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花园的时候,红苗看见一个小肉球在跑,走到跟前去逗他。那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一两岁的样子,红苗手jian,去捏人家的脸,小娃咯咯咯笑个不停。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孩,七八岁,也看着红苗。
红苗拿起一颗石头,摊在手心,小男孩就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红苗忽悠悠地在他眼前晃手,然后石头不见了。小男孩的兴趣立马就吊起来了,肥短的小手去扒她的手,还向她身后看,在找那颗石头。
女孩开口:“你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你把石头丢掉了。”
红苗对这机灵的女孩有些好感,张嘴就来:“其实啊,我会法术,石头是我变没的。不信,你看,我能叫那个女的摔跤……麻利麻利哄……”
顺着红苗手指的方向,女孩扭过头去看,果真一个宫女走着走着就跌了一个大爬爬。女孩一笑,沉着冷静的说:“还是那句话,你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你弹了颗石头打了她的腿。”
哎呦喂,这都能看见,红苗发暗器的速度真的变慢了吗?还是说,这小女娃也是个奇人,再快的东西她都看的清。
“我叫红苗。”她把女孩当个小大人,用大人的方式和她介绍自己。
“王稚。这是我弟弟,王愚。”
“哦,我现在要回去了,不过明天还会来这边,要是你们有空,明天见吧,到时候再施法给你们看。”
红苗能有什么事,该吃饭了呗。她坐在桌前,看着摆放在她面前的膳肴,华佗、扁鹊、孙思邈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饭里有毒!!

 

 

 

 

 

 


29 宫心计一把

 

 

 

