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的医生们也纷纷提出些问题,能在附属医院工作,大家的外语也都不错,但也会有需要文清帮忙的地方。又有专家与病人们的交流,这要完全靠翻译了。
文清一直紧跟在她负责的那位专家后面,认真专注,直到专家稍事休息时,她才松了一口气,才注意到骨科的几位病人一直看着她,这时一齐向她竖起大拇指,其间谢钢的笑脸分外显眼,她笑着向他们挥挥手示意。
专家正好出来,笑着说了一句,意思是文医生这样的美女医生特别受病人的爱戴。文清笑着回答道:“我觉得自己受病人爱戴更依靠我的专业水平。”
专家听了笑了起来,“您的手术我已经看到了,文医生的手术做得和你的脸一样漂亮。”
最后一天,上午是一个大型的研讨会,省里负责医疗的副省长、市里的几位领导以及医院所有的院级领导和一些著名专家都出席了,文清、刘遥最后被选出来做翻译工作,是他们参加过的最高级别的一次研讨会。
省里对这批专家的到访也非常重视,于是派来了两名专业翻译,文清和刘遥分别与一名专业翻译组成两组,每隔三十分钟轮流负责会场翻译。
这一次的翻译工作就轻松多了,两名专业翻译参与进来,于是以她们为主,文清和刘遥为铺,确切地说,大部分的内容由她们译,而遇到一些医学专业的内容则由文清和刘遥协助。
而研讨会的内容,虽然也涉及了很多医学专业的内容,但毕竟不是以学术问题为主,文清和刘遥的工作量并不大。
研讨会后,举行了盛大的欢送午宴,虽然仅仅两天多的接触,文清和专家组的人们建立了深深的友情,大家都知道有什么交流不通的,只要找到文医生就能解决,所以对文医生也特别感谢。西方人比起东方人要热情奔放得多,文清差不多成了他们的话题女王,各种的赞美层出不穷。
这样的时候,文清总是微笑着,既不害羞,也不得意,她明白这些赞美只是一种礼貌,西方人的礼貌。
最后的下午,医院为专家们安排了参观景区的活动,省里派了专门的工作人员陪同,包括两名专业翻译。省城中心有一座带有浓郁少数民族风情的皇城,专家们在导游和翻译的带领下个个兴致盎然。
看了景区里皇家仪仗队的表演,与文清最熟的那位骨科专家对那段历史特别感兴趣,穿上一套铠甲拍照留念,并一定拉着文清一同照相,他还对文清说:“现在不是工作场所,你不要叫我医生了,叫我史密斯。”
文清笑着点头,帮史密斯挑了一套正白旗的铠甲换上说:“我家的祖上就是正白旗人,听我奶奶说,原来我家中还有家谱,不过后来在一次发大水中丢失了。”
“正白旗是八旗中的上三旗之一,若是在过去,文医生还是贵族家的小姐呢!”导游笑着说。翻译把话也翻给了史密斯,史密斯一听更加兴奋,与换了旗装,带上了旗装发髻的文清合了影。
大家也都纷纷效仿,一会儿工夫,所有的人都穿着几百年前的衣服,在各处留影,其中的外国面孔格外搞笑。枯燥的学术活动后的放松让大家没了前两天的严肃,各种搞怪的行为层出不穷,直到工作人员提醒大家到了去机场的时间,大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婆婆约见
送走了专家们,文清与刘遥和那两位翻译被安排在一台车里返回市区。这两名翻译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大家年纪相仿,很快就聊了起来。
最初交流的是翻译的心得,文清觉得专业翻译在很多词汇上译得特别恰到好处,用了很多的成语与俗语,不像自己只能把意思说清而已,便称赞她们专业素质高。这两个翻译也对文清和刘遥的外语能力很赞赏,“我们是专门学外语的,你们毕竟是医生,英语还能这样好,很不容易。”
大家早就互相通了姓名,两名翻译一个叫郭雨佳,一个叫陈瑾。现在更进一步了解了,她们都是外国语学校毕业的,刚刚工作两三年的时间。听到文清和刘遥的名字后,郭雨佳突然问:“我妈妈的一个同事家的孩子就在附属医院当医生,也叫刘遥,不是知道是不是刘医生呢?”
