿园老师变成了很像阿姨的叔叔?
最大的困惑是——
“秦云旗!我们去玩骑马打仗!不要再跟小男孩玩娃娃啦!”优优最好的朋友之一佳佳使劲儿拽优优的衣服大声地喊道。
骑马打仗?优优动心了一秒,但是…“不行!我要帮娃娃编辫子!”优优大声喊道,“等会儿!”
“我要玩骑马打仗!”和优优一起玩娃娃的小男生程程和明明都站了起来。
“不要!骑马打仗不要男生!”佳佳拼命摇头, “男生最没用了!”
“谁说的?”优优站了起来, “程程和明明骑马打仗很厉害!上次他们俩个掉下来都没哭!你都哭了!”
“不要!不要男生!”佳佳冷哼了一声, “我爸爸不让我和男生玩骑马打仗!”
“就是!男生不能玩骑马打仗!娇里娇气!”另外几个小女生走了过来。
“你们太欺负人了, 我不和你们玩了!”优优气坏了,她推了一下佳佳,“明明是因为你们打不过程程和明明!还有…”她指着另外一个低头玩娃娃的体型微胖的男孩, “还有朱朱!”
“能打过!我们能打过!每次都是我赢!”佳佳说道。
“我们赢!每次都是我们赢!”程程大声喊道。
“我们赢!”小孩子们开始比起了谁比较大声。
最后没人说话了,都比起了尖叫, “啊啊啊!!!”
老师注意到这边的情形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小朋友在一起不要吵架哦。”
“老师!佳佳不许程程和明明玩骑马打仗!”优优指着佳佳告状。
“老师!我爸爸说不许我和男生玩骑马打仗!”佳佳更大声地告状。
老师笑了, 抬头看了眼时钟, “老师不是说过吗?骑马打仗很危险,摔伤了怎么办?上次佳佳不是哭了很久吗?这样吧,老师带大家一起去淘气堡玩好吗?”
淘气堡对小朋友的吸引力是无敌的, 所有小朋友都大声说“好!”自发地排起了队,程程和明明一边排队一边互相打闹了起来,优优也被裹了进去一直玩闹。
老师拍了拍手,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 十四个小朋友排成两行,手牵着手一起离开教室去淘气堡。
校长隔着窗看完这一段小冲突,结合自己手里刚刚拿到的教育部的通知,希望幼儿园阶段增加女性教师,培养女孩英勇气质,不由得暗自摇头。
现在的小孩子啊,女孩男孩个性都强,以他多年的经验幼儿园阶段最“英勇”的是小男孩,经过长时间的驯化教养之后男孩才会变得温顺,可现在已经不强调对男孩的“驯化”了,反而强调“平权”,男孩女性化,女孩男性化日益突出啊。
他摇头背着手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叫,“不要!我不要老师陪我去厕所,妈妈说女生上厕所男生不能看!男生上厕所女生也不能看!”是优优…这是她第N次因为上厕所的问题闹了,可她自己穿不好裤子,不太会擦屁股,每次都是拜托幼儿园里唯一的女老师帮忙才解决问题。
这孩子啊,怎么教的呢?难道不是爸爸带的?听说母父离婚了…
现在的家长啊,教育理念真的不同了…
他做为这所百年贵族幼儿园的校长是不是也应该改变观念真的再招两名女老师?可女老师哪是那么好招的,要性格好,又要相关专业毕业,又要有耐心照顾孩子,最最重要的是…幼师的薪资低啊,女老师要养家糊口是不够的啊。
终于在女老师的帮助下解决了人生大事的优优长出了一口气,她暗自下定决心要学习一下怎么自己提裤子了,可是在家里管家爷爷和保父一直照顾她…下次也不许管家爷爷陪了!
现在重要的是——淘气堡!我来了!
她小腿快速摆动,自己下楼梯冲到淘气堡,小朋友们已经全部脱鞋在淘气堡玩儿了,佳佳不计前嫌地站在滑梯上叫她,“优优!快来啊!快来啊!一起坐过山车!”所谓过山车就是两个以上的孩子排在一起滑下去…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叫过山车。
“好!”优优飞快脱下自己的鞋子跑进淘气堡。
还没等跑到佳佳跟前呢,就看见幼儿园里最淘气的孩子慧宝推开了佳佳!“让开!我滑!”
佳佳磕到了胳膊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哭了起来,优优跑到滑梯下面堵住慧宝,一拳砸到他的胸口,“你干什么推我朋友!”
慧宝被打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幼儿园被别的小朋友打,他反手推优优,优优利用在武术班学到的功夫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儿一扭把他推倒在海洋球池里。
在滑梯上哭的佳佳看见优优替她报仇了破啼为笑,“哈哈哈哈…慧宝摔个狗吃屎!”
