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我沐浴。”他命令道。
“是,宫主。”她的声音透着紧张,把茶水放到一边,她咬了一下唇,就当成泳装秀,当成裸泳。她目露坚定,一抬头,就觉得心口一阵发疼。“你受伤了…”
她抚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几处几乎能要他的命。他有些尴尬地看向别处,“一点小伤。”
“可是…”她知道现在没人伤得了他了,知道都过去了,心里还是为他难过。“以后…不会受伤了吧?”
“不会。”他有些烦躁,目光一冷,“伤我的人,都死了。”
她吓到了跳,缩回手不安地看着他,这就是江湖吗,因为受了伤所以要让别人加倍还回来。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也刻在了他的心上,无法抚平,只能用鲜血让自己平静。他懊恼地走下池子里,不知要拿她怎么办。安安想起自己的职责,拿着毛巾跪在池边替他擦背。他初时僵直了身子,好像极不适应,渐渐的,在她轻柔的动作中放松了下来。她微皱着眉,本来是应该痛恨他把他当成世界外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总是心疼他,不管是他的伤,还是他的冷漠。她知道自己总是太心软,所以这次,绝对要强硬到底,不能让那些人白白死去。
“去准备早餐。”
“是,宫主。”
她离开了,心里略松了一口气,一想到要这么一直相处下去,就觉得有些绝望。要是妈妈在就好了,她想,眼中一亮,不是有蝶姨吗。蝶,是绝神宫里制毒高手,大约三十出头,从小被大她十来岁的医仙收养,长大了,两人成了爱人,后来因为误会分开了,她加入了绝神宫,医仙不知去外。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安没听齐宣说,师徒恋原本就不被世人看好,况且蝶的个性一直就是张扬狂妄。安安很喜欢这样的性格,和妈妈很像,但是不会像妈妈那样乱来。
中午的时候,她准备了几样下酒菜,去到蝶住的药园。刚跨进园门,她就闻到一股香气,眼前的画面好像在旋转,她晃了一下头,扑到前面那人的怀里,“妈妈,妈妈…”
“妈妈?”她皱起眉。
“你不记得我了吗?”安安不由紧张起来,“我是你女儿呀,我是安安呀。”
“原来是安安。”她喃喃地说。
安安委屈地嘟起嘴,“你怎么能认不出来呢,就算我穿着古装,你也不能认不出来呀。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妈妈,以后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她捂着脸小声抽泣着。
“安安。”她挥了挥手,推了推她,“你怎么在药园?”
“药园?”她抬起脸,看着站在面前的蝶姨困惑地眨眨眼,望向四周,哪里还有妈妈的影子,原来只是她的幻觉,她吸了吸鼻子,扬起手中的食盒,“我送吃的来,我做的,下酒菜。”
“哦。”蝶接了过去,“要是不怕中毒就进来坐吧。小心周围的花草,可全是带着毒的。”
“是。”安安畏惧地看着旁边鲜艳的花草,想起刚来的香气,心里有点疑惑,“蝶姨,你刚才是不是下过毒。”
蝶停了下来,朝她看了一眼,嘴角微一扬起,“既然你这么直接地问了,我就坦白告诉你,是。”
“可是…”安安有几分不解,耸了耸肩,“算了,反正我没有死。”
蝶不禁失笑,“你这丫头,进来吧。”
“嗯。”她点点头,跟她走进屋内,望见房间里堆着许多酒缸,“蝶姨也爱喝酒吗?”
“对。只救一醉。”她淡淡地说。
“我妈妈,就是我娘,也很喜欢喝。但是她喝醉了会变得很麻烦,常常耍赖不做家事,还说这个疼那个疼的,要我买这买那的。”安安抱怨道。
“你也常给她做下酒菜吗,”她打开食盒,望着色香味齐全的几样小菜不由食指大动,“安安,你会是个好妻子的。”
“哪会。”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娘说要是我出嫁了,一定会被人欺负,所以要结婚一定要她成意。她还想出了几个试人的方法…”
“什么方法?”
“一是比酒,看他喝醉了会变成什么样。二是麻将,也就是赌钱,看他输了钱会有什么表情。三是游行,看他会不会照顾人。”
“她就不怕你嫁不出去吗,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我二十了。妈妈说嫁不出去,就在家一辈子,大不了她养我。其实,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了。”
“等你心里有人了,就不会这么说。”她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安安脸上微红,“还早,慢慢再说。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好。”
“我以为缘分已经到了。”她调侃道,单刀直入,“你喜欢夜墨这孩子怎么样?”
