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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蓝澈反而微笑。
“因为…他就是我对男人全部的期望,顶天立地,说一不二,永远把家仇国恨看得比自己重要,我崇拜这样的人。”莫初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空气说道:“你我都在江湖,却谁都不如肖巍懂得侠义之重,这就是理由。”
“这不是爱情。”蓝澈忽然皱着眉侧过头。
莫初见没吭声,半晌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说:“我困了,要睡觉。”
而后便没心没肺的闭了眼睛。
蓝澈默默的坐在那看着他越来越平静的脸,眼底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寂寞。
他深深的吸进口气,修长的手指逐渐握了起来。
良久无言,他终于说话:“我真的想回到刚认识你的时候,总是和个小孩儿似的和我吵架,来到京城并没有多久,初见,你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莫初见象是熟睡过去,没有半点反应。
蓝澈淡笑:“我没有他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也不会无牵无挂的和你拿着一把剑到处行侠仗义,如果我说我真的很挂念你,你相信吗?”
他拿出了个小玩偶,是那个不知名的小城,初见随随便便送给他的礼物。
“我不是个英雄,这一辈子都不会是英雄,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也没背叛过你,如果有一天你被你的大英雄伤害了,不要后悔来哭着找我。”
话毕,蓝澈把玩偶放在他的枕边,转身便走。
似乎将军府也是他随意进出的地方。
窗口泄进的夜风吹拂着初见散落的发丝,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面色惨白的坐起来拿过小玩偶,很普通的木色,已经被抚摸的光滑的反亮了,玩偶的脖子上还挂了个锦袋。
皱着眉头打开了一看,竟然是些珍贵的疗伤药物。
莫初见很烦闷的扶住自己的额头,转而又生起气来,猛得把玩偶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第十七章
京城一天一天的暖了起来,南燕归来,柳絮纷飞。
各色的花儿都绽放了美丽的容姿。
莫初见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养伤,他伤到肩膀不能养伤,却神经兮兮的每日读起书来。
要知道,即便穆子夜那样的耐性都没能让他多背上两句唐诗。
当然,没有谁知道他的改变,因为他的身边不再有那些熟悉的人。
肖巍依旧事务繁忙,但他视察了军队,总会准时的在下午回来,带些美味的食物照顾初见。
这日也不例外。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少年朗朗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迎春花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微风徐徐,气温渐暖。
即便身心俱疲,看到这样的景色肖巍的心情也不禁好转许多。
莫初见正站在花树旁读书,扭头看见他,便灿烂的微笑。
把点心放在石桌上,肖巍走过去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这几个月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是吗?”初见逗他:“等我长得比你高了我就娶你。”
“啊,那可要颇费些时日。”肖巍笑道。
拖着受伤的肩膀,初见把诗集放在点心旁问:“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正巧几个下人来给肖巍换衣,他一边脱下华丽的朝服,一边套上在家中沉稳的青色织锦外套,脸上倒露出神秘的表情。
莫初见不明所以的猜道:“把《战水志》找到了?”
肖巍摇头,很诧异的说:“今天是你的生辰,真不记得了?”
