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了她一眼,他心里冒火,又说不了什么。不管她跟他之前如何现在如何,其实都不是他要担心的,因为她的心中只有琴儿,别人都入不了她的眼连他也是一样。就算知道,他还是硬要跟她发脾气。“你小心着点,别被他勾走了。”
“怎么会。”她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是世人所传那样恶毒的男子。”
“还帮他说起话来!”他冷哼一声,心里不是滋味,“人都是会变的,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
“我怎么了?”她故意问他。
他黑着脸不作声,嘴巴紧抿着,像是忍着极大的怒气。为什么真正想抱怨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她黯然想,又怕他说出来换她沉默。一直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总得说开了,两人一起解决。正寻找时机,一天,她仍到雅楠院中,跟他一起教导玉棋。郯彬午睡未起,醒来时不见她的人,不禁慌了,连忙赶到雅楠院中,迎面看到两人抱在一起。
“你们!”他吼了一声,不由分说冲上前。桑琼以为他是要朝她发火,谁知他猛地把雅楠推到一边,使他撞到门框上。
“彬儿,刚刚他差点跌倒是我在扶他,你不要误会了…”桑琼拦住他,怕他再动手,连忙解释。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伸手要打,脑中猛地想起跟她的约定。不甘愿地缩回手,他踢了她一脚,气呼呼地转身,“我不要见你了。我要回槿城。”
“彬儿…”她无奈叫了一声,看越叫越走,也不敢再追上去,回身内疚地扶起摔在地上的雅楠。“累你受气了?”
“奴没事。”他轻声道,脸色却有些发青。
难道撞一下疼得厉害,桑琼暗想,“要不要请大夫来?”
“没事,家主不用担心,还是去看看正君吧。”雅楠好声劝道。
她点头,不敢晾郯彬在一起,连忙赶回去,迎面碰到他拿着包袱冲出房间。
“怎么,真要回去呀?”拉住他的衣袖,她柔声问。
“放手,不要你管。”甩开她的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正在气头上,哪会听劝,桑琼不敢追去,让小枝和小杜跟着,别让他走远了。等这边闹完了,小柯从院中出来,迟疑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她淡淡地问,难道还有什么事?
“主子,商公子的手臂肿得厉害。”
难道真撞得那么重,她担心起来,派人去请了大夫。雅楠被推开时,手臂正好撞到门,他细皮嫩肉的又常年控制饮食,手臂上没多少肉骨头也脆,这一撞竟把手臂撞骨折了。大夫都不信他是撞到门后骨折的,加上外面听到的,很快就联系到郯彬动手伤他。不但她这样想,家中许多外院的下人也这样想,很快,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传遍了京城。
没有想那么多,桑琼等大夫开了方子离开,她也跟着出了门。放着郯彬一个人在外面,她不放心,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的气也该消了。顺着小枝传来的信息,她很快跟到一间小酒馆。郯彬坐在角落叫了一桌子菜,却没有酒,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再也不在外面喝酒。因为走得匆忙,他没有准备面纱,周围的女子都好奇打量着他,他没有感觉,小杜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正君,我们换个地方吧。”他小声劝道。
“为什么要换,我就爱在这儿。”
不敢劝气头上的人,小杜无奈加了一句,“这儿离风月之地近,奴才是怕…”
“有什么好怕的。女人能来,我们就不能吗!”
