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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手机,凝窒了好一会,才打下:我们是不是……暂时不要联络比较好?
这封讯息传出去之后,手机静了。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礼拜过去,她没再传来只字片语,他却还是会不由自主,下意识地留意手机动静。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蠢,强迫将注意力由手机上抽离,连手机没电,也刻意地不急着充电,反正现在,他是闲人一个,不会有什么人、什么事迫切需要联络他。
一直到晚上,伺候完家里的两位大爷,陪吃陪笑陪睡完,回到房间,想起扔在插座旁被遗忘的手机,拔掉充电器重新开机,一道新讯息跳进眼底——
我那个没来。
他呼吸一窒。
女人说的“那个”,还是什么?除了此刻脑海里那个,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他手微颤,头皮发麻地回讯:
“那个”……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要紧张,也许不是。
他做了好几次的深呼吸,等她明确的回应。
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到,分分秒秒的难挨。
回看了一下她传讯的时间,十个小时以前的事了。
好吧,他猜她是在报复。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个”,可以想知她在传讯时会有多焦虑,男方拖着不读不理,迟迟等不到回应,确实是会让人很生气。
他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另一头回讯——
对!
很简洁的一个字,完全得出怒火满满。
他旋即回讯:你在家吗?方不方便去找你?现在。
好。
还是只有一个字,显然火气未消。他一秒都不敢耽搁,抓了车匙,飞车前去找她。
气氛,很尴尬。
毕竟,他这辈子还没有让女人怀孕过,而且……还是一段已确认破局的关系。
从他来到现在,她就是抱膝坐在沙发上,埋头不吭一声。
这样僵到地老天荒也不是办法,余善谋硬着头皮打破沉默:“怎么回事?你要不要说清楚一点?”
“……就是没来!”她闷闷地吐声。
“怎么会?”完全本能反应,他们有避孕。“你验过了吗?”
“就是会!”她像一头敏感又焦躁的母猫,瞬间被他的质疑惹毛。“它就是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能他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她有所误解,他并没有要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一直以来,都习惯先百分之百确认讯息无误后,才能判断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先验一下好不好?真的确定有了,我们再来谈要怎么处理。”
赵之荷看了一眼他递来的验孕棒。“算了,你走吧。”
她看起来,像是对他失望透顶。
“之荷——”
他还想说点什么,她怒道:“我的孩子,不用你‘处理’!”
“……”他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表现或许让女方感觉不是太舒服,她会这么生气不是没道理的。从接收讯息到现在,情绪有震惊、有错愕,还有很大成分的措手不及,心慌意乱,以致没太照顾到她的感受。然而由她话中,也不难听出端倪……
“你想生?”是这个意思对吧?他应该没有误判。
她意味不明地瞟他一眼。“不行吗?”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而已,他还以为……“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面对。”
“就算我想生?”
“嗯,就算你想生。”孩子在她肚子里,她有绝对的身体自主权,即使是孩子的父亲,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让我陪着你好吗?”
“你不是说不要联络了?”
他叹息。“情况不一样了啊。”孩子也有他一半的责任,他没那么渣,哪能当没这回事,转身说断就断?反正这条感情单行道都走那么久了,那丝丝缕缕的酸楚滋味,一抽一抽地,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吧……
才稍稍被安抚下来的赵之□,瞬间又被他那一脸无奈惹恼。“这么勉强可不要来!”
“我没有勉强。”只是有点认命已。
话没说完,她已经怒摔验孕棒,转身回房,留下一脸错愕的他。
这种失态的泼妇行为……真是那个优雅名媛赵之荷吗?
原来怀孕真的会让人个性丕变,他开始有感了,孕妇的情绪起伏好大……
【第十二章这一局,赌爱】
孕妇的喜怒,非常晴时多云,余善谋算是见识到了。
他完全不敢再提任何关于“验孕”或“确认”的字眼,因为只要起个头,她就会变脸炸毛,然后自动解读成:反正你就是巴不得摆脱我!
