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还得回家看奶奶呢。”文清本来就一直站在门口,她打开门就要出去,刘遥的妈妈上来拉住她语重心长地说:“文清,你太年轻了,很多事不懂,别看一直宣传男女平等,其实女孩子离婚后再找就不容易了。你和刘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钱如菲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人人唾骂的小三儿而已,你可别傻乎乎地轻易把刘遥推给钱如菲。”
刘遥妈妈的这种想法在眼下还是很有市场的,但文清却不以为然,她更重视精神世界,她和刘遥在思想上是平等的,无关男女,背叛总归是背叛。至于她再嫁,眼下她根本没考虑,就是将来考虑的时候,她也不会放松自己的标准。所以只礼貌地待刘遥妈妈说完,就挣开手说:“阿姨我走了。”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刘遥和钱如菲正好站在门外,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刚刚去了早市,手里提着几袋水果蔬菜,两人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钱如菲,一张漂亮的脸上一块红一块白的。
文清也不管他们,走到电梯前一面按着按扭一面说:“是阿姨约我过来的,我只在门前站了站,根本没进去。刘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办离婚手续,就给我打电话。”语气里非常的淡定和不以为然,根本不用正眼看他们。
电梯上来后,她便马上迈了上去,按了关门键,刘遥的事,离她要多远有多远才好。
文清心里带着不快,走出青年公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她用不着为不相关的人生气。
“文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加更一章,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润物细无声
文清抬头一看,又是谢钢,他正向自己笑着,阳光下,脸上的表情非常有感染力,让她刚刚剩下的一点不快又消散了不少,“谢总怎么在这里?”
谢钢指了指身后的售楼中心,“从医院出来,就先到这里看看。”
文清住在青年公寓,自然知道华盛在这里开发了二期楼盘,医院里不少年青人也在这里购了房,毕竟离医院特别近。她笑着说:“听说这里的房子卖得特别好,怪不得谢总这样高兴。”
“是还不错,”谢钢很随意地问:“还是回俪景?一起走吧。”又向售楼处出来送他的人们挥手让他们回去。
走在最前面的吴凡被谢钢的笑容震惊了,谢总原来会笑?而且还笑得这样阳光灿烂,这真是个相当诡异的事。
文清是一直看惯了谢钢的笑脸的,所以她很自然笑了回去,而且也没觉得谢总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什么不对,毕竟他是华盛的老总,去售楼处看看很正常。于是上了车后与他顺便聊起了房子,“我读本科时一个宿舍的大姐罗莹就在华盛二期买的房子,听说很快就可以入住了。”
“要是你的好朋友,我可以为她打个电话,给她一点优惠。”
“真的吗?”文清很高兴,“罗姐家里不富裕,她为了买这个房子一直省吃简用的,前些时候还向我借了点钱呢,如果能优惠一些就太好了。”说着就给罗莹打电话,很快就帮她拿了一个内部优惠价。
“文医生住的俪景小区很不错,配套设施很完善,只是离市区远了些。”
“原来我们家住在省城中心,离医院很近,后来奶奶病了,老房子没有电梯,就卖了在俪景新买了电梯房,方便奶奶坐电梯下楼散步。”奶奶生病正是文清结婚前不久的事,那时父母本想给文清买一套房子,后来在文清的坚持下就先换了俪景小区的大房子,再后来,刘遥的妈妈建议文清不要买房,因为双方都买房,就拿不出钱装修买车了,于是文清家就没买房,而是拿出了六十万,三十万装修买家庭用品,二十万买车,剩下的十万元妈妈给她和刘遥做为生活费,说他们还是学生,没有正式的收入,其实这些钱算起来与刘遥家买房用的差不多。
“文医生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呢?”
