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修像是陷入困境的野兽,眼里充满绝望“父亲,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赶夏妓走,我也不会找不着她。”
“夏妓、夏妓。”欧阳沐凡咬牙切齿,青筋泛出的双手在颤抖“为了她,你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为了她,是不是连我你也可以一枪毙了?”他指着自己,声音颤抖。“好,你将我也毙了罢,反正,在你心里,有那个丫头就够了。我们其他的人都是多余的。”
欧阳寒闻声,也赶了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丫头出走,不关父亲与白公子的事。是我赶她走的,你真正的仇人在这里。是我叫她永远不要妄想与你在一起…”
修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白子承见他注意力分散,慌忙一把攥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枪夺下。他却只是这样站着,眼里透出一缕陷入深渊的绝望,那样空洞赤裸裸的绝望。他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却只是缓缓地说“你们竟是这样待我的!”那一字一字,说得格外切齿。他以为父亲与哥不会阻止他与夏妓在一起,原来…这一切全是奢望。
原来…所有的人都不想让他们在一起!所有的人!包括他的亲人!
他突然觉得四周好冷,如同已经坠入了死人坟墓那样的冷。
白子承被这样的眼神吓怕了,这种眼神就像是濒临死境一样。他急咽下口水,将计划扔给欧阳沐凡“我先走了,记得按这上面的做。”他仓惶地跑出欧阳家,心里依然忐忑不安。急忙吩咐司机“快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了。”
但他依然莫名的不安,隔着窗回头,他能感觉到有股怒火在他身后蔓延。那股怒火似乎想将他慢慢地吞噬。他寒颤个没停,心想:我再也不要见到那个家伙了…
修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汽车驶去,对身旁的侍卫长讲道“将白子承的住址写给我。”
“可是…先生…不准。他刚叫我…看住您,不可以让您再惹到白少爷。”侍卫长吞吞吐吐,一脸难色。
修回头看着他,死死地盯着,那眼神格外恐怖,让人寒毛直立。他一字一字地讲“是不是你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冬天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下一片浅浅的金黄。可是阳光再好,也终究抵不住那股寒冷…刺骨的寒冷。
第32章:不能讲的秘密(1)
第32章:不能讲的秘密(1)
送骨灰计划终于隆重举行。浩浩荡荡的车队从领事馆出发,好不风光。白子承却窝在家里,一脸怅然。他多想去参加,可是他家门口却站着一个提着枪的家伙!他将紧紧密封的窗帘掀开一角,低头看到,欧阳修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家门口。
“我前世一定没做过好事…这世才会碰到这个家伙。”他对在一旁偷笑的法国名医斯卡辛讲。斯卡辛早就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谁让你没事自己去找他。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吗?叫做自讨苦吃。你简直应验了这句成语。”
白子承想起昨天他拿起枪抵着自己脑袋的那一幕,脸色黯沉,忿恨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凶的人。他竟然说要一枪崩了我。”又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说“他要一枪崩了我呢!要崩我喔!”
斯卡辛走到窗前,瞄了眼门口的修,“瞧他这个样子,你敢出门,他一定毙了你。”
“唉…”白子承放下窗帘,一脸沉重。斯卡辛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是不是在哀叹自己不会用枪?”
“你怎么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知道…”
“你怎么可能了解我?知道我的心思?”白子承满脸疑惑。斯卡辛说“因为…我猜的。”
“你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继续逼问。斯卡辛知道他这样问下去,肯定没完没了,只得转移话题“我听说新任董事欧阳沐凡没有去参加送灰。”
“唉…”他再次长叹,“我本来想让董事抱着骨灰绕租界一圈。可董事说,他病得实在厉害,不能去了。这是我的送灰大计唯一失败的地方。”他坐到沙发上,说“最完美的东西,总有人想要破坏的。”
“其实,我有个法子让你可以出门。”斯卡辛忍不住提点他。“你可以叫侍卫将那个家伙轰走。”白子承冷冷地瞪着他,语气恼怒地问“斯卡辛,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白痴?”
