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祯痛苦的抱住了头,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难道我真的不该强求吗?事到如今,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握,若要保住她,唯有放手。只是,自己如何能放手呢?可.......爱她又如何能让她去死呢?第一次,赵祯对自己所做的决定产生了怀疑;第一次,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但却不后悔自己会爱上她,只是后悔自己努力了三年,却依然无法得到她的心。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孩童声音,赵睿与赵月竟然出现在大殿门口。
水潋滟垂首,嘴角含着一抹冷笑,她倒要看看赵祯如何自圆其说。
“父皇,”赵月挣脱开奶娘的怀抱,飞快地朝赵祯跑去,虽然还有些不稳,但却仍坚持着跑了过去,一下子跳入赵祯的怀中,仰着小脸,眨着眼睛说道:“父皇,儿臣好想你呀,你都好久没去看儿臣了,是不是不喜欢儿臣了,”说着,眼泪便要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傻月儿,不哭,”看到赵月纯真可爱的小脸,赵祯脸上的阴翳顿时隐了去,眼中满是慈爱,“父皇怎会不喜欢月儿呢?父皇只是忙于国事,一时没有时间而已。”
原本在看到一地狼籍和赵祯可怕的神色而眼底隐含着一抹冰冷的赵睿,忽然隐去了那抹冰冷,恢复了原本的笑颜,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一般,拉住赵祯的手,说道:“父皇,儿臣刚刚背会了三字经,特地来背给父皇听呢。”
“是呀,是呀,父皇,哥哥好厉害哦,”赵月点头称是,皱着小脸,“三字经好难背,儿臣背了许久都记不住,可是哥哥只比我多看了几遍便背会了.......”
“哦,那睿儿想要什么礼物呢?”赵祯笑着问道。
还未等赵睿开口,赵月便急声道:“父皇,儿臣也要奖励,儿臣也要奖励嘛!”
赵祯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好宠溺的说道:“好,好,好,都有奖励,都有奖励。”
水潋滟示意奶娘出去,然后走了过去,“睿儿,月儿过来,你父皇还有事情呢,不能......”
“不嘛!人家要父皇陪着,”赵月更加的抱紧赵祯,不肯放手,“父皇好久没同人家玩了......”
“月儿,不许胡闹!”水潋滟沉下了脸。
“不嘛,不嘛!”赵月顿时哭了起来,抽泣的说道:“母后,人家想父皇了......”
“月儿......”
“皇后,难道你想要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件事情吗?”还是说你想要他们知道真相呢?只是这句话赵祯没有说出,但是他知道水潋滟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我......”水潋滟顿时停下了话语,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父皇,母后怎么了?好象不开心的样子呀?”赵月可以不稳,但是赵睿却必须问,所以,赵睿敛去了所有的神色,才扬起了小脸,皱着眉头,问道。
“你母后呀,在生气呢,”赵祯犹豫了一下,才笑着说:“所以,摔了一地的东西,父皇刚才还在劝说你母后呢!”
“父皇,你可不许欺负母后哦,”赵月闻言,握起小手,举起了小拳头,在赵祯的脸前比画着,威胁的说道:“否则的话,我和哥哥就不理父皇了,”
赵祯握住赵月的小拳头,看着那与水潋滟十分相似的相貌,眼中满是宠溺,“父皇怎么会舍得让你母后生气呢?只是有些意见与你母后产生了分歧,所以,你母后才会不开心,不过,”赵祯把赵月抱到自己的腿上,“朕的小月儿放心,父皇以后不会再让你母后生气了。”
“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赵月开心的偎依在赵祯的肩膀之下,把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所以,赵祯没有看到她眼中闪过的那一抹不属于孩童的深沉与......厌恶。
“父皇,儿臣刚跟先生学了点字,请父皇过去点评,”三岁的赵睿已经有些沉稳,除了面对赵祯和水潋滟还有自己妹妹的时候才会露出那孩子般的笑容,其他时候,还真的很像是南宫绝玉的样子,冷酷地不像孩子。
“好,”赵祯便抱着赵月站了起来,“父皇这就去看看睿儿的字如何?”
