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一共有十条戒律,如果凶手是按照这个杀人的话,就意味着如果不能及时抓到凶手,还有八起命案会发生。”陆雨晴大吃一惊。
“你别听风就是雨,凶手是凯撒的门徒,只会按照凯撒的准则来杀人。”景承摇摇头。
“凯撒是谁?”苏锦很诧异看看我和景承,看样子到现在她也没有接触到案件的核心。
“可事实上伪证和同性恋的确是宗教中不可违反的戒条,古罗马也的确信奉基督教,你凭什么否定?”我没有理会苏锦,看向景承认真问。
“凯撒死后七十多年耶稣才出世,他执政罗马时是多神崇拜,那个时候还没有基督教,而古罗马信奉基督教是从君士坦丁大帝开始,距离凯撒时期就更遥远了,凯撒所执行的杀人法则并不是宗教戒条,而是另一种。”景承不慌不忙回答。
“是什么?”我们异口同声问。
“十二表法!”
我顿时恍然大悟,旁边苏锦和陆雨晴的反应和我一样,我们都学过法学,对于这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刑法当然清楚。
十二表法是罗马最早的法文献,极其详尽的把法律准则分刻在十二块铜牌上,树立于罗马城内的广场上,上面不但记载了法则同时还有处决的方式。
“秦文彬如果是按照十二表法行凶,就意味着被杀的人远不止十个!”苏锦震惊无比。
“这不是关键,做伪证和同性恋的人实在太多,为什么在杀掉叶文德夫妇后要选择千里之外的庄怡秋,这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说明凶手虽然是按照十二表法行凶,但是还有另外选择被害人的原因。”景承说完环视房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苏锦身上。“关于案情的细节你有两处地方错的离谱。”
“哪儿错了?”苏锦一脸认真问。
景承走到地下室,指着制造模型的焊接工具说:“恶魔的假面是在这里完成制作,不用猜这些工具上一定有秦文彬的指纹,可问题是恶魔的假面需要设计和制作,这是涉及到专业知识的,秦文彬是警员,他根本不会这方面的技术。”
“你凭什么肯定秦文彬就不会面具的制作呢?”苏锦一脸严谨问。
景承心平气和回答,恶魔假面是完全焊接在庄怡秋的头上防止她挣脱,以及面具中的铁球能准确无误塞入她嘴中,让其不能发出声音,就要求这个面具必须大小刚好合适。
因此面具必须在控制庄怡秋后制作,但凶案现场发现的恶魔假面极其精致,制作时间至少需要半个月以上,可问题是庄怡秋只请了一个星期假,在这段时间内凶手是不可能及时作出恶魔假面。
“既然秦文彬没有时间也不会制作恶魔的假面,那又会是谁制作的呢?”陆雨晴疑惑不解。
“有谁比自己更熟悉自己呢。”景承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个房间的主人不刚好就是模型制作专家。”
“……”陆雨晴一愣吃惊问。“庄怡秋所戴的恶魔假面是她自己做的?!”
“这是你错的第一处地方。”景承点头目不转睛注视苏锦,竖起两根指头。“庄怡秋离奇的消失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人觉察到不对劲?”
“庄怡秋在被害前曾向公司领导当面请假一个星期,既然是休假当然没有人会想到她的失踪……”
我顺着景承思路往下想,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矛盾,凶手要处决庄怡秋,从制造和焊接面具,再到把她装入铁笼,所需的时间刚好也是一个星期,这和庄怡秋请假的时间吻合,她在并没有被胁迫的情况下请假,这说明……
我嘴角蠕动一下:“庄怡秋认识凶手!”
“非但认识而且关系还不同一般,可以让她在幽灵船完工的最后关头放弃手中的工作请假,足见凶手对于庄怡秋来说很重要,甚至凶手还能让庄怡秋根据自己头部尺寸制作恶魔假面。”景承点点头。
苏锦也如同被醍醐灌顶,连忙转身对警员说:“立刻重新核查秦文彬的资料,找到他和庄怡秋之间的关联。”
景承忽然叹息一声,透着我已经习惯的嘲讽:“都说你是条毒蛇,可我怎么感觉你这条毒蛇没脑子啊。”
估计从来都没有谁会在苏锦面前这样说话,她先是一愣,我明显感觉到苏锦在控制自己情绪,气氛一度很尴尬:“是你推断出庄怡秋认识秦文彬,我交叉核查秦文彬和庄怡秋资料有什么不对?”
