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急忙摇手,生怕她大方起来真把汤让给了他,“厨房留着奴才们的份呢,主子的主子快喝啊吧,奴才也好早点收拾了下去。”
“才来了佟府多久,一点规矩都不记得了。”郯彬笑他,故意桑琼的手臂,“慢慢喝,让他多站一会儿。”
“正君…”小杜着急地跺脚,又不敢催促。
“真这么急吗?”郯彬轻笑着问,不懂他几时为了吃的这么着急,如果是外面有什么热闹小杜着急去看,倒还正常。试探地打量了他一眼,郯彬戏谑地问:“你这奴才,有事瞒着我不成?”
“没,没有。”他惊慌道,小心留意桑琼的脸色,看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心下暗惊,以为被她看穿了。
“果然是有,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晚上偷偷约了吃酒赌钱?”以前在城主府,冬天夜里无聊,一些奴才常在夜里聚在一起吃钱赌钱,晓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玩得不过火他也不管。郯彬也爱凑个热闹,就算他们真的赌钱,他也不会责罚。
小杜目光一跳,听他这样说马上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是,还是正君聪明。”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关键还在她手上的汤上,照现在身体隐约的反应,她也猜得到汤里有什么。桑琼想完,把汤放了下来。“我不喝了,晚上多吃了几块肥肉腻得慌,不想再吃别的。”
“喝了暖身。”郯彬劝道,并没看出什么不妥。
“有你在旁边,不喝也暖。”她拉住他火烫的手,笑着打趣。
嗔怪地白了她一眼,他抽出手不想在小杜面前露出羞涩的模样。“你不喝我喝,暖和一点,免得被你冻着了。”
“不行…”小杜脱口而出阻向他伸向热汤的手,听晓杉说,那是只有女人才能喝的药,男人喝不得。
“怎么了?”郯彬生心疑惑,总觉得小杜怪怪的。
“是呀,别喝了。晚上喝这么多汤汤水水的,当心半夜如厕着凉了。”怪他起疑,桑琼拉过他劝道。
“嗯。”他闷闷应了一声,发觉小杜和她似乎都有事瞒着他,而这件事的关键就在那碗汤里。怎么了,汤有什么问题吗,他想,却不信小杜会做出背叛他的事。若这事不弄清楚,他睡了也不踏实。“有贼。”他忽然说,伸手指着窗外,趁两人没注意,他端起碗把汤喝了下去。
“正君。”小杜眼尖,看他把汤喝下去了,着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说,汤里到底有什么?”他冷声问,没想到小杜真在汤里做了手脚。
“是老正君给的包生孩子的药,奴才放在汤里,是女人才能喝的。”小杜慌忙说。
原来如此呀,郯彬松了一口气,仍没有想太多,“既然是补药,你直说就是,何必鬼鬼祟祟地偷偷放在汤里。”想到是晓杉吩咐的,他微微微眉,爹爹知道两人不同房,拿这种药来做什么?
