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也不知不觉间与谢钢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她习惯了他的关心,这种关心从让她觉得是一种负担慢慢变成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在接受了谢钢的关心后,她也习惯了去关心他,这种变化就如春雨润物那样细无声息。
甚至文清还会把自己的一些小心思也告诉他,“张医生回来了,听说我离婚了,马上就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像我这样的,就应该一辈子也嫁不出去。我嫁不嫁出去,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谢钢笑着说:“如果你接触的男医生都这样想,我倒可以放心点了,免得被人近水楼台占了先。”
“你胡说什么?”文清责备的语气一点也不坚决,谢钢的话让人没法真正生气,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又对谢钢说:“还有他回来后值的第一个夜班,就没让我睡好觉,今天又是他值班,一会儿肯定会折腾我。”
谢钢知道了张医生,也知道了张医生对文清的嫉妒,更知道文清说这些为的是发泄一下,而不是让自己为她出气,虽然自己也很愿意那样做,但文清却不会同意。
“怪不得我刚刚从病房门前看到一个男医生很陌生,而且还上下打量我一番。”谢钢说:“你不要怕他,对这样的人,就要拿出气势来,他就不敢再来欺负你!”
“也不至于欺负,只是有事就要让我做罢了,”文清小声说:“我其实也有错,当初本来科里已经定了我当总住院医,可后来我又不能做,就让他顶上来,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而且一直放在心上。”
“就这么点小事,他还是不是男子汉?”
“嘘,小点声,我们毕竟是在说别人坏话。”文清说着还向门口扫了一眼。
她就是有些心虚时也是这样可爱,谢钢笑着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这样的动作文清也有些习惯了,她不痛不痒地在谢钢的手上拍了一下,以示反抗,然后赶紧打开谢钢带来的饭盒,把一大口饭塞进嘴里,想赶紧把饭吃完,以免在吃饭中间被张医生叫出去。
不过张医生这次回科里心情更不甘了,没想到在那样紧张地情况下,文清把工作和毕业答辩都完美地做成功了,让很多人对她刮目相看,如果情况还在继续,文清明年就会晋升副主任医师,与刘副主任和严副主任一样,带领一个小组工作,而自己离这一天还很遥远。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妒火就将他烤得要上不来气。
听说文清离婚后,他觉得自己没错,明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非要当骨科医生,还把包括他在内的不少男医生比了下去,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他虽然对文清又嫉又恨,可内心也不能否认文清的优秀,所以他真心认为文清一辈子不会再嫁出去了,只能当一个性格乖张,孤独终生的女强人,当然这样的人,大家都会把她们当成男人一样的。
没想到文清马上摆出一副高傲的神色来,离了婚的女人还敢这样嚣张,让他愈发的气不平。今天他值班,接班后没多久见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进了文清的屋子,他很快跟过去,毫无预兆地把文清休息室的门推开,文清正与刚刚从外面进来的男子在桌子两侧对坐吃饭,菜品还很不错。感到那男子犀利的目光,张医生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就说:“文医生,二十三床的病人伤口有些痛,麻烦你去看一看。”
文清虽然背后抱怨,但遇到问题却从不推诿,她总是想,就算病人本来无事,但万一发生什么,就都来不及了,人命是用什么也换不回来的。她马上放下手中的餐具,笑着说:“好的,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总住院医负责整个病房的工作,但一般年轻没有经验的医生值班时才事事过来请示,像张医生这样技术成熟的老资格医生值班,只是一些重大的情况才与总住院医商量。既然张医生要自己去看病人,那么文清也会把他带过去,大家都别休息。
病人只是正常的术后疼痛,文清让张医生开了点止痛药,然后就又回了休息室。
一顿饭中间,文清出去了三次,看到谢钢的脸沉了下去,她笑着说:“你今晚有事吗?”
“没事,我可以陪你一夜。”
“那我们都不要看书了,在一起聊天,这样不怕被打断,你说好不好?”
