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上前,指尖挑起了尧柔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在她眼中看到了疏离与愤恨。
可上次,她与段青山入宫,她倚在他身侧,眼神明明透着娇羞。
萧炎始终不明白,段青山也是强取豪夺,她的态度怎就截然不同?
“休惧,你知道的,朕不会伤你。”萧炎道。
男子对自己曾经渴望过的美好,总会格外温柔相待。
尧柔的脸稍稍倾斜,避开了萧炎的碰触。
萧炎也不恼,他这才发现,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无比的乖巧安静。
比后宫之中那些费尽心机邀宠的女子强了数倍。
萧炎在床榻边落座,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朕多年前无权无势,母妃又是宫女出身,就连区区一个世家子弟都能瞧不起朕。朕记得有一年将军府举办了赏荷宴,只有你对朕另眼相看,那个时候朕就想着,你心里或许是有朕的,可直到有一天,朕想求娶你,却被你回绝了,那时候,朕才知道,你对所有人都这样。”
萧炎说着,低低一笑,继而又道:“朕曾经发誓,一定会让你后悔。可你却是迟迟不曾后悔半分。”
“尧柔,朕哪里不好么?”
萧炎野生甚大,儿女情长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也曾告诫过自己,一个乔柔罢了,世间千万美人,他想要谁得不到?
但今夜不知为何,竟然说起了这些。
可能就是因为尧柔是个哑巴,在她面前,萧炎可以畅所欲言:“所有人都说朕残暴,可朕若是不如此,早就被人害死了。朕走到今天这一步,也都是为了自保,你信么?尧柔?”
萧炎的神色已经不太正常,一提及曾经被人欺压时的回忆,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宛若陷入疯狂。
尧柔往后缩了缩,这个时候段青山肯定已经知道她不见了,他会查出是谁捉走了她么?
若是被旁人掳走也就算了,可这人是萧炎,是当今的皇帝,他掌控天下人的生与死。
“尧柔,朕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知道,朕从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但在你身上已经屡次破例,你怎就不懂朕的苦心?”
这时,门外一阴柔的声音响起:“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东城城门着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医生:热烈欢迎新成员加入。
萧炎:不,朕没病,朕只是疯了而已。
青山君:你今日夺.我.妻,他日我夺你江山。
萧长恒:不,江山是我的!
沈墨:真命天子默默的看着你们。

☆、救人


城门怎会好端端的走水?
就算不派人去查, 萧炎也能猜到一二。
好你个段青山, 素来胆大,如今就连城门也敢烧了?!
萧炎当然不会因此就治了段青山的罪,段家这些年战功煊赫,功高过主,不是轻易就能定罪的,唯有谋逆大罪方才彻底毁了段家!
门外的宫人等待着萧炎的决策,而这时, 穿着帝王常服的萧炎则依旧直直的看着尧柔。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对尧柔痴恋,并非是他难过美人关, 而是尧柔本就是招惹男人喜欢。
就连段青山也不惜为了她拿着身家性命涉险了,不是么?
这些年朝廷一直在抑制段家的势力,就连军饷也供应不足, 但段青山从未表露出半分不满。
如今为了一个妇人, 就连城门也敢烧了。
萧炎为自己的执念松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并非是他之过,既然男子喜欢尧柔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尧柔,朕是不会上段青山的当的, 就算是今晚天塌下来,朕也不会离开你半步。当年......”
提及十几年前的宫宴,萧炎的眼底溢出一抹狠厉之色,那次尧柔拒绝了他, 他当真不该弃她不管,否则也不会让乔贵妃对她下手,以至于让乔二爷那厮占了便宜!
萧炎想过无数次杀了乔二爷,但就是因为尧柔拒了他两回,才致他因爱生恨,即便得不到,他也不会让尧柔好过,于是,就借住乔二爷之手,一直蹉跎着她的光阴。
在萧炎卑劣的处心积虑之下,乔二爷是彻底废了,成了一个庸碌人。
萧炎直至今日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一切都是尧柔不听话所致,否则他岂会允许她嫁乔二爷?!