“哦,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胡乱说的。”莫初见摸摸脑袋,尴尬的笑。
没想到从小用来糊弄大家的东西如今肖巍也要信。
肖巍英俊的脸渐渐失了幸福,他沉默半晌,拉过初见温声道:“我看看我的小孩儿,恩,这么美丽的模样一定是在春天来到这个世间的。”
初见在他的手臂中失笑:“我不是小孩儿了。”
和肖巍别别扭扭学的儿化音很可爱。
整理好他被风吹乱的长发,肖巍又说:“所以你今天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真的吗?”莫初见眼睛顿时一亮,说实话这些日子大起大落的他已经很久没进赌坊了,虽然人是成熟了些,但想起来还是有些手痒。
还未等肖巍回话,一个丫鬟颠颠的进来禀报:“将军,这是有人来送给莫公子的。”
有些尴尬的松开初见,肖巍拿过信和长剑,便把她打发走。
莫初见很惊愕的看着那把镶有翡翠的精致武器,它实在太熟悉了,熟悉的令自己有些发懵。
手忙脚乱的拆了信读起,果然是小师父所写。
“初見:
明日我便要與子夜啟程到雲南去了,不能繼續照顧你,江湖險惡切記萬事小心。
留下這把劍,是作為你十六歲的禮物,它是子夜送與我的,陪伴我走遍了天南地北,幾年時光。
說起來,我就是用這劍殺死了秦苑,那是我第一次結束別人生命,為了救子夜。
希望你此後能夠做些更偉大的事情。
不要因為我摔傷的事情煩心,子夜不是恨你,只不過對你的期望太高失望也太大,他是個要求完美的人,一定要讓自己毫無瑕疵一定要掌控所有,而你已經被他看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打起精神來,不要讓子夜放棄你。
無論如何,保重。
韓夏笙”
肖巍看到初见脸色异常,便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抬头微笑了一下,转而又说:“你这辈子遇见过好人吗,那种干干净净的好人。”
“大约是…你吧。”
“我算不上。”莫初见笑着摇摇头:“晚上记得陪我喝酒,你有事就去忙吧。”
说完他便心思沉重的拿起剑和诗集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江湖上每日都有人死去,每日都有人崛起,人来人往的让你分不清还有什么可以永久。
就比如前几年还是龙宫还是女人的天下,自从出了短暂的韩宫主,它也逐渐变了模样,特别是让杜一然掌控成第二个无生山后,清高的龙宫就再也不是清高的龙宫了。
战争在即,武林人士难免也要在政治上横差一腿,企图渔翁得利。
因此京城流动的人越来越复杂,时不时便会当街出现伤人打斗的事件,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偌大的酒楼被清了场,里里外外都站了很多穿蓝衣和穿黑衣的杀手。
就连小孩子都知道,这又是龙宫和无生山在交易。
因为天色渐晚,大家都怕出了什么事惹上灾祸,早早的回家了。
原本热闹的一条街就这样冷清了下来。
酒楼临窗的位置摆了桌丰盛的酒席,却没有人下筷。
杜一然拿着单据看了好半天,才抬头露出个儒雅的笑来,和自己对面邪气阴郁的男人说:“季教主不必客气,来喝酒。”
季云闻言象征性的拿起杯子,苍白的脸冷冰冰的:“请。”
说完两人便各自抿了一口。
正要再说些什么,外面竟然忽起了阵骚乱。
季云皱眉看向侍卫,男人抬头看了看,大惊失色道:“教主,是官军。”
杜一然便奇了,露出个诧异的表情,手脚飞快的把单据叫人收了起来,叹道:“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
“哼…”季云侧头冷笑,起身道:“既然有贵客到,我就不久留了,再会。”
结果带着教徒还没走下楼去,便迎上来了位身材高大英俊贵气的男子。
“包了这么大的场子,何必急着走呢?”来者背着手,淡笑中和他擦肩而过。
经常在京城混迹的杜一然赶紧迎上来笑道:“不知肖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肖巍看了看他,说道:“客气了。”
季云知道这个人是冲着杜一然来的,自己又天生不爱交往,话都不留半句带着那群黑衣人便走了,杜一然也心下知道不妙,挥挥手,打发掉了自己的下属,宽敞的二楼顿时就剩下他们两个。
“不知肖将军有何指教?”杜一然在旁边给他扇扇风,满脸良民相问道。
肖巍眼神很冷的和他对视片刻,忽然抓住他的衣领说:“杜墨,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京城不是让你们乱来的地方。”
杜一然也不挣扎,垂着胳膊讪讪道:“这说的是哪的话,我们小帮小派偶尔聚个小会,不劳烦将军大驾来维护治安。”
“少和我嬉皮笑脸,只要边疆平定,我就会下禁武令,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肖巍重重的推开他,坐在桌旁缓缓的倒了杯酒,忽然面色平静的说:“穆前辈是我天朝的王爷,不再清剿范围之内,用不着拿他来压人。”
杜一然闻言倒不慌忙,他什么时候都是笑的:“将军这话说的就寒心了,我们练武也是强身健体嘛,再者说了,您府里那个小妖精也是我们江湖人士,他知道了会不会把您踹下床去?”