“你怎么这么说…”他预感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你认为这样白痴的方法我没想到?”白子承脸色越来越差。斯卡辛哭笑不得地问“那你想到了…为什么不去做?”
“笨蛋!”白子承气冲冲地站起身,低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我今天赶走他,谁可以保证,他不会在我背后动手脚?我看你在中国的几年白呆了,简直是越来越白痴!我真怀疑你这个法国名医的称号是用旁门左道捞来的!”他又一脸坚定地说“肯定是捞来的,要不然,那个女人只是发高烧,怎么烧了这么多天还没醒?”
暴风雨果然来临了…
斯卡辛哭丧着脸“她不醒来,是因为…她自己不想醒来。”
“什么歪七歪八的破理由。”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医术不行就直说,我又不会取笑你。”
“唉…”这次轮到斯卡辛悲叹。为什么每次都拿他做出气筒?真应该自己好好检讨。侍卫突然推开门,报告道“白少爷,那位小姐醒了。”
白子承像一阵风似的冲到隔壁房间,他见她吃力地呼吸着,一双眼满是慌乱,不由说“你不用害怕,是我救了你。”又对身后的斯卡辛叫道“还不快替她再细细细看看。”
斯卡辛抿嘴一笑,说“好。”只有对女人时,白少才会温柔呢!
夏妓又惊又怕,将听诊器推开,“我没病。”她掀开被子,直往外跑,嘴里直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去。”
“不可以,”白子承三步并二步,从身后将她搂住。那个家伙就在外头,这一出去不就碰面了?他才不要便宜了那个可恶的家伙。
“你放开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见挣扎不脱,将头一偏,对着他的手臂死力地咬了下去。白子承眼角沁出泪来“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不公平,他说要崩了我,你又咬我…难怪你会喜欢他,二个怪胎…”
斯卡辛努了努嘴,只是在旁轻言细语地劝道“小姐,你要冷静,保持绝对的冷静。咬人这种事,可不是女人做的。”白子承拼命忍着泪,大声骂“斯卡辛,等你劝完,我都被她咬死了。你要再不想法子让她松嘴,我头一个就收拾你!”他十万分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像是不要命了,越咬越用力!天啦!世上怎么有这种女人!
斯卡辛耸了耸肩,“我是绅士,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的。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小姐,更是不可能了。”
第33章:不能讲的秘密(2)
第33章:不能讲的秘密(2)
“斯卡辛!”白子承绝望地咆哮,斯卡辛心下大笑,报应呀!真是报应,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白公子也有今天。但他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躹身说“白公子,鄙人在!”
白子承只觉痛得彻骨、痛得钻心。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柔柔地叫道“斯卡辛!”斯卡辛憋着笑,好心提醒他“白公子,其实你有个办法可以挣扎她。靠你自己的办法…”
白子承咬牙切齿“有屁快放!”
他不急不慢地说:“你可以先将箍着她腰的手放开,然后一手劈去她后脑。我包管她会昏过去,不会咬着你了。”白子承这才恍然大悟,他扬起手,将夏妓劈昏。恨恨地瞪着斯卡辛,“你为甚么不早讲?”
斯卡辛双手一摊,只是笑道“我怕你以为,我当你白痴…”
“你在报复?!”他说得更切齿。
“唉呀!”斯卡辛抱起地上的夏妓,转移视线“好可怜的美人,你千辛万苦才醒过来,却就这样昏过去了…”
“你应该更关心我的伤!”头顶的声音似夏日震天的闷雷。斯卡辛却不顾他,抱起夏妓,放到床上,拂开她脸颊的散发,自言自语地说“你呀,跟你母亲一样,烈性子…她当初要不是烈性子,又怎么会让伯爵…”他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收住声,不再往下说。
白子承却听得一清二楚,攥着他的白色西装,“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什么叫她的母亲?你说她是林秀的女儿?十六年以前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厉声问“是不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刚刚说了些什么?自己都忘记了…”斯卡辛心一颤,只好装傻。他曾经在天主及父亲面前发过誓,这件事绝对不会讲出去!
