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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舔舔嘴巴笑道:“我又不是病秧子,干什么是我的自由。”
两个男人,的确没有资格要求什么,肖巍无奈的看着初见,眼神很真诚:“现在时局很乱,我不希望你到处惹麻烦,出乱子事小,伤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小狐狸把脑袋凑过去:“你担心我吗,是不是一想到我有危险就急得要死?”
肖巍显然没有开玩笑,默默地坐在那不吭声。
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莫初见起身说:“记得想我,说不准一年半载的爷就回来了。”
然后大摇大摆的便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留下肖巍独自坐在那里,千头万绪的不知要从何整理起心情。
也许穆子夜的武功并没有学到家,但他的孤独和骄傲莫初见却象了八分。
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如何,肖巍都清楚,不是自己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自己。
如果这个世上有谁能完完全全拥有莫初见的话,那便只剩下初见自己了吧。
这次并不是开玩笑,次日天还没亮,莫大爷便起身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囊,牵了匹马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将军府。
其实肖巍醒着,也察觉到了房前踌躇了片刻的脚步声,但他就是没有起身相送。
因为那些道别的话,不知哪一句可以拿出来说给初见听。
他们江湖人,是只会把酒言欢,不诉离愁别绪的。
莫初见再度出远门,可不像从秦城到京师那么诗情画意的不着急了。
他是彻底飞驰出去一路向西的,除了实在承受不住疲倦而下马休息外,大约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承受着越来越干涩的风中度过。
费了大力气打听出盗墓期间出入京城的女人,秦烟水是仅剩不多的能够偷出《战水志》的高手。
而且她恰好于初见受伤的前一天离开。
从巧合到可怜的可能性来看,偷窃者绝无他人。
具线报秦烟水近期出入于平遥古城,如果快些脚步,初见很有信心遇到传说中的反贼头子。
他要先还上欠给肖巍的人情,不然在他的面前,永远都会有种亏欠的负罪感。
山水朝阳,龟前戏水,城之攸建,依此为胜。
平遥古城历史沧桑,依此而建,取龟吉祥长寿之意,远远眺望过去,景色极为壮观雄浑。
小时候只是在书中读过到这个古老的地方,初见骑着马有些愣愣的从上西门进入时,看到那斑驳的青色城砖,忽而有些迷惘之感。
是想到秦城的气派和新鲜了。
平遥的街道笔直而且朴实,耳畔间陌生的口音让小狐狸觉得十分有趣,他忍不住笑意的从马上跳下来,走进家还算象个样子的酒馆,打算吃点东西顺便打探下是否有秦烟水的消息。
“客官,要些什么?”店小二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莫初见没心情再和别人捣乱,摆摆手道:“来壶酒再配几道菜,快点。”
小二笑眯眯的说:“好,您稍等。”
说完又去忙乎别的事情,留下莫初见在角落里瞅着大家暗自盘算。
除了些商人游客,武林人士并不很多,毕竟这里还是小地方,平时没什么纠纷和利益。
即便配着剑的家伙,看起来也是很庸碌的小角色。
偷听着他们无聊的闲言碎语,莫初见玩了玩手中的筷子,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是,如果这等市井都了解秦烟水,也无需官府大费周章了。
非得想些别的方法才成。
饭菜很快上了来,他打算赶紧吃完出去办事,结果刚喝了杯酒,门口便忽然进来了好几个人。
为首的男人个子很高,气质清雅穿着不凡,绝不像黄土高原长大男人那么粗犷,细致的皮肤在这里真有些干净的显眼。
噗的一声,莫初见把嘴里的酒全都吐了出去。
猛咳之中他真是暗自叫苦。
怎么蓝澈在哪都能出现。
跟在后面的有两个漂亮姑娘和一个面色漠然的黑衣男人,很明显是蓝澈的随从。
其中有位女孩儿见这个陌生的少年如此无礼,很生气地站出来道:“你是谁?这是什么意思?”
