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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霖眉心微微一皱,沉了声:“仙姑,现在并非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和你开玩笑啊!”离草神色很是认真:“你休妻不对,我自然要反对。”
她却也奇怪,她明明这么正经地与他说话,他怎会觉得自己是在开玩笑?
莫不是魔气令他的眼神也出了问题?
洛霖眉宇微微皱起,到底是公众场合,她这番言论明摆在砸他的场子,让他下不来台。
再加上魔气催使,他的脾气很快便又按压不住,隐现出些许怒意。
幸好离草已经习以为常,但见他脸色不对,眸中红光暗涌,知道他又魔气上来了,忙利索地上前一步,拈着袖子给他扇起风来降火:“别动怒别动怒,小心一发不可收拾!”
听得她这声提醒,洛霖方记起她所说的自己魔气缠身,当下立时深吸口气,将怒气强行压下,只低低对她耳语道:“在下这般做自有道理,还望仙姑莫要再管。”
许是他的语气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哀凉,让离草不由微微一怔,正待开口再说什么,却闻苍绯懒懒说了一句:“他都叫你莫要多管闲事,你还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做什么?”
真不明白,这小妖修为没点儿高,这闲事倒是爱管得不得了。
“夫君…”而此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悲苦女主角终于又虚弱地开了口:“你若是气恼,就算再多杖责我五十,一百哪怕是打死我,也毫无怨言,只是…求你…不要休了我…”
洛霖看着她,眉间微微起伏,嘴角一沉,毫无转圜道:“今日这妻,我休定了!”
闻得他这话,云嫣面上浮起了一丝绝望之色,更多的却是无尽的道不出说不明的悲戚。
情绪波动急剧之下,再加上严重的伤势,她眼一黑,竟是这般无力地晕倒在了地上。
“呀!”见此情景,离草本能地要去扶,然而有人却比她动作更快。
“快去请大夫!”洛霖弯腰抱起云嫣,只急声吩咐了一句,便匆匆走出了大堂。
025 她是木鱼脑
025她是木鱼脑
“快去请大夫!”洛霖弯腰抱起云嫣,只急声吩咐了一句,便匆匆走出了大堂。
这一出却是又叫离草看不明白了。
这洛公子前一刻不还绝决地要将云嫣休出府门,这一刻怎的又这般焦急紧张起来了?
本着看戏看到底的负责心态,离草也跟在了洛霖后头一路回到了卧房。
……
经大夫诊治之后,又给云嫣伤处上好了药,洛霖便守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仍自昏迷中的妻子。
屋内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唯有离草丝毫不避嫌地站在一旁,闪亮着一双大眼,善意地提醒他:“其实她身上的伤都是皮肉伤,不会死的,你不用这样一副好像了无生趣的样子。”
她其实还很想提醒他,他夫人身上的伤皆是他亲手杖打出来的。
狠手是他所下,这会子却又伤心欲绝,真弄不明白他究竟是想哪般?
“也只有你这木鱼脑袋才会想不明白。”讥诮的一声笑响起,透着深深的鄙视。
“你又知道了?”离草垮了脸,很不高兴。
这厮怎的回回都要将她打击上一番似才舒坦?
“那是自然。”苍绯摆出一派了如指掌的语气,悠然道:“明摆着这姓洛的还心系着他那不守妇道的妻子。”
“怎么可能?”离草不信地撇撇嘴:“他不仅将她打伤,还要将她休出府门,哪里来的心系?”
这么明显的事实例证在此,他才是木鱼脑袋!
“哼!果真是朽木!”苍绯轻哼一声,似已不屑再与她废话。
而此时洛霖亦是怔怔地转回首看着她,眸中眼波流转,忽而站起身:“仙姑可否借一步说话?”
离草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于是,二人出了屋去。
“你要说什么?”离草很好奇他这需要借一步才能说的话。
却见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目光灼灼,继而施施然一笑:“听闻仙门弟子也是可以嫁娶的?”
