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顿时泄下气来,这个方法他何尝不知?而她也只给了他这唯一可行的方法,可是,他却想要有第二种方法,既能保全她,又不放她离宫。只是这世上又怎会有两全其美之事呢?
“皇上,若是请靖老王爷与王妃回来主持大局......”王平察言观色便知赵祯同意他刚才的办法,便又想到另外一个方法。
赵祯眼神猛然一亮,对呀,靖王叔的话无人敢违抗,只要靖王叔回来,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但是,很快的神色又黯淡下去,上次的一句承诺,靖王叔已经说过,永不再见皇室之人!若是他们存心躲着,便是举全国之力也很难找到他们的下落呀。潋滟,想到这个名字,赵祯的心就不禁犹如刀割般疼痛,她终究还是只愿意做水潋滟,而不是我的冷无双呀。
“皇上......”王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若是陛下再不作出决定的话,怕是会引起宫变的。
“皇上,”就在这时,李承言突然走了进来,在赵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赵祯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当真?”
“嗯,”李承言微微点头。
赵祯的脸色变了几遍,才冷哼了一声,“摆驾升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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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平殿内一片平静,丝毫不被外面那错综复杂的局势所影响,依旧是如往常一般,做着平常的事情。
“公主,看来事情都完全按照您的意思再走,若是不出您意料之外的话,相信公主出出宫的日子为时不远了,”花灵的眼眸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欣喜。
水潋滟的脸上却无丝毫的开心之意,而是凝眸看着花灵,眼底有着无法化去的悲伤,“可是你,小灵子......”
“公主莫要说,一切都是花灵自愿的,”花灵却把水潋滟的话语截在了嘴边。
水潋滟轻轻摇头,叹息道:“如此对福瑞太过不公平......”
“福瑞明白的,”花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是很快便隐了去,笑着说道,“她......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语气竟是十分的肯定。
“什么人?”水潋滟眼眸中陡然射出一道凌厉的光彩,看向门外,一条银色的丝线从她的手指尖飞出,缠绕在殿门之上,瞬间打开,而水潋滟的神色则是在瞬间变得十分的奇特,甚至是眼眸深处隐藏着浓浓的欣喜。
南宫绝玉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外,原本冷酷无情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抹浓浓的情意,只是那般注视着水潋滟,注视着,注视着。
他......还是一点没有变!一如三年前一般执着,唯一改变的是——他成熟了许多,不再如三年前那般莽撞,那般冲动了。水潋滟凝视着南宫绝玉那坚挺的胸膛,眼眸中竟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这个男人......这三年为了她竟然放弃了仇恨,只一心为了证实她的真正身份,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不去爱?如何不能爱呀?水潋滟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温暖,只觉得这三年自己所受到的苦没有白吃,所受到的煎熬没有白熬!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仿佛再也没了旁人,只有彼此。
“娘娘......”花灵看着他们沉浸在彼此的眼神之中,虽知不该打扰,但是此时此地此景之下,不适宜,不得不开口。
水潋滟蓦然回过神来,有些迷离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正常,气质依然雍容华贵,高雅淡定,却也是不怒而威,“大胆狂徒,胆敢擅闯禁宫!”
“潋滟,是我......”南宫绝玉听到水潋滟的话语眼中的温柔隐了去,流露出深深的悲伤。
闻言,水潋滟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仿佛是才想起来眼前的人的身份一般,“原来是你呀,本宫说过了不是你要找的那人,本宫还以为你已经死心了呢,为何还来纠缠?”
“纠缠?”南宫绝玉心头一痛,犹如刀割一般,“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只是纠缠于你吗?潋滟,难道非要我说出你才会承认一切吗?”
“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休怪本宫喊了人进来!”水潋滟冷声道。
“哈哈......”南宫绝玉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
南宫绝玉却仿佛没有听到水潋滟的话语一般,依然大笑。许久,笑声才淡淡的小了下来,他注视着水潋滟,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深情与温柔,“潋滟,如今你还能否认吗?你还能否认得了吗?难道非要逼我与赵睿和赵月滴血认亲吗?”