话刚说完,肖巍手里整杯酒都泼到了他的脸上,冷声说:“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我今天没心情抓犯人。”
“哈哈,我说错了吗?”杜一然拂了把脸,忽然正色道:“要不是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干吗来砸我的场子?实话告诉你,水颜不是我派的,莫初见也不是我伤的,想报复就去找那个女人。”
“我还没蠢到相信你。”肖巍忽然起身拔剑,朝着杜一然便危险的袭去。
杜一然俯身躲过攻击,边摸武器边喊:“您这是何苦呢,有话好说嘛。”
肖巍哪吃他那套,招招都冲着要害,分明是想今日便把杜一然关进天牢收审的架势。
杜一然也知道他今天真是带着怒气来的,万分小心,边挡边退,即怕自己受伤又怕伤了肖巍明日全国都贴上画着自己的通缉令。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窗外伴着男人的叫喊忽的便杀进个女人,她穿着干净的白衣,很利落的抬剑打到两个男人中间分开了他们。
杜墨吃惊的看着来者:“海嫣?”
肖巍反感的瞪了他一眼,才说道:“表姐,你不要再救这个人了。”
陈海嫣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窗外,忽然朝杜一然骂道:“你还不快滚!”
杜一然动了动嘴唇,话没说出口,叹了声便转身提着剑离去了。
肖巍没办法的收了武器:“你这是何苦?”
陈海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笑:“初见的伤好些了吗?”
沉默半晌,肖巍拿这个从小就离开家的姐姐半点办法没有,转身倒了杯酒来喝:“恩,再过一个月就能痊愈。”
很豪爽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陈海嫣赞道:“不错嘛,找了个这么聪明漂亮的小孩儿,我喜欢他。”
“哈。“肖巍干笑一声,说:“你也知道是个小孩儿。”
弯了弯眼眸,陈海嫣后退两步道:“替我向他问好,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什么时候回家?”肖巍忍不住问道。
陈海嫣摊了摊手:“下辈子。”
池边的花树全都绽放了,清风一过,便是满池飘香。
莫初见跟着侍女走到附近,看到置于水旁的美食和软塌,不禁笑出来:“你怎么和我大师夫似的?”
肖巍一身便服悠然的坐在那里反问:“你是说我附庸风雅?”
“没有,不过呢…”莫初见大模大样的坐在他旁边,拿起酒壶便仰头一口,满足的说道:“对于我们男人,有这个就够了。”
淡淡的微笑,肖巍凝视着池水荡漾,说:“只是看你最近心绪不好,来放松下罢了。”
莫初见忙着吃东西,顾不得说话只是频频点头。
肖巍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脸,拿出个盒子道:“生日快乐。”
打开一看,竟然是个色泽透亮的玉坠,虽然对古物不懂得太多,莫初见也吓到了:“这个太贵,我不能要。”
“正好配韩夏笙的那把剑。”肖巍没说什么,只是把坠子塞进他的手里。
“你怎么知道是我小师父的剑?”初见奇了。
“我看到过。”肖巍喝了口酒,扭头对着满枝的花朵走神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时见到他们,可是不是谁都能年年的陪着你。”
莫初见苦笑:“我以为我受伤了小师父就会来看我,原来真和蓝澈说的一样,他去云南了。”
肖巍和他对视片刻,道:“离蓝澈远一些。”
又是这种建议,初见哑然:“你们有仇吗?”
“不是我和他有仇,是他和朝廷过不去。”肖巍并没有多说,可是点到为止的东西莫初见就懂了。
原就听夏笙说他要去刺杀皇帝,初见不信,可这个别扭的男人果真还是遵照了老岛主的遗志。
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争,这又何苦?
肖巍忽然伸手搂过初见,说道:“你不要考虑他的事情,也永远都不可以参与。”
初见愣了愣然后奸笑出来:“那我做什么好?”
