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好看,两弯淡眉似远山铺翠,一双美目似秋水盈盈,光 着身 子,体如塞外白雪,她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些男仙。天王看着这充满回忆的桃花树幻化出的女子,泪如雨下,当即将她收为义女。
她最爱呆在桃花园,坐在桃树下,穿着粉色纱衣。有时男仙们就逗她:“桃花仙子,你是在此地等情郎吗?”桃花不说话,像一个执拗的小哑巴。有很多神仙都来找她说话,她就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动一动,觉得特别有意思,然后就笑了,她的这一笑,不知惑乱了多少神仙的心。
她精怪,不知为何,总能从她的纯洁中看出点妖 艳,总觉得她下一刻就会纠缠到你身上。特别是她的香气,那股桃花香肆散,她的眸子还水雾雾的,就那样盯着人看,勾魂摄魄。
桃花见到了天界的所有神仙,但有一个,她记得深深刻刻,那是天拓将军,是唯一一个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将军。桃花会惑术,所有神都能中,只有那个天拓不行,对着他眨再多眼也不行。
终于有一天,天拓将军来了,站在她旁边,伸手折了桃花树的一枝,桃花黏黏诺诺的声音轻吐:“疼——”
“哦,你会说话呀,那就好办了,我要去收复妖北之地,需要你的树木做柴薪,仙树点火会永不灭。”
那么多树,他就选她,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索求。桃花点点头,天拓将军伸手抚上 她的脸,他的手长时间持握兵器,手感粗糙,上面的茧子磨得桃花却很舒服。
天拓将军几天之后就去了妖北,那里的兵马齐备,就差这鼓舞士气的不灭柴薪。他们的对手是盘踞在此为祸横行的一帮妖。和战将们研究完战略部署,天拓回营帐歇息,等待第二天开战。
人、神、妖的战争从古至今,没有停止过,他们的骨子里就偏偏有这根好战的筋。
妖北之地寒冷异常,这柴薪的温暖仍是不够抵御严寒。天拓掀开棉被,却惊异的发现了那个小东西。她还穿着那身粉色纱衣,微微透明,鼻尖冻得通红,极可怜的样子。
天拓问她:“你怎么在这?”
她就看着他,开始施法,眼睛水水柔柔的。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不管用,竟然不管用,她迷惑不了他,那股强烈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天拓继续问问:“你又不会说话了?天上还有你这种小笨蛋?”
“我会说。”
天拓笑了,又摸上那张滑滑的小脸,“哦?你会说什么话,说来我听听。”
桃花绞尽脑汁,重复着那些神仙跟她讲过的话:“我爱你。”
天拓乐了:“还有吗?”
桃花得意:“可愿春风一度?”
天拓干咳一声,把棉被给她塞好,弹了弹她的小脑门:“他们还真敢教你,你怎么不学点好的?”
桃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这是好的,会、舒、服。”
得道的上仙善变,什么都玩得转;道行浅薄的仙女们,这才眷恋人世情缘。天拓是一个武将,是天上的一方战神,他对自己的自控力又自信又骄傲。他点点桃花的眉心,半怒半威地说:“桃花!”
桃花掀开被子就像个大爬爬一样抱住天拓,也不说话,就用小嘴摸索着,亲他的额头,亲他的眼,亲他英挺的鼻梁,亲他的脸。她眉眼动情,身子柔软紧贴,玲珑入骨,她的唇舌欺上他的嘴巴,明明是情动的气息,连桃花香都遮不住。
可是,天拓却说:“桃花,我早已剔除情根,你这样对我是没用的。”
这如意算盘摔得粉碎,让她恼怒万分,她想要他,立刻,马上。天拓的盔甲硌的她疼,白白的皮肤上有些红,谁看了都不忍心。桃花伸手去抓他的挺立,抓到了,她这个坏东西笑了:“你骗我!”那肿胀的坚硬说明了一切。
天拓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绝对不是仙女,你是妖——”后面的话被桃花吃到肚里去了。那个晚上龙腾虎跃,这营帐里,估摸着谁要是偷看那么一眼,全身的血液都能倒流。
她的笑有千种风情,纯与邪的矛盾对立,更加蚀骨;他的目光如火星溅射,欲 火燎原。

 

 

 

 

 

 


