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把手里月饼渣都吃下去,估计见我一脸气愤很委屈说:“我说真的,要不你试试就知道。”
看着景承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哭笑不得:“赫部长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帕劳?”
“他把我送到帕劳原住民的岛上,岛民之间所用是很原始的帕劳语,加之帕劳与世隔绝他不用担心我影响岛上的原住民。”景承摊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噗嗤一口没忍住笑出声:“那你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
“我很无聊所以就学会了帕劳语,然后给岛上的原住民讲故事,我有一群很忠实的听众。”
“你都讲什么?”我哈哈大笑。
“吸血鬼日记。”景承也跟着笑起来,但很快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在长椅上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他想到了顾宛如,他原本是有机会和顾宛如在一起的,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的电话让叶良月离奇自杀,他为了我选择了承担一切,留给顾宛如只有违心的祝福。
“有没有想过去找她,至少你还能解释。”我轻声问。
“她说过宁愿我死这样她就安心了,有些事错过了是无法弥补的,或许我和她注定没有办法在一起。”景承的声音有些落寞。“我只希望她能永远的幸福,至于是不是我给的并不重要。”
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感觉都显得很苍白,我把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在我眼里他是一位充满悲情色彩的英雄,亦如他此刻石像鬼的装扮,在人们眼里石像鬼狰狞可怖,殊不知它却默默守护着神圣的教堂对抗黑暗的入侵。
就这样忧郁的死神搂着落寞的石像鬼坐在步行街长椅上沉默,路过的情侣和结伴而行的女生纷纷过来与我们合影,消沉的气氛在景承神经质的微笑中驱散,他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这或许是我唯一一次看见会笑的石像鬼。
“口好渴,找地方喝水去。”等合照的人离开后,景承把我从长椅上拉起来。
我去买水被他拦住,说要带我去喝不要钱的,我和他从步行街晃荡到外滩,死神和石像鬼在大白天招摇过市引来不少路人停步注视,彩绘下的我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自己真实的面容,有一种莫名的虚弱和膨胀,好像只要和景承在一起总是能做一些刺激而且叛道离经的事。
外滩最多的便是银行,景承走进路边一家富丽堂皇的银行,我抬头看见门牌上写着瑞士信贷银行,因为万圣节的缘故银行里竟然也布置了南瓜灯,所以当我和景承走进去时竟然都没有人在意。
瑞士银行不愧是顶尖的国际知名银行,在休息区为等待办理业务的客人准备了各种饮料、茶水和咖啡,还有制作精美的点心,这就是景承所谓不花钱的地方。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悠闲自得坐到椅子上,我看看时间突然有些焦急:“说好的,吃完月饼告诉我凶手留下的数字谜题含义。”
“那不是谜题,确切的说是难题。”景承之前也说过相同的话。
“那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急切的追问。“凶手既然缺乏冷静期相信很快会再次犯案,已经十四条人命了你难道还想看见更多的人被谋杀?”
“凶手在艺术方面拥有极高的天赋,可惜在谜题设计上却让我很失望,完全没有灵性和创造性。”景承端起咖啡杯语气很自负。“就连白痴也能破译的谜题,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我无言以对白了他一眼。
“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景承淡淡一笑轻松自如说。“凶手根本没有留下什么不规则排列的数字谜题,只不过把数字的顺序颠倒了而已,你反过来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连忙从身上拿出抄录数字的纸,按照景承的提示看了半天依旧不懂有什么含义,抬头发现景承嘴角嘲讽的微笑:“好吧,我承认我是白痴。”
景承有时候犹如孩子,对这样的恶作剧乐此不疲:“把手机给我。”
我递给他后,景承拨出了一个号码,并且按下免提,很快我听到手机中传来的女生清脆婉转的声音。
您好,欢迎致电瑞士信贷银行……
我一怔刚想问景承为什么要拨打这个电话,忽然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顿时反应过来,凶手留下的数字反过来正好就是这家银行的客户电话,凶手留下的线索竟然和这家银行有关!
