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残暴
今天不是晨昏定省的日子,但沈老太太却叫齐了众人,还命人在善秋堂摆了丰厚的早膳。
赵嬷嬷一个早上都不太好,沈老太太这般高兴,是因着今晨听说了曹大人被割了那处的消息。
赵嬷嬷年纪大了,脸皮子还是薄的很,总觉得沈家上下都有点不太对劲。
等到人都到齐时,沈老太太虽是没有言明,但还是忍不住褒赞了一句,“那位神出鬼没的姑苏公子实在是厉害,也委实是百姓之福啊。”
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传言中的姑苏公子。
也正是她割了曹恶人。
割就割吧,临走之前还留下自己的名讳,简直太狂妄了。
所有人皆以为姑苏公子是男子,然而沈澈却是对姑苏公子此人甚是了解,因为当初他便是姑苏公子的手下败将之一。
沈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沈澈,眼中都是赞许。
沈澈一僵,一阵凉意从脚底心窜上天灵盖。
不是!误会大了!他不是姑苏公子,朝廷缉拿的钦犯也不是他!这个锅他不背的!
祖母,请收回您赞许的眼神!
这么残暴的事,他怎么可能干得出来?!他顶多直接割了曹恶人的头颅,再拿去喂狗。
沈淳也差点喷了一口茶出来,屋内还有女眷,沈诗诗和沈卿卿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大伯母早年丧夫丧子,这些年憔悴衰老了不少,平时少言寡语,常年礼佛,今日难得出来,沈淳选择沉默着,对曹恶人的事,只字不言。
沈诗诗看了两个堂兄一眼,同样露出赞许的神色。
沈澈、沈淳:“……”别这样,妹妹!
沈卿卿却是没有多想,因为她早就听闻过姑苏公子这号人,当即来了兴致,“也不知姑苏公子是何方圣神,被朝廷缉拿了数年,也不曾落网,他这次当真是为民除害了,我好生仰慕他。”
沈卿卿此言一出,屋内呈现出一片安静,每个人都是脸色各异,各怀心思。
萧瑾年放下杯盏,沈卿卿觉得双腿一颤,一不晓得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她的双腿抽了一下,倒也没有多疼。
又吃醋了!
哼!
沈卿卿就当没有瞧见他脸上的肃重。
早膳结束之后,沈澈、沈淳,还有萧瑾年一块离开了,三人似乎说了什么,路经花园,恰好碰见娇弱的郁娴在园中散步,仿佛一阵风就将她刮走,萧瑾年看了兄弟两人一眼,从另一条小径离开了。
沈淳也是俊脸一红,拱了拱手,半点不想逗留。
沈澈也欲要改道离开,郁娴柔柔的声音响起,如四月的绵绵春风,傍晚的淅淅小雨,柔到了人的心坎里。
可兄弟两人却是齐齐一怔,总感觉下.胯.有些隐隐不适。
“长公子请留步。”郁娴莞尔道。
沈淳暗暗吐了口浊气,幸好郁姑娘没有叫他,他回头看了一眼,传递了一个“大哥保重”的眼神,很快溜之大吉。
沈澈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确切的说身体很僵硬。
这个小女子,她太残暴了!
作为一个娇弱美人,如何能这般残暴?!
“郁姑娘叫我何事?”沈澈淡淡道,语气极冷。
郁娴勾唇一笑,妩媚动人,她压根不在意,直接问,“我拜托你找的玄机老人,可有线索了?我等不了太久,而且你也等不了太久。”
过阵子南蛮会有使臣入京,届时会在世家武将之中挑选人出来,与南蛮武士比武。
景帝太过多疑,届时一定会寻了机会,让沈家人出战。
那么沈澈这么多年的藏拙,很难不暴露。
只有郁娴可以帮助他彻底隐藏实力。
被一个女子掐住七寸,沈澈相当的不爽,但竟然不敢说什么,“快了,郁姑娘不必担心。”
郁娴呵呵笑了几声,十分愉悦,“近日京城不太平,长公子又是体弱多病,还是少出门的好。”
沈澈:“……”
沈卿卿陪着沈家老太太,瞧见不远处的郁娴和沈澈,她又被自己的机智震撼了一把,她就知道郁姐姐和大哥之间有戏:“祖母,我瞧着郁姐姐和大哥极相配呢,您觉得呢?”