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虽然嘴上说着“想走就走啊,有没有都是我自己的事”,随后却又绷着脸,将那副他归还过一次的大楼磁卡与大门钥匙塞回他手中。
他看着重新握回掌中的出入许可权,心房酸酸软软,就算是这副撑着倔傲身量的傲娇模样,还是让他无可救药的——觉得可爱到了极点。
努力了快一个月,试图淡掉的情感,不过才短短一秒,尽数回涌。真悲惨,他这辈子,大概就这被她掐在手掌心,翻不出去了吧。
既然注定走不了,他也不纠结了,走到哪算到哪。
至少现在,她还想要他。
一个长年缺爱、孤独寂寞的小女孩,一旦有人真心待她,她本能会想牢牢抓在手中,她不舍得的,是被娇宠的滋味,这点他一直都很清楚,因此不曾接受她的挽留。
他有他的傲骨,他的身段曾经也不比她低,但现在——好像被她磨得差不多了。
一种——随便啦,只要还能看着她就好的堕落,自尊放水流。
他现在,每天算准她的下班时间,来陪她吃晚餐,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禁得起饿,孩子可耐不住。
她也没在跟他客气,还吃到会点餐。
拎着她昨?点的药炖排骨进门,她正在浴室洗澡,于是他先到厨房拿碗筷。
备好餐,她刚好洗完出来,直接往客厅的地板盘腿一坐。“端过来。”
“……”唾。
怀孕的女人等级就跟皇太后差不多。余善谋彻头彻尾的任劳任怨,把餐点端到她面前请她享用,再自动自发去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干,她也啃完肉、喝完汤、捞光最后一条冬粉,正歪着头打量他。
“看什么?”长指穿在她发间,梳顺发丝,还贴心地带头皮按摩服务。
“你态度差真多。”前阵子还一副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有了小孩,态度就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把她捧回手掌心,疼宠无限。
这是在讽刺他很现实的意思吗?
“随便啦。”他已经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了。
赵之荷忽然抓住他手腕,反手一推,余善谋没防到这一着,跌坐在后方的沙发,她随后欺身而来,跨坐到他身上。
等一下,这是饱暖思淫欲?
他有点因应不及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演变。“那个、之荷——”
他没预期到这个。
本想说点什么,她堵上来的唇,阻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性。
比语言更诚实的,是顶在她臀下、被撩起的生理现象,多说一个字,都显虚伪。
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清高。
心爱的女人就坐在他怀里,香喷喷软绵绵摸来摸去,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放弃虚伪的故作姿态,他张臂拥抱,怀里的女人比他更积极,连衣服都不脱,解开裤扣与拉链就直接坐上来。
“等——”柔软小手握住他,让他显得有些气弱,纯男性的那一面,享受被她纳入体内的过程,以致立场软弱不坚,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男人身体亢奋了,随时都可以上,但女人不是,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他教会她的只有这样吗?扑上来,撕开包装就直接开吃的急色鬼?
对,就是。
简直不想回顾那惨不忍睹的第一次。
她调整姿势,找到让自己适应的角度,几次深入浅出后,找到她喜欢的节秦,摩擦接触中,很快进入状况,身体热了起来……好吧,就算一开始没准备好,现在也准备好了。
女人也有追寻快乐的本能,而她的身体,正在尝试、并且开发这项本能。
她自己就探索得很开心,愉快玩耍,完全不需要他友情赞助了。
她骑着他,吞吐着他热烫的肉刃,顶弄在每一个愉悦点上,一次次摩擦深入,体温升高,身体紧绷,而后,拥抱着一起到达极致,在深处爆发。
过后,她软软靠在他肩上,他挑开微微松落的浴袍,细吻优美的肩颈线条,吻着吻着,忽而将头抵在她肩上,低低闷笑。
他怎么有一种——被强上了的感觉?
心情好复杂。
赵之荷瞟他一眼,也不问他笑什么,眯着眸,颊容蹭蹭他,一脸吃饱喝足、谢谢招待。
……根本把他当人形按摩棒了吧?享用得很彻底。
他报复地在她颈子重重吮了一口,想找回一点男人的主场优势……算了,他早就没什么主场了,还不全是他们女王的场子吗?
“明天日升年度聚餐,要不要来?”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慵懒地赖靠在他坏中,开启闲聊模式。
“不方便吧,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拿什么身份出席?怪尴尬的。“明天我就不来了,你照顾好自己,酒别碰,知道吗?”