肖巍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温柔的笼罩着怀抱里刚刚长大的少年。
初见直起身子在他额上吻了下:“我觉得现在陪着你就很好,”
说着又吻了吻他的鼻尖,嘴唇,下巴,最后像个小动物似的咬住了肖巍的脖子。
忍不住轻笑出来,肖巍把初见挪开一点叹道:“别闹了。”
莫初见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毛,说:“我发觉我有些嫌贫爱富了。”
肖巍不明白的看着他。
初见笑道:“喜欢你一副贵公子的模样高高在上,你总是让我觉得这世上没有值得担心的事情,有了你别人都不值得我去回头看了。”
肖巍无奈的微微弯起嘴角。
“我总在想啊,这样的男人,就算来十万百万的蛮夷倭寇也不怕吧。”初见又用能动的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亲说道。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肖巍摇摇头。
“彼此,我能为你做的,也比你想得要多得多。”初见说完,再一次深深地吻住了肖巍,他没有松开,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好像要把这个文永远继续下去似的。
他没有撒谎,当一个人决心为另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时,那么坚定所带来的力量,便足以不胜不归。
也许蓝澈说的对,这不是爱情,而莫初见也不仅仅是为了爱情。
夏笙让他找到自己要做的事。
莫初见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找到了。
保护眼前这个人,保护自己的国家。
保护秦淮河那终年流淌的清澈又忧郁的岁月。
足够。
华美的厢房里升着淡淡的烟雾,纱帐朦胧的晃动着,透出似有似无的暧昧喘息。
蓝澈半敞睡袍,压在少年的背上一声轻喘,终于慢慢的坐起了身子。
他吸了口让人迷幻的烟膏,然后看着身边那纤细的后背和柔软的长发,眼神难以聚焦的走神。
少年很久才缓过劲来,扭头讨好的笑道:“岛主,要不要我替您清洗身子?”
蓝澈淡淡摇头,垂着眼睫投来目光。
赤裸的结实肌肉上还沁着细小的汗水,让少年脸红了起来。
蓝澈嗤笑了一声,拍拍少年的脸:“记住,你是个男人。”
少年没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说:“我叫…”
“那不重要。“蓝澈打断他的话,随手拉过仍在一旁的丝衣盖在少年的脸上。
只留了那双狐媚似的眼睛。
“多漂亮的眸子,细细弯弯的。”他很温柔的微笑,然后隔着纱落下吻去。
也许是烟膏起得的作用,蓝澈忽然觉得很满足,很美好。
几乎把什么都忘掉了,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
原来血染双手,唯有纸醉金迷才缓得了伤。
一切才刚刚开始,疲倦却已如期而至。
第十八章
寒冬消逝,越往南方便越是春深。
人行在山里,皆是满眼浓淡有致的绿色,偶尔路过一片繁花,便是锦绣满眼。
夏笙这些天持续的恶心乏力,骑了半日马又头晕起来。
身子不自觉的无助的晃晃。
轻驾缰绳,穆子夜上前扶住他的肩问道:“难受吗,要不要休息?”
淡淡的摇了摇头,夏笙微笑:“还好,现在休息恐怕晚上就到不了客栈了。”
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穆子夜叹说:“我要你在京城好好疗养,为什么一定要现在离开。”
夏笙回答:”那样初见总是围着我们转,他应该去做自己的事情。”
穆子夜摸了摸夏笙的脸,冷笑:“该懂事时自然会懂事,恐怕莫初见现在已经去找肖巍了,你的好意难免适得其反。”
夏笙皱眉头:“不许你象说陌生人一样说他。”
穆子夜无所谓的样子:“早就和你讲过,我只管他到十六岁,以后要死要活和我有多少相关?”
