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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客气。”
章欣怡重新关上卫生间的门,把水壶插上电,见陆适坐在窗边沙发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酝酿了一下,开口:“哎,钟屏不舒服的话,要不要跟何队长说一声?”
陆适抬头,淡淡瞟了她一眼,“不用。”
钟屏洗好脸,看了眼镜子。
鱼泡一样的眼睛,跟鬼一样。现在她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刚才发生的每一幕都像定格住的照片,一张一张甩在她的面前。
钟屏拧着眉,呆了一会儿,拧了毛巾稍微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开门出去了。
屋子里,章欣怡坐在床上玩手机,陆适仍坐在沙发椅上,见到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钟屏点点头,又看了眼章欣怡,跟陆适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等会,你先去坐会儿。”
水烧开了,陆适走到桌前,冲了一只玻璃杯,先倒上一杯水,再将剩下的热水注进泡面碗里,香味即刻飘了出来。
钟屏还站着,陆适招招手:“过来,先喝点热水。”
钟屏没等他递,直接拿起玻璃杯,吹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缺水的喉咙立刻得到了补给,她又连喝几口,终于舒了口气。
陆适又去接了一壶水,插好电源,钟屏再次开口叫他先回去,他理都不理,看着她把水喝完。
泡面开了,他撕开纸盖,用叉子搅了搅,说:“过来吃点面。”
钟屏抿了抿唇,道:“我待会吃,欣怡要睡了,你先回去吧。”
陆适视线飘向章欣怡。
章欣怡手上拿着手机,眼睛却瞄着那边,见陆适看了过来,她赶紧摆手,笑道:“没关系,我还不困。”
陆适瞥钟屏,“别管人家了,你先吃两口,省的要吐了胃里没东西。”
钟屏确实想吃点东西,她也没再啰嗦,坐下来吃了一口泡面,示意陆适自己ok

陆适笑笑,“那我先走了。”
钟屏赶紧点头。
陆适转过身准备,却又突然停下,钟屏不明所以。
回过头,陆适俯下|身,声音低沉平缓,“理智这东西,最难把握,理智过头就成了冷血,大多时候理智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钟屏一怔。
陆适又压下来些,摸了下她的头,有些温柔地说:“你干这个,凭得不该是‘热血’吗?”
陆适终于离开,钟屏迟迟未动。
泡面的热气渐渐消散,香味淡下来,她搅拌几下,又吃了两口。
章欣怡什么话都没说,已经睡下了,钟屏收拾掉垃圾,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凉,回床上躺下。睡裤口袋里的照片有点硌着她,她隔着裤子摸了摸,眼睛发热,突然又觉得好受了这么一点点。
把照片拿出来放好,她闭上眼,渐渐睡着。
大哭过后,一觉醒来,钟屏有些头重脚轻,起床时费了一点力气。
周一大家都要上班,车队出发时间早,钟屏没有多耽误,抓紧时间洗漱了一下,出门前章欣怡关心地问她:“你回去要不要先请假去趟医院啊,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钟屏说:“嗯,我回去再看。”
下了楼,大家基本都等在大堂,何队长最后清点人数,就少了一个陆适。
何队长看向钟屏,“你给他打个电话。”
“……哦。”
钟屏正要拨号,就见那人突然从宾馆大门外进来了。
陆适招着手:“人齐了?刚刚好,那出发吧。”一路走到钟屏跟前,当着大伙儿的面递了个食品袋给她。
“豆浆和包子,你先填填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霸王票么么哒,感谢营养液么么哒
前两章字数都好多,其实每天都是双更来着,不过我的毅力也就这么点……等我再攒点力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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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翻脸不认人

二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射来,大堂一下子落针可闻。
一秒……
两秒……
三秒……
陆适还举着塑料袋。
钟屏微笑,接过袋子说:“谢谢。”
陆适一笑。
何队长扫了圈格外安静的家伙们,吆喝一声:“好了,出发!”
“哦,出发咯!”众人回过神,装作若无其事,热热闹闹地走出了大门。
钟屏和陆适也跟在大家后面,出大门前,钟屏开口:“多少钱,回头我还你。”
陆适脚步一停,侧目看向她,被人推开的玻璃门又阖了回去,两人被挡在了门内。
“昨天晚上我状态不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别见怪,当没发生过就行,不过还是谢谢你啊。”钟屏笑着把话说完,适时地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陆适在原地顿了几秒,在大门打回来时一把挡住,视线追向钟屏,只看见她跟何队长说了几句话,上了对方的车。
不远处高南扶着车门催促:“老板!”
陆适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车。
天还没亮透,车队向南江市区出发。
钟屏坐在副驾驶,稍有点紧张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问何队长:“吃不吃包子?”
“我吃了你就不够了。”
“没事,你要么?”
