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推不开,是做个样子吧?意思应该是有我侄子在,你们就不用想着再塞人了。
华康喝着水琢磨着华正君的心思,“玩你的,别去管他。”
天寓堂的饭堂里,果然见那何玉竹也在,坐在宝筝的下手,眼睛也不多看,只低头看向自己的饭碗,倒是十分的安分守己。
坐在一朵对面的华安倒是满面春风,不时的摸着嘴角傻笑,引来华将军的怒视。
饭后,华老夫人将华将军、华康带到她的书房。
“阿康,军报看的如何?”华老夫人抚摸着手中的玉佩问道。
“差不多了。”华康袖着手,垂着眼睛说道。
华老夫人没有表态,华将军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什么叫差不多?有对策了没有?”
华老夫人微微抬眼看了华将军一眼,华将军阴着脸,将头撇向一边。
“阿康,不急。只是明日是你姨奶奶七十大寿,你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这是不能不去的。明日要见你的人必定云集,你回去多准备一下吧。”
“是。”
“明日一朵就由你爹带过去吧。”
“……是。”华康应道,之后向华老夫人告辞离开。
“娘,那个一朵过去能行吗?”华将军急躁的问道,明日来人众多,京中贵人齐聚,倘若一朵做出什么事情来……
“无妨。”华老夫人看向手中的玉佩,佩戴多年玉中隐隐可见绿色苔藓,“这个家终归是阿康的,明日之后,就看她要如何做了。”
华康回到康然居,撷月已经带着一碗浓汤到了。
当着撷月的面,华康一鼓作气的将浓汤喝完。
撷月收起碗,回去复命。
许是第二次喝,药效没有昨日那么烈,华康出了点汗,泡个澡也就散了药性。
第二日,华家满门前去另一条街上的华侍郎府拜寿。
华康进了那门才知道华家以将军府为首,下面也是有众多子弟在朝为官。文官虽没有武官多,但也不容小觑。
见华氏族人拔尖者皆在腰上挂一朱雀玉佩,并以之为荣。
华康的眉头皱起,这样的世家大族最是帝王心头大患,脸冷下来。
几个凑上前来打招呼的人更是惴惴不安。
见几人如此行状,华康更是面沉如水,想着本就不知道诸人身份姓名,一个不甚反而引人猜疑,倒不如,就扮作黑面神,让她们有话不敢说。
“阿康,这么久不见快让大姨看看。”一五十几岁女子走过来,虎背熊腰,一看便是从武的。
“呵呵,阿康回来之后更是深沉了,来来,三姨带你认识认识今年的新贵……”另一中年女子也拉着华康的手将她引向正一脸仰慕看向她的年轻女子。
……
转了一圈,华康将人分辨出了七七八八,华家的姨母,近的就有十几个,远方的更是数不清;华正君的娘家何家,也是另一大族,身带玄武图腾玉佩,来祝寿的姑母便有十几个,下面的平辈更是数不胜数。除却华何两家,其他大族也是携重礼前来。
靠着装出来的冷酷气质,倒没人敢靠近华康攀谈,只是打了招呼就转向一边。华康眯着眼打量大堂中的众人,腰间挂各色图腾玉佩的居多。她是打定注意要归隐,至于华家能不能退隐,那不是她关心的问题,只是她新认的爹……
离开人满为患的大堂,华康向侍郎府中的花园走去,侍郎府没有将军府看着大气,但是胜在精致,亭台楼阁样样透着文人气息。
坐在亭子里,华康手指敲在石桌上,思考着如何从京城全身而退。
“大小姐,是否要奴才给您送些酒菜?”一陌生小厮问道。
“不必。”华康挥手说道,那小厮便退了出去。
竟然在侍郎府中也被尊为大小姐,华康的眉头微动,这样的声名地位,是将侍郎府也绑在她身上了?