小韩哭笑不得了:“可是他是你教出来的,别人…”
很不客气地打断他,穆子夜说:“除了夸爱妻好看以外,别的鬼话都是胡说八道。”
夏笙一阵沉默。
忽然抬起他的下巴,穆子夜微露眼神心疼:“还说不难受,脸都白了。”
而后便利落的翻身落到夏笙身后,伸手搂住他拿过缰绳,没再多话,只是让夏笙靠着不急不缓的向前骑去。
枕在穆子夜宽宽的肩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发呆,夏笙一会儿又微笑:“让初见做一做戎马疆场的美梦也好,他还年轻,不应该太过于事故。”
穆子夜皱眉:“你能说些别的人吗?”
韩夏笙反问道:“说谁?”
穆子夜觉得理所当然:“我。”
弯了弯嘴角,夏笙摇头:“不想说。”
穆子夜收紧手臂抱住他问道:“为什么?”
夏笙不吭声。
穆子夜垂下眼睫看着他的侧脸,很故意的抚摸起他的腰来。
因为怕痒,夏笙终于没忍住,回过英俊的脸朝他笑起来。
还是当年那种干干净净的少年似的声音,还是春风秋月都比不了的灿然。
穆子夜低头吻住了他,耳畔只剩下流水鸟鸣。
被主人扔下的白马颠颠的追了上来。
只身宁静的山间,是他们忘却现实和过去的唯一方式。
看着那些美丽的景色,然后告诉自己。
还有爱情,还有诺言,还有永远。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莫初见终于拆下了那些绷带。
从前没觉得练剑有多好,但痊愈后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到院子里行了套不如不遇。
所谓横行天下的绝世武功,练了三年,始终没能体味到它的精髓,如果自己当初在努力些,说不定就可以接招接到穆子夜满意,而不是像现在似的因为被懒得理睬而扔在京城。
莫初见的武功并不差劲,可惜目标太遥远。
说起来杀人的东西被他用的行云流水美不胜收,在江湖上也算得高手了。
初见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发觉肖巍正在亭间观看,便不由得朝他微笑。
优雅的度步过来,肖巍赞道:“再过几年,你定然会超越我。”
哑然片刻,初见看着寒光熠熠的长剑回答:“谢谢,不过你不用靠这个生存,真幸运。”
肖巍淡淡的回视,伸手擦掉了初见脸上的汗水,说道:“如果你不想,你也不需要。”
初见躲过他的手把长剑收起来,很肯定地说:“我生在江湖,就一辈子都在江湖。”
有些忧郁的凝视着少年日益高挑的身影,肖巍恍然无言。
正在安静的时候,一只雪白的鸽子忽然扑啦啦的降到了莫初见的身边,脚上系着个银桶,是来送信的。
并不介意身边有人,初见径直便打开来看了看,顿时皱起眉头。
肖巍没有主动问他的私事,只是笑:“原来你也会搞情报。”
初见抬头笑了笑,又看向纸条问:“你可知道秦烟水这个女人?”
自然而然的点点头,肖巍说:“她是西域秦王府的二小姐,武功毒辣,经常为了反天朝的事情在中原江湖游走,拉拢了许多帮派。”
初见这才说出重点:“我能打得过她吗?”
肖巍不明所以得皱眉。
小狐狸追问:“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
怕伤了初见的自尊又怕他出去找麻烦,肖巍字斟句酌:“额,她的武功自然没有你出身好,不过秦烟水和我一般大,已经出入江湖多年了,又拥有经验决不是你能比的。”
毫不在意的奸笑,莫初见说:“那正好,她就要成为我的经验啦。”
头痛的靠在亭边的柱子上,肖巍问:“是因为前些日子她血洗秦城锦绣庄的事情吗,这种恩怨之斗,无需谁去主持公道。”
初见的确听说家乡那个满有名望的庄园被洗劫了,大概是因为锦绣庄反对西域蛮夷,不知怎么便把秦王府的杀手招进了门,由于涉及到了政治原因,就连官府也涉及进了案子,秦烟水被通缉的画像在南方贴得到处都是,本人却销声匿迹。
不过这不是他打听她的原因。
大大咧咧的坐在石凳上喝了杯茶,莫初见边吃点心边说:“我明日启程去平遥。”
语气就和明日去赌钱似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