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礼物有点贵呀。”
“不贵怎么能显示出咱俩情比金坚呐。”
原来,烧钱也能烧出快乐,此时的我还能笑出来,自己鄙视一下自己。
生日礼物是一个用桃花木雕成的兔子,用喜豆的话来说,这玩意是招桃花的,并且保准我能心想事成,喜欢谁都能手到擒来。我将它挂在手机上,不伦不类,倒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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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和老爸打电话要了钱,他有点严肃地问我:“你谈恋爱了?”
“没有,爸爸。”
“我管你管的严,就是在塑造你独立选择的眼光。”
“是是,爸爸,我现在眼睛已经长到头顶了,现在周围的异性在我眼里全是窝瓜,好了吗,我还要上课呢。”
“嗯,挂了吧。”习惯先挂电话的老爸,这次欲言又止地等待,倒是我非常帅气的结束了这段通话。
我们在等待上大课,坐在教室里,喜豆端着一杯奶茶递给我,“咱爸怎么说?”
“如果他知道我要钱是为了付某人和鸭子开房的费用,估计他都不会让我叫他爸了。”
“唉,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看,看,田娇。”喜豆伸出小拇指指给我看。
传媒大学知名的校花,田娇同学,有她在,那另一位……
其实我是挺不愿抬头的,但就如同有一种魔力,抬着我的下巴,无论我的眼眸多么低垂,那副景象,那个人总会映入我的眼帘。
拓,好久不见。

 

 

 

 

54 深水炸弹

 

 

 

