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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摇头:“家门不幸。”
吃力的咽下馒头,总没有表情硬汉的宁齐终于面露难色:“岛主,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接触他了,我愿意到无生山扫地去。”
莫初决绝对是个保命第一的家伙。
他趁乱出了平遥,知道肯定会有人跟踪自己,便马不停蹄的向东跑去。
看来自己喜欢男的没错,女人真是天下无双麻烦的动物。
被蓝澈欺负了这么多回他还没说要把他怎么着呢。
与此同时,初见也在思考自己所要的宝书究竟流落谁人之手。
莫名其妙的现身荒郊野岭,莫名其妙的深夜不睡,莫名其妙的冷眼旁观着一切。
其实这都说明了同样的结果。
蓝澈绝不单纯,如果一开始初见还不那么提防他的话,那么现在他完全陷入怀疑。
跟着穆子夜长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觉得任何人高不可攀。
既然蓝澈抢自己的东西,那他就要和他斗到底。
目前之计是回秦城找顾照轩把他那情报机构讨要过来。
至于见肖巍还是再等段时间吧。
尽管外表相差悬殊,莫大爷可是决不而且是永远不想当下面那一个。
第二十章
七日之后,莫初见满身疲惫的牵着马进入了个地数中原的小村子。
被人追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不知远在天边恩恩爱爱的二位师父,听到自己被反贼盯上的好消息会不会感到很欣慰。
可怜两年前自己生辰时穆子夜送得这匹价值连城的雪骢,硬是被折腾得瘦了一圈。
停在村口喝了些水,初见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宝贝:“哥们你先忍忍,等到了南方我给你放大假,吃吃不完的鲜草…还有烤肉。”
说着他更感觉饥肠辘辘。
只得在破到要死的小街上买了几个包子,还是野菜馅的,吃下去感觉像是自己成了匹马。
原来说江南是人间天堂不假,天朝之大竟有这么多穷苦的老百姓。
正坐在井盖上难以下咽的发着呆,忽然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是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脏兮兮的,皮肤被风吹日晒到失去了孩子本来的幼滑,大眼睛死死看着那些包子。、无奈的笑出来,初见伸手全递给他:“吃吧?”
也许是饿极,孩子也不怕是坏人,猛地把包子抢过去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了起来。
瞅着他可怜的背影,莫初见忽然想起一个人。
小时候的自己。
也这么惨,被人排挤被人嫌弃,能吃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那些年只有小师父是进了村子还肯和他打闹没有半点看不起他的人。
在遇到他之前,初见以为长的那么美丽不是菩萨也是仙女,他故意气夏笙说他象女人,夏笙也不真的发火。
象这么纯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第二个。
有点想他了,眼前却总是浮现自己把身患重病的他推倒的那幕。
初见是那时才发现,夏笙的身体完了,也许都活不了几年了。
为什么从前只会围着他闹嘲笑他懒惰不练功,为什么没能懂事点多关心他一点。
就因为夏笙头回逆了他的意不让他去考科举。
其实小师父对自己比谁都重要,就算让他在肖巍和韩夏笙中间选一个,他都不会再犹豫。
正皱眉愣神,手忽然被人拍了下。
是那个邋遢的小男孩,他把个包子塞进初见的手里,安慰道:“大哥哥你别哭啊,我没全吃完。”
初见擦了擦眼角,笑道:“你自己留着吧。”
小孩立刻又开始吃,还很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真好看,穿的衣服也好看,你是从哪里来的?”
“江南。”初见回答。
“那是什么地方啊…”小还不明白。
正想逗逗他,初见抬头忽然脸色全变,起身说道:“你快走!”
小男孩回头惊讶的发现好多长相奇特的高大男人持刀进了村子。
他当然也不明白什么是西域,但他知道这个白衣服的哥哥是个好人,便很勇敢的站到中间说:“哥哥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初见还没来的说什么,那些秦王府的杀手便把自己团团围住。
要不是这个小孩,自己也便跑掉了。
头痛的握住剑,莫初见皱眉对着杀手的头子说:“你别废心思了,那书不再我这儿。”
男人哈哈大笑道:“偷了东西还不承认,穆子夜的徒弟可真有本事。”
那小孩突然说:“哥哥是好人,才不是小偷!”
