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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阴阴的骂了句,蓝澈便真是没办法了,只能俯身把他给抱起来,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前。
美丽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莫测。
初见怔了一下,也不嫌丢人,顺势便搂着蓝澈的脖子,晃荡晃荡酸痛的腿安然自得的朝肖巍笑。
果然如蓝澈所言,又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果然迎来间宽敞甚至华丽的墓室,这间屋子的长明灯格外明亮,墙壁上都绘着彩画刻着浮雕,只可惜中间摆了个大棺材,让初见第一个跑进去又跑了出来。
他愁眉苦脸道:“我不想和死人待在一起。”
蓝澈耐性已尽,冷冰冰的抛下句话便进去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
“那你就呆在那里等着变成死人吧。”
朝初见使了个眼色,肖巍拉住他的手道:“听话,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初见耷拉下眼睛不情不愿的跟着他进去,嘟囔道:“会有鬼…”
闻言蓝澈在旁边嗤笑一声:“我看你就像鬼。”
初见撇撇嘴坐在他旁边,哼道:“屁话,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鬼吗?”
蓝澈睁开眼睛打量他片刻,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弄得小狐狸没了言语。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们,肖巍从包裹里拿出干粮说道:“吃点东西吧,休息好了我们还要继续走。”
初见顿时哀叫:“还要走啊,我们都走了一日一夜了,一个破坟修这么大做什么?”
蓝澈淡淡的说道:“其实并不大,只不过我们走的比较曲折,大部分都是工匠逃生的路,因而机关较少。”
莫大爷被他说的没脾气,抱着饼说:“哼,不给你吃。”
蓝澈懒得理他,说:“谢谢,我也不需要,你睡两个时辰我们就该走了。”
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了,初见狼吞虎咽的吃完东西,便擦干净手随便的躺在肖巍的腿上,打了个哈欠小声说:“我困了,你们看着吧…”
说完还真很快的就睡着。
一直对于兵法书忧心忡忡的肖巍也无心情吃睡,抬头看蓝澈打坐似乎已经入定,便把初见搂在怀里,给了他个更舒服的位置。
小狐狸的脸很小,睡觉的时候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微颤动,嘴唇不知为什么还是带着平日里那抹狡猾的弧度,看起来就像个调皮的孩子。
每次这样凝视着他,肖巍就会觉得自己心里的重担便似乎轻了许多,能够偶尔暂时的忘却沉重的责任,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不由的叹了口气,把初见搂得更紧后,肖巍便一直瞅着什么角落出神。
却不知蓝澈早就睁开眼睛,投向他们的眼神中怒意越来越重。
墓穴里的时间是很难掌握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初见在朦胧中忽然被阵冷风惊醒,慌忙睁开眼睛,长明灯疏忽间便全部熄灭了。
周身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棺材里的夜明珠发着幽光,却更显恐怖。
还没等他们说出话来,便从角落里传来阵女人的冷笑,夹杂着衣衫飘动的声音,忽远忽近。
从小就被夏笙逗得很怕鬼的初见顿时慌了神,死死的抱住肖巍就是不敢再睁眼了,倒是肖巍冷静,拍拍他说:“可能有别人闯进来了,我去看看。”
说着便起了身,点起火折子朝着声音消失的方向轻功掠去。
留下初见在原地哆哆嗦嗦,哆哆嗦嗦,声音都变细了:“蓝,蓝澈,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蓝澈平复了自己的吐纳,不在意的说:“也许吧。”
闻言初见立刻七手八脚的爬到他旁边,紧张的说:“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肖巍被鬼抓住,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蓝澈拉着衣领重重的吻住。
半点也不温柔的吻,更像是惩罚,他毫不怜惜的吮咬着他的嘴唇,直到从初见口中尝到了鲜血的锈涩才停下来,淡淡的喘息着说:“少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信不信我现在在这就上了你?”
被他忽然的暴戾给震住了,莫初见愣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大力的打开他的手,不服的说道:“我乐意,你算我的什么?跟你睡过了跟你亲过了又怎么样,我们都是男的,谁也没吃亏,你管不着我!”