拓的这一世姓林,林林而立,依旧英俊。在没恢复前世记忆以前,我对他就有异样的感觉。
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经管系的,我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他的沉默寡言。他的身边总跟着田娇,不用说,他们是一双鸳鸯。
喜豆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每次都语出惊人。
“想不到你喜欢林拓那种闷骚型男。”
“那田娇还没你好看呢,一股子风尘味儿,不招人待见。”
“听说林拓家里挺困难,他不是为了钱才和田娇在一起的吧,那更好办了,你就拿着几沓毛爷爷,往林拓面前一甩,把人抢回来不就行了嘛。”
喜豆肯定都没注意到,她用的词是“抢回来”,而不是“抢过来”,仿佛冥冥之中总有定数,他曾经是我的,但不单单属于我。
他不记得一切,他想要忘记曾经的我,他的现世有漂亮的女朋友,看上去很幸福。
我觉得我不应该插足。在记起了那个暴戾独占的天拓将军,还有深情多疑的龙炎拓之后,他的这一世,完整的没有我的位置。
我希望他幸福。
这大学两年来,身为一个系的同学,他和我说过两句话。第一句,“同学,让一下。”第二句,“同学,辅导员找你。”
两年两句话,就这,我都心跳的不能自已。他甚至从不称呼我的名字,只叫我同学,是的,我是那千百个同学中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自知之明的好处是,不会失望。没有贪心,亦很知足,只要看着他就好。
这大课讲的是经济法概论,同学们昏昏欲睡,喜豆看了会儿小说,终于顶不住,头一歪准备睡觉。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歪头的时候无意中瞟了一眼窗外,忽然一个激灵,桌上的奶茶都要被她碰洒了。
我侧头一看,天上阳光明媚,校园朝气蓬Bo,可我的心中一片哀鸿,相信,喜豆同学的心中一定更加哀鸿遍野。
窗前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他看着喜豆,眉眼开出一朵菊花,又亮又暧昧。
是的,那个宠怜,小白脸,鸭子,找到学校来了,并且在万众中揪出了没有付服务费的雇主———王喜豆。
喜豆炸毛了,现在的性服务者都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要钱吗?跑都跑不脱?
一下课,我们相携走向这个魔鬼。
“嗨,王喜豆。”宠白脸双手插兜,一个耸肩。
“我没钱。”喜豆来了一句大实话。
“……”
“而且,而且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要服务费?”
“你怎么知道没发生什么?”
“我还在洗澡,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事后澡呢?”
一句话,憋住喜豆了。但她显然不是常人,一个转念,来了句爆炸的,“我压根没感觉,即使有什么,肯定你也跟牙签一样细,就这,没找你要损失费就不错了,出来卖,也要实事求是嘛,小兄弟。”
宠白脸的耳根红了,脸色有点白,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处男。
我也不好意思看着雇主与服务人员之间的争吵,就打车去了皇后大酒店,赎回我的身份证。
此行,是罪恶的开始。
到了酒店前台,服务员告诉了我一个惨绝人寰的事实。
那天的酒鬼裸男席先生酒醒之后,竟然说有印象感觉到有个女人救了他。服务员面面相觑,形容不出来我是何人。
后来席先生退房时,前台桌子的一角,赫然放着本姑娘的身份证。那是好几年前照的身份证照了,稚嫩清水的一塌糊涂,但是席先生和服务员同时想起,并异口同声的说:“就是她。”
这动静硬是把一个救命恩人搞得和杀人凶犯一样了,我是有多十恶不赦?!
弄明了原因,席先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掏了钱帮我赎回了身份证,酒店的服务人员啊,你们的职业Cao守在哪里,怎么能把我的身份证交给这个不明不白的人?
我塌眉吊脸的回学校,一路上都在想我是不是该补办一个身份证了,还有,他会不会拿我的身份证办坏事呢?真命背,这都关我什么事儿啊。
正要进校门,被一个身躯拦住了。浅灰色的定制西装,平展的像是要去参加金融会议,往上看,嗯,领带也很有品位,再往上看,我跟见了鬼一样后退了三步。
一个面相成熟带着点稳重帅气的男人———那个酒鬼!
“裘小姐。”他向前走了几步,身子就快要贴上我。
“你,你,你,还我身份证。”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学校,怎么知道我这个点儿回来。
“你救了我的命,难道我不应该知道救命恩人的信息吗?”他看出了我真实想问的问题。
“好说,好说。”
“一起吃个饭吧。”
“啊?不用了吧。”
“那找个地方谈一下?”
“就在这里说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看了我的裸体?”
“……”
“是不是该负责一下?”
“……”
这是该对救命恩人说的话吗??我诧异了,世态炎凉啊,世风日下啊,照这样下去,谁还敢做好人好事,谁还敢扶老奶奶过马路,谁还敢大义凛然的解救溺水青年。
“或许我该登报感谢一下,传媒大学的裘染女同学,不畏世俗,解救了一个溺水的裸男,并且与之肌肤接触?”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显来者不善,“你想怎么样?”
他到不拐弯抹角了,“做我的女朋友。”
一个深水炸弹,炸的我血花乱颤。

 

 

 

 

 

55 不幸招惹上怪叔叔

 

 

 