“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文清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的老房子住着一直觉得很好,后来因为没有电梯换了新房。她结婚时买房子的过程刘遥的妈妈根本没让她参与意见,她也图省事,就连问也没问,包括文家负责的装修,她也只是把三十万的银行卡交给刘遥妈妈,由她做主。
后来那边离医院实在太远,有什么事都不方便,于是刘遥和她就申请了青年公寓,因为是精装房,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住着也好,直到今天看到那里的变化,心里才有些不舒服。她想了想说:“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觉得离医院近一些的好,上班方便,科里找我可以尽快过去;再有楼屋高一些的好,能看出去很远,没事的时候站在阳台上心情一定很开阔。”
“我喜欢顶楼的房子,还可以在上面自己搭一个玻璃花房,种上好多花,再放一个秋千,你,啊,大家都喜欢坐。”在那声竞赛集训时,谢钢发现文清特别喜欢在秋千上一面晃一面看书,那时他常在那所学校秋千架后面的树底下的一个石凳上坐着,一面看书,一面看文清。
“顶楼,应该很不错吧。”文清赞同地点头,“我也喜欢秋千,可好久没有坐过了。”
不过她又笑着说:“但我近期肯定不会买房的,谢总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折扣我用不上还真可惜呢。”
她以为自己是向她卖房子呢,谢钢笑道:“我最不擅长的就是销售这个环节,果然还没说出来,文医生就拒绝我了。”
文清赶紧解释,“其实我很喜欢华盛二期的位置,可是我现在还没毕业,连首付的钱都没有。”
谢钢最喜欢文清这个样子,特别认真,特别单纯。自己问她什么,她从来都是正面回答,不像社会上的人很少说实话,尤其是知道自己是她过去的病人,她对自己就没有什么心防。他笑了起来,心里早就有了盘算。
高主任许诺的会餐时间到了,不过由原订去一家酒店吃饭改为去城郊的一个温泉山庄里吃农家菜、采摘、泡温泉,时间也延长为一整天。
原来谢钢听说骨科要会餐,就提出他请客,高主任当然不会同意,但他却被谢钢说动了,去谢钢的一个朋友开的温泉山庄休闲一天,大家不但能吃到正宗的农家菜,还能泡温泉,呼吸一下郊外新鲜的空气。
林护士长是这项活动的最坚决的拥护者,经她计算,到温泉山庄一天的花费与在高档饭店会餐相差无几,在谢钢的朋友给了最低折扣后,两者就基本执平了。她说:“农家菜比饭店的菜好吃多了,用料也新鲜,再说顺便泡泡温泉多好,还能采点蔬菜水果回来!”
科里大部分的人都赞成去温泉,于是到了周末,高主任带着文清几个人坐上了谢钢的那辆商务车,还有几辆私家车跟在后,大家就向郊外出发了。谢钢坚持说温泉山庄他非常熟悉,一定要亲自给大家带路。
医院的工作性质决定,从没有一次科室活动能够凑齐所有的人。毕竟要留下值班人员。文清要求留下,可是她是这次会餐的主角。而且严副主任和刘副主任都争着留下,一定要她出去散散心,最后,刘副主任说他身体虽然好了,但还是不愿意多动,不想出门,就带着一个年青的医生、两个护士留了下来。
虽然一直表态要留下来了,但文清其实很盼望出来放松一下。所以坐上车后,随着车子向郊外开去,她的心一下子就舒畅起来,她打开车窗,让春天的风徐徐吹在脸上,觉得空气中都带有一种自由的气息。
“文医生,吃水果。”谢钢递给文清一盒车厘子,又特别说明,“洗干净的”。
这辆商务车里坐了五个人,副驾驶的位置高主任坐了,他有些晕车,坐车时从来都要坐前排,接着谢钢一定请严副主任和林护士长坐在正中两个宽大的座位上,他自己和文清坐到了后排。
后排中间没有前面的小茶几,所以空余的地方更多,文清与谢钢坐在一起,没有一点拥挤的感觉,她转过头接过车厘子说了声“谢谢。”
“这车厘子真甜!”文清拿起一个放进了嘴里说:“护士长,你怎么这样大方,买了这么贵的水果。”科里出门前买了些水果,昨天文清听护士长让几个护士负责,只是具体买的什么她没有注意。
林护士长也正在吃着谢钢递过去的车厘子,闻言笑着说:“科里可没买这样贵的水果,这是谢总从车上的冰箱里拿出来的。”