沈老太太以前没有想到这一茬,经孙女儿一提醒,她觉得郁娴非常合适,沈澈将来是要执掌侯府的,郁娴并非一般女子,她很聪明,不然怎么会讹上沈家。
沈老太太笑了笑,对身侧赵嬷嬷吩咐道:“我去私库取些好东西给郁姑娘送过去,万不能怠慢了人家姑娘。”
赵嬷嬷完全搞不清状况。
大公子久病不愈,郁姑娘也是个病秧子,这二人的命数倒是离奇的相似,可真的合适么?
一旁的沈诗诗笑了笑,好像看明白了什么。
……
兵部曹大人的“惨案”在朝中引起慌乱,景帝听闻汇报之后,呆坐了半天,就连后宫也不敢去了,总觉得.胯.下不甚安全。
曹恶人的死,是白帝师的损失,更是四皇子的损失,不亚于是折损了一员猛将。
这一日,四皇子召见了心腹,“都是废物!一个沈家幺女都处理不掉!本殿下养你们废物还有什么用?!”
心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沈家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早就派人跟踪,昨日明明没有发现端倪,正好可以对沈卿卿下手,谁知道突然从暗处冒出了护院。
四皇子闭了闭眼,白家长公子---白令堂这时道:“殿下,既然杀了不了沈卿卿,那不如让她嫁给自己人。”
四皇子是不可能娶沈卿卿。
沈家也不绝对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四皇子狐疑的看着白令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娶?”
白令堂一僵,沈家和白家势不两立,就算他用了手段,沈家也不会嫁女儿去白家,他道:“定北侯府赵家已经没落数年,赵柏岩在暗中投奔于我,此人还算忠诚,更重要的是,赵家老夫人与沈家老太太是表亲,若是赵家提亲,沈家不会起疑。”
四皇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眼下,不管是太子,还是萧子琰,都在暗中打着沈家的注意。
沈家既是福,也是祸,但五十万沈家军实在太令人垂涎,纵使四皇子自己也隐隐心动。
“好,那就这么办,就让赵柏岩此人尽快登门提亲!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让沈二嫁给他!”四皇子眸露狠色。
宫闱之中,龌龊卑劣的手段多的去了,想让一个女子非嫁不可,手段委实太多。
白令堂应下,“好,我这就去办。”
……
沈卿卿在梨园扎马步,一小丫鬟疾步走了进来。
萧瑾年此时就端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自己和自己对弈,那丫鬟靠近之后低声说了一句,“夫人,赵家老夫人今日领着赵家兄妹二人登门,还带着媒人,向二姑娘提亲了。”
沈卿卿早就扛不住了,萧瑾年对她的要求甚高,每日练武的时辰愈发的长,闻言后,她蓦然转身,“什么?赵家表哥想求娶我?”
定北侯府赵家曾经也是煊赫一时,但爵位世袭三代,到了定北侯这一代,赵家便就没有冒尖的子嗣了,所以赵柏岩只是普通公子哥,并无世子之位。
两家的地位悬殊颇大,其实很不般配。
不过,沈卿卿觉得自个儿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她认为可以观望一二,再从诸多候选人里面,选一个最好的当夫君。
萧瑾年突然与她对视,眼眸深不见底,沈卿卿像是被电击了,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女子,从来不愁嫁的,比如说我。
沈澈:妹妹的病还没好么?
沈淳:不仅没好,还更加严重。
沈卿卿:……你们肯定不是我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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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亲
萧瑾年是沈家的继侯夫人,又是沈卿卿的继母。
所以,她被萧瑾年牵着去善秋堂时,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沈卿卿在此之前,请求了萧瑾年,她想先回去沐浴换衣,已经入夏了,稍稍动作,身上便是香.汗.淋.漓。
沈卿卿倒是不嫌弃自己臭。
就算是流汗,美人汗也是香的。
只是人人皆爱美,今日又有人登门求娶她,她自然不想一副狼狈样子露面。
但萧瑾年却说,“我们卿卿天生丽质,无需打扮。”
所以,她就被萧瑾年直接捉来了。
她的手被在他包在掌中,表面看不出端倪,但实则沈卿卿半点都挣脱不了。
进入了善秋堂的堂屋,沈卿卿迎来数道目光,而最让她震惊的,并不是赵柏岩的倾慕,更不是赵老夫人的探究,却是沈家老太太眼中流露出来的诡异笑意。
看着萧瑾年牵着她过来,祖母她老人家仿佛甚是欢喜,有点像……看着一对新人登堂。
沈卿卿:“……”为甚么总觉得后脊背一阵拔凉?