“当年的事,朕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且安心的等着。尧柔,乔二爷这些年都不曾叨扰你,都是在朕在背后帮你。”
尧柔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子。
其实,萧炎的相貌俊逸,少年时候便是难见的好看,但就是性子太过阴沉了,他睚眦必报,而且手段极其残忍,性子阴翳可怖。俊逸的外表之下仿佛隐藏着一头巨兽。
尧柔当初本就是被迫嫁给了乔二爷,她之前也听段青山提及过,那次宫宴上,是乔贵妃对她做了手脚,这才有了后面的孽缘。
这些年乔二爷夜夜流连花丛,她以为这是乔二爷的本性,怎么.......还和萧炎也有关系?
“朕对你的好,你现在明白了?”萧炎不断的自说自话。
尧柔顿觉一阵害怕,她总感觉萧炎疯了,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疯子。
夜色如墨,过了这个时辰,萧炎不会再去后宫了,吃了十几年的山珍海味,他现在就馋着一口清淡雏菊,看着美人柔弱无助的模样,萧炎的眸色一度晦暗了下去。
若是将她压在身下,定然是......
而更重要的是,尧柔是段青山在意的人,什么手段能比占了尧柔更能报复段青山。
仅此这样一想,萧炎就不受控制的激动了起来,夺.人.之.妻.无疑是非常刺激的,他喉结连续滚动了几下,目光一直盯着尧柔的脸,道:“朕向你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要你能待在朕的身边,朕能给你的,定然比段青山多数倍!”
说着,他欺身过来。
尧柔嫁给段青山之后,他每晚除却与她.缠.绵.之外,还时常教她一些自保的招式,到了关键时候,头上的发簪子也能成为致命的武器。
但萧炎不是旁人,尧柔不可能对刺杀他。
就在萧炎的唇凑够过来时,尧柔突然拔下了头上的鎏金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很快便有稍许血渍溢了出来。
她在用行动控诉萧炎。
萧炎的呼吸微乱,胭脂俗粉尝多了,眼前的这一朵玉兰花竟是激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原始.欲.望。
见尧柔以死相逼,萧炎平生第一次怜香惜玉,他止了动作,目光从尧柔精致的面容往下移,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面有段青山的骨血。
萧炎直起身,紊乱的呼吸暂时无法调整:“想让你腹中孩子安然无恙,你给朕老实一点!”
帝王的尊严不可践踏!
他萧炎想要一个女人,不需要任何的胁.迫。
萧炎广袖一甩,去了龙榻上,但依旧没有放尧柔离开。
要知道,乾坤殿是大魏朝君王的寝殿,就连最得宠的嫔妃也不可能留宿在此。
尧柔却是被萧炎留在了龙榻附近的软榻上。
萧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尧柔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
子夜未央,乔桐一梦惊醒时,猛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她睁开眼,借着灯厨里的小油灯,看清了沈墨的俊脸。
意识顷刻间清醒了。
两人的身子挨的很近,除却上身相拥之外,乔桐很快就发现,她的一条腿架在了沈墨精瘦的腰肢上,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腱子肌,沈墨看着清瘦,身上的肌理却是硬实的吓人。因为是面对面躺着的,她整个人宛若是依附在了沈墨的身上。
乔桐半分不敢乱动,她梦见过无数次与沈墨同塌而眠的场景,而每次都是异常的刺激......
那些不可描述的记忆在脑中浮现,乔桐瞬间红成了煮熟的虾儿,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墨的脸,乔桐很没出息的多留恋了几眼。
之前,她被愠表哥的美.色所吸引,眼下就要沉沦在沈墨的俊美之中。
她这是怎么了?
是她的灵魂堕落了?还是老天又在考验她?
这时,睡在床脚的小老虎仿佛感知到了自己的主子也醒了,它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被谁拎到了床脚?
小东西懒懒的“嗷”了一声,拖着圆滚滚的身子爬了过来。
一看到主子身边躺着个人,小老虎的几缕小白须耷拉了下来,被人鸠占鹊巢了,它很不高兴。不过还是卖力往乔桐怀里钻。
正在主子胸口蹭了蹭时,突然有一双手提着它肥厚的后臀,将它直接抛下了榻。
“嗷——”小老虎觉得,自己可能闪了虎腰。
沈墨睁开了眼,与乔桐对视着,他看见了乔桐胸口的褶皱,便知小老虎之前是如何在她怀里娇嗔的。
沈墨的眼眸幽深,根本不像是刚刚醒来时的样子,乔桐的身子僵硬,架在沈墨腰上的腿,缓慢的往下移,声线低的如猫儿叫:“小舅舅,我们不能这样的,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你怎会在我的.....床上?”