“太好了,父皇,”赵睿开心地笑了,跟在赵祯的身后,却在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母后一眼,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的心痛,随即,敛了去,紧随而去。
“这两个孩子......”水潋滟心中满是感动,若非是他们的及时出现,自己怕是要忍不住出手,到时,三年的心血怕是会付之一炬。看着他们离开,心神顿时放松了下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妹妹,”若惜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眼中满是怜惜,“你明知道时机还不是很成熟,为何突然提前行事?以至于闹到如今的地步?让自己心力憔悴呢?”
“姐姐,”闭目微微调息了一下,水潋滟恢复了些许的气力,苍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好容易得到了一丝的线索,我必须马上离开皇宫,否则的话,我根本无法继续追查下去。”
“傻妹妹,你还有姐姐我呀.......”
“姐姐,她......能置我于此,怕是非简单之人,若是姐姐一人,怕是非其敌手,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水潋滟从怀中拿出了那副剑夫人的画像,交付到若惜的手中,“耶律宗元说道,三年前,这个自称是剑夫人的女人曾经找过他,说是可以满足他的心愿而得到我,甚至还给了他.......七情媚骨散!”停顿了一下,水潋滟终还是说了出来。
“剑夫人?”若惜打开了画像,瞳孔陡然收缩,“这个女人......”
“怎么了?姐姐,难道你认识她?”水潋滟急声问道。
“不,我不认识她,”若惜竟然摇头,水潋滟顿时失望万分,“不过,芊芊说,她曾经听过见过这个女人,”若惜蹙眉沉思,思索了许久,才说道:“好像是在三年前,芊芊帮我去御书房查些东西,无意中听到了赵祯与李承言的谈话,其中好像便提到了剑夫人三个字。”
“姐姐此话当真?”水潋滟激动的问。
“过了许久,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而且当时芊芊距离他们很远,听得也是十分地模糊,所以也不是很确定。”
“至少我们知道了赵祯或许认识这个女人,”水潋滟恢复了冷静,“李承言身为赵祯的贴身侍卫,必定清楚赵祯的所有事情,如此,就拜托姐姐从李承言处着手,看能不能得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妹妹放心,我晓得该如何去做的。”
“我让姐姐做的事情如何了?”水潋滟问。
“不出妹妹所料,我按照妹妹所写的方子抓了药,暗中放入那些掌门人的饮食之中,果然解去了他们的摄魂之术。”
但是水潋滟的脸上却毫无一丝的欣喜,反而是更加的凝重,“果然......”
“解去了摄魂之术应是好事呀,妹妹怎么仿佛不开心的样子?”若惜不解,她虽然很聪明,但有些想法毕竟跟古人的不同,毕竟是差了千年。
水潋滟摇摇头,虚弱万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般。
若惜愈发的不解了,便是身不由己的离开自己所爱的人,献媚于另外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孩子懵懂的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父皇都没有见到她露出如此的神色,为何只是这个消息,她便如此的痛苦?
沉默了许久,水潋滟才似乎缓和过来,看到若惜惊诧的眼神,幽然的说道:“姐姐不懂,当属应该。此术乃是秘术,当世懂得之人只有区区数人,而这数人无一不是我所亲近之人,你叫我如何能相信这所有的事情全是出自她们之手呢?”
“哪几人?”若惜问道,她十分的好奇,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斯的本事?竟能逼迫百花宫的主人到如斯地步!