老师飞速冲过来把孩子们隔开,慧宝坐在海洋球里哇哇大哭,“优优欺负人!爸爸!爸爸!”
优优疑惑地看着他,这也是她最困惑的地方之一,“你为什么总喊爸爸,你没有妈妈吗?”
“你才没有爸爸!你爸爸不要你了!”慧宝被优优惹得哭得更厉害了,指着优优说道。
老师吃了一惊,“慧宝,不许你这么说小朋友。”他担心优优受到伤害,没想到优优很平静。
“我爸爸没有不要我,他只是不跟妈妈不是好朋友了,他很爱很爱我,从我这么么小,到我这么这么大他都爱我。”她很认真的双手比划着很小,又拉长到很高,童言童语地说道。
“嗯,优优爸爸很爱她。”佳佳从滑梯上滑下来搂住优优说道,“你看,优优的漂亮衣服就是爸爸帮她买的。”她有些羡慕地看着优优可爱的浅粉卡通卫衣,小孩子都是喜欢明亮颜色的,可是她爸爸每次都给她买深色。
“男孩子才穿粉色!”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朱朱说道,“优优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才穿粉色!”优优大声地喊道,“我都没说你穿裙子!”
“男生才穿裙子!女生不穿裙子!”朱朱扯着自己的蛋糕裙说道。
“不对!不对!女生才穿裙子!”
老师搂住优优,“优优,没关系的,别吵了…好么?”他心里却暗暗想道优优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性别错乱了,应该跟她的家长好好谈一谈了…
秦知秋开完总结会十点多回到家,还没等换衣服就被三个忧心忡忡的男人包围了…
“爸,楚管家,白保父,你们三个慢点说到底优优出什么问题了?”
“优优认为女孩子应该穿粉色。”叶立本皱着眉头说道。
“优优认为女孩子才可以穿裙子!”楚管家焦急地说道。
“优优不许我陪她上厕所!女生上厕所只能女生陪!”白保父泫然欲泣地说道。
秦知秋不由得头疼了,她原先以为优优适应得最好,却没有想到小孩子最不擅做伪,她也没有穿越之类的概念,换了住的地方以为姥爷家就长这样儿,换了保父以为新请了人,换了幼儿园就是换了幼儿园…学功夫和学舞蹈的区别也不大,她又是淘气的性子,更是如鱼得水,没想到还是漏出了破绽。
“你们不要把这些事太当成一回事,你们越当回事她越在意,慢慢的扭转过来就好了。”秦知秋只能这样跟这三个人解释,说起来她也是转了半天弯子才转过来习惯女儿身边是保父,在幼儿园是男阿舅。
“她是不是被沈家人养得心理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叶立本说道,“最近很多小孩子看心理医生…”
“优优之前不是这样的,难道因为…”楚管家回忆少主跟那…人离婚之前的优优,明明是很健康很活泼很淘气的小女孩啊,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呢?难道是因为母父离婚受刺激了?只是这话不应该是管家说的。
保父是受过相关训练的,有婴幼儿教育本科学历,“之前优优不是这样的,我觉得是因为离婚受到了刺激。”
楚管家立刻赞同,“我们想到一起了…”还是专业人士敢说啊…
“好了,我觉得优优没有问题,你们这样兴师动众会吓到孩子的,我热死了得马上换衣服。”秦家老宅是地热水暖燃气炉,室温常年保持在二十四度,秦知秋一身在室外的打扮在房间里被三个人围着简直要热昏,赶紧从包围圈里冲出来脱衣服。
女管家孟管家早就在包围圈外站得笔管溜直地侯着她了,接过秦知秋脱下来的厚外套,陪着她上楼换衣服,秦知秋换了拖鞋和家常的衣裳摸了摸汗湿的头发,“这几个男人…”
“男人总是神经质的,您不必介怀。”孟管家说道。
“你也认为优优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就是小事。”孟管家帮秦知秋把衣服挂好。
“我想…”秦知秋在想自己带优优住在母亲家里是对还是错,之前是因为她生病需要休养优优需要照顾,现在看来母亲家的氛围太“古老”不一定适合优优的成长,“我要不要带优优搬回家?”
