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点头。
“无论如何不要让他变成怪物!”陆雨晴这话似乎是说给景承听的,他们两人之间有着我不知道的过去,陆雨晴好像在害怕什么。
我或许可以体会她的心情,毕竟和景承接触的时间越长,我越发现他一直都游走在黑暗和光明之间,在他放荡不羁狂妄自负的外表下,隐藏着最凶残的怪兽,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这只怪兽彻底冲破枷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景承从飘窗上带着轻柔的笑意走到陆雨晴身边,握住她的手把香烟送到他嘴边,他距离陆雨晴很近,以至于她的呼吸可以吹拂他额间低垂的长发,不知道景承会抽烟他叼着烟的样子像痞子,取下马尾的发绳后双手环到陆雨晴的身后,重新帮她束好头发动作缓慢细致如同情人之间的亲昵。
陆雨晴明显很紧张就连呼吸都变的短促,他们的唇距离那样近,我以为景承会吻她,至少我很期望他们能在一起,景承和她对视只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景承转身开门离去,我关门时看见陆雨晴支撑着手抽烟的样子,眼角有些晶莹透着淡淡的哀伤和眷恋。
第二十六章 真心话大冒险
我对景承的过去一直都很好奇,不过他始终在极力的掩饰或者说逃避,但我相信他是有故事的人,期盼有一天能听见他的讲述,当然前提是我赢得这场生死游戏。
赶往c市最快的方式是直飞的航班,对于通缉犯来说机场偏偏也是搜查和监管最严的地方,机场最难的关口是安检,我看见候机大厅明显增派了军警,牵着警犬来回巡逻的特警用犀利眼神审视来往的旅客,我和景承坐在安检口对面的咖啡厅已经快一个多小时,距离登机时间越来越近。
景承买了两顶帽子,狡黠的目光隐藏在帽沿下扫视。
“你在看什么,都看了一个小时了?”我问。
“机场的监控是没有死角的,相信现在警方正在监控室注视着每一个出入口的旅客,只要你出现在监控中会立刻被认出来。”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再这么磨蹭下去,错过这趟航班等我们赶到c市估计魏平海已经是一具尸体。”我一边说一边拿出陆雨晴为我们办的假身份证。“这玩意能过安检?”
景承没有理会我依旧来回注视机场各个角落,端着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跟紧我,保持镇静别东张西望乱看,头别抬高尽量让帽子挡住你的脸。”
我看景承大有过五关斩六将的架势,他放下手中杯子矗立在原地稍作停留好像在等待什么,然后突然走出去,我连忙跟在他身后,发现景承的步伐时而快时而慢,总是能恰到好处利用旅客来避开巡逻军警的视线。
我这才意识到他用了一个小时在计算候机厅中监控摄像头时间差才会出现的盲点和巡逻军警交替的空隙。
有惊无险到达安检口排队的人群中,我手心竟然全都是汗压低声音在景承耳边问:“你打算怎么过安检?”
