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珺瑶此言一出,沈卿卿心里更是喜欢他,真真是个体贴的小郎君。
她从锦杌上起身,朝着皇太后跪下,“白家办雅集,却让数家贵女遭殃,那日若不是我与姐姐临时回府,只怕也是平白遭了罪,陶家表姐至今受惊过度,至今神志不清,梦魇不断。臣女以为,白家理应给诸多贵女一个说法。白家在盛京好歹是数一数二的门第,那日雅集,为何会让山贼得逞?臣女委实想不明白,太后娘娘,您能想通么?”
皇太后:“……”
一直沉默的陶文渊抿了抿唇。
陶海棠那日在山贼窝出卖了沈家女,沈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便是不愿意和解的意思。
这次沈家给了暗示,陶家如何能不配合?
陶、沈两家是姻亲,即便陶氏死了多年,但两家的关系还是无法隔断。
将来若是沈家出事,陶家多少会受牵连。
故此,但凡能保住沈家,陶家一定会不留余地。
不管是为了沈家,还是沈卿卿,陶文渊都选择站出来。
他起身,也行礼道:“太后娘娘,微臣的庶妹的确是受惊过度,除却臣的舍妹之外,那日遭殃的贵女也需要讨一个说法。”
皇太后的表情抽搐。
白罗博是景帝的老师,白家纵然有错,她也要给帝师一点面子。
所以,那日众贵女被山贼所掳一事,景帝只字不提,就算是翻篇了。
沈、陶两家如此咄咄相逼,皇太后无奈,只好看向了白贵妃。
白帝师已经七十高龄,文人清高狂傲。
白贵妃身为白家女,自然也不能赖账。
今日,皇后,长公主皆在,白贵妃纵使输了气势,颜面不能丢,她道:“太后,上次让山贼得逞,是白家之过,既是白家举办的雅集,白家自然会给各家姑娘一个说法,但凡是受了刺激患病的姑娘,白家会一应补偿。”
皇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她瞧着沈卿卿眼眸纯澈干净,真真是是个人畜无害的娇花儿,可皇太后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不过当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沈家幺女,自幼宠溺,性子顽劣,如何会是一个心机城府之人呢?!
她绝对没有心机!
一切都只是巧合。
太子、三殿下、四殿下这时皆是面色各异,都看向了年仅十三的沈卿卿。
谁人不知沈家背后可是五十万沈家军!
沈卿卿的婚事尤为重要,她若嫁不了自己,那也绝对不能嫁给对手!
……
在皇太后的坤寿宫用过午膳,皇后便以身子不适请辞了。
沈卿卿等人行礼跪拜,当皇后带着宫人离开,沈卿卿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凝视,可她朝着皇后看过去时,皇后已经领着宫人逶迤而去。
难道是看错了?
是她太自恋,以至于总觉得,就连平时鲜少露面的皇后也对她格外在意?
哎,她虽然美貌,但也并非男女老少通吃。
沈卿卿很快回过神,并没有多想,她与皇后、太子都没甚交集,除却一个行径诡谲的萧瑾年是她的“继母”之外,她想不出与皇后娘娘之前还有甚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重生之后,我每天都在忙着做媒,给自己找嫂子,给堂姐找夫君,我自己物色良人,还想给爹爹纳妾,我真的很忙,没心思看话本。请母后以后不要再诱惑我看风月话本子。
萧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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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怀中
五月的黄昏甚美。
从皇宫出来,便可见漫天晚霞如火。
仇珺瑶亲自送沈卿卿出了宫门,今日在宫里他不便一直抓着沈卿卿不放。
五年前,两人的关系甚好,幼时还在一块午睡过,不过仇珺瑶有些惧怕沈家的继侯夫人,幼时便就觉得继侯夫人对他甚有意见。
他还记得,几年前的盛夏,他与沈卿卿在沈府后花园的池塘采荷花,沈卿卿不甚落水,被继侯夫人及时捞起之后,狠狠挨了一顿戒尺,那次还被罚了禁闭,后来沈家就不太欢迎他登门了。
仇珺瑶看着沈卿卿由丫鬟搀扶着,坐上马车,她动作轻缓淑雅,倒是不像幼时毛躁,而且行动之间,隐约露出一股子病弱美。
仇珺瑶隐隐失落,他在西南王府这几年被看管的太严,身上的棱角都快被磨平了,此番来盛京,还以为能畅玩一番。
可怎的就连盛京出了名的女纨绔也变温雅了……
仇珺瑶望着日落西山的远方,忍不住内心一片苍凉,只觉物是人非。
隔着一层纱幔,他对马车内的人道:“卿卿,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府,正好也拜访一下沈老太太。”
沈卿卿装的很累。
果然当一个娇.软.美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呢。
她点了点头,“也好,祖母也时常惦记着你,还有小地瓜,它已经长成大地瓜了。”
小地瓜是当年仇珺瑶给沈卿卿的八哥,只不过被萧瑾年没收了,那鸟一直养在梨园,被萧瑾年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仇珺瑶很想问问,沈卿卿是否惦记他,怎的一封信都不给他回,他的书信,她又可曾收到?