22 从地府爬回来

 

 

 

昭华六年,皇帝寝宫。
年轻的皇帝龙炎拓坐在床榻旁,他的龙床上趴着的是差点被打死的红苗。红苗的浑身都是薄汗,衣衫也被浸湿。刚刚龙炎拓的私密御医已经来医治过,她真的就剩半口气,如今昏迷不醒。
龙炎拓闻着她的味道,那原本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全部顽强的破土而出,长出小嫩芽。一个人能记得前世,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可是,红苗不是她,她们长得不一样,一样的只是那周身散发的桃花香。
罢了,上天把她塞到我身边,那就呆着吧,身边的替身也不少,后宫里的柔妃不就是因为有一次用了桃花味的香粉,而受到他的宠爱吗?与众不同的是,红苗用的可不是香粉。
小王爷这边可是过不了了,他的密探带回的线报,只有那怔怔的两个字,就快要把他击垮——杖毙。红苗被杖毙了。龙炎辰只是淡淡地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整个王府宅院,那么大,却又那么小,漫天都笼罩着这股悲愤的气息。
悲的是,那个美丽的女孩,她扮丑时浑身透漏着骄傲,她的聪明和那些鬼点子,她滑溜溜的小舌头,全部,都不复存在了。她是他们的棋子,一个甘愿当棋子的人,她的美貌容颜,她的玲珑身段,她学的一身勾引男人的技巧,全部都用不上了,她,死了,没了,再也看不见她了。小王爷第一次有点感怀,有点酸楚,说不清楚是怎么了,浑身的血脉都在跳动。
愤的是,她被杖毙的理由——是因为不是完璧。她那么稚嫩,那么小,她的身子给谁了?那男人为何不好好珍惜她?还是她本来就如此不在乎,先前见过的那两个男人,和她如此亲密的那两个,都是她的男人?原来她真的就是妖孽,搅乱人的心不说,明明不是完璧,还提出要进宫要接近皇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宫中的规矩还是单单去寻死,死就死,为何还要借助我龙炎燎的手。我把你献出去,你被杖毙,这其中的关联,让这个私下阴狠的小王爷乱了手脚。
小王爷龙炎燎又派了高手去反复确认,那送媛阁的宫女、嬷嬷、太监们全部在那一夜失踪了,换了新的一茬,那陨落在那里的红苗,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他紧捏着拳,独自一人去了后山的乱葬岗,所有宫里死掉的没有身份的人,尸体都丢在这里。尸臭糜烂,他在寻找着那抹粉红,可是宫女的衣服也全是粉红,上面渗着惨烈的血迹。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久好久,脸色发白,也吐了很多,直到吐出酸水,直到吐出鲜血。
龙炎燎回到王府的时候就病倒了。病来如山倒,那妖异美艳的小王爷在病中直叫人怜惜。
红苗半迷半醒足足趴了三个月,梦里反复出现那片桃花林,更糟的是她看见了那个身着铁甲的男人,他的脸就是龙炎拓,太可怕了,他下令赐死她,可她的梦里,他竟然晋升为男主角。
终于灵性过来,睁开眼的时候,那帝王就拿着奏折在床边看着。
他的侧脸专注又认真,旁边有一摞摞已经批完的奏折,他的眼睛由于疲倦而微微发红。他有着强健的身体和钢铁般的意志,还有什么比这更迷人。
红苗就那样看着,这个帝王,也许爱上他也没那么难,即使他先前赐死了她。
龙炎拓感觉到了被注视的目光,侧头去看。黄色烛光下,她的眼晶莹透亮,这是令龙炎拓感到奇怪的。她难道不好奇自己为何还活着,为何睡在龙榻上,眼前的人是下令让她死的人,她竟没有怕没有恨没有怨。
烛光里的她带着清爽,似刚从地府爬回来又重生了,那令他熟悉的香味轻悠悠的飘来。

 

 

 

 

 

 


23 活体香炉

 

 

 