“呵呵,华姐姐还是这么喜欢菊花。”连玉清仿如春风般的声音传来。
华康倒不去分辨原来的华康是不是真的喜欢菊花,“坐。”
连玉清在华康对面坐下,手中的玉扇合了又展。
“听说华姐姐的夫郎今日也到了侍郎府,不知小妹能否一见?”连玉清含笑看向华康。
华康低头看向她的腰间,没有图腾玉佩,心中料定连家根基不深。
“内子正与家父见家中长辈,怕是不能出来一见了。”
“哎,”连玉清叹息道,“当初本以为你与城清必是一对眷侣,没想到今日,却……”
“大小姐,少夫君将七表少爷打了。”华正君身边的采星提着裙子跑来叫道。
华康站了起来,“你看……”
“呵呵,无妨,华姐姐事务繁忙,小妹就不打扰了。”连玉清拱手说道。
华康一点头,抬脚跟采星离开。
连玉清玉扇敲在掌中,面上并无不悦,笑如春风的看向面前花瓣丰腴的菊花。
“哎,菊花要瘦些,才有意境。”
连玉清站起身来,一朵菊花只余下零星几丝花瓣立在花盘上,地上一堆花瓣随风飘散。
华康原本以为这又是华正君支开她的手段,进了侍郎府的宴月堂就见到了发丝凌乱的一朵。
见她进来,一朵委屈的扑到她身上,“华康——”
拖长的嗓音带着哭腔,“呜呜,我被人打了……”
竟然有人敢打一朵,华康的眉毛挑起,“谁打的?”
“你要替我报仇?”一朵一愣,忙拦住华康,“没事,我没吃亏。”
见一朵的样子也不像是吃亏的,华康在椅子上坐下,自有小厮送上茶水。
清清静静的坐在这里也好,揉着眉心,华康看一朵梳妆,“跟着爹见了什么人?”
“这么多人,谁记得住。”一朵坐在镜子前,侧过头来,“华康,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过了年。”华康端起茶碗。
头发梳好,一朵走到华康对面,趴在桌子上,“我讨厌这里,我们赶快回家吧。”
“听话,过年之后就回家。”
“可是他们说你要留在京城。”一朵撅着嘴说道,“我不管,到时候就算拖,我也要把你拖走。”
“过了年就回,你先忍一下。”华康看向一朵那张圆圆的包子脸,不光是一朵,她也讨厌这里,只是她不能像一朵那样直接说出来。
一朵将头埋在手臂里,看不见那张肉呼呼的脸,倒显得身形有些瘦小。
华康放下手中的茶碗,一朵在怕什么她很明白。
“过来。”华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敲。
一朵抬头看向她,然后走到她面前。
华康拉着一朵坐在她腿上,“过年之后,我们马上动身走人。”
“不许骗人。”一朵趴在华康肩膀上闷闷的说道。
“他们还说什么了?”华康揽住一朵的腰问道。
“……他们还说你要娶别人,就是那个七表少爷,姓华的,我真的长的很难看?”一朵又委屈了。
怕是他们又挑着一朵的身世相貌胡说了,“走,找他们去。”华康扶着一朵站起来。
“哎,没事,我都打过了。”一朵拉住要走出去的华康。
华康阴沉着脸,竟敢欺负她的人,“再打一次。”
“喂!”一朵拉住她的手拖在后面,“哪有女人去打男人的。”
管他男人女人,敢招惹她一样揍,“你打,我在旁边看着。”
“你看着谁还敢还手啊。”一朵叫着,转到前面抱住华康的腰,“我没事了,不就是让他们说一下嘛,又没少一块肉。”
华康心想要是少了一块肉,就把那个七表少爷炖了,这万一肚子里有了,这还得了。
“大小姐,少夫君,正君,三姑正君,七表少爷到了。”木棉站在门外高声宣道。
一朵向华康身后缩缩,华康拉住他的手。
华正君进门就见一朵畏畏缩缩的看向他,显然是怕他生气。
“来,一朵,让爹看看伤到哪了。”华正君拉着一朵坐到正位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哎呦,这都是紫烟的不是,阿康,一朵,你们看在姑父的面子上就饶他这一回吧。”三姑正君忙开口说道,“快紫烟,给阿康,一朵赔不是。”
从一进门就盯着华康看的七表少爷,脸上带着几道抓痕,虽是娇羞姿态但也难掩周身的骄横,七表少爷扭扭身子,甩开他爹的手一双眼睛又粘着华康身上。
“哼!”一朵高声哼到,坐在他身边的华正君拍拍他的后背,“他姑父,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就不要跟紫烟计较了。”
三姑正君身子一僵,伸手在紫烟身上一拧,“看小舅子说的,这孩子有错就该管教。”
紫烟疼的一叫,回头瞅他爹一眼。
三姑正君扯着他的手臂,“紫烟,快赔不是。”
“对不起了。”紫烟有气无力的说道。
华正君拿着帕子擦擦嘴角,“行啦,一朵别生气了,你也有不是,宝琴得了一件新鲜玩意,正到处找你呐。”
一朵兴致缺缺的站起来,“爹,我跟着华康。”
华正君愣了一下,“也好。那,三姐夫,咱们先出去吧。”
“哎,那阿康,我们有空聊。”
“爹慢走,三姑父慢走。”
华正君走出去后,三姑正君拉着不住回头看华康的七表少爷走了。
一朵又伸手拉住华康的袖子,抬头看向华康,一双眼睛里还是闪烁着不安。
“华康,爹是不是在生气?”