但转念一想,两人都已经不再年幼,该矜持的时候还是需矜持。尤其不能让沈卿卿瞧出他的轻浮。
仇珺瑶带着两名西南王府的随从,骑马走在前头,沈家的马车在后面。
沈卿卿端坐笔直,小蛮腰撑得很累,毕竟仇珺瑶是曾经说过要娶她的人,她半点不能让他瞧出不贤淑。
从皇宫出发,行至长街时,落日已经消失在西面天际。
沈卿卿的马车内有一只秋香色的大软枕,玳瑁还给她备了不少吃食,甚至暗格里还藏着话本子,都是让她打发无聊闲暇的。
奈何,今日伪装的太过了,她有点掌控不了火候。
正懊恼着失策时,马车突然发生一阵巨大的颠簸,沈卿卿没有留意,小身板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疼的她眼冒泪光。
“姑娘!您没事吧!外面有刺客,姑娘莫要出来!”
玳瑁的话音刚落,马车外就响起了打斗的声响。
刺客?
沈卿卿从未受过这种待遇,不管是她,还是仇珺瑶,似乎都没有被人刺杀的必要?
为什么?
盛京的治安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她抱怨着。
此时,仇珺瑶已经拔剑,他只带着两名西南王府的随从,而杀手明显是有备而来,招招致命,他只会三脚猫的功夫,此刻甚慌。
他才来盛京第一日,也没招谁惹谁,如何会遭遇这种场面?
仇珺瑶正腹诽,却见十来个杀手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甚至于就当做他根本不存在一样,直接攻击沈府的马车。
仇珺瑶大惊,当即持剑护着马车,“卿卿,我保护你!”
仇珺瑶话音刚落,一杀手的长剑朝着他直接刺了过来。
“……”不!他堂堂西南王府的世子爷,不能是这种死法,他是三代单传,还未传递仇家香火!
就在这一刻,仇珺瑶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向他,却在即将刺到时,他腰身一紧,有人将他抱下马背,一个天翻地转之间,他落入一个温软馥郁的怀抱,然后就看见了一张明艳的脸。
沈诗诗俯视了他一眼,神色极淡,语气也淡,仿佛是与老熟人攀谈,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原来是瑶瑶,数年未见,倒是长高了。”
仇珺瑶:“……”
他此前时常去沈家,自然是认得沈诗诗。
仇珺瑶一阵懵,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他应该说什么,沈诗诗双手一松,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仇珺瑶:“……”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沈卿卿瞧见堂姐来了,而且萧瑾年身边的两个贴身随从---随风和随影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杀手虽多,但沈家人从不恋战,一向是速战速决,不消片刻就控制住了局面,杀手死的死,被捉的捉。
沈诗诗吩咐了一声,“留下活口!带回去!”
沈家人,无论男女,容貌皆很出众,但气势上也尤盛,沈诗诗惯是不苟言笑,如此下令,沈家护院当即火速照办。
沈卿卿还没回过神,外面已经恢复风平浪静,她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就见仇珺瑶的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他仿佛是落荒而逃,直接抱拳道:“我还有事在身,今日就先不送了。”
说着,带着他的人,策马离开。
沈卿卿扫视了一周,又看了看仇珺瑶远去的方向,问道:“姐姐,遥遥他这是怎的了?”
