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站在身边的这个疯子,他仅仅是去过一次案发现场,就能得知拥有二元人格的凶手特质。
“萧映真呢?”苏锦收回目光急切问。
“在一个月前,萧映真向医院请假至今下落不明。”警员回答。
时间也是吻合的,凯撒在两个月前中断和外界的联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萧映真在凯撒的指示下实施计划。
苏锦把手中资料交还给警员,下令立刻向各个分局传真萧映真照片,要求全面协查她的踪迹。
“虽然我和你在对案件某些地方的看法还是有出入,但很感谢你能指点我找到线索,因为案子让我压力很大,之前多有冒犯希望你别介意。”苏锦走到我们身边,向景承大方的伸出手。“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苏锦。”
景承迟疑了看向我,还是握住苏锦的手,突然变的语塞:“我,我叫……”
“你该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吧。”苏锦或许是因为案件有了进展,整个人看上去轻松了不少,来回看看我和景承笑着说。“你们怎么还穿着尸检服,把口罩和护目镜脱了吧,我也好见识见识说我没长脑子的人是谁。”
我心顿时提了起来,景承也只能握着苏锦手机械性的摇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刚才挺能说的,怎么突然这么拘谨。”苏锦完全没有觉察到不对劲,还回头看向陆雨晴。“陆检,你手下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人才都没听你提过,是不是怕我挖墙角啊,看样子你不开口他们可是不打算听我的,总得让我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啊,往后有案子我还得上你那儿去请教呢。”
陆雨晴嘴蠕动了半天就是没发出声音,我猜她现在相比说什么都不对,我们三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站在苏锦面前,她开始还在笑,渐渐来回打量我们后笑意在缓缓凝固,毒蛇就是毒蛇任何细微的异常总是能敏锐的发觉。
“把口罩和护目镜取下来。”苏锦的口吻已经不是商量。
我和景承对视,第一个反应是看向房间中其他警员站立的位置,而我视线专注在苏锦身上,现在的距离相信在她拿出枪之前就能制服住她。
毒蛇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开始变的犀利手缓缓伸向腰后配枪的位置,就在我准备上前的那刻,听见哐当一声,所有人注意力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过去。
一个跑进来的警察因为太慌张被绊倒在屋里,但很快爬起来满头大汗冲到苏锦面前:“苏队,在房……房间中找……到的……第……二个指纹……”
“镇定点。”苏锦加重语气,注意力已经不在我和景承身上。
警员喘息了半天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找到的指纹和一份失踪笔录中的指纹匹配,证明指纹属于叶良月。”
“叶良月?!”苏锦大吃一惊。
“省厅领导让你立刻回去亲自汇报案情进展。”警员点头回答。
苏锦被这个结果完全震惊到,已经忘了我和景承的之前的异样,她是怎么离开的我记不到,脑子里完全一片无助的空白。
我站立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浴室中的浴缸,殷红的鲜血还在顺着裂痕渗透,我感觉内心冰冷到极点,颓然的抬起手倒计时的电子表上,时间刚好走完最后一秒。
我一直以为凯撒是让我在限定的时间内救人,直到现在才明白,绑架挟持叶良月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一步一步引到这里,他的这个游戏仅仅是为了让我见证他的强大和邪恶,浴缸中的鲜血是留给我的,只有在时间到了那一刻,我才能知道结果。
我看见了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曾经一腔热血想要去守护的正义和生命,如今在那缸鲜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到头来我除了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消亡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第二十四章 最后的国王
离开案发现场后,因为景承还要等陆雨晴那边尸体解剖结果,被陆雨晴暂时安排在不起眼的小酒店。