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蓝澈的呼吸静的像要消失了似的。
许久,他才毫无语气的轻声说:“莫初见,你这样以后就不要后悔。”
初见冷笑,也顾不得神神鬼鬼的事情了,心里很窝火的站起来喊道:“我才不后悔呢,我喜欢肖巍,你少捣乱,爱干吗干吗去!”
骂完就连磕带碰的顺着通道的亮光跑没了影。
很痛苦的捂住胸口的伤,蓝澈靠在墙壁上无力的笑了出来。
没有人看到的时候,人的笑,都是最惨淡的。
待到在岔路口追到肖巍和初见的时候,蓝澈又是那副万事都不关己的神色,看都不看莫初见,只是问道:“找到人了吗?”
肖巍无奈的摇头:“来者轻功极好,让她给跑掉了。”
蓝澈道:“那我们便要快些,恐怕这个女人趁乱进来,目的不善。”
烦闷的想了想,肖巍说:“初见,你留在这儿等我们吧。”
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莫大爷赶紧表态:“我不要,我走得动,快带路。”
说完就推了蓝澈一下。
两双眸子对视片刻,蓝澈什么都没说,只是扭头朝着左边的窄道大步走去。
这回三个人都各怀心思,竟然再无言语。
原本计划还有走一天的路,也早早的赶完了。
初见抬眼看向金碧辉煌的墓穴,很惊异于皇家的奢侈,除却中间摆的那几个大棺木,剩下的便全是金银珠宝,陪葬品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但那两个人却熟视无睹,各自去寻找自己所要的东西去了。
因为这回速度极快,又看这里没有什么被破坏的痕迹,再说墓穴出去的路除了他们这条其它皆险象环生,莫初见丝毫没觉得那个女人能偷出什么去,但很快,蓝澈抬手就摔坏了个木盒,脸色阴沉的坐在了棺木下的石阶上。
而肖巍也渐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怯怯的走上前去,初见小声问:“没找到吗?”
肖巍无奈的说:“可能还是被那个女人偷了。”
很遗憾的摸了摸头,初见面露愧色:“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吵着休息了,都怪我耽误了你们的事情。”
蓝澈冷笑道:“现在知道管什么用。”
也不忌讳刚才吵架的事情,初见为难的问:“那你到底要找什么嘛。”
蓝澈没好气的回答:“解药,三天之内再不找到,把我照顾大的老人就要死了。”
从没见到他关心过谁,初见听了垂头丧气的说:“对不起…”
猛然站起来,蓝澈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提剑便离开了。
初见赶紧要喊他,却被肖巍拉住:“你再招惹蓝澈,不是自讨苦吃吗,他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
“可是没了他我们怎么出去啊。”初见着急。
“我记得路。”肖巍叹了口气坐在了台阶旁边。
初见很抱歉的蹲在他前面不知道要说什么。
抬眼看了看小狐狸,肖巍又笑出来:“没关系,只要兵法出了墓,总会有别的办法找到的。”
“那回去皇上会骂你吗?”
“不会,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知道我尽了力。”肖巍微笑。
初见不由的感叹了声:“和皇上一起长大呀,那你岂不是知道很多他的丢人事…”
“傻瓜,还走得动吗?”肖巍情不自禁的拍了拍他的脸。
“恩。“初见点头。
“那我们就尽早出去吧,这里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肖巍起身说道。
“等下。”初见很眼尖的从宝箱里拿出个东西,是个内刻花纹的琉璃球,很得意扬扬的说道:“是不是和你给我的那个很像?”
肖巍无奈点头。
玩了两下初见又起了贼心,弯着眼睛把它藏到身后问:“我可以拿走吗?”