是该庆幸吗?
以前被忽视成那个熊样子,自然没有人来对付她;现在有人对她下手,是不是说明,她的存在,或者在皇帝的心里,已经有了位置?
不过红苗也不是吃素的,她将最近调出的一瓶“百毒解”往饭上一洒,开吃。“百毒解”味儿偏辣,吃着吃着更下饭了。那些隐藏的敌人们,遇见红苗这号人,估计气的鼻子都歪了吧。
第二天,红苗在废媛宫门口溜达了一圈,还碰见喜子,就向他要来了自己写的一本《望帝春心》,揣在怀里。路过花园的时候,果真又见到那个小肉包。红苗蹲下捏他的脸:“还记不记得我啊,小肉肉。”
小孩子正在学话阶段,嘴里跟着说:“肉肉……肉肉……”这不要紧,这小孩才两岁不到呀,竟然伸着爪子去抓红苗的胸。她没有那个心理准备,突然被胖小手一抓,还被叫“肉肉”,也确实,胸前这两团可不就是肉嘛。
一个男人的轻咳,红苗抬头一看,那人有些尴尬,是个中年男子,穿着朝服,看样子刚下朝。男人说:“得罪了,小儿不懂事。”原来是姐弟俩的爹,眉目倒是挺周正的。
红苗起身,没料到王愚那小手抓的还叫个紧,怀里的书掉了出来,正翻到插画那页。本来该由红苗尴尬的,谁知那胖小手按到画上的赤裸男人,嘴里直叫:“爹爹,爹爹……”
红苗乐了,打趣到:“大人好雅兴呀,这种事都不避孩子的,你儿把你给认出来了。”
“……”
“看来王愚刚抓我,也是遗传,有个色老爹。”
男人把儿子用胳膊一夹,还是说了那句话:“得罪了。”说完,就走了。红苗那个开怀啊,调戏大叔可真有意思,娃都生了两个了,怎么还那么容易脸红。
她乐呵乐呵地回去了,龙炎拓见到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眼神锐利地像铁塔般直入云霄,他问:“去哪了?”
红苗随口一答:“瞎转。”
“见谁了?”
“没谁啊。”红苗本还感觉奇怪,他怎么这么问,自那天和她柔和的说话以来,忽然这么冰冷———她想起来了,刚才和那个身穿朝服的王愚他爹说过话,皇上这么快就知道,这证明,她的身边有皇上的眼线。原来,自己离被信任还很远。他能怎么想,是啊,她是燎王的人,是借机拉拢朝臣的棋子吧。
想到这,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霎时凝滞了。
龙炎拓确实是要三德子多注意一下红苗,毕竟自己在她身边呆了七天,会有很多人出于各种目的接近她,甚至伤害她。
刚下朝的王御史在后花园等人,后来出现的人是红苗。三德子看见那本小黄书,以及王御史走时通红的脸,将这些全部告诉给皇上。龙炎拓听后,更对红苗的轻浮感到厌烦,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糟糕透顶。
再看到她回来时欢欣雀跃的样子,龙炎拓又不气了,他不由得夸自己:你的胸怀真是如海浩瀚呐。随口问问她,她那是什么表情,鄙视,防备,嘲讽?
她还生气?!
龙炎拓服了自己了,没再理红苗,带着三德子去御书房了。
接连好几天,红苗都没见到过皇上的面,两人都各怀心事的生着闷气。
这些天,令红苗最无奈的事还属吃饭了。要命了,自个都见不到皇上的面,这下毒的人还真是有够执着呦,顿顿都有。红苗配着“百毒解”吃,这药其实也属于毒药,讲究的是以毒克毒的原理,但是药味儿辛辣,性烈,多吃不易。
红苗连吃好些天,脑子都要冒火了。那愚笨的下毒人终于现身,还如此风光的前来。没错,知道皇上对红苗的与众不同,还敢用这么明显的办法除掉红苗的,除了有胸无脑的柔妃,谁还干得出来。
柔妃穿着一身柔和的淡粉纱衣,飘进来的时候就像腻死的缠人鬼,她带着一个丫鬟,直直的前来找红苗。红苗倚身行礼道:“柔妃娘娘吉祥。”