沈诗诗面若冷霜,独独对沈卿卿和善,拉着她上马车,温和道:“孩子大了,难免有其他心思,我哪会晓得他怎么了。”
沈卿卿:“……”别以为她没有看见,刚才堂姐撩了仇珺瑶。
堂姐啊堂姐,原来你是这样的堂姐,连遥遥都不放过……
……
沈家地牢传出阵阵哀嚎之声。
沈澈着一袭月白色锦缎,玉冠半挽,若是忽略他手中的弯刀,当真是如玉公子,如切如磋。
地牢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阴风,火把瑟瑟作响,两名杀手看着沈澈唇角溢出的笑意,经不住直打寒颤。
这便是盛京传言命不久矣的沈家长公子么?!
沈澈内心狠毒很暴力,他觉得自己平时太憋屈了,沈诗诗给她抓来这么几个玩意,简直正合他意,“放心吧,你们谁都死不了,落入我手中,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手中弯刀映着火光,那上面一只雄鹰的标致若隐若现。
其中一个杀手当即认出了沈澈,“你、你、你就是江湖上狂放一时的猎鹰?!”
此言一出,另一个杀手眸中充斥着绝望与后怕,看着眼前的沈澈,不亚于是瞧见了地狱的罗刹。
沈澈眉目淡淡,白皙修长的手指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别这样,我是那种狂放的人么?外界对我的误解太大了,哎……”
两个杀手呼吸滞住,完全看不明白沈澈脸上的情绪究竟是甚么意思。
要杀要剐,好歹给个痛快,这般墨迹,会把吓死人的!
沈淳走了过来,他喜洁,被冲鼻的血腥味刺激的一阵恶心,“大哥,问出来了么?是谁派来的人?何故要对卿卿下手?”
其实,结果已经不太重要。
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沈澈侧过身,看了一眼人模狗样的沈淳,“是白贵妃。”
沈、白两家有世仇,沈家的女儿绝对不会嫁给与白家有关的人。
四皇子自己不会娶沈卿卿,但也不会让其他几位皇子娶,既是如此,不如直接杀了她。
沈淳当即愠怒,“岂有此理!白家是当咱们沈家废了么?!”
沈澈又折磨了杀手一番,兄弟两人这才从地牢出去,去见了沈老太太,将一切如实汇报。
沈老太太那叫一个愤怒,手中金丝楠木的拐杖重重砸在了地板上,“此事,沈家绝不善罢甘休!”
“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
沈澈是个狠人,素来有仇必报,而且加倍还之。
沈淳是个护犊子的,当初沈卿卿出生时,他们的母亲就没了,大哥又在外“求医”,沈卿卿从出生到五岁都是他一手带大的。
谁伤沈卿卿,他就剁了谁,“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必让白家和四皇子等人后悔莫及!”
……
沈卿卿身上沾染了血渍。
她讨厌血渍,会让她想起了上辈子沈家的血雨腥风,除却她之外,沈家无一人是善终。
所以,回府后的第一桩事,沈卿卿就窝在浴桶不肯出来,雪嫩的肌肤泡成了粉色,仍旧觉得没有洗净一身血光。
离着沈家覆灭还有两年,但这辈子有些事发生了变化,似乎诸多事提前发生了。
沈卿卿窝在浴桶,有些心慌。
她应该怎么办?
又该做些什么?
这时,外间传来声响,是玳瑁,“夫人,姑娘这都泡了一个时辰了,就是不肯出来,若非是万不得已,奴婢也不敢惊扰了您。”
“嗯,我知道了,都退下。”萧瑾年轻应了一声。
沈卿卿心里翻白眼,当即抓起澡豆,弄了一桶的泡泡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作为家里唯一一个没有小马甲的人,沈卿卿同学,你有什么想法?
沈卿卿:我在想,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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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沈卿卿窝在浴桶未动。
萧瑾年绕过紫檀屏风进来时,她还是一脸淡定的望着他,仿佛真当他是自己的继母了。
两人在薄薄的水雾之中对视,男人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是在看着沈卿卿的小脸,又似乎视线游离在别处。
少女和女孩儿的身段是不一样的。
萧瑾年看着她仅露在了水面的脖颈,还有脖颈上氤氲的粉红,他往前走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他看不上去很是不悦。
见他靠近,还伸出双手过来,沈卿卿抱紧了自己,一副被人.凌.辱.的可怜模样,“母亲!你、你今后不得如此!我就要嫁人了,你不能对我这般!”