第十一章 一丘之貉
我立刻警觉起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这个银行的职员,我打算出示证件向银行负责人了解情况,却被景承拉回到椅子上。
“凶手在谜题设计上缺乏创造性,所以留下的谜题具有很明显的特指性,你该学会用发散式思维去看待谜题。”景承举止优雅喝着咖啡漫不经心说。
“你意思是说,凶手引我们来这家银行目的并非是职员?”我坐下来细想片刻还是不明白。
“银行里有什么?”景承笑问。
“钱。”我很直观回答。
“你别这么世俗,钱不过是流通的商品,有钱的地方未必只有银行。”景承用勺子搅拌咖啡意味深长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把钱放在银行呢?”
“废话,当然是因为安全……”我突然明白景承的暗示。“凶手留下谜题的用意是希望警方介入,凶手试图让警方知道些什么,银行里除了有钱以外还保管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保险箱!”景承笑着点头。“凶手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保险箱中的秘密。”
“我马上向省厅汇报,要求当地警方协助调查银行保险箱。”
景承无动于衷的苦笑,指了指旁边银行特有的钥匙标志:“你当这是国内银行,公检法可以随时调查核对银行账目不配合就是犯法,你要知道这把钥匙标志历史悠久,代表着信任、安全及慎重,你有什么理由调查?”
“凶手留下的数字谜题就是这家银行的电话号码啊。”
“瑞士是永久中立国,瑞士银行以严格为客户保密著称,只接受国际法庭的协查,其他国家司法机关都无权查瑞士银行的客户资料。”景承扫视大厅中等待办理业务的人。“你也不想想,当年纳粹存的黄金到现在人家都还保管着,你凭什么调查人家?”
“我们有证据啊。”
“什么证据?就凭一个电话号码?你动动脑子想想,且不说银行配不配合,你们警察最看重的就是证据,你如今手里只有一个子虚乌有的电话号码,你就打算考这个调阅银行客户资料?人家上百年的信誉就是靠独特的保密制度建立起来,会为了你毁掉银行基石?”
“那,那怎么办?”
“我早就告诉过你,凶手留下的是难题而不是谜题。”
“不管难题还是谜题,凶手指引我们到这里一定和下次凶案有关,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瑞士银行最有名的就是私人财务服务,这里有最健全的安保措施和最牢固的金库,里面存放着很多人不能见光的秘密。”
景承放下手中咖啡杯指着银行柜台旁边厚厚的铁门说,银行金库就在这栋建筑的下面,每一个过道和入口都设有红外线电子检测系统,任何异样动静和异物都无法逃脱其监控。
每进一道门都得由分别掌管三把不同锁匙的三个人同时将锁匙伸进锁槽,并经过对持锁匙人身份证、指纹、眼球的红外扫描检测合格后,再输入由数字和字母混合组成的一连串密码。
只有上述程序正确无误,厚重的金库大门才能开启。
“金库里有超过五千个保险箱,需要客户和银行保管的钥匙才能打开,如果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出去可能比进来更难。”
我重重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说:“就是说,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擅自进入存放私人保险箱的金库。”
“你进去了也于事无补,凶手只透露了银行但并没有提示保险箱的编号,你要在五千个保险箱中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几率为零,凶手试图用这样的方法为自己争取时间。”景承一脸平静回答。“所以说凶手给我们留下了一道很麻烦的难题。”
“银行不会配合,警方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也不会支持调查,靠我们两个人怎么才能继续追查下去?”我心烦意乱问。
“你知道为什么赫楚雄选择让苏锦和陆雨晴负责监管我,却没有选择你吗?”景承忽然笑着问。
我已经习惯了他跳跃式思维,他总是没头没脑说出很多和当前不相关的事,这个问题上一次苏锦问过可景承没有回答,我承认我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
“为什么?”
“老狐狸说你是很优秀的警察。”
“赫,赫部长真是这样说的?”