莫初见拿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无言以对。
却是蓝澈象不认识他似的,只对那姑娘说:“美景,算了。”
而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闷哼了声,莫初见想就凭死变态的趣味另外的女的肯定叫良辰,成语谁不会用啊,以后他也买俩仆人一个叫乱七一个叫八糟,想着想着便奸笑起来。
美景替蓝澈擦了碗筷,很明显还是对神经兮兮的莫初见不满意,只是惧于蓝澈才没发作,小表情显得愤愤地。
并不愿意节外生枝,初见一边低头吃饭一边疑惑,这种小地方蓝澈带着人来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战水志》?
他明明表示过对其并不感兴趣,如果真的要抢,那大概就是为了坏朝廷的好事。
从这方面看,蓝澈已经成为敌人,毋庸置疑。
莫初见皱起眉头,他知道自己明争暗斗恐怕都不是蓝澈的对手,唯一的胜算就是先下手为强,目前谁先找到秦烟水,谁就赢了这场战争。
胡乱的扒了几口饭,莫初见刚想叫小二再添,恍然抬头却发现窗外有个橙色的人影在熙攘的街上一闪而过。
虽然只有片刻工夫,但她烧成灰莫大爷都认识。
情急之下初见二话每说,随便扔下些银子他便抓着剑从窗口一跃而出,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酒馆里的人大部分都被惊呆了,只有脾气不好的美景骂道:“这个小子是干什么的,古里古怪,岛主您认识他吗?”
蓝澈静静的看着窗口,没有反应。
她无奈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那双明亮的眸子才眨了眨。
带着疏离的微笑侧过头去,蓝澈只是对身边的男人说:“宁齐,去盯着他。”
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很顺从的站了起来。
蓝澈又补充:“不要动武,也不要让别人和他动武。”
“是。”男人没问什么问题,点点头便迅速的离去了。
美景很莫名的看着蓝澈:“岛主,您这是要亲自杀他吗?”
一直看热闹的良辰可不象妹妹那么傻,使劲推了下丫头的脑袋哭笑不得:“吃你的饭,就知道废话。”
辛苦的一路尾随着橙衣女人到了偏僻的巷道,莫初见终于按捺不住,翻身跃到她前面挡住路冷笑道:“水颜姑娘,好久不见。”
正心慌意乱的水颜确实没有发现他在跟踪,很惊疑于初见的轻功,但妖娆的脸却堆满不屑:“没想到你还没死,真让人遗憾?”
“你活着,我怎么好意思撒手人寰,大——姐——”故意拖长了声音,小狐狸脸上得意地表情气死人。
美女大部分都介意别人提起自己的年龄,水颜也不例外。
她伸手便照着初见的小脸抽去,但被其很轻巧的闪开,还加了句:“小心闪了身子。”
说着初见便抽出武器,恨不得往她肩上也狠狠地插一剑才能解恨。
两个人武功都属于清逸型,但水颜较毒辣初见较刁钻,相互试探了几招还没进入状态,不远处便响起了悠长而刺耳的笛声。
那是种利用内功扰人心绪的奇门异术,穆子夜曾经很是热衷,所以初见也略通一二,立刻提气抵御。
没想到水颜却跟见了鬼似的,差点摔倒在地上,几步趔趄才将将站稳。
这个功夫,已经足以让初见用十把剑架到她的脖子上。
气喘吁吁的满脸不服,水颜瞄着他的剑皱眉问道:“你也是他的人?”
初见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谁,也不想废话,直接说:“秦烟水在什么地方?”
水颜回答:“我不知道。”
莫大爷弯起眼睛笑:“是吗?”