“还疼吗?”龙炎拓轻声的问,声音暗哑低沉,像是在大佛寺成天诵经的音调,短短三个字,是一道佛旨,一道魔令,她瞬间觉得好多了,身体轻飘飘的不像自己的,她起身坐起来。
“那些打我的人呢?”
“死了。”
“……”她停下来想了一会儿,继续说,“你信不信,以后你也会像我这么疼?”
龙炎拓笑了,这丫头还真的很没有规矩,不仅你呀我的,还威胁他。她不是在撒娇,也不是在挑起他的好奇,她是在说一句真话,红苗的报复,十年不晚。
龙炎拓看着她一副认真地表情,弯弯嘴角问:“你知道朕留你这条命是为何吗?”
“是因为我好看?你想让我当娘娘?”
“呵,笑话,你也太自信了吧。朕从来不会要别人碰过的女人,你身上很香,这香味救了你的命,朕闻了很安神,从今个起,你就呆在朕身边,做个香炉吧。”
天雷啊,那美丽的红苗小娘子,最后没爬上帝王的床,却混成了一个物件。
说是物件一点也不夸张,龙炎拓真的是把红苗当香炉看。在御书房,她站在一边不断地打着哈欠;御膳来了,她在旁边流着口水看着;甚至最糟糕的是,这皇帝有怪癖,就是每天正午都要小酣一会儿,这时谁都不能打扰,而红苗必须在隔断前候着。她不愿呐,大白天的,光阴似锦,年华似缎,有多少事可以做,而她只能干巴巴得耗着。这还不算,这最最最糟糕的是,就连皇帝和嫔妃就寝,她红苗,一个被进献给皇上的女人,一个死而后生的女人,一个曾经很不把男人当回事的女人,都要在隔断前呆着——
她真是名副其实的活体香炉。
她不甘呐,她进宫来是干嘛的?诱惑帝王得到宠爱然后胡作非为啊!这任务栏里红彤彤写着的条款没有一个做到,她和彩虹大神学的一身“好武艺”就这样白瞎了?还是两个字——“不甘”呀。
这内心的纠结是一方面,还有非常主观的一个原因让红苗坐立不安。她,一个天生的女流氓,叉叉叉把成源溪办了,叉叉叉把高阎王捅了,进了宫,竟然让她听别人叉叉叉,这不要死嘛!
有人说过,这女子一旦食了性的味儿,就再也戒不掉,何况红苗还是天生的惜美惜色的女人。你想啊,现在是亥时,离她不远处,有一个大 波 波娇滴滴的柔妃在哼哼唧唧,从嗓子眼里往外冒着爽气儿啊,再想想,那帝王,那坚硬的胸膛,那认真的表情,那能让身下女子肝肠寸断的体魄……你们还叫红苗活不?!
过不了了,真的过不了了,这还不仅仅是一次,这皇帝基本上夜夜在锦妃、柔妃和皇后那徘徊,红苗就吊着脸,跟着在那附近熏香。还别说,这香味还真不受控制,满了皇上的意,纵了她们的情。红苗憋屈呀,毁的肠子都断了,早知道进宫当香炉,那还不如在宫外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呢。
红苗现在的身份如此特殊,不是宫女,不是侍官,更不是妃子,但是人人都不敢惹,见了还要巴结一声“小主”。这碎言碎语的宫中谁都不敢嚼她的舌根子,因为她们记得那一夜之间消失的送媛阁的所有人;她们还记得皇上接连三个月在寝宫批奏折,直到红苗醒来,才回到御书房;她们更记得,皇上专有的连脸都没露过的御医在寝宫里忙前忙后伺候了多久……
帝王心,没人能揣测,即使这个红苗小主现在没名没分,但却不可小视。
那些下人不敢惹红苗,就连两妃一后也没敢吭声。她们只是不吭声而已,不代表不想,三足鼎立持续了那么久,突然来了新人,所有的毒箭该朝谁放,大家都不糊涂。可是,也是疑惑,皇上对她真的不算好,不怎么跟她说话,走哪就带着,真像在供着一个香炉,就连夜夜欢愉的时候,那红苗也在外面候着,她就算有什么企图,看到这一幕幕,那也早该死心了吧,于是,这毒箭就僵在空中,还在犹豫。
你们觉得她会死心,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染红苗是特别能折腾的一个人,比如平坦的道路上忽然出现一座山,高挺入云,所有人都会畏惧不前甚至绕过,但她不会。她就是那个不管你山上有没有虎,都要向你虎山行的人。高山?这顶多就算人生的绊脚石,小小一颗,照爬不误,越陡越险越能激起红苗的斗志。
你不是不理我吗?不是嫌我脏吗?不是让我当活体香炉连珍珠鸡都不再给我吃了吗?好,咱们等着,你这个山,我爬定了!