他说完这句话,我的手机响了,我看都没看就接起来,“喂,谁啊?”
“染染,我想你。”男人的声音。
“谁想我?”我刹那茫然了一下。
“我张北。”
“哦哦哦。”一听见是张北,我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席先生,脑子里的那根弦接上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这边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我对席先生做心肺复苏,当然触碰了他的胸膛,所以,他现在的异常表现,完全是因为我不幸不小心又施放了法术。一个还没解决掉,又来了一个。唉。
“你男朋友?”他是指打来电话的人。
我摇了摇头,但又瞬间点了点头。
“不要紧,从现在开始,他不算,你是我的女人。”
“那个,席先生———”
“叫我席诚。”
“席诚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钓凯子而救的你,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当时肯定当做没看见。”
“但你毕竟看见了,怎么,不想对我负责?”一个貌似成熟的男人,这样耍无赖,我深感无奈。
他继续说:“你不想负责也好,你也叫我看一次,算是抵销。”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考虑一下剁手了,这些男人都不是好惹的啊。
“席诚先生,我才刚满十八,你确定你要用这种办法毒害祖国的花朵?”言辞犀利,眼神尖锐。
“嗯,我二十五。很般配。”
“哪里般配了,席诚叔叔!”叔叔两个字咬牙说出来的。
他笑了,又慈祥又腹黑,我……
他走的时候都没有还我身份证,最后一句话是,“给你考虑的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为什么,他将我调查的这样仔细,连电话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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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去喜豆宿舍找她,她愁眉不展,和我一样,我顿时有同命相连的感觉。她放弃了美容觉,我们坐在Cao场上吹着风,不远处有很多对亲亲我我的小情侣,而我们两个苦命女人,此时都一肚子话要倾诉。
她先开始,递给我一个学生证,我顺着月光一看,宠濂的名字还有那张妖孽少年的容颜就在上面。
“这———怎么能是咱们学校的,从来没见过呀,假的吧。”我质疑。
“前天刚来的加拿大交换生。”
“……做鸭是主业还是副业。”
“据他所说,刚来京城,他就进了学校附近的酒吧领略风土人情,然后遇见了酒醉的我。”
“然后你就把他拿下了?”
“我对他说‘北京欢迎你,北京姑娘欢迎你。’然后拉着他去了皇后大酒店开了房。”
“……你挺勇敢。”
“我喝醉的时候确实挺没道德的。问题是,他要我负责!”
又一个要负责的,这年头的男人都觉得自己很吃亏吗?难道时代逆转了。
“你们做了?”我问。
“我哪有脸问?!”是呀,奔放的东道主给远方而来的同学如此惊人的一段开场,确实不太好再开口追问细节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这回你知道了吧,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惹祸的根苗。引以为戒啊,王喜豆同志。”
我正准备给她讲关于我身份证这件悲剧的事儿,只见喜豆站起身,朝前方猛的招手,喊着:“林拓同学,这里这里,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他好难得是一个人,从Cao场中间向我们走来,所有夜景都在他背后,繁星装点的星空瞬时被他的光芒比的萎靡了下去。他一直这么惊为天人,走到哪里都是主场,像王者,风姿卓 越。
我拽喜豆的裤腿,用腹语说:“你疯了,你要干嘛!”
“给你制造挖墙脚的机会啊,勇敢点裘染,咱俩总不能这么背的,你来给今晚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你一定能翻身的!”
我又不是乌龟,要翻什么身?!
我也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我俩面前,我的心就卡在嗓子眼儿,一张嘴绝对会跳出来。
“林拓同学,她有话和你说。”王喜豆背对着林拓,跟我眨眨眼,走掉了,她这个最爱制造混乱的人!
我怕他张嘴问我什么事,我怕我说出的话会含沙射影的表露心迹。还好,他没有问,就站在我面前,安静地看着我。
其实平时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但现在这一刻,竟还有点享受。愿时光在此停住,让我多感受下他的气息。

 

 

 

56 拓的敏感反应

 

 

 