那柔妃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都要穿破红苗的脑门子:“妹妹好生坐着,前些日身体不是才刚好吗?皇上真的很记挂你呢。我亲手下厨给妹妹做了几道点心,特地带来互相结识一下。”说着,柔妃身旁的丫鬟拿出一叠奶酥糕。
红苗本就火气大,现在恨不得捏断柔妃的脖子。她压抑着挤出笑:“实在抱歉呐,我不喜甜食。”
“不要紧,我还做了咸味儿的点心。”柔妃说着,那丫鬟又拿出一叠。
没办法啊,这是要逼她进食啊,红苗拿出百毒解,小小白瓷瓶,打开口。柔妃一把抢过来,嘴里念念有词:“诶,妹妹,我做的这点心要吃原味的才好,不要加料了。”
红苗在灵魂深处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最终拿起糕点吃了。直看到红苗入口了三块,柔妃这才起身要走,嘴里还说着:“我先走了,妹妹以后无事了,可以来找我闲聊,我一人十分苦闷呢。”
瞧柔妃这范儿,透出着温婉亲和,扭着胯走了,喂———百毒解,她拿走了。
红苗食后,像有一把火,升腾在经脉里,感觉明显,双腿无力。她并不害怕,去药阁再配就是了。她扶着门框,缓慢地迈着步子朝药阁走。
好在这一路顺利,没再出现拦路虎什么的,红苗进了药阁,寻了那几味药,没来得及磨成粉,就那样抓着嚼了,越嚼越委屈,舌头辣,心里火,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进宫以来,别说什么当皇上的女人,简直连奴才都不如,连顿好饭都没有。红苗最爱吃,这就是触了她的底线了,罪魁祸首是那个柔妃,给我等着,红苗在心里警告着。
那柔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找太医验了那瓶百毒散,太医哪懂得红苗这歪门子医术,单单断定这是彻骨毒药。柔妃心生一计,大呼头痛,哭的梨花带雨,龙炎拓就去瞧她。
柔妃小委屈的声音说着:“我去找你,吃了你那丫鬟备的糕点,我看见她往糕点里撒了这,觉得不对,就抢了过来。一回来我就浑身不舒服,太医说这可是毒药。”
龙炎拓看向太医,太医确认的点头,并把白瓷瓶递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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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阁歇息了两个时辰,红苗这才顺过气来,叼着颗小人参回房,本来还哼着小歌,心里乐呵。当看到龙炎拓的时候,本想转身就走,却一把接住了他丢过来的东西。一看,是自己那瓶百毒散。
龙炎拓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三德子早告诉过他,红苗最近吃饭前都吃这个,现在知道了那是毒药,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在以毒克毒。她对食物那么挑剔,但吃着毒食,一句都没说。她现在还被陷害,她全部自己扛着———
红苗知道皇上不信任自己,一动脑子就知道柔妃用的什么计,她挑挑那嚣张的小眉毛,吐出人参,说道:“柔妃说我对她下毒了是吧,没错,是我干的。”
他看着红苗,她的眼神是慧黠的,灵动的,倔强的,她不肯解释和争辩,是因为她———不在乎吗?她不在乎她的命,甚至不在乎他。
想到这,龙炎拓觉得自己降服不了她,应该让佛祖灭灭她的戾气和她的倔强,于是又让她去跪佛堂。红苗临走前扭头看了一眼龙炎拓,他的眼里混沌一片,看不分明。
对皇帝的爱妃下毒,得到的教训只是跪佛堂,三德子看在眼里,明晓了皇上的苦心。