水潋滟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说道:“第一人便是雨姑姑,她学究天人,这世上几乎无她不懂不知之物;第二人便是天魔宫的灵枢妹妹,摄魂之术乃属于邪术,也只有天魔宫的她才有资格修习;第三人是圣域西门家的人,据说,圣域西门能够练成此术的人只有两人,一是西门香雪,一是西门翩翩;第四人乃是湘南龙门的门主龙姑姑,龙门对于奇门异术研究颇深,也只有龙门的门主才有条件练成;第五人乃是昆仑仙境轩辕黄帝的后人,传闻也只有那轩辕相思最终成功;第六人便是雨姑姑的女儿,真正的昭华郡主冷无双!”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六十九章 天之骄女冷一一]
水潋滟闭上了双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说道:“第一人便是雨姑姑,她学究天人,这世上几乎无她不懂不知之物;第二人便是天魔宫的灵枢妹妹,摄魂之术乃属于邪术,也只有天魔宫的她才有资格修习;第三人是圣域西门家的人,据说,圣域西门能够练成此术的人只有两人,一是西门香雪,一是西门翩翩;第四人乃是湘南龙门的门主龙姑姑,龙门对于奇门异术研究颇深,也只有龙门的门主才有条件练成;第五人乃是昆仑仙境轩辕黄帝的后人,传闻也只有那轩辕相思最终成功;第六人便是雨姑姑的女儿,真正的昭华郡主冷无双!”
听到水潋滟的话语,若惜的脸上满是惊讶,“以龙霜雪的能力根本不需如此的复杂,她若想要这江湖,想要这天下,对旁人或许是难如登天,但对于她而言却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她的夫君是前武林盟主,在江湖之上声威无人能敌!他们夫妇在朝野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便是赵祯也不得不对他们礼让三分;而她本人身为圣宫的主人,在昆仑仙境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便是华夏的祖先轩辕黄帝的后人见到她也要恭敬的尊称她一声‘雨姑姑’,她若窥视这天下,何须如此?天魔宫的灵枢妹妹对任何人都可以说得上是冷酷无情甚至是冷血残忍的,但是对自己所重视的人,灵枢妹妹其实是最新软不过的,所以,也不可能是她!圣域西门与圣宫同出一门,同气连枝,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不可能会对百花公主的你动手,也没有理由这般做,更何况西门香雪还是你的婶子!而西门翩翩虽被誉为西门家不世之天才,但是却至今未踏足过中原半步,所以圣域西门的人也可以排除在外!湘南龙门的门主龙梦芩龙姑姑视你犹若亲生女儿一般,百般疼爱,又怎会忍心对你如此的残忍,更何况我层查探过,她已经多年未理会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一心管理龙门。至于轩辕相思......”若惜微微停顿了下,接着说道,“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无恨山庄,那时的她,看上去好单纯,甚至可以说是愚蠢,执着地纠缠于血修罗。那时的她,干净的便如一张白纸一般,所有的心思都可以让人一目了然。我虽不赞同她,但是却十分的敬佩她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可是,”若惜自嘲的笑了笑,“不想我竟也会看错了人,再见她时,她却仿佛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便是我也猜不出她的心思来。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身为华夏的祖先轩辕黄帝的后人,又岂是简单二字所能形容的?只是,她却没有理由如此,以轩辕家在昆仑仙境的地位、身份和权势,没有理由会窥视凡尘的权力呀!龙霜雪的女儿冷一一,也就是真正的昭华郡主冷无双,从我的所知道的消息中得知,她对你十分的嫉妒,甚至可以说是嫉恨,憎恨你夺去了她母亲所有的疼爱,或许她......”
“可能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一,”水潋滟睁开了眼眸,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若惜疑惑的看着水潋滟,因为嫉妒,所以才会如此对她呀?分明是合情合理的,为何如此肯定不是她呢?
“我了解一一,因为她十分的好强,所以,嫉妒我处处胜她半分,再加上雨姑姑对我的宠爱,更是让她看我不顺眼,表面看来,一一是最有动机和理由的。”水潋滟趴倒在床上,似乎没了力气一般,“但是,我却更加的知道,一一便是再嫉妒我,再讨厌我,也不会如此做的,一一......”水潋滟没有丝毫的犹疑,“她本性是善良的,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伤害那么多的人。而且她的骄傲也不会容许她使用如斯的手段,因为她不屑为之,她只会更加的努力,尔后光明正大的去胜过我,却不是用阴谋诡计来打击我。”
“不想原来你对我竟是如此的了解,也不枉费我不惜与母亲做对也要助你,”这时,传来一声娇笑声,冷一一就那般突然的出现在水潋滟和若惜面前,一袭紫色的衣裙,在微风的轻送下,显得她愈发的高贵与迷人。
“冷一一!”若惜看向来人,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啧啧,”冷一一看着倒在床边,脸色苍白,略显得有些狼狈与憔悴的水潋滟,在她一旁坐下,“昔日统领百花、傲视天下的百花芳主未曾想到会有一天,自己竟会落到如斯田地吧!”
