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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她其实是床上败将。
这些都没有按计划来,赤裸的红苗裹了衣服落荒而逃。
她在离开的时候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他说过别人碰过的女人他没兴趣。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进 入,所以才用手———
是嫌弃吗?
败将内心惶惶,夜无好梦。这是失败并且忧伤的一役,战后总结让她彻骨寒。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而她心里的雨却如倾盆。
为什么会失望呢?
32 同行连棋
发生过的这事,只有两人知道,皇帝的临幸册里并无记录。
那天过后,龙炎拓疏远了红苗,很明显的。他给红苗分了间屋子,和其他宫女住的是一个院儿,但红苗是一个人住一大间。
再也不用当香炉了,皇上就寝也不用她在旁边候着了。败将心里的惆怅一汪一汪,看来男人的心,真的不好夺,更别说帝王的心了。
到了盛夏最炎热的时节,知了和乌七八糟的鸟儿叫的欢畅,红苗的精神头一直很颓败,一副大病将至的样子。她想念洛阳,想念以前在自己宅府院子里和家仆们打水仗,想念爹爹一脸怒其不争又心疼她而皱起的眉头,想念乳娘做的冰梨和红枣豆腐。
空虚的人最爱思乡,那感情比水流隽永。
红苗的心一半是在思乡,另一半是在猜着一个人。
他,是什么意思?
他对她明显是不一样的,这房间每日送来的糕点与美味,这些丫头们都称呼她为小主,她没名没分,却又与他暧昧多多。可,为何不叫她见他?那日后,红苗好久都没见到他了,有时候伸长了脖子看,都寻不到他的身影。
心里躁动,在这场游戏里,她变得无知。
直到九月围猎的时候,一切才再次进 入红苗的视野,但似乎进得有点多———
围场是在龙炎国与盟友陈国的交界处,地界广大,野物甚多。听说一改往年,今年特意允许带家眷共乐。红苗奉命跟着去伺候,于是她看见了皇上与柔妃,柔妃还抱着只兔子,整个造型颇像已经奔月的嫦娥。龙炎辰和燎王也到了场,还有很多的将士与大臣。
最难得见到的是陈国的大王陈勤,已经六十多,蓄着须,慈和的表象之下掩盖不住他年轻时的戾气与骄傲。陈勤的王妃看不出年龄,时而端庄时而灵动,但他们的恩爱从细微之处散发,是一对良人。
红苗站在偏远的后侧,和其他娘娘、女眷的丫鬟站在一起,整个人丝毫不起眼。当然,只是她以为的不起眼,其实有多少双眼睛透过层层人群落在她身上,然后移走。
那些眼神里,有的温和,透漏着一点谋划,那是龙炎辰的眼睛;有的阴凉,状似无意,那是燎王的眼睛;有的充满慈爱的探究,那是陈王的眼睛;还有一个,细长的眉眼,超然出世,不在三界五行中的表情,是红苗未曾谋面,而多次被他医治的“庸医”———连棋。
她一直敏感的神经,可在这天却不管用,她只在痴痴地看着皇上,只有背影,他竟连一眼都不在流连。
红苗的心里冒酸水。他可真狠心,他们的唇舌纠缠过,他的手指还在她身体里那样那样过,怎么现在就像扔掉一个玩过的脏娃娃,真薄情!
一个红苗,引起这么多探究和关注,而她是一个敢于面对一团乱麻的女人,依旧深深地盯着,盯着,想要透过那金龙黄袍看进他的心里去。
红苗和一干丫头人等,端着托盘,上面有龙炎国时下最可口美味的果子,她们依次摆放在王臣桌前。陈王的仆人也奉上陈国的美味特产。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红苗的眼里夹杂了羡慕和望尘莫及的感慨,她也想坐在他身旁,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龙炎拓每吃一道点心前,都会用余光看看台下的连棋,连棋并无多余神色,超凡安定,就像不是这个尘世的人。
红苗给大臣们依次斟酒,斟到连棋面前时,一股子别人闻不到的气息,那是同行的味道,她立马就明了了,这位就是皇上的私密御医了,如今围猎,都带着他前来,没公布身份,但聪明人都已猜到。
那不经意间,红苗指甲里的粉屑已经洒入酒中,抬头一笑,面儿上如春风拂柳,女子报仇,十年不晚。那速度着实是快的,可对上连棋的眸子,他的气质在神韵中流转,也看着她,然后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过了,连棋看着是冷清的,可他这饮酒的架势,就像是仙人堕了凡尘。不知为何,红苗总觉得,他看见了她刚才的动作,或者他知道酒里有毒———
柔妃这种女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她有胸,可是她没脑子。在那种气氛下,她谨记着心里的仇恨与嫉妒,看着红苗最近时日不受宠,她腻在皇上的身边,娇声说:“皇上,妾身路途乏累,想要红苗给按按腿,行吗?”
