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桐:......
尧柔:......
☆、噩梦成真
段家和尧家的恩怨由来已久,绝非一时半会能理清的,两家还曾在朝堂上大打出手,就连启元帝瞧见这二人也是颇为头疼。
尧大将军以为自己幻听了。
段家再怎么家大势大,也未免太过嚣张了,将军府岂是说闯就能闯的?
尧大将军一时半会无法猜出段青山的此番用意:“你再说一遍?谁带着人马过来了?”
阖府上下皆知将军府和段家不和,小厮瞧见段青山带着一众人骑马过来,一时间来不及细问,就过来禀报了,段侯爷如果不是来寻事的,那为何带着半个铁骑营过来了?
小厮擦了把汗:“回将军,段侯爷他.....他杀来了!”
尧大将军蓦的站起身,这个时候才没那个心思对付乔二爷,而乔二爷也委实胆怯无能,一听到段青山杀过来,脸色都吓白了,心道:段青山是来尧家寻事的,我断然不能因为尧家而受到牵连,一会还是寻个地方躲起来方妥。
却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了过来,声线备具穿透力,狂野又奔放。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不请自来的段青山。
尧大将军一双虎眸睁大,简直不敢置信。
要知道,将军府守备森严,单是私兵护院加起来就有数百人之多,岂会轻而易举给段青山放行?守门护院是怎么回事?!
段青山着一身宝蓝色簇新长袍,腰间挂了貔貅羊脂白玉,墨玉冠束发,随着他的走动,衣袂飘然,似有疾风拂过,自成一派的风流痞性,俊美又不失危险。
“哈哈哈,尧老将军,多日不见,你今日肝火盛旺啊。有何事忧心,不妨说说,晚辈可帮你解决。”段青山人还未至,雄厚磁性的声音就荡了过来,说话间,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乔二爷,用了极短的速度将他上下打量。
经他一看,便知道乔二爷这些年沉迷酒.色,身体早有亏空之态,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处能配得上尧柔的。
段青山还得知,乔二爷已经冷落了尧柔数年,对此,段青山既是开心,但与此同时也是愤怒至极,他岂敢那般待她?!
段青山的目光很快就从乔二爷身上移开,对他而言,乔二爷此人当真是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俨然是个窝囊废,还不够他打两拳的。
尧大将军两撇山羊须颤了颤:“你来做甚?”他没去找麻烦,段家郎君却是自己寻上门来了!
段青山很果断,非但不请自来,还带着三位少年,这三位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皆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体格,许是常年在边陲历练之故,看上去比寻常的贵公子气派孤高的多。
这三人在登门之前,已经上缴了宝剑,此刻只是排成一列站在了段青山身后,“一家四口”煞是惹眼,就连将军夫人和府上的小妾们也偷偷多瞄了几眼。
段青山言明来意:“乔家门风不正,还是让尧柔趁早和离吧,也算是为了那个女孩儿好。”
尧大将军愕然。
乔二爷也愕然了。
众人皆愕然,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段青山。
尧柔与乔二爷之间的事,与他有甚干系?
段青山很满意众人的表情,他就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实不相瞒,我今日是来提亲的,我想求娶尧柔,还望尧老将军行个方便,今日就应下吧。”
***
这厢,乔桐听闻了段青山领兵前来提亲的消息。
她吓的来不及和母亲商榷对策,直接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到了前院。
身后的丫鬟跟都跟不上:“姑娘,您慢些跑,可别摔着了!”
乔桐并没有迈入堂屋,她喘着气,趴在了门缘张望了几眼,果然就见段青山带着三位少年,正与外祖父对峙着。
这哪里是提亲?
怎不说抢亲呢?
尧大将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段家郎君,你再说一遍,你想求娶谁?!”
只闻段青山信心外溢:“尧老将军,乔家此番如此欺人,委实没有把将军府放在眼里,尧将军您难道不想报复?试问放眼整个盛京,还有哪个合适的郎君比我更优秀?尧柔嫁给我,是一箭三雕的好计策。第一,能让您老驳回面子,这第二,有我护着,谁还敢欺尧柔?我手上的三尺青峰会让他知道厉害。第三,乔一鸣与我段青山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一旁的乔二爷更加怂了,久闻尧家和段家是世仇,段青山今日怎么还登门提亲?还提及了他,他是躲?还是不躲呢?