华康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京城里,只有一朵才是她相伴之人,“没有。一朵,记住,这里你最大,给我放心大胆的横着走。”
正文 世事洞明学问
“木棉、月季进来。”华康向门外叫道。
木棉、月季听到华康的声音走进来,就见到华康冷眼看向他们,不禁双双一颤。
“你们是怎么伺候少夫君的?”华康声音不高,但是其中的气势却不是木棉月季能抵住的。
“砰”一声,木棉月季跪下。
一朵不明所以的拉拉华康的袖子,华康示意他不要开口。
“竟然眼看着少夫君被人欺负,要你们有什么用。”华康手中的碗盖重重的落在茶碗上。
木棉忙辨道,“小姐,和少夫君吵的是表少爷他们还有其他家的少爷们,奴才只是奴才,实在是不能逾矩插嘴。”
“是啊,小姐,奴才怎么能和主子们吵。”月季也忙接上去。
华康手中的茶碗丢下,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朵吓了一跳,又见木棉月季在看他,“姓华的,我没事了。”
华康按下他的手,“你们难不成是表少爷还有其他家的奴才不成,既然如此,今日我便将你们还给你们的主子。”
木棉月季一凛,忙叩头认错,“小姐,奴才知错了,奴才的主子只有小姐。”
“停下,难不成要别人知道我虐待你们不成。”华康低喝一声。
木棉月季停下,垂首等着华康训话。
“君辱臣死,以后不论谁敢碰一朵一根指头,敢说他一个字,你们都给我骂回去,打回去。倘若还要少夫君亲自动手,那要你们有什么用,倒不如放你们出去,早早嫁人的好。”
听到嫁人,木棉月季的心一紧。
“记住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以后若是还想着在其他人面前讨个好,我便将你们直接送过去,让你们日日去讨新主子的好。别在外人面前去装什么风度体统,也别想着看少夫君的笑话,长点脑子,记住他好了,才有你们的好。他若是不好了,你们一个个的也逃不了。听明白了吗?”
“是,奴才记住了。以后一定唯少夫君马首是瞻。”木棉、月季见心中那点子算计全被华康说了出来,更想到丁香稍微自作主张,便真的被送出去配丫头,越发的小心谨慎。
一朵第一次见华康这么声色俱厉,受到的惊吓倒比木棉月季还多。
华康捏捏他的手,便让木棉月季去换了新茶过来。
“姓华的,你吓死我了。”一朵拍着胸口说道,“是我的事,你怪他们做什么。”
“奴才就该护着主子。”华康收回手,不光木棉月季,只怕是华府的人都想着她与一朵不会长久吧。
“那他们是我的打手了?”一朵理解着刚才华康的话。
“嗯。”
华康和一朵在宴月堂坐了一会,一朵又活泛起来,不住的东摸摸西看看。
华老夫人身边的华得来请华康到大堂陪长辈们说话。
华康看向木棉、月季二人,二人忙保证一定看好一朵。
华康走后,一朵嫌屋子里太闷,便叫木棉带他出去逛逛。
出了宴月堂,顺着一条紫藤长廊,便走到了一处亭子,亭子下是荷塘。
许是为了附庸风雅,一塘残荷枯枝依旧留着,风乍起,残荷随风摆动,倒显出几分萧瑟,只有枯叶下的红色锦鲤,带着几分生气。
“哇,这里的鲤鱼可真大!”一朵叫道,“木棉、月季,你说我们带两条回去怎么样?”
