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穿着十分正式。
白衬衫、条纹领带、金色衬衫扣……无一不缺、一丝不苟。
叶籽心轻手轻脚地将烟盒放到陈楚砚面前，又轻轻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陈楚砚一脸冷漠地看着手中的报纸，叶籽心本人、连带着那个烟盒没有吸引他任何一点的注意力。
叶籽心欲言又止地注视着陈楚砚——
太奇怪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太太奇怪了！
若即若离、似真似假、时冷时热……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你不知道, 也无从知道, 甚至连规律都没有。
叶籽心对陈楚砚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是的，不是恐惧, 而是敬畏——
猜不透的心思才是最深沉的城府。
看不穿的内心才是最可怕的人类……
仿佛昨天深夜, 依赖于他的不是她, 温柔以待的也不是他。
两个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死循环状态，一个冷漠地翻报纸，偶尔投过来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冰冷，一个则战战兢兢地坐在对面，又检查了一遍身边的书包。
沉默。
长久长久的沉默——
叶籽心真的很想问陈楚砚，他动不动就“人间蒸发”这么长的时间，到底去了哪？
她知道有关陈楚砚的事情，并不像她表面上看到那样简单，他绝对不仅仅是所谓的“去冒险”，一定有很多不愿与外人分享的难言之隐。
但叶籽心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连宫妍、杜光策那些可以和他一起去小兴安岭探险的朋友们都不知情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呢？
她没有资格去过问他的私事！没有资格！
叶籽心很清楚，如果她冒然问出口，除了会惹怒他，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
两个人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同坐一张餐桌上，却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小秘密。
沉默终于在于大厨端上早餐之后打破。
陈楚砚看着叶籽心面前的章鱼海鲜饭，微微挑眉“你很喜欢吃海鲜？”
叶籽心拉上书包，拿起饭勺，点了点头“喜欢！”
陈楚砚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放下报纸，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
叶籽心大口地吃着章鱼海鲜饭。
陈楚砚拿起刚才叶籽心放在他面前的烟盒，在手中轻轻摇了一下，听到一支香烟晃动的声音——他昨天以为已经没有烟了，才会随手丢在叶籽心的床头柜上——他将烟盒反倒了过来，用指尖对准烟盒尾部轻轻一敲——
唯一的一支香烟便从烟盒之中滚落到餐桌上。
他拿起那支香烟，同时抬起视线。
叶籽心已经消灭了一半的海鲜饭。
从这一刻开始，陈楚砚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叶籽心。
从她高高吊起的马尾辫，到她的耳后轻轻落下的几根发丝、再到微敞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白嫩的肌肤、再到——
陈楚砚微微垂下眸，拿起他的限量款打火机。
拢火点烟——这个动作他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遍，就好像深深刻在基因里一样，又熟练又优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捞过餐桌上的报纸，过了几秒钟，才再次抬起视线，假意在翻报纸，其实冷冷淡淡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叶籽心，足足有十分钟。
直到叶籽心将全部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饭消灭掉，放下饭勺之后，陈楚砚才漫不经心地问她“你为什么要穿这套衣服，不穿校服？”
“…………”叶籽心读小学的时候没有穿过校服，镇上的小学大多都是穷苦的孩子，连书都快要读不起了，没有家长会去定校服，学校自然不会强制要求。
对于叶籽心来说，她是非常想要穿校服的，但陈楚砚这样问她，她只能如实回答，“陈先生，今天才到学校报到，还没有发校服呢……”
陈楚砚“…………”
是啊，还没发校服……
陈楚砚面无表情地将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轻描淡写地说“距离我读高中的时候已经过去太久，记不清了。”
叶籽心呆呆地眨了眨眼“陈先生……”
于大厨摆在他面前的早餐，陈楚砚一口都没有动，他见叶籽心已经吃好，就拿起车钥匙，站了起来“走——”
叶籽心背起书包，突然反应过来“诶？陈先生，你要送我去上学吗？”
下一秒，陈楚砚冷冰冰的目光就甩了过来。
叶籽心“…………”
她微微低下头，乖乖地跟着陈楚砚走出餐厅、走到玄关处，在他换好皮鞋之后，自己也换上一辆崭新的运动鞋。
两个人进入电梯的时候，叶籽心看了看陈楚砚，轻声问“陈先生，你刚刚说高中的时候过去太久了，那你是多大的时候毕业的呀？”
陈楚砚的指点轻轻按下了“1”——
他闭了下眼，轻描淡写地说“三年小学，一年初中，一年高中，两年大学，休学两年，一年研究生——你自己算。”
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是那样的平稳，好像那些“跳级”的辉煌战绩与他完全无关，是旁人的事情一样。
叶籽心满脸惊讶“原来陈先生读了三年小学？”
“…………”陈楚砚冷若冰霜的侧颜稍稍放柔和了一些，他双目微闭，语气中带了丝丝笑意，“是啊，比不过两年小学的你，在‘跳级’这方面，说不定真的是你赢了？”
陈楚砚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叶籽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这个时候，陈楚砚懒洋洋地睁开眼，用余光看了过去——叶籽心的耳尖因为含羞微微泛红，又乖巧又惹人怜。
“叮——”
电梯门开了。