 

 

 

 

 

 


24 望帝春心

 

 

 

爬龙床前戏第一步:敛财,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做好撤退后的打算。
这深宫不是长久留居之地,等红苗看了娘亲,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平复了前朝太子的哀愁,她就想离开这里。要离开,为了出了宫以后能够锦衣玉食,她要开始想办法赚钱。
这个办法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她撞见的。
那天,香炉去排泄,看见有一个小太监在小竹林里撅着腚在写着什么。好奇心驱使,她悄声走过去探头看,刚看见两个大字“肉穴”,就被小太监发现了。那小太监要吓死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红苗一副了然的表情:“哦———”
小太监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他的慌张与急切,红苗嘲笑:“那就一定是我想的那样了!你写黄书!!”
囧不囧,一个太监,在写黄书!?连威胁带利诱的,红苗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啊,这坊间的百姓一直好奇皇帝和众嫔妃的闺房乐事,需求决定供给,这有才的小太监名叫喜子,出于赚钱的目的开始从事写黄书的勾当。
红苗灵机一动,问道:“很赚钱吗?”
“回小主,利润相当可观。”
“哎呀呀,这民间百姓精神世界真是空虚的很呐,这不正好,我有着一手资料,我来写,你每天在这里等我,我给你稿子。”
喜子见自己没事,而且有小主撑腰,乐得喜上眉梢。
红苗就为这,开始了自己的文学道路。从那以后,香炉做的奇异自乐,眼神流光溢彩。里面不管行进的如何,她都在隔断外下笔如有神。红苗的书起名叫做《望帝春心》,她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做红大。
每日皇上的夜宿,都是她更新之时。比如这天她写道:“娇滴滴的小柔敞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浑圆硕大的叉叉,那娇痴的皇帝欲眼不移,大叫:‘小柔,你的叉叉保养得真好———”小柔羞涩的捶上皇帝赤裸的胸口,道:‘阿拓哥哥,人家的叉叉只给你吃,你快尝尝味道好不好。哎呀你讨厌,这么快就进来。’紧接着,一声满足的男声传来:‘小心肝,你那里好紧,夹得朕好销魂。’小柔顺应着前后的顶动,娇呼连连:‘阿拓,你的叉叉好大———’”(文中叉叉为作者响应河蟹之风的自行消音,看官们填词就好。)
喜子拿到手稿后,急忙报喜:“红大,你的连载在宫里已经享誉盛名了。很多小宫女小太监前来订阅呐,这是给你的钱……我找了17个抄手,每天为你而忙,等这部《望帝春心》完结了,我就集书上市,走出深宫,走进民间,到那时我们大赚一笔。”
红苗乐上心头:“我,写的真的好吗?”
“跟你说个宫中广为流传的评价———淫而不荡,娇而不奢,即将是禁书当中的头把手,不仅表现了后宫中暗含较量———小柔叫一刻钟,小锦就要叫半个时辰。而且还体现了严厉暴 虐的帝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现在民间为了这个拓哥哥,已经不惜花大价钱从宫里托人购买每个章节,步步紧逼,都等不及出书啦。”
“同发财同发财。”红苗被夸赞了,貌似找到了第二技能一般,她从小爱看的那些带色的小人书,还真的很有用啊。她又想了一个招,“我觉得我应该画点插画,这样图文结合,又不枯燥,就连不识字的人也可以入手啦———”
喜子就差跪下了:“红大,你真是文坛的一朵奇葩,连王御史的才华都必定在你之下。”
红苗摆手:“好了,莫要拍马屁,我叫你带来的东西呢?”
喜子从怀里掏出一包风干的桃花,递给红苗:“这些可是换来的,等书写好了,要白送御膳总管一本哦。”
“啊,他那个老掉牙的太监怎么还看这书?”
“是人就有好奇心嘛,探索未知的领域也是我们的心灵需求。”喜子摸着胸口,有些悲伤。
“我走了,明天见。”
这些干桃花的香味虽然不浓,但是聊胜于无。红苗已经找到了替身,每当皇帝就寝,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后,她就溜了。那隔断前摆放的干桃花代替着她熏香的工作。
不亦乐乎啊,有了短暂的自由,甚是开怀啊。
那些门口站岗的卫兵,那些侍奉的宫女,那些忙碌的小太监,没一个敢拦红苗的道。她是谁,皇帝身边的红大啊,宫中谁人不知,她就是掌握着一手资料伴随各嫔妃榻前的《望帝春心》的作者红大啊。
红苗溜出来都会绕着宫里转一圈四处看看,没人注意到,她每次都会在废媛宫门口驻足很久很久,眼神深情,就像走失的小鸡终于见到了鸡妈妈一般。她非常理智,每次都会很早的赶回去,然后托着脸,等着帝王醒来。
事情本来好好的,可是有一天,龙炎拓从上朝回来就满脸冷若冰霜,正午都没有小酣,就连夜里,都没有去找嫔妃侍寝。他一天都呆在御书房里,红苗也一脸丧气,唉,你害我断更了啦———
这纪实文学就是这点不好。以往皇上今晚宠幸哪个妃子,明天《望帝春心》的新章节就出来了,可信度高啊,那些看不见的事全凭红大乱诌啊。
可后来,怎么回事,这皇帝接连一周没有叉叉生活,可把红苗气坏了,把书随手就给结尾了:由于阿拓哥哥夜夜释放,终于有一天,他的小弟 弟不行了,他抹着眼泪请求神明给予启示。神明托梦于他,若想安好,需禁欲些时日。于是乎,所有小姐姐们的春心都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预知后事如何,请锁定《望帝春心第二卷》———
书终于结尾了,虽然仓促,但是皇帝确实很多时日都呆在御书房,整整就是一夜。而且联合着红大的作品,人人都信了,我们的阿拓哥哥的那里有了小问题啦。
龙炎拓很焦躁,最近南方多水患,他的子民家园被毁,死伤难记。他在朝堂上提出要在南方兴修水利,以此来解决这个危难。可是很多大臣予以反对,说是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兴修水利要征很多劳工,很多人民闻风都迁徙了。
大臣们的隐喻是,你这皇帝太残暴了,民众灾难当头,你还要取之于民兴修大工程,不妥不妥。朝堂之上也只有王御史站在他这边,龙炎拓力排众议,从富饶的京城、洛阳等地征派数百劳工开赴南方水患区域,支付了他们很多报酬,国库因此也紧缩了不少。
他天天就为这事烦心着呢,却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25 你可以瞧不起我

