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公主,纯孝公主不是落薨了,我可能只是和东平王妃长的像而已。”平安问道。
长公主没回,说:“叫我姑妈。”
平安盯了她许久,缓缓喊了一声:“姑妈。”
长公主像得了蜜糖一样,高兴道:“那是骗你娘的。老九那傻子不知道怎么想不开,趁你娘不注意把你扔在路边,等你爹打完仗才发现你不见了。”
长公主突然打了个哆嗦道:“作孽呀,你娘那时候刚查出怀了孩子,被这一打击,孩子也流掉了。整天迷迷糊糊要找你。你爹到战场附近找了一圈又一圈不见你,只能抱了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又刚死的孩子替上。”
“她,那她没怀疑?”平安心中微酸。
长公主孤疑看了她,好像她问了多白痴的问题:“怎么不怀疑,差点都疯了,撒了劲的打你哥,你哥被打的只剩半条命,要不是我,不知死了几次。你爹没法子,只能把他寄放在我府上。可穆莳这小子也讨厌他,没法子只得和老七做一处。哦,你七哥就是北静王。宗室里排行老七。”
原来是这样。把事情前因后果串成一线就是,当年水映嫉妒她分走了母亲的宠爱,把她扔了,后来她娘受了刺激再也不接受水映,水映落得无家可归,这样算下来,大家日子都过的差不多,扯平了。
但是如此平淡的揭穿平安的真实身份,这个身份又是如此尊贵,平东王父的小幺女,皇上亲封的纯孝公主。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平安还觉得自己在云里雾里饶。又想如果当初那个平安没摔下楼,现在好日子也到头了吧。
平安看向长公主,晚霞下,映着她的脸,竟有些孩子气。她正捡了一小粒小心舔了又舔,似乎被酸着了,打了个冷战。那嬷嬷看不过去,只道:“公主,您要是吃不惯就别吃了。我去外头给你买去。”长公主摇摇头,又舔了几下。
平安透过她,似乎看到另一个人,他吃不饱了会闹脾气,跟人吵架了得帮他顺毛,累了会撒娇…如今谜底已经揭开,走还是不走?如果走了那呆子会不会舍不得自己,又跪着保证,院子里的人会不会又成为撒气的对方?秋霜还怀着孩子呢。平安忽然觉得她有些放不下了。
长公主舔了几下觉得自己还是奈不住那酸,抬头见平安眉头紧蹙,又想起今天早上见着的那个傻子,笑问:“你是不是舍不得那呆子呀?他今天还踹了我一脚呢。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找让人打他个半死。”说着又道:“得了,别想了,跟我回去吧。记住你是公主,纯孝公主,穆莳那小子自从见了你整天就魂不守舍。”
穆莳?就是和她定了娃娃亲的人?他们那时候才那么小,而且她都“死”了好几年了,就算长情也不是这样吧,平安总觉得他怪怪的。
“赶紧跟我回去,好好跟我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回头我派人找老九过来。”长公主已经走到前头,回头看平安没动,又跑回来拉平安。
太阳已经落在山后,火红的余晖替大地撒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前面似乎是一条回家的路,平安心底起了小小的期待呃…这章只是公开点名了平安的身份,并未相认。认人那是后面的章节。
复杂兄妹
鼻尖弥漫着淡淡花香,烟雾氤氲,透着暗黄的灯光竟有些不真实。外头走来三两宫女手捧盘子,对着平安一福问:“姑娘,这是公主为您亲自挑选的衣服首饰,说让您沐浴完毕去她屋里。”
平安未出口,佟嬷嬷已经答应:“替姑娘谢过公主。”几人缓缓退去,无一丝声响。
佟嬷嬷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妇人,以前是的舒蓉礼教嬷嬷,教导过许多皇子公主,这次舒蓉带平安回府,还没吃饭就交给她。
平安洗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期间换了两桶水,佟嬷嬷本来还想给她洗头的又怕舒蓉等太久,也只好给平安换了个发型,梳的是飞天介,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
平安望着铜镜,觉得这个发型非常典雅。
梳好头,佟嬷嬷又侍候平安穿衣。舒蓉送来的是百花曳地长裙,外面罩的是嫩黄色轻纱,侍女又送来三幅首饰供平安挑选,皆是颜色鲜明透亮的。
平安单选了一株白玉玫瑰簪,佟嬷嬷嫌太素,又在正中间给平安戴上一朵凤凰朝阳。一通打扮下来,足足花了半个时辰,平安饿的眼冒金星,如果这个时候还在薛府应该在唠嗑吧,不知道薛蟠有没有找自己。
她一边想着一边拖着长长的裙摆,两旁是宫女护着,前面还有两个掌灯的女史,刚进舒蓉院子,迎面走来今天见到的嬷嬷,她道:“公主好了?”