听了这话,谢钢本来一直压着火气,现在也不气了,只是疑惑地问:“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女生的休息室,姓张的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医院对值班医生的休息时间也是有规定的,就像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医生不能休息,而这间屋子,虽然是休息室,但也是总住院医的办公室,他不敲门当然没有礼貌,但也不是说不过去。再说,我既然是医生,又在工作岗位上,他不把我当成女人也正常。”
文清就是这样,事事都能从别人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但是谢钢已经得出了结论,张医生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被文清的善意打动的。
但文清有自己的处事之道,接着她把休息室的门完全打开了,从外面看过来一览无疑,张医生就是想推门而入,都没有办法了。
谢钢笑道:“文清,这个时候我特别佩服你,明明很生气的事,你却若无其事,坦坦荡荡,让对方最后只能无地自容。”
张医生再次从门前经过,确实有些讪讪的,文清很是清静了一小会儿。可是好巧不巧的,急诊来了病人需要做手术,文清马上去了手术室。谢钢便与文清一起离开休息室,在电梯间里分了手,然后他又折了回来,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前,向张医生示意,让他跟着自己到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谢钢原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想到张医生竟问也没问就跟了过来,他一进楼梯间,谢钢就把门关上了,就在张医生正在琢磨怎么说文清的坏话时,谢钢猛在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在他就要喊出来的时候已经一只手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将声音堵了回去,然后谢钢将张医生放了下来,看着他倒在地上,俯身揪住他的衣领说:“文清是我老婆,你要是再敢欺负她,可不会是这一拳这么简单了!”说着拍了拍手,丢下痛得蜷成一团的张医生走了。
虽然许久不打架了,但从小就以能打在钢都出名的谢钢的一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张医生过了好久才爬起来,他想报警,但又不敢,就像很多欺软怕硬的人一样,他被谢钢吓住了。然后他打听到谢钢的身份,彻底没了报仇的打算。
过了几天,文清果然对谢钢说:“张医生大约想开了,突然不再为难我,你说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主任批评他了。”
“我想也是吧,高主任对你那么关心。。”
“是,去年张医生和我闹别扭时,就是高主任帮着调和的。”文清告诉谢钢,“张医生是从一个很偏远的山区过来的,性格有些怪,听说他在学校时就常与家里条件好的同学作对。不过我到了骨科,成了他最讨厌的人,并不是因为我家里条件最好,其实我们骨科家里条件比我好的还有好几个呢,只不过因为我是女的,他不只仇富,又重男轻女,我才这么倒霉。”
“这样的人就是需要有人好好教导他。”谢钢得出了结论。
文清点头,她并没有真正明白谢钢话中的含义,“也不知高主任怎么说服他的,我一定要好好谢谢高主任。”
“嗯,是要好好感谢。”
不过呢,张医生不来捣乱,与文清在一起轻松地坐着聊一个晚上的好时光也没有了,谢钢又觉得有些遗憾。
到了七月,天气越来越热,一天上午,文清接到了郭雨佳的电话,要请她吃饭。前些天,郭雨佳在为一个出版社翻译一本书时,遇到了一些医学专用术语,她请文清帮忙审查一遍文稿,想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了。文清笑着推辞,“我现在做总住院医,每周只有一天假,这点时间还要陪家人,实在不够用,以后再说吧。”
“那中午吃个简单的饭行吗?”郭雨佳问,又说:“我有点事想和文医生面谈。”
文清只有答应了,“那在我们医院对面的店里行吗?我请一会儿假。”
“那好。”郭雨佳与她约了时间和地点。
一见面,郭雨佳就抱怨道:“没想到医院还有这种制度,一点也不合理,每周才休一天,都违反劳动法了!”