南宫绝玉的这一句话一出口,水潋滟的脸色顿时大变,陡然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
一句冰冷的、包含着怒火的声音传来,“朕的儿女岂会容你如此侮辱!”赵祯在李承言以及一队侍卫的保护之下走了进来,怒视着南宫绝玉,“大胆刁民,私闯深宫,还咄咄逼人,朕岂能容你?来人,拿下!”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七十一章 血之百花舞]
南宫绝玉却仿佛没有听到水潋滟的话语一般,依然大笑。许久,笑声才淡淡的小了下来,他注视着水潋滟,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深情与温柔,“潋滟,如今你还能否认吗?你还能否认得了吗?难道非要逼我与赵睿和赵月滴血认亲吗?”
南宫绝玉的这一句话一出口,水潋滟的脸色顿时大变,陡然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
一句冰冷的、包含着怒火的声音传来,“朕的儿女岂会容你如此侮辱!”赵祯在李承言以及一队侍卫的保护之下走了进来,怒视着南宫绝玉,“大胆刁民,私闯深宫,还咄咄逼人,朕岂能容你?来人,拿下!”
“赵祯!”南宫绝玉竟是直呼赵祯的名讳!一道冰冷的剑光夹杂着他的怒哼朝着赵祯疾驰而去。
“放肆!”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赵祯的面前,生生的拦下了南宫绝玉那致命的一剑!
“哼!”南宫绝玉冷哼一声,手中宝剑突然收了回去,便是再也不看赵祯一眼,只是深情而温柔的看着水潋滟。
“哇!”随着南宫绝玉的收剑,那黑衣人竟然突然狂喷出一口鲜血,右手剑支地,单膝跪了下来。
“接我一剑而不死,你也算是第一人!”南宫绝玉冰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由得心底发寒,冷汗不由自主的从黑衣人的额头溢出,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由于害怕与恐惧。
“南——宫——绝——玉!”赵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
南宫绝玉那冰冷的不见丝毫温度的眼眸顿时对上赵祯怒火冲天的眼,两人丝毫不见示弱,眼眸只见仿佛迸射出激烈的火花!“强抢民妻,霸占人子,好一个皇权!好一个皇帝!”南宫绝玉冷嘲热讽。
赵祯的脸色阴沉地可怕,眼神凶恶的仿佛要杀人一般,“南宫绝玉,朕的皇后乃是靖王府的昭华郡主,世人皆知,你如何能证明自己的话语呢?”
“滴血认亲!”南宫绝玉的话让赵祯的眼神更加的阴鸷。
对视了许久,赵祯才沉声道:“哼,南宫绝玉,你好大的胆子!朕的皇子皇女岂容你如此羞辱?”
“哎......”这时,水潋滟突然传出微微的叹息声,“你已经输了,皇上。”
“你......”赵祯惊讶地看着水潋滟,不敢置信她竟说出这样的话语。
水潋滟的左手搭在了花灵的手背之上,在她的扶持之下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两个男人之间,“皇上,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再称呼您皇上了,你已经输了,在说出滴血认亲的时候,你便已经输了。”水潋滟的语气竟是从没有过的轻柔,仿佛柔进了人的内心深处,可如此轻柔,如此温柔的声音却是让赵祯原本沉着而冷静的神态顿时消失,甚至是有些失态,看向远处,右手指着御书房的方向,“谋逆之罪,罪在不赦,御书房外,满朝文武百官跪在那里,三天三夜,只为劝谏你莫要为了女色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如此忠臣义士,你怎可让他们寒心?”
“你......”赵祯心痛地看着水潋滟,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祯,若你不是皇帝,不是九五之尊,或许,你可以任性的为了我而不顾一切!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或许,你是皇帝,便注定了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置黎民百姓于不顾!”水潋滟声音冰冷,却出奇的平静,“当你当众打开那几封谋反信函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而这个结局便是废后赐死!”