楚管家愣了一下,“您是继承人,爵士大人总是不在,您如果也不住在家里的话,很多事情…”
“对不起,忘了为您考虑了,您要照顾家里还要做私人女仆的工作…”秦知秋心里暗暗叹气,自己家里看唐顿庄园YY贵族生活是一回事,真“穿越”到唐顿庄园似的城堡里生活,实在是觉得生活好累。
“这些都是我的份内事。”
“最近庄园那边有什么事吗?我听说国会有酝酿新的税法?”不管这个世界落后另一个世界多久,历史的车轮前进方向都是一致的,任何有志向的中央政府都不会坐视贵族地主阡陌连天不停兼并土地仿若民间帝王小政府,穷无立锥之地时时有可能酝酿“革命”的。
以遗产税、收入税、财产税、雇农福利、高薪资来强迫大地主减少土地规模甚至破产已经是温和的阳谋了。
“是的,工业党借由大火事件借题发挥,强迫地主增加雇用农民数量,减少地租,延长租期…”明明应该是“无产阶级”楚管家却明显是站在“有产阶级”一方的,“工业党误国啊!您应该在节目上呼吁一下啊。”
“帝国电视台的立场是中立的。”秦知秋说道,历史的车轮岂是小小的电视台主播能够阻挡的?再说皇室未必不乐见工业党刨那些俨然“小朝廷”,外表恭敬内心桀骜的贵族地主的墙根啊。
人还真是屁股决定脑袋,自己家的“祖产”被人惦记,秦知秋略有些不快,“家里还是能应付的吧?”
“家里能应付,爵士大人的收入足够支撑。”
“还是尽量减一减开支,支持政府的行动,不要搞什么抗税,那些佃户跟咱们家也是上百年的交情了,多照应一下也没什么,听说有什么人家撑不住了…挑艺术品、古董什么的收集一些…”这也不算趁火打劫吧…
“不至于,工业党这么倒行逆施,不会活多久的。”楚管家倒是有信心,“就算下议院通过,上议院也不会同意的。”
秦知秋暗道如果你知道另一个世界英国贵族们是如何衰落的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到底还是女性掌权的国家各方面的剥削、冲突、战争少,没有发生过一战、二战,也没有殖民侵略得太狠,大家能谈就谈了,没有战争,很多激烈的变革也就没有真正发生,连核能都是从一开始就用于和平目的,反而导致了社会不那么“进步”,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惯性就是惯性,贵族大地主早晚要跨台…像自己家这样的新贵还好,老贵族们的苦日子要来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想到底穿衣喜好和性格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呢?我见过淘上天的小女孩也见过很文静的小男孩,在幼儿阶段小孩子淘气的程度真不能用性别来衡量。
至于颜色…以我的经验小孩子都是喜欢亮色的,男孩子被强行深色了。
姬姓一家
优优每天最开心的事是睡觉之前妈妈搂着自己给自己讲故事, 最不开心的是每天早晨起来都只能在电视里看见妈妈。
“妈妈。”优优摸着妈妈的头发,“妈妈我跟你说哦,昨天我吃早餐看见妈妈了。”
秦知秋笑出了声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是吗?妈妈也看见你了啊。”
“你在电视里面看见我了吗?”优优捧着脸开心极了,“我跟你打招呼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啊, 我还看见你跟我飞吻呢。”
“逗我玩儿呢吧, 我没飞吻你啊。”优优精明地拆穿了妈妈的骗局, “骗子!哼!生气了!骗我没那么容易!”她把头扭到了一边, 小嘴厥的能挂油瓶了。
“我看看,真生气啦?”秦知秋扳过女儿的脸,亲了一下她花瓣一样的小嘴。
优优一抹嘴, “不要亲!不要亲!”
“你不喜欢妈妈吗?”秦知秋哭丧着脸说道,“妈妈伤心了, 你不让妈妈亲亲。”
“我喜欢妈妈啊!可我不喜欢亲亲。”优优很认真地说道, “妈妈, 我跟你说哦, 幼儿园好奇怪,女生不穿裙子男生穿裙子。”
“因为男生穿裙子很漂亮啊。”
“我穿裙子也漂亮啊!妈妈,我的裙子都去哪儿了?我的娃娃呢?在咱们自己家里吗?妈妈, 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会想起一些奇怪的事情?”
“优优…”秦知秋不知该怎么跟孩子解释穿越这回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孩子,优优很有可能完全无法理解出去跟别人学舌,“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什么秘密?妈妈你有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女生、男生大家都是一样的, 可以喜欢自己喜欢的所有颜色,可以穿自己想穿的所有衣服,可以学习自己想学习的一切,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工作,但是有很多人不是这样想的,于是他们定了很多规则。”
“规则是什么?”
“规则就是女孩子不可以穿粉红色,不可以喜欢娃娃,不可以穿裙子…”
优优的脸阴沉了起来,她也发现了这一点,“那怎么办?”
怎么办?很多事不能跟女儿解释,女儿也未必理解,“优优跟小朋友玩游戏有没有很讲规则?”
“嗯…”
“就是玩捉鬼游戏,被捉到的小朋友要当鬼。”
“嗯,是的。”
“要是有人耍赖呢?”
“那我们就不跟他玩了!”优优很利落地说道。
“所以在幼儿园里,优优也要讲规则,不穿裙子不穿粉色的衣服…妈妈会找一天带你去买很多你喜欢的很合适的衣服,可以吗?”