皱眉看向这个脏兮兮的小鬼,男人的神色像看一只狗。
他猛地拿起刀来,初见心惊抵挡,却有些晚了。
当夏笙的翡翠长剑插入男人的身体时,男人的大刀已经砍下了小孩的头颅。
这两个动作把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包括莫初见自己。
他长大眼睛看着小男孩的尸首,还有他手里仍然死死的握着的那个包子。
血涌上了土地,染上了他洁白的长靴。
是男人的副手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大喊了声:“莫初见把老大杀了!我们不能放过他!”
说着便全涌而上,还放出了信号弹。
莫初见有些麻木的抵挡起杀手们的进攻,雪骢受惊,嘶鸣着跑出了村子。
死掉的男人是个军官,如果附近有他们的埋伏,那残暴的士兵们就是屠村。
就像西域人经常干的那样。
大力又放倒了个杀手,莫初见忽然腿软了,不是害怕,而是不能象往常那样用轻功跑掉。
他不能留下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但武功再好,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能做什么。
许多天疲惫的奔波和饥饿让初见头晕目眩,终于杀光这群人时,他身上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有些头晕目眩的晃荡着,看向村口渐渐出现的西域军队。
黑色的站衣,雪亮的武器。
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官放出火箭,像是野兽们的家伙便蜂拥进来,持刀闯进早就因为这血光之灾而关门闭户的百姓家。
一时间哭声和惨叫声充斥了莫初见的耳鼓。
他呆滞了片刻,忽然红着眼睛冲了上去,没有飘逸的不如不遇和美丽的惊鸿浮影。
用的就是西域人惯用的剑法。
残忍,快捷,只是为了杀人。
粗重的喘息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莫初见的意识因为极度的愤慨而有些模糊,他只是靠本能去伤害自己迎上来的每个士兵,他不再顾及他们是否会武功,是否也有家乡和亲人。
因为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残杀了自己的家乡和亲人,而自己竟然如此束手无策。
灼热的鲜血溅到了脸上,莫初见想,大约就会这样死在这里吧。
也好,那样别人就说说他是天朝的英雄,而不是秦城的小混混,不是伟大的穆子夜养出来的那个不争气的孩子。
命运由天定,正是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村外竟然传来大规模的有序而震耳的脚步。
传着淡褐军服的士兵们有如天降,勇敢地朝着西域的敌人们展开了进攻。
这是天朝的土地,他们理直气壮。
莫初见跌跌撞撞的退到破旧的房子边上,呆呆的看着他们衣服上那个大大的“肖”字说不出话来。
没有谁再去顾及伤痕累累的他,气势稍弱的西域人都忙着抵抗和逃命。
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旗帜——三年前扫清边域,那个生命里只有胜利的年轻的将军。
异族口中的汉人的战神又出现了,高大的身躯穿着金光熠熠的铠甲,精钢长剑,汉血宝马,他所在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人安心,他就是在战火和死亡中饱受折磨得百姓的希望。
肖巍骑着马穿过人群,急促的朝初见赶了过来。
到了面前,却又不敢上前,只是摘下头盔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小孩儿。
原来坚毅的脸也可以露出温柔的心疼。
慢慢的下了马,肖巍朝初见走来,想把他搂入怀中。
初见却神经质的打开他的手,喊道:“别碰我!”