废后赐死!这四个字顿时让赵祯的脸色再也看不到丝毫的血色,“不!朕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废后的!”虽然声音竟有着让人无法觉察的颤抖,但语气竟却是无比的坚定。
水潋滟叹息,脸色柔和了下来,竟然开始跳起了舞蹈。
那一舞,飘渺而绝然。
那一舞,动人而绝美。
那一舞,仿佛夺去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一舞,在阳光的照射下,她浑身仿佛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便是那盛开的百花也不禁黯然失色,相形见绌。
那一舞,宛若仙女下凡,飘渺不似凡俗。
总之,那一舞的风情,让人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多年以后,李承言回忆,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舞出那样的风情,那样的舞蹈,那样的宛若天人的舞姿!
在水潋滟刚刚舞动的时候,花灵的眼眸中竟然浮现出一抹异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般,但最终却还是垂首沉默,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花红、花青、花紫在看到水潋滟的舞蹈后,竟是脸色大变,但却一如花灵一般,没有说话,只是跪在了花灵的身后。
“你疯了不成!”南宫绝玉看到水潋滟的舞蹈,脸色陡变,却是不敢上前。一个闪身,南宫绝玉站立在花灵他们面前,“你们主子胡闹、任性,你们四个怎么也跟着她胡闹呢?你们可知......”南宫绝玉脸上满是痛苦,而花灵她们四人却只是恭敬的跪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南宫绝玉的话一般,“花灵,你们......你们......”南宫绝玉似乎气的说不出话语一般,只是握紧了手中之剑,仿佛要拔出剑杀人一般。
“公主是我们的主人,不管公主是怎样的决定,我们都只有支持,哪怕是死!”花灵并未抬头,仍是垂首恭敬的说道。
公主?赵祯第一次听到花灵她们如此称呼水潋滟,心头不禁充满了疑问,她——不是冥宫的主人吗?怎么会是公主呢?难道是此公主非彼公主?
“哼!”南宫绝玉冷哼,一道掌风飞向她们四人。
“嗯哼,”花灵四人发出一声闷哼,身子晃动了一下,却仍是跪在原地。
“你们......”南宫绝玉怒视着她们四人,当他的眼眸瞅向她们四人左手的手腕时,眼底的悲伤更加地浓重。只见,她们四人的手腕处有一道细微的血痕,鲜血顺着手腕缓缓地滴落。那血红的刺眼,红得炫目,也同样红得让人胆战心寒!
“都是你!”南宫绝玉一把抓住赵祯的领口,把他拽了起来,恨不能杀了他,“若非是你,怎会掀起这许多的纷争!”
“南宫绝玉!朕乃天子,你胆敢如此无礼!”
“若你不是帝王,若不是她.......”南宫绝玉松开赵祯,看向舞动的水潋滟,冰冷、愤怒的眼眸瞬间化成了一水的温柔,“如今的你,早已是死人!”
“你!”赵祯脸色铁青,刚要发火,却被站立在身旁的黑衣人拦住。
“陛下,此时不宜!”黑衣人摇头。
“......”赵祯也知如今皇宫之中,还无人是南宫绝玉的对手,此时,他有些后悔,不该如此的莽撞,没有经过妥善的安排,便贸然来到这里。只是,看到这个男人紧张的模样,赵祯隐约的感觉到水潋滟的舞蹈并不简单,当即克制自己的眼眸,不再沉迷在舞蹈之中,“她......”
还未开口,南宫绝玉手中冰冷的宝剑已然指在了赵祯的咽喉之上,他看着水潋滟,那如梦幻般的舞姿,美得不真实,飘渺而无常。那雪白的衣裙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泛着一丝丝的红光,那红色鲜艳欲滴,似血一般,但南宫绝玉眼眸中的痛苦却是愈发的强烈,旋即隐藏了痛苦,沉声说道:“便是他如此对你,你却依然一心护他,若不想他死,马上停止!”