“正君…”小杜劝了一声,余光戒备着周围的人。
有几个地痦无赖听到他的话,互相交换了眼色,大着胆子上前搭话。为首的人虎背熊腰,伸手一把隔开小杜,她坐到郯彬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小相公,在家中受气了?”她满脸堆笑地问。
谁敢给他气受,他才不会为了那点小事生气。他会离开家里,是因为她容不下他,她一点也不在乎他走,都追上来劝他都不肯。
“不如跟我们玩玩?”女子伸手去挑郯彬的下巴。
郯彬眉头一皱,用筷子夹开她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就是因为世上有她这样的女子,才让人对女子的真心怀疑起来。
“疼!”女子大叫喊道,与她现来的几个不服气,上前想要帮她,却被小枝隔在外面。
“让开。”她们不把小枝放在眼里,想先摞倒他,谁知动不了小枝分毫。知道碰上对手了,她们不敢硬来,连忙求饶。
“滚!”看不起这样的嘴脸,郯彬松开筷子把女子甩到一边。
她们自知不是他和小枝的对手,连忙灰溜溜地逃走了。桑琼走进小酒馆,一看到她们害怕地离开,再看小枝的架势,心里就明有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呀,她暗想,小心坐到他旁边。
“谁让你坐的!”他白了她一眼。她刚走进小酒馆时,郯彬就看到她了。现在追来有什么用,他可不是这样好劝好哄的。
“不坐下怎么吃呀?”她指着桌上的菜,肉痛地眨眨眼,“这得花多少银子呀。”
不清楚家中的花销,听她这样说,他也心疼起来,不好开口再赶她。“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别多费口舌了。”
“哦。”她老实点头答应,顾自吃了起来。
是他听错了吗,他瞄了她一眼,不由怒火中烧,进来连一句安慰他的话也没有竟只顾着吃东西,她是有多饿呀,难道他还没有吃的重要!“不准吃。”夺走她的筷子,他气恼地说:“我不要想看见你,你走吧。”
“别这么小心,再让我多吃几口。我保证不会劝你回去”她笑着打哈哈,拿起他的筷子吃了起来。
委屈地一咬牙,他放下夺来的筷子,眼眶红了起来,就知道她不想要他了。与其留在这儿碍了她的眼,不如回槿城,还有父母在那儿。
“这是盘缠,你路上好用。”她拿出一包银子放到桌上,仍然顾自吃着,不多看他一眼。
胸口疼闷一下,他说不出话来,那包银子像是在催他离开一样。为什么他要走,他不想跟她分开。
“我们两个的盘缠都在这儿,你仔细收好。”她笑着加了一句。
“你…也去?”他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那这里的事怎么办?”
“杀头不过碗大的疤,哪有夫君你重要呀。”
这人就嘴巴说的好听,他不屑地噘起嘴,心里却像抹了蜜一样甜开了。
第七十六章 离家蜜月
吃完满满一桌子菜,桑琼东拉西扯的说起京城旧闻,绝口不提回家的事。等结了账,她细心从怀里拿出面纱来给他戴上。
“让别人看去了,为妻是要吃醋的。”她露出痛心疾首状,用力捶了一下胸口。
“就你事多。”白了她一眼,他早把生气的事忘记了,就是还不想这样回去。闹这么大动静,出来半天就回去了,他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这个时间出城也太晚了,我们找间客栈把行李放下,我再带你出去逛逛。”她拉着他的手,看上去心情不错。“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郯彬摇摇头,这个时间不尴不尬的,正是别人准备回家用饭的时候,偏偏两人在小饭馆里吃了一堆没有小枝煮的好吃的菜,想想都后悔。
“那我们就随便逛逛。”笑着牵着他的手,等到了热闹点的街道,两人找了间普通的客栈订了房间,再信步走向别处。桑琼不指引方向,每到了路口就问他想往哪边,就算郯彬故意指向一条僻静的巷子,她也照走。等走到底没了路,她苦着脸看向恶作剧得逞偷笑的郯彬,无奈拉着他原路回来。逛了大约半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两人也走累了,就在附近歇歇走走。
“你还认得路吗,要是走迷了,晚上我们就得睡大街上了。”郯彬调侃道。
“放心,我在下面垫着你,不让你受凉。”她转身抱了他一下。
“啧。”他沉下眉,感觉旁边经过的人都在看她们,不由红了脸。大街上呢,他羞涩地想,却不讨厌跟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手。她是他的妻主,两人哪怕在街上抱在一起,都没关系,他红着脸想,倒不敢真的做出那么大胆的事。
走到一条灯光通明的街道,旁边是装饰华丽的酒楼,每间都传出丝竹之声以及男女的笑声。
“这是什么地方?”郯彬停下脚步问。
“花街青楼。”
怪不得,他皱起眉,紧拉住她的手,不愿再向前。心里疙疙瘩瘩,他忍不住问她:“你来过这儿吗?”