“现在开发的六个安检口,我分析过每一个入口的值班员,现在这个最合适。”景承不露声色淡淡一笑。
我的视线穿过前面的人群,看见穿制服的安检员,年纪和我们相仿,体型有些胖,双眉紧凑在额间印出川字,看面容应该是挺严厉的人,而且对旅客态度不是很好。
“为什么要选择他?”我好奇问。
景承不假思索回答,安检员制服的胸口有食物污渍,应该是刚才换班时就餐不小心弄上去的,可见他交接班时很匆忙,污渍是沙拉,他旁边的垃圾桶里有汉堡包装纸,这不是机场配餐,距离安检口最近的汉堡点在t1航站楼,说明他在换班前特意去t1买早餐,这也是导致他换班匆忙的原因。
体型过胖说明他贪食,并且食物的欲望超过工作,如今是凌晨6点,正常情况下人体机制还处于休眠状态,在这个时间进食高热量肉食,会导致他摄取的大量葡萄糖会减少蛋白质类激素的分泌,让他感觉到困倦和反应迟钝,从安检员对旅客的态度和表情就能证明。
最后是他的坐姿,身体倾斜曲背双腿交替,这属于封闭型性格,表现出闭锁和消沉的倾向,同时在精神上处于劣势,有自我抑制和拘束的紧迫感,厌倦目前的环境和工作,所以表现出焦躁,安检员紧皱的眉头可以印证这一点。
我微微张嘴看着景承的侧脸,他竟然在毫不交流的情况下对六个安检员做出心理画像,并且评估出最适合的安检口,我知道他是天才,只是不清楚他还能给我多少惊讶。
景承说完这些刚好轮到他,我在后面提心吊胆注视着景承从容不迫站到安检员面前,并且把登机牌和身份证递过去,安检员甚至都没有抬头,简单核对一下后把证件和登机牌还了回去,然后用极其烦躁困倦的声音,下一个。
我也顺利通过了安检口,跟上前面的景承,他忽然自负的淡笑:“其实你可以说点恭维的话,我不介意的。”
我白了他一眼嘴上虽然没说,可如果不是亡命天涯,我还真想赞叹他几句:“你这个人好可怕,站在你面前就如同没穿衣服什么都能被你看透。”
“我可不想看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景承笑意斐然等我走到他身边,他手搭在我肩膀上。“别爱上我,我可是标准的直男。”
“别恶心了,我爱谁也不会爱上一个疯子。”我苦笑一声,忽然想起离开酒店时陆雨晴落寞的哀伤。“一个女人能为你不问缘由赌上一切,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
“这可是你挑事,你性格稳重温和,对人友善处事果敢坚强,为人重情义,虽然你样子比我差一点,不过也算中上。”景承偏头看我,一脸戏虐冲着我问。“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我愣了一下指着景承有些慌乱:“别给我做心理画像。”
“给我说说啊,我现在陪着你逃亡,你总得让我知道一点你的过去吧。”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员,能有什么过去。”我试图推开景承,担心这家伙向对犯人一样把我如同洋葱般一层层剥开。
可景承把我拽的更紧,我看他表情有些难受,压在我肩膀上的身体越来越沉,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我连忙搀扶住他,对面开过来一辆旅客运送车,我招呼下来把景承送上去,司机见景承如此难受的样子关切问怎么回事。
景承捂着胸口回了一句,低血糖。
司机把我们送到候机厅的医务室,医生对景承检查后说无大碍,让他喝口服的葡萄糖并且叮嘱在登机前留在医务室休息。
等医生出去后我坐到景承旁边,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让人看着心急如焚,送些水过去让他喝:“好点了吗?”
“我知道了。”景承突然睁开眼睛。“你一直有喜欢的人,你的性格不是那种会选择主动出击的人,所以你即便喜欢也只会放在心里,但是你用情专一,所以才不会去接触其他女生。”
……
我目瞪口呆看着景承,他好像瞬间好了跟没事人似的:“你,你不是低血糖吗?”
话问出口才感觉自己可笑,这个疯子没去当演员简直就是浪费,他说谎都能这么投入,我猜他恐怕连自己都骗了只有这样被骗的人才会深信不疑。
“候机厅没有遮挡监控很快就会发现你,坐在里面等着被抓啊,而候机厅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就是医务室。”景承不以为然躺在病床上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别打岔,说来听听啊,谁对你这么重要居然能一直放在心里?”
我避开景承的好奇的目光,没多少底气回答:“没有。”
景承慢慢从床上撑起身体,用带着戏虐的眼神追逐我的目光:“有意思了,你的回避是因为害怕我知道,说明这个人我认识。”
我退无可退确信无法在景承面前隐瞒,这个疯子和我同样有很强的好奇心,越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越感兴趣,我声音透着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这样窥探有意思吗?”
