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里,谢钢重新熟悉了文清,又了解了她的很多特点,她有着轻度的洁癖,帽子、白大衣每天都要换,里面一直穿着的浅蓝色手术衣也是一样;每次为病人诊查过后,她都要洗手,她的办公室里也特别整洁…
文清还有一些小习惯,她每次给病人检查时都要戴上口罩,之后将口罩对折放入右手的口袋里,而左手的口袋里是听诊器和叩诊锤,笔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她的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出入,只要出门,她就会随手将办公室锁上…
总之,不管哪一点,谢钢都觉得非常喜欢,他怎么看也看不够,虽然他硬是在走廊多赖了一天。可是,他还是被送到病房里,当时他的身体还被石膏固定着,根本不能动上一动,于是他让老孙去打探文医生的情况。
老孙全面地查了文医生的所有信息反馈给他,当然包括她已经结婚了的情况,当时谢钢就傻了,他一点也没有想到文清已经结婚了!
他又用了几天平静下来,也能理智地思考了,才认识到文清是与自己是同届的学生,年纪应该相仿,她已经结婚是非常正常的事。
就在那时,他已经决定把一切都埋在心里,文清早已经忘了自己,那么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就这样吧。
但是,就如命运女神曾经数次眷顾他一样,就在他放弃的时候,谢钢又听到老孙讲了病房里病人们的传说,文医生离婚了。谢钢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若是再次与文清失之交臂,那么他永远也不会再遇到她了,总之,他对文清势在必得!
心理上的变化马上引起了身体的变化,他在文清面前再一次丢人现眼,那一刻,谢钢恨不得撞死自己。可是他懊恼得要死要活的事,文清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谢钢放松后也认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文清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在文医生的眼里,他就是病人,无所谓性别。所以有什么反应,她根本没有在意,还是如平时一般平静地为他诊治,甚至还能和他开些玩笑。她可能已经把令他最难堪的事完全忘记了。
“不,”谢钢在心里想,“我要她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当成她的男人。”现在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是不现实的,一个是医生,一个是病人,根本不适合谈别的,而且文医生已经宣布她近期决不会谈感情的事。于是他决定多在病房住一些时间,多与文清接触。谢钢自信地认为自己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他会慢慢把文医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只不过这个过程实在是太慢了,慢得简直没有一点进展。但谢钢并没有气馁,现在他腿上的石膏拆掉了,活动的范围又扩大了,也有了与文清更多的接触机会。
文清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她对家里人说刘遥去进修了,这样她每周就可以在家里一整天。她推着奶奶出去散步,陪妈妈一起做饭,与爸爸一同看电视。有时她觉得,她确实是不适合婚姻的,现在的她明显更加轻松自在了。
第二天一早,文清一出小区,又看到了谢钢和老孙,她只好上了车,马上问:“你们不会是昨晚又没回医院吧?”
“没有,”谢钢笑着说:“我们是今天早上出来的。”
“你们是专门来接我的?”文清带些惊奇地提问。
再说自己顺路,文清不会信的,于是谢钢笑着说:“我早上也没有别的事,就和老孙出来了,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搭个顺风车没什么,可是专门来接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文清认真地说:“以后不用特别来接我。”
可是下一周,谢钢又来了,文清只得说:“谢总,你要是每次都来接我,我就会习惯了,以后可怎么办呢?所以…”
文清本想说所以以后他不必再来接她了,可是谢钢把话了过去说:“所以我以后我每周都来接你。”
“不,我不能这样麻烦谢总。”文清觉得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我是说我不用您来接我,不是说以后…”
“那这样,我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来接你,有事就不来了。”谢钢打断了她的话,下了结论。
文清感觉到谢钢话语中的强势,但这种强势中却带着对她的关切,让文清并不反感,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可是…”
“文医生,事情就这样定了。”谢钢向她灿烂地笑着,“给我一个表达感谢的机会。”
车已经到了,坚决不上车的事文清也做不出来,她只得上去了。然后每周谢钢都没事,文清也就慢慢也习惯了。再想一想,她理解了病人感激的心理,想到谢钢在住院期间自然有时间,等他出院后,自然就不会再来,她也就不再纠结了。
一个平常的下午,文清正在对比两张骨折愈合情况的片子,这只是她的日常工作。看起来,每天的工作都是千篇一律的,但其实,却有着很大的不同。每一位病人的情况都各有特色,她认真地探究最合理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从中总结经验,在一次次的实践中不断地进步。
就在她认真思考时,接到了刘遥电话,文清下意识地接了起来,习惯性地问:“刘遥,什么事?”然后她想起了现在他们已经说好要离婚,而医院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已经离婚了。于是她把随意的口吻调成了严肃地语气,“刘遥,有什么事找我吗?”