刘遥与郭雨佳说了母亲的单位名称,结果刘遥与郭雨佳的母亲真是同事!大家纷纷惊叹世界还真小。郭雨佳性格非常活泼,她笑着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当时我妈妈和刘妈妈想把我和刘医生凑成一对,不过我坚决反对,而刘医生呢?听说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想来也是有女朋友的,于是两位妈妈的打算落空了,我们也就没有见过面。”
郭雨佳和陈瑾一定没有想到文清就是刘遥的妻子,而且他们现在又发生了婚变,因此她们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笑得非常开心,也没有注意到刘遥和文清都是勉强应和着。
陈瑾笑了半天说:“雨佳,你见了刘医生后悔了没有?”
“当然后悔了,”郭雨佳笑着说:“我要知道刘医生这样年青英俊,那时候就与男朋友分手了,何必现在鸡飞蛋打,男朋友也跑了,刘医生也结婚了!”
文清听出她们在开玩笑,但心里也不是滋味,她隐隐听说刘遥的妈妈在她们结婚前还要让他相亲,原来是真的。不过,现在得知刘遥并没有去,又觉得舒服一些,他们毕竟有着美好的时光,就是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她也不想那段纯真的岁月被玷污了。她斜眼看了看刘遥,见他也是一脸的不自在。
郭雨佳与陈瑾可能没有注意,她们对文清是骨科医生很感兴趣,问了一个她经常会遇到的问题,“文医生真是骨科医生吗?”得到文清肯定的回答后,她们还在说:“真不太像呢!”
“是啊,我在医院时常被人误以为是护士。”
“我从没看过女骨科医生呢?”
“我们附属医院骨科,只有我一个女医生。”
“还是这样漂亮的女医生!”郭雨佳笑着说:“文医生,你这套裙子真不错!
文清今天穿了那套名贵的黑裙子,依旧盘着头发,但全身一丝装饰都没有。因为那套裙子上繁复的蕾丝非常漂亮抢眼,根本不用其它的东西来衬托。
陈瑾认出了这套衣服的品牌,“前几天我上街时也看中了这套衣服,只是太贵没舍得买,现在看文医生穿着这么好看已经后悔了。”
郭雨佳期说:“这衣服虽然带着蕾丝,但穿起来一点也不俗气,而是大方知性。这次得了翻译费后我也要去买一件有漂亮蕾丝的衣服,今年特别流行这款。”
陈瑾问:“文医生,真羡慕你们医生收入特别高,还有红包什么的,随随便便就买这么贵的衣服。”
文清想起自己买这件衣服的经过,笑着说:“我还在读博士,生活费不多,至于红包,院里不让收,收到了要交上去。其实这件衣服我当时试穿后也没舍得买,后来一位朋友说很好,帮我买回来了,我舍不得再退掉,还是我妈妈给我拿了钱,才留了下来。”
“不过,大家都觉得医生的工作很好啊,妈妈就特别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医生!”郭雨佳感慨道。
刘遥笑着说:“其实医生的工作非常枯燥,我倒觉得你们当翻译很好,接触人的层次都很高,又不会遇到不讲理的人。”
“其实当翻译的难处都是外面的人看不到的…”
大家所在的环境不同,都好奇对方的生活,说得很热闹,而且没有人发现文清与刘遥间并不直接对话。
大家说说笑笑的,很快就进了市区,彼此留下了电话号码才分手。
已经是晚上了,因为高主任已经给文清放了假,她便直接回了家,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医院。
早上文清一进入病房,就被正准备开晨会的医护人员们围了上来,“文医生,你是我们骨科的骄傲!”
“文师姐,你太酷了!”
“就是张医生在,也比不了我们文师姐!”