“我都和你亡命天涯了,当然得多了解你一些,这可不叫窥探,这叫推心置腹。”景承不以为然浅笑。
“真的要推心置腹?”我反问。
景承不假思索点头。
我突然也来了兴趣,至少在医务室不用提心吊胆提防巡逻的警员和被监控发现,反正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那好,真心话大冒险,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一次景承居然犹豫了,很难得看见他踌躇不宁的样子,我心里舒坦了不少:“放心我不会问关于你和凯撒的过去,但是作为交换,你也不能问我心里那个人。”
景承立刻像得到压岁钱的孩童般,开心笑着点头抢先问:“为什么要当警察。”
这个问题已经有很多人问过我,回答总是千篇一律,除暴安良匡扶正义等诸如此类的答案。
景承擅长说谎同时也擅长看穿谎言,比如我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就一直是谎言,我摸了摸下巴这或许是我内心的秘密之一,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第一次说出来是告诉一个疯子。
我曾经的理想并不是警察而是作家,我喜欢用文字去记录生命中的精彩和故事,直至上高中的时一位女同学被地痞流氓骚扰,为了保护她我和那群人发生了争执最后演变成打斗。
当然是那群流氓打我,现在还记得那时自己遍体鳞伤血流如注的样子,虽然我并没有屈服倚靠着墙勉强站立起来,颤抖的手握着半截转头挡在女同学面前,但结果是再一次被打倒在地。
就在那时我看见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出现,但和书中关于警察的描写截然不同,我没看见嫉恶如仇也不是大义凛然,就连那警察的样子也和电影里器宇轩昂的形象不同,很普通的一个人我甚至不认为他的出现是为了锄强扶弱,仅仅是因为路过时感觉应该做点什么而已。
那群地痞流氓有十来人而走过来的警察却只有一个,身体和我一样单薄以至于他走路时身上的制服如同戏袍在摆动样子很滑稽,可那些流氓却瞬间安静下来。
流氓之前的嚣张跋扈被畏惧代替,警察找出带头的人,什么也没说一巴掌接一巴掌抽在那人的脸上,周围的流氓竟然没一个人敢吱声,警察如同在打牲口根不不顾及下手的轻重,带头的人别说还手,脸打偏过去还得自个重新送上去。
首先是脸被打红手指清楚的印在他脸上,然后是开始流淌的鼻血,直至那人半边脸肿的变形,我亲眼目睹了一切,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那个警察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最后结束还是因为他手打痛了。
他让我带着女同学走,离开的时候我回头去看他,他问被打的那个人脸是怎么回事,那人回答自己摔跤,他才很满意的转身离去,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更改了自己的理想,告诉自己将来要当一名警察。
“那群流氓怕的并不是当警察的那个人,而是他身上的那套制服,我意识到当作家保护不了别人。”说完有一种轻松的快感。
“你想要保护的不是别人,是那个女同学吧。”景承总是能抓住重点。“你一直喜欢的就是这个女同学,结果呢,当警察以后的你保护到她了吗?”
我无力的摇头苦笑:“我想,我想她已经不需要我保护了吧……”
景承还想追问下去,连忙被我打断:“现在该我问你了。”
“时间差不多该登机了,咱们现在是亡命天涯,而且还有人等着你去救,都这节骨眼上你还有心思玩这些。”景承从床上起来戴着帽子往外走。
“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是你说要推心置腹的。”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你神经病吧,我是疯子,你见过和疯子推心置腹的吗,再说了,疯子的话你也能当真?”景承把帽子扣在我头上,完全没有失信的歉意,反而得意的嘲笑,走到医务室门口他又退了回来,一本正经看着我淡笑。“高中开始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能让你喜欢到现在,我真得见见这个改变你一生的女人。”
“滚!”
景承耸耸肩走在前面,看着他不羁的背影,其实我并没有生气,忽然发现他更像一颗洋葱,一层又一层把自己内心紧紧包裹在里面,他不是食言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做好面对过去的准备。
第二十七章 0号病历
c市七里墩陈孝路8号113室。
这里是c市高端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而且除了住户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去,我们赶到时候只剩下63小时,在别墅区113室外面观察了很久,三辆车停在别墅外面,前后都是奥迪a8l,而中间是一辆迈巴赫,看起来魏平海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等了一个多小时候后,看见四个穿西装体型魁梧的外国车从别墅中走出来,前后不一站在车旁,其中一个平头按着耳朵在说着什么,他戴着入耳式通讯设备。
“奇怪了,这四个人站立的方位是协同作战位置,一般只有军队才采用,而且他们的通讯也是国外军方专用的。”我眉头微微皱起说。“这个魏平海到底是什么人,出入被保护的如此严密?”
