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着头,活像开屏的孔雀。真是看不惯他这付德性,小小在心里说,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微热,并不像在发烧,大概是昨天在太阳下晒了一天,又在院子里过夜,有一点中暑。出身汗就会好的,她安慰自己,以前夏天不舒服她不就是靠跑步流汗来治病,这一次一定也行。拍拍自己的胸口,她深吸一口气,一定不能在现在倒下。
走到前堂,门外传来一阵女人骂人的声音,小小好奇地凑上前,却见昨天的小二跪在地上,一个胖女人站在他面前手执手指粗的柳条毫不留情地打下去,他单薄的身上现出一条条血痕,嘴唇狠狠地咬着,一声不吭任她打。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打人。”小小想都没想便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
女人怒目圆睁,“哪里来的野男人,不知羞耻!”
小小这才想到自己还穿着男装,急忙松开她的手,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是一时情急,顾不得那么多。怎么说错都在你,你怎么能乱打人!”
“我教训自家男人,有何不可。”女人冷笑着说,挑衅地盯着他。
“不过是稍微打几下而已。”围观的人纷纷说道。
小小皱起眉,还是固执地拦在小二身前。旁边的掌柜陪笑着走到她身边,“这位相公,她真是我家小姐,我和店里的小二都是她的男人,是真的。”
小小转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她根本在乎她是不是他们的妻主,就算是,就能随便打人了吗。
女人得意地扬起嘴角,“你听到了吧…”
“那又怎么样!”小小冷眼盯着她,“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打他。”
“本小姐早上起来心情不好,不行吗。还有,这个贱人…”她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二,“那么热的天还端着烫口的粥过来,不是存心想烫伤本小姐,你说他是不是该打。”
“小姐,奴不是故意的。”
“是呀,妻主,你就放过十六吧。”
“放过他,”女人冷冷一笑,“也行。前些天何姐姐正想用她家的十八换他,我看十八比他听话多了,过会儿我就跟何姐姐说去…”
“不要呀,小姐,给奴一次机会吧,奴再不敢有下一次了。”他爬到女人脚边,哭着抱着她的腿。
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哭着要到她身边。小小实在看不过眼,伸手将他扶起,紧紧拉住向前扑去的他,“喂,你争气一点好不好,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了。”
“不要…你放开我。小姐,奴错了…”他呜咽着说。
“哦…”女人得意地扬起嘴角,狠狠地盯着他旁边的小小,“不想离开也行,只要你好好教训身边的那个男人,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小姐。”他开心地擦干眼泪,转身毫不犹豫地给了小小一个耳光。
小小始料不及,愣愣地站在那里,伸手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好疼,还有一点肿了。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呀,为什么她每次想帮人,都会变得倒霉。她冷眼盯着男子,他迟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扬起的手停了一下,仍然重重地落下。她握紧拳头,按捺自己涌动的怒气,她就不信他会真地再打一次。当手心贴近她的脸时,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这里的人根本不是她猜得透的。她闭起眼,准备挨那一下,但是紧崩的脸上迟迟没有疼痛的感觉,睁开眼,还没有想弄清怎么回事,人已经在流的怀里。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好大的胆子!”他声音中的寒气震住在场的人,女人讪讪地低下头不敢说什么。他冷冷一笑,拉着小小大步离开了客栈。小小微皱着眉,紧紧咬着唇,一出了店门,她就挣脱他的手。
“烦着呢,离我远点。”
“喂,本大爷好心救你,连新做的衣裳都弄脏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不满地敲了下她的头。
她捂着头顶,不客气地瞪着他,他目光微变,收回手不再说下去。小小板着脸,拎着包袱低着头一个劲地朝前走,想不通,还是想不通。流骑在马上,叹惜地盯着前面在生闷气的小小,那种时候不管是谁都会这么做,谁会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放弃自己的妻主,如果对方是女子或许还有可能。一般碰到这种情形,别人都不会出手相助,也只有她会愣头愣脑地冲上去。他微扬起嘴角,他果然是个特别是男子。
他出她,她可以理解,女人这么对他,他也不反抗,在朝凤国好像也没有不合情理,可是,她就是想不通,心里像有一口气堵着,怎么都不顺。不是气自己被打了,也不是气那个可恶的女人,她是气那个男子,气在场所有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小小咬了一下唇,等她回宫了,一定要改革国家的制度。
“豆子,吃个包子吧。”
流扔了一个肉包到她手上,她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吃。”
低头一看到手里的包子,气更不打一处来,她皱起眉,整个把包子塞进嘴里。流愣愣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不吃…”
“改主意了,不行呀。”她白了他一眼,口齿不清地答道。
“唉,没见过脾气这么差的奴隶,你真的嫁人了吗?”
