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虽然名气非常大,但一直走的是平民路线,价格适中,又正是午饭时分,店里人流如织。听店员说,虽然有包房,但都在二楼,而店里又没有电梯,因为谢钢的情况,他们只能在楼下大厅里就餐了。
文清有些不好意思,赵红一定是为了给她省钱才选了这里,她对谢钢说:“谢总一定不大习惯这样的环境,要么我们换个地方吧。”
“不用,我平时还在路边店吃东西呢,”谢钢笑着说:“而且我早听过这家店的名声,只是一直无缘过来,今天正好尝尝。”
这家店的大厅还保留着古老的客人先交钱买票,然后执票领食物的规则,苗一晨就要上前去购票,文清坚决拦住了他,说:“小苗你推着谢总找个餐桌,我和赵红去买。”谢钢也有请客的打算,但看到店里人特别多,他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挤不上去,也就放弃了,看着文清与赵红一起过去。
特色店在点菜上选择的余地上并不大,赵红对这里非常熟,很快选了几样,又点了主食,还要了几瓶啤酒,她们俩分了两次把东西端回来,在一楼大厅里这些杂事也是顾客自己做的。
好在苗一晨和谢钢已经等到了位置,大家坐了下来,品尝后马上纷纷赞扬起熏肉的美味,又共同举杯感谢赵红选了这样好的地方。
午餐非常可口,大家谈笑风生。原来文清和赵红都觉得谢钢是个有钱的大老板,都担心他不适应这样简单的环境,苗一晨听了他是医院青年公寓的开发商,也有些拘谨,毕竟他只是个小职员,可是谢钢却非常和气爽朗,随便几句就把大家多余的心思都消除了。
听说谢总四、五年前还是一文不名的的穷小子,连路边的小店也不敢轻易进去时,大家都被他的经历打动了,尤其是苗一晨,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谢总,“谢总,您是怎样这样快就成功了呢?”
“我最初工作时找了几份工作,有打杂的,有拉业务的,还有当保安的,不过收入都太低了,我就想,难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想了几天后,我辞职去了建筑工地,只要肯出力气,那里的工资很高。”谢钢笑着问大家,“我刚到工地,做的就是搬沙子的活,把沙子运到楼上,按袋算钱。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我的身体更加强壮了,而且很快就成了工地里挣钱最多的人,其中日薪中最高的一次,你们猜猜我挣了多少钱?”
“五百?”
“六百?”
“七百?”
谢钢还在摇头,大家只得再提高,“八百?”
“九百?”
最后文清说:“一千?”
“一千元零三十元。”谢钢终于点了点头,说出了最后的数目,“我在工地干了半年多,就靠着这样积累的钱拉起了一个小装修队,做家庭装修,后来又有几次机会便发展起来了。”
在座的三个人都觉得搬沙子一天能挣那么多钱有些不可思议,但也都信谢钢的话,他这样地位的人没有必要骗人,于是苗一晨问:“谢总,搬那么多沙子累不累?”
“怎么能不累?”谢钢笑着说:“那天我从早上八点一直搬到天黑,中间连饭都没吃,我想若是停下来去吃饭一定就不想再干下去了,听说我的记录一直没有人能破呢。”
“谢总,你太了不起了,为了你曾创下的记录,我敬你!”赵红举杯大声说道,大家也纷纷应和。
谢钢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啤酒,不无自豪地说:“现在如果需要,我还能再重现当年的纪录!”
不知为什么,文清觉得谢钢看了她一眼,她一点也没理解谢钢的意思是在表白自己身体非常好,而是马上说:“谢总,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会对你受过伤的股骨造成损伤,这半年内你必须避免。”
谢钢见文清永远都不会懂得自己的暗示,心里叹了一口气,但他特别喜欢文清这样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心里痒得恨不得立刻把文清的脸摸上一把,为了怕自己真地不由自主地去做这样的动作,他把两只手相互握了起来,并且听话地回答:“我听文医生的。
于是本来在谈谢钢的创业史,话题就这样跑偏了,苗一晨说起他的一亲友时常腿痛,文清与他约了时间到骨科来看病,然后赵红又讲起了时尚潮流,还不忘提到刚刚那件黑色裙装,“除了价格太贵,就没有别的缺点了!”