文清回手在说这句话的胡医生的头上拍了一下,张医生就是科里去北京进修的那位医生,他对文清一直很有心结。
其实他们是上下届的大学同学,但大学毕竟后,张医生去了首都的一家医学院校读研,毕业后回到母校的附属医院,与文清在骨科相遇。他是个传统观念非常强烈的人,从心里认为作为男性的他一定会比女医生文清优秀,所以无论什么事都与文清争。最初他们倒也不相上下,但慢慢地,文清以她的坚韧、温和、认真在工作上和为人上都略占上风。
去年张医生和文清同时申请做总住院医,最后文清先获得了机会,可是在刘遥和婆婆的反对下,她又申请延后一年,让本来就非常不快的张医生对她更加不满了。今年文清刚定下来做总住院医后,张医生马上联系回母校进修,连例行的交班也没有做。他的离开确实便科里更加忙乱,也增加了新成为总住院医的文清的压力。
所以文清年初刚接总住院医的工作时,困难重重,忙得不可开交,加重了刘遥和婆婆不快,最后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前些时候,大家都避而不谈张医生,但今天胡医生是太兴奋了,就说了出来,他因为手术技巧一般多次被张医生讽刺挖苦,对张医生是颇有些意见的。但这样的话,保不准会传到张医生耳中,对科里的团结并没有好处。
骨科的林护士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气氛不对,马上就说:“这次专家组对我们骨科的评价非常好,已经登上了校报,今天的先进科室一定有我们科,这里面文医生的功劳占一大半,主任已经答应科里会餐庆贺!”
大家一片欢呼。
又有人说:“文医生这次一定会得到院里的奖励,也要请客!”
这样的活动,院里会给参加活动的人发一些劳务费,这次王院长又答应要多发一些,因此文清也笑着说:“等我拿了劳务费,也请全科所有人!”
正在笑闹间,高主任进了办公室,“大家都这样高兴!”
“主任,文医生说要请客。”
“护士长看看过几天安排科里的会餐,”高主任说:“再过一个月,文清博士论文答辩后,再让她请客。”
“主任一直偏心文师姐,我原来想吃两次呢。”
“那文师姐请我们吃冰淇淋吧,要哈根达斯才行!”
文清只有笑着答应了。
最后高主任咳嗽一声,“开始交班。”晨会前的小插曲才结束。
又是一个周六,文清正准备回家时,接到了婆婆的电话,“文清,我想和你见一面。”
与刘遥谈到离婚也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是她人生道路上第一个重大的失败,文清不是没有反思过,她认真思考的结果是刘遥有错,自己也有错,而且她认为在这件事中,婆婆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
但毕竟已经过去了,文清也不想再指责谁,她并不想去见婆婆,“有什么事情,我和刘遥会商量着办的。”
“妈妈也是为了你们好,我们俩人见一面再说吧。”
倒底是长辈,文清只得在叹了一口气后答应了,“好吧,不过我只有周六休息,您什么时候方便?”
“我就在你们的公寓门前,你一会儿过来就行。”
“公寓刘遥已经退掉了。”
“现在还没有退,你只管过来吧。。”
“那好,我马上就过去。”。
文清换了衣服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在电梯间里遇到了正在等着她的谢钢,正好电梯上来了,她上前推着谢钢的轮椅上了电梯,“谢总,我今天有点事,就不搭你的车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去青年公寓,走过去就行。”文清把谢钢送到了老孙的车前,帮着老孙扶他上了车,突然看到车里放着一袋口红,笑指着说:“我都忘了感谢您的赠品了!”
那袋口红,赵红挑选后,谢钢就让老孙带出病房,他总不能把那些东西放在自己的病房里吧,老孙就顺手放到了车里。他的妻子是个家庭妇女,从来不化妆,家里还有一个上中学的儿子,也不可能用,结果几天后就还在车里。
谢钢只有说:“这是准备送出去的。”
文清理解地点头,然后向他摆了摆手道别走了。
“文医生要去做什么呢?”谢钢自言自语地说,吩咐老孙:“我们也去青年公寓。”
“青年公寓的院里不能进机动车,我们就等在门口?”老孙问。
“好吧。”看着文清走进青年公寓,谢钢心里非常遗憾。他已经把每周周六的时间空出来,为的就是送文清回家,在他心里,已经把这段时间算成他和文清相处的时间,现在的感觉就是他的时间被别人抢去了。
谢钢特别想向文清表白,他想对她说明十七八岁少年的倾慕,二十三四岁时他没有机会说出的话,和现在近三十岁成熟男人深深的爱。
他期盼能够与她携手相伴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打小三?