刘遥在电话那端平静而疏远地说:“文清,我打算把青年公寓房子退了,你看你是不是过来把东西收拾一下?”
当时青年公寓是用刘遥的名字申请的,他既然想退掉,文清也没有什么意见,以她的资历,也可以自己重新申请,当然眼下肯定是用不着了。
“好的,两天内我会抽时间去的,然后我会把钥匙留在房间里。”文清答应着,然后问:“刘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我们不适合,事实已经证明了。”
“我说的是钱如菲的事。”文清的手已经有些抖了,但她的语调还能控制住,她想到在婚内,刘遥竟然就出轨了,心里特别地受不了,总像有一块东西堵在那里,还让她隐隐有些恶心。这件事,她若是不问,可能她自己都过不去这个坎。
话筒里刘遥的声音吱唔起来,“那个,我们不是说好离婚了吗?”
若是面对面,文清可能很难追问下去,但隔着电波,她的觉得自己的难堪似乎也能减轻一些,于是她并不退让,“我问的是那天之前的事。刘遥,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文清,我确实犯了错误,”可能是同样的原因,刘遥很快也平静下来,“即使没有钱如菲的事,我也会提出离婚的,我们以前太天真了,把一切都理想化。毕竟现实是复杂的,我们过去的想法根本没法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妈妈说的话很有道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当了总住院医后。”
“刘遥,”文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了下去,“虽然我们决定离婚,但作为老同学,我想我还是有立场说几句话。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了提出离婚也是应该的,但是,你被钱如菲这样明知你是有妇有夫的人勾引了,把自己的水平降了与她一样低的档次,让我很看不起你。而且我还要劝你一句,不要再自甘堕落下去。”
说完文清把电话挂了,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刘遥一定是想和自己商量办理离婚手续的事,只是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让她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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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
与刘遥认识这么久,文清第一次对他说这样重的话,不过她觉得不吐不快。刘遥刚到内分泌科的时候,钱如菲就对他有所表示,那时他们还在背后议论,很是瞧不起这个想介入到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现在刘遥竟能公开与她出双入对的,难道他的智商都被狗吃掉了吗?