我倒床就睡希望什么都不用去想,就这样一直沉沉睡下去,事实上我根本就睡不着,睁眼就看见手腕上已经不再显示时间的电子表,愤恨的取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杀掉一个人只需要剥夺生命,但打败一个人就必须摧毁其意志,对于强者来说,让人臣服永远比杀戮更有成就感。”景承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声音沉静。“除非你认为已经被凯撒打败,否则就重新振作起来。”
我做不到像景承那样的冷静,或者说我比他更有人性,至少目睹生命的消亡会感到消沉和无助。
“你父母被凯撒杀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平静?”我用最恶毒的话语去攻击他。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我不介意。”景承坐到我对面的床上,声音波澜不惊但低沉了不少。“不过屈服比承认失败更可怕,会消磨你的意志和蚕食你的思想,最终变成一无是处的废人。”
原本是想激怒景承,哪怕是他上来和我打一架也好,至少我能发泄心里的压抑可他却在安慰我,从床上坐起来埋头说:“对不起,我心里憋的难受,想到自己无能为力看着叶良月的惨死……”
想到浴缸中盛满的鲜血我实在说不下去,景承拍拍我肩膀:“不是你的错,叶良月自始至终都是凯撒死亡名单上的人,你救不了她的,从叶文德夫妇被杀开始,凯撒把你陷害成凶手,你一直疲于奔命,而支撑你逃亡下去的就是拯救叶良月,这是你的优点,但在凯撒眼中也是你的弱点,所以他才会安排一切引你到庄怡秋家,在最后一秒结束的时候,凯撒用你最在意的东西摧毁你所有的坚持,这才是凯撒最可怕的地方。”
“好累。”我长叹一口气,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断出现的证据如同套在我脖子上的绞绳越勒越紧,我试图去反抗可触及越多反而陷的越深,最绝望的是无论我怎么做都看不到希望。”
“这就是凯撒想要的结果,等你放弃并且妥协,他不但摧毁了你这个人,而且让你没有再去面对困境的勇气,到最后你会麻木的接受一切,包括默认自己就是凶手。”景承的话语黯然。“你已经快输掉这场游戏。”
“即便我想去抗争但现在还能做什么,凶手是按照十二表法来选择行凶对象,这个范围太广根本无从下手。”我揉了揉疲惫的脸颊。“唯一的收获如今知道凯撒的两个门徒,其中一个是萧映真但她知道身份暴露,一定早已销声敛迹藏匿起来。”
“萧映真。”景承在嘴里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从身上拿出苏锦遗留在庄怡秋家中的资料。“我反复看过关于萧映真的档案,发现时间轴上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时间轴?”
景承点点头指着萧映真的档案说,她七年前就读于国外医科大学,期间一直没有回国,而这段时间正好是凯撒出现并且作案的时候。
“你是说从这个时间轴上,萧映真和凯撒是没有交集的?”
“凯撒的公开身份是犯罪心理学教授,在这个领域他有极高的名望,他曾经是慕尼黑大学客座教授,并且因为学术交流的原因他在慕尼黑生活了三年。”
“然后呢?”我追问。
“我后来花了七年时间追查凯撒,通过他作案的规律和习惯,翻阅对比了很多类似心理变态杀人案,发现在慕尼黑曾经也出现过相似的凶案至今未找到凶手。”
“这么说,凯撒在慕尼黑学术交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杀人!”
“发生在慕尼黑的变态杀人案明显漏洞百出而且很生硬,和凯撒比起来如同牙牙学语的幼儿。”景承的手指向档案中一处地方。“在这份档案中我发现这个。”
我目光顺着景承手指看过去赫然一惊:“慕尼黑医科大学!”
“萧映真在国外就读的大学也在慕尼黑。”景承的目光变得狡黠深邃。“这说明凯撒和萧映真早在七年前就有过交集。”
“慕尼黑的凶案难不成是萧映真干的!”
“我一直有关注慕尼黑那边变态连环杀人狂的案件,但离奇的是在两年前慕尼黑变态连环杀人狂突然消失了。”
“萧映真在两年前回国工作时间刚好吻合!”我看着手中资料说。
“这个时间正好是凯撒被抓,她在慕尼黑就培养好了门徒,那些凶案就是萧映真不断蜕变的成果,从案件细节上不难看出她通过在慕尼黑的杀人磨砺,俨然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门徒。”
“所以凯撒在被抓之后把萧映真召唤回国,让这个女人继续他的罪恶传承,这就解释通了之前很多事,我们一直想不通凯撒在被抓后短短两年是怎么培养出门徒。”我恍然大悟说。
“但有件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景承把长发拨动脑后。
“什么事?”