“我是说庄怡秋认识凶手,但我从来没说过庄怡秋认识的是秦文彬。”景承漫不经心回答。
“是啊,我也不认为秦文彬认识庄怡秋。”我终于找到辩驳的机会。
苏锦目光敏锐看向景承,表情极其茫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承的声音似笑非笑:“要不要我给你还原一下发生在这里凶案的真正过程。”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见识过景承对案件现场重组,但在苏锦的眼皮下变成疯狂的怪物,我担心苏锦会很快觉察到异常,我刚想阻止就听见苏锦透着一丝不服的声音:“拭目以待。”
第二十二章 怪物的低吼
景承一言不发走到门外静静关上门,留下一脸茫然的苏锦和陆雨晴。
“他干什么?”
“不管待会看见什么,千万别说话和打断他。”我用过来人的口吻向她们交代。
门再次被景承推开时,或许苏锦和陆雨晴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但我透过景承的护目镜看见他眼睛时就知道,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已经是一只堕入黑暗罪恶的怪物。
他从外面走进来步伐从容镇定,依旧和上次一样在他眼里似乎这个房间中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他亦如又回到两个星期前,景承伸出手轻握样子像牵着某个人的手,眼神中带着爱欲的迷离。
苏锦和陆雨晴还有其他警员全都诧异注视着景承,犹如看见一个滑稽的怪物,只是他们都不明白他们看见的其实就是一只怪物。
景承牵着那个人走进房间,动作像是在拥抱细语,他的手在空中上下游弋,如同轻柔的抚摸着那人的身体,进入浴室后他拧开花洒任凭水淋浴在身上,他的动作更加狂热如同催情的前戏,看着景承不断扭动的身体我有些莫名的尴尬,而身旁的苏锦和陆雨晴她们目瞪口呆。
景承在花洒下湿透了身体,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他拿到浴巾擦拭身体,很庆幸这一次他没有脱光衣服,随手丢在一旁的浴巾印证洗澡的有两个人,因为催生的情欲让庄怡秋和那个人根本不在乎浴巾是否要放回原处。
景承湿漉漉的身体走向卧室,从身上流淌的水在地上滴落蔓延,他从地上拾起性感的内衣,看他的动作是穿在那个人身上,然后倒在床上如同调请般对着空无一人的床做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动作。
他的样子像诡异的变态可却极其细致和舒缓,我甚至能幻像出庄怡秋当时在床上的反应,他的唇不断的亲吻,从床头看向下移动如同在挑逗爱抚,首先是唇然后是颈游弋到胸后开始停留,贪婪而满足的吸允最后一直向下延伸。
我看见苏锦发几次想移开视线,陆雨晴的脸颊微微发红,其他的警员依旧瞠目结舌,只有我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景承的手应该从那人的身体上移开,摸索向床边的绳索开始在床头捆绑然后是床尾。
我意识过景承是把庄怡秋捆绑在床上,最后捆绑的位置应该是她的嘴,这就解释清楚,为什么庄怡秋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被控制,也和陆雨晴初步尸检结果吻合,在死者的四周发现被捆绑的淤痕。
这种捆绑在庄怡秋眼里应该更像是性爱游戏,她能接受可见并不是第一次,她在享受被凌辱的过程。
景承在完成一切后跪骑在床上,一言不发低头俯视着凌乱的床,两个星期前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应该是用同样的姿态欣赏着庄怡秋。
他在我们的注视下从床上起来,对直走向地下室,我们跟了上去,看见他的动作应该是在地下室的工作台上双手捧起什么,我们带着疑惑跟着景承返回到卧室,这时他俯下身把双手捧起的东西如同安装一般戴在那人的头上。
恶魔的假面!