闻言,尧大将军僵住了,听段青山一言,好像很有道理:“我为何要信你?你老实交代,究竟有何企图?你.....你把话说清楚!”
段青山拍了拍手掌,紧接着庭院外走来一行穿着银甲的将士,这些都是段家军,各个训练有素,身形挺拔,气势威严。一行人抬着数十只红漆铜缘的木箱子过来,不一会就堆满了整个大院,场面壮观。
段青山又说:“这些是聘礼的一部分,若是还有不妥之处,还望尧老将军指出。退婚一事不可能拖延了,过几日我再请了媒人登门。我那里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尧柔恢复自由身。”
尧大将军站在厅堂,和段青山面对面,他彻底怔住了,一时半会没有任何反应,一屋子的妻妾们也在面面相觑。尧家的姑娘的确美貌,但......竟然这么抢手了?仇家也来抢人了?这还没和离呢!
虽说尧大将军对段青山相当有意见,但他此刻觉得很有面子,尤其是乔二爷还在场,若是让乔家都知道此事,这该有多大快人心啊!
段青山仿佛猜出了尧大将军心中所想,他说:“我对尧柔情比金坚,乔家不好好珍之,惜之的人,我段青山却是当成了宝。我段某如此急切的求娶尧柔,也是见不得她受欺负,更是要让盛京所有人知道,尧柔是个好女子!而且这么好的妇人,也只有我能配得上。”
众人:“......”哪有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尧大将军动摇了!
虽说尧柔尚未和离,段青山这个节骨眼下登门求娶,极有可能败坏了尧柔的清誉,可听段青山这番说辞,让人不免坚信,尧柔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妇人。
尧大将军面露得意之色,他看向了乔二爷:“乔一鸣,你方才也听到了,我儿备受追捧,她如今年纪不算大,今后日子还长,你二人还是早早和离吧!回去告知乔世良,休夫书明日就会送上乔府!”
休夫书?!
乔二爷一双死鱼眼瞪的老大,可他哪里敢发威?尧老将军手里有长刀,段青山腰上还挂着长剑呢!
乔桐正听着,这时,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长袍的少年突然转过脸来。
乔桐恰好与他的目光对视,他幽深的眼眸与梦中别无两样,里面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乔桐顿时脖子一缩,一双水眸如被盯住,直直的看着几丈远处的少年。
沈墨也看着小姑娘,眼眸一瞬也不瞬,神色晦暗不明。
如今的沈墨清隽俊朗,还没有长成梦中那个冷硬无常的暴君,乔桐本想继续偷听下去,却是被沈墨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她缩回了脑袋,又提着裙摆往回跑。
一路上,她越想越是觉得害怕。
没想到段侯爷这么快就来提亲,若是母亲改嫁到了段家,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段青山:我这么帅,这么拉风,这么与众不同,尧柔一定会爱上我的。
尧大将军:emmmmm,这个女婿还有点人样。
尧柔:.......
乔桐:.......
☆、醉酒消愁
听闻段青山登门求娶自己,尧柔简直难以置信,觉得此事玄而又玄,那家伙年少时就生的高大颀长,还有一身蛮力,每次故意欺负她,都会多多少少伤了她。
尧柔总觉得他想弄死自己,记得当初有一次,他还用了脑袋狠狠撞她。他那颗硬铁般的头颅,愣是撞的她头晕了半个多月才康复。
尧柔不敢想象与那厮独处的场景,她焦虑的不行,去了桌案边取了纸墨,写上了一行秀气的梅花小楷:“父亲,女儿只和离,不改嫁。”
尧柔将手笺交给了季嬷嬷,季嬷嬷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段侯爷年少时逮着机会就欺负尧柔,此番登门提亲是啥用意?!
季嬷嬷说:“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交给大将军,夫人稍安勿躁,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这厢,乔桐回屋就直接躲入了被褥里,任丫鬟们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出来,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
梦里的那些事都要成真了!
她会死在乔酥手里,表哥会死,外祖父出征被掳,还有好些人的结局.....好像都会成真!