桑琼自然猜到这药的真正作用,看小杜还在那里着急怕郯彬吃坏了,笑着安慰道,“没事,这药我知道,反正是补药,男女吃了都一样,只是男人吃了不能包生孩子罢了。你收拾好东西下去吧,晚上回自己房睡,不用安排人守夜了。”
“是。”她这样说了,小杜这才放心。收拾好碗碟,他看郯彬没什么事脸色反而比平常红润,便安心离开了。
这药好生厉害,桑琼暗想,她才喝了一口全身就热起来了,郯彬喝了一碗又喝了暖汤不知熬不熬得住。担忧地看着郯彬,他的脸已经红透了,因为口干微启的唇烫得通红。她皱了一下眉,移开目光思索了一会儿,心下有了决意。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又是这样的情况,她跟他同床是难免的了。
“好热呀。”他捂着发烫的脸,觉得嘴巴里很干。奇怪,刚喝了两碗汤下去,怎么一点也不解渴,他困惑地倒了杯茶,正想要喝,桑琼按住他的手。
“别喝了,该睡了。”
她的声音像带着魔力,在他的耳朵内回荡,身体变得好奇怪,像是站不住只能贴着她才能安心。“渴…”他轻声说,身子软弱无骨地靠在她怀里。揽住他的腰,她吻住他干涸的唇。他睫毛微颤,迷上了她唇齿间的湿润,搂着她的脖子,汲取她口中的甘甜。好甜,但是为什么,身体更渴了,像是怎么也喝不够一样,他迷迷糊糊地想,躺在床上仰望着她的脸。
“我要…”他伸手摸向她的唇,像是孩子离开不甜美的糖果。
“如你所愿。”她唇着他,双手解开他的衣衫。他火热的身体像挣脱了束缚一般,迫不及待地甩开衣服,贴上她的肌肤。
好舒服,肌肤相触的感觉,像是身体每一寸都被暖风薰醉一样,他迷离地搂紧身上的人,想要紧贴着她紧到合为一体。她的手撩拨他的身体,理智渐渐崩离,他沉浸在感官带来的刺激,不知到底的发生了什么。从口中溢出的声音不像是他的,陌生又销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抓着身上的桑琼,目光痴痴地看向她,她也光着身子,脸上的表情与平时不同,让人看了好害羞。两人正在坐害羞的事…为什么呢,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他抓着那一瞬的理智,抗拒地别过脸。
“不要…”轻颤的声音还带着性感的鼻音,他的目光却变了。
“怎么了?”桑琼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地看向闪着泪光的他,“哪里痛吗?”
他摇头,不受控制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臂,“是因为药吗?”他痛苦地问。
她一愣,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发现了缘由。
“我不要,我不要你是因为药才碰我,我不要…”他抗拒的摇着头,泛着粉红的身体因为得不到继续的刺激抗议着。他咬着牙,不理会身体的欲望,他不要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是因为药的关系。
心疼地抓住他的手,她柔声说:“不是因为药。”
“我不信。我宁可喝很苦的药解毒,也不要你为了替我解药跟我在一起。”他固执地说。
身体的颤抖是因为忍耐还是悲伤,她俯下身,吻着他不安的目光,“彬儿,相信我,不是因为药。”
他还想拒绝,却敌不过她一声声的“不是”。真的不是吗,他真的能利用她的温柔信了她的话吗,若是真的就好了,身体好想要。放开最后一丝理解,他融化在她的吻中,灼热的身体在进入她时才真的满足,那只是一时的平静,之后的相拥才是真的火热。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想与她结为一体与她永不分离。
一夜狂乱到天明时才归于平静,拥着累得失去知觉的人儿,桑琼沉沉睡去。已经喜欢上抱着他入眠的感觉,连真正的亲密也不讨厌,她许是动了心已经喜欢上他了吧…她想,如果昨夜能告诉他这句话,应该会好过任何解释。还好,他们还有时间,总有一天能传达彼此的心意。抱紧了,她就不会再放开,她不吝啬自己的怀抱,只是怕适应了怀里的温暖却不得不松开手接受虚无的空气。
好疼…郯彬睡了几个时辰后醒了一下子,睁不开眼睛总觉得眼皮好重,身上每个地方没有不酸疼了。他做什么了?他抱怨地想,脑中滑过跟桑琼亲热的画面。眼皮动了一下,羞红的脸埋在她怀里迟疑了一下,却舍不得离开她的温度。外面的天好像亮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管它呢,他睡他的,直到她醒了为止。她说了不是因为药才碰他。是真是假,等睡醒了再想,他累了,转不动脑子。身体好累呀,他一边暗暗抱怨着她的不节制一边靠在她怀里熟睡。若能一直占着她的怀抱就好了,不想醒,只想与她同枕共眠。
第五十一章 浓情蜜意
忐忑不安地站在紧闭的房门口,小杜侧耳靠在门上,想听里面有什么动静。昨天郯彬喝了女人的药不知要不要紧,主子虽然说了没事但是请大夫来看一下会不会比较好。夜里他好像听见正君难受的声音,因桑琼叮嘱了不要去侍候才没有起身询问。是不是药性发作,正君身上哪里疼起来了…他担心地想。平时早早起床练功的郯彬,今天到了中午还没有起床,实在不正常,他不安地跺脚,生怕他吃坏了身子。
“打盆热水来。”