我话音刚落,从别墅中走出一个五十多的中年人,相貌威严举止大气,就是面带愁容精神不是太好,我拿起短信中发来的照片核对,此人就是魏平海,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个精干的外国人。
魏平海上车后,其他人才分两批上了前后两辆奥迪,车开出别墅区向市区驶去,我和景承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没过多久看见魏平海的车停在一座私立医院。
“魏平海精神状态和气色都很差,应该是得病了。”我看看时间对景承说。“还剩下59小时,要确保他在限定时间内不被谋杀,就必须接近魏平海告诉他实情。”
“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就是不清楚凯撒的门徒下一步计划是什么,魏平海如果是这次的目标,那他也是唯一能让我们掌握主动的人,现在的关键除了救人之外,更重要的是先要搞清楚他的名字出现在死亡名单上的原因。”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还有59小时留给我们,争取在这段时间内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即便无功而返等最后再告诉魏平海真相也不迟,先跟着他看看情况。”
我点点头和景承快步走进医院,刚好看见魏平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电梯,景承给我使眼色,连忙闪身试图进入电梯,可刚走到电梯口,就被站在外面的两个外国人拦下,我目光落在外国人露出袖口外的手背上,那是一处如同蝙蝠的纹身,我愣了一下把景承拉了回来。
“怎么了?”等电梯上行后景承问。
“魏平海根本就不需要保护,我不相信有人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杀掉他。”我面色惊讶回答。
“为什么?”景承疑惑不解。
之前在进入医院的时候,我留意过魏平海的车,两辆奥迪a8l是防弹车,全车钣金以防弹钢板制造,连内部也加装高强度防弹钢板,能抵御枪支和炸药的攻击,而迈巴赫就更不用说,属于s级的移动堡垒,当然造价也极其昂贵。
最让我吃惊的是在外国人手腕上看见的蝙蝠纹身,全称应该是吸血蝙蝠,这不是普通的纹身而是徽章,国内很少有人见到过这种形状的徽章,因为这是以色列第13部队的标志。
这支谜一样的部队却有着非凡的战绩和实力,被誉为全球十大特种部队之一,部队人员都经过精心挑选,除了要求体格健壮、反应灵敏,还要求通过智力测试。
“13部队里面每一个人都是合法的顶级杀手,寸步不离跟在魏平海身边的六个外国人应该全是13部队退役军人,以魏平海目前的安保等级,别说想杀他就是想靠近他都难。”我对景承一口气说完。
“凯撒的门徒下一个目标是魏平海,变态的疯子和身经百战的杀手对决这还真有点意思。”景承咬着嘴唇浅笑。“魏平海如此严密的安保,绝对不会是为了防备几个变态杀人狂,说明除了凯撒的门徒之外还有人想杀他。”
“这就奇怪了,凯撒的门徒要杀一个根本无法靠近的人,何必还要我们保护魏平海呢?”
“我更关心魏平海为什么会成为凯撒的目标。”景承一边回答一边注视着电梯楼层的数字,电梯停在5楼,景承看旁边的楼层科室指引。“看起来我们要保护的人肾不是太好。”
我顺着景承的手指看过去,5楼是肾内科,他想跟上去被我阻拦。
13部队之所以声名显赫,就是因为一直都是从事暗杀、破坏和情报收集,这些退役军人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预判危险,之前在电梯中已经见过我和景承,他们从进入部队接受的第一项训练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两次,那么就是危险。
我们现在去5楼会被立刻判定为潜在的危险因素,以后想要再接近魏平海几乎是没有可能。
我和景承只好在大厅等到魏平海一行人出来,他们走后景承找到医务人员更衣间,换上白大褂后在拥挤的电梯中顺手偷了两个实习胸牌,有了这身行头出现在五楼根本没人注意我们。
刚好有主任医师查房会诊,我们混迹在一群实习医生中间,巡视完病房后回到办公室讨论病历,我和景承仔细查过传阅的病历,但并没有看见魏平海的名字。
坐在旁边的是一位女生,景承压低声音笑着问:“这里的病历不全啊,之前我看见有几个外国人陪同一位病人就诊,为什么没有他的病历?”
