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草一听,不觉大失所望。
待他重塑肉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依她看来,他定是也不知晓,为保颜面才以此作借口。
而这边洛霖听得她的话,微微抿紧了唇,这才勉为其难地解开了衣衫,露出了胸口。
看见他心口上那朵魔花,离草却是不由一声惊呼,本能地伸出手去,指尖触在了他裸露的肌肤上。
“有何不妥?”洛霖见她这般神色,心下不由一沉。
“昨夜我瞧着还才六瓣,现在竟已是七瓣了!”可见一日下来又汲取了不少魔气。
“哼!看来这城里又要死人了。”苍绯悠悠地补上一句,却是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离草愤愤指责,不厚道,忒不厚道了!
洛霖自是看不见这魔花,但从她的语气来判断,必不是好事,不觉更加忐忑:“姑娘,在下…是否还有救?”


033 救他却害他

033救他却害他
洛霖自是看不见这魔花,但从她的语气来判断,必不是好事,不觉更加忐忑:“姑娘,在下…是否还有救?”
“应该罢…”离草底气颇有些不足。
本来吸取魔气这事,她也没甚经验,如今这九棱魔花只差两瓣便要全开,怕是难度更大了几分。
她这话一出,洛霖心已是寒了半截,本来燃起的一丝希望火苗也叫她给生生浇没了。
“真是没出息!”苍绯鄙夷地轻嗤一声:“有本君在,难道还会有办不成的事?”
他虽不屑救人,但继续放任不管,也不知这小妖还会做出些什么惊世骇俗之事来,他只怕还未重塑了肉身,便要叫她活活气死,再说吸些魔气对他来说也并不是坏事。
离草一面暗道这厮喜怒无常,善变的很,一面却是谄笑着附和:“那是那是!我们这就赶紧开始罢!”
与洛霖面对面坐于床头,离草并着两指贴于那魔花之上,感觉到指尖一股异样的气流缠绕,想来便是那魔气。
于是暗暗运起全身妖力,将魔气缓缓吸附于指尖,再顺由指尖传入体内。
而魔气刚入体时,她便觉出一股仿佛火烧般的灼热之意,让她五脏内腑异常难受,只想找个出口将其发泄出去。
然不过片刻功夫,那火灼之感便渐渐淡去,而那股魔气似也在慢慢减少。
离草很快反应过来,是苍绯将魔气吸走了,于是便放心地继续运力。
只是,不知为何,随着她将魔气一点点吸走,洛霖不见有啥好转倒也罢了,只是他面色反是越显苍白,更添几分痛苦之色,最后更是一口血喷出,不支倒下。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离草慌忙起身中,有些手足无措:“大叔你莫不是骗我,根本就不想救他!”
“笑话!”被她质疑,苍绯也有些恼羞成怒:“本君若不想救他,不管他便好,用得着这般多此一举么?!你这小妖竟不识好歹,本君当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帮你救人!”
见他真怒了,离草识相地认错:“大叔对不起,是我心急一时说错了话,可是他这般模样又是为何?”
苍绯沉吟了半晌,复才又沉声道:“依本君看,他的身体早就残破不堪,已是将死之人,全靠魔花方才得以支撑无恙,此番吸取魔气,魔花渐衰,他的身体自然也又渐渐回复原本之态。”
离草恍悟,却是沮丧起来:“如此说来,岂不是现在救他反而是在害他?”