“冷一一,你若是来看笑话的,大可离开!这里不欢迎你!”若惜冷笑。
“姐姐,”冷一一还未开口,倒是水潋滟阻止了她,一道指风从冷一一耳边擦过,落下一缕青丝长发,“一一,还真是放肆呢!便是我暂时失去了能力,我依然还是百花宫的主人,你依然还要恭敬的叫我一声姐姐!”
冷一一脸色微微一变,拂过自己耳边的那道细微几乎不可见的伤痕,看着指尖的血迹,尔后,嫣然一笑,“便是狼狈至此,姐姐也依然骄傲如故,虽然嫉妒你,但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也是在此,小妹自认做不到这点。”
水潋滟的神色缓和了下来,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的血色,“明明是一番好意,偏偏故意要引起别人的厌恶,造成别人的误会,一一,你的性子依然没变,依然是如此的倔强。”
“你......”水潋滟的话,终于让冷一一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你了解我,同样的,我对你也十分的了解,毕竟若是想要一直不被人超过,就必须要对自己所有的对手加以了解,”水潋滟淡然的说道,“我付出的艰辛与努力并不在你们之下,一一当知,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到表面的......”
“我用不着你来教!”冷一一有些声色俱厉,但是很快便消失于无形,笑着说道:“便是如今,我仍是嫉恨你的,当初若不是你,这百花宫芳主便是我!可是,姐姐的出现,便让娘亲一句我不适合而剥夺了我的资格,说不恨你,那是假的。”便是这满腔的恨意竟被她说得是云淡风清,仿佛丝毫不妨在心上一般,“可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最适合做百花宫主人的人,而这或许便是命中注定的,我也注定了只能居于你之下,成为天神宫的主人。叫你一声姐姐,便说明了我......承认了你的身份,听从你的命令,哪怕是与娘亲为敌!”冷一一的话刚落,便单膝跪了下来。
“妹妹何故行此大礼?”水潋滟连忙起身,把冷一一扶了起来,“愧煞姐姐,十宫之主本就是生死不离的姐妹,何来主从之分?”
“她是何人?姐姐竟让她知晓如此之多的事情?”冷一一看着若惜,眼中有些许的不屑,身为天之骄女的她能让她看在眼里的人还当真没有几人。
“普通人而已,”若惜丝毫不以为意,淡然的说道。
“妹妹,”水潋滟看着她们二人,忍不住直摇头,“不得对姐姐无礼,这三年来,姐姐帮了我许多,若非是她,怕是我根本无法撑过这三年。”
冷一一抿嘴一笑,“姐姐当真以为我是蠢人?岂会认不出七色彩虹的首领——虹?”原本不屑的眼眸中充斥着欣赏之情,“若是七色彩虹的虹也是普通人,那这世上又有谁敢肯定的说自己乃是非凡之人呢?”说罢,冷一一微微叹息,“皇帝哥哥如此对姐姐,姐姐却依然能做到公平与公正,让一一好生佩服,若是换做是一一,必定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皇帝哥哥,更加不会如此不计前嫌的帮他、助他!这恐怕也是我最终输给你的原因吧。”冷一一有些感慨。“只是,姐姐难道不怕留下那千古的骂名吗?”
“我自问心无愧,何须在意史书记载?”水潋滟柳眉轻挑,露出傲视一切的神情。
“说得好,一一佩服!”冷一一忍不住鼓掌称赞,“如此,才不枉费一一为你做下的些许的事情!”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打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娘亲、灵枢妹妹、、龙姑姑、西门婶子、翩翩表妹、轩辕相思这几人三年来的一举一动全在上面,姐姐对一一的信任和了解让一一好生感动,所以,里面也有一一这三年来的所有行踪。”
“妹妹,你......”水潋滟看着那一打的纸张,心头不禁有些呜咽,曾经处处老爱与她做对的人儿,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了她最真诚的帮助,让她如何不动容?如何不感动?