大厅柜台后的值班小哥恭敬地打招呼“陈先生、陈小姐，早上好……”
叶籽心礼貌地回了个微笑，跟着陈楚砚走出大门之后，忍不住又问“陈先生，你大学毕业之后为什么要休学啊？”
陈楚砚在前方大步流星地走着，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叶籽心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了，小声说“对不起……”
当两个人分别坐上奥迪商务车的驾驶位和副驾驶位，扣好安全带之后，陈楚砚才突然淡漠地开口“因为我在十五岁那年忽然迷上了极限冒险运动——”
叶籽心愣愣地抬起脸，在和她说话？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极限……”叶籽心歪了歪脑袋，“冒险运动？”
“就是——”陈楚砚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下午突然加了个速度，又突然一个急刹车——几秒钟的极限转变让叶籽心差点叫出了声！
陈楚砚微微一笑，将奥迪车平稳地开出车库“当然不是这样……有的时候会对赌，就是两辆车在赛场上，一起开，谁在最后时刻转方向盘，谁输——”
“…………”叶籽心抱紧了她的小书包，瑟瑟发抖，“那……那要是两个人都不转动方向盘呢……？”
陈楚砚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出“莱茵左岸”的大门，顺利加入车流之中。
车子里响起他那又低沉又慵懒的声音，他耐人寻味的一字一句，“那就撞死——”
作为“小叶高中生”的第一天。
在去上学的路上，叶籽心差点被陈楚砚给吓死！
宫妍说的没错，这男人也太“野”了……
比她现象中的还要“野”上无穷无尽倍！！！
奥迪商务车慢慢地在了京城一中的大门前。
开学的第一天，不管是高一的新生，或是高二高三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由家长接送的。
各种车子自校园的大门口排了一条长长的队。
叶籽心紧张地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同龄人朝气蓬勃、有说有笑地从四面八方走向校门。
终于！
高中！
她要开启她的高中生活了！
叶籽心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背起书包，看向陈楚砚——对方当然也在看着她——她笑了一笑“谢谢你，陈先生，我会好好学习的。”
陈楚砚略微皱着眉心。
叶籽心又甜甜地笑了一下，打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
几个高二的学生正好路过，她们开心爽朗的笑声灌了进来。
陈楚砚突然冷冷地叫她的名字“叶籽心。”
叶籽心的一只腿已经迈下车，听见对方叫她，她便扭回脸——
只见对方突然伸出手，不偏不倚地捏住她的下颌，唇角微微挑起，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又怪诞暧昧又意味深长，他用另一只夹着香烟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懒洋洋地说了四个字
“别早恋哦~”
☆、第27章 chapter 27
开学仅仅一个星期。
叶籽心的照片便传遍了校园网——
渣像素偷拍的照片将叶籽心的美丽大打折扣, 丝毫不能完全展现她的样貌和身段, 不过无关痛痒，她依然成为了全校学生的目光焦点。
整个京城一中的学生们没有不知道高一的11班有一个小女神的。
如果有，那就只有叶籽心本人不知道……
报到分配完班级和座位，叶籽心便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之中了。
刚升入高中, 同学之年都不熟，难免生疏。
叶籽心又是时隔好多年重回校园——她已经好久没有一下子面临和接触如此多的陌生人——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同学们相处。
再加上叶籽心刚来学校报到的第一天, 已在同学之间掀起轩然大波，叶籽心又是个不懂社交、沉默寡言的人, 在同学们的眼中完全是“来自女神的孤傲”——男生们觉得她是高攀不起的, 女生们觉得她是孤芳自赏的，总之……令众人敬而远之。
一个星期之后的入校摸底考试, 再次将叶籽心抛上了风口浪尖。
她以数理化满分的成绩傲视整个高一年级！
校园网上掀起狂风骤浪，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又美丽又学霸的真·女神——
叶籽心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校园网上的“版霸”, 课余之时，首页就会被她刷屏。
主题：喂喂喂？有人在吗？高一11班的那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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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有人知道叶籽心是哪个初中的吗？摸底考第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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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寻找叶籽心的初中同学！我们学校应该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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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yzx初中同学请进！yzx初中同学请进！yzx初中同学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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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想偷偷问一下, yzx有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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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们学校总有那么多心里没有逼数的人，也不好好呲泼尿照照自己，11班的那个就算没有男朋友, 轮的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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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只关心叶籽心是哪个初中的, 这么漂亮，成绩又好, 简直王炸, 怎么可能不出名？