034 冤家表兄妹

034冤家表兄妹
离草恍悟,却是沮丧起来:“如此说来,岂不是现在救他反而是在害他?”
那她如此辛苦是为哪般啊啊啊——?!
苍绯丝毫不体悟她此刻受伤的小心肝,反又加上一记重击:“所以你救与不救,他最终都逃脱不了一死。”
她一直在做的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离草颇是愁苦地皱了皱眉,看着倒在床头不省人事的洛霖,绞着手指万分纠结:“那…我能不能再将魔气还给他?”
本想救他没料到却把他给整了个半死不活,倒不如没救之前,至少人还活蹦乱跳的。
苍绯无情地掐灭了她的这个念头:“你吃下去的东西还能吐的出来么?”
好吧…
离草无奈地伸手准备先去探探洛霖的情形,忽闻一声熟悉的厉喝传来:“妖孽,又在害人性命!”
房门破声而开,一柄利剑有如乘风破浪般朝她直刺而来。
“呀!”离草本能地往边上一闪,那剑刃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带落一串血珠。
还未来及喘口气,那剑尖已是抵在了她的颈间。
离草背靠着墙,颤巍巍地抬起头,待看清面前那张说熟不算熟说陌生也不陌生,明明清俊英气却偏偏冷若冰霜的脸,她不由哭丧了脸:“兄台,你这般执着是为哪般啊?”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她追藏进洛府的凌剑非。
不,还有——
离草眼角余光瞄见了随后走进来的俏丽女子,不免一声嗟叹,这对表兄妹的感情定是极好,才会总这般形影不离,而且,他们定是对她情有独钟,才会如此执着地紧追不舍。
可见,太招人喜也不是件好事。
“妖孽,以为躲在这里,我和表哥便找不着你了么?”楚璇玑一进来便是那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叫人看了便难生好感。
凌剑非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洛霖,确认了他还活着,暂松了口气,冷冷看着离草:“你这妖孽今日方在城中杀了一人,如今又还想再害人么?!”
这事早已在意料中,离草也不意外,但无端又赖在她的头上,实在太过冤枉。
“我没害人,不信,你可以问他。”离草抬手指了指洛霖,只可叹现在唯一可以为她作证的人却是昏迷不醒。
“哼!死到临头还想拖延时间妄图再施奸计逃脱么?你以为我们还会再叫你得逞?!”想必是记着之前挟持她,更将她推入水中的仇,楚璇玑看她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恨意,几乎是巴不得她立刻灰飞烟灭:“表哥,赶紧杀了她,以绝后患!”


035 妖格被污辱

035妖格被污辱
“哼!死到临头还想拖延时间妄图再施奸计逃脱么?你以为我们还会再叫你得逞?!”想必是记着之前挟持她,更将她推入水中的仇,楚璇玑看她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恨意,几乎是巴不得她立刻灰飞烟灭:“表哥,赶紧杀了她,以绝后患!”
离草大惊失色,这郡主也忒恶毒了些,怪不得总说宁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所幸凌剑非并未立刻一剑劈下来,在行刑前还要先过堂审问一番:“你在此害人,我亲眼所见,莫不是也冤枉了你?”
离草愁苦地看着他道:“我本是在救人,只不过出了些意外,这才造成了一点突发情况,偏偏你们两个冤孽就在这时出现,逮我个正着,我的证人又好巧不巧地昏迷不能说话,真要总结起来,该说我运气忒差,忒倒霉了些!”
实是天妒英才啊!
凌剑非眉心一拧,却是不信地讥笑一声:“你说你在救人?妖会救人?”
这许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罢!
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草被激怒了,若非面前有一柄剑挡着,几乎要舞着爪子扑上前去揪他衣襟:“你这是偏见!大大的偏见!”
简直就是在污辱她的妖格!
“小妖,你这会儿可该晓得救人是多么不讨好而又愚蠢的事了罢?”苍绯适时地出来添把火,试图给这个好管闲事的小妖洗洗脑。
离草泪眼汪汪,几乎快要哭了,却是信誓旦旦地咬牙道:“他说妖不会救人,日后我偏要救给他看,我还要抢他的人头,让他救不到人,叫他心服口服,再无话可说!”
“…”苍绯沉默了,妄图让这小妖开窍,果真是他异想天开了。
楚璇玑似是一秒都看不得她活蹦乱跳在这世上,直催着凌剑非:“表哥,这妖孽是想拖延时间,你莫要再与她多废话,不然又不知她要用什么诡计逃脱了!”
听得她这话,凌剑非终于不再迟疑,缓缓举起了剑:“伏诛罢,妖孽!”
“我不服!”离草倔强地仰起脸,明明害怕,但一双清澈的眼却是直直望着他:“我死也不服!”
听闻人死之后都有魂魄,可惜妖却没有,不然她定是做鬼也要缠着他,让他夜夜做噩梦!
凌剑非长眉一颦,手中剑微微一顿,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036 意外的意外