 

 

 

 

 

 


30 她是惹祸的根苗

 

 

 

龙炎拓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红苗,以往对桃花的执念全部倾注到了红苗的身上,他都分不清。只因为红苗的傲,她的灵,她的妖,她的娇,她的一切像极了桃花,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迷惑,迷惑他的心智。他甚至觉得,红苗是个妖孽,识晓了他的执念,专门来害他的。
红苗跪了一夜,想了一夜的鬼点子,最终决定小惩大诫,装鬼吓柔妃。这深宫之中冤魂甚多,那些女流之辈一定会怕的要死。害人之术,攻心为上,先吓你个神志错乱再说。
第二夜,红苗趁着隔断里的龙炎拓睡熟之际,换上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她本就白,在无人的夜里,比鬼还鬼,简直就是鬼中的人精。
她摸摸索索地溜进柔妃的寝宫,点着蜡烛顺着走道慢悠悠的走,时不时低泣两声。烛光映着她的身形照进屋里,还没熟睡的人都吓得心惊。
正当她得意之时,只听一声雄厚的男声:“谁?”
是巡逻的卫兵,她吓得丢了蜡烛就跑。
红苗慌慌张张地进了寝殿,糟糕的是,龙炎拓正醒着,在隔断前等着她呢。他醒来时,没闻见香味儿,往隔断那一瞅,没有红苗的身影,起身去看,就撞见红苗慌张的进来。
她一身白衣,是劣质的白布,披散着头发,眼神有一点小惊慌,像被吓着了的小兔子,我见犹怜。
龙炎拓问她:“你去哪了?”
红苗一肚子贼油,忙说:“我好像看见个女鬼,就确认一下———”这样的话,明天柔妃那里闹鬼的事就和她无关了,她也是受害者啊,她也“看见”了嘛。
帝王的眼里像是有一块不辨轮廓的玉石,光泽温润,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夜不成眠的罪魁祸首,上前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你不怕?”
“怕。”她只怕被美男帅鬼吃心,女鬼?哼,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她怯懦的小声音回答着,揉着他的心。龙炎拓低头看她,那肌肤如凝脂,吹弹即破,他情难自制,亲了下她的小脸,说:“别怕,有我。”
红苗一被亲,眼睛顿时贼亮贼亮,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激动:哟嚯!行啊你!勾搭上了!
他的眼波如水,里面有溺死人的温柔。二人四目相交,都被对方所迷,此情此景如果不打个啵,更待何时!红苗微闭眼睛,睫毛垂下,盖住了她眼里的流光溢彩。这种默许和诱惑,叫哪个男人不酥了骨头?
龙炎拓轻轻地捧着她的小脸,侧低下头去吻了她。那是他想念多时的味道,给她喂药的时候也曾相触过,但哪有现在这样直接。
她的小舌头凑了过来,他慌了,又凑过来,他慌了慌了。本是他主动,却被她撩拨地心肝儿麻痒麻痒的。
这个吻带着一点真挚,几分热情,数番辗转,千种风情,万般柔肠,就像旱苗喜得雨,让两人连同着支脉都伸展开来,意犹未尽,绝对的意犹未尽!
红苗的眼神散乱,小邪火在体内一阵乱窜,就是今个了,别说你是帝王,就是如来我都要把你拿下。
正当情 欲渐浓时,从远及近传来呼喊:“着火啦———着火啦———”
唉,让我们为红苗叹一口气。她这个惹祸的根苗啊,刚才那一慌,蜡烛一甩,把人家的房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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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卫兵也太过尽责,火扑灭了不说,连蜡烛都给找着了,虽然被燃化剩的不多,但蜡烛周身清晰的龙纹可辨。这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蜡烛,只有皇帝的寝宫才有,红苗的霉运一路高歌狂奔啊。
正所谓不招人妒是庸才,我们的红苗万万不庸。毒药的事皇上罚她那么轻,柔妃心里的那个气啊,也是一路高歌狂奔。她缠了皇上一天,哭的跟祖坟被刨了似地,硬是让皇上给做主,她一心想把放火之事嫁祸于红苗。
还别说,悲催的还真就是红苗,可人家是无意的噻。她还真没想到是自己,只看见柔妃大洒泪花地给那缠着,想必是房子着了求着皇上给修个好的吧。真是,天干物燥的,你们屋咋就不小心火烛呢么?!
没良心的白眼狼红苗瞪了龙炎拓一眼,柔妃正贴着他,他拍着柔妃的背。哼,贴那么紧,直接洞房得了。白眼狼还没学会爱,首先学会了妒。
她看不下去了,溜达着往药阁走,一见到柔妃那没骨头像个鼻涕虫的样,她浑身都痒,准备去嚼上几根龙草人参之类的补补,在这后宫中,太遭气了,费元神呐。
还没到达药阁,经过一间屋子时,红苗猛地被屋里的人拉了进去。她看都没看就抱怨:“喜子,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喜子以前找红苗,为了掩人耳目,确实干过这事儿。
对方没说话,她揉着胳膊转头,然后愣在那———
是那个阴狐狸!他都敢找到这来!!这么快就来让我动手杀皇帝了吗!!!
大惊之后总有更大的惊。红苗的小脑子还在飞速的旋转呢,只听了他的一句话,全部停当。
“不是完璧他都能留着你,可见你在床上真的很有一手,是不是要感谢本王找人对你的调教呢?”
燎王的眼睛宛若幽潭,嘴角挂笑,但笑容藏毒。
不要怪小王爷说话如此刻薄,他心中的愤懑、恼怒又有谁人可知,谁人可晓?!眼前这个女人吻过他的唇,撩拨过他的心弦,他以为她死了,他内疚,以致于足足病了三个月。内疚不算,心还呖呖生疼。
从皇上罢朝那天起,他才逐渐知道她还活着,不知道她的情况,不敢贸然来看。等不到册封的消息,觉得她对皇上并不重要,这才敢来。结果怎样?
这丫头好好的,皮肤依旧水嫩,模样依旧娇俏,那这些日子,他是为谁摧肝肠了?!
红苗本来会对着干得,抽他,扁他,扣他的眼,吐他口水,咋样都能解气,他说的那叫什么话!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她走到哪里都有皇帝的眼线看着,还是静悄悄,别再招惹皇帝的厌烦了。
她声音极轻,说了一句:“我没———唔———”红苗瞪大了眼,这阴狐狸这是要干嘛?怎么突然强吻她!!她推拒,扭动,紧闭双唇,不让他得逞。
他咬她的嘴,她死都不张,直到龙炎燎尝到腥甜,这才放开。“呦,这会倒是装坚贞烈女了。”
被放开的红苗,真是让人为她掬一把心酸泪,那本来粉嫩嫩的小嘴沾了血迹———被咬的,香腮染赤———被气的,柳眉微微蹙———是厌烦,眼里还有着隐隐的敌意与冷漠。
凭什么?他这是凭什么对我这么无礼!红苗气的想挠墙。