“以前常来,这次回京后再没有回过。”她老实答道。
“你都是去做什么,那么多男子爱慕你还不够吗?”吃味地嘟起嘴,他翻着白眼问。
“想知道?”亲呢地在他耳边低语,她晃着他的手臂,“想不想进去看看。”
“我才不去。”他气恼反驳,心思却活动了。以前没出嫁时,他倒想进青楼见识一下,后来被爹爹训了几次就断了念头,把青楼当成最肮脏的地方,再不想去。“男子哪能去青楼呀。”
几时会守规矩了,桑琼暗笑,一拍胸口说:“放心,我有办法,你乖乖听我的就是。”
微微点头,他板着脸告诫道:“你别乱来。”
“有你在,我怎么敢。”戏谑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她拉着他进了花街。
道旁招揽生意的男子看到她有男子在怀中,都不再招呼,她选了一间雅致的,揽着郯彬的腰走了进去。守门的人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男子,并不拦她。有些女子别处有相好带了来到这里跟朋友聚会也是有的。郯彬紧张地靠在桑琼怀里,生怕让人认出来,又得看着桑琼,免得她四处乱看。
楼里非常热闹,每根柱子都拉着一串灯笼,把屋里照得如同白昼。进了大厅,先看到有男子正在跳舞的台子,台子两边是楼梯。二楼的窗户都打开着,却没看到走廊,想是在内侧。楼下廊上还有些空位,厅里的座位都已经满了,两人在走廊下选了靠近舞台的座位,刚坐下就有伙计来招呼。
“找个伶俐点的侍候。”她放下一锭银子,和郯彬并排坐下。
伙计笑着接过银子,“是,奴才马上叫公子来。”
怕郯彬被人打量,桑琼特别让他坐在内侧,又一直伸手搂着他,将他护在怀里。被叫来侍候的男子,见此情形,就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见过礼,他一边倒酒一边招呼。
“娘子面生得紧,是第一次到我们楼里吧。”
“是。”桑琼笑着点头,“你们楼里是有什么盛会吗,现在月才初上,怎么就这么多客人?”
“娘子可赶巧了,我们楼中的椿公子今天开始挂牌,许多客人都是慕名而来,哪怕得不了头彩见上一面都好。”
“椿公子?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要说起椿公子,花街上是无人不知。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两年前到我们楼里,就有不少小姐不惜千金求见一面。”
“有这个钱,为什么不替他赎身呢?”郯彬忍不住问。
男子微愣,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楼里的倒像是普通的流莺。淡笑一声,他答道:“爹爹要价颇高,不过想替他赎身也有人,一位是江南的富商,一位是朝中大员,皆因家中变故不了了之。赎身的事因此耽搁了下来。等一会儿,他有上台舞一曲,保证让娘子开眼界。”
桑琼点头附和,怕郯彬坐着无聊,坐桌上拿了一颗花生米喂进他嘴里。他正好奇地四下打量,也顾不上她,倒是陪坐的男子夹了菜喂到桑琼嘴边。
“娘子,尝尝这个,可鲜嫩了。”他娇声道。
这个时候哪怕近处有妖怪打架,郯彬也不想看了,伸手拍开他的筷子,郯彬瞪了他一眼,“用不着你喂。”
男子变了脸色,委屈地嘟起嘴。
“公子莫怪,他多喝了几杯坏了的酒。”
“坏了的酒?”男子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郯彬是因为吃坏了肚子才这么大的火气。
“就是醋。”桑琼笑着点破,引得郯彬一通乱捶。
男子掩嘴轻笑,知道两人正打得火热,便不再帮着侍候。
“好了。”抓住他的手,桑琼用目光讨饶。
哼了一声,郯彬气呼呼地抽回手,转头看向陪坐的男子,“对了,最近京城不是正传贤王回来了。不知贤王有没有到过青楼?”
“贤王到青楼时,奴才连青楼是什么不知道呢。”男子打趣道,“听说楼中的叔叔们有见过贤王的,都夸贤王有风度,出手大方对他们也客气。”
“是吗?”郯彬挑挑眉,她现在可小气得紧呢。“就没有跟贤王在一起过的吗?”