文清笑笑,总住院医这项制度看起来有点不通情理,但对于年轻医生技术的提高是有着极为重大的作用。附属医院实行总住院制度有多少年了文清不知道,但是听前辈们说他们也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过去的时候,每周更是只休息半天加一个晚上,从没听过有人抱怨。
其实经过总住院医这一年的艰苦磨励,年轻的医生就会脱胎换骨,迅速成为科室的中坚力量。她自己正处于其间,感觉进步非常明显,“可是医生们是自愿的,为了提高技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
“既然你们都不在意,我这个局外人就更不必多嘴了。”郭雨佳笑着说:“本想请你吃一顿大餐表示感谢,现在看来要向后推了。”
“那我先记着。”文清吃着送上来的快餐,笑着问:“有什么事找我?”
郭雨佳放下筷子说:“前几天,我在妈妈安排下与刘医生见了一面,没想到觉得还谈得来,有了进一步接触的打算。听刘医生的妈妈说,刘医生的前妻出轨,他们因此离婚,我妈妈有些不放心,想找附属医院的人打听一下实际情况,我就想到了文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雨佳的故事
文清怔住了。刘遥的妈妈对别人说自己出轨不奇怪,她为了刘遥的名声一定会丑化自己的,可是郭雨佳竟与刘遥相亲了,更巧的是她还问到了自己。
“我说的就是那天我们一起做翻译的刘医生,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这样一付表情?”
文清摇摇头说:“没什么不对的,我在感叹世界太小,我就是刘医生的前妻,而且事实上我们还没有办理完离婚手续,称为前妻也不适合。”
这次是郭雨佳被吓到了,她过了半天才说:“怪不得那天我就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只是后来也就忽视了。不过,你看起来真不像是能出轨的人。”
郭雨佳并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文清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又带着医生那种令人安心的气质,很多病人都说过她看起来就很可靠,而且很愿意与她说些心事,这一点,对她的工作也很有帮助。
“既然这么巧,我就把事实都告诉你吧。”文清讲了事情大约的经过。
“听了你的故事,我更不相信爱情了,”郭士雨佳叹气道:“你们这么长久的爱情都被小三儿破坏了,俗话说得好,没有坚不可催的婚姻,只有不够努力的小三儿。”
文清被她的话逗得笑了,“按你这么说,小三儿是无所不能的了?”
“起码你我的经历都证实了这一点。”郭雨佳说:“我原来的男友也是个翻译,我们已经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富二代小姐,她只向男我友勾勾手指头,男友就跟着她走了。”
“好在,你并没有被打倒。”文清笑道。郭雨佳说起前男友,语气中带着轻松幽默,显然早就没事了。
“我还要感谢富二代小姐把男友及时勾走了呢,要是结婚后再勾人,我的损失可更大了。”郭雨佳又好奇地问:“我对刘医生的印象也不错,怎么看他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要不是妈妈一定要找人打听一下情况,我都不会来找你。”
“我也一直认为刘遥不是坏人,他和钱如菲之间也许是真爱。”
“什么真爱!不过是一时晕了头而已。”郭雨佳撇撇嘴说:“若是真爱,早就冲破一切障碍了,爱德华国王为了女人能放弃王位,而刘医生连工作都不肯放弃,结论只能说是还不够真爱。”
“不过,刘遥肯定是后悔了,他说以后不会再出轨。”文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加上这样一句,她从没有抹黑刘遥的想法。
