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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一刻,我的的确确的感觉到胸口的一颤。
他把他的保命丹药,给了我吗?
他,为了救我……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心里受到的震撼却不啻九级风暴,洪文全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微笑着说道:“青婴姑娘,殿下对你,还是很上心的,就看他当初荡平虎牙山的模样,本官跟随了他这些年,也多少知道了。”
“我……”
“姑娘,你好好想想罢,本官先告辞了。”
说完,他掸了掸袖子,转身走了出去,而我心里一团乱麻,连起身送他的礼节都忘了,满脑子只来来回回的回响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殿下对你,还是很上心的……
他对我,很上心,他还是会关心我吗?
所以,会把保命的丹药给我;所以,会抱着我整整一夜;所以,会任我这样折腾而毫无怨言?
裴元灏,是在关心我吗?
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坐在那儿,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晨曦渐渐退去,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我看着一片白晃晃的地板,慢慢的出现了一个颀长的影子,慢慢的朝我靠近。
一抬头,就看到了裴元灏。
我原以为他离开是回去休息,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比刚刚更疲惫了一些,但神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走到我面前:“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愣了好一会儿,甚至没有起身向他行礼:“殿下……”
而他,竟然也没有发怒,只低头看着我,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下,我看不清他的目光,却自己感到了一阵温暖。
“多谢殿下。”
“是本宫应该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可能痛的就是我,或者——已经不知道痛了。”
“这,是奴婢该做的。”
“别说是你该做的,”他的口气很淡,但声音却出人意料的有些发颤:“我原本以为,没有人会为我——但你——”
他的话说了两次,都断了,我有些疑惑,抬头看着他,只见他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摸到了胸前,用力一拉,将左边胸口上第三颗扣子扯了下来。
那是一颗纯金打造的兰花扣,精致得宛若天成,躺在他的手心,慢慢的送到我的眼前。
影卫
我看着那颗精致的兰花扣微微的发怔,就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赏你的。”
原来是赏赐,可为什么不是绸缎,或者像宫里一样直接赏赐碎银子,而是这颗扣子?我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伸手捻起来。
因为被他的手捏过,还带着一点温度,我捏在手心里,轻轻的道:“谢殿下赏赐。”
“好好带着。”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说出的这四个字,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动了一下,正要抬头看他,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侍卫疾步走过来,我一眼就认出,是昨夜和刺客恶斗,并追踪而去的一个人,他走到门口跪拜道:“属下拜见三殿下。”
裴元灏转身看着他,淡淡道:“说。”
“属下等跟着那批刺客追踪而去,斩杀一人,伤三人,可在城西的时候——”
“如何?”
“跟,跟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明显有了一丝颤迹。
我也听得心头一颤,在皇家做事,一旦任务失败,就是失职,尤其是三皇子被劫杀这样的恶性事件,能让堂堂扬州的知州来问我这个小宫女说情,他们这些侍卫,只怕稍有不慎就要赔上脑袋。
出乎意料的是,裴元灏只是沉默了一下,便冷冷道:“下去吧。”
那人抬起头来,有些惊愕的看着裴元灏,显然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了事,见裴元灏没再说什么,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喜的神情:“谢殿下!”
说完便起身,如释重负的走了。
我坐在那儿,也有些不明白,裴元灏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而且,刺客如果抓不住,他在扬州还是很危险的,又完全没有线索可追查。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风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了窗外,但并没有进来,只附身一拜。
“参见三殿下。”
在宫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影卫,是皇家护卫中最神秘,也是实力最强的精英,他们向来只执行高难并且隐秘的任务,从不轻易启动,没想到裴元灏这一次南下,还带了他们!
“说吧。”
“属下等奉命在城周埋伏,昨夜城西的兄弟截住了刺客,一直尾随。”
我看向了裴元灏,他还是平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丝动容,看来这一次入扬州城有危险,事先就把影卫安排在了城周,而护卫的失职,才让影卫的启动更加的隐蔽!
好周密的心思!
我抬头看着那如山一般的身影,只觉得掌心的兰花扣一阵一阵的发烫。
裴元灏道:“打探到什么结果?”
“回殿下,属下等跟随刺客又回了东郊,发现刺客在铜雀台西边的长街后面,消失了踪影。”
“哦?”他挑了挑眉毛:“那是个什么地方?”