安安一愣,不安地摆弄着衣角,“他…杀过人,而且不会住手。”
“就因为这个!”蝶的声音一高,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屑,“出去,这里到处都沾过人血,不配你这样清白的人家来坐。”
安安委屈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到底是她错了,还是他们错了,应该是他们呀,一定是他们呀,难道人命真的不值得尊重,就算是在古代也是有礼仪道德的,就算有人要杀你,难道就非要杀了对方吗,他们的行为已经不算是正当防卫了。可是她一个人明白有什么用呢,她一个坚持,又能撑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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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觉得,自己写得不是言情
[正文:第三十五章 绝神宫]
从药园离开,安安漫无目的地在绝神宫走着,有时候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一定要适应,坚持自己也是一种选择。她深吸一口气,到这里一天,她大概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也算是绝神宫的一分子了,和他们不同的是,她还是穿着白色的衣裙。她有些害怕黑色。
“给魍卫的汤药煎好了吗?”厨房里有人问道。
“好了,我这就送去。”一个细弱的声音说,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名侍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他是魍的侍奴,安安在厨房碰到过他,声音细细的,好像生怕别人会埋怨他。
“魍卫伤得怎么样了?”安安走进厨房小声问。
“放心,放心,死不了。”厨房的大叔爽朗地笑着,“丁姑娘,是不是来替教主泡茶,我让人马上准备。”
“不是…”她不太习惯他的热情,他们好像都把她当成不一般的侍女,“我能去看看魍卫吗?”
“姑娘想去哪里,我们哪个敢拦,去吧,跟着小杨走就行。”大叔指指外面说道。
“谢谢。”安安福了福身,快步跑到小杨身边,“我想去看看你家主子,可不可以。”
他望见她身上的白衣,猛地点头,“是,丁姑娘。”
四大护卫各有自己的院子,安安跟着小杨走进中间靠左手边的那间,一进院子就看到长得正艳的一团团红色的花朵。她还不及赞叹,就听小杨说:“主子的手就埋在那里。”
她脸色一白,畏惧地垂下眼,不敢再看那些花儿。进到屋里,她好像闻到了血腥味,魍躺在床上,朝里面的左手缠着绷带,安安有些心惊,实在想不能为什么要为了人的一句话就自断一臂。
“主子,丁姑娘来看你了。”小杨走到床边轻声说。
魍目光一颤,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安安急忙扶着他,不知要说什么,“怎么样了,疼吗,上了药了吗,要不要紧?”
“谢姑娘救了教主,若教主出了事,我死十次也不够。”
“别这么说,我也是,碰巧。”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有这样的巧合。“你先躺下,把药喝了吧。”
“是,姑娘。”他恭敬地说。
“你还是叫我安安吧,也不要这么客气,小杨,药呢。”她接过小杨递来的药碗,微笑着说:“我来喂吧。”
“不用了,姑娘,那个…”
“叫我安安。你不要看我这样,我也是演成护士,也就是大夫的助手的。不过中医,我不太懂。”她小心地把药喂到他嘴里。
魍有些不安,大口喝着药,不敢看她的表情。他很瘦小,像是染了病,断了手臂后,脸色更加不好。安安一想到这样的人也手染鲜血,总有些不敢相信,“这些天你不能出门吧,要让厨房多准备点吃的,身体养得壮一些,气色才好。”
“是…安安姑娘。”
安安微皱了一下眉,这个称呼听着更奇怪。喂好药,她亲切地问:“要不要吃一点水果,药,会不会很苦?”
“不会。”他惶恐地说。
他好像很怕她,她为难地皱了一下眉,“我只是教里新来的侍女,你是不是…”
“姑娘救了教主的命,而且教主…”他迟疑了一下,“教主不会让女人留在身边。”
“他不喜欢有人服侍?”
“教主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男人?”安安惊讶地瞪大眼睛,完全没感觉出来,他会是攻还是受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慌了,“教主喜欢女人。”
“可是你刚才还说他不喜欢女人。”她噘着嘴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争辩道。
“呵呵,我知道了,跟你说笑的。”她俏皮地眨眨眼,“那么,他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
“这个…不能说。”他有些苦恼地看了她一眼。
“你真是个老实人。”安安替他拉了拉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慢走。”
“嗯。”她微微一笑,出了房间的门。
“主人,教主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小杨望着她的背影不解地问。
魍漠然地望着上空,“只要教主喜欢就好。”
不喜欢女人,大概和他身上的伤也有关系吧,安安盯着地面想,但是一切与她无关,如果她再深入,也许真的会陷下去。他们都有惨痛的过去,绝神宫的每个人都有,敏浩也有,剑轩也许也有,但是这样就能成为他们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理由吗,为什么无辜的人要承受他们的痛苦,不可以宽恕吗,不可以放下吗。这个世界和她的完全不一样,姐姐从来不喜欢复杂的事,她也不喜欢。以前总以为选择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态,现在她明白过来,环境也很重要,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国度里,怎么看得到幸福。
“怎么才回来。”坐在房里的夜墨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我去了药园,后来还去看魍卫,”她顿了一下,“你们…认识了很久吧。”
“很久。”
“那是多久?”她好奇地问。
他剜了她一眼,“不该你问的,你不要问。”
“是,宫主。”她应付地答道,忍不住说:“我觉得他很敬重你,是不是你曾经救过他的命。”
“是。”他无奈地答道,这个女人的话真的堵也堵不住。
“果然。”安安欣喜地拍手,“古代还是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被救了命就要当牛作马一辈子还情,真的想不通。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当然了,也不是人人都会报恩的,比如说某人,”她瞄了他一眼,“唉,人心不古呀。”
“既然你自己做不到,哪有资格指责别人。”
我本来就不是古人,她在心里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因为我是女子,不一样的。”
“低贱的女人。”他轻蔑地瞟了她一眼。
安安气得皱起眉,“不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计较。”
到底是谁不跟谁计较,他气恼地想,对她是不是太宽容了,真该好好治治她,让她知道教规的厉害。安安的气消得很快,思絮总是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
“那魑魅魍魉是不是都是你救下来跟着你的?”