上辈子只顾着骄纵玩耍,还有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却是忽略了沈家诸多的事情。
祖母,你这是甚么笑容,是想给我塞红包么?
沈卿卿撇了撇嘴,心里暗中腹诽。
她被萧瑾年拉着,就坐在了他身侧,“继母女”两人挨的很近,近到那股子薄荷香一直在鼻端萦绕,她更感觉后脊背拔凉了。
赵家老夫人笑道:“老表姐,沈二姑娘如今是愈发标致,也听话懂事了,按着门第,我这嫡孙是配不上沈家姑娘的,可柏岩自小就喜欢二姑娘,眼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就厚着脸皮登门了。”
赵家老夫人是沈老太太的表妹,两人年轻的时候还是闺中好友,后来各自出嫁,也都是嫁了盛京数一数二的门第。
只可惜,赵家后来没落了。
赵柏岩今年十七,与沈卿卿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眼下情况特殊,选秀的日子在即,各家贵女都在火速筹办婚事,赵柏岩一提出想娶沈家女,赵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赵柏岩很快就说服了老夫人,只要娶了沈家女,赵家崛起有望啊。
沈老太太笑了笑,但沈卿卿知道,祖母绝对不像表面这般慈眉善目,她一旦笑的像菩萨一样,那内心就是完全相反。
祖母,她现在很愤怒。
沈老太太,“老妹妹呀,咱们也算是至交了,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是该谈婚论嫁,只是沈家……哎,沈家如今人丁稀少,这婚事啊,由不得我老婆子一人说了算。”
沈卿卿瞄了一眼赵柏岩,他相貌还算清秀,但放在盛京贵公子当中,实在不算出众。
沈卿卿若是走在路上,对赵柏岩这号人,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赵柏岩发现沈卿卿看自己,他内心一喜。
久闻沈二骄纵跋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只要花言巧语哄一哄,实在太容易上手,他已经尝试过数次。
赵柏岩朝着沈卿卿点头微笑。
沈卿卿也回以一笑,温婉乖巧,简直贤淑的不行。
赵老夫人这次可不仅仅是来提亲的,赵家一日不如一日,就快轮到变卖祖宗家常度日的境地了,攀上沈家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赵老夫人保持着笑意,又说,“表姐,我家柏岩已经在户部谋职,他这个岁数,身边还是干干净净,房里两个丫鬟都没,沈二姑娘嫁过去,我赵家定当成祖宗供着呢。”
沈卿卿心里嘀咕,就算是在沈家,她照样是祖宗呀,干嘛要去赵家当祖宗?
沈老太太又笑,“我家卿卿是打算比武招亲的。”
沈卿卿一怔,眼神都呆了:“……”有这回事么?她怎的不知道?不过,祖母此法甚妙,她之前怎的就没有想到呢!她抬眼看了一眼沈老太太,瞬间领会意思,附和了一句,“是啊,赵家姨奶奶,我的确是要比武招亲,想做我沈家的女婿,那必须得是英雄豪杰。”
赵老夫人笑不出来了。
若是比武,赵柏岩可没有胜算!
一直没有开口的萧瑾年终于说话了,“我们卿卿眼光毒,专门看脸,光有武艺也不行,还需相貌俊美,体格修韧,赵公子恐怕远远不及。”
沈卿卿又附和,“对!我家夫君,必定是盛京最好看的,比我二哥还俊美才行!”
赵柏岩噎住。
他暗中投奔了白家,刚在户部谋职,谁人不夸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若非赵家没落,他也用不着低三下四的求娶一个纨绔骄纵的女子!