文清见她这样遗憾,也觉得那件衣服自己穿着确实不错,犹豫地说:“要么我回去买下来?反正我就快正式上班,也就有工资了。”
“还是算了,那样的衣服一年也穿不上几次,不值的。”赵红做了结论,文清想想也觉得很对,便彻底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透露
大家吃过午饭,文清就说:“我打车把谢总送回医院,你们继续逛吧。”
谢钢赶紧说:“老孙已经办完事了,刚刚给我发了短信,现在人就在商业街附近,我打个电话就能过来,我送文医生回家,然后去城东,小苗和小赵继续逛街。”见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就给老孙打了个电话。
文清插话说:“问问老孙,用不用我们给他带点吃的过去?”
谢钢果然问了,然后说:“老孙说他在家里吃过了。”
老孙确实吃过了,但他是在地下停车场里吃的午饭,他根本没去办什么事,而是一直在等谢钢。他很不理解,谢总把自己的条件摆出来,哪个女人能不愿意,文医生也不会例外!
可是,谢总就是非要这样麻烦,一早上就费尽心机地跟踪人家,在车里看着文医生和赵护士从一家店逛到另一家店,中间又去买饮料,又去吃小零食,然后见她们进了商场,他凑过去陪着人家,还不被人领情!而且在文医生面前,谢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真有些好笑。不过了解谢钢的他可是不敢提出一点的反对,只能在车里等待谢总的招唤。
文清再次搭了谢钢的车回家,下车时,谢钢把装着她的衣服的纸袋递到她的手上,笑着与她道别。回到家中给大家展示新衣时,文清才发现那件黑色裙装竟混在其中一个纸袋里!这怎么能行,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然后想到自己并没有谢钢的电话。
妈妈看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衣服拿错了?”
“也不是,”文清说:“这套衣服我本来没想买,但遇到了一个病人,一定是他悄悄买了放在我的衣服里。”
“我们不占别人的便宜,明天把衣服退给他。”爸爸坚决地说。
“这衣服真很漂亮,小清怎么没自己买呢?”妈妈看着拿出来的衣服说。
“差不多一万元呢,我还没正式上班,买这样贵的衣服不太合适。”
“傻孩子,我们家虽然不是有钱人,但买几件衣服还可以的,你现在工作性质也适合穿高档点的服装。这件衣服妈妈给你拿钱买了,明天你只管把钱退回去就行了。”
“妈,我还有钱呢”文清说:“其实我也有些后悔没买这件衣服,既然现在拿到了,就按妈妈说的,衣服我留下来,钱明天还给病人。”
“是什么样的病人,送这样贵的东西给你?”爸爸警惕地问。
“是一个有钱的病人,”文清笑着说:“他刚入院时送给我两万元钱红包,我退了回去。后来才知道过去我也给他看过病,还帮过他的一个小忙,这次手术他恢复得也非常好,一直很感谢我。”
然后她把与谢钢认识的经过讲给了家人听。
“原来这个人就是你以前一直说很对不起的那个病人啊!”大家都感慨世界太小了,而他们的相遇也实在太巧了。
“人家也是好心,明天你把钱退给他说清楚就行了。”妈妈果断地说:“我一会儿去楼下银行取点现金,准备出正好的钱放在信封里,明天你还钱时也方便。”
文清想自己拿钱,可是反对无效,妈妈一定要替她付钱。于是她把那套黑裙子再次试穿了,越看越满意,说:“明天真应该谢谢他,要错过这件衣服还真很遗憾呢。”
第二天,文清在查房时把装在信封里的钱交给了谢钢,说:“谢谢你啊,我家里人都说那件衣服不错。”
谢钢看出文清还给他的是一包钱,坚决不收,他说:“我也是觉得那件衣服文医生穿特别适合,就想送给文医生。”
文清笑着说:“谢总若是再把钱给我,我还要去替你交住院费。”
谢钢只得收了下来。
这一天,文清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谢钢在走廊里来回推着轮椅活动,见文清走出休息室去了护士站,他便停在走廊里,听见文清说:“我的口红过年时被亲戚家的小孩弄坏了,因为平时也不用,已经忘了这件事。刚刚我想起明天去接美国来的专家时,还是要涂上了点才好,你有没有新口红?”