萧瑾年置若罔闻,少女眸色朦胧,眼神已经开始游离,再泡下去,也只怕是要晕厥了。他握着她的双肩,轻易就将她从浴桶提了出来,“嫁谁?你的那几个青梅竹马?”
萧瑾年此言一出,沈卿卿就猜出他为何不悦。
吃醋了。
他一定还是觊觎上.她了。
到底还是太过美貌,纵使萧瑾年隐姓埋名,满腹城府,还是要对她下手了。
美貌果真是祸害。
沈卿卿出了浴桶,好在萧瑾年没有太过.禽.兽,给她裹上了浴巾,又如幼时一样,直接竖着抱起,将她扔在了榻上。
她得了自幼,忙将自己裹的死紧,趁机打消继母不该有的念头,“对!就是如此,我青梅竹马遍布盛京,想娶我的人比比皆是。”
萧瑾年站在脚踏,衣袖沾染了水渍,目光落在了她裹紧的小身板上,“就那几个毛头小儿,也配入了你的眼?我们卿卿就这么没上进心?”
沈卿卿:“……”甚么意思?他是暗示她么
萧子琰是三皇子,仇珺瑶乃西南王世子,且不说他们两个,盛京哪一个世家公子的家世低了?
怎的就是毛头小儿?!
她哪里没有上进心了?
沈卿卿又说,“我便是喜欢年轻的!母亲总不能想让我嫁老谋深算的吧!”比方说他自己。
萧瑾年来沈府时,已经十五,当年的沈卿卿才五岁,他比她年长了十岁……
沈卿卿脑子里难以抑制的对比着两人的尺寸、年纪、心性,无论如何都是不匹配的,只盼萧瑾年自己也能明白。
莫要执迷不悟。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方好。
觊觎她,是不会有结果的呢。
萧瑾年突然靠近,身上的松柏香与薄荷香混合,指尖落在沈卿卿额头,轻轻一弹,“傻姑娘,有一日你就会明白真正的男人才是你想要的。”
沈卿卿:“……”
他的.唇.离着她仅此方.寸.之间,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沈卿卿的耳垂上,他漫不经心的.撩.拨,像久经世事的.风.月.老手,沈卿卿.裹在薄.衾下的小小身板一阵.颤.栗。
上辈子的时候,萧靖年也偶尔会这般靠近她,但当初她并不知继母是男子,从未想歪过。
沈卿卿死的时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她惯是对一切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萧瑾年如此待她,她既想一把推开他,又隐约期盼着他会不会继续作甚么?
因为泡久的缘故,沈卿卿浑身透着粉红,纵使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萧瑾年那双鹰眸仿佛具有穿透之力,拨开了层层阻碍,恰若看见了什么。
“今日在宫里,有没有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萧瑾年站直了身子,嗓音微沉,他太过高大,挡住了沈卿卿的视线。
沈卿卿不明白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第一反应是看见了皇后娘娘,真想告诉他:我看见你娘了。
萧瑾年和太子虽然是双生子,但是相貌丝毫也不相似,太子的相貌随了景帝,萧瑾年却不知像谁,但眉宇之间有一些眼熟。
沈卿卿敷衍他,“白贵妃答应让白家赔偿那日被山贼所掳的贵女了,这些都是我的功劳。不过我这人惯是喜欢做好事,那些贵女也不晓得过来感激感激我。”
萧瑾年对她的话当然不会全信。
小东西,现在知道诓骗他了。
萧瑾年走后,不消片刻,沈卿卿就没心没肺睡下了,她今天入宫也算是完成了沈家交给她的任务,明日还需继续物色良人,先养饱了精神再说。
而这一晚的沈家却是不甚太平。
三更之后,夜色黑如浓墨。
地牢隐约传出几声哀鸣之后就彻底沉寂了下去。
沈家作为景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府门外日夜皆有暗线盯着。
沈澈和沈淳穿着夜行衣,从西南角一跃而出时,一道疾风从背后吹了过来,两人当即做出防备,却见一纤细的身影悄然落地,三人来了一个正面对视。
郁娴认出了沈澈和沈淳,这二人显然也认出了她。
几个呼吸之后,沈淳和沈澈向右转头,郁娴向左转,好像都当彼此不存在,方才什么都没有瞧见,各自消失在了夜色中。
非常默契。
一路上催动轻功疾驰,沈淳终于忍不住,道了一句,“大哥,郁姑娘这么还赖在沈家不走?你猜她今晚是要去何处?”