“少夫君,我们将军府也有锦鲤……”月季话未说完便被木棉偷偷的掐了一下。
“在哪?我怎么没见过?”一朵趴在栏杆上回头问道。
木棉忙回道,“那是以前有,如今咱们府里没有锦鲤了。”
“为什么没了?”一朵又追问。
月季向木棉身后缩了缩,木棉笑着说:“那是因为……”
“这是华姐夫吗?”仿如春风般的声音传来,然后就见一处冬青之后,一身浅绿色衣袍的连玉清走了出来。
“你是谁?”一朵问道。
昨日连玉清从华府离开后,康然居的人就被警告不许私自放人进来,聪明有脑子的人便都猜到华康和连玉清的关系不同往日了。
木棉、月季拦住欲再往亭子里走的连玉清,“连小姐请止步,孤男寡女难免引人非议。”
连玉清浅笑着扫了二人一眼,玉扇在掌中敲着。
“在下连玉清,华姐姐的知交好友。”
一朵皱着眉头略想了一下,“那个第一子是你弟弟?”
“正是,姐夫也听过小弟的那些虚名?”连玉清无视警戒着看着她的木棉、月季,进了亭子坐下。
“不是听过,是见过,你知道他一副画像能……”
“吭吭”,木棉清嗓子打断一朵接下来的话,康然居小书房一直由他打扫,卖连城清的画像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一朵不解的看向木棉,见木棉对他挤眼睛,又回头去看池塘下的锦鲤。
连玉清听到画像两字,猜测一朵已经见了连城清的画像,“华姐夫怎么不再说下去?说到这锦鲤,想当初华姐姐为了城清倒是寻了不少长大两尺的锦鲤放在府中饲养。”
“真有这么长?在哪我去看看。”一朵一听来了兴趣。
“哎,只可惜后来那锦鲤都被华姐姐丢掉了。”连玉清感慨到,扇子展开遮住自己的嘴,“哎呀,你看我,怎么跟姐夫提这件事。”
木棉、月季唯恐一朵泼起醋来,谁知一朵跟着也叹口气,“就是,为了屁大点事,就把这么好的鲤鱼扔了。”
连玉清一直温润如玉的面孔一僵,屁大点事是指城清?“呵呵,姐夫是如何与华姐姐相识的?”
“成了亲就认识了呗。”一朵将枯叶扔进池塘,枯叶落在水面引着一群鲤鱼争抢。
“那姐夫可知道华姐姐以前和城清的事?”连玉清眯着眼说道,她倒不信一朵真有这么大度。
“以前的事关我什么事。”一朵翻个白眼,转过身来,“我说,那个第一子的姐姐连……”
“在下连玉清。”
“连玉清,华康都说她不喜欢那个第一子了,你还一直在我面前提他做什么啊?我最烦你这种见不得别人家好,整天就想着撩拨人家两口子吵架的人,我跟你说,你省省吧,我爹说了,就算要吵,也不能当着别人面吵。”一朵一口气说完,又用眼角看了连玉清一眼,这样整天笑嘻嘻,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人最讨厌了。
连玉清手中的扇子在面前扇了两下,早听说一朵醋性很大,一撩拨就着火,没想到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呵呵,姐夫误会了,在下只是生怕姐夫被人蒙蔽了。”
“行啦,最烦你这一套,有事找华康说去,甭来找我。”一朵站起来,“走,找宝琴玩去。”
木棉、月季忙跟上。
“姐夫慢走。”连玉清说道,手中的玉扇用力合上,粗俗无礼,她就不信,这样的村夫能让华康移情。
一朵再和男眷一起玩时,木棉、月季一改最初冷眼旁观的姿态,极力护住一朵。
聪明的见木棉、月季的作态,也就闭了嘴,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呆傻的,还要再嘲弄一朵,便被木棉连消带打的堵了回去。
见自己不用动嘴,一朵反而觉得有些无趣。
华康在大堂那里,少不得也要应酬,暗中也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对这梁国的局势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晚上,二人回到康然居时,俱是精疲力尽。
沐浴之后,华康头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思考着华家的退路。不说是为了华正君,便是为了她自己,也不能弃华家于不顾。她与华家早就绑在了一起,想要只身隐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一朵爬上床,跪在华康身边,张嘴就向她胸前咬下。
华康一疼,伸手推了一下,就将一朵推下了床。
揉着屁股,一朵又爬了上来,什么也不说,又趴在华康身上向她的肩膀咬去。
“你做什么?”华康推开一朵,手撑在他肩膀上说道。
“谁让你骗我的。”一朵叫道,又张着嘴用力向华康肩膀上探去。
华康用力将他往床里面一扔,坐起身来,“我骗你什么啦?”