径直往门口迈步,肖巍带着笑意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第十六章
小的时候,几乎生活中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满不在乎的对待。
好像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夏笙都会站出来保护。
可是和肖巍回了将军府,初见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装着可怜说:小师父,我错了,你帮帮我吧。
没有人可以总在身旁帮他一辈子。
虽然肖巍对他表现得很大度,但失落还是显而易见的,初见站在他的门前徘徊了几次都没敢进去,知道这个心地善良而隐忍的男人是在那里借酒浇愁,因为那本兵法事关东边海岸的安危,他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当时真的是很劳累,但不是不能坚持,只不过故意给蓝澈添乱而已。
结果乐极生悲,不仅《战水志》丢了,就连对蓝澈很重要的那个老人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去世。
莫初见靠着前廊的柱子感到微微的举手无措,弄伤夏笙也是,这次也是,自己实在是太孩子气太不懂事了。
长长的的舒了口气,他最终还是没能踏进门去,又失落的回房了。
请了两日病假的肖将军回朝可成了百官的大事,安然冷冰冰的询问而离去了之后,整个早晨肖巍都被一群半大老头围住问东问西,原本就很沮丧的心情在应付他们的时候就更加不舒服,从前每次退朝之后都要去军营查看操练情况,这回却没了精神,打发掉那些奉承者后便沉默不语的骑着骏马回了府。
反常的不仅他一个,从前白天肯定不见人影的莫大爷竟然站在院子里发呆,看到肖巍回来,欲言又止的也不上上前来打招呼。
淡淡的笑出来,肖巍把马交给下人走到他身边说:“怎么在这里,练剑一天也不能耽误的。”
初见动了动嘴好不容易才小声道:“我在等你,对不起。”
怔了片刻,肖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劝说:“都告诉你不要介意了,没什么大不了,我已经派人去追查《战水志》了,只要它在江湖上露面,肯定能夺回来。”
初见不甘心道:“可是…如果不是我拖拖拉拉的,你们就不至于这么麻烦。”
“和你没有关系,那个女人恐怕有备而来,无论如何都会先得手的,疏忽大意的是我。”肖巍英俊的脸在早春的阳光下很温和:“至于那个老人的事情,我已经请了御医带上宫里的名贵药物去探望,相信对她有帮助吧,毕竟还是谢谢蓝澈肯为我带路。”
“皇上又没有骂你?”初见又问。
“当然没有,只是给我拨调了许多大内卫士来寻找兵法。”肖巍没有提早晨安然的一顿数落,不然这小孩肯定会忽思乱想。
初见听他这么讲便放心了,转而笑道:“你今天又没有事情?”
肖巍看着他眨了眨明眸。
小狐狸摇头尾巴晃的拉住他开心的建议:“那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听说柳树都绿了,很好看的。”
明朗的笑容让积压在肖巍心头的乌云散去不少,尽管一堆公事缠身,他还是微笑回答:“好主意,我也很久没有踏青了,正巧可以休息一下。”
没想到莫大爷立刻愁眉苦脸的抱住脑袋苦叫:“不要再提休息一下了,哼哼。”
不像杏花烟雨的江南,青草漫过河堤,北方的春之幕野也和这里的人一样,透着股利落和大气,平坦无际的山坡上垂柳轻舞,淡淡的绿色似乎笼罩住了天地,让看到的人不禁在心里泛出希望。
莫初见拿了根柳枝边玩边跟在后面走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肖巍宽宽的肩膀和笔挺的脊背,费尽心神的想话题:“你若有时间,可以到我的家乡去欣赏风景,那里一年到头几乎都是绿的,水田到处都是,和京城一点都不相同。”
肖巍微笑着回答:“好啊,我从前不大去南方的。”
“为什么?”