红苗听了那话,动作顿了一顿。
她的性子受不得委屈。按腿?她会直接弄断对方的腿!她在等着他回答。
她没去眼巴巴的看着他,但她都能感觉到,龙炎拓刮了一下柔妃的鼻子,然后说:“随你。”
柔妃做嫦娥状,对着红苗说:“走吧,去帐里。”
了解红苗的人都在担心,这骄横不可一世的她,此时会不会大闹围场,可,她低着头,卑微的跟着柔妃走了。
她是一个丫头,是仆人,是奴才,是他嫌弃的破娃娃,那就随他处置吧。
33 让人糟心的一个喷嚏
有的人在你生命中是一场天花,来之汹涌,爱之热烈,很可能要你的命;而另有些人,只不过是一个喷嚏。
但是这个喷嚏,也不简单,它带来的后果,也很糟心。
话说红苗跟随柔妃进了帐,生生给她按了两个时辰的腿。红苗的手又红又麻木,那位胸大无脑的柔滴滴期间几度睡着。但她挣扎着不要睡,她要享受虐人的快 感。
夜幕降下来,柔滴滴伸了伸懒腰,把打了几遍腹稿的话拿出来说:“本来应叫你一声妹妹,但你也看到了,帝王本薄情,你现在呀,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个奴才。如果你好生当你的奴才,以后我也不会找你麻烦,相安两无事。但你若硬把主子的床当成唯一的出路,那么接下来找你麻烦的,可就不是我这种小角色了。”
说柔妃笨吧,她还挺聪明,脑子里还有一根弦在,起码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会闹大事的人是城府极深的锦妃和没人能猜透的皇后。
红苗极轻的“嗯”了一声。太过顺利,没有抵抗,人都是jian的吧,这样子柔妃怎能过瘾,像是一把重拳打在棉花上,满身的恶趣味袭来。
“你出去给我的宝贝兔兔拔点草。”柔妃刁难。
这可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把红苗支出去拔草,她都没有反抗。红苗是没有反抗,她在深深地思考,这几日睡不安寝,食不甘味,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他们营帐旁都被打理干净,野草只长在远处。由于衣袖碍事,她抹起袖子拔着,那车前草旁边长得带刺的野生植物,真扎人呐,把这白 嫩的小胳膊划出好几道细长的红痕。
拔得差不多了,红苗放下袖子往营帐走。眼前走过来的是连棋,呵,红苗不怕他,抬起头,迎着他的眼,正要擦身而过。
突然,一股香味入鼻,貌似留兰香。
红苗连忙捏住鼻子,脱口而出:“你真臭。”
她闻不得别的香味,否则就鼻子痒痒。
“彼此。”
那是他的声音,清冷的声线,让人不得不想到他若是说“去死”两个字,是不是也是如此声调。
红苗将草喂了兔子,那柔妃还没玩完,事儿精一个。“红苗,来时你看见那条小溪了嘛,那水可真清澈,我想喝,你去给我打点来。”
红苗拿着比手掌大一点的竹筒,这就要去打水。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龙炎燎说个事。刚才那留兰香搞得红苗鼻子一直痒,打不出喷嚏,像什么东西就卡在喉头,在喉间喊:我偏不出来,偏不出来———
那股子难受劲儿呦。
这时的夜比刚才又深了点,月亮已挂上枝头,朦胧得美,痴看着这世间儿女情长。
红苗去找燎王的时候,燎王也正朝红苗走来。他们一起走到离营帐稍远些的地方,为了避人耳目,但却更像心怀不轨的男女在偷 情。
她说:“我找你有事。”
“我也是。那你先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进了宫以来,死过好几回了。屁股被杖责,耳朵被灌水,脖子被针扎,”她捋起袖子,给他看胳膊,“现在手和胳膊都疼———”其实,最重要的是,心里也疼呀。
红苗白 嫩的胳膊上有好几道血印子,那么突兀和凄惨。她被那个喷嚏折磨的鼻头红红,眼眶盈盈,一副可怜相,好像在给亲密的人抱怨,是在说:我这也疼那也疼,你要疼疼我。