“凉丝丝的口感非常好。”文清向着谢钢一笑,谢钢早将一个垃圾袋递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果核。文清不好意思了,“谢总,你也吃。”
“好,”谢钢从善如流地从她手中的小盒里取了一个车厘子吃了,“还不错,昨天一个朋友送来的,我就顺手放在冰箱里了,现在吃正合适。”
在前排开车的老孙默默地想,“自从谢总打算追文医生,就来了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变。明明是昨天他让自己开车带他去水果店买的车厘子,说文医生爱吃,买回来后,又坐着轮椅亲自仔细地洗干净放进冰箱,今天怎么就变成了朋友送的了。医院的这些主任、医生,听说都是什么学士、硕士、博士,可没有一个看出来谢总在追文医生,只有赵护士还有点头脑,她要是在,一定知道谢总在讨好文医生。”
文清看着谢钢从自己手中拿了一个车厘子吃了,有些不大自在,但谢总手里拿着垃圾袋,确实也无法再拿一盒水果,也就释然了。他们就这样,你一颗我一颗把一盒都吃光了,谢钢从冰箱里又拿了一盒,他可是买了一整箱,怎么也吃不完的,更何况高主任不吃水果,严副主任也浅尝辄止,很快谢钢也减慢了速度,只有林护士长和文清战斗力极强。
于是文清吃十个,谢钢吃一个,但他一直拿着垃圾袋,文清也非常适应这种格局,很自在吃着,把梗和核扔到谢钢手中的垃圾袋里,动作非常流畅,并不耽误看外面的风景,时不时地还点评几句,拿着垃圾袋的谢钢也甘之如饴。
用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才到了温泉山庄,周末的客人非常多,但谢钢的朋友还是给他们留出了单独的小院。有趣的是,谢钢的这位朋友叫洪钢,他在介绍自己时说:“我和谢总都是钢都出来的,那里叫什么钢的人特别多,所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结果洪刚越是说没什么,可大家越觉得有趣,马上哄笑了起来,也可能是因为出了城区,大家的心情都分外愉快。
上午的安排是采摘,洪钢说:“谢总特别让我留了一片没打过农药的草莓,要么这几天早就让人采光了。”
说着亲自带着大家去草莓园。文清是很有责任心的人,她并没有跟着洪刚向前走,而是回过头来对谢钢说:“谢总,我推你过去吧,这里的土路轮椅不好走。”
谢钢一脸笑意地看着文清,她还是那样的善良体贴,那次集训中的一次考试,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橡皮没了,嘟囔了一声,大家都忙着答题,没人理他,只有隔着一个座位的文清把自己的橡皮掰成两块,扔给他一块。现在大家都奔向草莓园的时候,也只有文清留下来要推他一起去。“不用了,这里我常来就不去了,文医生自己去吧。”
“大家都是一起来的,当然一起去。”文清并不放弃,上前推着他向草莓园走去。谢钢按住她的手说:“其实我现在能自己走几步了,不如你扶着我,我们走过去?”
现在谢钢的腿伤慢慢在好转,已经能用拐杖行走,但是,文清马上严肃地说:“昨天查房时我怎么对你说的,现在的时候绝对不能多走,这里的路这样差,你万一摔了伤情加重怎么办?”
谢钢的表情不是被批评了,而是正相反,笑得怎么也合不上嘴。好在文清站在他的轮椅后面,看不到他的脸。于是他笑得非常开心地转着轮椅,与文清一起用力向草莓园赶去。老孙对摘草莓吃草莓都没兴趣,他也不打算上前去推谢总,要是他过去了,谢总还不得拿眼刀劈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泉山庄
文清和谢钢用了一会儿工夫才赶到草莓园里,可是再向里面的路就狭窄了,轮椅根本进不去,文清喘着气说:“谢总,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摘点草莓来。”
草莓园里的草莓因为没有用化肥农药,个头都很小,颜色也很浅,只是闻着,就有一种非常正宗的草莓的味道。文清摘了几个,用手捧着送到谢钢那里,“谢总,你看看这里的草莓,闻着就与平时买的不一样。”
谢钢直接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吃了,“是不一样。”文清惊道:“还没洗呢!”