裴元灏的死党
那影卫还没问答,大门外已经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回生药铺。”
什么人?我抬起头,裴元灏也抬眼朝着门外看去,只见大门外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男子正倚门而立,看着我们,便微笑着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不过二十五六岁,眉目生得非常的端正,像是用尺子划出来的一样,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放诞不羁,十分轻松自然,丝毫不受眼前天家皇子的压抑。
那门外的影卫一看见他,立刻回身拜道:“拜见杨大人。”
“嗯,下去吧。”
他一挥手,影卫又回身朝着裴元灏一拜,便纵身一跃,消失了踪影,这位公子走到门口,朝着裴元灏简单的一拱手:“三哥。”
这样是完全不合礼仪的,可裴元灏竟然没有生气,只看着他:“怎么现在才来?”
“皇后大概知道我也会跟着南下,所以在九门安排了些人,已经处理了。”
“上阳宫呢?”
“有金翘在,三哥放心。”
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尤其这个男人竟然叫裴元灏“三哥”,这个称呼不是人人都叫得起的,而且,他竟然这样亲昵的称呼金翘夫人,他到底是——
说话间,他已经进了门,一抬头便对上了我惊愕的目光,他看着我,眉毛挑了挑:“岳青婴?”
我急忙站起身来,这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但至少有一点——他是裴元灏的心腹!
这时,裴元灏走了过来:“青婴,他是杨云晖,杨大人。”
杨云晖,禁军大统领!
我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皇商杨万云的嫡子,却没有子承父业,而是在天穆三年考取了武状元,从此投身宦海,在军中历练了两年之后回京,直接调任禁卫军,并在一次宫廷政变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升任禁卫军大统领。
皇城九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也难怪他会叫裴元灏三哥了,这样的甥舅关系自然不提,皇上虽然不允许朝中大臣拉帮结派,但皇子培养自己的势力是在所难免的,而他,就是裴元灏的死党!
没想到这一次,裴元灏南下,竟然把他也牵扯了进来,可谓精英尽出。
我隐隐的感到,扬州,要出大事了!
心里还模模糊糊的想着,那杨云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打量了我一番,嘿嘿一笑道:“我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女人,连金翘都说好的,三哥,不怎么漂亮嘛。”
我听得心头一沉,我当然算不上漂亮,比起上阳宫那些姹紫嫣红差远了,平日里也从来不在意去争奇斗艳,可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到底是个女孩子,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
但我没想到的是,杨金翘居然跟他说起过我。
裴元灏似乎并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坐在桌边看着他:“你刚刚说的那个回生药铺,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很厉害的
杨云晖说道:“我看了看,铜雀台西边的那条长街,往北是护城河,往南布了我的人,那些刺客要逃,只有进这家药铺。”
“那,药铺里有什么异常现象?”
“没有任何异常现象。”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了一缕精光——刺客进了药铺,药铺却没有异常现象,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药铺有异常!
“而且,关于这家药铺,我还打听到了一些事。”
裴元灏想了想,起身道:“去看看,路上说。”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杨云晖看了我一眼,突然笑道:“三哥,把她也带上吧。”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只见他又笑了笑:“金翘说,这个女人很厉害的,跟在三哥身边,总能有些用处。”
一听他这句话,我的脸色变了一下。
裴元灏也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挥了挥手:“青婴,你也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已经开口,我也无法,只能跟了上去,在出门的时候,杨云晖站在门口,朝着我一笑,那笑容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之感,令我的心头一颤。
出了州府便坐上了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铜雀台那边驶去,车轮磕碰在地上那种熟悉的夺夺声也掩盖不住外面一片喧闹的景象,扬州城不愧是南方最富庶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酒楼小二的吆喝声,还有莺莺燕语不住的随着风飘进车厢里,也能让人感到这座城市的活力。
但裴元灏坐在车厢里,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感染,面色依旧沉冷:“说吧。”
杨云晖坐在他的对面,撩起窗帘往外看了看,说道:“这个药铺,我让人在坊间查了一下,是一家老字号的药铺,二十多年前在扬州开得很大,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就关门了。”
“后来呢?”
“直到一年多前,才重新开张,奇怪的是,好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撑腰,生意做得很大,连黑市里流通的一半的药材,也控制在他们手里,官府也查过很多次,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哦?”