水颜侧过头去轻哼:“废话,我为什么要知道。”
“因为你想要《战水志》,你想把它给你那个无耻的杜墨!”莫初见忽然提高声音,脸离她很近的低头一字一句:“告诉你,就算没有你那剑,冲着他我都恨不得宰了你,所以少浪费我的时间,我耐性不好。”
水颜满脸宁死不屈的样子,看着别处不吭声。
初见忽然又笑:“不过我不喜欢杀人,还是把你的衣服扒了扔到城隍庙里去算了,让那群和尚也见见什么叫女的。”
吃惊的望向这个小男孩,水颜眉头皱得几乎打结。
别说莫初见这方面还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刚说完他便一手用剑卡着水颜的脖子,一手利落的把她的外衣扯了下来。
水颜顿时不嘴硬了,很快速的说道:“今晚亥时我和她在南门外见面。”
莫初见满意的点点头,抬手就把个让人乏力的药丸塞进水颜嘴里,然后才收起武器,故意朝着她气到扭曲的脸微笑,然后捡起那件外衣拖拖拖,拖得老远挂到颗老槐树上,便高高兴兴地找他没吃完的饭去了。
第十九章
山影嶙峋的西北,夜有些恐怖而孤寂的氛围。
莫初见待亥时刚过,便悄悄地出了城去。
因为没有接应和帮手,说自己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一旦敌不过秦烟水,那就是尸横荒野没的商量。
小狐狸很犹豫临死之前要不要大喊两声:我是穆子夜的徒弟你不许动我。
估计大师父知道了很可能期望他直接挂掉。
运着轻功穿梭过斑驳树影,没过多久,初见果然远远的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带着几个随从站在月光之下,青绿的纱衣衬得她象个仙子,只可惜手中的弯刀寒光熠熠。
犹豫片刻,莫大爷停住脚步没有贸然上前。
一个秦烟水已经够玄了,再加上她身边的杀手,自己可不见得能对付的了。
还是静观其变争取做只黄雀来的聪明。
刻意放缓了呼吸,他蹲靠在大树的枝丫间透过大片的叶子悄悄凝视着那些人。
秦烟水很明显是在等人,难道她那么神通广大,还不知道水颜被自己欺负了的事?
或者另有其目的。
初见皱起眉头,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个男人出现在远处,光明正大的走向秦烟水。
他们相互交谈了几句,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男人指着她骂道:“有本事你就别回家!”
声音极大,就连初见也听得清楚了。
这个女人至今尚未成亲,那么能让她回家的也只能是她那个哥哥秦江南了。
真是稀奇,兄妹两个都跑到了天朝的疆域内,难道不怕有危险。
莫初见兴致勃勃地瞅着男人渐渐离去的瘦削背影,决定出去赌一把,打不过大不了用惊鸿浮影逃跑就是。
想着他便越身跳下树,大模大样的朝着秦烟水走去。
听到身后有人声,她吃惊的回首,剑瞬时就掏了出来。
竟然是个好看到有些妖媚的男孩子。
初见也很惊愕,这女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象从烟水江南走出来的,如果不是拿着血淋淋的武器,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她的身份。
秦烟水皱眉:“你是谁?”
初见哈哈的笑了两声,报了名讳。
警惕的往后面退了半步,秦烟水问:“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莫大爷很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别紧张,我师父可没心情来找你,我呢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秦烟水是个聪明人,她长叹口气:“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战水志》在我这里,我拿它做什么?”
初见哼道:“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冷笑着侧头:“我没有,你还是另寻它处吧。”
与此同时,莫初见也掏出武器,一个起身攻击上去说道:“有没有让我搜了身就知道了!”
原本安静的树林里顷刻就成了拼命的战场。
秦烟水武功不弱,带得杀手大多都很有水准,团团围住莫初见让他感觉应接不暇。
没有人愿意和穆子夜结仇,秦烟水也不动杀心,只想把他逼退,边打嘴里边喊道:“还是算了吧,我说没有就没有,今天你赢不了我们!”
初见仰身躲过两个杀手面对面结合的两剑,翻身就扔出暗器放倒了他们,笑嘻嘻的说:“我说有就是有!”
秦烟水看到下属受伤便火了,横眉冷对:“你玩真的?”
莫初见不回答她,使上不如不遇便直冲她的命门。
毕竟是命案累累的女人,秦烟水翻身躲过,气得下命令:“给我杀了他!”
争斗愈演愈烈。
初见在几十招内又伤了两个杀手,自己却有些疲惫,心里动摇是否应该见好就收的离开。
正在此时,很意外的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人带着几个黑衣人杀到了他们中间,是无生山的武功,刀刀朝着秦烟水砍去。
初见没想到竟然遇到帮手,顿时改变主意,打算和粉衣女人先制住秦烟水再说。
当然改变主意的还有秦烟水本人。
她连退了十步,喊道:“撤!”