“那里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安定,不需要我。”
“所以去的尽是群贪官。”初见撇撇嘴。
肖巍失笑:“傻瓜,做官可不像你想得那样黑白分明。”
小狐狸赶紧蹦跶到前面,甩着尾巴道:“可你就是好人,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我小时候…”肖巍想了想,回忆着说:“我娘是正室,所以我生出来就比较受宠,七岁便被先皇召进宫陪皇帝读书习武,每天过得都差不多,后来宇清帝即了位,正巧西域闹事,二十岁我就去了边关,三年后回来,几次升职,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那你现在才二十五岁就当将军了啊。”初见小算一下,立刻吃惊的叫道。
肖巍弯了弯眼眸,没说话。
小狐狸垂头丧气的感叹:“你可真是富贵命,我就没那么好运气了,爹娘都不要我,差不多就是吃人家施舍的饭长大的,三四岁的时候照顾我的奶奶就去世,如果不是后来遇见小师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子…”
“以后不会了,我会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肖巍很认真的看着他。
初见闻言愣了片刻,然后笑得很狡猾:“是吗,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肖巍轻轻的微笑,他总是这样,从来不多表示什么。
忍不住伸手抚摸下他脸侧被风拂起的发丝,初见踮起脚,在安静的对视中离他越来越近。
肖巍却忽然回神侧过头,拒绝他说:“不要这样,你还是个孩子。”
猛然就扶正他的脸,初见飞快的在他唇间吻了一下,眯着眼睛轻声说:“我是不是孩子,由我自己说了算。”
话毕便再一次吻上了他,温柔的触觉和着淡淡的喘息,初见的眼神变得很媚,他探出了舌尖,而肖巍没有再次逃开,他反而伸手抱住了他,占据了主动权。
从前在秦城,莫大爷看到那些弱柳扶风的美女便会嗤之以鼻,杨采儿总笑话他没有长大,初见也曾这样认为。
直到遇上蓝澈,他才明白能让自己沉迷的是那种霸道有力的男性气息,只有男人才能带来欲望和心动,然而蓝澈太复杂太像穆子夜,在十五岁的初见的心里,肖巍才是完美的象征。
他喜欢他强壮高大的身体,也喜欢他正直坦荡的性格。
这样的吻已经在黑夜里幻想过许多次了,但身临其境才发觉现实让自己更疯狂。
初见被扶住脖颈吻的几乎不能呼吸,却忍不住贴得更近,轻轻地扭着腰在肖巍身上摩擦,炙热的唇间泄漏出妩媚而细小的呻吟。
原来他怎么也做不到夏笙那样干净的永远都长不大。
从来都没这样真切的感觉到,是季蓝那妖精一样的血在自己的身体里作祟。
这样春风和煦的山间,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人经过,他却想要肖巍,半分也不愿意等。
此时此刻肖巍也不怎么好过,他从前总想等着初见长大,没料到这个小狐狸竟然还要来勾引自己,二十几岁的年纪恐怕对着谁都会有反应,更何况是自己天天都要挂念的如此可爱的人。
从小学的礼仪廉耻禁奢禁欲好像都忘了,肖巍忽然抱起初见,连吻都没有分开,便把他压在了柳树旁,有些急不可待的拉开初见的腰带。
忽然而来的微寒让初见朦胧的双目清醒了些,他温柔的抚摸着肖巍的脸庞,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轻吻。
谁都没有预料到,在这样的时候,会有杀手出现。
初见忽然张大了眼睛,看到一抹橙色的身影带着寒光朝他们袭来,他想都没想便抛出暗器,推开肖巍喊道:“小心!”
但为时已晚,杀手轻巧的夺过毒针毫不留情的刺过剑来,虽然肖巍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剑却深深地插入了初见的肩膀。
杀手原来是个美丽但邪气的女人,她见状立刻拔出剑来,血溅了一身,险些被打上来的肖巍伤到。
初见倒在那忍着痛封住自己的穴道,把这个死女人的祖宗都暗自诅咒遍了,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打斗。
肖巍虽然勤于练武,却不怎么用来打架,但这次是急了,剑剑都直取她命门。
女人的武功很强,但先机已失,连挡了五六十招最后还是被肖巍一脚踹倒在草地上。
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认识她,还很生气地说道:“水颜,你这次太过分了!”