“啥?”离草一下子张大了嘴,对他这般快的话题转移有些跟不上路子,好半晌才缓过神。
她还没入仙门,对仙门规矩不甚了解,不过妖界嫁娶却是常事。
于是,她又点点头。
洛霖蓦地上前一步,执了她的双手,眼眸中波光宛转:“那仙姑可愿下嫁于在下?”
“咦?”离草只觉着一群野驴在脑子里奔跑呼啸踩踏而过,刹时整个人定住。
良久,她默默地抽回了手,很是镇定地说了一句:“老参说过,人妖恋都没有好结果。”
026 孺子可教也
026孺子可教也
她默默地抽回了手,很是镇定地说了一句:“老参说过,人妖恋都没有好结果。”
“…”苍绯本以为她能说出些什么稍有建设性的愤慨之言,不想还是高估她了。
俗话说的好,缺心眼不是她的错,但缺心眼还好管闲事,那她真是无可救药。
“妖?”洛霖神色随着她的话狠狠跌宕起伏了一番,诧异地将她一望,后退一步:“你不是仙门弟子么?”
哎呀!不小心暴露身份了。
离草感慨自己太过实诚,却是嗫了嗫嗓子,道:“我本就从未说过我是仙门弟子…”
是他一见面便一口一个“仙姑”叫得那般顺溜,她只不过也是听得比较顺耳,一时没有纠正他而已。
所以,责任并不全在她。
但见洛霖露出了同其他人一样的骇然神色,离草怅然喟叹一声,作满面凄风惨雨状与他道:“虽然我是妖,但我又未害过人,不过是见你魔气缠身,好心想帮你,为什么人都对妖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洛霖定了定心神,恢复了面色,语声中带了些歉意:“我并非此意,只是太过突然,仙…姑娘你对在下的好意,在下自然明白,绝不会因为姑娘你妖的身份而另眼相看。”
终究他自己也已是即将成魔之人,与妖又有何异?
见他这般神速地便接受了自己,离草颇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赞道:“孺子可教也。”
洛霖谦逊地笑笑,复又问道:“那方才在下与姑娘所说之事…”
离草一听,却是立时收敛了笑意,认真且慎重地与他再强调了一遍:“老参常与我念叨,人妖恋乃是要遭天遣雷劈的,不可不可!”
她只是一棵脆弱的小草,一道雷便要将她给烧焦了。
那天雷劈下,可不是随随便便一阵春风就又能吹活过来的。
“让天雷劈劈也好,说不定能将你脑子劈开窍些。”苍绯不以为然地讥笑一声,笑意中隐隐含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洛霖闻言却是失笑摇头:“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是真要娶你。”
“并非真娶,那你又说要娶?”离草叫他给绕糊涂了,这究竟是娶还是不娶呢?
洛霖眸中淡淡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含着三分惆怅道:“在下只是想请姑娘与我作场戏,好叫嫣儿死了心。”
027 受伤的心肝
027受伤的心肝
洛霖眸中淡淡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含着三分惆怅道:“在下只是想请姑娘与我作场戏,好叫嫣儿死了心。”
“我还是不甚明白。”离草眨巴着眼,眉间紧拧着,面容纠结愁绪:“你不是已经决意要休她,这会又要让她死什么心?”
他就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些么?
洛霖仰首闭目,长叹一声:“我与嫣儿情意深重,我亦相信她绝无做过半分对不起我之事,只是…既然我已魔气深种,无法可解,我自是不会做那无情绝义的魔,危及我所在意之人,唯有在成魔之前一死以绝后患!”
“呀!”未想他竟已抱了必死的心,离草不觉有些惊讶,却也同时奇怪:“既然你相信你夫人,为何还要对她施家法,更要将她休出府门?”
她是被他越绕越糊涂了,人类做事怎的这般复杂麻烦?叫她这好奇的小心肝儿吊得好生焦急。
“我哪里是真想伤她、休她…”洛霖摇摇头,满面凄然:“月前大病,我以为将死之时,曾劝她日后离开洛府,另觅良人,她却誓要与我同生共死,幸得上天垂怜,让我大难不死,侥幸活到现在。”
“我只怕我此番若真的死去,她为我伤绝了心倒也罢,若真要陪我共赴黄泉,让我何其忍心?她还如此年轻,还有这许多的大好年华…所以,为了让她离开,唯有我狠下心先对她绝情,她或许才肯死了这心罢!”