他全身都怕的抖着,迈开步稳的步子走到那个小男孩的尸首旁边。
手几乎不听使唤的慢慢拿出那个沾满了土的野菜包子。
莫初见忽然就无声的哭了起来。
他顽皮捣蛋,从小就很少掉眼泪,但这一回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任凭大滴大滴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失去血色的嘴唇张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肖巍见西域人差不多都被歼灭了,才无奈的走道初见身后蹲下身子,抱住已经没有力气的他。
磁性的声音透着坚定,他亲了亲初见的侧脸,低声说:“不要怕,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好的,没有人可以再来欺负我们。”
初见扣住了他的手,闭上了痛苦的双眼。
军营里的夜晚是格外寂静的。
在帐篷中只能偶尔听到将士们路过的脚步,更多便是草动虫鸣。
自从被带回来,初见就一直躺在那发呆,全身血淋淋的却连药都不许人家上。
肖巍部署完事情走进来看望,军医只得朝他没办法的摊摊手。
他点头,说道:“先下去吧。”
大家忙不迭的解放了自己,赶紧出去吃晚饭。
慢慢的坐到了床边,肖巍反而笑出来:“干吗又折磨自己。”
小狐狸再没精神开玩笑了,他淡漠的看了大美男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帐篷顶上。
肖巍洗了洗盆里的手巾,很耐心的擦掉初见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说道:“我明白你是觉得自己害了他们,但西域人本来就是这样,即便没有你,他们也…”
莫大爷忽然很生气地说:“没有我至少他们现在还活着!”
喊得肖巍一阵沉默,过了片刻,他扶正初见的脸说:“如果这就是你苛责自己的方式,那我真的很失望。”
“失望就滚出去!”初见心情极为恶劣的转身背对着肖巍,也不管自己是在人家的屋子里,只觉得满眼都是那个孩子死掉的样子。
肖巍做官已久,肚量不是别人能够想象的。
他没再乱碰初见,只是说:“我刚到军队那时,也没遇到过这些事情,也整天觉得条件恶劣想回京城,可是有一次我带着几个人在边境的小城四处乱转时,很不幸遇到了西域人进犯。”
听到他说自己的事情,升起的小狐狸渐渐平静了下来。
肖巍接着说:“那得百姓为了保护我,硬是把我藏在了井中,我记得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为了不让我被他们发现,硬是在临死前扑到了井口,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那次,全城人没有一个活下去,除了我。”
悲惨的回忆,伴着男性特有的压抑的哽咽,让人听了心中忍不住地难受。
初见慢慢的回过脸,看向肖巍比自己还要难过的眼睛。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始终没有勇气承认当时我也在那里而束手无策,可是初见,人…不可以因为自责而自暴自弃,如果我像你一样,那么天朝就不会有肖大将军,西域就不会有这几年的平静,我们可以做得事情还很多,至少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肖巍道。
听他故意套用自己的话,初见终于勉强笑了出来。
肖巍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劝道:“听我的话,洗个澡,把药上了,好好的吃顿饭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那你要和我一起睡…”初见拉住他的衣角,又道:“而且我永远永远都不再吃包子了。”
肖巍也苦笑片刻,伸手给了他个温暖的拥抱。
半死不活的休息了几日,莫大爷终于有了些精神。
他还从没到过军营,便拎着剑很好奇地到处走走转转。
同样好奇的还有众位将士,他们也在偷偷打量着这个纤瘦的漂亮男孩子。
有的竟然胆子大的跑过来打招呼叫夫人,差点把一直蓄谋把肖巍压倒的莫初见气个半死。
倒没有谁投来鄙视的目光,这样总为夏笙抱不平的初见觉得惊讶。
他当然不知道那天自己放弃逃跑,拼了命的去抵抗西域人的姿态,给了包括肖巍的这群男人很大的震撼。
谁都佩服正义的勇敢的人。
唯一的好事就是自己的宝贝小马没有跑丢,幸亏肖巍遇见了它,才来的及去就初见。
既然没什么要做的,初见决定去安慰下被饿瘦了的小白马。
跑到草原上去后,才发现肖巍也在那里带着人视察战马。
初见不敢在一群当官的面前捣乱,便扑到正忙着吃草的雪骢身上玩了起来。
没想到那群军官见了自己竟然都围上来,还热情地打招呼:“小兄弟身体好些了吗?”
正打算骑着马去散心的莫大爷只好又跳下来,拘禁的回答说:“嗯…没什么大碍。”
有个男的闻言便很爽朗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大家顿时都笑起来。
“哈,哈哈。”初见也只好干笑。
肖巍知道他就害怕这种场合,便解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日一早便把此省的战马数量和饲养计划给我报上来。”
看起来是专管这方面的那个人面露难色:“肖将军,这个可能有些仓促吧?”