沈墨放任了她从自己身上离开,到底还是不敢惹火自焚。
本来只是夜间无眠,这才过来看看乔桐,恰好看见她在梦魇,遂这才上榻抱住了她,也是乔桐自己拼命往他怀里钻的。
沈墨从身后取出了几册话本:“拿去。”
他语气很淡,乔桐接过话本时,看到了沈墨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好像是渴了。
乔桐有点理亏,上次用沈墨换了一册话本,这做法委实不厚道。
沈墨的将来是万里河山与星辰,他断然不能贪恋儿女情长。
乔桐不是傻子,自是看出来沈墨对她有些与众不同,就连月事带都能教她怎么用。但两人毕竟身份悬殊颇大,眼前这个状况就是大逆不道了。
乔桐本想矜持一下,但还是接过了话本子,避开了沈墨的视线,道:“小舅舅,我们以后真的不能这样了。”
沈墨没有理会。
不能这样么?他想要的可不仅是这样,上辈子缺失的一切,这一世定然要统统补回来!
方才抱着娇软在怀,若非是她尚且稚嫩,沈墨定然会欺负的她哭出来!
不,是让她连哭都没法哭不出来!
“做了什么梦?”沈墨问道。
对于乔桐的那些梦境,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都经历过,否则一开始怎会那么惧怕他?
提及此事,乔桐揪着一块被角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被褥里面的身子已经彻底远离了沈墨,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救母亲才是最要紧的事。也不知道沈墨会不会相信她,乔桐道:“我梦见了母亲在一座宫殿里,有人.囚.禁着她,不让她出来。”
萧炎竟然真将人藏在了皇宫。
沈墨继续问:“什么宫殿?你有没有其他映象?”
乔桐的梦境都是零零碎碎的,时而清晰,时而朦胧,今夜的梦境太过黑暗,她仅记得一只香炉,道:“我瞧见了一只鎏金异兽纹铜炉,就和外祖母房里摆放的那只很相似。”
乾坤殿?
沈墨上辈子孤苦了一世,自是记得乾坤殿内的一切,包括那只鎏金异兽纹铜炉。
他突然眯了眯眼,萧炎是多么在意夫人,还将她关在了寝殿?萧炎的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此事若是让段青山知道了,他保不成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那就正好中了萧炎的计了。
不管是尧家,还是段家,眼下都不是和朝廷硬碰硬的时候。
沈墨稍作思量,道:“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听见了么?”
乔桐不明白:“为何?我想早日救出母亲。”
沈墨的手落在了乔桐的眉眼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索着她的秀眉。
当初乔桐嫁给萧长恒的当晚,他便彻底反了!
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边,任何人都不能忍!
沈墨躺平了,没有给出回复,也没有打算离开。
乔桐有点懵,沈墨是想和她同床共枕?可......她还没有准备好,若是有朝一日,小舅舅他非要一意孤行,看在他这般俊美的份上,也不是不行的,但......现在她还没长大呢→_→
乔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那里才将将隆起。
这个动作让乔桐吓了一跳,她竟然如此浪.荡了.....
瞎想什么呢!
“咳咳,小舅舅,我要睡了,你走吧。”乔桐选择远离诱惑,她这才多大,就知道肖想男人了,这今后还得了?!
乔桐头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纯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话本子看多的缘故,对长的好看的男子,总会多番留意。
这时,小老虎委屈巴巴的走上了脚踏,它还很小,如今还得靠着羊乳和米汁过活,想要爬上榻尚且有些困难,只能用了两只浑圆肥胖的爪子攀附在床沿上。
乔桐正要伸手就抱小东西,沈墨已经越过她的身子下了榻,之后一手提起了小老虎的后.臀,对乔桐道:“我看你还是不适合养它,明日给你捉只母猫过来。”
就这样,沈墨提着小老虎转身离开。
乔桐看着小家伙左右摇摆的小肥.臀,一阵心疼。
次日,乔桐正在给母亲腹中的孩子做小老虎鞋,绿萝抱着一只雪白色的小奶猫过来,道:“姑娘,这是小舅爷托人给您寻来的,小舅爷还说,这猫儿是母的。”
乔桐:“........”