“你自己吃吧,”何队长看了眼钟屏,直截了当地说,“你哭过了?”
钟屏刚打开豆浆杯盖,闻言一愣,瞪大眼睛摸摸自己的脸:“看得出来?”
何队长笑道:“你忘了我以前做哪行的?放心,别人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
钟屏“哦”了声。
何队长说:“为私事还是公事?”
钟屏没答,喝了两口豆浆,又拿出一只小肉包吃了起来,吃下最后一口,她才说:“我还是不够强。”
“嗯?”何队长问,“不够强?你指哪种强,身体还是心理?”
钟屏:“都有,我现在头还有点重,晕乎乎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何队长问。
“到南江再说吧。”
“身体再强壮的人都会生病,更别说你一个小姑娘。”
钟屏道:“性别歧视啊。”
“就体能方面来说,你确实已经很出色,但你不能否认女性相对男性来说要柔弱的多。”
何队长动不动就一板一眼地讲话,钟屏已经习惯了,她“嗯”了声,又咳了几下,抽出张纸巾擦鼻子。
何队长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是我早几年结婚,我儿子都得差不多跟你一样大,真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别一个人死撑。”
钟屏沉默,半晌才说:“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想了想,道,“人的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后果不可预测,往往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我没想到我这么不堪一击。”
过了会儿,她又说:“我想我需要点时间。”
何队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后面的车跟得不远不近,开了一路,天已大亮。
陆适瘫在后座上,坐姿一贯的没样子,眼睛瞄着前面那辆车,脸色有些臭。高南看了两眼后视镜,把一旁的食品袋递到后面,说:“早饭都凉了。”
陆适挥挥手:“放着吧,还不饿。”
“不饿你还一大早去买……”高南笑笑,“特意帮钟小姐买的?”
陆适手枕到脑后,说:“啊。”
承认地干干脆脆,高南有点意外,表情凝固了一下,很快又扬起嘴角,“看来是吵架了。”
陆适踹踹他的车椅:“专心开你的车吧。”一个翻身,干脆躺了下来。
晚上睡得迟,刚才又特意早起去买早饭,他现在正好补觉,闭上眼——
真他妈像酒后乱|性不认账,他是那个“被”不认账的!
路上就眯了一会儿,陆适睡得不舒服,伸着懒腰起来,车子已经进入市区。他捞起食品袋,拿出里面凉飕飕的肉包子咬了一大口,皱眉说:“难吃。”说着又咬了一大口。
高南开着车,问:“你先回家还是直接去公司。”
陆适观察了一下道路,一抬下巴:“就跟着前面那辆。”
前面那辆车一直开到市医院门口,副驾上的人下来了,跟驾驶座说了几句话,车子开走,她直接进了医院。
陆适催促:“赶紧!”
高南跟上去。前面车子多,速度提不上来,终于取到停车卡,陆适已经看不见钟屏的身影。
钟屏的医保卡和病历卡一直放在随身的小旅行包里,机器快速取号,早晨看病的人最多,她仍要排队等候。
才等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叫她:“钟屏。”
钟屏回头,笑道:“老霍!”
霍志刚拿着一只饭盒和一个购物袋,走到她跟前问:“你来看病?哪里不舒服?”
钟屏说:“头晕而已,找同学帮我开两盒药。”
“要不要紧?”
“不要紧,你别忘了我也是学医的。”
霍志刚说:“你这医不一样。”
钟屏瞄了眼他手上的饭盒,也没多问,说:“你这就回店里了吗?”
霍志刚道:“我陪你看完医生再走。”
钟屏正要开口,突然见到一个人大步朝她走来,到了跟前,还带起一阵风,瞥了眼霍志刚,转头问她:“怎么都上医院了,昨晚不是说没问题吗?”
钟屏:“……”
陆适打量着她:“胃痛?”
钟屏终于问:“你怎么来了?”
陆适理所当然地说:“不放心你。”
霍志刚一直没有插嘴,沉默地听着,视线在两人间轻轻扫过,见到钟屏神情有些异样,他才开口:“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待会儿还有几个客人过来取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真有什么不舒服就别上班了,回你爸妈那儿去。”
过了几秒,钟屏才点点头:“嗯。”
霍志刚一跛一跛地离开,陆适盯着他的腿看了会儿。机器刚好轮到钟屏,钟屏赶紧插|卡,过了会儿,边上暗了下来。
“你家亲戚?”
钟屏没答,按了几下屏幕按钮,机器吐出挂号单,她抽出卡,让后面的人上来,这才隔着几个取号的人,跟陆适说:“你别跟着我了。”
陆适道:“我先陪你看病,待会再跟你说。”
钟屏:“……”
陆适见她这副样子,瞥着她道:“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说当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你当我陆适什么人?!”