文清不想挽回刘遥,但她也不希望钱如菲能够上位成功,她想把自己对刘遥的失望和对钱如菲的不满表达出来,虽然已经想开了,但是不等于她心里的气就没有了,如果没有钱如菲的参与,也许她和刘遥还走不到现在这步。
至于离婚手续,她也不想再拖,但文清又想到,办理离婚时一定要用户口本,而她的户口还在娘家,那上面还在自己的一页上注明了已婚,如果离婚,难免不被家里人发现。于是她放弃打电话回去的想法,离婚的事等着刘遥来找自己吧,她没有必要主动。
大约刘遥是被她的话打击了,一直没再打电话过来,文清也就把离婚的事放在了一边。青年公寓她倒是抽时间过去了一次,请了赵红陪着她,聘用的钟点工早就辞退了,原想着屋子里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可是倒出乎她的想象,很干净整洁。于是她把自己的物品全部收拾打包放到了自己的休息室的更衣柜里,她不敢拿回家里,家人一定会怀疑的。
自己和刘遥的事情,文清打算先瞒着家里,老人们思想不会太开通,知道她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一定会着急上火。而且他们一定又会让自己相亲,文清现在根本没有开始第二次婚姻的打算,她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而且还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还是不要再冒然进入围城里比较好,再说,眼下这样真挺好。
再也不用担心刘遥或者他的妈妈对她提出什么要求了,她的时间都是自己的,文清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周六回家陪家人,她过得很宁静。所以有时文清更确定了自己不适合婚姻。
这天,文清为新入院的病人诊查后再次看到了谢钢,他们每天都要见几次面,因为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他时常坐在轮椅上在走廊里来回活动,而且每次见到她都是笑着和她打招呼。
“谢总,你若是觉得得病房里很闷,可以到小花园里转转,那里布置得还满不错的,完全是国际标准的无障碍设施,坐着轮椅也很方便。”文清发现谢钢喜欢坐着轮椅在走廊里活动,就给他建议,“现在外面要比屋子里暖和,阳光也很好。”
“我就在这里活动活动就行了,”谢钢转着轮椅说:“就当是锻炼臂力。”
谢钢确实有着很健美的身材,肌肉非常发达,正因为如此给他做手术时医生们都很吃力,尤其是文清,“腿受了伤就不方便去健身房了吧?”文清随意地问。
“就是没受伤也没有时间去健身房,”谢钢认真地回答:“我的工作也很忙,冬天是最轻松的,到了其它三季,工地上的进度都有要求,我差不多天天得去看,还有销售、贷款等好多好多的事。”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大老板们只在办公室里坐着指挥下面的人干活就行了呢?”
“我可不是你说的大老板,”谢钢笑着说:“我不过是机缘巧合,挣了点钱,,但是毕竟积累少,底子薄,虽然成功地开发了几个项目,眼下也不过是刚刚走过创业阶段。”
怪不得他大冬天的时候还去工地上看材料,不小心把腿伤了。文清便认真地说:“我看你最近经常出去,想来是又到了忙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伤腿,恢复得好坏是一辈子的事。”
“是,我一直很注意,最近安排的工作量比过去少多了。”谢钢发现他怎么在文清面前秀,都很难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她一直关注的只有伤腿。其实谢钢长得相当不错,身材也好,从少年时代起,就有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可是,文清看他,从来都是透过他的皮相,直接看他的骨头,而且真只是骨头啊!
但是不急,慢慢来,他先要把自己良好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竖立起来。这样的女孩子应该喜欢认真肯干正直的男人吧,谢钢下定决心要向这个方向努力,把自己打造成配得上文清的人。
文清聊过几句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近期会有几位美国专家来附属医院讲课,她责无旁贷地会作为翻译。医院这样的活动从来都不用聘请专业的翻译,只是在医院选年青医生陪同,一方面是节约费用,另一方面就是医学专业的内容翻译也很难恰到好处地译过来。鉴于这批专家是附属医院历史上接待的最高级别的外国专家,医院非常重视,还专门为接待工作开了一次准备会。
文清的英文在附属医院是首屈一指的,这样的活动哪一次都少不了她。虽然驾轻就熟,但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的,这几天她要把那些专家们近期发表的文章都找出来读一读,再把他们讲课的提纲看一下。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文清又去找赵红,“能不能再帮我买一套套装,过两天美国专家过来时穿。”
“文医生,要买套装的话,我可不在行,你也知道我平时的风格以休闲为主。”赵红提议道:“不如周六我们一起去吧!”
“也好,”文清想了想就决定了,“我们周六一早商业街见面,买好衣服后我请你吃午饭!”