冷一一的脸上竟出现了一抹羞涩之色,“姐姐莫要客气,”随即,说道:“娘亲的行踪除了她自己,谁都无法追查的,所以,有关她的记载少的可怜......”
“妹妹的心意姐姐领了,雨姑姑的行踪是任何人都无法猜测与追踪的,妹妹能做到如此,已实属不易,姐姐焉有再怪罪之理?”水潋滟飞快地看着,脸上逐渐充满了欣喜,“妹妹所送来的东西太关键了,有了它们,我后面的计划才能更加完美的实施。”
冷一一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面色有些沉重,犹豫了许久,才说出了口,“姐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妹妹是问天羽哥哥的事情吧?”聪明若水潋滟一看冷一一的神色便知她心中所想。
“我......”冷一一不知该如何开口。
“天羽哥哥是聪明人,知道该什么时候放手,我们......都小视了他!”水潋滟微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
小视?冷一一有些不懂,自己的哥哥一向都是很执着,认定的事情从不会轻易的改变,又怎会放手呢?
水潋滟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未开口解释些什么。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七十章 死谏]
“陛下,”王平端着清茶走了进来,看着被丢弃在地上的奏折,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而赵祯更是满脸的怒气,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走了进去,“陛下,喝点茶......”
“拿开!”赵祯一把把王平手上的茶水打翻在地上,奏折瞬间被淋湿,而赵祯却丝毫不在意,依然只是神情悲痛地看着水潋滟的画像。“王平,你说朕对她不好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赵祯痛苦的声音从王平头顶响起。
王平没有言语,只是蹲在地上,默默地把奏折上的水渍拭去,收拾好了,放在案头,才恭敬的说道:“皇上,这三年来的所有事情,奴婢在旁边都看的最是清楚不过。皇上,您对皇后娘娘那是好的没话说,奴婢也看得出这三年是您最快乐的三年。或许在旁人的眼中,皇后娘娘以色媚主,扰乱朝纲,但是在奴婢的眼中,娘娘是一个好皇后,善良、温柔,对奴才们更是平易近人,所以,奴才们尊敬她,爱戴她。”
“王平......”赵祯听到王平的话,这才抬起了头,看向了他,绝望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希翼。
“皇后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奴婢不相信皇后娘娘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王平的这句话却让赵祯原本有些明亮的眼眸瞬间又黯然下来,她......果然是好手段!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她自己。赵祯苦笑,若非是她连自己也骗过了,又怎会瞒过那所有人?“王平,朕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打扰朕!”
王平顿时面露难色,“皇上,八贤王、包大人他们已经在御书房在候了三天三夜了,诸位大人也跪了三天三夜......”
“他们想跪便让他们继续跪下去!”赵祯怒声道,把桌子上的奏折全部都拂到地上,“废后!废后!全是废后的折子!说什么皇后谋逆,靖王肯定脱不了干系,让朕严惩!他们怎么不想想当初若不是靖王叔,我大宋焉能有今日?靖王叔若要谋反,焉能让人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们难道没有脑子吗?单凭几封书信便认定了他们谋逆之罪,他们......”
“皇上,人证物证俱在,皇后娘娘又是亲口承认的,让人如何怀疑?”王平叹息道,“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要揽下这不赦之大罪?难道娘娘不知谋反之罪历来是杀无赦的吗?”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谋反的结果是什么!而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一个让朕也无法再继续护她的结果!赵祯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只能烂在肚中,永远埋葬,却不能说出。
“皇上若是想要保住娘娘也不是没有办法,”沉默了许久,王平才说道。
“什么办法?”赵祯一脸的惊喜之色,急声问道,“若是你能做到,朕定满足你的任何一个愿望。”
“为皇上分忧是奴婢的职责,奴婢不敢要什么赏赐,”王平说道,“若要救娘娘,唯一的方法便是假死,偷偷送娘娘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