桑琼懒洋洋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小杜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
主子都不着急,可见正君没事,他暗想。打来了热水,他敲门而入,屋子里闷着一股怪味,他皱了一下眉,不知是什么东西坏了。床帘还闭着,他隐约看到两人相拥地躺在床上。
“把水放在床边就下去吧。”桑琼吩咐道。
“是,主子。”他放下脸盆,闻到怪味就是从床上传出来的。难道半夜两人偷着在被窝里吃东西了不成,所以才起得这么迟,他暗,疑惑地关上门离开。
院中,负责打扫的中年男子正拿着扫帚清理庭院。他和小杜熟稔,看他一脸困惑的样子,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他出了什么事。小杜正想找个人商量,只说了闻到怪味的事,其余的也不敢多讲。男人听了,脸露羞色,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直说得他耳根都红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小杜红着脸,站在院中都不敢回房门口等候。
床上累坏的人儿还没有醒,桑琼昨天也累得不想动,没有替他清洗身子。以他的性子,定不肯让别人来帮忙的,她暗叹一声,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替他擦身。他身上点点青紫,像是在提醒她昨夜做过的事,是了,两人已经是真的夫妻了。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她也清洗了一下换好衣裳坐在被窝里等着他醒来。他一定是累坏了。
其实桑琼起身起,他便醒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都感觉得到,就是睁不开眼,没办法亲眼确定。等她回到被窝,把玩他的发时,他急着想醒来的焦躁没有了。再多睡一会儿吧,他想。头顶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安心地扬着嘴角,在意识飘离后,又猛地回神。她真的在看着他吗,他不安地想,压在他眼中的沉重感一下子消失了,他睁开眼抬头寻找她的视线,看到的是她浅浅的笑容。
“醒了?”
“嗯。”他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靠在她腿上,酸疼的身体不好动作,像是在提醒他两人的缠绵。脸上好烫,他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第一次是做过头了,下次我会温柔点。”
轻柔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仿佛天簌。他们还有下一次吗,他想,羞涩地藏着脸不作声,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笑。别这样了,像是他多想跟她那样似的,他对自己说,心底的笑意却掩不住。
“午饭想在哪儿吃,要送到房里吗?”
“用不着。”不过是躺在床上动几下,能有多累,他逞强的想,发出的声音却哑哑的。想到昨夜自己控制不住发出的叫声,他羞意更浓。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坐起身跳下床,想跳几下给她看,脚步刚沾了地就软得站不住。
“小心。”她扶住他,伸手把他抱进被窝里。“今天天冷,还是送到屋里吃暖和些。”
他点点头,不甘心地垂下头,为什么身体使不上力气,腰又酸腿又胀。
桑琼暗笑,吩咐小杜把午饭送到房里,又让厨房多加几个菜。都是中午时分了,小杜还怕小枝来不及准备,谁知他像是事前猜到了,早上多买了许多食材。他们都猜到两人的事,只有郯彬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怕他们看笑话,他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我还是得起床。”
“好。”她抱起他,替他披上衣服,让他坐到自己怀里。
“青天白日的,你别这样。”他羞赧地说,不愿靠在她身上。
“再等等。”她温柔的说,大手按上他的腰推了起来。
“嗯…”他失声叫了出来,脸上涨得通红,慌张地推开她,“你…你做什么!”
“有没有舒服一点。”她揉着他腰上的穴位好声问,等他安份下来,又故意在他耳边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没什么。”他底气不足地转过脸,等腰上的酸胀感好了些,就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不用再揉了,我自己可以了。”
“你想再摔一次吗?”她笑着威胁,满意地看着他停下动作。“我来帮你吧。”
她下了床,替他拿来干净的衣服。他懊恼地嘟着嘴,反正她都替他擦身了,索性就豁出去了。伸出手,他高傲地转过脸,由她去忙。她暗笑,原本只是吓吓他没有打算替他穿衣服,不过他摆好了姿式,她当然得帮他了。利落地替他穿好了衣服,他始终仰着头,紧闭的唇却颤着紧张。小杜送来梳洗的热水时,郯彬并没有叫住他让他侍候,直到桑琼要帮他洗脸,他才反应过来。
“小杜呢?”他张望了一眼,刚才还在,怎么不侍候就走了呢?