 

 

 

 

 

 


31 把妖女名号坐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管你是王爷还是大爷,红苗不愿的,谁也强不来。她才不管他还有没有话要说,即使要说的,也无非是讽刺刻薄之语,谁脑子进水了才会在这多呆一秒,开门,撂摊子,走人。
这出了门竟然看见两个熟人,乖乖隆地咚,她是真的曾经脑子进过水,容她缓冲一下。红苗面色转变的也算及时,手一扬,嘴角扯笑,“染玉,你怎么进宫了?”
这世界上有没有比被自己老弟抓奸在场更惆怅的事,还真有,染玉旁边站着的,不正是那天被红苗调戏的大叔———王稚王愚的爹。
燎王胆儿肥的跟啥一样,紧接着从门里出来,对着他们皮笑肉不笑:“王御史,好久不见。这是哪儿去?”
“王爷别来无恙,卑职奉命给皇上推举良才来了,路过此处。”
你来我往哼哼哈哈的,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不一会儿,燎王先行走了。
红苗的嘴 唇还渗着血,刚才燎王的唇边些微也有那么一点血迹,瞎子才看不见!可是染玉公子真的很会装睁眼瞎:“师叔,这就是想请您帮我照顾一下的二姐,染红苗。”然后又看向红苗,“二姐,这是我早先跟你说的我师傅的兄弟,你我都要称呼一声师叔的。”
红苗抿了下唇,眉心微皱了一下,还是叫了声“师叔。”
“敝姓王,王白石,见过姑娘。”
“没见过没见过。”红苗摇头,“玉儿,我先走了,你们商谈大事要紧。”
在经过染玉身边时,他轻声地来了一句:“玩的挺大呀,都敢点嫔妃的房了?”
红苗侧头:“有病?!不是我。”
“一猜就是你,谁还能有你拼,你可是不要命的鼻祖。”
红苗连大气都不敢喘,夹着尾巴就逃了。
这短暂相遇的几人,各怀心事。有人欲为英雄而不可得,有人欲求美人亦不可得,正所谓,茫茫大世,一个情字恒在其中。这可耽搁了多少大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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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龙床不成功便成仁的终极步骤:不要脸,可劲赖,吃完就走。
红苗老是听见有人议论她,是柔妃那里的丫头放出的话———红苗是祸国妖女。说她一进宫,宫里就不太平,借着那场火的源头,把井里死的猫都怪在红苗头上。
她有些气愤,又有点委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而她根本就没有得宠。那岂不是很吃亏,凭什么她要背负这些流言。
她想起和龙炎拓的那个吻,当时他是有感觉的吧,这事不能等,迟则生变。于是,红苗等嘴上的伤口好了后,在一个淅沥沥下着雨的夜里,像只小猎豹,开始进攻。
说她是妖女,那就把这个名号坐实了吧。
龙炎拓当时倚在龙床上看书,外面的雨下的人心乱,只闻雨声,衬得夜更冷清。他听见红苗走进的声音,想法还是有很多的。比如,她是燎王的棋子,那这颗棋子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红苗走近,他才抬起头来。
她穿着薄纱,通透的仿佛什么都看得见,烛光摇曳,又好像都看不太清。
她滟滟欲滴的小嘴微张着,眼神扑朔迷离,透着几分懒,几分说不清的迷茫。龙炎拓看着她,魂都要被她吸走,这带着股湿气的情 欲味儿,他怎么会闻不到。
红苗缓缓解开薄纱,正欲脱衣,外面的邪风吹开窗,烛光被吹灭,雨水都要刮进来。烛灭的那一霎那,她已经露出光滑的肩膀。
她是最诱人的孽!
龙炎拓的心被她抓的紧紧的,眼睛都移不开,若不是窗子被吹开的动静,他还要沉浸在那种气氛里多时。
他本来整个脑子都是蒙的,不知是震惊还是兴奋,被窗边的风一吹,却清醒过来———前些日子她见过燎王,然后今天就要献身,这当中,会有联系吗?
只一念,他就掌握了主动权,关了窗,过去将裸着的红苗抱起,轻轻放上床。
夜是黑的,看不到彼此,但唇上的气息是熟知的,顽舌纠缠。他的这个吻技巧老练,让她快找不到呼吸。他舔舐她的脖颈,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红苗就像被欲 火燎原,慌乱到不行。对于实战经验只有一次的红苗来说,这次才真真知道了什么叫做渴望。
她渴,而他就是一泓清泉,诱着她,但却够不着。龙炎拓将她的双手禁锢了。
他的手以前常握兵器,有着一些薄茧,就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游 走,每划过一处,都能引起红苗的战栗,她寒毛直竖,头皮发麻。
肤滑如缎,那圆润饱满的胸,那不堪一握的腰肢,那小小的肚脐,那平滑的小 腹,这些,都不是终点。
在黑暗里,龙炎拓一点点细细的吻她的脖颈,她那么柔软那么烫,她扭着腰,想要躲开他往下探究的手。
“别躲。”他的声音低沉醉人。
龙炎拓用膝盖分开她的腿,用手寻找她的蜜芯儿———
这像是一场战争,他衣着完好,用手指就让她泪光点点,娇 喘微微。她软绵绵的呻 吟,叫的他魂都酥了。
……
在红苗的蜜芯儿连续颤抖之后,龙炎拓收了手,缓慢的下床去点灯,他想看看她此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