小小目光一沉,一把拉起袖子,“看,没有守宫砂。”
流一愣,目光在她的手臂上流连,她的手臂好细,皮肤好嫩,不知摸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看清楚了吧。”小小放下袖子,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流抿着唇,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的背影,好像总觉得没有人能成为她的妻主,她的脾气哪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策马来到她的身边,细细打量她的侧脸,她没有一般男子的婉约,就算长得有几分俊秀,也不会让女人包容她。困惑地皱起眉,他戏谑地问:“豆子,你在家里一定不受宠吧,我知道了,你一定像刚才那个小二一样,天天被你家小姐毒打,所以刚才你才会这么生气,对不对?”
“才不是,”她大声反驳,“我家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她呀,她这个人,虽然不漂亮,脾气差,冲动又爱乱说话,有时也粗心地忽略别人的感受,但是却不会看轻别人,不会把任何一个人放在别人下面。哪怕在她心中宠爱的只有一个,也不表示别人就不值得珍惜,她是真心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只是,还找不到所有人一起幸福的方法。”她低声说着,第一次发觉,自己并不是太差,怪不得他们会喜欢她,跟别人那些女人相比,她真的好太多了。
“让所有人都生一个孩子不就好了…”
“如果真能这么简单…”她拖长了声音,如果真能这么简单,她就不会在这里,明知听从太后的安排,和所有人成亲,接受别国的皇子会是所有人都开心的方法,但是不想这么勉强自己,就当是人生最后一次任性,她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受别人的摆布,飞上云端,去体验向往已久的光芒。只是体验,并不是停留,有似水和他们的思念绑着她,她怎么能停留在云端。
“你怎么了…”流见她有些奇怪不由关切地问。
“没事…”她有气无力地说,只不过是地面有点晃,太阳在转,眼前发黑,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昏倒。
“卟咚”她倒在了地上,虚弱地喘着气。
“豆子!”流惊呼出声,飞身下马把她抱在怀里。好轻,他在心里暗暗说。一探她的额头他才发现她的身温高得吓人。该死,生病也不说,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从哪里找一个那么有趣的人来陪他,不想一个人,在生下孩子前,不想一个人。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采花贼后没有露出鄙视表情的人,跟她说话,看她生气,指使她做这做那的,她虽然抱怨,虽然也骂他,却没有像别人那样轻视他。这样的她,他好不容易找来的玩伴,怎么可以出事。他抱着她上马,快马加鞭地朝下一城镇赶去,眼中的忧色带着夏日也无法企及的热度,他不想让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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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二章 病中]
浓重的药味钻进鼻子,小小被熏得皱起眉,吃力地睁开眼,她茫然看着四周,这里是哪里。撑起身子,床边一个老者端着药微笑地看着她,她应酬地笑笑,看了一眼四周,奇怪了,那个疯子呢,不会是看她病了就扔下她跑了吧,这也太没义气了。
“小姐是想见那位公子吗,他刚刚出去,很快就会回来。”老者淡笑着说,把药递到她手里。
“你叫我什么?”小小板着脸,要是她被他看出来了,他不是也知道了。
“小姐放心,我没有把你是女人的事告诉公子,”像是看穿她的担心,他微笑加了一句,感慨地叹了口气,“若是年轻时我家小姐也能这样对我,我真是死而无憾。”
“什么意思?”小小不悦地瞪着他,他好像是在误会什么事。
“小姐莫急,身体要紧,刚才公子送你来的时候,紧张得不得了。其实小姐不用装作男子,他一定也肯下嫁。”
“谁要他嫁!”小小气地涨红脸,眼前又有一点发晕。
“小姐莫气,我不说就是了,外面还有别的病人,我先告辞了。小姐记得喝药,过会儿出身汗就好了。”他彬彬有礼地说着,欠了欠身,转身退出屋外。