“我研究过慕尼黑至今未破的变态连环杀人案,从这些案件中,我能看出萧映真的蜕变,她被扭曲的心理和黑暗思维已经近乎完美,从一个姗姗学步的懵懂少女彻底沦为驾轻就熟的怪物。”景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点头。“但是我看过写给凯撒的信件,内容却显得稚嫩,如同徘徊在阴暗罪恶边缘的人,迫切的希望找到开启黑暗世界大门的钥匙,那绝对不是萧映真的心理行为。”
我嘴慢慢张开,吃惊的看着景承:“你是说和凯撒通信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凯撒,他和我博弈的那盘棋?”景承没有正面回答。
我点点头。
“凯撒当时说过一句话,输赢的关键就在比对手能向前多看几步,我们一直以为凯撒是在炫耀他滴水不漏的谋划,但我现在才发现凯撒这句话还有更深的含义。”
“什么含义?”
“棋盘中有有三十二枚棋子,分别是禁卫军、骑士、主教、战车、皇后和国王,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可不管怎么用,这些棋子存在都只有一个作用。”景承手指有节律在腿上敲击。“就是保护国王。”
“凯撒要自己的邪恶思维和他的名字永远传承下去,他把希望寄托在门徒身上所以才会诬陷我是凶手,他想要保护自己的门徒。”我听明白景承的弦外之音。
“凯撒有两个门徒。”景承嘴角缓缓翘起,在我面前竖起一根指头。“可国王却只有一个。”
我一怔思索了片刻疑惑不解问:“难道凯撒只想保护一个门徒?可他会选择行凶者还是观察者?”
“你是棋子,你的作用是扰乱警方视线,好让他的门徒可以按照计划行凶,从表面上看凯撒在保护他的门徒可他却让你来找我,凯撒知道我的能力,在凯撒的这盘棋中我同样也是他的棋子,而我的作用就是为他清除掉门徒。”
我越听越迷惑眉头皱的更紧:“凯撒要的就是有人继承他的罪恶,为什么还要借你的手除掉门徒?”
“通往皇冠的道路总是布满荆棘,而我就是为他清除荆棘的人,凯撒知道我会穷追不舍,直至把他所有残余都赶尽杀绝,哪怕我心里还要丁点怀疑都不会善罢甘休收手,因此凯撒反其道而行之,他把这些门徒如同祭品一般推到我面前,等我吞噬掉这些祭品后才不会觉察到被他掩饰的皇冠。”景承自负的微笑写在脸上。“可惜,心思缜密的凯撒还是留下了破绽。”
“这些都是你的推断。”我一脸认真和景承对视。“你所说的破绽是什么?”
“萧映真暴露的太早,凯撒秘而不宣培养了那么久的门徒,居然这么快就暴露在我面前,如今警方也知道她的存在,她已经失去了作为门徒最基本的条件,感觉萧映真是被刻意安排被发现一样。”
“两个门徒中萧映真是行凶者,这么说凯撒想要保护的是观察者。”
“棋盘上最先冲锋陷阵的棋子结果都是被歼灭。”景承淡淡一笑摇头。
“那,那凯撒想要保护的是谁?”我一脸茫然。
“别忘了,还有一个和凯撒通信的神秘人。”
我震惊的张开嘴:“还,还有第三个门徒!”
“我看过这个怪物和凯撒所有的通信,虽然比不上萧映真和观测者的娴熟和阴暗,但是这个怪物对凯撒变态思维以及邪恶精神的理解堪称完美,是迄今为止唯一真正领悟凯撒黑暗真谛的怪物。”景承脸上露出猎食者嗅觉到猎物的狞笑。“这个怪物才是凯撒最后留下的皇冠,也是他不惜放弃其他追随者为之保护的门徒。”
“这就是凯撒临死前说那些罗马皇帝名字的原因。”我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只有最优秀的继承者才可以成为凯撒。”
“这是凯撒的弱点,找到这个继承者并且铲除就能彻底摧毁他。”景承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这盘棋还没有下完,我们一定会找到最后的国王!”
