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保护——主人!”
那一群刺客一见此情景,也知道失去了先机,但他们并不甘心,眼中狠厉毕露,立刻挥舞着刀剑冲上去,那些护卫也毫不怠慢,两队人马立刻杀到了一起。
这一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周围的那些老百姓已经来不及捡银子,一看到刀剑全都吓得如鸟兽散,顿时人潮汹涌的广场上空出了一大片空地,刺客和护卫杀成了一团,如蛟龙饿虎,钢刀与长剑灿烂的烟花下连连交击,势如雷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恶斗,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在这场变故中,有一个人,始终只是冷漠的看着。
裴元灏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甚至连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也没有,只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半晌,他的目光慢慢的移向了我,冷冷道:“过来。”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中突然涌起了一丝怒意。
可就在这时,他的背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刺客猛的踢开了护卫,举起长刀朝着他杀了过来,而他这一失神,也没有躲闪。
“不要!”
眼看刀尖就要刺进他的后背,我大喊了一声,急忙扑上去狠狠的一把推开了他。裴元灏猝不及防,被我推到一边险些跌倒,而我刚一站直身子,却看到那刺客惊慌之下收手不及,手中的长刀带着呼呼风声朝着我直刺了过来。
“青婴!”
裴元灏的怒喝声中,我睁大了眼睛,那刺眼的寒光已近在眼前。
刚刚,是谁出手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瞬间,旁边突然飞过了一道金光,势如闪电,直直的打在刀身上。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柄精钢大刀竟然被硬生生的打断,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哀鸣,刀尖擦过我的肩膀凌空翻了个花,最后跌落在了地上。
那道金光直飞向我身后,夺的一声钉入了城墙中,连根没入!
好强的力道!
那刺客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握着断刀的手都僵硬了,恍惚了一下,才慢慢的回过头。
我也抬起头,看着那金光飞来的方向。
城楼上的达官贵人蜂拥而下,一个个急得脸色惨白,慌不择路,还有人狼狈的跌倒,但在这些人群中,只有一个人,长身玉立,伸出的手慢慢的缩了回去,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在烟花下,流光溢彩。
这一刻,我也僵住了。
那些刺客一见此情景,全都愣了一下,但立刻像是反应了过来,刺杀已经失去了先机,我也将裴元灏救下,而且护卫也蜂拥下来,他们立刻发出口哨——
“行刺失败,走!”
“快走!”
这些人的身手矫健,立刻跳出了战圈,朝着人群中飞跑而去,围观的老百姓早就吓得如鸟兽散,哪里还敢阻拦,那些人便趁乱窜进了人群里,护卫们见状,立刻紧追了上去。
等他们一走,周围的大小官员全都围了上来,其余的人尚可,倒是知州洪文全吓得脸色惨白,额头上一片冷汗,看样子好像连站都站不稳,差点就跪下了:“殿——”
裴元灏看了他一眼。
“公子,公子无恙吧?”
“嗯。”
洪文全还算激灵,立刻道:“公子还是先回府吧。”
裴元灏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到我的面前:“没事吧?”
声音有些意料之外的缓和,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可这个时候的我却是一团乱,甚至没办法看他的眼睛,低着头道:“没事。”
虽说没事,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肩膀上有一点痛。
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欲言又止,看向了站在城楼石阶上的那个身影,目光闪动:“刚刚,是谁出手的?”
“是我。”
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浑厚的力道,慢慢的响起,所有的人都一抬头,看着那个一身青衫长袍的男子慢慢的从上面走下来,一直走到了裴元灏的面前。
这个男人,个子很高,甚至和裴元灏平视,身形消瘦而矫健,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蕴含着千钧力道,他的容貌很英俊,眉目如画,鼻子***如刀削一般,带着岩石的刚毅,可嘴唇却忽然温柔,好像寒冰下一缕温柔的阳光。
这,并不是他身上唯一的矛盾体,却因为这样的矛盾,而让他越发的吸引人。
裴元灏道:“你是——?”
“公子,本府为公子引荐。”
洪文全急忙陪笑道:“这一位,就是两江商会的会长,黄天霸。”
袁易初VS黄天霸
裴元灏挑了挑眉毛,像是想到了什么,微笑道:“两江商会的会长?莫非,就是南方人时常提起的,南三省七十二道水陆总瓢把子,黄爷?”
黄爷?我一下子抬起头。
眼前这个俊秀挺拔的男子,他不过二十来岁,气度却极沉稳老练,脸上沉静如水,唇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显得云淡风轻。
他就是黄爷,南三省七十二道水陆总瓢把子,也就是——救我的那个人?