乔桐只有十二岁的心智,她完全被自己的认知给吓着了,一时间也没有法子去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她躲在被窝中,几乎是在瑟瑟发抖。
***
季嬷嬷火急火燎赶到了前院,将手笺交到了尧将军手里。
说来也怪,按理说,以尧将军的脾气,今日发生的事,足可以让他火冒三丈,雷霆大怒。然,尧大将军此刻却是有些洋洋得意之态,恨不能亲自告之乔家:看看,就连段家郎君也对我儿痴恋已久,我儿并非你们乔家不可啊!
尧将军看了一眼手笺上的字,愈发高兴。他今日既想借着段青山给乔家示威,又想打压打压段青山,他将手笺递到了段青山面前:“你自己看,这是我儿的想法。”
段青山早就知道尧柔貌美,没想到还写了一手漂亮的字。
不过,那字面上的意思委实让人郁闷呐。
然,他段青山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么?心里难受是真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张手笺,放在身上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他朗声一笑,说:“无妨,尧柔对我意见颇深,她还不了解我,等她知道我的为人,她便能懂我的良苦用心。提亲一事依旧作数,我改日再登门拜访,还望尧将军好生照拂尧柔,莫让她再受了委屈。”
尧大将军:“.......”
众人:“......”
段青山当着尧将军的面,将尧柔写的手笺揣进了怀里,之后才领着三位少年离开,一院子的聘礼还是纹丝不动的摆在那里,红漆木箱上的大红色绸缎格外醒目惹眼,比那开到靡荼的嫣红牡丹还夺目。
尧将军目送着段青山离开,看到段青山吃了瘪,他怎就那般愉悦呢?
乔二爷没什么存在感,直到段青山离开,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尧将军原本还是眉梢染笑的,一转身看到乔二爷,他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你走吧,回去将我的原话转告给乔世良!另外,我儿的嫁妆,你们乔家尽快清点好,原封不动的给我送回来!”
乔二爷这些年手头拮据,若非是尧柔的嫁妆撑着,他早就伸手向上房要钱了,十几年过去了,他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尧柔的银钱。
把他自己卖了,也补不了那个窟窿!
乔二爷又连连拭汗,原本他今日过来是打算接尧柔母女两人回去,段青山如此招摇的登门提亲,加之尧大将军的强势,他突然心里没底了。
乔二爷留下厚礼之后,灰溜溜的独自一人回乔家了。
将军夫人是尧柔的母亲,她瞧着段青山是个真男儿,甭管是相貌还是体格气魄,都是一等一的,遂问:“老爷啊,柔儿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尧家虽与段家有仇,可这都是隔着几代了,段家郎君和乔一鸣相比,当真是甩了他几条大街,若不.....咱们考虑考虑?”
尧大将军是个顽固不化之人:“你个妇人,懂什么!这次不如让段家对付乔家,我的女儿,不是谁人想娶就能娶的!且等着段青山那小子怎么做吧!”
美妾们瞧着这事有希望,一个个也不动声的笑了笑,像段青山这样的女婿,单是瞧着也让人赏心悦目啊!
***
段青山带着他的人回到了侯府,他虽是面上不显,内心却是备受打击。
单是看着尧柔写的手笺,仿佛能从她秀气的字里行间感受到她此刻对自己的看法,又想起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隐露出来的厌恶。
看来她至今都不曾介怀。
正当晌午,后厨已经备好了饭菜,段青山没什么不良癖好,眼下胸口堵闷难耐,他叫住了三位少年:“陪我喝上两杯。”
段青山虽曾是纨绔子弟,但军纪十分严谨,还曾立下“滴酒不沾”的号令,今个儿算是破例了。
是以,四人在庭院中的亭台下落座,段珏给几人倒酒,他相当机智,自是瞧出了端倪,劝了一句:“父亲切莫伤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段瑞也说:“是啊,二弟所言在理,尧氏性子温弱,又是个心善的,咱们不能强娶,苦肉计行得通啊!”
段青山抬头看着两个儿子,顿时觉悟:“.......”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沈墨兀自品了口桃花酿,唇角稍稍一抽,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明媚,却也愕然的小脸。
她似乎害怕他。
呵呵.....