“今天有个姓连的说你还为了那个第一子弄来很多大鲤鱼,你还骗我说你不喜欢他。哼,大骗子。”一朵裹着被子面向里躺着。
华康眼眸一暗,“她还说什么?”
“不知道。”一朵用被子蒙着头。
华康嘴角冷冷的勾起,真真是地狱无门她自闯。既然连玉清这么急着送死,不如成全她。
一朵听着华康又睡下了,从被窝里钻出头,“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华康伸手从一朵身上把被子拉回来。
“那,家里还有什么是那个第一子的?”一朵凑过来,紧挨着华康的头问道。
“不知道,明日让木棉他们找出来都扔掉。”华康侧身背对着一朵,眼中晦暗不明,连玉清到底是什么企图?
一朵紧贴在华康身后也侧躺着,“不扔,都卖掉。”手往前面一伸,摸到那团柔软,又用手揉了揉。
BB 43、真爱折现等式
43、真爱折现等式
因华康在侍郎府露了面,接下来的几日,便有无数人上门递帖子。
有熟人,也有慕名而来的。
实在推不开的,如族中长辈,华康只能耐着性子去虚与委蛇,见了几个,便厌烦了,又恰好一朵整日絮叨着要去乾福寺,当即定下去乾福寺赏菊花。
那一天,在华府其他人等的惊讶中,华康自自然然的上了马车,完全无事旁边那一匹为她准备的俊美汗血宝马。
一朵也跟着上了马车。
跟着华恩的红芍,犹豫的看向马车,又转向华恩。
“华恩,我坐哪?”红芍说着又羞涩的用帕子遮着脸嫣然一笑。
华恩阴着脸,早料到红芍不会戴面纱,将怀中已经准备好的面纱丢在他身上,“戴上。”
红芍看向那密不通风的面纱,一怕那面纱会蹭去脸上的胭脂,二想着这面纱完全没有其他面纱的朦胧美,心中便不乐意戴上。
“嘿嘿,这是打算共乘一骑啊。”华是华非挤眉弄眼的调笑着。
华恩的面色更是阴沉,狠狠的横了眼门外偷看红芍的家丁。
初为人母的华怨扬眉吐气的看向华恩,“你就干脆点,拉他上马呗。”
华恩瞄了一眼华康一朵的马车,能让红芍进去吗?就算让了,红芍也不乐意吧?
“戴上面纱,上来。”华恩将手递给红芍。
红芍犹豫了一下,将那面纱小心的蒙在脸上,又将手递给华恩。
是非恩怨四人骑着马护在马车两边,红芍不时的回头看向他身后的华恩,虽蒙着面纱,但华恩也能判断出红芍在对她低眉浅笑,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马车走过华家所在的大街,又沿着京城主干道向城外走去,在城外又走了一刻钟,便到了乾福寺,因过了赏花旺季,来乾福寺的人并不多。
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出入。
一朵“嗖”一声跳下马车,华康看着他敏捷的背影皱皱眉头,红芍站在马车上将手递给华恩,等着华恩扶他下车。
九九八十一级台阶直通向乾福寺正门,一朵蹦蹦跳跳的就先跑了进去。
华是华非二人忙追过去。
进了乾福寺大殿,众人在佛前上了香,一朵和红芍要去求签,华康让是非恩怨四人跟着,便独自一人走向乾福寺后的菊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