剧情发展到这,按照一般小言的套路,我会猛地抱住他大声催肺痛哭,“是我啊是我啊,我是你的娘子啊你怎能把我给忘了”。或者是我挑眉嚣张的欲擒故纵,“看什么看,你被忽悠了,我根本没找你。”
我在思考该使用哪一种来提升我俩的关系,虽然无论哪种他都会对我印象深刻———这是个疯子。
这时,电话响了,我闭上了刚刚张开欲语的嘴,掏出来一看,呦,是张北。
林拓冷漠地给我撂下一句话,“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然后走的异常潇洒,手机接通了就放在耳边,我眼睛还看着拓的背影,这一世,他可真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啊,一种失落夹杂着一种复杂的侥幸心理荡漾在我的周围,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样。
“行吗,你说句话啊染染?”
我这才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
“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我撒了一个很愚蠢的谎言,此刻的夜里小风呜呜的刮着,是从拓转身走的那一刻刮起来的,瞧,多应景。
“我是说明晚系里的化妆舞会,你一定要来,我想见你。”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柔绵绵的和我说话,给我一种错觉,仿佛他可以为了博我一笑就去奔赴一场生死。
“再说吧,我要休息了,晚安。”我道。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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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男男女女携手跳舞?NO!我现在这个情况……
第二日喜豆拿来两套服装,我看了以后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是两套古装,一青一白,重点是青色的是男装。
她在我面前把青色的长衫往身上套,而她的头型,很像道姑头,我闹不明白了。
“喜豆同学,你这是?”
“今晚化妆舞会,你是白娘娘,我是小青公子。”
“公子……”
“你知道小青其实是个男的吧,他为了自己的爱选择了永久陪伴,感动死个人。今晚我就守着你了,谁也别想来抢你跳舞,我也要来点霸权主义。”
虽然喜豆的脑沟回异于常人,但她这个提议正中我心,是的,我不想要和别人跳舞。
待我穿上白纱似的古装,心灵手巧的喜豆又帮我拢了一个非常古气儿的发型,我站在镜子前面,心怦怦直跳,这竟然和前世的红苗一个装扮。另外我也好奇,如果拓看见现在的我,他会有何反应?
“啧啧,太像了。”喜豆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混混模样,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我。
“像……什么?”
“女鬼。”坦诚又直接。
好吧,镜子里我的气色有些苍白,确实没有蛇精的妖娆和慈魅。
夜幕降临,妖精们悉数登场,白娘娘和小青公子相携相伴。
礼堂挺大的,能支开至少二十桌麻将,四周摆着长桌围起来,上面有各式各样的美酒美食,真的毫不夸张是各式各样,因为我还看见了一盘鱼香肉丝。
我用眼扫视四周,妖魔鬼怪,群魔乱舞,白雪公主在和吸血鬼对饮,就连制服诱惑也充斥全场,医生护士警察扮的不亦乐乎。我没有找到他。
看了这么多不平凡,都没有看见他。难道说,其实眼前的一切都是平凡的,只有他才是最不凡的一个?拓,你看见我了吗?
喜豆站在我旁边,叉着腰,在驱赶她眼前并没有怎么装扮的宠濂。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他也算是装扮了,一身贴身酷毙还带闪光的西服,感觉像夜场王子,不,再高档点,就像夜场国王。
他们咬牙切齿的争吵,在我看来不易于打情骂俏。
王喜豆说:“闪远点啊小兄弟,不要影响我们的心情。”自从知道宠濂的真实身份,喜豆已经恼羞成怒了,逐渐有点变态。
宠濂不在乎,依旧笑成一朵小菊花,脸贴过来,像是等着女主人赏巴掌一样,“要跳舞吗?”
喜豆的心理素质真的有待提高,她后退了一小步,“跳你姥姥,除非你是法海。”
我、宠濂:“……”
舞池的音乐响了起来,超人和蝙蝠侠都能共舞一曲了,还有什么不能。
我对喜豆说:“别闹了,你去跳吧,我等着你。”
喜豆摇头:“不行,除非你猜出来我扮演的是什么?”
“很好猜啊,小青。”宠濂很自信。
“你,你,你怎么知道,大家都认为小青是女的,我女扮男装你都能看出来,难道你也相信其实故事里真实的小青是———”
宠濂打断了她的话,他退后了一步,纵观了一下喜豆的全局,然后说:“你是女扮男装?没看出来,可能胸太大了吧。”
一般女人听见这句话应该是欢欣雀跃的吧,可是此时此景,喜豆的精神知音世界轰然坍塌,果然没有人能理解她,顿时轻吐一口气。
宠濂不知好歹,继续问:“那你猜猜我扮演的是什么?”
“鸭子。”两个字干净利落,语气里带有不易察觉的愤恨。
“……其实是啊拖拖国的国王。”
喜豆皱眉:“脱什么?”
“算了。”
宠濂也放弃了,两个人根本都是鸡同鸭讲,但是小青公子和啊拖拖国的国王还是共同滑进舞池,谱了一段不伦恋曲。
我腰间一紧,被人侧向搂入怀里,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推他的胸膛,可猛然间悔悟。天呐,这世上最苦恼的事不就是这般,旧事未了,又添新闻,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
我们的姿势很尴尬,比起舞池里的男女们更贴近了一点。这人带着青铜昆仑奴面具,有点恐怖,如果他扮演黑无常也许我还能接受一点。虽有面具抵挡着,但他的身形很好看,强壮有力,带着些微的柔。
反正都已经推了,索性狠狠地再推开,一下、两下,根本不为所动。
他把我抱紧了,我的鼻子就磕在他的肩膀上,闻见他的气味儿,顿时有点庆幸,还好没有继续闯祸,这是张北。
“烦不烦,你吓到我了。”我的声音其实是怨的,但不知怎的,说出来却有嗔怒的味道。
带着昆仑奴面具的张北没有说话,我们在舞池边上抱着跳舞,说是跳舞,不如说是一起瞎晃。
喜豆和宠濂跳着跳着就往我们这边移,挨近了以后喜豆对我一眨眼,舞池的灯光色彩斑斓,把这个眼神也照得含义满满,她说:“你口味真重。”
我稍微抬起头也对她笑,刚裂开嘴角,笑容就僵在那里。
我看见了,拓。
扮成夜礼服假面的拓,他站在黑暗处,僵硬的看着我,眼里有说不出的惊奇、茫然、以及疑惑。
许是我的动静让张北感觉出来了,他放开了我,而我,直直地要向拓走过去,穿着古装的我,装扮如前的我,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看着我向他走去,林拓却转身出了舞场,连他身旁月野兔扮相的田娇他都没理。
我停在场中央,前方没有人接应,霎时间璀璨的灯光和喧闹的声音都成了背景,白娘娘好像战胜了月野兔?!