***
几日后,波斯使臣入京朝拜,皇宫内举办宫宴,朝中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属皆可参宴。
段老太君早就等着这一日了,一大清早就将乔桐叫了过来,该吩咐的事情都细细吩咐了一遍:“你年纪小,待在我身边,方便与你的哥哥们传达消息,也不会引起旁人怀疑,今个儿在宫宴上,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是否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你母亲找到出来,就看今晚了。”
乔桐点头应下:“祖母,我晓得的。”
黄莺过来请安时,老太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回去抄女戒,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黄莺吓一跳,她原本也想入宫的,原以为她如今已经是段家的养女,老太君一定带她入宫,没想到却是招人厌了。
黄莺捂着唇,很快离开了归德堂。
乔桐发现,老太君这回是真的急了,否则断然不会轻易动怒。
现在想想,段家人当真是有情有义,此前在乔家时,母亲即便长住在将军府,也不会有人去接她。
乔桐和老太君同乘一车,段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宫门时,欧阳愠骑着她的踏雪一路狂奔而来。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仿佛一个个心领神会。
几日下来,段青山的胡子已经长出了寸许长,俊脸消瘦了不少,显得五官愈加立挺深邃。
欧阳愠道:“侯爷放心,晚辈已有把握,只要今晚段瑞配合我就行。”
欧阳愠的线人很广,想要查到皇上近日在哪里藏着个女子,也不是很难。
段青山仿佛喝了一口救命水,眼睛里突然有了生的希望,当即对段瑞道:“老大,今晚跟着愠公子,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段青山原本很担心欧阳愠会带坏了自家的儿子,但是此刻,他都愿意将段瑞送给欧阳愠了,只要她能找到尧柔。
段瑞:“.......”他虽然很想和欧阳愠待在一块,但被父亲如此指派给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青山君:老大啊,为了为父的终生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吧。
段瑞: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欧阳愠:快到碗里来。
小老虎:(阴郁中.......)

☆、选婿(上)


波斯使臣这次带了舞队入京, 宫宴一开始, 波斯舞女就开始献舞了。
宫宴就设在御花园内,此时华灯高照,美人彩衫翩飞,待到众人皆纷纷落座,御花园内座无虚席时,欧阳愠的手轻放在了段瑞的手背上,灵活的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一划而过, 不放过任何撩拨的机会。
两人的席位是紧挨着的,段瑞无处可逃,像只英俊的小仓鼠, 落入美艳的狐狸精手里,只有被吃掉的份了。
段瑞屏住呼吸,强行让自己镇定, 但与此同时, 被欧阳愠如此撩拨,羞愤之余,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
当然了, 他是不可能暴露出来这份窃喜的。
见段瑞迟迟没动静,欧阳愠知道, 这傻子又在浮想联翩了,今晚有要事要办,不然她真想好好逗逗他。
得夫如此,欧阳愠几乎可以想象的出来不久之后的闺房之乐。
这时, 欧阳愠的身子突然靠了过来,上半身几乎是趴在段瑞臂膀上的,蓦然之间,段瑞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他知道欧阳愠这妖孽的身子极软,但这种柔软的程度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不知道欧阳愠要干什么,却是隐隐期待她继续对自己猛.浪下去。不要停!
段瑞坐着那里,纹丝未动。
欧阳愠看着他彤红的耳垂,噗嗤笑了出来,这才道:“段瑞,是时候了,你我先打头阵,一会寻了机会,让沈墨和段珏再去找人。我方才给你暗示了,你怎么不理我?”
段瑞的身子又是一僵,脸上火辣辣的灼烫。
原来......她方才摸他的手,只是为了提醒他?
段瑞灌了一杯冰镇的梨花酿下腹,但内心燥热没有半分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他真想将欧阳愠捉来,狠狠摁在身下,亲自查看一番,她是不是狐妖变得,怎就这般能魅惑人心?!