龙炎燎此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怎么忽然流露出这样一股子可怜劲儿。
可红苗要说的不是这,这只是一个铺垫,一个开场白。
“我觉得,我已经不知道进宫的目的了。本来是为了见我娘,是为了平复你们兄弟之间的仇恨。但是现在,你也瞧见了,我不够分量,他不在乎我。我这一身的伤拐着弯得都能算到他头上,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见阎王。我想了想,如果结局总是死,那就死得洒脱一点,我直接闯进废媛宫———”
“……”
“是,我知道,那里重兵把守,可能还没进去,我就先升 天了。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也甘心———但是你们兄弟之间,我就没办法帮忙了,只能以死谢罪———”
红苗淡淡地说这这些话,时不时轻微的停顿一下(她是想打喷嚏),眼泪在眼眶盈盈。这深秋的夜,冷风瑟瑟,而仿佛她的心更冷,一股厌世的自暴自弃味儿。
龙炎燎心尖儿一颤,“噗哒”一声,背在身后的手里,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
红苗越过他的身体歪头去看———是一串糖葫芦!!!
那地下躺着的,裹着泥的,被月亮婉转铺盖的,但仍露出鲜红色儿的,是她最爱吃的糖葫芦!
没来得及问出口,她就被燎王抱紧了。
这个女人!!她竟然想要死?!她在他心里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还来?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若是上次分不清楚,那如今听见她说的这番话,心里这涌动、这心疼,还会不知道吗?
这是爱啊。
这源源不断,弥漫周身的是爱啊。
他爱她。
舍不得,不愿让她去自寻死路。
现在知道,还算不算晚?
红苗还握着小竹筒,这就被龙炎燎缓缓捧起脸。她气若游丝地眯着眼睛———那个该死的喷嚏不来,堵着的嗓子眼儿,痒痒的鼻子里,逼得泪水都要滴下来。这更添几分动情的怜爱。
“王爷———”她的声音像裹着一泓春水,绵绵腻腻,无心勾人,却正是勾魂女妖中的翘楚!!
这个拥抱似乎要嵌到他身子里去,她身子软乎乎,抱上了,根本就撒不开手了,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了。
他贴上自己的嘴,去从她的反应中寻找答案,想去她的心里看看。夜色无尽,月光偷偷流泻铺撒。唇舌之间的缠绵纠葛,那吸允,那推拒,那追随,那撩拨,红苗是吻中高手,燎王是爱中稚儿。
此情此景,难以言喻。
她的呼吸多多少少被阻碍了,那仿若窒息前的快 感,变态的欢愉,竟然让她忘了喷嚏的事儿。她的唇有多软,她的小舌头湿湿滑滑,她的小嘴香甜无比,这都是要命的元素啊,她是在吸你的阳气,在吞吐你的命啊。
不够的,这是不够的。
龙炎燎感觉出了她不用鼻子呼吸,小脸涨的通红,虽有不舍,但还是松开了。
这一松,红苗闻见了凉气,结结实实的“阿嚏———”,终于,终于打出来了。
“谢谢。”她装傻充愣,一套一套的。这是在谢什么呢,谢他帮你把这个喷嚏爷爷请出来?还是谢他不远千里带给她的糖葫芦?
她让人抓不住,越抓不住,你越想抓。想掰开她的心,瞅一瞅,看看到底里面住的是谁,但又害怕,剥开胸腔后,却发现她根本没心肝。
最怕的就是,人人都在争抢,想要抢夺她的心,可最后才知晓,她,根本就没心肝。
这情景,不知该让人无奈还是发笑。
“我一回宫,找个机会,最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用涂了麻醉剂的银针射那些卫兵,你觉得这计划怎样?”