“没办法。这种场合,难免要过个场,怎么推?难不成说‘我怀孕’不能喝酒”?慢条斯理补上一句:“除非有人替我挡酒。”
“……”
“我顶多答应不开车,坐计程车。”
“好,停,够了。我去。”不用再暗示更多了。
一整个兵败如山倒。
日升员工的年度餐会,办在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
酒过半旬,总要起来走动交际一番,所谓人脉,通常都是在这类时刻,掌握住机会建立起好关系,他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每个点拿捏得恰如其分。
他的情报网会强,不是没道理的。
尽管看过很多遍,赵之荷心里还是有些许违和感,或许因为,他从来不曾用这些技巧对付过她,在她面前,什么招都不用,单单纯纯就是他,才会每次都败下阵来,任她吃定。
日升的职员,有些见过他,但大半都没有,只是口耳相传,听过总公司那个很厉害的余顾问,是以,多数人还是以这个职称来称呼他。
打滚商场多年的周总——目前是日升的最高管理人,他眼不瞎心不盲,一双眼看得比旁人透彻,什么鬼顾问,今晚分明就是家眷身份来的吧。
“没想到真让你得手了。”两人在角落谈话时,周总啧啧叹息,“果然高啊,你知道我们这朵赵氏之花,阵亡在她裙下的烈士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我当初还真没料到你摘得下来。”
余善谋浅笑,淡淡回应:“原来我们女王脚下亡魂这么壮观,我也差点战死了。”不过靠一只精虫险胜而已。
言谈间,巧妙地将自己扫到战俘区。
周总那番话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很纯粹的男人语言,他只是不想拿这点来说嘴,之荷不是他虚荣的勋章或战利品。
“那是。你为她费了多少心也不是看不出来。”挚下这朵绝世名花,也算他应得的吧。
他再两年就要从日升退下了,余善谋在这个时候将赵之荷送到他手边来,要他照应,真可谓用心良苦。
两年,足够他将赵之荷调教到独当一面,一边替她稳住场子,一边磨着她,教会她生意场的眉角,为她管理日升累积实力。
若说这是追女孩子的手段,那也算殚精竭虑,为她用尽人脉了。
“周总这情我领了,未来有需要我的地方,那也是一句话的事。”
“干脆。”周总与他碰了碰杯。
叙完话,转身欲离,见赵之荷站在斜后方睨他,喜怒不显,一脸深思。“我都不知道,你跟我们周总还有私交。”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赵之寒有意无意暗示她,别放了这个男人。
周总特别关照,无私地倾囊相授,带领她熟悉公司营运。
这些,背后都是有原因的。
“我没有藐视你的意思。”他沉吟了下,斟酌词汇,一时不确定她会否觉得被过度干预而产生侵犯感。“周总在营造业很多年,你想经营好日升,从他身上可以学到不少——”
赵之荷一个跨步上前,吻上他的唇。
她只听到,他人即便走了,也没为她少费过心,未来两年都替她打点好了。不用赵之寒说她也知道,这样的男人,她这辈子找不到第二个。
“……”余善谋来不及反应,她已退开。
眉心一蹙,探手拉回她,张口噙吮,确认那一秒尝到的味道是——“你喝酒?!”
她挑了挑眉。“没有。”
不信的话,再尝一次。她主动送上软唇。
余善谋认认真真地尝了,舔尽她唇齿间的味道……嗯,可能是误判,这淡淡的葡萄香比较像是汽泡水,没有明显的酒精味。
“楼上有房间。”她抵着他的唇,低语。
好大的诱惑但——“不怕你爸宰了你?”
在员工餐会上中途退席,公然跟男人舌吻开房间,她还想不想留点名声给人探听?
这个上流圈最高洁无遐的名媛千金,名声都快被他败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没关系,我哥会顶着。”
“你哥?”哪位?
“赵之寒。”不就是他替她要来的吗吗?不是大哥、二哥、三哥……这种虚浮的名称定位,单单纯纯的一声哥,唯一的。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勇敢出那一步,不会是现在的赵之荷。
“嗯,那很好。”他轻吮她嘴角,那朵几不不可察的浅浅笑花。她终于有哥哥宠、有哥哥护,会笑了。
她回吮。“房间,去不去?”
“……”他八成是全世界定力最差的男人,被她随便一个眼波流、含嗔带媚的水眸一瞟,就心神荡漾,把持不住自己……
张手往纤腰一揽,开房去。
中午刚过,忙完自己的事,余善谋便顺道采买些生活用品过去,并且问了药妆店的药剂师,添购孕妇所需补充的营养保健品。
进门后,他先将采买的物品一一放置到固定位置,保健品搁在她房间的梳妆台上,触手可及的地方,方便她睡前服用,否则她一定会忘记。
忙完,又顺手收拾起家务,换下来的衣服收进洗衣篮、看完的杂志收好放在客厅桌几下、喝过的水杯洗好放回杯架、用过的吹风机搁回五斗柜——打开柜子第二层,他停下动作。
卫生棉。
而且是整条未拆封,前几天并没有,这是近期买的。
她买卫生棉做什么?
一个怀孕的女人,买卫生棉做什么?
有些什么,隐隐在心头浮动——其实一直都有,隐如细丝,要真对阴谋与陷阱的敏感度这么低,哪还能活到现在,他只是选择不去深究,不愿质疑她,对她说的话照单全收。
力持镇定地关上抽屉,来到书房那扇门。
这道门,从他这次回来后就一直是关着的,心里隐约知道里头有秘密,却始终没有去开启,因为觉得,既然她选择了对他关上门,他就应该尊重主人的意愿,但是这一刻,他迫切地想要答案,证实心中那道猜测。
旋动门把,没有上锁,她其实也没想真防得那么牢。
书桌上,搁着她的行事历。他往回翻,每月规律的特殊符号注记,有基本推理能力的人都知道那代表什么,一直到上个月,都有。
简单推算了一下,一秒、两秒、三秒——他忽地笑出声来。
原是低低地、轻轻地,到最后忍不住,蹲下身去笑到眼泪都飙出来。
他完全弄懂这阵子她究竟在瞎忙些什么了!