小小偏过头,无力地靠在床边,这里应该是医馆,怪不得到处都是一股中药味,好难闻。她掩着鼻子,将手里的药放到一边,才不要喝这个,看看都觉得苦到让她反胃,既然出一身汗就会好,她宁可去外面跑步。撑着身子想起床,手上却使不上力,昏昏沉沉地,好像整间屋子都在晃动。她叹了口气,继续靠在床边,这次好像病得比较严重,都是被气出来的,被店里的小二,还是臭疯子。
“豆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小小翻了翻白眼,吵死人,他来干什么,虽然这样想,心里安定了一些,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病倒有些孤单,还好她有个人陪着,虽然是一个她讨厌的人。
“看我买了什么?”他走进屋子,神秘兮兮地看着她笑,还未等她回答,他沉下脸盯着放在一边的药,“为什么不喝药。”
小小不理他的话,好奇地盯着他手里的纸包,会是什么,不会是吃的吧,她现在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如果是似水亲自泡的果茶,她还喝得下去,小倌泡的也可以。微微扬起嘴角,感觉脸上被掐了一下,她回过头,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你干什么!”
“教训你呀,”他挑着眉,好像在说你很笨,不管小小有没有生气,他端起药坐到她身边,不容拒绝地说:“把药喝了。”
“我不喝。”她转过头避开难闻的药味,这种小病哪用得着喝药,过几天就会好的。
“你不想病早点好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就不信不喝药会死。”她任性地转过头,打定主意不喝这碗药。
“笨蛋,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有人病死。”
激动的语音吓了小小一跳,她气恼地转过头,看到他的眸中带着浓重的忧伤,“什…什么吗,我和别人不一样,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很清楚。”
“不管你怎么说,把药喝了。”
“我不喝。”
“喝药。”
“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按着她的下巴,把药倒进她嘴里。小小拍打他的手,转过头不想喝下药汁,身子一斜,整个人倒在床上。他顺势骑到她身上,把整碗药都灌了下去。
“咳,咳…你…”她一边咳一边气恼地瞪着他,原本泛着红色的脸涨得通红,眼前的景象晃得更加厉害,她眨了眨眼,迷离地望着前面。
“谁让你不乖乖吃药。”他扬着嘴角坏笑着说,看她有气无力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放下药碗,他打开带来的纸包,选了一个梅子放进她嘴里,“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我就是靠这个去除苦味的。”
“最讨厌梅子了,酸得要命。”她虚弱地抱怨着,品尝着从嘴里漫开的酸味,又酸又苦,好难受,灌下去的药好像一直存在喉咙和鼻子中间,她每一下呼吸都会有苦味涌上来,呛得她很难受。都说了不要喝药,她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如果是在宫里,他们一定不敢这么对她,苏幕说不定会用灵力帮她治病,他总是用灵力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比如,帮她打开时空之窗。他说打开会有损灵力,后来她却没听他提过有哪里不好,但是他的脸色…这个笨蛋,一定是瞒着她,她猛地想起来,一生气苦味又涌了上来,好难受,好想回宫。
“是不是还是苦,再吃一个。”他把梅子送到她嘴边,“以前我生病,爹爹就是这样哄我的。可是他比我还怕苦,病了也不肯吃药,本来是很小的风寒,到了前年冬天的时候越来越重要,后来大夫连药也不开了…就是他总觉得是小病,害我从前年开始就要一个人过年。一个人,好像太冷清了,我要生个孩子,一定在快点生个孩子…”
他憧憬地笑着,眼中闪着希望。小小紧闭的唇微微张开,吞下了放在她嘴边的梅子,好像酸得更厉害了,有一点,想哭。最近好像变得软弱了,她吸了吸鼻子,微微皱起眉。
“喂,重死了,你快从我身上下去!”她没好气地说,他还坐在她身上,这种姿势真的很暧昧。
他脸上一烫,伸手捏住她的脸,“我是你主子,只有我命令你,没有你命令我。我喜欢坐在哪儿就坐在哪儿,你不准说不行。还有,我们两个人都是男人,这样坐着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断袖吗?”