“是。”
“那他们都对你很忠心了。”她暗暗替他高兴,交几个朋友不容易,他一下子就有四个。
“未必。”他漠然地说。
“你觉得她们不够忠心?”安安不解地看着他,心里为他们叫屈,“为什么?”
“笨女人,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以为我是随便会让人救的吗?”他一时气急朝她吼道。
“谁知道你,仇家那么多,也许不留神就被暗算了。”
“你很希望我被暗算吗?”他冷冷地问。
“我…”她气地想说是,话却没有办法出口,有时候家教才好也是一个问题,妈妈说有些话是永远不能说的,哪怕只是一个字也会成为别人的伤,她不知道她的话在他心里有没有这么重的位置,但是,说不出口,不想在他的心里造成伤害。她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在家里处处被妈妈欺负,到了这里处处被男人欺负,她真的太没有出息了,绝对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没用了。她咬了一下唇,气势汹汹地一跺脚,“随便。”
夜墨不禁觉得好笑,难得看到她发脾气,结果也只是这个样子,她真的很没用。所以留下她也没有关系,她什么也做不了,更不可能影响他的决定,就算真的影响了,他动动手指就能让她消失。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让厨房准备?”她语气生硬的问,微怒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安心,从以前出走一次也没有成功的记录看,她根本就耍不了狠。有时她讨厌自己这种个性,可是妈妈说一直这样也没有关系,她会保护她不让别人伤害,让她成为她一个人的孩子。如果有男人也能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感动死的,但是这种只有电视剧才会出现的狗血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没有。”他淡淡回答,不在意地捧着茶,“我听说你给蝶做了小菜。晚上我要喝酒,你去准备几个。”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跟厨房说。”
“你亲手去做。”他有些恼火的加了一句,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笨。
“哦,知道了,要是做得难吃你不准怪我。”她不满地出了门,嘴角扬起一抹笑,其实很喜欢为别人忙来忙去然后看他们满足的表情。她常自嘲自己的劳碌命,一刻也闲也不下来,有时妈妈会说两人母女的角色换过来了,安安更像母亲的样子。安安觉得是,都是女人失恋任性,哪有当母亲的隔几个月就失恋然后大闹一场呢。无奈的叹气,脸上却带着笑,这样的表情带着幸福的味道,家是幸福的聚集地,她现在好像又找到家的感觉了。这里有像妈妈的人,还是,会让她觉得无奈的男子,不止是他,其实敏浩也一样,有些心动,最后还是会离开。她会离开,因为真正的家不在这里,只是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她拥有同样的心情和勇气。
[正文:第三十六章 蝶之劝]
有时爱情是让人很无奈的事情,没有人在期待,它却降临,那些苦苦想要爱的心灵,它却没有眷顾。安安很清楚有些感觉不受她的控制,闭上眼全是某个人的身影,害怕他的眼神和声音,目光却忍不住追逐着,心里哪怕是闪过他的名字,也慌得她不知所措。安安烦燥地坐在床上,任黑夜包围着自己,这样下去不行。
“醒了就侍候我起身吧。”床上传来冰冷的声音。
安安一惊,脸红了起来,“我知道了。”为什么不能说不,为什么不能和他吵嘴,为什么总是这么没用。她小心替他整理着衣服,轻柔的动作滑出淡淡的幸福,这样简单的动作,让她无法控制嘴角的扬起,她一定是疯了。夜太安静了,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有些慌乱起来,急忙替他系好衣带退到一边,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略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她好像还是很怕他。
她在避开他,除了必要的时间,她都躲得远远的。她的疏离让他喜怒不定,她也因此更加避着他。这个人是不能喜欢的,她不时告诫自己,心却不自觉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着。好像避得更远,心却离得更近,明明是想自己呆着,时间一到,她便乖乖地出去为他张罗饭菜打点生活上的琐事,脸上还常常带着满足的笑。她真恨这样没主张的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
除了夜墨,宫中另一个让她记挂的人就是蝶,她怕自己那天的话惹恼了她,不敢带去见她,只是把自己做好的小菜放在园门口,重重地咳几声。她知道习武之人是一定听得见她的声音。不是为了她会原谅或者笑脸相迎,她只是习惯了,一直为妈妈做的事,她也习惯了料理家务,感受其中的乐趣。轻手轻脚地把食盒放在园处,她咳了几声,转身想走。