沈墨淡淡一笑,又继续饮酒,清甜的酒液,混着鲜桃的气息,像极了她当初在他身下沉沦迷乱的味道。
段青山甚是豪迈,虽是不常饮酒,但酒量甚好,仰面就灌了几杯下腹,被两个儿子一提醒,他茅塞顿开:“看来这男女之道,还真需细细琢磨,与行军打仗颇为相似,苦肉计可行,你们三人日后遇到心仪的姑娘,定要直闯曹营,不可拖延,万不能如我一般!”
沈墨:“.......”
作者有话要说:段青山:娶妻之道也是一门学问,你们三个要好生学着。
段珏,段瑞:儿子明白!
沈墨:不需要学,经验丰富。
☆、揭穿奸情
乔二爷这次狼狈回府,并没有按着计划带回尧氏母女。
而更糟糕的是,乔家即将面临着“被和离”的攻击。
要知道,尧大将军是一个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人,他既然说了明日会送“休夫书”过来,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乔二爷事无巨细,将今日之事统统说看了一遍。
乔老爷子和乔大爷互视了一眼,乔老爷子气的太阳穴胀痛,他愤然道:“尧家那个老匹夫眼下已经前往皇太后跟前告状去了,尧氏的那笔嫁妆是小事,再不济拿公账去凑,可此事一出,我乔家颜面置于何地?”
乔家父子三人皆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和离已经是在所难免。
乔二爷委实纳闷,怎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还冒出一个段青山出来搅和,乔二爷一想到段青山清风朗月之姿,不知为何,突然很不想放了尧柔离开。
就算尧柔是一块木头,那也是他的女人!
此事皆由乔二爷引起,他甚是心虚:“父亲,大哥,难道非和离不可了?明日若是将军府送来休夫书,那我......我定会成为全盛京的笑柄啊!”
乔大爷冷哼了一声:“哼!你现在知道事情闹大了?!此前怎么不知道管住自己的裤腰带!如今之计....没有他法,就算是和离,咱们乔家也断然不能成为众矢之的,若不这么办吧......”
乔大爷非常简短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乔二爷竟然十分赞同:“大哥所言甚是,在尧家败坏我乔府名声之前,咱们先坏了尧柔的名声!如此一来,就算是宫里那头听闻了消息,也不会对乔家发难!”
父子三人达成共识。
次日一早,有关尧柔的种种传闻就散播了出去。
***
段青山刚从校场下来,侯府没有女眷,丫鬟婆子们也不敢太过靠近校场这边,故此,段青山只着一条长裤,上面光着膀子,健硕修韧的肌理上,还溢出大滴的汗珠,整个人俊美又狂野。
段瑞上前,气愤道:“父亲,出事了!乔家蓄意造谣尧氏与您,还扬言父亲您是尧氏的老相好,你二人年少时就好上了,还说是尧氏这些年不让乔二爷近身,是因为她早就和您有过苟且!当真是叫人气愤!”
段珏分析道:“乔家是打算鱼死网破,就算是与尧氏和离,也要背上一个受害者的头衔,委实卑鄙!”
段青山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原委,那张刚毅的脸上顿时溢出一抹狠色。
这时,段老太君被婆子下人左右簇拥着走了过来。
自从得知段青山对尧柔的念头之后,她老人家也在四处走动着,自是听闻了今日的传闻。尧柔她或许并不是很了解,但自己儿子常年在边陲守关,偶尔回盛京,也待不了几日,如何与尧柔有了苟且?!
老太君一站定,就出谋划策:“乔家此番做派,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看不惯,咱们不如直接来阴的!你们不是说周氏先前所生的女儿也是乔家骨血么?那承恩伯府这些年岂不是当了冤大头?张家也不是好惹的,且让张家出面,定能搅的乔家不安生!咱们段家就坐收渔翁之利吧!”
段瑞与段珏连连点头:“还是祖母英明,这主意甚妙!”
即便张家出面,段青山心头也甚是不满,乔家那伙人,就该鞭抽才能解恨。
段青山没有多言,此事自是不能就这么了结,他气的一拳头砸在了一株西府海棠上,眼下苦肉计无处可用,只好先发泄两下。
老太君这时道:“这件事沈墨已经去办了,若非他告之我,我还不知出了这茬事,为保尧柔名声,我老婆子今日需要亲自入宫一趟,非得在皇太后跟前评评理不可!我儿这些年保家卫国,牺牲了多少时日,几时与小妇人私相授受过?!我倒是盼着我儿能与妇人取款斯通!”