肖巍故意微笑了一下:“其实本应该现在就报给我,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找一个做得到的人。”
官场沉浮可不是开玩笑,那人闻言立刻低下头:“属下立刻去办。”
初见忍不住说道:“一个省有那么多战马,半天怎么数的过来啊,你可真有意思。”
肖巍带着笑意无奈的看着他不说话。
当武官并不代表是粗人,谁都知道不该在领导想收拾老婆的时候添乱。
几个男的见状赶紧纷纷告退。
等着身旁没有闲人了,肖巍才掐起初见得小脸说:“小祖宗,你的嘴能不能老实一会?”
初见满不在乎的朝他吐舌头。
肖巍又松开,摸了摸他叹气道:“你瘦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故意不看他英俊的脸,莫初见躲开他伸个懒腰说:“所以你该请我吃好吃的。”
肖巍淡笑了下,又认真地说:“和我回京城吧,我这次是来视察,呆不了太久的时间。”
一直没有和他讲自己遇到的事情,初见又想去秦城找顾兆轩又想跟着他,表情纠结的沉默了会儿,没有主意。
知道初见不会心甘情愿的在自己身边,肖巍又摇头道:“算了,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别再招惹是非了,不是每次我都能来救你。”
“我知道,我知道。”初见恼火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这两天就没少挨数落。
肖巍宠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骑马。”初见指了指雪骢。
“那好,我也正想出去。”肖巍说着,忽然便抱住他起身上了马。
初见很吃惊他的骑术,这匹马的脾气恐怕比穆子夜还阴晴不定呢,想当初自己和它可是斗争了足足一个月。
亲昵地用手环住走神的小狐狸,肖巍拉起缰绳一夹马腹,聪明的雪骢立刻在草原上飞驰了起来。
迅速的在无际的草原上奔驰,暖风吹起长发,也带起了初见快乐的笑声。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无拘无束的策马原野,是莫初见这几个月遇到的最幸福的事情。
没有《战水志》,没有离别,没有追杀和死亡。
仿佛身后结实而温暖的胸膛,足以抵御住自己生命里所有的痛苦。
初见笑得灿烂,回头想和肖巍说些什么,却被他低头吻住。
这下,就连风都微甜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这个军营驻扎在河北西部靠近蒙古的地方,到处都是绿茵茵的草原,蓝天一望无际,如同碧蓝的宝石般清澈透亮,每天仰头凝望群鹰翱翔的姿态,真的是件惬意的事情。
没有了安全和生计的负担,莫初见又恢复了活泼开朗。
不是屁颠颠跟着马官去养马,就是捉些野味来在军营里烤薰得小脸漆黑。
众老男人们很意外的发现这个小孩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柔情似水。
他还很可能是全天朝最疯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温和完美的肖将军如何与其相处,但将士们总算都放下心态,很快便和莫大爷弯成一片。
肖巍政务众多,几乎从早忙到晚。
他想反正初见开心便由他去吧,很少过问那些胡闹的事情。
但这种纵容终于在某个半夜,当他发现初见和好多男人光着膀子在帐篷里赌钱时而彻底崩溃。
以严肃军纪为由,肖巍大发雷霆的一顿。
自此小狐狸又恢复了形单影只,变得在草原上吃草发呆度日。
深春温暖的风浮在脸上,初见被晒得暖洋洋,很惬意的闭上了眼睛打算大睡过去。
他故意选在平旷的草场中央,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么无遮无掩的在能耐的高手也很难偷袭成功。
所以听到马蹄声朝自己奔来时莫大爷确实深感意外,他警惕的摸着剑爬起来,差点又晕倒回去:秦烟水这个死女人竟然还敢来挑衅?!