水潋滟却仿佛一无所觉一般,依然舞动着。
而在她的脚下似乎隐约浮现出一个八卦图,隐约之中,黑白相交的光芒应和着那满含血红色的衣裙,煞是诡异。
这样的情景使得南宫绝玉眼眸中的心痛更加的浓烈,“我的话一向是说到做到!”南宫绝玉的话刚落,赵祯的咽喉处便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剑痕。
“南宫绝玉!”黑衣人的脸色也不由得大变。
“哎......”而水潋滟却发出一声叹息,舞动的她却停了下来,而那隐约浮现在八卦图竟随着她的停止而消失。白影闪过,水潋滟瞬间点了花灵四人的穴道,而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竟逐渐地止住了血。那滴落的血却并未落在地上,每一滴都仿佛被一个看不到的手推动着一般,飘落在水潋滟的四周。“绝玉哥哥,我......”水潋滟刚开口,却突然眉头一皱,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潋滟!”南宫绝玉收剑,回身,动作一气呵成,竟硬是在水潋滟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她,快速地点了她几处穴位,看着她双手手腕处的血痕,痛苦地问道:“何苦?”
水潋滟轻轻的抚上南宫绝玉的脸颊,在他那道淡淡的伤痕处来回的揉动,动作温柔地仿佛是在触摸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还疼吗?”
“你......”南宫绝玉闻言,脸色不由得放柔下来,这样的女子让自己如何能不去爱呢?“为何要跳血之百花舞?”
“傻哥哥,”水潋滟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欣喜,自己终于可以做回了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叫着自己心爱的人的名字了,“花之结界,封的仅是我一人,而结界连接的是......”水潋滟看向赵祯,眼神十分的复杂,“赵祯的内心,如今,他的内心好容易出现了一丝的松动,要破结界,这是唯一的机会!也唯有血之百花舞才能破得花之结界呀!”
“以你目前根本无法调动任何的灵气的身体,想要完成血之百花舞根本不可能!”南宫绝玉的语气十分的激动,“难道你不要命了吗?难道你忍心如此对我?难道你不顾绝潋和玉滟了吗?”
[第二卷深陷宫闱:第七十二章 迫在眉睫]
“以你目前根本无法调动任何的灵气的身体,想要完成血之百花舞根本不可能!”南宫绝玉的语气十分的激动,“难道你不要命了吗?难道你忍心如此对我?难道你不顾绝潋和玉滟了吗?”南宫绝玉看着那原本纤尘不染的衣裙逐渐布满了红光,眼眸里只有痛楚。
那游离的哪里是红光,分明是血!染红了原本如雪般的衣裳,刺红了所有人的眼。
“你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了?赵祯看到水潋滟的动作,眼中满是震惊。
“哼哼,”水潋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太小视了我幽灵公主的能力!也太轻视了我对毒的了解!那毒或许能困我一时,但是绝困不了我一世!一年前,我所中的毒便已经被我慢慢地化了去!”
“那你......”为何还在皇宫?为何不走呢?赵祯心头充满了疑问。
“哈哈,”水潋滟惨笑,“我若能离得这京城,又怎会不走呢?”我可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皇宫!只可惜,自己根本无法破去那囚禁自己的结界!想到这里,水潋滟对赵祯的恨意便不由得增加一分。只是......她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脸色未变,眼眸中的恨意竟是在瞬间化作无形,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注意,定然会让人误会是错觉。
走不出去?赵祯更加费解,京城的大门一直敞开,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若能出得皇宫,又怎会离不开呢?
水潋滟看到赵祯迷惑的眼眸,便知他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旋即不再理会他。拔下头上的发簪,从中拿出几枚金针,分别刺入自己几处大穴,苍白无色的脸色逐渐的红润了起来,从罗袖中落下一个紫色的小瓶子,随意地把它丢给了花灵她们,“自己调息一下,”尔后,水潋滟看着南宫绝玉,柔声说道:“傻哥哥,难道我会不清楚吗?但是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呀,所以小灵子花红他们才会助我一臂之力,哪怕所付出的代价是——死!”