第二十五章 怪物枷锁
我重新找到了希望和燃起斗志,为了被诬陷的生活也为了来不及拯救的叶良月,我一定要打败凯撒,正如同我曾经对他说过的那样,我要让他的名字随着六尺地底的尸骨一起腐烂,他最终将会被彻底的遗忘。
在酒店第三天晚上陆雨晴穿着便装来找我们,从包里拿出庄怡秋尸体解剖复印件。
“对庄怡秋的解剖发现她第二胸椎被人为损伤导致高位截瘫,这也是为什么她被萧映真装入铁笼之后无法动弹的原因。”陆雨晴靠在桌边对我们说。
“其他呢?还有什么异常的发现吗?”景承问。
“没有了,不过关于庄怡秋和萧映真的关系,我向刑侦组那边打听过,从调查结果看萧映真是在一年前开始和庄怡秋接触,两人的关系一直不为人知。”陆雨晴说到这里把一张照片递给我们。“这就是萧映真。”
照片中的女人楚楚动人美丽大方,举止端庄得体,怎么看也很难和心理完全扭曲的变态杀人狂联系在一起。
“警方现在可有关于萧映真的消息?”我问。
“暂时还没有,不过各个分局都已经收到协查通报,她的照片也被公布即便还没抓获她但相信她不敢轻易露面。”
“叶文德夫妇和庄怡秋之间,警方调查出这两起命案之间的关联了吗?”景承放下资料问。
“也没有,不管从任何方面交叉对比,叶文德夫妇和庄怡秋之间都没有任何交集,不过说到共通点,我在解剖庄怡秋尸体的时候倒是发现一件事。”陆雨晴双手交叉在胸前说。
“什么事?”我和景承问。
“庄怡秋患有严重的copd,尸检时我发现她肺部支气管粘膜上皮细胞变性,并且大面积坏死,我推测应该是她职业造成的病变,庄怡秋从事模型设计制作,长时间接触到粉尘和化学物质导致肺部感染。”陆雨晴一脸认真回答。
“什么是copd?”我茫然的看向陆雨晴。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景承伸了一个懒腰,身体靠在床头问。“有多严重?”
“按照庄怡秋现在的病情,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她应该会在两年之内出现呼吸功能衰竭而死。”陆雨晴声音很肯定。
“就是说萧映真杀了一个濒死之人。”我皱眉喃喃自语。
“不是一个。”景承忽然从床上直起身子。“叶文德有严重的冠状动脉疾病,他也是命不久矣的人。”
“从如今发生的两起命案来看,死者都患有致死的疾病,这是目前唯一发现的共通点,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陆雨晴点点头。
“凯撒为什么要让他的门徒杀两个快要死的人?”我大为不解。
“萧映真在一年之前就开始接触庄怡秋,如果要下手她有太多的机会,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到底凯撒在等待什么?”景承走到陆雨晴身边顺手拿下她头上的发带,陆雨晴长发如瀑般垂落,或许是景承这个动作太过暧昧她整个人看上去妩媚羞涩。
景承走到窗边把自己长发扎起马尾,慵懒坐在飘窗上:“这不像凯撒的行事风格,惩罚命不久矣的人远不能满足他对生命的占有和主导,说简单点杀两个本来就快要死的人,他无法从中得到任何快感和心灵慰藉。”
“先不管是不是凯撒的风格,至少从这里能发现这次连环杀人案的规律,萧映真只是负责处决的行凶者,她杀的这些人都是凯撒事先就挑选好的,从她一年前开始接触庄怡秋就不难看出,整个杀人计划早在一年之前就开始部署,现在的问题是,死亡名单上还有谁,如果不搞清楚我们只能一直这样被动……”
我还没说完,被一阵很陌生的电话声打断,手机铃声在房间中回荡,我和景承不约而同看向陆雨晴,她迟疑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转向我们:“不是我的电话。”
我和景承身上是没有手机的,随着电话铃声逐渐响亮,景承和陆雨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手机铃声竟然是从我身上传出来,连忙在衣服中摸索拿出来的是宋岚的手机,我这才记起从警局逃走以后,这部手机一直被我放在身上。
我都遗忘了这部手机的存在,上面显示着未知的陌生来电,我按下接听键并且开启免提。
“见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吗?那是你消磨时间的代价,很遗憾你输掉了这场游戏,相信你现在不认为这是玩笑,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个游戏的名字叫救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你输了,浴缸中盛满的将不会再是别人的血。”
声音在房间回荡,我压抑的怒火终于被点燃冲着手机咆哮:“有本事正大光明站到我面前,你除了偷偷摸摸躲在暗处杀人还会什么,你就是一个懦夫!”