“什么是断袖?”他困惑地问,好像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小小这才想到朝凤国的男子并不知道同性之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懒懒地说:“断袖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我的妻主说,世上有些男人,他们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虽然不能生子,但是只要真心相爱相伴一生,他们同样会很幸福。”
“真的有喜欢男人的男人吗?”他略带心虚地问,目光忽然有点不敢看她。
“当然有。如果是在朝凤国,两个男人在一起,一定会比一群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幸福。”
“哦…我知道了,”他调侃地用指尖轻点她的额头,“原来你喜欢男人。”
“废话…”我不喜欢男人难道还喜欢女人,她差一点脱口而出,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有他的身份,她连忙吞下要说的话,“我,我才不会喜欢男人。”
“很可疑…”他眯着眼打量着她,如果她能喜欢男人就好了。
“哪有,我一点也不喜欢男人,我最爱我们家妻主,超级爱,这一生我都要跟她在一起。”
“是吗?”他轻一咬唇,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她有自己的妻主,怎么可能再喜欢别人,再和别人在一起,但是一想她会离开,心里就会空得难受,“你爱也没有用,现在你是我的奴隶,从今往后,你都要跟在我身边。”
“想都别想。”她冷冷地说,如果一直跟他在一起,她铁定会被他折磨得疯掉。
“不管你想不想,你都不准离开,你是我一个人的。”他霸道地说着,整个人愣了一下,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说这样的话,她是他的,会吗,但是只要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就觉得很幸福。和她在一起,他很幸福,不会再孤单。
一个人的,她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她不会是一个人的,就算是,也不会是她的。她把似水刻进了生命,没办法抹去,也无改更改。他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过客,她来对他说,应该也是如此,他的孤单,她看得到,但是跟她有又什么关系。每一个人都在孤单,难道每一个,她都要去陪伴吗。
闭上眼,脑中尽是他的样子。他的确是个美男子,如云一般的云,淡淡的,却透着英气,狭长的凤眼总透着笑意,笑意背后又藏着忧伤。虽然他总是笑着,但是她觉得他很忧伤,眼中的笑像蒙着一层抹不去的灰色。他的发不长,当然是和似水他们相比,和她的头发倒差不多,只是过肩,额头的碎发带着微卷,她常看到他伸手拨弄自己的发,想要让它变直,可是每次都无奈地叹气。他一定不知道,这样的发型和他很配,帅气又带着孩子气,如果他真心地笑,一定也会很漂亮。真想看看他露出真心的笑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很快就会离开。如果她走了,他一个人也能活下来吧,就像没有遇到她之前那样,他不是活得好好的,找一个看得上眼的女子,和她生一个孩子,和孩子相伴到老——可是这样的一生,光想想就觉得充满了忧伤。
轻轻叹了口气,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一切还是等病好了再说,等病好了,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继续自己的旅程。
[正文:第五十三章 沐浴风波]
再醒来,又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小小微微皱起眉,难道她睡糊涂了吗,之前的医馆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头还有一点昏,人倒比之前清楚里,嘴巴里还泛着苦味,她一想到被灌药的事,气得脸又烧了起来。这个该死的流,她一定要让他好看。门忽然打开了,流微笑地走了进来,见她醒了笑得更加灿烂。小小瞪了他一眼,刚想发脾气,看他后来还跟着人,就忍了下来。
“你醒了…”他坐到床边,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像是凉了一些。”
“少在哪里充内行,你又不是大夫,”她白了他一眼,朝进来的人努努嘴,“他在干什么?”