段青山:“.....沈墨已经去办了?”
家中老少为了他的终生大事可谓是操透了心啊!
***
承恩伯府是三代而终的功勋,到了张廉的父亲那一代已经是末了了,故此张廉自幼便没有再请封世子之位。
张廉花天酒地,风流成性,迟早会将张家坐吃山空,周氏前几年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这才与他和离。
此时,醉生楼的旖旎气息尚未散去,昨夜留宿的恩客才将将准备陆续离开。
张廉在广厅吃茶,便闻身周有人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没?周氏此前在张家所生的女儿,并非是张家骨血,其实是乔一鸣的种!”
“啧啧啧,这张廉枉为风流子弟,却是给乔家养了十几年的孽种。”
“可不是么,那周氏没名没分,都已经住到乔家去了,委实丢人现眼!”
“咳咳,行了,别说了,张廉还没离开呢。”
“切!他听到了又怎样?这些年玩.弄了多少女人,到头来却是被乔一鸣和周氏给玩弄了。”
张廉将一切听的一清二楚,他卑劣恶毒,周氏在他眼中早就是人老色衰,她非要带走女儿才肯和离,张廉只好依了她,没成想,那丫头根本不他的种!
只有他张廉占别人的便宜,没想到这次却被周氏和乔一鸣狠狠诓了一遭!
不管此事是否属实,张廉都觉得,他的面子里子统统都丢尽了!
***
尧大将军府,守门小厮再次瞧见段青山一路招摇的过来时,此刻已经没有昨日那般震惊了。
小厮上前,态度还算恭敬:“段侯爷,我家将军交代过了,说是就算您今日亮出虎符,这将军府的大门,您也不能踏足一步!”
段青山骑在汗血宝马之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小厮,今日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内,不过段青山岂会服软?他朗声道:“我今日前来是想告之贵府三姑娘,关于我与她的传闻,我会亲自处理干净,让她莫要忧心。”
段青山望了一眼将军府气势磅礴的飞檐斗拱,其实他很轻易就能闯进去,但为了长远之计,只要按耐住叫嚣的心思。
“听令!把聘礼给我送上府门!”段青山吩咐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僭越行为。
将军府的护院看呆了。
昨个儿段青山已经送了大批聘礼过来,今日竟又是数十箱......
作者有话要说:段青山:本侯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尧大将军:且看你能粗暴到几时!
乔桐:.......
☆、落入怀中
暮春日光绚灿,拂风微热。
乔桐看着堆了满院的大红木箱的聘礼,心却是一阵拔凉。
她不明白为何会做奇怪的梦,更是不会明白,为何梦境都渐渐成真了。
将军府的马车已经备好,尧大将军朝着乔桐招了招手:“桐桐过来,与外祖父一道去乔家送休夫书,今日也是时候将你的名字从乔家族谱上剔除了。”
所以,今日乔桐还得去一趟乔家。
将军夫人和一众美妾们两眼怜惜的望着她:“桐桐休惧,这次无非是去划去你在乔家家谱上的名字,这今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了,乔府能给你的,咱们也能给你。”
乔桐点头,她自是明白外祖母和一众姨奶奶的心意。
看来父亲和母亲是非和离不可了。
乔桐单独有一辆小油车,尧大将军骑马走在前头,待马车缓缓驶离了巷子口,她这才醒过神来。
若是.....若是不能阻挡段侯爷求娶母亲的决心,那......她今后万万不能得罪了沈墨!
就算如今事情毫无回旋余地,她起码得表表忠心啊!她怎会用了长剑刺杀他呢,这绝对不可能的!
乔桐这样想着,无比端正的坐在马车内,她心道:只要我中规中矩,两年后许一门合适的人家,早早嫁出去,不就能避免和沈墨的冲突了?
不消片刻,马车已经行到了集市,尧大将军府离着乔家不算远,不过一个时辰的距离。
乔桐犯了春困,无精打采的看着长街上的景致,却在这时,马匹突然躁动,高高扬起前蹄,吓的过往行人纷纷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