“这就对了,文医生,你也该多出去透透气了。”
是这样,文清也觉得自己差不多与社会脱节了,“那么就这样说定了。”
文清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请假,周六的时候,她如约与赵红在商业街上见面了。到了春天,天气变化非常地快,原本文清觉得自己穿的衣服是很合适的,可是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女孩们穿得都更少更薄,显得她很不合时宜。而且逛了一会儿,她也热了起来,只好把风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
赵红在一旁笑,“谁能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文医生竟然只有一套衣服出门呢!”
文清倒是不在意,“反正我只是每周出一次医院。”
“我们先不忙看套装,先给你买一套现在穿的衣服吧。”
文清当然也不反对,既然上街了,能多办点事就多办点吧,这样效率更高。
很快,赵红精挑细选了一件棕红格子的棉布衬衫,而文清刚换上了同款的蓝绿格子棉布衬衫,又配上一条牛仔裤,一双棕色休闲鞋,把原来的衣服都装到纸袋里拎着,马上感觉到一身轻松。然后她把还在小店里仔细地淘着的赵红拉向了商场,“套装还是要买品牌的。”
“商场里的东西很贵。”赵红警告她。
“不过正式场所穿的衣服还是好一点的,”文清解释说:“毕竟代表着医院的形象呢。”
“你的钱够用吗?”赵红担心地问。
“其实我也不缺钱,”文清说:“虽然博士的生活费不多,但高主任对我们这些帮他做实验的学生都很大方,他的科研经费可是全院最高的。我家里也时常给我钱,再说七月我毕业后就会有正式的工资了。”
文清毕业后的工资起点就会很高,赵红想到这点,马上就把为她节约的心思省了,“平时我看你从来不用奢侈品,以为文医生没有钱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高档的商场吧。”
从拥挤的店铺到了宽敞的商场,周围的环境立刻变了,文清和赵红的步伐也从容起来。文清身材高挑,皮肤又极白,而她身上的学术气质又特别适合穿套装,她试穿了几套,效果都不错。
文清穿着一套天蓝色剪裁得体的亚麻西装套裙从试衣出来时,看到了赵红正背对着自己和一个坐在轮椅里的人说着什么。文清马上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正是谢钢。赵红正在问他:“不知谢总母亲多大年纪,有什么喜好?”
这时谢钢已经看到她,眼里一亮,向她一笑说:“文医生很漂亮。”
赵红也转过来,马上发出了一声赞叹,“我的眼光不错,这套衣服再配文医生不过了,不仅颜色配你的皮肤,而且把你的好体型表现得淋漓尽致!”
文清在试衣间也感觉不错,听了他们的赞美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大约是因为有谢钢在,她有些别扭,她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试衣,就是刘遥也没有过,她觉得买衣服是自己的事,不好去耽误刘遥的时间。
当然她也没陪过刘遥,刘遥的衣服一直是婆婆在管。
“我也觉得不错,”文清应和着说,奇怪地问:“谢总怎么在这儿?”