“老狐狸固执单板,他喜欢的是向疯狗那样恪尽职守忠于使命的警察,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在你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他在规划你的前途,按照你现在的发展轨迹相信你的警衔上会出现更多的花。”景承拿起一块糕点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好像生怕弄花了脸色的彩绘。“但是……”
“还有但是?”我原本听着心里挺乐呵。“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但前提是你不能和我在一起。”景承笑意斐然。
“为什么?”
“因为在老狐狸眼里我属于异类,我厌恶权势不服从约束,而且还能潜移默化影响身边的人,比如疯狗上次持枪袭警,所以老狐狸认为比起警衔和前途你更在乎我,用他的话说我们是一丘之貉。”景承耸耸肩不羁的微笑。“他不相信你会监管我,他已经把你看成我的同类,他认为你会和我一起做出超出他想象的事。”
“赫部长还真看得起我。”我无奈苦笑一声。
“很遗憾他说对了。”景承意味深长说。
“什,什么意思?”我很害怕他这样的笑容,因为每次他疯狂前都会笑的这样肆无忌惮。
景承没有回答我,一位穿银行工作制服的女人从铁门出来,很谨慎的锁好铁门后才转身离开,景承对女人招手吸引了她注意。
“先生您好,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女人走过来并没有因为我和景承奇装异服打扮流露出不适。
景承上下打量面前女人,同样彬彬有礼回答。
按照银行作息安排你中午只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但你却选择做了头发,你走路时下脚很轻说明后脚跟被磨破为了减轻疼痛有意控制步伐,而且你身体下意识前倾,可见你今天上班穿的是平常很少选用的高跟鞋。
以你身形和制服大小我推断你胸围应该是32b,但你制服胸部明显鼓胀说明你今天戴了胸垫。
“您,您是谁?”女人显然是被景承所说的话吓到,下意识双手环抱在胸前。
景承的目光就落在女人的胸上,身体向前靠深呼吸一口继续往下说。
你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属于浓香型,香气浑厚浓郁带有辛辣的木香和持久的动物香,透着东方女性特有的神秘风情,这款香水应该是圣罗兰最负盛名的鸦片,定位为诱惑和禁忌,适合25-30岁成熟妖媚的女性,可问题是这款香水并不适合上班时候用。
景承对面前女人的戏虐没有丝毫轻浮,我对此并不吃惊,当他试图去了解一个人时,他会把对方剥离的一丝不挂。
“您,您到底是谁?”女人吃惊中带着慌乱。
“看你胸牌上的职务是风险评估会计,按照瑞士银行招聘要求这个职务需要持有cma会计资格认证,以你的年纪能通过这项考核实属不易,可见你平时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提升自己,在巨大的工作压力面前你很少有交际的时间,今天并非周末你却刻意打扮自己,高跟鞋、新发型还有充满情欲的香水,这些都不是你平常习惯的生活方式说明你在刻意改变自己。”
景承一口气说完刚好也吃完了手里的点心,他完全不顾面前女人张大嘴吃惊的反应。
“今晚你应该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而且还是和异性,你手中没有戴婚戒的痕迹,而且你表现出来的心理行为既紧张又兴奋,说明你要见的是一位你很欣赏和喜欢的男士,你甚至都做好和他进一步发展的准备。”
“您,您怎么知道的?”女人已经震惊瞪大眼睛。
“你帮我一个忙,我保证这位幸运的男士今晚能见到最漂亮的你。”景承笑的很优雅。
“帮忙?帮什么忙?”