女杀手倒在地上咳了几下,吃力地爬起来骂他:“我还奇怪你为何怎么勾引都不上套,原来你和穆子夜一样都是个变态。”
“说够了就滚。”肖巍没有心情理她,转身把满身是血的初见抱了起来,拉过马来轻身便上。
水颜在后面哈哈大笑了几声,喊道:“你不把《战水志》交出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初见受伤这可忙坏了将军府的上上下下,原本这个男孩的身份大家都猜得差不了多少,再看今日肖巍抱着他回来时着急担忧的样子,更是不敢怠慢,请御医的请御医,打水的打水,熬药的熬药,煲汤的煲汤,除了赶上什么节日还真的很少这么忙乱过。
只有伤患自己跟没事似的,即便是御医给他洗伤口时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看着床上的纱帐,不要说喊疼了,哼都没哼一声,平日里那么精致的一个小孩,谁也没想到他有这种忍劲儿。
倒是肖巍坐在旁边面色发白,自责是肯定的,若不是当时忘乎所以,怎么会给那个女人以可趁之机,让她因为那种滑稽的理由伤了初见。
一群人忙活到了晚上,好歹差不多了。
老御医给初见包扎好便起身道:“此伤虽深但无毒,未触及筋骨,经老夫治疗后,只要按时换药,不久便可痊愈。”
肖巍忙道谢:“有劳大人。”
御医笑:“将军客气。”
寒暄了几句,便拿着礼金离开了。
打发走了给初见换衣的下人,肖巍慢慢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摸了摸他已然毫无血色的脸,微笑着问道:“疼吗?”
初见摇了摇头,皱眉看着肖巍问:“水颜是谁,她为什么说《战水志》在你那里?”
“她是杜一然的侧室,平日也不生活在龙宫,但还是经常会为他办事。”肖巍摇摇头:“那书是我进去盗的,至今未露面于江湖,谁信我没拿到?”
“啊?那个混蛋有俩老婆?”初见抬头吃惊。
“这有什么奇怪。”肖巍感觉莫名。
动了动嘴没再说话,莫大爷重新躺回枕头,若有所思。
难怪陈海嫣都没提过杜一然,像她自尊心那么强,恐怕早不合这个男人过了。
温和的大手抚摸着初见的额头,肖巍劝道:“少关心其它的闲事,先养好自己的伤要紧。”
听他这么说莫初见反倒呵呵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挺自责的?”
肖巍皱眉:“当然,难道我还开心不成。”
忽然间用没事的那只手搂下肖巍的脖颈,小狐狸弯着眼睛笑:“那先亲一下吧。”
说完便抬头吻了吻他微凉的嘴唇。
肖巍满脸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脸,起身说:“不要胡闹了,我去给你拿些汤来,喝下就快睡吧。”
而后便款款走出门去。
很无聊的叹了口气,莫初见咬住自己的指尖发呆。
看来《战水志》的确是在江湖上没错,只是线报不对。
如果没受伤自己去查这件事来起来就方便多了。
今天纯属很倒霉,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好不容易把肖巍骗到手,功亏一篑,真是令人窝火的经历。
从现在起,恐怕莫大爷最恨之人的名单上,赫然多了个叫做水颜的臭女人。
夜晚的降临宣告着一天的结束,但能看到温柔的月亮,却是莫初见每日最喜欢的事情。
在那个小村子里没人照顾甚至连件干净衣服都没有的时候,他就是凝视着夜幕下那淡淡的银辉熬日子的,还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会这么亲切。
他在被告知身世之前,从来没预料道自己和季蓝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她那么美丽,那么强大,那么…邪恶。
倒是不恨,人在江湖难免会有自己的无奈,况且莫初见比谁都懂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
其实距离和冷漠才是这世间本应的样子。
除了像夏笙那样死不悔改的傻瓜。
静寂无声,美丽的身影却蓦然跃进了窗口,莫大爷懒洋洋的趴在那忽然笑道:“你几日不见就想我想的不行是吗?”
蓝澈没回答,漫步走到他的床前展起微亮的夜灯,抬眼投来让人猜不透的目光。
“怎么,来兴师问罪?”莫初见故意把头朝向了里面背对着不看他。
磁性的声音却没带什么感情,蓝澈说:“我从别处找到药了。”
初见干笑:“那就好。”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蓝澈看了看他赤裸的后背和缠着的绷带,忽然伸手拉近莫初见正过他的脸,冷声问:“你就这么在乎他,受伤也在所不惜吗?”
英俊的脸染上了隐晦的戾气。
莫初见干脆成大字一躺,不知死活的拖着声音说:“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乐意。”
被气的失笑了两声,蓝澈用自己最后的耐性警告:“肖巍根本不适合你,他和你分明就是两种人,你迟早会为此而痛苦的。”
“是吗?”初见反问:“那谁适合我,你?”
蓝澈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