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那么多的人将他们隔绝在了两岸…空中的雷鸣,一声接着一声,在她头顶炸响。恍然间,她听到了修在她耳边重语:…我会让你喜欢上我,不管是用多久的时间,一年、二年、三年,或是五年、十年…反正,这辈子,我是给不了旁人了…
最后,她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27章:白子承(1)
第27章:白子承(1)
“白少爷,她眼皮动了…”
“少爷,她快要醒了!”
夏妓只觉头疼得厉害,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只是瞧见,模模糊糊的一大片人。有个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她微微抬眼,只见他黑眸漆黑如夜,身上尚有淡淡的烟草味。她的眼泪忍不住哗啦啦落了下来,哽咽说“二少…我疼…”
白子承微微一怔,柔声问“你还有哪里疼?我再叫医生来细细瞧瞧。”
她昏昏沉沉地说“我心疼…”白子承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将她下,说“你睡吧,一会就不会疼了。”他起身,向身旁的法国侍卫吩咐道“替我叫杜兰德过来。”
杜兰德?法国领事先生?夏妓来不及多想,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子承冷冷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夏妓,便步出了房间,身旁的一堆女人挤着笑脸围了过来。“白少爷,你认识法国领事先生?”
“白少爷,你到底是什么人呀!我们可是今儿才碰到你的。为甚么你的侍卫全是法国人呀,你是不是当官的?比领事先生还大的官?可您是中国人啊。”那些女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白子承顿时心生厌恶,招手唤来侍卫“替我送这些女人出去。”
侍卫们立正行礼,站得似钉子一样,齐声道“是!”
“一会热情似火,一会冷冰冰的,这个男人还真奇怪。”
“他刚刚还抱着我说喜欢我呢…转脸不认人了。”女人不甘心地小声议论了几句。白子承也不顾这些,只是走去偏厅,坐在沙发上,拉起电话。眉头蹙得紧紧的。
电话响了几下,他才一脸凝重地叫道“叔叔。”又说“我刚到上海。在路上捡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您猜,她是谁?”
“喔?”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疑惑。
“天呐!”他尖叫了句,“您肯定猜不到,她竟然与照片里的女人长得一个模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过了许久,才问“她怎么会昏迷不醒?”
他摇头“我也不知道,若不是司机眼尖,发现这个女人躺在地上,她早就一命呜乎了。”又忐忑不安地问“叔叔,您还好罢?”
那头过了许久才回他“我还好…医生说她怎么样了?”
“叔叔,您不应该再想着那个女人。”他沉下脸,说“您就忘记了十六年前,她是怎么对你的?若是我猜得没错,这个女人肯定与她有关系,我应该在她身上下手。”
“子承,你不要胡来。总统说再过半个月便会让我回国。一切的事,等我回来处理。”电话里的声音显然很急躁。
他嘴角噙笑,“叔叔,侄儿知道应当怎么办,您就放心罢。一报还一报,您受的苦,就由我还给她亲人。”
“子承,你听话,等我回上海再处理,别乱来。”
白子承意味深长的一笑,只是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下电话。侍卫走进来,对他行礼,说“少爷,法国领事来了!”
“唤他进来!”他头也未抬,只是拿起手上的报纸,看着上海最近的报导。法国领事见他,便身子站得直直的,叫道“白公子。”
他轻轻地“嗯”了声,翻了翻报纸,说“杜兰德,你的中国话讲得不错。坐下来罢。”
“是!”杜兰德勉强一笑坐到沙发,腰却挺得直直的。
白子承抬头望了他一眼,不由扑哧一笑“杜兰德,这不是在法国,不用这么紧张。你放轻松些,我又不是吃人的魔头。”
杜兰德点点头,微微一笑,问“伯爵怎么没有一道回来?”
“别跟我讲这些客套话。”他脸色一沉,只说“我叫你来,只是想问,公董局总董的位子是谁坐了?听说杨全最近无法无天了,可有此事?叔叔才走几个月,他就要造反了?”