听过他的声音,也看到过他的身影,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眉目很美,可眉宇间却有一股江湖草莽才有的剽悍之气,朗声笑道:“那,不过是道上的兄弟信口乱喊的诨名,难登大雅之堂。”
“黄爷这个诨名,可是声震南北啊。”
“客气了。不知这位公子是——”
那知州急忙上前道:“黄会长,这位是京城来的袁易初,袁公子。”
袁易初?看来,裴元灏在扬州,是打算用这个化名了。
“幸会。”
“幸会。”
两人朝着对方同时长身一揖,那画面看起来端是美好,两个俊美无匹的的男子,长身玉立,如画中仙人一般,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甚至每个人的喘息中都还透着浓浓的杀气,他们的相视一笑并没有给这样的气氛任何缓和。
相反,我的心里蓦地想到了四个字——虎兕相逢!
有一种人,天生就凌驾于众人之上,与身份无关,甚至与出众的样貌也无关,却让人禁不住要去仰望。
裴元灏是这样的人,黄天霸,亦然。
就在我出神的想着的时候,裴元灏已经说道:“刚刚黄爷露了一手金镖的功夫,十分了得,看来黄爷也是个练家子。”
“雕虫小技而已,”黄天霸道:“倒是这位姑娘,临危不惧,舍身相救,颇有胆量,令在下十分佩服。”
说着,他已经转身朝我走过来,微笑着道:“姑娘,可还记得我吗?”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微微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会和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连裴元灏的眼中也闪过了一点诧异的光,我看着黄天霸,郑重的朝着他行了一个大礼。
“黄爷救命之恩,青婴没齿难忘。”
他淡淡一笑:“举手之劳而已。”
他的笑容很平静,给人一种浓淡由他冰雪中的清浅之感,即使在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厮杀的地方,还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般。
这时,裴元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何时的事?”
跟我回去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依他现在的身份,在南方的土地上简直可以横行无忌,也会有什么身不由己之处吗?
“……”我开口想问,可黄天霸却已经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了外面。
这个时候的扬州早已经是飞雪满城,间或有风吹送着细碎的雪花飘进酒楼,落在我的脸上,传来淡淡的凉意,而黄天霸的眼睛映着那些纷纷落雪,却越发的沉静。
我终究,没有再开口问。
我知道,这个人的身上一定有许多谜,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京城的天牢;那位被称为药老的老人家究竟要在宫里找什么;他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还会身不由己……我相信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会是个精彩的故事。
但这样的故事,往往一陷进去,就永远也不要想抽身了。
而我,只想自私的做我自己而已。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看着漫天的飞雪飘落,好像连我们两也融入了这样一幅画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也实在不能再耽搁了,我便要回州府了。这个时候雪还是很大,被风吹到脸上带来阵阵冰冷的寒意,我缩了缩脖子,一把油纸伞就在我头顶撑开。
我回头,看见黄天霸撑着伞站在我身后,道:“我送你。”
“……多谢。”
都已经被他救了三次,也不在乎这一点了,我坦然的微笑致谢,便挽着长裙,准备走下石阶。
刚刚走下去,突然一辆马车突然冲过来,停到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却见那帘子晃动,一个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裴元灏?!
他站在我的面前,身上穿着一身墨蓝色的锦袍,领口上是雪白蓬松的狐裘,看起来十分的柔软温暖,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倦怠的表情,好像刚刚经历了很累的事。
我看着他,因为太过吃惊,一时间都忘了问安,他却好像连看也没看到我,目光直接落到了我的身后,唇角微微挑起了一抹笑意:“黄爷,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袁公子。”
黄天霸朝他拱了拱手,也笑道:“看起来,扬州城还是太小了。”
“公子。”我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奴婢拜见公子。”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又对黄天霸道:“今天的偶遇倒是巧了,在下还正打算”
重伤
回头一看,裴元灏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时候烟火散去,周围光线晦暗,或者是因为刚刚那件事影响了他的心情,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阴郁。
“前些日子。”
“在哪儿?”
“虎牙山上。”
他的目光一闪:“这么说,你早就回扬州城了?”
“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些,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又低头看了看那洒落了一地的碎银子:“这些,是哪儿来的?”
“是在下给的。”
一旁的黄天霸淡淡的开口了,不管裴元灏的脸色如何,他竟然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没有丝毫动容,这一份气度,只怕朝中的那些重臣都没有。
不知为什么,裴元灏的脸色更阴郁了几分。
这个时候,一旁的洪文全倒是很会察言观色,急忙凑上来说道:“两位,刚刚那些刺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后招,留在这儿总归不安全,还是先回府去,再细谈吧。”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刚转身要走,黄天霸的目光落到我的肩膀上,突然一怔,道:“你受伤了?”