我记得在古龙的绝代双骄中有这样一句话。
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也绝没有一个英雄能抵挡燕南天的轻轻一剑!
但在现实的版本里,我相信真的没有少女能抵挡景承这个疯子灿烂的微笑,如同江南细雨和三月春风能融化少女的心。
“你说的是0号病历,理论上在肾内科不存在的病历,因为病患和医院签署了保密协议,病患的情况不能向外界透露,只有主治医师才清楚,并且病患的病历都是直接录入电脑中。”少女指了指戴眼镜的医生。“赵主任就是专门负责0号病历的。”
我和景承出去找到主任医师办公室,病历讨论应该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我们趁没人注意进到办公室,景承在电脑中搜索,很快就发现标记为0号的病历,可打开的时候却提示输入密码。
这是一份加密的文档,在尝试了两次后,电脑中弹出警告的提示框,密码连续错误输入三次将会自动删除病历。
“这不是一般的加密病历,魏平海身份显赫一定很注重自己隐私,和医院有保密协议说明他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相信医院也不管怠慢,现在还有一次机会,如果无法输入正确密码,关于魏平海的病历将会被销毁,我们追查的线索也随之中断。”
“负责魏平海病历的人叫赵有善,直接问他不就完事了。”我放下办公室窗边的窗帘,透过缝隙观察外面说。
“赵有善或许会说,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一定会上报,到那个时候势必会惊动魏平海,到目前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提防谁,如果得知有人在探查他的病历肯定会加强安保措施,我们就更难接近他。”景承摇头说。
“输错密码病历被删除,一样会让赵有善上报结果都一样。”
“我刚才留意过赵有善,他指甲休整的很整齐,并且还有打磨过的痕迹,讨论病人病情时,他面前的病历是随意摆放,但他却从中按照病历编号开始讲解。”景承注视着键盘自言自语。“这说明赵友善是一个很严谨而且做事喜欢按部就班,讲究秩序和规则的人,这样性格特征的人会对数字有很强的认同和依赖感。”
景承又在用他该死的心理画像对赵友善分析,我回头看他一眼:“就算知道密码是数字,6位数的密码有无穷的可能,我不相信你能通过心理画像猜到赵友善的密码。”
景承的目光移到墙上有赵友善的简介,十指交叉凝视了很久:“赵友善今年36岁在私立医院已经成为主任医师可见医术卓越,之前讨论病历时我留意到他虽然没戴婚戒,但是手指却有指环印记可见他是最近才把婚戒取下来。”
“医生工作的时候是不允许戴首饰的。”我说。
景承摇摇头,长期戴婚戒无名指末端会因为受压出现勒痕,但赵友善的无名指末端却有轻微的褶皱,皮肤有很强的自我修复功能,说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戴过婚戒。
我知道景承在心理分析方面的确像具有通天眼的怪物,但还是好奇他能得出什么样的结果,走过去看见他正在浏览赵友善的电脑历史记录,和他推断的再一次吻合,赵友善在引擎搜索中有关于协议离婚的搜索记录,所以他最近刚离婚不久。
“这又能说明什么?和密码也没有关联啊?”
景承没有理会我一脸镇定继续往下说,从电脑浏览记录上看,赵友善经常工作到凌晨,说明他对工作很专注和认真,一个能工作到凌晨的医生是没有时间耗费在女人身上,因此排除赵友善离婚是因为外遇。
在桌上的相框中是一张他获奖的照片,景承一边说一边拿起相框,背后固定后板的地方很生硬,说明里面的照片早在离婚前就有,一般情况下放在办公室的合影都应该是全家福,可见赵友善的家庭意识很淡泊,不会顾及妻子和孩子的感受,是一个极其自我为中心的人,在他心目中事业不是用来成就美满生活,而是成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