我猛然瞪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灯光下依旧阴森的地下室,景承说的没错,还有谁比庄怡秋更擅长制作道具,最重要的是还有谁比她自己更清楚恶魔假面的尺寸和大小。
庄怡秋认识凶手,而且并不是第一次享受性爱游戏,制作一个恶魔的假面在她心中不过是增加情趣,在凶手来之前恶魔的假面已经制作完成。
然后我看见景承的手缓缓抬起,从他的手型应该拿着某样东西,猛然用力插入,我想起来在死者肛门中发现的苦刑梨,这件刑具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被插入死者体内。
景承慢慢侧躺在床上,护目镜中他闭着眼睛,伸开的右手手指缓慢的拨动,像是抚摸在恶魔的假面上,我下意识舔舐嘴唇,房间里因为景承诡异的举动变的格外安静,但在两个星期前这里充斥着痛苦却无法宣泄的呻吟。
景承如今沉浸在悲惨的哀嚎中,聆听着让他最满足的音律,苦刑梨的刺伤导致直肠的血液沾染在床单上,庄怡秋为了这场让她期盼的欢愉请假,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会是生不如死的摧残。
从时代之星命案现场来看,这完全符合那个行凶者的特征,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执行者只有行凶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观察者却并没有出现。
按照行凶者的心理画像,我能猜想对庄怡秋在床上的折磨一定持续了很长时间,只要行凶者不打开苦刑梨,这件刑具并不足以要庄怡秋的命却会让她持续的陷入痛苦煎熬。
行凶者陶醉在这种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如同享受动听音乐的每一个音符直至庄怡秋耗尽体力。
最后景承松开捆绑的绳索丢弃在一边,绳索又回到案发后的位置。
他拉拽着床上的人出了卧室直接走的地下室中,那里有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他蹲下身体捆绑,我们跟在景承后面注视着他一举一动,想象中他从拿来电焊工具,把恶魔的假面闹闹焊接在庄怡秋的头上。
他走到椅子的面前,腰微微弯下透着满足的狞笑,而呈现在他面前的应该是庄怡秋从面具圆孔中露出恐惧和绝望的眼睛。
景承空洞而麻木的眼神一直凝视着椅子,我看见苏锦和陆雨晴都为之变色,剩下的我已经能从景承的动作中猜到,他把被折磨昏厥的庄怡秋换上水手道具服装,再装入幽灵船配套部件的铁笼中,刚好能装下一个假人的铁笼让庄怡秋无法动弹。
最后景承拖着铁笼离开了房间,在所有人噤若寒蝉的注视下他消失在门口,行凶者应该亲自把铁笼送到游乐场,并且开启了苦刑梨,注视着工人将装有庄怡秋的铁笼悬挂在幽灵船上。
外面的门重新被推开,景承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正常,却充满了自负的高傲,不可一世的看着苏锦:“你现在还认为秦文彬是凶手吗?”
我忽然有一种想冲过去抱他的想法,这句话憋在我心里太久,被他说出来顿时感到如释重负的轻松,就连陆雨晴脸上也微微露出欣赏和崇拜的表情。
苏锦呆滞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一种挫败感,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和严谨:“你仅仅是还原了案发经过,可并没有证据能证明秦文彬不是凶手。”
我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这条毒蛇扑灭,事实上这满屋都是我的指纹和dna,对于景承的推断我相信苏锦更相信这些证据。
景承不慌不忙走过来,目光在桌上陈列的现场证物中扫视,头也不抬对苏锦说。
“我之前对凶手做过心理画像分析,年纪在24-26岁之间,身高1.60到1.65,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有充裕的经济支配能力,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为人善良富有同情心,性格活泼开朗,是众人羡慕称赞的对象,从事和医学有关的工作,并且在工作的领域出类拔萃的左撇子……不过,现在还要再加一条。”
“你对凶手已经有了心理画像?!”苏锦大吃一惊低头沉思,应该是在回想景承说的话,抬头追问。“还要加什么?”
“你要找的这个人是女人!”景承脱口而出。
“女人?!”我们全都愣住,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兴奋不已说。“庄怡秋是同性恋,她认识凶手并且和凶手有性接触,她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所以凶手一定是女人!”