什么?
我吃了一惊,低头一看,果然看见我的右肩上衣衫裂开,隐隐看到雪白的肩膀上有一条大约半指长,很细的血口,大概是刚刚被他打断的那把刀锋所袭,因为之前太紧张了,所以都没发现。
难怪刚刚我一直觉得肩膀有点痛,原来真的受伤了。
裴元灏微蹙眉头,走过来一看:“没事吧?”
我勉强做出一个笑容:“没事。”
话刚说完,那阵疼痛又加重了几分,而且痛楚中还夹杂着一点火烧一般的炙热感,慢慢的从那道伤口蔓延开来,不一会儿,我整条手臂好像都被一团火炙烤一样,越来越痛,顿时我的脸色也变了。
裴元灏一见我的样子,也感觉到不对:“青婴,你怎么了?”
“……”
“你说什么?”
“……痛……痛!”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被痛得几乎都站不稳了,裴元灏一见此情景,急忙一伸手便扶住了我,而我已经说不出话来,靠在他的胸膛上,嘴唇发白,不停的哆嗦。
“青婴!青婴!”他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可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回答,这时黄天霸也走了上来,低头看了看我的样子,面色凝重的道:“她,可能是——”
话没说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却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
裴元灏一伸手,将我一把横抱起来。
身子一阵颠簸,我有些恍惚的睁大眼睛,模糊间看到那张熟悉,有些铁青的脸,散发出的摄人的气息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一边抱着我朝州府里疾步走去,一边大声道:“传大夫,让他们立刻来见我!”
致读者
抱歉各位读者们,之前发布的那些章节,我看了一下,写得有点偏离之前的设定
所以停更了几天,全部删除重新来过,从《重伤》开始,情节都是新的
前面也有些小修改
请大家见谅^^
情迷之吻
当几个大夫被连滚带爬的拎来时,我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神智涣散,眼前一片混乱,看不清,也听不见,只感觉到全身都陷入了一片滚烫,灼烧得我痛苦不堪,不停的发出破碎的哀鸣。
好痛!好痛……谁来救救我!
一旦意识模糊,我就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痛苦,不停的挣扎翻滚,后来是一双有力的手臂用力的锢住了我,才让我没有继续伤害自己,而那人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咬着牙,带着比严冬更冷的寒意——
“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她活……”
即使神志不清,我也能感觉到那句话的危险,似乎连自己也被震慑住了,慢慢的在他怀里平静下来。
诊脉,施针,灌药——足足忙了一宿,我才从鬼门关上捡回了一条命,可身边的人一身煞气一点也没有消退,甚至陷入昏迷当中的时候,还听到那几个大夫磕头如捣蒜的声音,还有洪文全劝慰的声音。
昏迷中,我做了一个梦。
大雪压在枯木枝头,沉甸甸的,终于将那干枯的枝桠压断了,白雪一下子落在了我的身上,可奇怪的是,涌上心头的却是一阵暖意。
我在这样的暖意融融中,慢慢的睁开了眼。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却又陌生的脸。
裴元灏,他就这样近在眼前,半靠在床头,微闭双目浅眠着,纤长的睫毛被窗外透入的阳光照耀着,仿佛鸟儿的翅膀,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洒下长长的阴影;他的眼下还有一团阴翳,带着淡淡的倦容。
这是熟悉的脸,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裴元灏,我竟然躺在他的怀里,而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肢,另一只手轻握着我的伤到的手臂,那融融的暖意,就是从他的身上传来的。
这是在,做梦吗?
我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一时间有些恍惚,而那双眼睛已经慢慢的睁开,低头看向我,我依稀记得昨夜自己折腾了半宿,他这样,大概也没睡好吧。
于是,有些歉疚的:“殿下,我——”
话没说完,我突然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阵紧绷,体温变得滚烫起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低下了头,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
“唔——!”
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舌轻易的滑进了我的口中,熟练的撩起我的丁香小舌不断的纠缠,而他的手慢慢的离开了我的腰,从衣襟的缝隙中探了进去,慢慢的向上,带着薄茧的手指在我的肌肤上游移,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而他一翻身,便将我压在身下,我一下子感觉到了那具身体里透出的蓬勃的欲望,抵住了我的身体。
衣衫凌乱的春光
我被他压制着下,想要挣扎,可全身都被那一阵阵滚烫的体温熏蒸得一片酥软,抵在他胸口推拒的手也被轻易的擒住,整个人就这样躺在他的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手越来越烫,好像炙热的火炭,抚摸过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激起火花一般,慢慢的绕过腰肢,沿着光滑的背脊向上,指尖在颈项间轻轻一撩,便将衣衫剥落,沿着肩头滑了下来。
可就在那一刻,他的手指也无意的划过了我的伤口。
“啊——!”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却让我恍惚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立刻用力的推开了他,“不要!”