“可是你还是没有答应他重新回到你身边?”郭雨佳马上懂了刘遥这话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
“是的,我觉得接受不了。”文清说。
“我看过一项统计,东北女性十成中有□□成在得知丈夫出轨后就会毅然离婚,这个比例远远高于南方。这种地域性的差异,应该是大环境影响而形成的性格差异带来的。”
“也许是吧。”文清从小在东北长大,也自认为是东北人,“看来我这样做还挺符合本地区的主流思想。”
两人没有再谈到刘遥,而是天南海北地说开了,竟聊得很投机,最后文清看了看表,歉意地说:“我是请假出来的,总不好在外面太长时间。”
“那就等明年你不做总住院医后我们再好好聊。”郭雨佳又问文清:“现在出版社和电视台都有很多书本、节目需要翻译,其中有不少涉及医学方面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介绍,翻译费还很丰厚。”
文清摇摇头说:“我的外语水平还是比不了你们这些专业翻译,而且我自己的事也不少,分心后恐怕影响工作。不过你若需要我帮你看看医学专有名词,那倒很容易,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要发邮件过来就行。”
晚上,文清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谢钢,她已经养成了与谢钢倾诉的习惯。谢钢特别赞同她拒绝翻译的事情,“一心二用最难出成绩,而且你要是缺钱,只管告诉我,我挣的钱都是你的。”
“我不缺钱,而且这个月开始有正式的工资了,当初读硕博连读时,我就与医院签了合同,毕业就直接留在医院骨科。博士毕业的直接就按主治医师的待遇,比本科、研究生毕业的要高一些呢。”文清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想请家里人出去吃一顿饭,还想给每个人买一件衣服。”
看到谢钢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竟然马上想明白了,“当然也包括你。”
“那你发工资后,我陪你去买吧。”
“好,不过不许挑太贵的衣服,我的工资没那么多。”
“没关系,只要你送我的就好,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等你以后发工资再还我。”
“哈,我逗你呢,我还有一万多元的积蓄呢,到时候先拿出来用。”
于是,文清工资一进卡,就在谢钢的陪同下去商场给一家人买了衣服。爸爸和谢钢是同款的T恤,只是颜色不同,奶奶是一件上衣,妈妈是一条裙子。文清还没有忘记给谢钢的母亲也买了一条裙子。她和谢钢早已经说好,只等与刘遥的离婚手续办完后就去见谢钢的母亲。
由于文清一定要买品牌的衣服表现她的诚意,所以很快就将她的工资都花光了,还从积蓄里拿了些钱才够用。
谢钢直接换上了文清为他买的衣服,上车后先不忙发动车子,而是赠送了工作纪念礼物给文清,一块手表。他早就发现文清一直戴着表,后来又知道了手表是医生的必备品,因为他们随时需要看到准确的时间,还有在为病人检查心率呼吸等情况计时也是要用到表计时。
文清就是不知道手表的品牌,也看出来这表的肯定不便宜,她不想收,谢钢在一旁劝说:“我一直没有手表,看时间就用手机,这次我买了一对情侣表,每人一只,看到表的时候就像看到对方一样。”
说完将自己的左手腕伸出给文清看,“你若是不戴,那我也不摘下来了。”做势要摘下手表。文清只有把旧表拿摘了下来,小心地放进了背新表的盒子里,“这块表用了好几年,走得还很准呢。”
谢钢知道文清是个很恋旧念情的人,她的那块表,表带的颜色已经磨得变浅了可她还是那样珍惜,对人也一样,刘遥对不起她,也没见她有多恨。自己对她好一点,她第一月挣到工资,就能想起来给自己买衣服。
谢钢温和地一笑,帮文清把新表戴在手腕上,然后把自己的手腕同时伸出与文并排放在一起,一黑一白,一粗一细,衬着两块同款但大小不同的表,就好像是广告上的图片一样,“好看吗?”