苏锦整个人像是被电击,震惊的慢慢张开嘴,似乎她的反应早景承的预料之中,景承很平静波澜不惊说:“能让庄怡秋放下工作请假,并且能轻而易举出入这里,同时和她还有床笫之欢的人并不难找,这间屋里一直都有一个未露面的女人。”
景承就在这个时候目光停在面前的证物上,他从里面拿起装在塑料袋中的手机,我们围到他身边,看见景承翻找着庄怡秋的通话记录。
景承的声音缓慢而低沉:“庄怡秋一直刻意在隐瞒这个女人的存在,所以在她的通话记录里不会有这个女人的头像、名字以及昵称,但越是这样越说明她欲盖弥彰……”
景承说到这里时,手指停在一串手机号码上,庄怡秋应该是很严谨的人,每一个手机号码都有详细的备注,唯独这一个却没有。
景承毫不犹豫按下了拨通键,手机被拨通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我和苏锦还有陆雨晴以及所有的警员都注视着景承手中的电话,十几秒钟后电话竟然接通。
电话那头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在被景承开启的免提中,我听见均匀的呼吸声,我在报警值班中心接过无数电话,我能通过呼吸的快慢来评估来电人心理状况,但这一次我什么都分析不出来,因为电话那头的人太镇定和平静。
同时在来电中,不管是报警还是骚扰,正常人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本能的反应都会问对方是谁,可景承拨通的电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如同知道这个电话会打过去,我们和对方僵持在免提里平静的呼吸声中。
但就在那一刻我看见景承笑了,不是自负也不是轻狂,而是冷酷的阴郁,让我想起他那天站在燕栖大厦楼顶俯视城市的样子,亦如暗黑王子高高在上巡视他王国中的阴暗。
景承把手机慢慢放到嘴边,声音变得冰冷无情,没有半点怜悯和仁慈,如同最凶残怪物喉咙里发出的低吼。
“我来,我见,我征服!”
第二十三章 时间灰烬
听着景承短促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房间中所有人被震撼的如同雕像般纹丝不动,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均匀平缓,但景承却高傲的挂断电话。
第一次看见这句话还是在凶案现场,后来听景承解释并且也查阅过资料,这是凯撒大帝的名言,他在泽拉城彻底击溃法尔纳克二世,从而完全主宰强大的罗马帝国,而凯撒随即驰书元老院,仅仅用了三个词。
我来,我见,我征服。
或许只有从凯撒口中说出来,才能展现这句话的无上力量和绝对权力,以至于后来每次看见凶手留在墙上的血字时,我总有一种跳梁小丑的感觉,这种气势又岂是几个心理扭曲变态怪物能诠释的。
可景承说出这句话时,我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的阴暗邪恶以及冷酷还有杀戮毫不保留的写在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中,没有丝毫的做作,仿佛这种力量与生俱来伴随着他。
最先中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是苏锦,虽然在景承面前她逊色了不少,但毒蛇终究是毒蛇,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让警员立刻监控并且定位手机位置,同时向营运公司核查手机号码主人的所有信息,她要求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的推测只能证明庄怡秋是同性恋,但我还是认为很片面,毕竟庄怡秋已死,也不能排除她不是双性恋,秦文彬的指纹和dna出现在两处命案现场,说明秦文彬难脱干系,也不能否定凶手不是秦文彬。”苏锦的声音没有之前那样强硬。
“你干嘛非要打算咬死秦文彬?”景承放下手机淡淡一笑。
“我没有针对谁,只是从证据客观的分析,你也无法证明庄怡秋不是双性恋,也就是说,最后出现在这个房间的也不一定是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秦文彬。”苏锦义正言辞回答。
“双性恋的人在挑选异性时往往有极高的要求,才能填补内心的缺失,简单来说,这个异性必须具有某种过人的人格魅力。”景承下意识看向我这边笑着问。“你认为秦文彬具不具备足以吸引到双性恋的魅力?”