“唉,这也算是我的失误,竟然没想到帮文医生买化妆品!”赵红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哪里是能互相借的?大家用的颜色都不一样好不好?”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
“我虽然还有一支没用过的,但不适合你的,”赵红说:“一会儿我下班后就去商场帮你选一支,只可惜你不能一起去,这种东西还是要试一试才好。”
“我想信你的目光,”文清赶紧表态:“你买什么颜色我用着都一定合适!”
正因为文清是在衣着打扮上非常好说话,赵红才能肯帮忙买东西,“你就放心,我选的,也差不了!”
“就是耽误你下班时间了。”文清有些不好意思,最近这个特殊时期,她时常麻烦赵红,好在赵红是个有侠义心肠的人,从来不嫌烦,还时常开解自己。在刘遥与自己的纠纷中,她也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场。
“文医生,上次一晨亲戚来看病多亏了你呢,我都没有像你这样感谢来感谢去的。”
谢钢听了她们的对话,赶紧回了病房打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老孙送来了一大包的口红,“谢总,我按你说的,每一种颜色都买了一支。”
谢钢找了个时机将赵红叫到了自己的病房,指着一个大袋子说:“赵护士,我们集团组织活动买了不少的奖品,现在剩下了一些,刚刚老孙拿过来给我明天送客户用,你看看喜欢什么颜色的挑几支吧。”
“噢,这可是最贵的口红呢!”赵红只一眼就看出品牌,她奇怪地问:“谢总,你还送客户口红?”
谢钢也觉得送客户口红有点说不通,但他能找到的借口只有这一个了,他硬着头皮说:“这东西挺小巧的,送人很方便。赵护士先选几支吧。”
赵红虽然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口红,但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轻易能接受的礼物,而且她觉得有奇怪,今天她和文医生谈到了口红,还没到下班时间,口红就出现她的面前。还有几次,她们在一起说想吃什么,谢钢就恰好订了同样的饭菜,是不是太巧合了呢,“谢总这是?”
谢钢看到赵红疑惑的目光,也就承认了,“赵护士帮文医生也挑一支吧。”
“你想?”赵红明白过来了。
“是,我喜欢文医生。”谢钢所索性就承认了,“只是文医生根本就没多看我一眼。”
“文医生就是这样的人,”赵红摇摇头解释,“别看她表面一点事情都没有,其实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的她肯定不会谈及感情。”
“没关系,我可以等。”
“可是,文医生喜欢的不是你这款的人。”赵红还是不看好谢钢,“再说她可不是能被钱打动的那种人。她结婚前,有一个特别有钱的大老板一直追她,又送钻石又送跑车的,可她一点也没动摇过。还有那套衣服的事我也知道了,从这件小事你应该能看出她的想法。”
“我不是想用钱让她动心,我只是觉得那件衣服很合适她穿而已。”谢钢并不气馁,“只要假以时日,她会看到我的真心诚意,我特别希望赵护士能站在我这边。”
“文医生是个非常好的人,对人特别真诚,我希望她能幸福。”
“我一定能让她幸福。”
赵红上下打着着谢钢,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终于下了结论,“其实谢总的条件真的很好,比刘医生还要好,你怎么还没有结婚?”