白子承却咄咄逼人地指着他,尖叫“喔!我就知道你父亲那个人保守不了秘密,十六年前他是我叔叔的私人医生,所以这件事你肯定知道,快讲给我听。难怪你父亲莫名其妙地回了法国。快告诉我!”他只知道十六年前,林秀不顾叔叔而去,具体原由他也弄不明白。每次问叔叔,他总是红着眼,暴跳如雷。
“白少,别逼我…”他直摆手,真不能讲,父亲就是知道自己保守不了秘密,才将这个秘密讲给他听,让他来背负…
白子承一脸奸笑,“难怪你父亲六年前派你来叔叔身边,我说呢…你那时都不足满二十岁,原来有个秘密让你带来告诉我!”又粗暴地扯着他的衣领说“你到底讲不讲!”
“我是天主教的儿女!”
“所以呢!”
“不能讲!”斯卡辛一脸坚定!
“当真?”他渐渐不耐烦了。
“当真!”斯卡辛郑重地点头。
“果然?”他从怀里掏出把匕首。
“果然!”斯卡辛大义凛然地看着他。
“你…”他扬起匕首,眯着眼,随即却像没事般,只说“替我处理伤口吧。”他坐到沙发上,一脸玩味地看着斯卡辛“孙悟空绝对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
斯卡辛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讲“我绝对不会大闹天宫。”
他扬扬自得“那也没用,如来佛迟早会收拾了那只调皮的猴子。”又将脸凑到他面前,神秘地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说呢?”
斯卡辛口水猛咽“如果逼得太急,猴子会先开溜。”
“哈哈、哈哈!”他干笑二声,“如来佛追去天涯海角,都会将那只猴子揪出来!送他去西天取经!”又直直地望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我发现那只猴子敢溜,我绝对不是困囚他在五行山那样简单!”
斯卡辛只觉头皮发麻“你会怎么样…对他?”
“你说呢?”他故作神秘一笑,又一字一字切齿地道“我会将他碎尸万段!再拿去喂狗!”
斯卡辛只得傻笑二声“那太残忍了,对外人还可以,千万别用这种做法对待自己独一无二的好朋友…尤其是我这种,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都愿意的生死之交!”
“呵呵…”他恐怖一笑“如果我发现我的朋友有事瞒着我,我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轻耸肩,问“你作为我的生死之交,没事瞒我罢?”
斯卡辛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拾进医箱,颇为镇定地站起身“我自然不敢瞒你!”
“哦?”他挑眉,示意他继续讲出他的秘密。又热心地将茶水递给他,催促“要快点讲,一次讲完。我可不想半路被打断。”
斯卡辛毫不客气地接过茶,一饮而尽,不急不慢地说“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没了?”
“没了!”
“你确定…你的秘密这句话…就叫秘密?”
“确定!”斯卡辛点头,提起医箱,猛朝外跑去。
“斯卡辛!”
他跑到楼下,都能听到白少似震天闷雷的吼声…看来自己得出去外头躲上几天才成。躲去法国?那不成,他绝对会将他揪出来,到时候反目成仇就太糟糕了!白少绝对会扒掉他的皮!躲去上海的教堂?真是一个好主意!
第34章:不能讲的秘密(3)
第34章:不能讲的秘密(3)
白家公寓是假三层,坐北朝南,两层砖木结构的西式建筑。门前排排梧桐的叶子几乎落尽,只剩下亭亭如青玉的树杆,光秃的脉络清晰可见。修就这样靠着树杆,冷冷地盯着门口。他就不信白子承不出门!