“公子说笑了,贤王哪能看上我们这种男子。”
郯彬觉得他说的有理,正要点头,却听桑琼说:“这可不一定,跟贤王有牵扯的男子有几个是名门公子?”
“这倒是。”男子点头,轻笑道:“听说贤王新纳的夫君出身也不差,却是极不贤的。京中众多男子都替她不值,怕她还像以前那样想不开,只娶一个。”
“有这样的夫君看着,她哪敢多娶呀。”她跟着打趣,手胳膊撞撞郯彬。
他不悦地踩住她的脚,重重压了几下看她忍疼忍得直皱眉才解气。“你们女子就要好好管着,不然早不知道被哪个男人勾去了。”
“我都被你勾住了,还有谁能勾走呀。”
“讨厌。”白了她一眼,他红着脸,倒没有在街上那样不好意思了。这里的男女都亲呢地靠在一起,谁也不会多看谁一眼,她们都顾自享乐,根本不理会周围的事,也不理会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这里像是另一个国度,跟国界无关,只有有银子,就能买来欢笑。
被银子砸出来的笑容,是带着疼痛的。舞台上衣着暴露扭动身体的男子,还有台下任人狎玩却不得不笑着迎合的男子,好像勇敢无畏,其实是最后的尊严被剥落,不得不如此。为了金钱出卖自己,身在这样的环境,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金钱。
到了椿公子上台的时间,四周的客人都静了静,随着优扬的乐声,他在屏风后面翩然起舞。映在屏风上的蔓妙身影轻易勾住了客人的目光,等屏风撤开时,他紫色的舞衣露出细腰。厅里有人看直了眼,连手中的筷子落地也不知。郯彬一时也被吸引住了,待回神时,他连忙回头看桑琼,见她真的看向台上,不由气恼地踢了踢她。
桑琼收回目光,淡笑看向他微怒的侧脸,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他这才放心,微微扬起嘴角来。一曲终了,椿公子解下面纱抛向空中露出绝美的脸,眉眼间的淡淡忧愁让人揪心。老鸨出来主持,开始叫卖椿公子的初夜,台下的数字不断往上跳,椿公子微笑的脸上却看不出真的开心。
真可怜,郯彬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按住桑琼的手,怕她跟着叫价。不过她才没有那么多钱呢,他暗想,却始终不松手。
“你以前也喊过价吗?”他在意地问。
“是呀。”桑琼点点头,“还曾喊到过。”
“哦…”阴沉地应了一下,他拉下脸不看她。
“不过未没有做什么,我跟他共饮了一杯。”
“花那么多钱只为了喝一杯酒?”他怀疑地盯着她,不信有这样的事。
“是他喝过的残酒,如同尝过他的味道一样,免得像什么也没有对他也失礼。”
“想不到娘子还是雅人。”陪坐的男子赞道,对她高看了几分。
“年轻时附庸风雅罢了。”
郯彬哼了一声,算是相信了。等椿公子被一位年轻女子买下,桑琼看天色晚了,就带着郯彬离开。小枝已经准备好马车在花街入口等着,郯彬以为要带他回家,还有几分不情愿,等到了马车停下时,才发现是客栈。真不想他回去吗,他心下不悦。
“难得离家,晚上不能空费了。”她低声道。
脸上发烫,郯彬任她牵着回房,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看来回槿城的事也只能打住了。他哪离得开她的身边。
第七十七章 深夜探病
因桑琼和郯彬外宿,家中留下小葵看守。雅楠手臂受伤,早早就睡下了,心里还担心郯彬误会真的生气回槿城。胳膊上阵阵的疼痛消磨着他的精神,也消耗他的睡意,他睡不安稳,不知如何处好三人的关系。都已经什么也不求了,他只想呆在她身边,这样都不行吗?半梦半醒地磨到半夜,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隔壁房间的小杞来照顾他。不想劳动他,雅楠不作声,想让他以为他睡熟了好安心去睡,谁知那人却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前。
守在屋外的小葵看着人进去,照桑琼的吩咐,家中有多余的人进来先不惊动,等摸清对方意图再说。她不作声,跳到屋檐上盯着屋里的一举一动。那人坐到床边,愣愣地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伸手理顺沾在他额上的发。
不是小杞,雅楠暗惊,紧抿着唇不敢有什么响动,又迟疑着要不要喊人进来,要是她意图不轨,他要如何抵抗?担忧地沉着眉,他的额头上泌出汗珠来,正不知要怎么办,那人拿出手帕替他擦汗,像是怕惊着他,她的动作都轻柔极了。心下一沉,他缓缓睁开眼,望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把你吵醒了吗?”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沈串红缩回手,贴着床边坐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嗯。”他低声应道,心里仍然很紧张,深更半夜他与女子共处一室若传出去,桑琼会怎么想。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他望着串红,也不想起身露出穿着单衣的身子,只能躺着小声问她:“你怎么来了,还带着一身的酒味。”
“想见你了呗。”她轻哼着说,定定看向他,“你信吗?”