“公主,我们本就是为你而生的,何惧生死?”她们四人虽然脸色苍白,但却是依然坚定。
赵祯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再无他人。那样的情,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插不进去任何人,他好嫉妒,好嫉妒南宫绝玉,嫉妒他能够得到水潋滟全心全意的爱,为了他甚至是不惜一切的爱。若是自己能够得到她的真心,便是拿江山来换又何妨?只可惜......只可惜自己努力了三年,也被那美丽的假象迷惑了三年,她爱的人依然只是南宫绝玉,依然只是那个冷酷、但却对她痴心以对的男人。或许,自己真的该放手了......不然的话,怕是连自己也无法护得她周全。
就在南宫绝玉和水潋滟凝眸相视,赵祯犹疑不决的时候。
忽然——
殿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小公主,您不能进去。”
“小公主,可能陛下跟娘娘有要事商谈,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不嘛,奶娘,人家好久没见到母后了,好想母后,”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竟是十分的甜美,让人不敢拒绝。
“小公主......”
“你们让开啦,不然我告诉母后,你们欺负我,”小小的声音中竟充满了威胁。
“这......”侍卫犹豫。
趁着侍卫犹豫的这一瞬间,小女孩从缝隙中穿了过去。
“小公主......”
“小公主,”奶娘一个不留神,让自己怀里的小人跑了出去,连忙追了上去。
“小福瑞!”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闯了进来的小女孩。
便是水潋滟一直平和的面容上也流露出一丝的痛苦,这一幕,任是让任何人看到,都不该让小福瑞看到,这对她而言是莫大的伤害。
“父皇,母后......”当她看到赵祯脸色苍白的站立在一旁,身旁护满了人,而自己母后竟然是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时,冲过来的小身子顿时停了下来。便是连小小的她也看出此时的情景有多么的不对劲,所以,她犹疑着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
“奶娘,带小公主离开!”赵祯沉下脸,看向福瑞的奶娘。
奶娘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恭敬地说道:“是,陛下。”说着,抱起了福瑞,便要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福瑞拼命地挣扎,只是可惜人小力微,根本无法挣脱开奶娘,猛然咬住了奶娘的手腕。
“啊!”奶娘吃痛,情不自禁地松开了双手。
福瑞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却仿佛无所觉一般,蹒跚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两步跌倒一下,走两步跌倒一下地朝水潋滟走去,“母后,母后......”
看到福瑞,花灵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的痛苦,但却被她很好的隐藏了去。
“福瑞,”水潋滟推开南宫绝玉的怀抱,迎向福瑞,在她再次跌倒前抱住了她,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乖,不哭。”
“母后,”福瑞抽泣着,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尘土,脏兮兮的小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血......你身上......父皇他......”可怜福瑞小小的年纪根本说不清楚话语。
......水潋滟一时无语,有些事情,又怎是他们这些小孩子能懂得?又岂是他们所能明白的?平复了下心情,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母后在跟你父皇闹着玩呢,那位叔叔是你父皇的手下,小福瑞乖,不哭,乖乖的跟奶娘回去哦,母后晚上去陪你,乖,听话。”
“真的?”福瑞眨着天真的眼睛,问道。
“当然是真的,母后什么时候骗过福瑞呀?”水潋滟笑着说道,温柔地为福瑞整理好衣衫,抱着她走到奶娘的面前,沉声道:“好生照顾小公主,若是再出半点差错,本宫定然不饶!”
“奴婢明白,”奶娘恭敬地接过福瑞,抱在怀里,“小公主,来,奶娘带你去找睿殿下和敏月公主。”
“嗯,”福瑞听话的点点头,不再吵闹。
看到福瑞离开后,赵祯对上南宫绝玉的眼眸,冷声道:“南宫绝玉,福瑞乃是朕与皇后的女儿,也是朕最疼爱的女儿......”
“那又如何?”一句话,便把赵祯下面的话堵的死死,再也说不出来。
那又如何?这四个字震得水潋滟身子一颤,心头被填的满满的,是怎样的情使得他在面对自己的妻子跟另外一个男人有了骨肉的事实面前说出这样的四个字呢?这是怎样的信任呢?
“......福瑞是朕与皇后的亲生骨肉......”赵祯不敢相信南宫绝玉竟是“那又如何?”这样的四个字便轻描淡写的给略了过去。这样的事情,便只要是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也无法忍受的,那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可是南宫绝玉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