“相信在你入职那天,银行的人力资源部就告诉过你,如果在银行遭遇未知危险因素,首先确保自己和客户人身安全,不要试图贸然做出激化危险的行为举动。”
“你,你想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忙打开银行的铁门。”景承露出轻柔的微笑,在任何时候他的笑容都极易感染别人,或许他忘了自己脸上画着石像鬼的彩绘,以至于他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狰狞可怕。
我在旁边原本很好奇景承为什么突然和女人交谈这些,当我看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时,感觉头像被人敲了一棒。
我摸到后腰发现只剩下枪套,手枪如今被景承拿在手中掩藏在石像鬼的衣服向,露出的枪口正对准面前的女人,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文雅。
“我们打算抢劫银行金库。”
……
第十二章 银行劫案
当枪口抵在女人腰间时她花容失色吓的发抖,我猜她一定会铭记这个万圣节,她遭遇拿着枪的石像鬼挟持意图抢劫银行,而身边还站在一个死神。
事实上我脑子在瞬间完全一片空白,我是多么怀念两年前和景承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充满了惊喜刺激和生死最后也凝聚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情义。
但我终究是忘了和他在一起的疯狂,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事,他支开苏锦和陆雨晴,提出要吃杏花楼月饼以及兴高采烈换上万圣节服装和脸上的彩绘。
这些看似完全不相关的事其实早就在他的计划中,一切都是从他看见凶手留下的数字谜题开始的,或许是我太想念他的原因,差点让我忘了他的可怕,最重要他还是一个疯子!
“你知不知道在干什么?抢银行是重罪最高可以判死刑,你现在身上还背着杀人在逃凶犯的通缉令,你要是被抓住赫部长都保不了你。”我压低声音在景承耳边说。
“你有其他办法进入银行吗?”景承一本正经反问,好像抢银行对于他来说如同逛菜市场。“何况你要缉拿凶犯就必须知道凶手在银行保险箱留下的线索,凶手在拖延时间,你耽误的越久死的人越多。”
作为警察我应该义无反顾阻止他疯狂的行为,可惜赫楚雄说的没错,在没有景承的情况下我会是一位出色的优秀警员,但他的出现会颠覆一切,如今的场面仿佛又回到两年前,我承认比起墨守成规的生活,我更愿意用直接的方式解决难题。
这或许也是赫楚雄没有选择我监管景承的原因,我猜在他心里我其实和景承是一样的人。
是的,我和景承本来就是同类。
我想景承已经验证了赫楚雄的担心和顾虑,只是恐怕他万万没想到,我和景承重复后第一件做的事居然是抢劫银行。
“最近的警局距离这里车程需要十分钟,今天是万圣节步行街有变装游行活动路上的行人会延缓警车五到八分钟,我们进入金库后最晚会在十五分钟被发现,加在进去和出来的时间,如果能控制在二十八分钟之内。”我冲开抓住景承胳臂的手,声音透着无奈的妥协。“”我们或许不会被抓到。”
景承似乎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他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我起身挡在女人的面前,试图不让大厅的客户和安保发现异常:“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今晚渡过一次难忘的约会,当然前提是你打开那扇铁门并且带我们进入金库,否则……”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凶神恶煞的悍匪,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这样做,我忘了自己如今是拿着镰刀的死神,这身装备让我在女人面前有足够的威慑力。
景承伸手从女人身上摸出手机,他竟然拨通了媒体的电话,而且直言不讳告诉媒体抢劫银行的事,好像唯恐天下不乱气定神闲对我说:“你预计的时间得减少五分钟,我们必须在二十三分钟之内离开。”
我不知道景承为什么要通知媒体,但我清楚如果不能全身而退的后果,明天我和景承会出现在各个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
就连标题我的都想好,标兵警察和在逃凶犯合谋抢劫银行,只是我猜不到等苏锦和陆雨晴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更猜不到赫楚雄将会是怎样的表情。