可是谢钢很清楚,文清和刘遥的离婚手续还没办,而且她现在根本不想感情的事。还有他眼下是文清的病人,也不适合发展别的关系。可他现在若是出院,就不能天天见到文清了,万一她再次离开了他的视线,该怎么办?
再等一等,等文清博士答辩后,他那时腿也会好得差不多了,他会向文清求婚,而现在只能默默地守望着。
“谢总,您这么早就过来了?”华盛集团的销售经理吴凡一眼认出路边的车是谢总的,走过来敲着车窗向他问好。
医院的青年公寓是谢钢做的第一个楼盘项目,当时很多开发商都认为医院的条件太苛刻而利润太小放弃了,他在算过帐后将这个项目接了下来。第一期交付医院,他其实是赔本的,第二期正向社会发售,这才是利润点。而售楼处正在青年公寓大门前的一个门市房里。
周末是楼盘销售的高峰,尤其谢钢的这个楼盘全是小户型的房子,面对的客户是年青白领。附属医院的这块地,位置非常好,是全市的中心,周围有大量的写字楼和一些商贸中心,很多优秀的年青人就在这些地方工作,他们宁愿购买这里的房子,单价虽然稍贵,但总面积小的住房不但能满足他们没有多少积蓄的现实,也能满足他们对住房的真实需求。
吴凡负责二期的销售工作,因此他在这里看到谢总也不意外,上前开了车门扶着他下车,还说:“谢总,你的腿受了伤,还是少出来,销售数据我每天都会向您汇报的。”
谢钢只有坐了轮椅进了销售中心,售楼处要九点才开始营业,早来的几位员工正在打扫卫生,整理资料,见到吴凡向大家介绍谢总,赶紧过来问好。
谢钢很少到销售处,销售并不是他的所长,在这方面他只参与价格的制定,大多数的时间他要做更重要的事。但今天既然来了,索性也就好好看一看,因此他摆摆手说:“你们忙,我随便看看。”
看到销售处的主要销售人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谢钢想起了车上的口红,吩咐老孙,“把那袋口红拿过来,给销售处每个人发一个。”
吴凡见了这袋口红,怔了一下就笑着说:“谢总真是关心员工,连这样的奖励都想到了,小姑娘们,赶紧每人拿一个,先来的先挑!”
女孩们叽叽喳喳地挑选着,“这口红要好几百一支呢,谢总真大方!”
“真可惜,没有我最喜欢的豆沙色。”
谢钢看着几位男员工说:“不只给女孩们,你们每人也拿一支,送给老婆或女朋友们。”
“谢谢老总,”吴凡和几个小伙子感谢后就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选什么颜色好呢?”这种东西他们真不会选啊。
谢钢平时在员工面前一向非常有威严,话也不多,就转着轮椅在几张贴在墙上的销售图上看着,销售情况很火爆,大部分房子都被标了出来,示意已经有人订购了。吴凡在内部的汇报材料上还曾经对他说明,有几套最好的房子暂留着,留给有一些特别的客户通过高层的途径预定。如果最后这些房子没有被人定走,在最后的时候也非常好卖。
这个楼盘的原址是附属医院的后勤家属区,以后这附近很难再有这样一块土地了,想到这里,谢钢又有了一个想法,他叫过吴凡,“把没售出去的和预留的房子都拿我看看。”然后接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老孙突然快步向谢钢走来,低声在他耳边说:“文医生出来了!”
谢钢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材料,对吴凡说:“关于房子的事,过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现在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文清从医院走到了公寓的楼下,只用了几分钟,见刘遥的妈妈正如约在那里等自己,赶紧快步走上前,要招呼时却又犹豫了一下,现在对刘遥的妈妈称什么好呢?叫妈妈或者婆婆都不太合适,但叫阿姨好像也不好。
正在她迟疑的时候,刘遥的妈妈已经看到了她,向她招手说:“小清,我们一起上去。”
文清也就含糊地打了一声招呼,“您已经先来了!”