“白公子…我…我…我并不知道此事…我这…这就派人去查”杜兰德惶急地直摇头“公董局董事的位子,目前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他扔下报纸,说“那你打哪来,回哪去,有事,我再派人去叫你。”
杜兰德蓦地起身,腰杆挺直,点头,说“是!”他近乎仓惶地从白家公寓急步走了出来,侍卫替他开了车门,他抹了抹额上渗的冷汗,怅然地说“这真是中国的一句老话,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又疑惑地道“不是回法国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坐到车里,急忙吩咐司机“快去欧阳家。”
第28章:白子承(2)
第28章:白子承(2)
欧阳寒换了身衣服,便走进来,瞥了眼床上的修,叫了句“父亲。”欧阳沐凡一脸倦怠,只是坐在红木软榻上,不讲话。
“您别太着急了,李医生不是说没事么…”
欧阳沐凡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他坐下,默然了良久,终于开口“李医生说他是太疲惫加上几天没吃东西,所以才昏了过去,可是你有没有瞧见他那双手…”又怅然地叹道“已经不成样,烂得不成样了…我真担心,有天他会为了那个丫头连命都丢掉。”他望了寒一眼,说“你替我去办件事。”
欧阳寒听都不听就直摇头,“父亲,这辈子,我从没有求过你…可是这一次…可不可以答应我…”
“不可以!”欧阳沐凡冷冷地截断他的话语,“你都不晓得我要讲什么,便拒绝,寒…这不是以前的你。是不是连你,都不要我这个父亲了?”又语重心长地说“只要你有权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动了动嘴唇,望了昏迷不醒的修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侍卫长见法国领事前来,自然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楼,神色慌张地说“先生,法国领事来了。”欧阳沐凡怔了怔,不由自言自语“他来做甚么?”
法国领事与杨全交情好,但与他,交情实属一般。
他走下楼,依然客套地笑道“领事先生,难得大驾光临。”
杜兰德却懒得客套,只是直接命令身边的人离开。待没人了,才脸色凝重地说“白子承回来了,相信伯爵也快回来了。到时,我就完了!听说杨全之事,他们早就知道。”
欧阳沐凡闻言也是一震,但他很快便恢复从容之色。只说“领事先生有何苦衷不如直说。能帮得上忙,我定当义不容辞。”
“欧阳先生!”杜兰德激动不已,“我想请你铲除杨全。”欧阳沐凡心下冷笑,却一脸惶然“这怎么可能,任谁都知道领事先生与杨全关系最好。”他又是一阵渭然的低叹,直摆手“您这话,我就当没听到。一个字都没听到。”
杜兰德嘴唇发抖,“先生,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任谁都知道杨全作恶多端,不仅开了多家赌场,还弄得许多人家破人亡。”扫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前几天还为了鸦片煽动黑帮与人火拼。”
“啊!”欧阳沐凡瞠大眼,不可思议地问“杨全还卖鸦片?与黑帮勾结?这怎么可能。”他直摇头“这不可能,他现在要什么没有?还用得着去干这些?”
“千真万确!”杜兰德惶急地说,“我有证人、证物!现在只差先生帮忙了。”
“这…”他有些为难。
“事成之后,公董局董事就是你了!”杜兰德怕他不肯,迫切的承诺。欧阳沐凡只得低叹,说“卖鸦片这种事,他也敢做,那我便尽力而为,一定将他绳之于法!”
“明晚九时左右,杨全会来我家参加舞会,到时…”
欧阳沐凡一脸了然地接口“到时,他便会莫名其妙死于领事先生府坻。第二日,所有赌场,所有生意会全部封查。他的罪行,不久之后,便会诏告天下!”
“劳烦先生。我明日在府上期待先生的好消息。”
“客气!”
杜兰德微微一笑,“告辞。”
欧阳沐凡笑眯眯地送他出门,侍卫长见没人,才小声地问“先生,那我们鸦片生意是不是暂缓?”