钟屏终于没了镇定的模样,第二次见陆适像见鬼,转身就跑,眨眼钻进电梯。
陆适目送完,低头笑笑,看一眼时间,没追上去,转身招呼一直站在后面的高南,朗声道:“回公司。”
钟屏找同学配了两盒药,顺顺利利回到单位,到底身体不适,加上有些心不在焉,工作效率直线降低。
中午的时候听见同事们聊新闻,她犹豫了一会儿,打开网页。
“为报复纵火烧网吧,小商品市场一夜化为灰烬。”
“古镇发生特大纵火案,致六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伤。”
“黑|社会纠纷引发纵火,消防官兵奋战五小时。”
钟屏一条条新闻扫下来,心情沉重,关闭网页,不再去想。
这条新闻一时成为热门话题,性质恶劣,后果严重,质疑声也肆起,网上每天都有人在问,“为什么消防车进不去”,“没有基础的消防设施,小商品市场为什么会存在”,“眼睁睁地看着大火烧了五个小时,烧得没东西可烧了,火才自动灭,直升飞机为什么不赶来灭火?”
舆论愈演愈烈,质疑声也越来越重,新闻媒体做了一系列专题报道。
这天钟屏在sr办公楼,和大家一起看新闻。
男主播背后是一张地图,地图上圈着数个国家,上面标出了各种数据。
“美国可用于救援的直升机多达一万架,他们在1956年就颁布了《全国搜索救援计划》,对空中救援有一系列规定。现今为止,美国可用于航空应急救援的各类飞机有3025架。接到求助电话后,二十到四十分钟飞机就能出发。”
“德国的空中救援体系更加不用说,1972年成立的drf,德国航空救援,现今已经扩及奥地利和意大利,现在他们共设有42个直升机紧急呼叫服务基地,在德国国内任何地方,十五分钟内就可以得到空中救援服务。”
“而我国在空中救援这一块,力量有多薄弱呢?大家先看这一组数据,在2008年底,我国只有294架军、民用直升机可用于应急救援,到2010年底,我国民用直升机数量是全世界民用直升机总数的1%。”
“民用直升机数量缺口大,直升机应急救援力量分散,一次起飞,费用高昂,加上航空管制严格,这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我国在空中救援这块内容上,发展的十分缓慢。”
“……”
那头,陆适在外出差,忙碌几天,这会儿才停下来,回酒店套房洗了个澡,点上一支烟,躺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正是晚间新闻时间,一溜过去,全是各式各样的新闻。
又是关于那起火灾的报道,陆适放下遥控器,看着男主播严肃地分析火情,介绍各国空中救援体系,将自己国家的救援力量贬得一文不值。
男主播最后说:“5·13大火,烧了足足五个小时,假如像众多网民说的那样,派直升机来灭火,可不可行呢,结果会不会有不同呢?”
他又拉出几组图片。图片上,各式各样的直升机悬停在空中,有的从翻滚的江河上吊起了人,有的停在浓烟滚滚的空中,有的吊下来一只水桶,在河上打水。还有的,穿着专业的制服,从半空中吊下来,将挂在高楼正中的人绑好了,直接吊上了直升机。
这些都是别国的空中救援。
陆适看了许久,烟都抽完了。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转两下,又放了回去。
周六一到,陆适终于赶了回去,直奔sr大楼。人已经到了挺多,看了一圈,没见着那人。
马阿姨见到他,赶紧招手:“小陆啊,你来的正好,过来过来。”
陆适走了过去。
马阿姨数着一沓钞票说:“上周末你们交的钱还剩下很多,平均每人五十四块,正正好,给,拿着。”
陆适挑眉,接过钱说:“怎么多给我十五?”
马阿姨道:“哦,这不是小钟说欠你钱嘛,上次留这儿的,让我见到你帮她还了。”
陆适一怔,脸黑了一下,耐着脾气问:“她人呢?”
“她最近请了假,有一阵不能过来了,平安带你们训练也一样。”
陆适直接走边上掏出手机,刚拨出钟屏的号码,他又马上挂断了。
想起她那副“见鬼”一样的可怜表情,他心软了软,免得把她吓出病来,先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你怎么没来sr?
一直等到他满头大汗结束训练,也没得到回复。
他的脾气忍到第三天,终于拨出了那串从没打过的号码,拨出后他还特意清了清嗓子,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陆适一下撂开手机。
高南敲门进来说:“可以走了。”
陆适一把抓起西装,沉着张脸走出了办公室。
车子一路到景山医院,熟门熟路进病房,一直阴着脸的陆适扬起笑容,拾起一个苹果,坐到病床边削了起来。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
陆老先生闭着眼睛,微微掀了一下,朝他看一眼。
陆适削掉一层皮,拿勺往果肉上挖着,说:“看着气色好了不少,这里伺候得还算尽心?你要是看哪个医生护士不顺眼,只管说一声。”
陆适弯下腰,把勺子递到陆老先生嘴边:“吃一口?”