场面一度僵凝,沈老太太命人摆了午膳,就在善秋堂招待了赵家几人。
饭后,沈卿卿在后花园消食,赵柏岩找到了她,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他最是有经验,几句好话一哄,一番亲热成了他的人,以后自然被他拿捏。
赵柏岩对自己甚有信心。
而沈卿卿对自己更有信心。
她果然没猜错,赵柏岩一定没有死心,她就故意屏退了丫鬟,然后坐在亭子里等着他,一旦赵柏岩有任何动作,她就弄死他。
赵柏岩上前几步,毫不犹豫的夸赞沈卿卿的美貌与气度,还说她温柔如水,将来必定是贤妻良母。
沈卿卿总觉得“贤妻良母”四个字是在骂人,是对盛京第一宠的侮辱呢。
她莞尔一笑,“表兄真有眼光,倾慕我的人太多了,表兄若真是想求娶我,比武招亲那日,表兄可一定要来哦。”到时候,她就让沈家的护院假扮参加擂台的人,保证打不死他!
赵柏岩看着沈卿卿含羞带怯的笑意,内心荡漾,他就知道,区区一个小姑娘根本逃不了他的手掌心。
正要上前更加亲近一步,他后腰突然一痛,一股无形的大力推着他,赵柏岩站不稳,几个步子踉跄,直接跌进池塘。
沈卿卿一手捂着唇,连忙四下看了看,简直要吓死了,心死如灰啊。
怎么回事?
她刚才只是随便想了想,诅咒了一句让赵柏岩落水,他怎么就真的落水了?
她现在这么厉害了么?
一个娇.软美人,如何能这般凶残?!
不应该的!
此时,竹林深处,一男子悄然靠近萧瑾年,如实禀报,“主子,属下没有机会动手,郁姑娘将赵柏岩处理了,现在人就在池塘,咱们家姑娘她……吓跑了。”
萧瑾年剑眉一挑:“……”她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郁娴:别激动,淡定,没甚大事。
沈澈:我提议把郁姑娘送走。
沈淳:要送你送,反正我不敢。
萧瑾年:……淡淡一笑,什么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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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卿卿
沈卿卿是腊月的生辰,也就是说还有小半年,她就要及笄了。
一旦及笄,就意味着身体会发生某些变化。
沈卿卿不用体验,光是看看堂姐就知道了。
堂姐就连仇珺瑶都能轻易抱得动,可见啊,沈家女力大无穷这个传言真的一点不假。
今日亲眼看着赵柏岩自行落水,沈卿卿心里更是郁结,看来日后定要隐藏实力。
她如此强大,若是被家人知晓,还会保护她么?
沈卿卿有点怀疑。
藏拙之事刻不容缓。
思及此,她当即就去了杏园见郁娴。
此时的郁娴一身碧色衣裙,刚洗了长发,没有梳发髻,风一吹,墨发飘飘,衬的她清瘦的脸更加娇媚,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沈卿卿看呆了,这才是真正的娇弱美人呢。
她来时以防尴尬,还带了一包零嘴,刚要嗑瓜子,却是止住了动作,仿佛她行径出格,会坏了郁娴周身的仙气似的。
郁娴拉着她坐下,沈家都是虎狼之辈,唯独这个沈二娇软可人,郁娴喜欢的不得了,很想捏捏她的脸。
沈卿卿直言,“郁姐姐,你是如何做到这般美貌的?”
其实,若是论五官和脸蛋,郁娴不如沈卿卿,但整体气势上却是另外一番风情,沈卿卿好生羡慕。
她不敢告诉郁娴,方才发生的事,她竟然可以用意念害人呢。
简直要厉害死她了。
爹爹要是知道他最不放心的幺女这么厉害,他会不会哭出来?
郁娴温柔一笑,“卿卿妹妹本就美貌,哪能再美?对了,我方才听说赵家有人登门求娶,竟然还落水了?可见这赵公子委实弱不禁风。我知你是为了躲避选秀,才急着物.色.良人,可姻缘这种事委实急不得。”
郁娴的嗓音有种独特的美,沈卿卿闻言,心里一阵平静,她觉得自己圆满了。
不由得感叹,“哎,我若是能如郁姐姐这般娇弱体虚就好了。”
她一贯跋扈横行,若是在选秀这个节骨眼下突然病倒,势必会引起朝廷的怀疑。
还是郁姐姐有远见,装病这种事,需得从小做起。
郁娴笑而不语,对沈卿卿倒是更加喜欢,她明明看穿了自己,但又不揭穿,对她的仰慕又不像作伪,是个真性情的小姑娘,没有在沈家养歪了,也是奇迹。
沈卿卿想着兄长的婚姻大事,又说,“对了,郁姐姐,我兄长时常在我跟前说起你的好呢。”
郁娴粉白的唇猛地一抽,对沈卿卿的话表示非常怀疑,“……”那家伙会说她的好话?难道是崇拜她?