“你怕什么?”欧阳沐凡难得没发恼,笑着说“我早说过,不能与领事走得太近。杨全简直是自掘坟墓。他以为领事果真与他拜把子呢,结果出了事,人家第一个推他进火坑。生怕牵连到自己。”
“那依这情形,领事也不会放过先生。”
他大笑摇头“杨全死后不久,听说他的同党会将领事先生绑架,最后…”他意有所指地望着侍卫长,侍卫长会意过来,接口道“最后先生奋力救援,可惜领事先生已被撕票。”
欧阳沐凡抽着大烟,烟雾缭绕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坐在恢宏华丽的总董府坻…享受万人庆贺。恍惚之间,他看到修笑着对他说:父亲,权利果真是个好东西…
权利,果真是个好东西…
第29章:白子承(3)
第29章:白子承(3)
夏妓一直是恍恍惚惚的躺着,头痛欲裂。四周尽是一片漆黑,惟有二少那句话,在她脑海不断重复。连着几日半昏半醒,她都瞧见有一个男人像打量怪物似的盯着她。那个男人是谁?她不晓得。
白子承见她又昏睡了过去,不由对身旁的医生怒道“你可是最好的法国医生,怎么她还是不醒?醒了又昏,昏了又醒,总是这样迷迷糊糊地叫二少。到底二少是什么东西?”
听着就是一个人的称呼,法国医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没讲明,只是说“快了,快了…”
白子承背着手,跺来跺去“她不醒,我要如何问她的身世?要如何采取行动?”侍卫跑来他跟前,说“白少爷,领事先生不幸遇害!”
“什么!”他眼珠仿佛都要突出来了,不敢置信地问“杨全不是刚遇害吗?领事也遇害了?这怎么可能?”又问法国医生“杜兰德就这样死掉了?”
法国医生点点头“一大早就听说了,他不幸被人绑票,然后…被匪徒撕票。”
白子承呃腕叹息“多好的领事,就这样死了。那些匪徒也真是惨无人道。”他急忙吩咐侍卫“记得将杜兰德的骨灰送回法国。”
法国医生插嘴说“已经下葬了。是按中国的风俗下葬。”
“是谁准他下葬的?”他反感,送领事骨灰肯定要让他来,是谁要抢了他的风头?他还幻想了一个风光的行动呢!
“这倒不知道了。”法国医生二度打岔。白子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没问你。”又吩咐侍卫“替我将自作主张的人叫过来。”
“是!”
“死人为大,不宜惊动了。”法国医生突然冒出一句。白子承死死地盯着他,语气格外沉重“你是不是油水捞多了,所以迫切想回法国?还是想念法国的亲人,迫不及待想回去团圆?”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凝重地说“虽然这几年都是你替我和叔叔看病,但…如有必要,我会成全你!”
法国医生马上闭嘴,全身寒毛直立!
白子承十分满意他的反应,只是痛苦悲呼“我可怜的杜兰德!你竟然就这样遭人撕票了!早知道那天就不吓你了,我只是想在你面前逞下威风而已!谁知道…你竟然…”
“他死了,您会更威风…所以您巴不得他死呢!”法国医生无端端又讲了一句。白子承快翻脸了,眯起了眼睛,直叫他的名字“斯卡辛,”又一字一字地说“别以为你是我朋友,我就当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死了,我会更开心!会号召整个法租界为你送葬!”
斯卡辛无畏地耸耸肩“多年的好友兼私人医生,我已经十万分的了解你了。相信你不会让我不明不白的死掉。”
“你就知道?”白子承翻白眼。
“当然!”斯卡辛胸有成竹地点头。
“侍卫!”他朝门外大叫,斯卡辛连忙起身“我先走了,您还有风光大事要处理。我就不打搅了。”
白子承看着他的背影,冷哼“算你走得快!我就是要让人猜不透,你怎么可以猜透我呢?简直自找麻烦。”
欧阳沐凡走进白家公寓,只觉四面都是敌意。他定了定神,才对沙发上坐着发呆的白子承,恭敬地说道“白少爷,您找我?”