女人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李静曼。
她战战兢兢很配合的打开门,我和景承在她的带领下到达金库,连同被挟持的还有门口负责安保人员以及掌管金库钥匙的主管,进入金库后我顿时愣住,诺大的房间里整齐摆放着一排排金属柜,如同景承所说这里的保险箱少说也有几千个。
我低头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我低声在景承耳边说:“凶手没有留下提示,根本不知道凶手所指的保险箱是哪个。”
“所以得找出来。”景承很平静。
“我们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钟内打开所有的保险箱。”我环顾一周意识到事态严重。
景承没理会我,而是走到李静曼面前,让她把手机拿出来拍摄视频,李静曼神情惶恐害怕举着手机手抖的厉害。
景承随意挑选一个保险箱对着锁就是一枪,拉出里面装着的东西随意丢弃在地上,金库极其隔音枪声不会被外面听见,我茫然注视景承的举动,他接连打开好几个保险箱但却不看里面装着什么,在李静曼的拍摄下全都扔在地上。
片刻时间金库里一片狼藉,景承踩踏着地上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走到李静曼面前,让她把拍摄的视频传给各个主流媒体。
等到传输完成后景承如释重负,笑了笑说:“一般人遇到危险会选择站立在有依靠的地方,就如同他们一样。”
景承指的是全都一脸死灰缩在墙边的安保人员和金库主管,李静曼一听身体抖的更厉害,像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
“你做了什么?”看她表情我就猜到不对劲。
“金库里有应急报警装置,为了确保客户和职员人生安全,报警装置设计的很隐蔽,方便在不被劫匪发现的情况下报警。”景承冲着李静曼淡淡一笑。
“她报警了?!”我大吃一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金库下面有重力感应报警设备,踩踏上去就会触发和警局连接的警报。”景承目光落在李静曼站立的地方。“你就不怕触怒我?”
“怕。”李静曼低头不敢和景承对视。
“怕你还敢报警?”景承居然笑了。
“我必须确保客人存放在银行物品的安全,这是每一个银行职员最基本的操守。”
“很遗憾我要在警察来之前离开,希望下次有机会见面。”景承似乎对她报警并不意外。
拉着我就往外走,在门口景承突然停住,回头对李静曼说。
“喂,新发型挺适合你的,给你点建议换一种香水,用托斯卡纳阳光吧,里面糅合了摩洛哥雪松与白色鸢尾根的香味很符合你的特质,还有,记得展现你的知性美,那是经过时间历练后的美丽与智慧,远比外表和容貌更让男人弥久不忘。”
我和景承离开银行时刚好只用了二十分钟,我猜这次银行结案会被警方归纳为最愚笨和失败的劫案,我们汇入人群把万圣节服装换下后找到水池洗干净脸上彩绘。
景承带着我回到银行在坐在对面继续吃月饼,刺耳的警笛呼啸而至,警车把银行出口包围的滴水不漏,透过围观的人群我看见惊慌失措从里面被输送出来的客户正在被警方一一排查。
之前被我们劫持的李静曼和其他安保人员还有金库主管正在协助警方辨认,很快无孔不入的媒体大军也赶到,在警方设立的警戒线外开始新闻直播,场面好不热闹如同盛大的节日一般。
街旁橱窗里的电视中正播放着景承洗劫保险箱的视频,我如同在看电影,他在视频中把一个邪恶乖戾同时没有道德底线略带神经质的劫匪演绎的淋漓尽致,特别是他手舞足蹈向保险箱开枪的动作,依旧保持着惯有的优雅和自大。
“你有没有想过当演员。”我靠在长椅上问。
“我可以吗?”景承咬了一口月饼抬头看我。
“我相信你当演员不至于像当劫匪这样失败。”我奚落一句无力的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银行和警方都会加强监管,我们再没有机会追查出凶手到底留下了什么线索。”
“你说……”景承翘起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说保险箱中一般都放着什么?”
“还能有什么,要么是值钱的东西,要么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总之都是这些银行客户的秘密。”
“要是你的保险箱也在这家银行,你会怎么做?”
“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银行核对东西有没有丢失……”我说到这里身子慢慢撑了起来,嘴角也随之缓缓上翘。“所有在银行办理保险箱业务的人和我的想法都会一样,因此银行被抢劫的事传出去后,这些人会不约而同前往银行核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