“站住…”蝶戏谑地站在门口,盯着她今日送来的吃食,“以后多做一些土豆条和花生米,味道还不错。”
“可是那个很容易胖,酒的热量本来就高。人到了一定年纪,还是注意点的好。”安安回过身,好声劝道。
“丫头,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蝶目光一冷,看她一脸无辜,也不想再说什么,轻叹一口气,她朝她招了招手,“进来吧。”
“是。”她柔声应道,兴冲冲地跟了上去。
“为何带了吃的来总是不进门,是怕我下毒吗?”蝶没好气地说,信手拿了一块桌上的糕点递给她。
安安淡淡一笑,尝了一口糕点,“味道很好。”
“也许有毒哦。”蝶坏笑地说。
安安看了一眼手中的糕点,把嘴里正在嚼的咽了下来,“你,会给我解药的吧。”
“既然要害你,为何要给你解药。”
“既然都被害了,我也不理那么多。”安安咬了一口气糕点,津津有味地眯起眼,“真的超好吃的。”
“小丫头骗子,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蝶尝着饭菜懒懒地问。
“没有,”安安摇了摇头,“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做多了,拿一份来给你。”
“厨房的饭菜都不用你动手,连墨的也是由厨子准备,你哪里会做多。”蝶好笑地盯着她。
安安脸上微红,仍是不服气,“我是做给我自己吃的时候,做多了。”
蝶瞥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疑惑,“真的没有什么事吗,想要的想问的,若是你开口,我定不瞒你。”
“没有,”安安笑着摇头,“我过会儿回去想,等明日想到要问的,我就来问你。”
“墨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蝶试探地问。
安安咬了一下唇,目光无措的看着地面,“不想,他是他,我是我。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事。”
“你不想知道他长成什么样?”
“外表并不是很重要。”安安淡淡地说,她曾想过他的样子,大约和他的身体一样,他的脸上也布满了伤疤,所以他才一直戴着面具,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摘下来。
“什么重要,家势还是过去?”
“我娘说,最重要的是个性,喜新厌旧的人不可能一下子爱上一个人,除非他得不到她,冷酷的人不可能永远对一个人好,除非她对他好得超过他的千百倍,贪婪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放弃得到的一切,除非和她在一起,他可以得到更多…这就是人性。”
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得对,但是天下总有几个好男人。”
“天下也有很多好女人。这种事,还是要靠缘分。现在想好了条件,等真的碰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时,才原来自己定下的那一些根本是空的。”她轻声说着,叹息地垂下眼。
蝶嘴角一扬,“你会不会喜欢上跟自己想好的不一样的男人?”
安安一愣,想起敏浩和剑轩,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自己喜欢有什么用,有时候终是做不到,有时候终是没有缘分。”
“安安,你年纪不小了,难道真没有想过嫁给什么人?”
安安轻声笑道:“宁缺勿滥。我娘说没有试过三个男人前,千万不要想着嫁人,他们一个教会你辨别谎话,一个教会你珍惜,一个教会你独立。我想在没有到三十岁之前,除非是真的遇到了,我一定不会成亲。”
蝶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娘的见解倒是独特,她是?”
“调酒师,在酒楼里调酒的。”
蝶更是不解,她没听过有这样一个行当,“你说的酒楼,莫不是青楼?”
“也算是吧。听歌跳舞喝酒的地方。”安安形容道。
蝶脸色微变,郑重地看着她,“安安,以后不要在墨前面提起你娘是青楼女子,他最恨举止轻浮之人。”
“我娘才不是举止轻浮之人,”安安微有些气恼,“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说杀人是错,你不认同,我娘只是调酒,并没有出卖身体,你凭什么觉得她轻浮。你们,真是封建!”
封建?这又是什么新词,蝶费解地皱了一下眉,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由轻笑,“世人的看法与我何干,我只是建议。墨原来是连女子也不正眼瞧,身边也不让人侍候,更不要让女子住进屋里。对你,算是另眼相待了。我猜他是有意,我最看不得人藏着掖着,要是你也有这个心,不如做他的女人。他若真动了心,绝对会一辈子疼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