“可能是去忙别的事了。”她借口道,明知小杜是因为害羞才跑出去了。如果告诉郯彬实情,他一定比小杜更害羞。
梳洗完了,他想要下床走走,又怕摔倒了出丑。眼珠子一转,他抓过桑琼的手架着下了床,好像是桑琼的推揉起了作用,腿没有像先前那样发软。他不由得意起来,松开桑琼的手在原地蹦了几下。
“你看…”他正笑着要说什么,腿上一软又落进桑琼怀里。
“彬儿想让为妻抱直说就是了。”她打趣道,惹得他一记粉拳。
“谁让你抱了,你快放手。”他气恼扭动着身子。
“我可舍不得看你摔在地上。”她笑着抱起他,将他放到凳子上。
“喂…”他羞得说不出话来,幸好门是关着的,不然都让外面看见了。不服气地噘着嘴,他发烫的脑袋偏想不出骂她的话来。
“饿了吗?”她好声问。
因她温和的态度,他的脾气一下子消散了。摇了摇头,他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她,轻轻斜过身子让两人的衣服贴在一起。两人是真的夫妻了,他想,傻傻忍着笑。真是…她轻叹一声,伸手搂过他,这么可爱的模样怎么舍得松开手。讨厌,又来抱他,郯彬不满地笑着,她是想让他的脸烫成什么样才满意呀。以后都会这样子吗,他都不敢想了,按捺不下的笑容撑得他脸发酸,他真的好幸福呀,像做梦一样。要是梦醒了怎么办,他傻傻地想,关于药的事不愿去记起。他没有足够的勇敢再问她一次。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又生龙活虎地在院子里练功。以前他都很早起床,现在因为贪恋桑琼的身温,他越来越舍不得从被窝里钻出来。一定是天太冷的缘故,他对自己的说,耳朵一直羞得红红的。靠得她太近会有危险,她的笑会让他入迷,她的气息会让他混乱,她的言语会让他慌张。可是也不想离得太远,看不到她会不安,他最好一整天都在练功,她一直在旁边看着,也不到别的地方去。可她终归是要出去的,她要检查玉棋的功课,会在他那里呆很久。要是碰着雅楠怎么办,就算他不在,小柯也一直在那儿,他不知怎么总是不能安心。午后,等她要出去的时候,他拉住她的衣摆。
“我跟你去。”
她惊讶地看着他,见他羞得脸都红了,不禁点点头,“好。”
这样跟她去会不会盯得她太紧了,她会讨厌吗,他暗想,脚步迟疑地跟着她到了玉棋院子前,心里有些后悔,又不愿回去。等进了玉棋的房间,他看到雅楠不在,不由松了一口气,最讨厌的人不在,早知道就不来了,他想,顾自选了个位置坐下。玉棋行过礼,在意地看了他一眼,郯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看他了,不知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不用顾虑我,你们忙你们的。”他挥挥手,接过小柯送上的茶,悠然自得地坐桌边。
桑琼跟玉棋讲的,都是一些书上的事,郯彬在一边听得无聊,放入茶盯着桑琼的动作。其实仔细打量,她真的很漂亮,又有气度,又体贴温柔,是世上难寻的好女子。年纪是比他大一些,这样才够稳重,而且她看上去一点也不老,就是刘海上白了几根头发,那也是因为亡夫的事太伤心了。他最近觉得她的白发越来越少了,少两三根一定是有的…她总得笑得很开心,怎么会再生白发,他也没有再气她,顶多斗几句嘴,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这么好的女人,他得看得紧一点才对,就算她不敢花心,他也不放心。她太温柔了,很容易被骗走的,他要小心看着。她是他一个人的,嘿嘿。
他真的不要紧吗,玉棋不安地瞄了郯彬一眼,看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挥拳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担心。也不知是不是病了,他想,默默回神听桑琼说话,只希望桑琼快些发现他的不妥。
第五十二章 形单影只
“彬儿,以后我去玉棋那儿教书时,你还是不要跟去了。”桑琼好声劝道。他盯着她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傻笑的样子任谁看了都觉得怪异,她是不介意他多为她失魂落魄一点,只是别让外人看见了。
“为什么?”他委屈地问,小嘴嘟了起来。他跟去又没有吵他们读书,为什么不行。
“我是怕玉棋分心。”她解释道。
“我又没有出声,怎么会分心。”不满地瞟了她一眼,郯彬咬了一下牙,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问,“说,是不是因为想跟雅楠单独相处才让我离开的。”
“怎么回呢,你也想太多了。”苦笑地扬着被他抓疼的手,她委屈地晃了晃。
他收回手,心疼地按着上面的红印子,像是盖着不去看它,它就不存在一样。“他什么时候离开,都住这么久了,也没有得什么病,你没有送信给他的家人吗?”