他这话说完,再看向离草时,却见她一副终于释怀,却又沉痛欲绝地捶胸顿足的懊丧模样,于是小心翼翼地关切问了句:“姑娘你这是…”
离草幽怨地将他望了一眼,恨声道:“竟真叫那厮给说对了,原来我果真是木鱼脑袋…”
尽管她极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明显这洛公子确实还心系着他夫人,而且,还不只系一点点。
“哼!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某魔很不客气地又来踩上一脚,直叫人恨得牙痒痒。
“你不说话也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离草终于恼羞成怒。
想她虽是棵小草,却也是有自尊的,那厮的屡屡鄙视与讥嘲,已严重地伤害了她的尊严与草格,万万不能再忍耐!
“姑娘…”洛霖被她这突然的一声怒喝给吓了一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不知自己方才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话。
“我不是与你说话。”离草揣着那副受伤的小心肝,暗自抹把伤心泪,与他道:“如此说来,你娶我是假,让她主动离开才是真?”
028 她真是好骗
028她真是好骗
“我不是与你说话。”离草揣着那副受伤的小心肝,暗自抹把伤心泪,与他道:“如此说来,你娶我是假,让她主动离开才是真?”
“不错。”洛霖点点头,袖手一拱,作了一揖:“还望姑娘帮在下这回,成全我这最后的心愿。”
离草本想告诉他,他其实不一定非死不可。
毕竟若是能说服那厮,求得救他的法子,他倒也不必这般麻烦。
但是,最最讨厌的便是这个但是。
这求不得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些,若是让他空欢喜一场,非但救不了他,更搭上他夫人一条性命,那便是一大折损功德之事。
所以,慎重考虑再三,她还是默默地将话咽下,端了个勉为其难的神色,回道:“既然如此,我帮你便是了。”
洛霖闻言立时喜形于色,又是感激地一弯腰:“多谢姑娘!”
说着,他还不忘夸上几句:“都说妖精害人,如今看来,却也不全然是,姑娘虽为妖,但当真是菩萨心肠,叫在下另眼相看。”
这一番赞语自是让离草听得飘飘然,很是受用,此时怕是叫她真嫁,她也要应下了。
“哼!真是好骗!”苍绯寒渗渗地冒出一句,带着惯有的鄙夷。
离草不以为然地一撇嘴,反讽一句:“我若不好骗,你能附了我身,这般悠哉地天天鄙视我?”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苍绯沉了声,语气不善:“你这小妖,本君看你现在胆儿倒是越来越大了,莫不是觉着本君真拿你没辙?!”
红果果的威胁!却是非常好用。
离草皱皱鼻子,哼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
待云嫣再醒转过来,已是傍晚时分。
方一睁眼,便看见站在床边的洛霖,她苍白的脸上立时掠起一抹惊喜之色:“夫君…”
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
只是她这喜悦却是被洛霖冷冷的话语给一下子全都浇灭:“你既然醒了,便拿着这休书立刻离开洛府!”
说罢,一张写着休书二字的信封便扔到了她的面前。
云嫣没有去拿,没有血色的唇角却是浮起一丝惨淡的笑意:“夫君,你若执意要休了妾身,妾身不会再有怨言,只是,除非我死,否则,妾身绝不会离开洛府!”
似早已料到,洛霖也不再强行赶她走,只扬了眉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留下,也好,顺道参加我的新婚之宴罢!”
029 做戏要做真
029做戏要做真
似早已料到,洛霖也不再强行赶她走,只扬了眉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留下,也好,顺道参加我的新婚之宴罢!”