但,几个呼吸之后,段瑞面无表情的从席位上起身,又默不作声的跟在欧阳愠身后,明明身段高大,还比欧阳愠高出了半个头,此刻却是像极了她的随从,会任凭她所为。
欧阳愠和段瑞悄然离席,他二人在朝中没有官职,加之席位偏远,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随着丝竹声乐渐远,段瑞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当真是知道母亲被关在了何处?”
欧阳愠回头看了他一眼,见这傻小子紧绷着一张脸,生怕被自己吃了似的,欧阳愠故意放慢了步子,与段瑞肩并肩走,那张招摇的脸凑到段瑞耳边,故意哈着气道:“别急,你我二人先去探个虚实,大内守卫森严,哪能那么容易救人,一会要是能找到姨母,你我就来一个声东击西,沈墨已经在暗中埋伏,就等着机会了。”
沈墨......她和沈墨已经提前商榷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会一无所知?
沈墨在段瑞眼中,是这世上少见的优质男子,一听到欧阳愠提及沈墨,段瑞有种“失宠”的感觉,胸口溢出古怪的酸胀,让人很不舒服。
两人正往乾坤殿的方向走,越过御花园之后就是一条千步廊,两侧花木葳蕤,银月投下斑驳的光影,因着两人是沿着一条人工湖往前走,故此没有遇见一个宫人。
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段瑞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此情此景适合幽会。
这时,似有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欧阳愠趁机牵住了段瑞的手。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段瑞的身子突然僵住,两人纷纷止了步子,而与此同时,花丛中的异样响动更加清晰了起来,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女子似泣非泣的低.吟。
欧阳愠虽是没有亲生经历过,却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宫中规矩苛严,难免有熬不住的青年男女,但这里好歹是皇宫,竟然还.野.合?!这也太刺激了!
欧阳愠被重创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奔放的人?
感觉到少年的掌心在出汗,欧阳愠诡计多端,唇又凑到了少年耳垂边,低低问他:“段瑞,这是什么声音?咱们过去看看?”
她步子正要迈开,段瑞一手抓着了她,紧绷着一张俊脸,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办事要紧。”
少年已经变音了,嗓音喑哑,很是独特,欧阳愠.色.起心头:真想亲他一下啊。
不晓得这呆子会不会被吓到?
“谁?谁在那里?!”花丛中.野.合的男女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欧阳愠和段瑞隐在暗处,看到了侍卫穿扮的青年男子,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像是.....宫里的贵人。二人虽是没有褪尽,但也是衣衫不整。
这等宫闱丑事,定然是要杀头的。
欧阳愠和段瑞按耐着没有动弹。
这时,正摸索着盘扣的侍卫道:“此处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去。”
女子的嗓音带着尚未褪去的情.欲,很是不甘;“怕什么?皇上这都半年不曾踏足后宫,早就将本宫忘的一干二净,今日波斯使臣入宫,所有人都去了御花园,不会有人认出你我。”
女子的小衣系带还挂在衣裳外面,鬓角微乱,她又道:“你在皇上跟前当差,可知乾坤殿的那位究竟是谁?竟让皇上金屋藏娇,任谁都不得去叨扰?”
侍卫火速穿戴好,他动作迅速,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偷.腥了,闻言后,伸手在女子小衣.上狠狠.揉.捏.了一把:“娘娘不是说,心里没有皇上,只有我么?既然如此,你何故在意皇上藏着谁?”
女子神色一讪:“你不说我也知道,皇上不曾偏宠过谁,倒是在宫外有一心念的人,莫不是.......就是她?”
侍卫未答话,牵着女子很快走出了花丛。
片刻,欧阳愠和段瑞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声音:“娘娘就别问了,我过几日寻了机会再去看你。”
这厢,躲在暗处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望向了乾坤殿的方向,那里是帝王的寝殿,寻常时候也有禁军把守,不是说想进就能进的。
欧阳愠发现,段瑞没有松开她的手。
这呆子倒也学会了趁机会就占便宜了。
她哪能那么容易就让段瑞得手?只有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将来才会对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