奇怪的是现在都没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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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首页一群扶不起的阿斗, 叶籽心是哪个初中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她现在和我们一个高中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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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刚才我听高三篮球队的那群人说要追yzx，哈哈哈哈哈哈，估计自己内部先打起来，大家猜猜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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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篮球队emmmm……肯定是毕夏波，其他那些歪瓜裂枣，没救了，yzx跟我都不可能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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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籽心虽然有手机，但除了接小黄姐妹花的电话，她平时几乎用不到。
更不要说上校园网了——她只是偶尔看看电视，网络对她来说是十分陌生的。
全校学生因为叶籽心在校园网上腥风血雨，而本人反倒是心如止水，下课的时间也会用来学习。
她一刻都没有忘记过自己和陈楚砚的约定，以及她答应过陈楚砚的事——
好好学习。
努力读书！
在一年的时间里读完高中！
这一天的下午大课间，同学们有的去操场，有的去超市了，教室里一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趴在书桌上补觉。
叶籽心认认真真地写作业。
她的斜前桌奚若晓拿着一本练习册，轻声试探着问：“那个……叶籽心，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能不能请教你一道数学题？”
正在学习中的叶籽心抬起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呀~”
奚若晓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叶籽心这样好说话，她把椅子搬到叶籽心的书桌前，又将练习册放到了她的面前。
叶籽心随便看了一眼，便在一个空白的本子上演算了起来。
只用了两分钟，她便算好了这道题，把本子推到奚若晓面前，声音又甜美又轻柔，非常有耐心地讲解起来：“你看，这是函数Y的单调增区间……”
叶籽心条理清晰地讲解完，看着似懂非懂的奚若晓，轻笑问：“你明白了吗？如果不明白，我可以再讲一遍。”
“…………”奚若晓纠结了十几秒钟，“好像……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但是肯定比之前好多了，我再自己研究一下吧，多谢你！”
“好。”叶籽心甜甜地笑了一下。
奚若晓盯着叶籽心看呆住了，几秒钟之后，她才慢慢地缓过神，问道：“叶籽心，你读初中的时候应该也很出名吧？但是我们都没听说过，你是哪个初中的哇？”
叶籽心又笑了笑，如实回答：“我没有在京城读过初中，是在家里学习的。”
“…………什么？？！！！”奚若晓惊叫了一声，“在家？？？自学吗？！！！”
叶籽心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自学啊？是和家庭教师学习的。”
奚若晓：“………………”
她一脸惊艳与膜拜地注视着叶籽心，然后像武侠剧中的江湖大侠一样对她抱拳：“偶像！女神！牛逼！”
叶籽心当之有愧，脸颊尴尬地泛红：“我们是同学。”
“谁也没说不是啊！”奚若晓想起来校园网上的帖子，一脸八卦地小声问，“叶籽心，你偷偷告诉我，你有没有男朋友？”
叶籽心：“…………”
奚若晓刚说什么？
男男……男朋友？
叶籽心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陈楚砚的脸，入学第一天，他阴柔怪异地对她说“别早恋哦~”的表情和语气，事到如今她回想起来都觉得背后发凉……
他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恐吓她！
那眉眼处的阴暗气场分别在说：“老子养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你要是敢不好好学习去搞早恋，你他妈的死定了！”
光是想着，叶籽心就又害怕又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她坚定地摇头：“我没有男朋友，我是不会早恋的。”
“…………”奚若晓万万没想到叶籽心会给她一个这样的答案，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的妈妈呀，叶籽心，你是从清朝来的人吗？现在哪里还有‘早恋’的说法啦？太老土了！这叫‘青春期荷尔蒙的合理发散’！如果没有荷尔蒙的发散，我们的父母会恋爱结婚，生出我们嘛？我们还能在这里聊天吗？世界上都没有人类了好不好？”
叶籽心：“…………”
奚若晓的理论实在过于“前卫”，她从来没听说过！
“高中生恋爱也不能算‘早’！我偷偷告诉你哦——”奚若晓凑到叶籽心面前，“我们班已经成了两对了！”
叶籽心：“…………”