“新婚…之宴?”显然意外至极,云嫣怔怔地看着他,似一时不能反应。
洛霖转首看向一旁,笑意温柔地一招手:“小草,过来。”
于是,一直坐在一旁被忽略了许久的离草终于适时地跳了出来,低着头含羞带怯地走了过去。
其实,纯粹是做小人心虚的。
洛霖伸手将她拉到身边,一手环上她的腰间,极为亲昵地搂入怀中,朝云嫣一挑眉:“她便是我即将迎娶的新任妻子。”
云嫣的目光终于从洛霖身上移开,转到了离草的脸上,看过一眼,惊诧道:“她不是那位仙姑…”
“正是。”离草轻轻咳了一声,拱拱手深表歉意:“真是对不住。”
一面却很是纠结着腰上的那只手,虽是作戏,却是委实搂得她有些不自在。
云嫣咬紧唇,微颤着摇头:“我不信…你二人相识不过一日,怎么可能…”
洛霖执起离草的手,紧紧地握住,目光中的深情足以将人溺死:“我也未想到我会对她一见钟情,无可抑制地爱上了她。”
他那目光生生望得她抖落一地小疙瘩。
但既然答应帮他,为了尽职尽责,离草也努力学习他那般深情款款的模样,与他四目对望,含情脉脉:“洛郎,我已是你的人,你定不能负我!”
这话一出口,云嫣本就苍白的脸更惨白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二人,忍了许久的泪水逼了出来,瞬间涓涓细流便成了汪洋大海:“你…你们竟已经…”
洛霖亦是满面通红,唇角不停抽动,不知是否因为她的表演太过精彩而被震撼到了的缘故。
离草不由暗暗感慨,幸亏曾经听老参说过不少这类的段子,随手拈句来便有如此大的效果,甚妙甚妙!
洛霖轻咳了两声,复而又冷然地对云嫣道:“该说的我皆已说完,婚宴已定在这月初七,你若想留下喝杯喜酒,我亦不会吝啬,只要你还有脸待得下去!”
云嫣眼中黯淡无光,似乎万念俱灰,只垂头凄然一笑:“夫君能觅得真爱,有此良缘,妾身如何能不讨上一杯喜酒喝?”
洛霖眉心紧拧,眸底掠过一丝怜惜,却似怕被察觉一般,一闪即逝。
云嫣一脸倦色的翻了个身,不再看他,只淡淡说了句:“我有些乏了,夫…洛公子请自便。”
听得她这般生疏的称呼,洛霖双唇动了动,微微翕张,终究什么都没再说出口,揽了离草便径直走出了屋。
030 看不下去了
030看不下去了
刚一出屋,洛霖便立刻松开了揽在离草肩头的手,轻声道了句谢:“有劳姑娘了。”
“哪里哪里!”离草谦逊地摆摆手,十分客气道:“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只是…”洛霖面露为难,也微有些尴尬道:“嫣儿似乎仍不肯离开,只怕姑娘还要帮忙作一场成亲的戏。”
“好说好说。”离草很是潇洒地挥挥衣袖,满面春光道:“只是老参未曾说过凡间成亲的段子,我没有素材可以参考,你还得给我个戏本子才行。”
有样学样,她才能演得更真不是?
洛霖怔了一下,不由失笑:“这个…自然。”
“你这小妖!差不多该给我收敛点!”某魔不知又哪里招惹了他,竟似跟着了火般,怒气腾腾。
离草很无辜地撇撇嘴:“我不过是帮他演场戏,又碍着大叔你什么地方了?”
苍绯似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却又强自压抑忍耐,几乎是咬着牙道:“演的什么破劳子戏?!真叫本君看不下去!你这小妖莫要再与这姓洛的假情假意地作甚戏,告诉你驱散他魔气的法子便是!”
“耶?”离草有如吞了个鸡蛋般,张大了嘴,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大叔你刚才说什么?我耳朵有点不太灵光,怕是听错了…”
他说要告诉她驱散魔气的法子,不可能,不可能!
她软磨硬施求了许久,都不见他松下嘴,这回怎会突然如此好心而又主动?可疑,太可疑了!
若非她幻听,就是内有阴谋!
“你再胡乱腹诽,就莫怪本君收回刚才的话!”苍绯语声微恼,难得他大发慈悲,这小妖竟还如此不识抬举!