“他跟家人早不走动了。”她尴尬地说。
“为什么?”
“其实,他已经算嫁进我家了。”
“什么!”瞪大了眼睛,他气恼地按着她的手腕。
“跟我无关的。我早离家了,是家里长辈作的主,把他送到我家对外说是我的夫君。我一直没跟他见面,以为他迟早会嫁给别人的。”
“那就是说你知道这件事了…”白了她一眼,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脸黑得比超过外面的夜色了。
“知道是知道。”她干笑着点头。
“当初你想续娶时为什么不找他要找别人呢?”
“那时不知道他会找过来,我也不想回家。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怎么样?”皮笑肉不笑地冷下脸,他扳过她的手困在背后。
“早知道就送休书给他了。”她连忙说,可不敢说出气他的话来。
“现在写也一样。”
“都没有正式拜堂,休书写了也怪,可他名上已经是我的夫君了,我曾劝他改嫁,他却不肯,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送他回哪里去。”
“他以前不是一个人住着,就当没找到你。”他不懂为什么她不回家,不过总有她的理由,如果她在外面隐名埋姓是因为逃避家人,总好过她本来是个逃犯。
“他是一个人住着,日子过得挺苦的。因他容貌出色,常有女子上门欺他家中没女子。他有个亲弟弟也不帮他,竟劝他与人私会,他气恼之下就与娘家人断了关系。我的姐妹也不照看他,只一个姐夫宽厚,偷偷帮他,不过终帮不了多少。他从娘家带来的下人,也不老实。跟他从小长大的小厮收了别人银两,竟大胆骗了他出去,害他差点失了清白。现在家里比以前更不安宁,我送他回去倒是害了他。”
郯彬沉着脸,松开手放开她被扣住的手,想不到自以为是的雅楠也吃了不少苦头。闷闷咬着牙,他再劝她赶人,岂不是害了他。如果他会武功,他才不管他死活,偏他什么也不会还长了一张惹事的脸还不会说话,怎么能放他一个人。
“话说回来,你不是很久没见他了,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是不是偷偷去看过他,这样的大美人放在家里,我才不信你会不记在心里。”
“真的…”桑琼信誓旦旦摆出正经的脸,“我也是碰到他之后,才去查了他的事,知道他过得不容易就留下他。是一直照顾他的姐夫也是我的表哥,告诉他我的下落。他定不会害我的。”
“你怎么知道。”他气得反驳,“他一定是有事找你,才让雅楠来的。你那么相信他,难不成你们以前…好过?”
“越说越不像话了。”她捏住他的鼻子,暗想,倒让他乱猜说中了。
“我本来就不像话。”他拉下她的手,脸上红了起来,也知道自己闹过头了。“你要留下他也行,但别去见他,有事要讲也得带上我。”
“和他能有什么事讲呀。”她笑着搂紧他,知他发了脾气现在正内疚不会深究她话里的意思。她如果真有事跟雅楠说,哪能带上他呀,有些事还不能告诉他而且他还是个大醋坛。
夜深了,她拉着闹过变得听话的郯彬上了床。两人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次之后却没有再做亲热的事。上次做得过头了,她怕他身体受不住。郯彬躺在她怀里,心扑咚乱跳,那些挥之不去的亲密画面总在这个时候钻入他脑中,他以为她会做什么,她却顾自睡着了。又这样,他在心里小心抱怨,又不敢让她知道,他不是不知羞耻的人,她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别人。两人是夫妻,该做的事总会做的,他安慰自己,靠在温暖的胸膛中直到深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