看看,看看,没心肝啊。她还在想着夜闯废媛宫呢。
“红苗,我———”
佛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能说什么,他是皇上的女人,即使被皇上再忽视,是他把她献上的;说我要把你夺回来,说我要你等我?
错!错!错!
他再次抱住她,这个拥抱轻轻地,简直是抱着一股随时要散去的青烟。“你不要去,晚一点,晚一点,让我想想办法。”
红苗还奇怪了,他要想什么办法,我要去看我娘,干卿何事?
你们说,她这货到底是温香软玉,还是烫手山芋呢?
34 小混蛋和大毒蝎
这龙炎燎一走,红苗朝相反方向的溪边走去。这一路上,身子越来越不对劲。
难以启齿,她痒啊———肩膀痒,胸痒,腰,腿,还有隐蔽的那里,都痒,不对劲!!
顺着月光,她把袖子挽高,一瞧,天呐!红麻麻的一片点点,这是得了哪门子病了啊。一点就透,一想就清,原本斟酒时身上还无味的庸医,和刚才那股留兰香!
他,也,向,我,下,毒!
一山更比一山高,同行是冤家啊。
看似那么冷清的人,变态,还记仇!红苗此时恨不得挖了连棋的心,再刨他祖坟,然后自尽。不要脸,竟然给她下这么,这么羞人的毒。
这不是春 药,但比春 药更有趣。春 药吃了不及时合欢,会死;但这个药,只用香味就能让人中标,浑身痒,时间越长越渴望,会一直延续下去,春 潮泛滥,水流不尽。所以说,连棋他娘之不要脸啊。
红苗从乳娘那里听过,但因为她对别的香气不感兴趣,也就没去学。谁知道被这个庸医下了毒,她都不知道怎么解。
眼前是那条溪流,水流潺潺,红苗的腿心也水流潺潺,但她的身上,那些红点,更加痒,她越痒就越抓,越抓就越痒,抓的姿势奇丑,她在内心都要尴尬的哭鸟,就坐在溪边,抓脖子,抓后腰,抓———大 腿 根。
她的皮肤很嫩,怎经得起这般挠,瞬时就有被她挠破的地方,见了血,都还是痒,就像有千百条毒虫,不啃食你的身体,它们在那鼓涌,你说烦不烦,燥不燥,现在的红苗就恨不得死球,不行,死之前要把那个装清高的毒蝎子弄死。
伸手撩点水,深秋夜晚的溪流,那冰凉虽不彻骨,但是冰得却能让人静。她看了看,四下无人,便脱了衣服走入水里。红苗以前讨厌水,讨厌被水淹,但现在,这冰凉的溪水都像亲爹一般,要了,都是好东西,总比在岸上抓来抓去好。
还别说,这滋味简直不亚于冬泳。当她整个身体都入水后,嘴 唇都打颤了。那溪流在身体上推拒融合,那身上的红点点不是不痒了,而是有更大的刺激充斥感官,那种冷,那种寒,对她的身体来说,是太强烈的攻势了。
仿佛冰冻住了痒,更冰冻住了欲望,在这溪水中,不管腿心那趵突泉还流是不流,她早已融入大自然。光赤赤的姑娘,黑夜,朦胧婉约派的月亮,这是一幅仙境般的画面。
那多少个让她睡不安枕的夜晚,那梦中的床笫之欢,悱恻缠绵,那不平的心境,在冰冻的流水下,全然不存。
是静啊,景静,人静,心静,这恰巧的一泡,宛若重生。
红苗走上岸,美人出浴,美不胜收,正准备弯身捡衣服,她察觉到有人存在,猛的一侧身向树林里看,看不要紧,啥也看不到,要紧的是,这溪边的石头忒滑了,这扭身的劲儿过于突兀,她直端端的倒水里了。
她以为又要像上次一样死掉了,这次没有人再救她了,多么屈辱的死去,估计都不会被人发现。不被发现更好,自己这光溜溜,浑身难看红点点的模样,死也不想让别个看到。水淹没头顶,她想的是,我做鬼也要把那庸医拖下水。
只用不过两秒,有人跳下水捞她,红苗的头出了水,睫毛湿漉漉的,但她睁大了眼去看,这一看不得了,这不就是那个庸医嘛。
她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去按他的头,把他的头往水里按。
看看,看看,对待救命恩人,不,现在就要把庸医拖下水,咱俩一起死。
湿漉漉,赤 条条的姑娘,此时像个缠人的水妖,她就真敢!她岔开了腿去缠你,无关情 欲,她是要你死,每一招都狠毒,像是遇见了灭亲仇人一般。
其实红苗还是这么想的,我光着,浑身叫他看了,毒是他下的,现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日子过不得了,不活了。毒虫被毒蝎子制住了,她的专业技能受到了挑衅,她那股子不服气以及不甘心,怎能令她头脑清醒。
孽缘呐,孽缘,月亮都羞涩了,裹在一朵云下,只露出一点点边,人家都不敢看了,血腥又暴力,太刺激鸟。
你们猜怎么着,毕竟是不会武功的女流之辈,连棋此时的淡定已经叫红苗欲死了。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水,红苗像个章鱼,腿缠在他腰上,胳膊搂在他脖上,赤 条条的姑娘啊,你腿岔那么大是为哪般呐,你确定你能弄死他?你确定不是你吃亏?