 

 

 

 


57 我要逃

 

 

 

喜豆好死不死的拽住我,“嘿,姐妹儿,你的真爱走掉了。”
她的话让带着面具的张北身形微微顿了一下,我垂眸还击,“你也会找到真爱的!你会和尔康在一起的!”
闻言,身着闪亮西装的宠濂左眉跳动了几下。
这个周末,我过的不太好。
因为那个酒鬼大叔席诚再一次闯进了我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很精确地打通了我的电话,是在周六的早上七点。此刻,我在睡梦中垂死挣扎,满头大汗。
宿舍姑娘们这时都在收拾东西,今个学生会组织了野营,她们都要去。她们从六点就起床了,动静时大时小,因此我的梦里就像谍战片一样,险象横生,惊险万分。我吊着那颗脆弱的小心心,带着随时会被敌特暗中杀掉的觉悟,毅然决然的为我所尽忠的政 府奔波劳走。
突然,警铃大作,一把枪顶向我的后脑———
现实中,我的手机响了,它虽然压在枕头底下,但是音量不容小觑。
以前我觉得我这个山寨机挺可爱的,样式综合了百家之长,音质洪亮,蓝牙红外Wifi齐活,重要的是很便宜,还抗摔,我用它砸过核桃打过流氓。我们之间仿佛也有着革命般的情谊。
喜豆每每鄙视我用山寨机的时候,我都告诉她,不一定有钱人就非得可劲儿花钱的,有时候拉近和老百姓的距离也挺爽的。
我被山寨机从梦中拉起,本该感谢它没让我挨上梦中那一枪,可我睁着迷蒙的双眼,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了“麻烦”的声音———
“裘小姐,早上好啊。”
在我的概念里,男人的声音分为三种:一种是磁性可媲美午夜电台情感栏目主持人的,化骨绵掌击在你耳神经里最薄弱的地方,害你浑身往外散发酥魂的小泡泡;第二种是声音轻浅波澜不惊型,此类在你遇到聒噪白日事的时候听见,就彷如一波清泉泼你一头,完全静下来,再也不浮躁;第三种是娘炮型,或者称之为伪娘型,大家都是“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