病人住院时是要登记基本的信息,故而赵红知道谢钢今年二十八岁,未婚,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七十六公斤。更重要的是谢钢住院这么久,虽然有不少的人来探望他,但却从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孩来陪,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的。
“先是因为不懂事犯了错,后来就是忙着工作。”谢钢说:“其实我以前就很喜欢文医生,只不过没有敢向她表白,听到她离婚的消息后,就想这一定是命运给我的机会。”
联想到谢钢以往的言行,他的表白终于打动了赵红。赵红认为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文医生该与这样的男人多交往,早日从刘医生造成的伤痛中解脱出来。终于点点头说:“好吧,我就答应帮你,不过,最后还要文医生自己决定。”
于是赵红帮文清挑了两支口红,在谢钢的坚持下自己也选了一支,然后轻描淡写地交给文清说:“谢总公司的赠品,我就拿了两个。”
既然是赠品,文清也就没有太在意,收了下来。赵红又告诉她,“这两支口红,你用一支打底,一支涂在上面,这样更有层次感,效果也会更好。”
“口红还要用两支?”文清从来都是只用一支涂上去就完事大吉了。
“两支算什么,有的人还用好几支配色呢。”赵红只有亲自给文清做了示范,“你看这样的效果是不是比单一颜色好看得多?”
文清对着镜子,觉得自己的唇色看起来又自然又润泽,不由得笑了,“赵红,我觉得在你的打扮下我漂亮多了。”
“你本来就很漂亮嘛,而且特别上妆!”赵红年纪虽然比她小几岁,但对于感情的事比文清要明白得多,她最近一直帮文清打理得非常出色,其实是在帮她治愈心灵的伤口。她的理论就是,女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在对自己容貌的自信中能更快地找回自我。
“其实我有时不愿意打扮,因为我觉得病人不会信任一个漂亮的女医生的。”文清抚着脸说:“有时候,我还盼着自己显得更老成一些呢!”
“文医生,你真逗!”赵红第一次听到有女人这样想,不过文清还真是这样的人,她笑着说:“前几天我看电视剧,里面的一位美国的女医生特别年轻漂亮,病人们都愿意接受她的治疗。”
“那是电视剧!”文清强调,现实并不是这样,文清在门诊,并不受病人的欢迎,甚至有的病人进了诊室见到一位年青的女医生后,马上出去退号,换别的医生看诊。
这几年,文清的名声逐渐打开,也是从医院内部开始的,大家慢慢了解到她业务精湛,手术技术细腻,为人又好,自家亲友患骨科病时常来找她看。
可以说,做为一名骨科医生,文清走的路要比别人要艰难得多,取得的一些成绩也是用更多的汗水换来的。也正因为如此,刘遥和婆婆要求她放弃自己的专业,她分外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学术交流
外国专家们到了省城,文清陪着院里的领导们一起接机,她与刘遥再次相遇,因为他也被安排为医院的翻译。这本是意料之内的,他们都是医院里最年轻有为的博士,以前也常一起参加这样的活动。唯一不同的是,以前他们一起商讨课件的内容,现在则是分头准备。
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文清觉得刘遥已经很陌生了,他看了自己一眼,神情微滞后就转过了头。
文清今天穿着那套湖蓝色的套装,这种颜色宁静又大方,但是对人的皮肤要求特别高,文清皮肤白皙,非常适合各种深深浅浅的蓝,她的衣服一直是以蓝色为主。长发挽了起来,用一只珍珠发夹盘着,嘴唇涂了淡淡的口红,非常自然,出门时照过镜子的文清更加地自信,对于刘遥不理自己也没有什么波动。
刘遥出轨和钱如菲插足的事情,最近不知怎么在医院广泛地传开了,毕竟刘遥和文清在医院很有知名度。在这种人们喜闻乐见的八卦中还是存在着正义,舆论导向是同情文清的,刘遥自然会受到不少明里暗里的谴责。
文清也听了一些,她虽然没有出面指责这两个人,但也并不为他们遮掩什么。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他们做出那样的事,还不应该受别人的指责吗?刘遥现在躲着她,自然也是心虚。
文清在医院时从来都是素颜,今天猛然化了淡妆,很多人都是惊艳的表情。王院长笑着向文清招手,又瞟了一眼刘遥说:“我最欣赏文医生,不仅工作出色,任何时候也都非常得体,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感受到王院长对自己的支持,文清心里一暖,不管怎么样,公道自在人心。文清想说些什么,可声音却哽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好在,在场的人看出气氛尴尬,便纷纷附和着王院长的话,将文清从头到脚地表扬了一番。
其实来接机的人都衣着整齐,毕竟是涉外的活动,出于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大家对服装也都很重视,男士们都穿着西装,女士们差不多都是裙装,个个衣冠楚楚。文清不想让话题一直在自己身上,镇静了一下便开玩笑说:“王院长,为了这次活动我买了两套很贵的裙子呢,不知院里给不给报销?”