听得他这话,离草终于放心地确定自己的耳朵并没问题,忙笑呵呵地讨好道:“不敢不敢!魔君大人真是宽宏大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对于她这一番马屁,苍绯虽嗤之以鼻,却明显很是受用。
离草趁热打铁:“那大叔,究竟要怎么做呢?”
“只需将他体内的魔气吸取到你的身上便可。”本以为应是相当复杂的法子却是被他一句话轻飘飘地带过。
离草不由垮了小脸:“可我吸取这么多的魔气,又不能当饭吃,岂不是也要往魔的道路上走?”
031 有法子救他
031有法子救他
离草不由垮了小脸:“可我吸取这么多的魔气,又不能当饭吃,岂不是也要往魔的道路上走?”
她虽为妖,但与魔终究不属一路,妖气与魔气不能相容,对她并无益处。
“成魔有什么不好?”苍绯语声带了几分慵懒,几分戏谑:“你若入了我魔道,本君或许会不嫌弃你的愚笨,收你在身边做个小侍。”
哎哟喂呀!真是好大的恩泽啊!
离草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我可是要修仙的,只听过仙门受人敬仰,却没听过谁人称赞魔界的。”
要选,自然也要选条光明大道,才有前途不是?
苍绯不屑地冷哼一声:“仙门算什么东西?也不过只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
离草以为,他这纯然还是在记恨被仙门打毁肉身一事,实在是心眼儿忒小了点!
但在这关键的当口,她自是不会去反驳惹恼他,还是赶紧谈正事为重。
“不管仙门了,大叔,你的好法子不会真叫我牺牲自己去拯救他罢?”她虽纯善,但涉及到本质性问题,还是有待考究的。
不知为何,苍绯听了她这句话,却是极为惬意地笑了起来:“看来你这小妖也还没蠢到舍己为人的地步。”
离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所谓妖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放心,有本君在,你吸取的魔气自是会被本君纳为己用,不会伤你分毫。”
听了这许久,只有这句话最中听,离草立时喜笑颜开,乐滋滋道:“如此甚好甚好!我这就与他说去!”
这方一转头,便见洛霖一直似失了三魂六魄般站在一旁,她伸手便拍上了他的肩:“洛公子你怎么了?”
洛霖这才回神过来,凄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嫣儿,我便心痛得不能自已。”
离草不大能理解伤害云嫣与他心痛之间的复杂联系,只笑眯眯对他道:“别担心啦,我有救你的法子了!”
洛霖怔了一下,似才反应过来,顿时面露惊喜:“当真?”
离草点点头,直接拉了他的手:“走走走,去你房里,我们赶紧的!”
032 男女有何别
032男女有何别
月黑风高,正是春宵缠绵的好时辰。
路过洛家公子卧房门前的小厮,瞅见烛火映照出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不由稍稍顿了上步子,本着常人喜好听墙角的本能竖起了耳朵。
但闻屋内传来女子几分急切的声音:“你还不快点把衣服脱了呀!”
“这…”犹豫的声音。
“这什么这,别磨磨叽叽的了,我来帮你脱好了!”女子似已迫不及待,张牙舞爪地直接扑了上去。
啧啧!好个奔放的女子,当真是凶猛如斯啊!
小厮一面喟叹,一面羞涩地遮了眼溜走。
很快,府院内外便传遍了自家公子为一强悍女子霸王硬上弓的流言。
而这传言的男女主角,此时却是殊不知情地继续为脱衣僵持中。
洛霖面上微红,眼瞅着离草真要伸手来脱自己衣裳,他慌忙后退几步,稍有些羞赧地侧了侧脸:“姑娘虽说是妖,但终究是女子,男女有别,在下实在是…”
“我不介意啊!又不是第一次了。”离草纯真地眨着一双眼,清澈而干净:“我要将你心口处这朵魔花所吸取的魔气吸出来,不脱衣服怎么能行呢?”
至于那个什么男女有别,她实在不知道别在何处。
“大叔你知道么?”本着好学的态度,她还不忘抽了空去咨询下体内所谓学识广博的魔君。
苍绯却是戏谑一笑,无端地透出几分暧昧:“小妖,待哪日本君重塑了肉身,界时自会让你切身体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