 

 

 

那不对劲的地方啊,说来也奇怪,龙炎拓身为一国之君,但万万算不得欺良霸善、见女人就上的淫君,但他发现,最近这宫中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太不正常———
以往她们也是不敢抬头看他,每当他经过的时候,一片片垂下的脑袋,别提有多谦卑了。可,最近,那些人依然是低着头,但脸上莫名的红 晕,一直都能红到脖子根。一个是这样就罢了,各个都是这样,他不由得看看自己,衣裳破了?露出什么东西了?脸上有什么红唇印子了?
都没有!他为政务忙的焦心,却还要受得这种不适感。殊不知,他已经成为很多人一直念想的拓哥哥了呀。
龙炎拓叫三德子去查此事,他呆在御书房,红苗就在他身后发着呆。有她在,他就莫名的安心,再累一闻见她的味儿,什么都忘记了。红苗没看他,也没低头没脸红,眼神放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样儿,真的就安心的做香炉呢。
当三德子将一本书放在龙炎拓桌子上时,红苗才好像回了魂。
那是啥!
那是她写的书,封面上拐着的妖娆笔锋写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四个大字———
望帝春心。
咋到他手上了?完了,他会生气的吧,红苗紧着心看着龙炎拓的表情。
龙炎拓随手翻开一页,好死不死,那页上就是一副红苗创作的插画:两个赤裸交缠的人呦,表情都很挣扎,似爽非爽,就是濒临要升 天的那一步。
龙炎拓皱起眉头问三德子:“这画挺糟的,这男的胸口上怎么还纹着一条长了犄角的蛇,这和朕有什么关系———”他这一说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奇耻大辱啊,他竟然成了小黄书的主角,那丑不拉几的下 身画成那样———他都说不出口,这玩意竟然是他!!!
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