裴元灏猝不及防,险些被我推下床,重重的撞在床头,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也有些惊惶无措,眼看着自己衣衫半褪,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胸前一片春光若隐若现,都是刚刚意乱情迷之下的结果,顿时羞红了脸,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下去,慌忙的伸手抱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到角落里。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深,翻身坐到床沿,拿背对着我。
刚刚一时情急推开了他,可一冷静下来我立刻白了脸,裴元灏是什么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惹恼了他,只怕——
这样一想,我有些怯怯的开口:“殿下,奴婢——”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就在他伸手拉开门的时候,我恍惚看见他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透着一点粉色,好像是受伤了。
刚刚,又是怎么了?
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虽然他离开是让我松了口气,可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先起床再说吧,于是我拿起衣服便要穿,可肩膀上的伤虽然不像昨夜那么痛,还是抬不起胳膊,穿衣服很吃力,就在我费力跟衣裳搏斗的时候,一个带笑的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姑娘,您的伤没好,让我来帮你吧。”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衫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姑娘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走过来,熟练的将衣服给我穿上了。
我看着她,有些疑惑的:“这位姑娘,你是——”
“我叫如月,是来服侍姑娘的。”
“什么?”我看着她,服侍我?是不是弄错了?我疑惑的说道:“月姑娘,我也是个奴婢,不是小姐。”
“我知道,可洪大人就是让我来服侍你的呀。”
洪文全?扬州府的知州大人,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虽然心里不解,但到底是在陌生的地方,而且我也知道言多必失,没有再多问,随后便有婢女侍从送来了洗漱用的水、青盐,还有早点,那些人对我恭敬的态度,让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裴元灏,为我解毒?
等用完了早点,婢女们把杯碟都收走,就看见一个人都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青婴姑娘,好些了吗?”
抬头一看,却是洪文全,我急忙起身朝他行礼:“奴婢拜见洪大人。”
“免礼免礼。”
他上前来扶起我,走到桌边坐下,微笑着道:“看姑娘的气色,倒是让本官放心了,不知如月他们服侍姑娘,可还满意?”
我点了点头。
“满意就好,合心意就好。”
我仍旧沉默着看着他,今天早上的这些怪异,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一个答案。
果然,等如月奉上两杯茶,洪文全喝了一口,咂咂嘴,便说道:“青婴姑娘,这次扬州的这些事,也实在是本官意料之外,还烦请姑娘跟殿下说的时候,缓着点说,本官就感激不尽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过来。
三皇子在扬州境内遭到两次劫杀,这对一个知州来说就算不是死罪,也前途堪舆,洪文全也不是傻子,当然要立刻想办法弥补,不过——走我这条路,是不是弄错了?
我笑道:“大人,您恐怕弄错了,青婴只是一个侍婢,何德何能,能在三殿下跟前说得起话。”
“侍婢?”洪文全挑了挑眉毛看着我,那目光有些暧昧,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说道:“青婴姑娘,大家还是明人不说暗话,昨夜你身中剧毒,本官跟随殿下也不少日子了,还从来没见过殿下那副模样,当初在虎牙山上,他也是……”
他后来的话我都听不见了,身中剧毒四个字就像是晴天一个霹雳,重重的打在头顶。
“洪大人,你说,我身中剧毒?”
“是啊。”
我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肩膀,难怪,难怪昨夜我痛得死去活来,一条小小的伤口,怎么可能那么痛,原来那些刺客是在刀上喂了毒!
好阴狠的手段,好毒辣的心肠!
我用力压下心中的恐惧,抬头看着洪文全:“大人,那我的毒——”
“这,”洪文全迟疑了一下,道:“应该是,无大碍了。”
应该是?怎么我的毒解没解,他还不知道吗?
看着我疑惑不解的目光,洪文全尴尬的笑了笑,说到:“要说本官养的那几个大夫,平日里都吹嘘自己能肉白骨,活死人,临到头一个都派不上用场,还是三殿下——”
三殿下?我吃了一惊:“殿下他怎么了?”
洪文全道:“本官也不知道,只是到后来,殿下砍了两个大夫,都没人敢用药了,殿下就把大家都赶了出去,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姑娘你才好起来,后来大夫再给姑娘诊脉,毒已经差不多都解了。”
我听得好像天方夜谭——裴元灏,为我解毒?
兰花扣
在我印象里,他是个不会管别人死活的人,他怎么会为我解毒,最重要的是——怎么解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