过了一会,门终于打开了,一辆车缓缓地驶了出来。他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拦在了车前面。斯卡辛将头伸出车窗,朝他和气地笑道“是我,不是白少。我只是医生。”逃命的医生。
“你就是谁都请不动的法国名医斯卡辛?”他锁紧眉。又冷声地问“我的女人怎么样了?”
“你的女人?”斯卡辛哭笑不得地盯着他,又瞅了眼后头,急匆匆地点点头。“她醒了,醒了…”又小声问“你可不可以让我的车先走?”他生怕白少追了过来,那肯定完蛋!白少绝对会用十大酷刑伺候他!他对白少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太了解了!
“她真的醒了?可是…白子承说她可能永远不会醒…”
“他是个大骗子!”斯卡辛也顾不得许多,勾了勾手,将他唤到车门旁“后面守卫很松,你可以从墙那里跳进去。你的女人就在二楼靠左边的门。”他又添油加醋地讲“你的女人刚才醒了,直囔着要出来找你,可是白少竟然对美女动手,将她打昏…我都看不过去…”
“什么!他竟然敢动手打她?”他额上的青筋在暴跳,一双眼更是恐怖得吓人。
“不止呢!”斯卡辛一脸奸笑地继续煽动“白少可是人人得知的色魔头子,你再不去,她肯定清白不保。说不定,现在已经…”
话未完,修便像一阵风地跑了。
斯卡辛定了定神,慌忙吩咐司机“赶紧开车送我去天主教堂。”
他要赶去教堂向万能的天主赎罪!阿门!
白子承坐在床上认真地打量着昏迷不醒的夏妓,他想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林秀的女儿?难怪这么像,仿佛就是一个人。看来,他得赶紧打电话告诉叔叔这个惊天大秘密!原来林秀同别人生了个女儿…
门外,好像听到二声侍卫的惨叫?他起身,只觉左眼跳个不停。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修,唇微微颤抖“你怎么进来的?你竟然敢擅闯民居…简直不像话,亏你父亲已经任为董事。”
“民居?”修嗤鼻。
“错了…?”没错,他又没当官。自然是民居了!
“民闯民,有何不像话?”修反诘。白子承却哑然了,这都可以?修指着床上的人,冰厉问“你打她?你将她打昏了?”
“没错…可是…”他被这样的眼神吓怕了,吞吐得讲不出话来。修怒吼,双手攥得死紧“她是女人,你竟然打她?”
他急辩“可是,是她先…”话还没完,他的左眼就挨了拳。
“你竟然敢打她!”修咆哮,双眼似血般腥红。
“你听我讲…是她先…”他急急地再次出声,岂料,右脸又挨了一拳。他踉跄地退了几步,带着哭腔问“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讲完再打?”
“不可以!”修怒气交加,对着他就是一顿好打。
“你怎么这么能打啊…”白子承根本就抵不住,一张俊脸上尽是肿青。他的眼角早就沁出湿泪,一个劲地哭喊“侍卫…侍卫…”
夏妓恍恍惚惚间,又睁开眼。透过那雪白的悬帐,她瞧见了修。不由弱声喊道“二少…”那声音似魔咒,让修停下手。他目光如胶,停在她的脸上,声音嘶哑“你怎么样了?”
她眼角犹有泪痕,坐起身,只说:“我喜欢你…”
他朝她奔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黑瞳中隐约有泪光闪闪“我现在带你回家…要是他们都不接受,我带你走…一起离开上海…”
“好…”她倚着他,只知道点头。
“你们不能走…我不会放过你们二个!”白子承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恍到他们面前,捂着腹部说“敢在我的地盘打我…一个打,一个咬…”
修又一脚将他踹开。不顾旁人的朝外走去。
白子承一路摇恍,侍卫见他这样,便扶着他,问“公子,要不要挡住那二个人。”
“拿枪来!”白子承怒吼!他也是有脾气的!将他打得浑身是伤,然后不顾而去?他真恨不得崩了这一男一女!