上了岸,那风吹来,红苗也觉得自己的姿势极其丢人,但她不想下来,为啥?她贴着他,他就看不到了,若她跳下来,岂不是咪 咪和妹妹都叫他看了?美得他。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还是不动。以不动制万动。
连棋低头看,她的胸虽然贴着他的锁骨,但仍看得见她左胸上有一颗妖 艳的桃花胎记,值得玩味,连棋的眼里就闪过那么一霎的念,然后依旧恢复淡定。
他的衣裳都湿了,而眼前这个光姑娘就这样骑着他,你们说他能淡定不,他还真能!你猜,这托了谁的福?
“你对那药过敏啊?”连棋的第一句话。
他说的好听,药?那是毒!红苗翻着白眼。
“我有治过敏的药膏,你自己涂还是我给你涂?”连棋的第二句话。
红苗对上他的眼睛,还是那般寡然无味,但她心里的火直窜脑门子。
“你觉得我能把你怎么样?你下手更狠不是吗?”连棋的第三句话。
是啊,她给他下的药是乳娘亲传的,让男性数月不举的“太监药”,乳娘玉凤这不是为了保护红苗,怕她吃亏嘛,教授的都是———这些玩意儿。
所以他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哈哈,想想就乐,这是不是扳回了一局?
35 本王向你讨要一个人
连棋的目光恍如划过秋水的刀,在淡然与无情间左右徘徊。红苗听见他说的话,并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对他改观,对敌人的友善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相信敌人,就是葬送自己。她的小脑袋瓜里建立起了深沟般的防备。
“你不觉得现在不是治过敏的问题吗,解药拿来!”
她霸道地以为自己是神仙,以为总有人会对她百依百顺。
连棋唇边闪过一抹笑:“很湿了?要不要我帮你?”
红苗跳下来,拾起地上的衣裳开始穿,“死太监,淫jian。”
“你脸都不红一下,谁淫?”
“我告诉你啊,虽然你前面不能玩,但是后面的广阔天地在等着你开发呐。你想帮我,哝,把这个竹筒让我塞进你后面。”
“这样你爽?”
“相当爽,”红苗笑的勾人,眼睛里犹如一泓清泉,这邪念就是黑墨一滴,瞬间污黑满池,“男人皱眉痛楚时,气质卓绝,这比让我高 潮都爽。”
这小混蛋真心没有节cao,可连棋不同,鄙夷了她一眼,衣裳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那风渗骨凉,他不做停留,先行离开了。
红苗在溪边吹干头发,然后打了水回去给柔妃。
柔妃喝着红苗的洗澡水,连连赞叹:“水是好水,带着清净、清香,瞬间悟佛啊———”皇上这时进来,红苗强忍着身上的痒和此时的笑意,深深地行了礼。
你们要知道正在认真犯浑的女孩有多美!
她此时无妆,容貌显得淡雅秀致,眸光清淡如水,这冰凉的溪水真是好,冰冻了她以往的艳劲儿和妖精气,她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凉意,那桃花香特别淡。
龙炎拓只用余光看了那么一眼,她的身影就深深地映在他的心里,挪都挪不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