“准备水洗澡,你的身上真的很臭,我刚才抱你回来时,实在被熏得受不了。原本想你若是不醒,我就亲自动手好好替你清洗一遍,像你这么脏的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他不满地抱怨着,轻轻掩着鼻。
小小黑着脸,不自觉地握着自己的领口,幸好醒得早,不然就吃大亏了。她松了一口气,懊恼地瞪着掩着鼻的某人,如果不是他跟在身边,她会不洗澡吗,一路上她都怕自己女人身份被他知道,照他饥渴的程度,他一定会把她吃干抹尽。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为了保住清白,她就算是臭死也要躲藏自己的身份,不过,好像真的熏得人有点受不了。她屏住呼吸,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想痛快地洗个澡。
“虽然你已经醒了,不过呢,我看你瘦成那样,还是多休息的好。洗澡这种事,我会替你代劳的。”他色眯眯地打量着她。
她一惊,戒备地盯着他,“你,不需要了。我自己会死,我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能洗。”
“既然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就由你服侍我沐浴。忙了一天,本大爷的肩又酸又胀,等下我们一起泡澡时,你可以帮我捏捏。”
“一起?”小小干笑一声,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僵了。
“你怎么了,怎么又在出汗。”
“冷的。”她面无表情地回答,一起洗澡,完蛋了,她岂不是危在旦夕。
流困惑地看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她总有说一些奇怪的话。等小二放好水,他站了起来,伸手解开衣服的带子。
“你…你干什么?”小小紧张地望着他,他不会真的要一起洗吧。
“当然是脱衣沐浴了,难道你沐浴的时候不脱衣服吗?”他鄙夷地望着她,伸手把外套脱了下来,“你也快点脱了吧,大家都是男人,我是不会笑你身材矮小,身形瘦削。”
小小应付地笑笑,眉间尽是愁云,这可怎么办呀。正在烦恼,他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蜜色的肌肤坚实的胸肌和小腹,让人看得猛吞口水。小小转过脸,心里暗暗叫苦,他是身材早在林子里第一次见他时,她就偷瞄过,很不错,她知道的,所以不用这样展示给她看吧。
“豆子,本大爷跟你家小姐的正妻相比,身材如何?”他扬着嘴角问。
“有得一拼。”她干笑着说,眼睛死死盯着床角,她好像看过的身体也不多,似水的、如风的、幕的、小倌的、清雅的…汗,怎么除了清乐的,她都看到了,回去要不要补起来…
“你盯着床角发什么呆,还不把衣服脱了。”他催促道。
“哦…”小小作势要脱,眉头一皱,她转过头,急冲冲地说:“其实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
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什么时候把裤子也脱了。急忙转过头,她懊恼地盯着墙角,虽然他的身材很好,大腿很紧实,皮肤也很干净,但是,为什么要让她看到。流看她转过头盯着墙,暗暗觉得好笑。
“我们都是男人,你有什么好害羞?”
“我才不是害羞。”小小气得争辩,声音却没有底气。为了显示自己的坦荡,她转过头,挑衅地盯着他的脸,“大家都是男人呀。”
“虽然是男人,还是有不同的,”他自恋地拉着自己的头发,挺着腰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应该要比你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