沈澈蒙在黑纱下的俊脸微微抽搐。
他一点不想知道郁娴要去哪里,又或是干什么,他只要不遇见她就行,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曾经是郁娴的手下败将,而且输的很惨!
沈老二太过俊美,而且为人心善,沈澈担心他被某些别有心机的女子给骗了,提醒了一句,“千万不要和郁娴发生冲突,尤其不好和她打架,更不能被她看上。”
沈淳:“……”大哥这几句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不和谐?
他不和郁娴交手,和被郁娴看上,这二者之间又有什么干系?
沈淳不知道的是,他大哥还有一句话憋着没说出来。
万一,自家俊美的老二被郁娴看上,他是打不过她的,到时候会被用.强的……
那沈家颜面就无存啊!
沈澈的心很累,一想到郁娴,他就.菊.花.一凉,简直就是哔了狗了。
不消片刻,两道黑影落在了兵部郎中曹大人的府邸。
曹家以白帝师马首是瞻,是支持四皇子那一派的中坚力量之一。
但此人身上糟点颇多,喜欢私养.娈.童.,在他手上惨死的少年少女不计其数,可恨的是,曹家一直掩藏证据,纵使景帝也有所耳闻,但也是置之不理。
沈淳审视了一番曹家大院,对沈澈道:“原本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对付曹家,可这次白家太过分了,竟然对卿卿下手!既是如此,咱们沈家就折损他们一员猛将!”
兄弟两人刚落脚,隐在暗处的沈家护院悄然靠近。
“长公子,二公子,那曹恶人已在一个时辰之前入了暗室,方才还有人抬了一具尸首出来,简直惨无人道!”护院实在憋不住了,只差道一句:还等什么,干吧!
沈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眼中,唯有沈家才是重要的。
但沈淳是个心善的,“岂有此理,天子脚下,曹家也敢如此放肆!听我命令,你们几个在曹家各处踩点,我要亲自去抓了那恶人,一旦曹家暗卫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按照计划行动!”
“是!二公子!”护院当即应下。
黑暗中,一声惨烈的哀吼声响彻当空,声音异常惨烈,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
沈澈、沈淳,以及沈家护院还没开始动作,便皆是一惊。
这时,整个曹府都开始躁动,曹家大院一瞬间灯火通明,各路护院纷纷上场。
沈澈和沈淳等人无疑是暴露了,随即就是一场厮杀。
还没打多久,便有声音传来,“传郎中,快传郎中,大人被人割了!大人他被割了啊!”
沈澈、沈淳:“……”既然都被割了头颅,那还有什么必要叫郎中?如今的对手,怎么一个个脑子都不太好使?
沈澈发号施令,“不必恋战,撤!”
沈家家教:能动手的事,绝不动嘴;打不过,就直接跑。
所以,沈家人都练就了火速撤离的本事。
曹家的事已经暴露,马上禁军就会满城搜索,沈澈与沈淳并未逗留,直接赶回沈府。
兄弟二人正要翻墙时,就见一道纤细的身段嗖的一声落在了墙角,三人又来了一个正面对视,几个呼吸之后,仿佛还是没有看见彼此,皆默不作声的翻墙而入。
依旧十分默契。
次日,沈家兄弟两人醒来时,各自的心腹便上前禀报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兵部曹大人昨夜被人割了.命.根.子,今晨已经不治而亡,对方下手甚重,还在伤口上撒了辣子水。”
沈澈:“……”瞬间.菊.花.一紧。
沈淳:“……”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我一点不喜欢老男人,我就喜欢小鲜肉!
萧瑾年:……
仇珺瑶:那、那个,我够鲜么?
沈诗诗:嗯,你很鲜。
仇珺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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