裴元灏挑了挑眉毛,就在这时,前面又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杨云晖伸手撩起了窗帘朝外面一看:“到了。”
我也透过窗帘看向了外面。
顺着杨云晖的目光看过去,街面上是一家门面很大的药铺,六扇大门敞开着依旧是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而大门的上方挂着一个牌匾,上“悬壶济世”四个大字,下面还有一块小匾,上四个大字“回生药铺”。
裴元灏道:“派人进去了吗?”
“还没有,如果药铺真的跟刺客有关系,派官府的人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一动,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知道他让我跟来的原因了。
刺客,只是一个药引
一股隐隐的火气从心底升了起来。
真当我是傻子么?昨夜我才和那些刺客遭遇了,身上还留着他们弄出来的伤,现在就让我进药铺,如果刺客真的在里面,我还有命吗?
这个男人,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针对我了,裴元灏带着我南下,难免让人有那方面的遐想,而杨金翘又是他身边最得宠的姬妾,杨云晖这样做,是为了他妹妹,或者说,为了杨家将来的打算吧。
但,就这样要赔上我的一条命,是不是太心狠了?
这样想着,我默然的移开了目光,透过窗户看着那家药铺,一言不发。
在宫里,别的本事没有学会,装聋作哑却是宫女们的拿手好戏,我摆出这副油盐不进,又低眉顺目的样子,杨云晖也拿我没办法,索性转头笑道:“三哥,你说呢?”
我的心里紧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裴元灏。
对杨云晖,我可以不理不睬,但如果他开了口——
裴元灏看着窗外,好像一点都没发现我和杨云晖之间无声的对峙,马车并没有停,很快便从药铺的正满驶过,裴元灏这才放下的帘子,淡淡道:“回府。”
杨云晖一听,急忙道:“三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机不可失?什么时机?”
“要查那些刺客,最好就是在今天,”他说道:“那是一家药铺,问药看诊都不求人,等过一两天,刺客的伤好了,我们就没有线索了。”
裴元灏单薄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谁说,我是要查那些刺客。”
什么?
这一次不仅是杨云晖,我也微微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
“三哥,你的意思是——”
裴元灏没说话,只冷笑着看着外面,带着寒意风将帘子吹得飞扬而起,隐隐还能看到那人潮汹涌的药铺大门,和那块刻着“回生药铺”四个大字的匾额,在冷冷的寒风里,显出了一种严寒的气息。
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作为天家的皇子,不管走到南方的那里,都会有人想要他的命,他并不在乎那些动刀动枪的人,可这一次的行刺不同,是因为这些刺客在他的身份还未暴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
也就是说,刺客幕后的主使者,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而这个人,才是真正危险的来源!
刺客,只是一个药引,真正要命的,是那一碗药!
杨云晖道:“那三哥,你是如何打算的?”
大内秘毒——落雁沙
裴元灏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小玉瓶,递给杨云晖:“把这种药,放到黑市里。”
“这是——”
“落雁沙的解药。”
落雁沙!宫廷的秘毒!
杨云晖的眼色沉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三哥,你让人——”
话没说完,但裴元灏嘴角泛起的那一抹冰冷的笑容却已经证实了一切。
他的侍卫的刀上,也有毒!
作为刺客,刀上喂毒并不惊人,可作为天家的皇子,居然也让侍卫用毒!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寒,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刻原本有些麻木的肩膀上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我轻轻伸手抚了一下,裴元灏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对杨云晖说道:“侍卫回报,他们追踪刺客到城西的时候,斩杀一人,伤三人,对方起码就有三个人中毒,你放出半人量的解药到黑市,必定有人会买。”
“三哥,你想借此机会,***幕后的主使者现身?”
“没这么容易,”马车继续摇摇晃晃的向前行驶,人也在车厢里摇晃着,让裴元灏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妖冶,他冷然一笑:“不过,他最好快一点现身——”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了。
这样的人,足以在扬州掀起腥风血雨。
“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杨云晖说完,撩起帘子便纵身跃了出去,马车还没停,而他的身影已经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好快的身手!
我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回过头,而一回头,就对上了裴元灏冷冷的目光,正盯着我。
“你,不愿意为我做事?”
“……”
“昨夜,那么危险你都不在乎,为什么今天,你不愿意?”
“……”
“说话!”