036意外的意外
凌剑非长眉一颦,手中剑微微一顿,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那样淡漠飘渺的声音,仿佛天际白云飘过,只风一吹便会散去,却又如仙乐般悠长动听,有如沁到心底一般的舒适。
这样的声音,离草只听过一个人有。
屋中人皆是惊讶地转首,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身镶着水蓝色云纹的白袍,白玉簪墨发,面容清艳绝伦,眉眼间一片淡泊从容,却是堪堪让人移不开眼。
在漆黑的夜色衬映下,他浑身似透出如月光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更显得仙姿秀逸,孤冷出尘。
世上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楚璇玑生生望呆了眼,整个人都被摄了魂去。
“慕仙尊!”离草虽也失神,但到底不是初见,总算比楚璇玑要抵抗力高些,看清了来人,立时便欣喜地喊出声来。
凌剑非到底是掌门弟子,一见便知来者非凡,再听得她这般称呼,便立时反应过来:“敢问尊上可是昆仑的执剑长老?”
“正是。”慕流音微微颔首,他面色一惊,立时收了剑,恭敬地一拜:“在下蜀山派掌门弟子凌剑非,见过尊上。”
“仙门皆是一家,不必多礼。”慕流音淡淡一挥袖,走上前来。
离草忙往他跟前凑了凑,抬手指着自己:“仙尊仙尊,你可还记得我?”
救命稻草来了,自是要赶紧抓住。
慕流音眸光淡淡看向她,眉目微微一动:“你是那日上山拜师的小妖?”
声音仍是那般淡淡的,却是十分动听。
离草大喜:“太好了,仙尊还记得我!”
能被他这般的大人物记住,实是件值得自豪之事。
慕流音唇角浅浅地勾起,神色温和:“不是说想拜入昆仑宫,怎的如今却在这里?”
“这个…”离草正待找个凳儿坐下与他慢慢道来,一个声音却是十分不和谐地插了进来:“仙尊,这妖孽在我城中害了数十人性命,今夜又想害人时被我与表哥逮了个正着,正要将她就地正法!”
此人正是终于自美色沉醉中回神过来的楚璇玑。
离草正待要解释,却闻慕流音淡声道:“我此番正是受兰陵王所邀,为此事而来。”
闻言,楚璇玑却是一阵莫名惊喜:“原来爹爹说要请的仙长是仙尊您!”
唔,原来仙门也有裙带关系,只是这关系一拉,她岂不是更没活路?
离草失望而又忧伤地仰首望屋顶。
但,意外之中总还有意外——
“不过,此事却与她并无关系。”碎玉一般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天籁。


037 她忍无可忍

037她忍无可忍
“不过,此事却与她并无关系。”碎玉一般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天籁。
离草欣喜地望着他,忽闪着一双大眼,满满的感动。
她就知道,仙尊不愧是仙尊,自是不会与那些小人女人什么的为伍。
楚璇玑自是变了脸色,正待开口,凌剑非却是朝她示了个眼神,阻止了她说话,然后恭敬有礼地又朝慕流音一拜,问:“尊上何以如此肯定?”
慕流音行至床前,探指到洛霖的胸口处:“你且看这里。”
经他一示,凌剑非这才留意到那朵魔花,伸手探去,不多时,面上便显出一丝讶异:“好重的魔气,这是魔界之花?”
“不错。”慕流音淡淡颔首,微凝了眉:“此番定是魔族所为。”
“即便如此,难保这妖孽不是那魔族的同伙。”楚璇玑终是忍不住插口,似是不将离草至于死地不罢休。
“不会。”这回否定了她的却是本与她一直处同一战线的表哥凌剑非,他的手触在洛霖的心脉上,蹙眉沉吟:“他的心脉极弱,已呈衰败之态,只因这魔花得以支撑性命,才会看似与常人无异,而城中死去的男子体内皆开出了艳丽的花朵,想必是为这魔花汲取精气,以供他存活。”
说到这,他斜眸看了一眼离草,面上表情超出六界不在轮回,很是奥妙:“只是这妖孽却吸走了他体内一部分魔气,才会弄巧成拙反害了他,若这妖孽真是元凶,她如此辛苦地养花,又怎会做出这般愚蠢的行为?”
“…”离草脸上一排黑线爬下,不甚高兴地撇撇嘴。
解释便解释罢,做甚一个二个都要鄙视她一番才畅快?
楚璇玑见表哥都这么说,她也无话再反驳,只忿忿看离草一眼,不甘心道:“纵是如此,她也终归是妖孽,留着也是祸害,不如诛了以绝后患!”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离草嘴角弯了弯,扬起了秀气的眉梢:“郡主不忙着追查那穷凶极恶的杀人元凶,却一直纠结于如何处置我这小妖,我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这不急不缓外加讥诮的语气,竟是学得与苍绯差不了几分。
果真是与其处得久了,深受其害啊!
不过效果自是非常之好,这点离草自己是深有体会!
果不其然——
“你——”楚璇玑涨红了脸,叫她生生气得说不出话来。
离草也十分不厚道地侧耳凑上前去,抬手作倾听状:“郡主还有何赐教,小妖我洗耳恭听着呢!”
跟着魔君大叔她什么都没学会,这落井下石她可是学了个七八!
楚璇玑青白了脸,恨恨地一咬牙,指尖却是迅速地掐出一个诀。
“落雷咒!”只闻苍绯一声沉喝,不待离草反应过来,便只见头顶一道雷光直直朝她劈下!