陆老先生微微摇头。
陆适把勺子送进自己嘴里,慢慢挖着果肉吃,又朝高南示意了一下,说:“合同我带回来了,你签个字就成。”
陆老先生吃力地说:“放……着……”
“嗯。”陆适朝高南抬了抬下巴。
合同被放到了桌边。
陆适直接用勺子挖出一大块苹果,反着用勺柄一插,大口送进嘴里,说:“你可得保重好身体,我给你买了台直升机,还等着你过两个月生日的时候送你呢。”
陆老先生牵了下嘴角,看不出是笑还是不笑。
坐了半小时,陆适离开医院,到了住院大楼外,他敞了下西装,插着腰回头往上瞧了眼,“老皇帝。”
高南装作没听见,问他:“要不要节目?你最近也够‘修身养性’了。”
陆适原地站了几秒,手一挥:“走,唱歌去!”
到了ktv,又把沈辉叫来。沈辉刚推开包厢门,就听见有人大声唱: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象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陆适指了一下,让沈辉把门关上,拿着话筒大声唱: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
它好象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它催醒了我的相思梦
相思有什么用~~~~~~~~~~~~~”

☆、第24章 喷火

原唱的曲调柔和轻快,到了陆适这儿,曲风瞬间变得狂野,他简直是用生命在吼,边吼边摇着ktv的铃铛,全情投入。
沈辉有些呆愣地坐到高南边上,问:“这品味……什么时候这样了?”
高南轻笑,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端起苏打水喝,说:“发泄呢。”
“出什么事了?”沈辉问。
“相思病吧,”高南指了下茶几上的酒,“喝你的,不用管他。”
沈辉不确定道:“这是……谈恋爱了?”
高南看向他,不说话,眼神意味深长。
沈辉倒抽口气,吃惊地笑出声,仍有些不信,“真的假的,女的我认不认识?”
“你不认识。”
“这么说你认识?哪儿的,长什么样,多大了?”
高南晃了晃手中的苏打水,低垂着眼道:“比我们小几岁……挺特别的。”
沈辉听见他的评价,有点诧异,却没时间多想,“给我再切回去,《南屏晚钟》!”陆适转身,捞起茶几上的酒喝了一口,对着话筒说。
沈辉摇摇头,按了几下点歌屏,狂野的唱腔再次掀起。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她的行踪
只看到那树摇风~~~~~~~”
陆适唱了一晚上,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倒头睡了一个大觉,醒来是第二天下午。
他翻了个身,皱眉打了个哈欠,起床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出来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一个频道。
倒上一杯咖啡,他坐到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吃午饭,耳朵还听着电视机里的新闻。
听了一会儿,他抬起眼,瞥向新闻里那一张张哭讨赔偿的5·13遇难者家属的脸,他们各个悲痛欲绝,同仇敌忾般地指责救援不力。
他慢慢放下咖啡杯,翘起二郎腿,静静地看着电视屏幕。
过了几天,sr更新训练计划表,陆适又去了两趟,仍然没见着人。他干脆问马阿姨:“钟屏请假忙什么?”
“忙什么?”马阿姨一脸迷茫,“我也不清楚啊,忘记问她了。”
陆适:“你们要是有事,怎么找她?”
马阿姨更加迷茫:“打电话啊,她手机号大家不都知道嘛。”
陆适只好再问:“手机关机呢?”
马阿姨说:“那等她开机嘛。”
陆适:“……”
背后突然冒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她出国了。”
陆适转头。
何队长把一袋东西递给马阿姨,对陆适说,“是出差,具体什么时候回不知道,手机号换成了国外的,不过没有她本人允许,我想我不方便给你。”
陆适:“……”他懒得理会这个面瘫。
国外有一场关于遗传学的会议要召开,为期四天,钟屏有幸作为赵主任的助理一起出国见识,又因为赵主任要在当地进行为期一周左右的交流学习,钟屏也一并留了下来。
出席会议的人有诺贝尔奖得主、各国专家和生物制药企业的高管,钟屏第一次接触到这些阶层的人,难免有些紧张,封闭式的将自己完全投入进工作中。
一忙四天,会议终于结束,交流学习又紧接着开始,这期间她就收到过陆适的一条微信,当时忙着没有回复,后来就干脆搁在了那。
等钟屏坐上回国的飞机,已经是六月初了,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她有片刻晃神。
“回去先好好休息几天。”赵主任说。
钟屏回过头:“我有几天假?”
赵主任看着她的黑眼圈,于心不忍:“这样,算上双休日,给你九天假怎么样?”
“真的?”钟屏不敢置信。
赵主任性格说一不二:“我说行就行,你只管玩去,提前给你放年假了。”
钟屏:“……”
赵主任:“怎么,舍不得?那明天就开始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