面部表情的慢慢的在他身边停下,秦烟水抬眼看向初见,露出冷笑:“你竟然能活到现在,真了不起。”
小狐狸后退半步,哼道:“承让。”
她很大方的摊开手来表示:“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和你动手的。”
初见微愣。
秦烟水深吸口气解释:“实际上是我错怪你了,《战水志》果真不是你拿的。”
听到这个小狐狸理直气壮了:“就是说吗,你冤枉我追杀我还到处宣扬我是个小偷。”
她冷下脸来又说:“别以为我就觉得搜我身的人不是你。”
初见又退半步,瞅着别处不看她。
秦烟水笑道:“虽然那次屠杀的事情和我无关,但是差点死了是你活该。”
刚对她态度好点的初见顿时又想杀人灭口,不过转念他也笑:“那《战水志》在谁那里?”
秦烟水冷哼:“与你无关,你就等着东瀛人把狗皇帝拖下龙椅吧。”
抽动了下小脸,初见蓄谋带着国仇家恨在这把这个女人杀掉。
气氛正在僵持时,不远处又传来马蹄急促的声音。
竟是一身便服的肖巍。
他驰到他们身边利落的下来把莫初见拉到身后,皱眉看着秦烟水说:“你未免太放肆了。”
饶有兴致的细细打量着肖巍,她微笑:“初次见到将军,果真气宇不凡,难怪能让我哥的人闻风丧胆这么多年。”
不理会这种带着讽刺的无聊恭维,肖巍什么表情:“你最好赶快离开,我这次不杀你因为你是位姑娘,但下次你就只是西域人了。”
莫大爷在他身边便不紧张了,忽然横插了句:“她不是姑娘她是平胸。”
气得秦烟水刚才还稳重的脸顷刻变色。
尽管讨厌的人在面前,肖巍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低声训道:“初见。”
仿佛对什么都可以不动声色的英俊脸庞,闪过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比起从小看惯的缠缠绵绵的故意讨好,这种大男人才会有的柔软忽然让秦烟水怦然心动。
她再次抬眼对上高大的肖巍,而后转身上马。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扭头露出个嫣然的微笑来。
肖巍这时候的心思可全在可爱的初见是不是受伤的问题上,但初见不一样,他看着秦烟水要死的反应,脸阴了一层又一层,很快就彻底黑了。
回去照例吃了丰盛但不浪费的晚饭,不同的是,平日很爱讲话的莫大爷持续沉默。
他倒不是生肖巍的气,气得是秦烟水为什么头回见他就能喜欢上。
说白了小狐狸是在嫉妒。
从前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些共同的的默契,比如不去打听对方的曾经过往,但此时此刻初见决定反悔了:肖巍足足比自己大了十岁呢,这血气方刚的十年他能什么都没有?
差觉他正关切地看着自己,莫初见眨巴眨巴眼,忽然问:“你和姑娘交往过吗?”
肖巍一愣,很奇怪他的疑惑,摇头道:“没有。”
初见又问道:“那男的呢?”
肖巍无奈:“男的就…更没有了。”
小狐狸不相信了:“不可能啊你胡说八道。”
大将军解释道:“我自小入宫伴读,十八岁步入官场,二十岁驻守边疆,生活没有平常人想的那么复杂。”
初见挑着眼睛又说:“那有多少人喜欢过你啊?”
肖巍不喜欢炫耀更不会去羞辱别人,听他这么问只好笑着沉默。
愤愤地扔下碗筷,莫初见嘟囔:“我去洗澡了我累了。”
然后溜达到浴桶里开始为了爱情危机而开始大为郁闷。
怎么现在才突然意识到肖巍是个多么难得的抢手货。
初见懊恼不已。
所以磨蹭了一个时辰他才湿嗒嗒的再次出现。
肖巍正端正的坐在榻边看官文,听声抬头微笑道:“为什么不把头发擦干?”
初见撇撇嘴不吱声。
终于忍不住疑惑,肖巍放下东西认真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有不开心的和我说好吗?”
莫大爷抱着个手冷嘲似的哼哼了两声,不回答。
两人各怀心思的对视片刻,小狐狸忽然又扑了上去抱住他,倒在爱人怀里小眉头还系得死紧。
无奈的抚摸着他的脸,肖巍失语。
初见好半天才在他腿上坐直苦大仇深的说:“秦烟水喜欢你。”
肖巍微笑:“别乱说。”
初见不高兴:“我没乱说,我看的出来。”
肖巍只得反问:“那又怎样?她可是个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