038 靠山很重要

038靠山很重要
“落雷咒!”只闻苍绯一声沉喝,不待离草反应过来,便见头顶一道雷光直直朝她劈下!
唔呀呀!我命休矣——!!
离草只来得及心中哀叹一声,全然不及躲闪。
生死一线中,却见一袭广袖扬起,不遗余力地挡下了那道雷光。
“不得胡乱杀生。”淡淡的语声,却是透出一股威严之气。
见仙尊都护着她,楚璇玑不好反驳,只得忿忿一跺脚,恨恨地站在一旁瞪着离草,似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多谢仙尊救命之恩。”离草大难不死,长吁一口气,拍拍方才受了惊的小心肝,感受到楚璇玑那利刃般的目光,下意识地往慕流音身旁靠了靠。
这个年头,找个有背景有实力的靠山果真是最最重要的。
虽然体内有个自诩厉害的魔君,但除了张嘴比较会说之外,并无多大实质性用途。
譬如方才,光提醒她有什么用,只不过让她稍微能死得明白些罢了。
凌剑非睨了她一眼,眸中神色依旧不甚友善,然后又转向慕流音,恭声问道:“敢问仙尊对这元凶可有眉目?”
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让离草禁不住在心中将他腹诽了百八十遍。
慕流音却是淡淡望向床头:“这却要问问当事之人了。”
话音刚落,便闻一阵咳嗽声起,一直昏迷的洛霖终于渐渐转醒。
方一睁眼,却是见着屋中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个人,且目光皆是齐唰唰地盯着自己,让他不由一时怔住,最后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离草:“姑娘,这是…”
离草立时热络上前,笑眯眯地向他一一介绍:“这位是昆仑宫赫赫有名的执剑长老慕仙尊,至于这位路人兄台…”
她顿了顿,无视凌剑非那冰锥子一样的目光,弯了眉眼道:“说了你也不认得,可以忽略跳过,还有这位小姐嘛…”
离草正想说也忽略不计时,洛霖却是截断了她的话,声音略显虚弱道:“在下知道,是璇玑郡主。”
“…”好吧,顶着城主女儿的身份果然就是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不知仙尊和郡主为何会在我的府中?”洛霖强自撑起身子,一手捂在胸口处。
依稀记得在离草救他之时,他似乎痛苦难当地昏了过去,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怎的便来了这许多贵客到府?