便也不顾属下性命,自己先冲进了树林。
初见忙想追上去,却被那个陌生的女人拦下:“算了,她还有救兵。”
气喘吁吁的回头看去,女人二十几岁的年纪,长发及腰面容俏丽,细眉间还有颗殷红的朱砂。
从前在秦城没有江湖人敢去惹他,莫初见自然认不出这位邪教的骨干,只是很警惕的问:“你是无生山的人,你要做什么?”
女人怔怔的看着他,而后微笑:“只是路过看你遇到了麻烦。”
干笑了下,莫初见嘴巴不饶人:“什么时候你们也做起好事来了。”
女人不生气,自我介绍道:“我叫春江。”
“哦…”初见虽然平时有些胡闹,但大是大非还分得清楚,他并不想和这种人产生交际,便后退了两步打算离开。
没想到春江又说:“我是你娘的丫鬟。”
就连夏笙也没正面和他提起过季蓝,初见不由的驻步,眼神里多了很多莫名的东西。
春江的神色有些悲伤:“你长得和小姐一模一样,我这是第二回…见你。”
初见冷淡的回答:“第一回是把我扔掉的时候吗?”
春江顿时陷入沉默。
莫大爷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却也没有走掉。
无奈的看了看他,春江解释:“小姐是没有办法,你爹的身份,注定了你不会被我教接纳,她是想让你活下去。”
初见忽然问:“我娘是个怎样的人,她真的那么坏吗?”
“季蓝小姐是个…很勇敢的人,虽然做过许多错事。”春江淡淡的说道。
“原来你们也知道对错。”莫大爷奚落她。
动了动嘴,春江吐出八个冷冰冰的字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正想争辩些什么,去跟踪秦烟水的无生山教徒回来了,他犹豫的看了看初见,直到春江表示不介意,才报告道:“还有其他人在附近,那女人晕倒在了不远处,下属全部死亡。”
莫初见顿时就慌了,拔腿便往秦烟水逃跑的方向追去。
春江也立刻跟在后面。
果然,没出多远就看到了她倒在树下的身影。
半点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莫初见蹲下把秦烟水外衣脱下来上下身搜了个遍,起身失望道:“完了,又不知落在了谁的手上。”
“你找《战水志》?”春江问道。
点了点头,莫初建反问:“你呢?”
“教主并未对其有特别的兴趣,但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做好。”初见抬腿便走,还回头警告她说:“别跟着我,我不是你们说不要就不要的小朋友了。”
春江无力的朝着他微笑,什么都没有说。
小地方民风纯朴,山水秀丽,虽不繁华但自然有它吸引人的地方。
但在初见看来,平遥简直就是倒霉催的。
他不明白一个城里怎么就只能有一个客栈,不禁容易宰客不说,还留给他了很残忍的选择。
要么和乞丐睡大街,要么和向来正大光明的蓝澈住在同样的地方。
其实他和蓝大美人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但那晚把话坦明了以后,只要想起这个人,初见起就不不打一处来。
虽然自己也搞不清其中的原因。
从秦烟水那里空手而归,他心情不太好的拎着剑打算回房,没想死变态还没有休息,正站在走廊里犹犹豫豫不知想着什么。
两人难以避免的对视。
皱眉错开目光,初见低着头打算和他擦肩而过。
没想到蓝澈还是眼神直直的看着他身上的某个部位。
原本就觉得脖颈有些疼,被他提醒后摸了满手血,才发觉是打斗时不注意弄得伤口。
想到《战水志》下落不明,心里原本就不知由来的火便更大了些。
初见厌恶的瞪了蓝澈,转而就摔门进屋。
他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位岛主原本就是站在自己的门前。
江湖上的高手往往给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其实高手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脾气和愤怒。
他们并不只是为了利益和侠义才会出手伤人。
莫初见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但直至第二天早晨,他惨兮兮的包扎着脖子很郁闷的和蓝澈那群人只隔着两张桌子吃早饭时,才体味到了刻骨铭心。
温热的豆浆刚喝到嘴里,客栈的门就被人大力踹了一脚,片刻便进来个满脸怒气的美女。
正是龙宫宫主杜一然的漂亮小妾水颜。
大家的反应自然都很惊愕,莫初见也是诧异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瞅着她大步朝自己走来。
“你还有脸在这里吃饭?!”水颜抬手便掀了他的桌子,稀里哗啦的碟碗碎了满地,吓得老板和小二都猫在柜台后面不肯出来。
初见被这幅河东狮吼的阵势搞得结巴:“你,你要干吗?”