修对他恍若无闻,只知道一路向前。见他快迈出客厅,白子承瞄准他的后背。“你要胆敢再走一步,我就开枪。”
夏妓搂着修的脖子,朝后望去…白子承接触到她的目光,便怔了…那是一双怎样的眼,似悲凄,似无耐,似有万千的辛酸藏在里头。他心下一震,扔掉枪朝侍卫吼叫“开我的车送这对狗男女回去…”又浑身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大喊“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二个了!”
呜呜…他的命好苦喔!他摸着俊脸大叫“斯卡辛…”
花园内,那株柏树正迎着寒冬,照常披绿叠翠。原本以为,冬天会很冷,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到处都是寒气彻骨。原来…只要它坚毅挺拔,不屈不饶,这个冬天,也不冷。
第35章:我想疼你(1)
第35章:我想疼你(1)
今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那雪,似白银一样白,似棉花般轻柔。打在人身上,微凉微凉。远处的众山上,山尖全白了,给世界踱上了一层不一样的色彩。
修眉头紧锁,盯着何总管递来的时日,不悦地问“就没有快些的?要不要这么晚呀?怎么全是年后?就没有年前的日子?”
何总管笑道“二少,这事急不得。是您的终身大事。”
“那倒是…”他的双眸顿时熠熠生辉,回想起那天,他同父亲讲,要跟夏妓结婚。父亲只是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鼻子讲: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出了事,可不要怨我!
他才不会怨呢,只要能和她结婚,全世界他都不稀罕了。他又紧蹙眉,左挑右选,也挑不定哪个日子好些。他只得将红本子拿在手里“我叫夏妓自己选罢。”
何总管出声拦阻“二少,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他满脸好奇。选日子,女人决定不是一样?
何总管呐呐地说“您想想呀,这要是传了出去,像甚么话?别人还以为您怕女人呢!”他抿了抿唇,轻耸肩“我无所谓,只要她高兴,怕她又会怎么样?女人嘛,本来就是用来疼的。”又轻拍何总管的肩臂问“想你二十年前追女人时,肯定也是这样想的罢?”
“不是,绝对不是!”何总管斩钉截铁“我的女人,叫她坐着,她不敢站。叫她站,她就不敢坐。”哪像二少,夏妓叫他站,他绝对不敢坐…
“你是怎样做到的?”他倒生了兴趣。
“很简单,”何总管对这些,还是乐意奉告“比如说她生气的时候,你就扑过去,搂着她使力地亲。这样老虎也会变成乖猫。”见二少脸色赤红,他又坏坏地问“二少,你应该不会…连亲都没亲过罢?”平常二少挺喜欢对夏妓动手动脚,按道理,不可能这么纯情呀!
“我是想亲…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修很难为情“我怕…怕她会咬我。”
“怎么可能…”何总管忍不住翻白眼。
“那我试试…”修紧紧地攥着本子,一张俊脸通红。他走到客房,见门轻掩着,便推开。一脸兴奋地说“夏妓,你来选个日子。”
她见他突然进来,吓了一跳。眼眶微红,只得别过脸去,不看他,“你决定就是了。”
“你怎么啦?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将本子扔在床上,紧紧地从身后将她搂住,问“为甚么要哭?是谁惹到你了?”他静思了一会,又说“是不是父亲与大哥讲难听的话了?你不用将他们的话放在心里。你的心里,只要装着我就可以了。”
她直摇头,却止不住地落下泪来。他扳过她,一脸严肃“我的女人,不能哭。我的女人,只能笑,因为她会很幸福,非常幸福。”
“我想妈妈了…”她哽咽的更厉害,直扑到他怀里,“我在想…她知不知道我要结婚了…知不知道我过得很开心,很幸福。我在想…妈妈她要是在,会是怎样的情形…”
他眼里溢满了泪,却笑着说“到底是个黄毛丫头呀…你这黄毛丫头,也会想妈妈,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