“这种草莓没打过农药,直接吃也没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洪刚走了过来,也直接把几个草莓扔进嘴里,又把用采摘袋装着的一袋草莓递给文清。
文清只得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个,吹了吹放进嘴里吃了,确实与平时吃的味道不大一样,而甜中带着点酸,又有一种浓郁的香气,入口特别的绵软,“好吃。”不过她却不肯再吃了,还是要洗了再吃才好。
这时林护士长也拿着一袋草莓过来递给谢钢,“只顾着采草莓,竟把谢总坐轮椅的事忘了,还亏了文医生。”
文清笑着说:“谢总是我的病人,我应该负责到底。”
谢钢点点头,他就是想让文医生对他负责一辈子。
洪刚看着他一笑,他是谢钢从小的朋友,对于谢钢的事情很清楚,所以也如老孙一般,把他丢在后面,现在看这个女医生很关心谢钢,确实值得谢钢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又费这样多的心思去追。
大家摘了一会儿,每个人手中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收获,洪刚又带大家去采了些新鲜的蔬菜,这次,骨科的几个男医生在林护士长的组织下一起抬着谢钢的轮椅到了菜园。谢钢摘下一个茄子,用手掰开,自己拿着一半咬了一口,另一半递给了文清,文清再惊,“茄子也能生吃?”
“你尝尝?”
生茄子里不仅有茄子的清香,而且还带着甜味,特别的好吃,文清这次不但把谢钢给她的半个茄子吃了,自己又去摘了一个,分给谢钢一半,然后香甜地吃了起来,因为茄子是有皮的,只要不吃皮就不需要洗。
文清见谢钢一直看着自己笑,就放下了茄子问:“谢总笑什么?我脸上沾了什么?”说着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脸。
“没有,只是看你吃得很香,就愿意看。”
“你一定觉得我太能吃了。”文清肯定地说。
谢钢说:“没关系的,你怎么吃也不胖。”
“因为我消耗得多,”文清挥了挥手说:“其实我是个女汉子!”
谢钢笑得轮椅差一点翻了,“你这样是女汉子,那真的女汉子该怎么办?”
文清知道自己虽然个子很高,骨骼却纤细,相貌也偏清秀,不似东北姑娘健美,但她并不服气,“我妈是江南人,我长得像她要多一些。不过,我说的是内心,从小我们家只我一个孩子,我也没觉得自己比男孩差什么,不是女汉子是什么?”
大家见这里一片欢声笑语,也都凑过来,听了文清的话,议论起来,最后的结论是承认文清是女汉子,因为一个女医生,却选择了骨科,还干得这样好,不管她长成什么样,都要算是女汉子!
偏偏这时候高主任走过,听了一句说:“什么是女汉子?女的怎么能是汉子?这不是病句吗?”
大家笑的笑,解释的解释,高主任听明白了这是个新词,就指着科里所有的女士说:“骨科工作的劳动强度最大,大家都是女汉子!”
“主任,我们不想当女汉子,这可不是褒义词!”有几个年青的小护士们反驳。
“她们都是汉子了,我们算什么?”林医生代表男士们也表示了反对。
大家采摘、说笑,很快就到了中午。午餐是正宗的农家菜,炖鸡、烧河鱼、猪肉炖粉条、大酱炒鸡蛋、蘸酱菜等等,洪钢还给大家拿了一壶绿豆酿的酒,文清尝了一杯,觉得与别的酒一样很辣,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
谢钢把洪钢递给他的酒推开说:“文医生不让我喝酒。”
“文师姐,谢总喝一杯也不要紧吧,对不对?”胡医生笑着说。
“那好,就一杯吧。”谢钢的情况已经没有大碍,文清也不想让大家扫兴,也就由着胡医生他们闹了。
酒足饭饱后,大家换了游泳衣去泡温泉。这里的温泉是露天的,小院里修建了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中间有数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温泉。
文清把谢钢推到了最大的一处温泉池旁,让他与骨科的几个男医生们在一起。骨科占大多数的是护士,加上文清这个女医生,她们占据了其余的温泉池。文清与赵红等三个年轻女孩在一个小小的池子里,她把双手搭在水池边上,惬意地把头向后仰着,“刚刚吃得太多,现在我都快睡着了。”
“我也一样。”赵红说着打了个哈欠。
有人说:“要是天天这样该有多好?”