几十万元的表不可能难看的,文清认真地点头说:“好看。”以后她就一直戴着这块表,用了很多年。
回家的路上,谢钢又顺便向她交待自己的经济情况,“我个人的资产大部分都是公司的股权,以前我每个月只领少量的生活费。成立华盛集团后,管理正规了,我才有了工资卡,工资和分红就打在这里面。不过这里的钱我只在今年动了一次,用来给林县投资,现在林县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产权交到了原来女友的村子里。我也没有什么花销,以后我的收入都归你支配。”
“你还有妈妈呢。”文清提醒谢钢。
“我当然不会忘了妈妈,但我早就为她买了商业保险,她每个月都很不少的保险金可用,现在时常是妈妈给我买东西,而我工作忙也想不起来帮她买什么。”
“上次我们在商场遇到时你不是为阿姨买了衣服吗?我这次发工资后想到给大家买衣服还是受你的影响呢。”
那真是无心插柳,但在谢钢心里却又产生了不同的感觉,原来自己在文清心目中也有形象好的时候,也可以说文清擅于发现别人身上的亮点。不过,文清说什么也没有收下谢钢要交给她的工资卡,他只好又收了回来。
用了半天时间,他们满载而归。然后接家里人出来吃饭。
回到家里奶奶爸爸妈妈试穿了文清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衣服,都高兴极了,奶奶掉了泪,妈妈眼圈也有点红,爸爸一个劲地表扬衣服买得好,“这T恤的颜色我特别喜欢,样子也好。”
其实衣服选得未必有多好,但家里人更重视的是文清的心意。
文清被表扬了,她也没忘了让她想起这个主意的人,笑着说:“我原来也没想到,还是看到谢钢给他妈妈买了衣服,他妈妈特别感动,才想好第一个月发工资用来做什么。”
“小谢还能想到给妈妈买衣服?”爸爸也惊叹起来,“男孩子能想到这些小事可不容易。”
谢钢看到未来的岳父投向自己的目光更加慈祥了,简直受宠若惊,然后未来的岳父大约已经认定他是个可造之才,于是在下棋之外,还指导他做家务,“小谢呀,家务事是很繁琐累人的,我和你阿姨分工明确,每人负担一部分家务,家里就没有矛盾了,我觉得这一点你可以借鉴。”
“是,我一定向叔叔学习。”
“我呢,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刚开始也不习惯,不过时间长了,反而还让我总结出点经验来。比如说,打扫卫生最关键的是要按一定的顺序,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还有就是要细水长流,每天做一点,既不累,效果也好…”
对于岳父的殷切期望,谢钢当然心领神会,马上套上围裙,“我过去没做家务,不过现在跟叔叔好好学,将来结婚后也把家里打扫卫生的活都包了。”
于是谢钢在文清爸爸的指导下把屋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遍,然后又跪在地上擦地板,爸爸还在一旁说:“拿抹布擦地板比用拖布干净得多,而且还能减肥。当然你现在还不用减,但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不由自主地胖了,为了血压血脂血糖不高,就得减肥。”
“小谢,坐。”奶奶第一个出来反对了。
“家里地板今早你不是刚擦过一遍吗?”妈妈也看不过去了,“小谢已经学会了,赶紧歇一会儿吧。”
“我不累,”谢钢赶紧表态,“叔叔不是为了我干活,而是想教我他打扫卫生的经验,我一定学会。”
文清看着谢钢围着大红围裙的样子,笑得倒在沙发上起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
这一天谢钢过来给文清送饭,饭后有些得意地告诉文清,“我们集团负责华盛二期销售的于经理向我求婚了,她可是个年轻漂亮的女硕士呢。不过,我马上就拒绝了。”
“我以为你长得这么帅又有钱,一定经常遇到女士的好感呢,没想到我们认识这么久只有这么一个人,还不如给我介绍相亲的人多?”文清端着杯子不以为然地回答。
谢钢被打击到了,他从小就受女孩子们喜欢,但也因此养成了他在女孩子们面前扮酷的习惯,所以与前女友相恋前并没有交过女朋友,而在那之后,他不再是扮酷了,而是真的冷成了冰块。而且他过去吸毒坐牢的经历,使他一直有一种让人退避三舍的戾气,虽然有一些女孩对他示好,但他只要冷冷地拒绝,还真没有敢死缠烂打的。所以,真正对着他求婚的还真只有于飞一人。
他之所以要到文清面前炫耀一番,也是被文清有着众多的追求者的消息刺激了。赵红经常让他正视现实,每次见面都向他灌输医生是很多人选择配偶的最佳对象,特别是女医生,而文清又是其中非常优秀的。
这当然也是事实,文清与刘遥的事在医院里人人皆知,所以一直有人为文清介绍相亲的对象,其中却不乏一些极为优秀的人才,虽然她一个也没有答应。
人到了被情所困的时候,很难认清事实,谢钢已经忘记自己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单身男士,而是无端地生出些小心思,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当然被文清鄙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