由于连续几周都搭谢钢的顺风车回家,文清今早还特别去和谢钢说了一声她今天不搭车了,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了他。
赵红笑着说:“谢总在后面喊我的时候,我也觉得太巧了呢?”然后她就告诉文清,“谢总想给母亲买衣服,就逛到了这里。”
“是啊,我腿受伤的事没敢告诉我妈,只说是出差了,文医生不是说三个月后就能自己走了吗?我想那时再告诉她,正好今天空闲,就想买两件衣服准备讨好她老人家。没想到这里的衣服实在太多了,我眼花瞭乱,不知怎么办,正好请两位女士帮帮忙吧。”
文清笑了,“赵红是我请来帮忙挑衣服的,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事还要麻烦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奋斗经程
赵红并不推让,对店员说了几句,挑了几套老年款的衣服给谢总和文清看,谢总看起来很茫然,他自己承认从没给母亲买过衣服,甚至连母亲的号码也说不清楚。
文清想到了自己,她也从没给奶奶、父母买过衣服,若是让她买,她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于是她马上想好了,等今天毕业后她有了工资,一定用自己挣的钱给长辈们每人买一件衣服。
赵红因为没见过谢钢的母亲,有些不敢拿主意,就说:“我们再多看几家,最后决定吧。”
文清本已经打算把身上的衣服买了下来,也被赵红拦住了,“不急,再看看,最后选一家最好的。”
于是三个人一起向下一个品牌走去。
又看了七八家,文清又试了几套不错的衣服,慢慢文清也就习惯点评服装时谢钢的存在了。他不像赵红一样能说出衣服具体的特征来,只说好还是不好,但意见也很中肯,文清把他们的意见都听了进去。后来他们到了一个著名的品牌店里,有一套黑色蕾丝的无袖裙子,外面带一件同色小外套,她穿着非常大方得体。
虽说是蕾丝的衣服,其实是整件衣服都是蕾丝做成的,但里面衬上了全黑色的厚面料,一点也不透,没有平常蕾丝边衣服的性感,却在庄重中带着一丝灵动,适合正式的场合。
“这件和刚刚那件蓝色的最好。”谢钢简捷地说。
“这一款更时尚一些,这种把蕾丝放在衣服外的样子是今年的新款,而且,这件衣服的裁剪特别立体,穿上要比挂在衣架上要漂亮得多。”赵红也非常喜欢,她还亲自试了一次,但却不适合她,只得脱了下来,“不过,实在太贵了。”
文清也这样想,刚刚那套蓝色的衣服才三千多元,虽然贵了点但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但这套要近万元,大大超标,于是让店员收了回去。谢钢听了她们的话,马上说:“文医生穿着这样合适,我买下来送给你吧,还有赵护士,也选一套衣服。”
“这可不行。”文清和赵红异口同声地说。
“我只是表示一下感谢之情,你们在医院照顾我,还帮我选了衣服,。”谢钢指着赵红为他参谋选的两套衣服说。
“这种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文清和赵红的态度都非常坚决,这么贵的东西她们可不能随便收。
谢钢只有拿了那两件给他母亲挑的衣服,请店员推着他去交款。文清等着他回来,又与赵红商量,“我想买刚刚那套蓝色的,价格也适中。”
“也好,”赵红虽然喜欢打扮,但从来都有分寸,护士的收入并不高,她甚至很少进商场买衣服,倒是理解文清, “我也觉得那件性价比最高,等谢总回来,我们一起过去买。”
之所以要等谢钢,是因为刚才对她们说,他上来买衣服,老孙家里突然有点事,就让他先去了,回头再来接他,所以文清和赵红都觉得有必要负责守护他到老孙回来。
于是他们三个人重新回去买了那套蓝裙装,赵红还要继续逛,文清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下午我还想回家呢。”
“你呀,就是不喜欢逛街。”赵红也了解文清的特点,好在套装穿起来非常省事,而且文清只陪着外国专家在医院活动,并不用配皮包之类的,所以她提醒文清,“到那天你再穿一双黑皮鞋就行了。”
看到赵红批准她结束逛街,文清不胜感激,“中午我一定请你吃好的,用来弥补你只逛了半天没有尽兴的遗憾!”
“当然要吃好的,”赵红笑了,“不过,我早有先见之明,与男朋友约好了,下午继续还有活动!”
正说话的时候,赵红的男朋友打电话过来,文清赶紧说:“看看苗一晨是不是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苗一晨时常到医院陪赵红值班,所以文清早就认识了他,也算得上是熟人。
“也好。”赵红很爽快地答应了,马上问男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于是约好了一会儿见面的地方。
一旁的谢钢看了看手机说:“老孙有点事耽误了,不如我请你们吃饭吧。”
文清笑着说:“我原就说要请客的,现在再加上谢总一个,顺便感谢你请我们吃了那么多好吃的!”
于是,赵红和文清推着谢钢,与赵红的男友汇合,在赵红提议下去了商业街一家有名的老字号特色店,据说那里的熏肉、熏肚等味道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