见我一直没有回答,他的声音隐隐染上了一丝怒意,倾身过来,一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的确不愿意。
昨夜的出手,也许是一时头脑发热,但如果要从头再来,我还是会选择出手,那是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那是为人做事的底限,可是刚刚那件事并非如此,更何况——
杨云晖根本是想借这件事来害我,我虽然有的时候迂腐,但也不傻。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在他面前说的,我想了想,轻轻道:“殿下,奴婢也是会怕死的。刺客昨夜已经见过奴婢了,如果奴婢再进去——”
“那么,”他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如果没有危险,只是要你为我做事,你愿意吗?”
“……”
“说!”
他越***越近,几乎贴着我的脸,滚烫的呼吸吹打在我的脸上,让我一阵瑟缩。
可他的手却依旧紧紧捏着我的下巴,丝毫没有放松。
滚下去!
这一刻我也知道,他是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的。
我和他都沉默了,那炙热的目光几乎要将我焚尽,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抬起眼睛看着他,慢慢的摇头:“不……”
我不愿意。
为你端茶递水,洗衣叠被,那是身为宫女应该做的,就算有的时候会受一些屈辱,我也能忍耐,可如果做了这些之外的事,那我的身份,就不再是宫女,而是——
回想起杨金翘、姚映雪,上阳宫中那些争风吃醋的姬妾,还有冷宫中,苦苦等待他的凝烟,如果这是一场赌局,我输不起,你已经有了太多人的心,而我,只有自己这一颗,碎了,就不会再有……
“哼。”
一声冷哼在耳边响起,他的目光从炙热到冰冷,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看着我时那种冰冷的温度,几乎将整个车厢都凝结了。
“有的心,是捂不暖的。”
什么?听着他这句话,我还有些疑惑,就听见他吩咐:“停车。”
车夫一勒缰绳,马车立刻停了下来,我被摇晃了一下,人还有些恍惚,他冰冷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滚下去!”
“殿下……”
“滚!”
他把我像死狗一样的踢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一次除了难受,心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在煎熬着,我咬了咬牙下了车,手脚还有些不自觉的发抖,下车的时候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可背后的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我看着那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远远的似乎带起了一阵风,虽然没有冰雪肆虐,却好像从心底里开始冷起来,彻骨。
南方的冬天,原来,是这么冷……
扬州依旧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走在这样喧闹的街头,我的心里却是空空的,茫然的在人群中走了许久,却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尽头。
我,该去哪儿?
就在这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微笑着看着我。
“青婴姑娘。”
一抬头,对上了那双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杨云晖。
我朝他行了个礼:“杨大人,不知有什么吩咐。”
“天气太冷了,有没有兴趣陪我上去小酌一杯?”
他说着,微笑着指了指路边的酒楼,我微蹙眉头,对于这个男人,我知道他对我有些不轨的意图,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提防之意,不过他这样明白的来向请,倒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索性跟着他上了酒楼。
两人进了一间雅室,吩咐小二上了一壶好茶,几碟精致的糕点,他挥挥手,便不让人再来打扰,珠帘落下,门一关上,便是一室幽静。
我端起茶杯,隔着袅袅升起的轻烟看着他。
裴元灏的血
不过,喝了几口茶,他却一直悠然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吱声,我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一杯茶喝了大半,刚要拎起一旁的茶壶,就感觉到肩膀上一阵酸痛。
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杨云晖转过头来看着我微蹙眉头的样子,笑道:“中了毒,滋味不好受吧。”
“多谢大人关心,”我淡淡道:“已经没事了。”
“你知道,是谁解了你的毒?”
我看了他一眼,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是殿下的保命丹。”
“保命丹?谁告诉你是保命丹?”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他,洪文全是这么告诉我的,如果不是保命丹——“那是什么,解了我的毒?”
“是三哥,也就是堂堂三皇子殿下的血!”
什么?裴元灏的血?
我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血?他的血?”
“整个天朝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现在,又多了你一个。”杨云晖嘴角一挑,勾出了一抹邪气的笑意:“怎么,不相信?”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裴元灏离开我房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手腕上缠了绷带,还有些血迹。
昨夜他并没有受伤,回到州府,更不可能有人伤他。
难道,真的是他的血?
可是,他的血怎么会可以解毒?
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怎么也想不透,抬起头看着杨云晖,而他却淡淡一笑:“你想问为什么?可惜我也不知道,三哥的这个秘密连知道的人都很少,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