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奚若晓挑了挑眉：“你不用担心，喜欢你的人很多的，那些臭男生都跃跃欲试的想要追求你，可是你太漂亮了，又高又瘦，身材爆好，他们知道追不到手，就只能远远看着你，只有那么个别的风云人物，例如高三篮球队的毕夏波那几个，估计快要动手咯，你要小心哦——”
叶籽心：“…………”
她对面的这位女同学在说什么跟什么……
直到大课间结束继续上课，叶籽心都处在世界观混乱的状态里——
高中生找男朋友不叫早恋，叫“青春期荷尔蒙的合理发散”？
很多男生喜欢她？还……还要追求她？更有什么“风云人物”快要动手了？？？
奚若晓的“惊人言论”只让叶籽心的世界观崩坏了一天，第二天就一切如旧。
不过也多亏了和奚若晓的聊天，叶籽心交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奚若晓是非常开朗的女孩，关系好的同学有很多，在她的帮助下，大家很快知道叶籽心并不像江湖传闻的那样高冷孤傲，而是一个甜美可爱、平易近人的少女——她的话不多，但她却一直在笑，并能够倾听朋友们的心声。
11班的女同学都很喜欢叶籽心，和她成为了朋友。
***
从九月开学，叶籽心进入高中之后，陈楚砚便很少出现在“莱茵左岸”和叶籽心的生活里。
这一次他没有“人间蒸发”，可对于叶籽心来说，也和“人间蒸发”不相上下。
好在叶籽心如今的生活比她刚到京城的时候精彩丰富的多——平时她去京城一中上学，休息日在家写作业，预习功课，闲暇之余还会继续去健身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段时间她很少能遇到那位和陈楚砚有两分神似的“叶先生”了。
难道之前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是真的？
所以他现在和女朋友重新和好了，就很少来健身房了？
叶籽心只是稍稍琢磨了一下，便将那位“叶先生”和他的女朋友完全抛之脑后，他们的人生与叶籽心何干？
时间流转，四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叶籽心坚持去健身房，她的身段比以前更加好了——蝴蝶骨、马甲线、小蛮腰、小翘臀、大长腿、长发飘飘……
毫无争议的一中校花，人人神往，女神中的女神！
叶籽心也在元旦前，成功通过考试，跳级到了高二。
顿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主题：卧槽！你们知道校花跳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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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校花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又是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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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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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yzx今天已经来高二11班上课了w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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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校花还没有男朋友！之前说要追求的人呢？我可听说隔壁四中的有几个有钱的公子哥盯上校花啦！要是被外校的泡走了，你们哭去吧！
№0 ☆☆☆= = 于xxxx-xx-xx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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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毕夏波不是说要追吗！人呢？以前装逼打架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嘛？追校花就怂了？@毕夏波@毕夏波@毕夏波
№0 ☆☆☆= = 于xxxx-xx-xx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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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一11班跳级到高二11班，又换了一批新同学，叶籽心的压力是很大的。
好在奚若晓她们怕她跳级上来被排挤，下课总过来找她一起玩。
***
12月24日，平安夜。
日落月升，雪花盘旋。
放学的下课铃响起，高二11班的同学们“哇耶——”的一声全部往教室外冲去。
平安夜，他们要出去玩！
叶籽心慢慢地收拾完书本，抖了抖叠进书桌里、厚重的白色羊毛尼大衣。
奚若晓她们从后门探出身来：“籽心，快出来！”
“恩恩。”叶籽心穿戴好，背起书包，一走出教室，奚若晓和两个女同学便塞给她一颗苹果，“平安夜，要吃苹果！明年一整年都平平安安的！”
叶籽心轻轻笑了起来：“好啊，谢谢。”
四个少女嘻嘻哈哈地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夜空中的雪花飘飘扬扬，她们穿过操场的人工草坪，在京城一中的大门入口处，忽然被一群少年拦住了去路。
她们出来的比较晚，一中的同学们大部分都离校了，马路两边空空如也，没停什么车。
叶籽心微微拢了下眉心。
她当然认识这群人。
一中的风云人物，高三篮球队的。
奚若晓牙尖嘴利：“学长们，好端端的拦了我们的路干什么啊？”
“闭嘴！”站在最旁边的一个黑壮男生呵斥道，“拦的又不是你！你起什么哄！”
奚若晓：“…………”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这一群高三学长。
一直站在人群外的一个高个帅气男生慢慢走了过来，他瞪着刚才那男生：“你吼什么吼？！有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