那几天,是她的危险期,他们几乎都有做,而且,完全没避孕。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阴了。
他笑到打跌,坐在地上爬不起来。
赵之荷,有你的!连这种招都使得出来。
这真的完全超出他预料,她心性太正直,怎么也料不到她会诈坑他,难怪每次要她验孕确认,她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母猫,原来是心虚,恼羞成怒、先发制人来着?
他吸了吸气,努力收住笑,揩揩眼角的泪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前前后后、细细回想一遍,从每日简迅、到诈孕挽留、再到企图弄假成真……
“笨蛋!”真的是……笨蛋。
这么舍不得我走,为什么不早说?
他要是知道,他在她心里有这么重要,重要到不惜耍弄她最看不起的下流招也要留住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半步。
将行事历搁回原来的位置,环顾室内一圈,打量这间他曾睡了一年的空间,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
角落那张单人床撤掉了,原本用来让他放衣服杂物的简易组合柜也拆掉了,但是书桌上的文房四宝还在,他看过的书、用过的东两,都稳妥地放置在它该在的地方。
所以那一天——她其实一直偷偷跟着他?只是他不曾回头,看不见她始终在身后牢牢跟紧他的脚步,一点也不想被他抛舍。
看到他把这一年来所有属于她的一切全扔了,她是不是很难过、很受伤?
他安安静静绕回她房间,推开更衣间的拉门,那是极私人的、完全属于她的空间,他从未开启过。
“原来……都在这里啊。”她将置物间,分了一处给他。
那些曾经以为,注定要割舍的一切,都她妥善地收拾起来,搁进她的私密空间。
轻轻抚过整齐吊挂在衣杆上的男性衣物,他微微扬笑。
既然你不让我走,那我就赖住下来了。
赵之荷回来的时候,他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很少看到他睡看的模样,大多时候,他总是在沉思,思虑太多,脑袋总不得歇。
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很放松,像是什么都放下了,怡然,自在。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想要他回公司了,过他想过的日子能这般自在的话,那就不要回来。
她放轻脚步走近,在那有限的空间里,把自己塞进去。
“回来了。”胸臆间微沉的重量落下他便醒了,低头瞥她一眼,挪了挪身,收拢臂膀将她抱妥。“晚餐想吃什么?”
“随便。”
他贪了一小会懒,掌心挲了挲她背脊。“有件事跟你说。我接了一所大学的聘书,目前暂时兼几堂选修课暖暖身,从下学期开始,正式担任财经系的授课讲师,未来如果状况上许可,我还想回去把未完成的博士学位完成。”
赵之荷掀眸,试图拆解这段话的台词,发现解码失败,“所以?”
只是闲聊一下他的生涯规划?
“所以我以后,就只是个穷酸教书匠。”请多多指教。
“再然后?”她还是没听出重点,这哪里有问题?
“再然后,这个男人既没‘钱’途,还有很重的家庭包袱,你会不会嫌弃?”说到这个,忍不住吐吐苦水。“你都不知道,我才失业赖在家里几天而已,就已经被小舞嫌弃,急巴巴赶我出去找工作,说家里不养吃闲饭的,你说过不过分?恶不恶质?!”
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
她思索了一下回他:“没关系,我养你。”她家底够厚,钱不是问题。
“……”算你狠,有办法杀光所有的气氛。
明明意思就是:你穷,没有大好前途,没关系;你有家累,没关系,我贤慧持家,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
正常版应该要是这样吧?
她完全简化,整个面,只挑重点说、而且一针见血地说,把原本很温暖贴心的事,说到男人整个凉风飕飕,心脏不够强、慧根不够粗的,现在脚程应该已经到达巷子口招计程车了。
他低笑出声。“好啊,我让你养。”
赵之荷想了又想,补上一句:“学者路……没有不好。”学术领域,原本是他最想走的那条路,虽然绕了一圈,但他走回来了,没有放弃理想。
名利双收,也没有特别好。她家里满满的铜臭,谁又快乐了?
如果本质里,就是个儒雅的学者风骨,硬要他压抑本性,去过尔虞我诈、将本图利的生活,只会一日日消磨他对生命的热忱,而这种日子他已经过了六年。
她只是想表达,她还满开心他走回自己的路,她很想看看小舞说的那个,很文青的他。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温存地亲亲她发心。
“还有,工地坍方那件事……”她迟疑地启口,见他笑意略失,还是决意把话说完,“那十九个伤患,都有得到很好的医疗照护,逐步复原中,后续的保险理赔、还有生活上的安顿,我已经处理好了,没有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她猜,他最想听到的,应该是这些。
没有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没有任何一个家庭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