039 执着的郡主

见对方识得自己身份,楚璇玑自是得意了一番,扬了眉清声道:“本郡主…还有仙尊自是为寻那城中害人妖孽而来。”
闻言,洛霖不由神色一惊,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煞白:“那妖孽竟在我府中?!”
楚璇玑唇角噙着笑,似有意无意地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离草。
“郡主说离草姑娘便是这害人妖孽?!”洛霖又是一惊,愕然地看了离草好半晌,却是摇头:“不…不会的,离草姑娘心善纯朴,更一直帮我救我,绝不会是那害人的妖孽。”
本来正不齿楚璇玑这挑拨离间的歹毒心思的离草,听得洛霖这一番言论,霎时感动地热眼盈眶:“知我者洛公子也!不枉我这般帮你!”
未达到预期效果,楚璇玑有些气急败坏地沉下了俏脸。
“璇玑,既已查明此事与她无关,便莫要再误导他人。”凌剑非虽也对妖有偏见,但是非曲直却分明的很。
楚璇玑鼻翼微微翕动,却是一声轻哼:“我又并未说什么,况且,她本来就是妖孽,我只怕常人肉眼不识,叫她给哄骗了!”
唔,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真是执着的很。
离草啧啧摇头,不过可惜,这计她却是又失策了。
只见洛霖坦然一笑道:“郡主放心,离草姑娘早已将真实身份告之于我,并无哄骗。只不过人亦好,妖亦好,她并未存害我之心,为何要对她心存偏见?”
楚璇玑听得七窍都要生烟了。
“公子此话极之在理。”慕流音淡笑着颔了颔首:“以公子之慧根,若是入我仙门,必有所成。”
洛霖谦逊地笑了笑:“只可惜我洛家世代经商,无意于修仙向道,在下也只愿陪伴家人左右,实有负于仙尊谬赞。”
说着,他似又有些痛苦地按紧了胸口,微微皱了皱眉。
“洛公子你没事罢?”到底是因着自己的弄巧成拙,害得他现在这般难受,离草不觉有些愧疚。
洛霖并不知这其中内情,只道自己魔气深重所致,凄然望着她道:“离草姑娘,在下…是否已无法可救?”
“这…”先前他这般问她,她还敢否定,可如今却真真难说了。
楚璇玑不屑地嗤笑:“有我这位蜀山掌门弟子的表哥与昆仑宫慕仙尊在这,你却问她一个妖孽,实是可笑!”
“璇玑,不得胡言。”凌剑非轻斥了她一句,复而拧眉看向洛霖:“敢问公子先前可是生过重病?”


040 动人的笑容

“璇玑,不得胡言。”凌剑非轻斥了她一句,复而拧眉看向洛霖:“敢问公子先前可是生过重病?”
洛霖微微一怔,既而点头应道:“不错,月前我确生过一场大病,大夫皆道已是回天乏术,却不知是否上天垂怜,最终竟是慢慢好转,让我侥幸病愈…不知仙长何故有此一问?”
凌剑非微微锁眉,望了望慕流音,但见他淡淡颔首,复又回道:“没有什么上天垂怜,公子也并非病愈,而是因着魔花汲取的他人精气方才无恙,此番这妖女吸走了些魔气,这才让你原先的病态又显露了出来。”
这一番真相显然对洛霖刺激十分大,他生生定在床头,有如石化。
离草很是歉疚地绞了绞手指:“对不住,我想救你却将你打回原形了。”
“不必自责,你的善意总归是好的。”温和的声音,却是慕流音出声在安慰她。
离草抬起脸,正望见他唇角淡淡扬起的一丝弧度,很浅很浅的一抹微笑,温柔却又飘渺,虽然只是一瞬,却是有如烙印一般印在了她的心头,永久不能散去。
原来,像他这般清泠出尘的仙人,笑起来竟会是如此地好看,有如黑夜里透下的一线天光,胜过满天星璀璨。
美的无法形容,动人之极。
“哼!不过是笑一下而已,有甚好惊奇的,本君也会,比他姓慕的更好看!”有些酸溜溜的声音,似是嫉妒,却又似还夹着其他一丝不明的意味。
离草默了默,实诚道:“这要等你以后笑给我看过了才知道。”
初见时,她只见过他奸诈邪恶的笑。
不再理苍绯,离草颠儿颠儿地凑到慕流音面前,眨巴着眼问:“仙尊,你方才说要知道那元凶得问洛公子本人是什么意思?”
“这魔花之种乃是魔气凝结所成,必通过精血方能入体。”慕流音看向洛霖,淡声问:“公子且回忆下,当时心口处可曾受过什么伤?”
洛霖沉吟了片刻,眸光似是一亮,却又拧了眉,半晌,才摇了头道:“当时我病入膏肓,整日浑浑沌沌,已是记不太清了。”
离草本是期期盼盼地望着他,闻得这句,不由立时又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