“要是天天这样,你就又会烦了。”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女士们,我安排了几个会按摩的服务员,大家可以去做做按摩。”洪刚走过来说。
“太好了,我们去吧。”赵红拉着那名护士一起去按摩。
洪刚说完后并没有走,而是坐在温泉池旁一块大石头上与文清搭话,“文医生,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大意是在人的一生中,真正有影响力的人只有几个,原来我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现在一想,说得真很对。你就是对谢钢影响很大的人之一。”
看谢钢和洪钢说话和动作就知道他们关系非浅,文清也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和谢钢在钢都曾经认识的事情,笑着说:“谢总虽然说是我的话帮了他,但其实真正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
“我们几个与谢钢很熟的哥们都知道他离开赌场的原因,也听说过他心中的女神。原来以为文医生就是传说中的人物了,没想到现在还能亲眼见到。”
“我好像没有那样高大吧。”文清觉得幸亏在温泉里泡着,自己的脸上原本就红了,否则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在谢钢的心中,你的形象就是那样高大的。”洪钢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高大得他一直以为高不可攀。”
“其实我就是个再不普通不过的人了。”文清汗颜。
洪钢见了文清后也有了自己的判断,“文医生,我一看就知道你从小就是老师喜欢的好学生,顺顺利利地读大学,然后认认真真地工作,深得领导的器重,同事间人缘也好,就没有遇到过太大的挫折。”
“前面的你都说对了,”文清笑着说:“最后一条错了,我其实也遇到过大挫折,就在几个月前,我的丈夫出轨了,并且提出与我离婚。”
“也许你觉得这是极大的挫折,但其实,这个挫折并不大,它并没有给你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起码没有熬不过去的感觉。”
“不是吧。”虽然表面不在意,但离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文清知道,她下意识马上反驳了,但看到洪钢了然的眼睛,却越来越觉得他说得对,刘遥对她的伤害,是她遇到最大的挫折,曾让她撕心裂肺地痛过,但却不至于熬不过去,而且她很快就迈过了那道坎。虽然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伤痕,但很多伤是能完全痊愈的,就如骨科最常见的骨折。于是她喃喃地说:“也许你说的对。”
“谢钢和我都不同。”洪钢向她讲述着,“我们在钢都的工人区长大,从小就参加了帮派,打架是我们少年生活中的一部份,不过,谢钢头脑特别聪明,老师说他是数学天才,所以他离开了我们,被推荐上了大学学数学。”
数学天才?文清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洪钢继续讲下去,她也就收回了心,专心听着。
“那时候他春风得意,在大学里交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还带回家里给他妈妈看。结果就在钢都,与一伙以前打过架的人遇到了,他受不了他们的挑衅,结果,把人打伤。而且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女朋友竟被对方误伤,大出血死了。”
“谢钢因为伤害罪被关了几个月,出狱后,他就彻底地堕落了,在一个赌场做打手,除了喝酒就是打架,甚至还沾上了毒品,好在赌场老板特别赏识他,一直收留他。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就会那样过一辈子了。谁能想到已经完全沉沦了的他遇到你后,能从泥坑里爬也来,现在竟成了资产过亿的大老板呢?”
文清没想到能听到谢钢这样一段故事,这样的挫折,比起自己经历的,确实要重大得多,怪不得当时的他能颓废成那样了呢。她感慨着不知说什么好,这样的事情离她实在是远,让她一直觉得只能在故事中有,现在亲身遇到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三的劝告
洪钢静了一会儿,见文清没有说话,便慨然道:“谢钢他吃了太多的苦了!”
“我也听谢总讲过,他创业时为了挣钱,有一天从早到晚地搬沙子,中午连饭都没有吃,挣了一千多元钱。”
“那算不了什么,比这个苦的事多得很呢。”洪钢不以为然地说,“当初他出了赌场后第一件事是戒毒,他根本没考虑去戒毒所,而是自己进了一间小屋,里面只放了点水和面包,让人把屋子反锁了,过半个月将他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