郁娴捏了捏沈卿卿娇嫩的小手,与沈家的蛇蝎男儿相比,她还是比较喜欢像沈卿卿这样的软绵绵的小姑娘。
沈卿卿注意到了郁娴的动作和目光。
她稍稍怔住。
郁娴看着她的眼神,和继母看她时甚是相似。
沈卿卿:“……”哪里不太对劲?
……
赵家求娶失败之后,沈家女要比武招亲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盛京上下,但凡有点身手的未婚男子,都是跃跃欲试。
而且,沈家有两个未定亲的姑娘,并非是一个。
按着沈家老太太的意思,不如就趁着这次比武招亲,给沈诗诗也挑选一个夫君。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沈卿卿猛然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若是堂姐上擂台,谁还能赢啊?
祖母是存心吓走想求娶的人吧。
比武招亲的日子就定在一个月之后,沈卿卿发现,萧瑾年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如今的沈家依旧安静如鸡。
直到几日后的清晨,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突然登门,他受了伤,浑身是血,还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见到沈老太太时,人已经神志不清,“老祖宗,您一定要给庄子里的人做主啊,咱们沈家庄的梅林都被烧了,眼下还有好些人被关着,庄头他……他被打断了腿,人都快不行了!”
沈家在城郊有一处庄子,那里也是沈家的主要进账来源。
单单靠着朝廷的俸禄,根本养不起私兵和护院。
沈家的产业都是祖祖辈辈打拼下来的,与朝廷毫无干系,沈老太太当即大怒,“放肆!我沈家从来都是安分守己,这件事是谁干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男子道:“老祖宗,那曹恶霸就是王法啊!”
又是曹家!
一听到是城郊的曹恶霸,沈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曹家祖上曾是功勋之家,当初还是.太.祖.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几百年前,太.祖.皇帝领兵攻入中原,途中突遇洪水,差点淹死,后来被猎户所救,才捡回一命。
那猎户便是现在的曹家,只不过曹家后来分家了。
到了这一代,曹家子嗣中除却一个前不久丧命在姑苏公子手中的曹大人之外,其余都没什么建树。
不过,曹家祖传了一把匕首,是当年.太.祖.皇帝所赐,可以免死。
而那把匕首就在城郊曹霸王手上。
他本名曹原,因着行事太过狂妄,所以百姓们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绰号。
沈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命人将男子抬下去好生医治,其他的沈家旁支众人肯定也要救。
沈卿卿过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男子被人带了下去,他背来的孩子已经醒了,是小豆丁。
每次庄子里派人送蔬果,小豆丁总会跟着他爹爹过来,沈卿卿认得他,见孩子仿佛是吓傻了,都不会说话了,沈卿卿更是气愤,转头就去见了萧瑾年。
她最喜欢喝的梅子酒,便是城郊那处庄子产出来的。
现在林子被烧了,几时才能有新的梅子!
“姑娘,夫人还在更衣,你不能进去!”守在门口的婢女挡住了沈卿卿。
沈卿卿才不管这些,直接推门而入,她是沈家的祖宗,谁也不敢真的挡着她。
沈卿卿进屋时,发现萧瑾年正在换衣,他受了伤,结实的腹部还绑着绷带。沈卿卿进屋那一瞬,萧瑾年已经转过身,长臂一伸就给他自己套上了中衣,这才转头看她,“我们卿卿这么早就来给母亲请安?”
沈卿卿稍稍怔住。
萧瑾年昨夜出去了,而且还受伤……
他作甚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该是她问的,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我想跟你要两个男人。”
萧瑾年:“……”
沈卿卿指着门外的随风和随影,“我想要他,还有他!”
随风和随影吓惨了,二姑娘们这是要作甚呐?不带这样玩耍的,会闹出人命的!
萧瑾年哪里不知道她的目的?“卿卿是想报仇?”
“谁夺我沈家的东西,沈家就要加倍讨回来!曹家实在可恶,死了一个曹恶人,竟然还有一个曹霸王!最可恶的是,曹家还有一把.太.祖.皇帝留下的匕首,我……我要去偷来!让曹家再也没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