两人上了电梯,刘遥的妈妈有钥匙,打了公寓门拉着她进来,要不是刘遥的妈妈陪着她一起进来,文清一定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医院的公寓是统一装修的,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文清和刘遥搬进来也没有动,放了些个人用品就住了下来,现在这间房子里完全变了样。
一进门的门厅处挂了一串几十个绒毛猴,一个接一个从屋顶处垂到地上,形态各异,五彩缤纷,夺人眼球;接着一鉴无余的是客厅和厨房,沙发上放着好几个颇有热带风情的抱枕;茶几上摆着一个五彩琉璃瓶子,上面插着一大簇鲜艳的红玫瑰;厨房的餐桌铺了一块红黑格子的桌布,上面放着几个草编的小花篮,花篮里放着几种水果…到处洋溢着热烈的生活情趣。
文清过了几分钟想明白了,刘遥让自己把东西拿走后,与钱如菲一起重新布置了公寓住了下来,这里的变化都是钱如菲带来的。可是,刘遥的妈妈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她原本以为让自己来谈离婚的事情。
就在文清没搞懂情况时,刘遥的妈妈却一把将门口挂的绒毛猴揪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把餐桌上的餐巾扯下来,桌上的水果掉在地上,到处滚着。看着文清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刘遥的妈妈大声说:“文清,你还不动手,你和刘遥还没离婚呢!刘遥几次想要拿户口本离婚,都让我拦住了,我是坚决反对你们离婚的。钱如菲不过是个第三者,我替你撑腰,把她赶出去!”
文清这时完全想通了,她的智商并不低,否则不会学习成绩那样优秀。虽然经历的事情少了些,但其实有很多事她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多计较,并不等于她真不懂。她始终没有处理好与刘遥妈妈的关系,觉得她太多的介入到自己小家庭中,又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一边倒向刘遥,但她却明白刘遥妈妈并不是个坏人,比如她也同一般的老人一样,肯定不愿意自己儿子离婚的。
这种不同意,当然是因为她有着传统的思想和希望儿子能幸福的愿望,但还会有些精明的算计。文清早就发现刘遥的妈妈很会算计,当初她和刘遥结婚的时候,她包揽了一切的事情,新房就买在她家的小区里,名字写在刘遥的名下,而拿文家的钱装修,购买电器、各种物品和车子。虽然她再三向文清解释房子没写她的名字,只是因为办理房证时没来得及要文清的证件,时间又特别赶,但文清并不是完全信了。
报上网上到处是关于新婚姻法的宣传和解释,刘遥的妈妈这样做不过是最大限度地为刘遥打算而已。
但那时的文清并没有在意,她坚信和刘遥的感情一定会天长地久,所以房子写谁的名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和刘遥都是独生子女,将来双方父母也都会把财产留给他们,而且他们都有光明的前途,也能挣到足够的钱。如果刘遥的妈妈那样做能够让她更加放心、开心,一家人没有矛盾,那也没有什么。
可是,文清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程度。
现在刘遥的妈妈反对自己和刘遥离婚,其实她更反对的应该是刘遥与钱如菲结婚,她想让文清帮她把钱如菲赶走,于是就拉着她出面与钱如菲发生冲突。
文清虽然对刘遥与钱如菲做了这样出格的事,也是非常痛恨的,但她就是在最初最不平静的时候,也做不出大吵大闹的举动,更不可能动手破坏别人的住处。现在她早已经能平静地面对刘遥的背叛了,而且作为前妻也好,作为老同学也好,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她问心无愧。
他们已经说好要离婚,文清完全没有一点的必要去管刘遥的私事,虽然他们离婚的手续还没有办,但那只是一个流程而已。而且,她今天也完全明白了刘遥为什么一直没有与自己办离婚手续。。
至于刘遥的妈妈为什么会反对钱如菲,文清也多少猜到一些。钱如菲只是医院聘用的中专学历的合同制护士,无论从社会地位上还是经济收入等多方面都不会让她老人家满意,起码与朋友们说起来就没有面子。
“阿姨,”文清这次确定了她应该怎么叫刘遥的妈妈,“刘遥与我已经打算离婚了,他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早了。”
“文清,你傻不傻?刘遥这样的丈夫你到哪里能再找到?”刘遥的妈妈没想到文清一点也没按她的意思去做,并没有放弃,平时文清一直都很听她的话,所以她还在给她讲道理,“男人嘛,一时糊涂出轨也不算什么,这次妈帮你做主,一定要把刘遥和钱如菲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