“你感觉到害怕吗?感觉到恐惧吗?”手机另一头的声音语调并没有因为我的愤怒有丝毫改变,然后在充满轻蔑狂妄的笑声中通话中断。
景承一言不发坐在飘窗上从窗帘的缝隙凝视窗外,通话中断的忙音久久在房间回荡。
“你感觉害怕和恐惧吗?”景承突然问我同样的话。
我迟疑了片刻并不掩饰的点头。
景承叹息一声便陷入沉默,很久才听见他阴郁的声音响起:“凯撒年轻的时候古罗马的执政官是苏拉,为了巩固权力他大肆捕杀异党,凯撒在这个时候选择了立刻,苏拉嘲笑凯撒是懦夫而凯撒在离开罗马时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陆雨晴好奇问。
“懦夫在未死之前,已身历多次死亡的恐怖了。”景承声音平缓回答。“真正的懦夫因为胆怯而恐惧死亡,死亡未至,但那种死亡的感受就已经让其亲身经历,因此每次面对死亡,他们都会经历一次死亡的恐怖……”
景承说到这里看向我,这才意识到手机中那个声音问我是否感觉到害怕和恐惧的原因,在对方的心里我才是真正的懦夫。
“凯撒虽然选择离开,但等到他重返罗马时已经是无人能匹敌的大帝。”景承面色和他声音一样低沉。“对方是在暗示即便躲在暗处,但并非是畏惧和害怕而是在等待机会,当对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新的杀戮便随之拉开序幕。”
“对方在暗你们在明,始终会处于被动还是通知警方吧。”陆雨晴看看我和景承说。
“不。”这一次我决绝的摇头。“我害怕和恐惧并非是因为胆怯,而是我还有人性和怜悯敬畏生命,如果现在我站出去揭露一切不管能不能洗脱罪名,但我可以肯定凯撒的门徒会因此而蛰伏,不能让凯撒的余孽死灰复燃。”
景承神经质的笑了,充满了自负的欣赏:“你离成为一个疯子不远了。”
手机短信的声音响起,简短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c市七里墩陈孝路8号113室,魏平海。
短信的最后是一张中年人的照片和开始倒计时的时间,72小时。
很显然和上一次一样,在规定的时间内救人,但不同的是,上一次叶良月被挟持带走,而如今凯撒的门徒给了我目标人物清楚的地址和姓名,这次游戏似乎要简单些,在规定的时间内确保魏平海活着。
“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陆雨晴很担心的看看我和景承。
“奉陪到底。”我干净利落回答。
“对付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另一个疯子,不过现在这群怪物要面对的是两个疯子。”景承看向我,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同仇敌忾的笑意。
“c市距离此地有两千多公里,你们只有72小时必须现在就动身出发,客车站和火车站都被严密布控,你们只要现身估计到不了c市就会被抓获。”
陆雨晴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还有两张身份证和一部手机,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在缭绕的烟雾中神情焦虑。
“身份证是我找人伪造的你们可以放心用,这些钱暂时够你们花,手机里存有我的电话,任何时候遇到麻烦打给我。”
我看着陆雨晴放在床上的东西,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我无法洗脱罪名,你为我做的一切会让你成为我的帮凶。”
“我的工作就是为了帮人说出真相,只不过这一次我帮的是活人而已。”陆雨晴优雅夹着烟,瞟了景承一眼后忽然很恳求对我说。“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