“玩赢了有小红花吗?”优优问她。
“玩赢了妈妈给你买遥控汽车,真正的汽车哦…能坐在里面的。”
“妈妈,我有遥控汽车。”优优伸出手指,“三辆!在车库里!”
秦知秋一下子忘记了优优是富N代,“妈妈给你买第四辆好么?”
“可以。”优优点头,“我要跑车!”
“好,我给你买跑车…”
“妈妈…”优优嘻嘻笑了起来,“我告诉你哦,我可喜欢穿裤子了!”
“啊?”
“穿裤子可以玩啊!爬墙啊!爬楼梯啊!可好玩了!我也可喜欢武术课了!打打打打打!”她从床上跳了起来,比划了好几个武术动作,“妈妈,我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秦知秋看着优优,难道优优已经隐隐明白,她们到了另一个世界吗?“优优?”
优优扑到妈妈怀里,“妈妈,我们出国了在另一个国是吗?”
“嗯,我们在另一个国。”小孩子原来什么都懂,她们在用另一种眼光在看世界。
“我们什么时候回自己国?”
“我们不回自己国了好么?”
“好啊!我喜欢城堡!我喜欢大床!我喜欢遥控汽车!”优优又蹦了起来。
姬家位于帝都东郊的一处中产阶级聚居的社区,这里的环境比沈明辉家里的环境要好得多,学区也更优质,当然了,房价也很美丽,住在这里的都是高收入人群。
全封闭社区,只有业主持主入证或受邀请者才能进入,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每家都是三百平米以上的中西结合别墅,前院五米后院七米带游泳池的大院子,因为汝阳公主怀孕,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牡丹旗,张灯结彩异常喜庆。
沈明辉敲开了姬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白衣黑裤的女佣人,“请问是沈律师吗?”
“是的。”
“姬医生在等您。”她请沈明辉入内,带着他穿过前院进入别墅,直接把他带到了一楼的书房。
凌峰的妻子姬芸就在那里等他,姬芸很温和,六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五十多岁,头发一半白了并没有染色,而是任由它白着,烫成很时尚的短发,穿着立领盘扣亚麻长衫,同色的裤子,手上缠着一圈的沉香木珠子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姬姓在这个世界是著姓大族,出过很多的著名人物,沈明辉查过姬芸的家族,她的家族在帝都不显,在豫省颇有威望,她的母亲曾经做过豫省某地的市长。
姬芸在帝都执业三十年,在因为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前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名医,奇怪的是官方对于医疗事故档案进行了封存,理由是保护当事人隐私,据沈明辉了解,姬芸与患者家属达成了合解,签了保密协议,患者家属不再继续上诉也不会公开说出事故原因。
从这方面看,姬芸过错很大,赔得钱也相当的可观,毕竟能看得起私人医生的,家境都不会太差,必须是相当可观的金钱才有可能达成这样的协议。
姬芸被吊销执照的事在她们家的社交圈子里传得不广,大众接受的理由是姬芸因为独女去世受打击太大,还没修养好就高龄再产双胞胎,身体底子被掏空了…退休在家。
姬家的生活水准没有降低,除了双胞胎之外的四个儿子有两个已经名校毕业离家工作了,两个在私立贵族念高中——是的,姬家还有四个儿子,独生女的意思是只有一个女儿,儿子不算数。
这也是习惯了独生子女思维的沈明辉的误区了。
“您喝茶还是咖啡?”姬芸问道。
“茶。”沈明辉下意识地说道,在这间古色古香异常古雅中国风的书房里喝咖啡,有一种亵渎感。
姬芸略一示意,女佣替沈明辉端了一杯茶。
他握住茶暖了暖手…这房子略有些凉,暖气开得不是很足,这个世界的帝都以天燃气取暖,自行定温,姬家订得有点低,他今天穿了一套羊绒三件套都没有觉得热。
姬芸见到他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不太习惯我家的温度吧,我是学中西医结合的,西医呢,讲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中医比较讲养生,养生的第一条呢就是要应节令,冬天要过得像冬天,夏天要过得像夏天,我家的暖气一般只开到十八度,现代人太贪享受不知惜福,冬天室内的温度比夏天还要热一些,屋里太干燥伤身不说,出门就是冷风,一冷一热内外夹击更容易生病。。”
“是。”沈明辉点头称是,“您说得对,道理人人都懂,像您这样能下定决定贯彻到底得少。”
“沈律师是为了小峰的事来的吧?”姬芸刚说到这里,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枣红银色暗花对襟夹袄,黑色裤子,头发盘成一个大圆髻,同样没有染发黑白发夹杂在一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略一抬手,手腕子上赤金的龙凤呈祥镯子闪着金光。“你怎么来了?”姬芸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