白子承满脸辛酸地望了他一眼,指着对面的沙发“你先坐下罢…”
“想必您是为了领事先生的事而在伤心。”欧阳沐凡低叹“其实…我已经尽力了。可是,还是救不了领事先生。我一直在懊恼自责,不能原谅自己。”
白子承半眯着眼,有些不屑。见他望着自己,即刻又恢复悲伤,说“杜兰德一直有个心愿…可是,你竟然将他草草下葬了。”
“什么心愿?”
“他想将遗体火化,运回法国。”
“可是,已经下葬了…”欧阳沐凡有些疑惑,白少爷怎么知道领事的心愿?
他双眸泛着泪光“可怜的杜兰德,我竟然不能亲手送你一程…我…”欧阳沐凡恍然明白了,迫不急待地截断他“我可以派人挖出来,然后火化了给您。这样,领事先生的心愿也可以完成了。您觉得怎么样?”
“死人为大,不宜惊动了。”他低叹。
“没这回事!”欧阳沐凡直摇头,颇为尴尬,只得拍胸脯保证“这件事就交给我罢,保证替您拿回骨灰。您就别再伤心了。”
“唉…可怜的杜兰德,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人家非要成全你,我也没法子。”他摊了摊手,又一脸兴奋地问“那几时开始挖?”
欧阳沐凡见他这神情,只觉头皮发麻,不由说道“我尽快,一定尽快。”
“那一定要快!以最快的速度,发挥你公董局董事的绝对权利!”他神采发扬,说“送葬仪式我都想好了,只等骨灰,你快些回去派人挖罢!”
欧阳沐凡站起身,“那我告辞了…”
他郑重吩咐“一定要快哦!”
欧阳沐凡哭笑不得地点头,只觉天地都在摇恍,他什么坏事没做过?可…挖人坟,还是头一次呢!看来这辈子,老天注定要他什么坏事都做齐了。
第30章:男人的对决(1)
第30章:男人的对决(1)
欧阳沐凡,做了一晚噩梦。在梦里,杜兰德幽幽地盯着他,却不说话。那眼神让他感觉无比诡异与恐惧。他几乎跪在地上,求他不要再看他…
天刚朦朦亮,他便被吓醒了。
“先生…不好了。”刚睁眼,侍卫长便在床前叫他。他抹了抹额际上的冷汗,有气无力地问“大清早的,出了甚么事?”
“烧领事时,出了些意外…”
“喔?”他扬了扬眉头。
“您说不要太张扬…所以属下便找了一个处空旷无人之地。”侍卫长欲言又止,欧阳沐凡死死地盯着他,想起了杜兰德那双幽怨的眼,问“你可别跟我说尸变了?”
“那倒不是…”侍卫长脸顿时憋得通红,终忍不住,说“属下没料想到,刚烧完,便刮大风,将骨灰吹得不知所踪…”
“喔,”他松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属下找了一头猪…用猪灰代替了骨灰…”
“什么…”他震惊的讲不出话来!侍卫长慌忙说“对不起,先生。属下也知道这件事一时之间让您难以接受,可是…属下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今天就要交骨灰,若是交不出,白少爷不会放过您。所以…属下便自作主张,用头猪烧了代替骨灰。”
他愣了片刻才清醒过来,随即哈哈大笑,“你做得对,只怪杜兰德命不好!太凑巧了,实在太凑巧了,世上果真有这样凑巧之事!猪灰…”他笑得几乎流出泪来“杜兰德呀,你这可怨不得我。黄泉路上,还有杨全与你做伴呢!我对你够好了罢,虽然不能让你们同年同月生,却能让你们这对拜了把子的兄弟同年同月死!”
“先生,您还好吧?”
“好,我非常好。”欧阳沐凡揉了揉双眼,情绪逐渐平静。边着衣边问“二少这几天怎么样了?还有吵着要找那个死丫头?”