陆雨晴似乎都有些想笑,被他直言不讳的轻视,我也只能无奈选择摇头。
“你是想说有人想要嫁祸秦文彬?”苏锦蹙眉低问。
“这不是你该调查的事吗。”景承耸耸肩很轻松回答。
“即便你所说的有道理,但你还是忽略了一件事。”苏锦指着浴室认真说。“浴缸中装满了4千毫升鲜血,说明在这里还有另一个人遇害,在你的推断中却没有提及这个细节,这又该如何解释?”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在时代之星命案现场,景承还原案发经过,所有的细节犹如拼图被他安放在合适的位置,但这一次却遗漏了如此明显的地方。
“不知道。”景承回答的很干脆。
“你不知道?”我大失所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该有景承不知道的事存在。
“浴室有打斗的痕迹但并非是凶手和庄怡秋,说明在案发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按理说一起计划如此缜密的凶案,不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景承看向苏锦反问。
“在房间除了提取到秦文彬指纹外,同时还提取到另一个人的指纹,和房间中常见的指纹不吻合,说明是最近才出现但身份暂时还没有被确定,同事正在指纹库中比对。”苏锦说。
“线索就犹如拼图,虽然凌乱但始终都该有正确的位置,但浴缸中的鲜血以及打斗却是多余的,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有突发事件,要么就是还有被忽略的细节,很可惜这一次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景承并不掩饰回答。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有警员急匆匆跑进来,是一个小时前离开负责追查手机号码的警员。
“苏队,通过定位已经找到了手机。”
“我要的不是手机,是手机的主人!”苏锦声音严厉。
“找到手机?这么快?”我感觉不对劲多问了一句。“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警员抬手指着我们身后,转身看过去是庄怡秋房子的对面,她这间独栋别墅的外面是一条人工河,河的对面是掩映在树木下的环河路,从对面能清楚的看见这间房中一切。
就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真正的凶手就站在河的对面注视着我们一举一动。
“在手机上提取到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已经证实是秦文彬,另一个是手机主人萧映真,并且我们调取了河边监控,从监控画面中拍摄到通话时间时站在河边的两个人。”警员很干练,想必是跟在苏锦身边的原因,不想被责难只有向苏锦那样面面俱到无可挑剔。
“被监控拍摄到了!”苏锦终于露出一丝轻松,连忙让警员把监控照片拿出来,在放大的照片中,可以清楚的看见两个人站在树下,不过因为是夜间拍摄,画面很模糊根本看不清面容,但却能分辨是一男一女。
我和景承对视一眼,我想他和我应该都在第一时间想到凯撒的两个门徒,出现在监控中的是观察者和行凶者。
苏锦还在和警员讨论监控照片,景承走到窗边淡淡一笑:“还小看了这两个怪物,不过也好没点挑战太过乏味。”
我也跟着走过去,在苏锦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挽起衣袖,上面倒计时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这是一条人命,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生命,再找不出凶手的线索,叶良月……”
“这两个怪物在挑衅我,或者说不把你拖下水誓不罢休,他们站立的位置刚好是监控拍摄的盲区,只能模糊的拍摄到体型,这无疑是有意被拍摄到。”景承深吸一口气说。“他们知道我早晚会发现行凶者是女人,这样会和陷害你是凶手出现冲突,但监控照片的出现不显山露水就弥补了一切,你依旧是凶手只不过变成合谋杀人而已。”
“我被诬陷我认了,现在的关键是叶良月,如果没有进展……”
“冷静点!”景承偏头打断我,声音低沉说。“整个游戏是凯撒策划,他不会让你无缘无故去救叶良月,所有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包括我们出现在这里,也是凯撒算计中的一环,时间还剩一个小时,说明一定还有其他事情会发生,你这样慌乱于事无补。”
“苏队,有结果了!”
另一个警员急匆匆跑进了,把几份资料交到苏锦手中,上气不接下气说,经过对萧映真的调查,她今年25岁,出生医学世家,父母都是很有名望的医学教授,家庭条件富裕,在国外知名医科大学毕业,现在是省立医院内科临床医生。
在医院因为业务知识扎实口碑很好,而且对病人极有耐心对其评价很高,并且性格开朗经常参与医院的文娱活动,因为极佳的条件和外形受到很多男士追求,但全都被其拒绝至今单身。
苏锦听完后第一个反应是用惊诧的目光看向景承,警员找到的萧映真资料竟然和景承对凶手心理画像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