马上也几位女医生过来凑趣,一齐吵着让王院长给大家报销置装费,“文医生说的对,我这套裙子用了两个月的工资呢!”
也有男医生说:“难道我们是穿着白大衣来的?这西装比你们的裙子花费还要多!”
王院长看着自己手下这些精英们,带着长辈的宽容和喜爱说:“报销是不行了,不过劳务费我让财务多给大家发一些。”
“院长,你真伟大!”大家围着王院长说笑起来。
飞机到达的广播响了起来,王院长亲自分派,“一会儿,刘遥和文清跟着我,陪一组专家坐第一辆车回医院,白院长带两个人坐第二辆车…大家在阶梯教室见面。”
这种交流学习时间都安排得非常紧凑,一早飞机到达,专家直接到医院开始讲课,今天安排的公开课,不仅本院的大部分医生都过来了,就是一些外院的医生也在医学会的组织下前来听课,现在已经有人在教室里等候专家的到来了。
在车上,文清和刘遥陪着王院长为专家们指点着街景,介绍省城的一些情况,还有附属医院的规模,医护人员的数量,医疗设备的情况,每年收治病人的人数等,又确认了第一位讲课的专家。
第一位讲课的正是骨科的专家,他下了车就直接进了教室站到了讲台上,文清也陪着他站到了讲台的一侧,每当专家说了几句或者一段话后,她立刻要将内容翻译出来,课程共一小时四十五分钟,最后留了十五分钟答疑。
课程结束后,下一位专家上来继续,文清把这位专家送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里,请他稍做休息,院里也派了专门负责宾馆这边的工作人员。她赶紧又回到教室一旁专门的席位上,她作为医院外语水平最好的,不只要负责骨科专家的翻译工作,还要协助其他医生的翻译工作。
这一位是内分泌的专家,刘遥作为翻译,一切也都很顺利,但在最后的答疑中,面对着中国医生的一个问题,专家突然说出了一个专有名词,让刘遥卡住了。
文清也过了几秒才想到,其实也不是刘遥的水平差,他的英文其实也很好,但这位专家的口音非常重,说的又是一个非常生僻的词,文清也是前几天突击查资料时看到的,毕竟是刘遥本专业的名词,刘遥没能译出,说明他的准备工作做得不够认真。
这种时候的一个停顿,非常的显眼,刘遥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文清快步走上讲台,接过刘遥手中的扩音器,这这个名词翻了过来,因为没有对应的中文名词,她只得又解释了一番。
这种帮忙也不算什么,还有一位医生在讲课中也遇到了差不多的情况,也是文清去救的场。不过,这些表现,更突显了文清的卓越的外语和专业水平,文医生的越来越响亮的名声正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
以前每一次文清有这样的成功时,刘遥都会向她祝贺,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或者动作,当然反之刘遥成功,文清亦然。但这一次,文清习惯性的看向刘遥时,见他碰到自己的目光马上转了过去,文清也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从去接机的路上到现在,她和刘遥所有的交流都是围绕着工作,一句私底下的话都没有,一切真正与以前不同了。
第二天,各位专家分头活动,医院安排了几台手术,请专家们参观指导,其中的骨科手术就是由文清主刀做。手术非常成功,文清下台后先看到的是高主任赞许的点头,接着专家们也都给了肯定的评价,但也有人提出了些有待改善的地方,这正是交流的意义,文清把所有的话都记在心里,附属医院的骨科距离国际先进水平还有着很大的差距,这种差距有医疗水平、医疗设备等等很多方面的,也正是文清要努力追赶的。
接着文清陪着专家们到骨科参观,带领他们看了病房、设备,还有一些病人,听着专家们对病人的治疗提出的一些建议,她觉得受益非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