“刚醒那会情绪确实激动,不过听说派了大批人去找,也没怎么闹了。只是成天大发脾气呢。”
“发脾气随他,只要不伤了自己也不碍事。”他微微一笑,又起了什么,脸色蓦地黯沉“那丫头死哪里去了,我也不晓得。他却成天追着我要人,我上哪去找个夏妓给他?真是莫名其妙。”
侍卫长抿了抿嘴“刚不见了,自然心急。过段时日就不会这样了。”又浅笑,“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一个样,到时,还怕他想不开么?”
“先生!”房门被敲响,何总管在外说“白少爷来了。”
欧阳沐凡吓了一跳,“这么早?”蹙紧眉,大声说“去告诉他,我就下来。”侍卫长忙说“白少爷想玩什么花样,我们还不知道。先生不能自乱阵脚。”
他低叹,想起白子承,头皮直发麻,“谁都知道白子承花样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整死。我能不乱么?”又凝重地瞥了眼侍卫长“换成你,也会怕。”
白子承看着手上的稿子,满意地笑出声。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晚上制定的送骨灰大计,到时包管整个法租界都为之轰动。叔叔时常说他没用,只是点子多。这次…他总算做了桩惊天大事!
“给我滚,全都给我滚!”楼上的吼叫伴随着霹雳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赫然入耳。他皱紧眉,瞄了眼楼上,问身旁的何总管“谁脾气这么差,大清早骂人?”
何总管勉强一笑“我家二少,因为心上人不见了,所以发脾气呢。最近天天这样,习惯就好了。”
“二少?”白子承似乎被雷击中,他想起那日,那个女人昏昏沉沉地看着他,眼泪却哗啦啦直落下来,对着他说:二少…我疼…
莫不成,此二少就是彼二少?
他莫测高深一笑,便起身朝楼上跑去。何总管惶急地在他身后叫道:“白少爷,你这是去哪呀?我们先生就要下来了。白少爷…”他一跺脚,惴惴不安地想:这次可遭了,二少近几日脾气差到极点,见人就揍。这白少爷,可真会自讨苦吃!
第31章:男人的对决(2)
第31章:男人的对决(2)
“嘿…”白子承在房门前对修打招呼,修像一头发了狂的狮子,红着眼,抱着花甁就朝他扔去。白子承慌忙躲到门侧,大声说“长发飘飘,纤细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反正那个女人很漂亮,温柔又没有杀伤力,让人有很强烈的保护欲望。她…”
“她在哪?”话未完,修便急急地奔了出来,惶急地捉住他的手腕,“告诉我,她在哪?还好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她?”
“一下子,有没有这么多为什么要问?”白子承忍不住翻白眼。
“那你只要告诉我,她好么?”
白子承一脸凝重地摇头“她不好!昏迷了几天也没醒。”又沉沉地叹道“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醒了。”修不敢置信地摇头,脚步虚浮地步步退后“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死力地攥着他的胳膊,说“你带我去见她,立刻!马上!”
白子承眉头紧锁“你在命令我?”胳臂好疼,好像快要被他捏碎了,他用尽了全力也扮不开他的手,不由威胁道:“你要是再捏我,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她在哪!”见他依然不放手,只好求道“先放开我罢,疼啊!”
“不放!死都不放!”修怒吼,“你若不带我去见她,我一枪崩了你!”
“什么!你要一枪崩了我?”白子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上帝!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讲话,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我管你他妈的是天皇老子!”修满眼尽是血丝,那眼神更像是要噬人。掏出配枪,抵住他的脑袋。“你到底带不带我去?信不信我果真崩了你!”
白子承没见过这架式,语气逐渐软了下去“我们二个加起来,也有一大把年纪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怪难为情的…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呢?”
“咔嚓”一声,子弹推上膛,他全身散发着森冷寒意“你到底讲不讲?”
“你…不要…乱来…”白子承只觉浑身发抖。
“混账东西,你这是做甚么?还不快放下枪?”欧阳沐凡听何总管说,已经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这孽子,果真要气死他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