对于他的反应水颜的表情更诧异,呆滞片刻顿时便抽出剑来咬牙切齿:“流氓,我要宰了你!”
说着挥剑便上。
原来是因为扒她衣服的鬼事情。
莫大爷哪肯平白无故的挨砍,轻身跳到柜台上强辩道:“我又没碰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让我躺了好几个月呢,我这么玉树临风摸你还是被你占了便宜呢,已婚妇女。”
水颜怒火中烧,也不顾众目睽睽骂道:“放屁,谁让你把我衣服挂到树上还给我吃药,昨天有几个人看到我我这回就让你躺几年!”
莫初见顿是沉默了,八成是这位大姐运气不好遇见路人,一传十十传百成为了平遥美谈。
正在此时,小小的客栈又呼啦啦得闯进来群拿着刀的家伙。
为首的竟然是朝廷头号通缉犯秦烟水,她看到里面莫名其妙的状况愣了下,然后皱眉指着站的老高的莫初见:“上,给我砍死这小子!”
昨晚没能碰面的两个女强盗顿时产生了矛盾。
水颜拿剑挡住他们道:“郡主,是我先来的。”
气呼呼的看了水颜片刻,秦烟水坚持:“让开,今天我决不让他活着离开。”
水颜一愣:“怎么了?”
秀美的眼眸全是积郁,秦烟水恨恨的骂道:“流氓。”
莫初见毕竟还是个不怎么懂人事的男孩子,也受不了她们三番几次的用这个词汇称呼自己。
踩着小靴子后退了两步,他缩脖哼哼:“我只是找东西,再说你身材也没什么好,平胸…”
秦烟水身为女人的仇恨顷刻间被他全然挑起来了。
眼看着两人就快一起杀上来了,小狐狸见死只好开赌,扯着脖子大喊了声:“师父,他们说夏笙不要脸!”
别怀疑,这招比不如不遇还要好使。
水颜和秦郡主面面相觑,都面露怀疑。
穆子夜的行踪谁也搞不清楚,万一他真在这里,肯定讨不到好。
可是…
莫初见紧张的看着他们,正巧楼上有人下来,缓慢的脚步声静静响起。
很象是穆子夜那种不急不缓的调调。
秦烟水先决定撤退,骂道:“你给我等着,敢抢我的东西,小流氓!”
说完便带着手下呼啸而去。
水颜也害怕,见一直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蓝澈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顷刻就翻窗没了影子。
莫初见站在柜台上晃晃,对着刚刚出现的陌生商人无力的抽了抽嘴角,心虚的蹲下去发愁。
美景忽然就哈哈的笑了出来,边笑还边抹眼泪。
其余的人也忍不住看着刚在平遥混了一天就被女人围攻的男孩弯起嘴角。
只有蓝澈没有表情,或者说眼底闪过几丝不知名的担忧。
莫初见尴尬的对面着他们,忽然很怕自己出名是因为到处乱脱女人衣服。
况且秦烟水那句话分明就表示她以为《战水志》落在了自己手上。
就算水颜没心情再理他,秦王府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始终不敢露头的客栈老板忽然在后面拍了拍莫大爷的肩:“小兄弟…”
初见烦闷回头:“啊?”
“你踩着我的帐本了。”
在美景又爆发一次的嘲笑中莫初见红着脸跳下了桌子跑回房间。
没过多久,小狐狸就拎着它的小包袱再度出现。
站在楼梯口环视一圈,便不声不响的从门口牵着他的小马跑掉了。
小二不甘心的看着初见的背影抱怨:“掌柜的,这混蛋还没结帐呢。”
老板赶紧捂住他的嘴:“别乱说,象这种拈花惹草的流氓不砸店就是好的。”
已经笑道满眼泪水的美景小声问道:“岛主,那小子真的是穆子夜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