“在下愚笨无趣,怎么能让沈三小姐挂心。”
“不信还问我。”串红嘀咕了一声,戏谑地侧过脸,“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的正君打的吗?等了她这么多年,你落到什么,竟然连你受伤了也不闻不问,还跑到青楼里快活!”
“不是正君的错。”急切辩解了一句,他疑惑地问:“你在青楼见到家主了?”
“是呀,她还左拥右抱的,盯着台上的椿公子直流口水。”她添油加醋地说。今天椿公子挂牌,她和一般朋友都去捧场,心中却记挂着受伤的他。无意中,她在楼里看到桑琼。她在二楼,桑琼也许并没有发现,她却打量了她许久才确定没有认错。
“家主才不会这样呢。”雅楠不愿相信她的话,“就算她真在青楼之中,也是为了别的事。”
“到青楼还能有什么事?”
“你总去青楼才会这样觉得。”他呛了一句,倒让串红说不出话来。
“要是我,才不会扔下你离开呢。”她嘟囔着说。
这次雅楠听清了,抿了一下唇,他淡然道:“是我太无趣了,家主才不愿与我亲近。”
“谁说的!”气恼一拍床板,她火冒三丈,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嫌弃雅楠!
吓了一跳,雅楠怯怯指向她,“你,不是你说的吗?”
“我?”串红无辜地指着自己,又解释不出什么话来。无奈放下手,她赌气道:“这话只有我才有资格说,别人都不行。”
“为什么?”他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想答却开不了口,串红懊恼地皱起眉,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笨。”
一个不学无术的人竟然还敢说他笨,雅楠心下抱怨,语气淡了下来,“奴自然没有沈三小姐聪明。奴想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沈三小姐一定是懂的。夜半三晚,沈三小姐若没什么事,还是回去吧。”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我一定要呆到她回来为止,看她发现你跟我共度一夜有什么话说!”她负气道。
“你!”雅楠气恼看着她,却骂不出话来。眼泪流了下来,为什么他不能跟桑琼在一起呢,他掩着嘴无声抽泣着。
“喂,你怎么了?”发觉他有些异样,串红侧头看向他,一见他在流泪不由急了。“好好的,你哭什么,我也就是说说,才没这时间管你跟她的闲事呢。”
雅楠不理他,转过头继续哭他的。
“好了,别哭了。”她手足无措地劝道,又不敢碰他,“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再帮你出气,你一定讨厌她的正君吧,我帮你教训他一顿。”
“不行。”雅楠连忙拉住她的袖子,眼泪卟卟往外掉,“为什么你总要为难我呢。”
“我几时为难你了,就是酒后失态了一次,并没有动你分毫。你要记恨到什么时候。”无奈叹了一口气,她盯着他抓住她衣袖的手,“我算是背到家了,白白替别人照顾夫君那么久,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被人当成恶人。”
面上微窘,雅楠松开手,正色道:“你救过我,我很感激你,可是也仅仅是感激罢了。”
“怪了,她也不过救了你一次,你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
“那不一样。”他垂下眼,眸中带着轻愁,“你也是因为我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