佟嬷嬷微微惊讶,又合住嘴唇回道:“刚打扮好的,公主进膳了吗?”嬷嬷摇头:“你去吧,我带公主去见长公主。”佟嬷嬷领命带着两旁侍女退下。
舒蓉的小院是三进制的,平安每每过了大门以为到了时候,前头又冒出个院门,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见着一个大红门帘。
那嬷嬷颔首道:“公主,您进去吧,长公主说无需通禀。”这时两旁的侍女早已经打开帘子,平安看了一眼月色,提着长裙迈进大门槛。
一桌子的人围着舒蓉,桌上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平安正好行礼,舒蓉一挥:“赶紧过来吃饭,饿坏了吧。本来还想等你的,不过我也刚吃不久。”一旁的侍女连忙端出一套餐具。
平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比电视上演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两旁侍女皆肃立,屋内大红柱子上各挂一盏宫灯,黄色的烛光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底下铺的不知是什么毛料的厚毯,十分富贵,薛蟠屋里好像也是这个花色的,她又有些愣神了。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通禀:“启禀公主,七爷九爷少爷求见。”
“快请,快请。这些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生分那。”舒蓉兴奋喊道,又喝了一口酒。
平安恰好回头正见三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是水溶带着白玉冠,一身月白常服,马蹄袖工整撩开。第二个是水映,宝蓝色常服,腰间绑着黄带,下面打了几个穗子荷包,第三个就是在贾府看到的穆莳,里间穿着白色长衫,外头套着黄色衣纱,和平安穿的有点像。
三人给舒蓉请安,却见到平安欣立一旁,都呆住了,直到舒蓉咳嗽一声三人才挪开眼。微微抱拳请安。
平安也十分紧张,这三个男人,一个是红楼梦中的北静王,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最后一个还是未婚夫,三个男人凑在一起,有点难办。
晚风浮动,搅气满室的馨香,鼎炉内的迷离稍微散开。
穆莳先跨出一步,含笑看向平安:“是荣安吗?我那天在贾府见过你之后,就觉得你和东平王妃很像。”
平安一怔,微笑点头:“拜见郡王爷。”穆莳嘴角扯起的微笑僵住,许久才断断续续道:“你,你以前都叫我穆莳哥哥。”水映身子忽然一抖,水溶侧目,眼眸也暗淡下来。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平安低头不说话,只看着地板,舒蓉在四人脸色流转一圈笑道:“哎呀,怎么都不说话呢?僵着干嘛,老九你是荣丫头的亲哥哥,把她给我带过来。”
两人互看一眼,都没有动。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舒蓉生气状。
即便是这样,水映平安两人还是没动,穆莳担忧的看着平安,而水溶却只如看戏般入定了。
这两个倔驴,舒蓉眼儿一瞪,压了一口白酒,拉起平安疾走到水映跟前,把平安推到他怀里。
平安不稳,直直往前倒。水映下意识的张开双臂,软玉入怀,还没回味,怀中的人已经弹到一边去。
其实平安不讨厌他,只是不习惯别人碰她,特别是男人。和水隆在一起的时候,平安也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才克服恐惧,两人在一起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有拥抱,至于两人间的亲密,也是两年后才发生的。后来水隆琵琶别抱了,平安更是讨厌男人碰她,薛蟠一有心思立马被她遏制住。
水映低头,看不出想什么,只是一味盯着自个儿的手。
“呃…你们吃过饭了没?”舒蓉尴尬问,她似乎做错了。
水溶回道:“吃了点酒,皇上赏的。”
刚开春,皇后诞下太子,皇上加考恩科,吏部本来就主掌品秩铨选之制,考课黜陟之方。但一年这时正是最忙的,官员守制、终养、办理官员之出继、入籍、复名复姓等事。官员处分及议叙,办理京察、大计,这些事都迫在眉睫。
吏部尚书无法,一纸上去求皇帝再拨个人手,正好水溶之前有在吏部办过事儿,皇帝就让他接下这活儿。水映原本在兵部当值,也被水溶拉过来,这几日两人才得了闲,今晚皇帝又赐宴,两人吃了才过来。
舒蓉也知道这些,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在水溶又道:“不过刚才走的急,肚里的食儿也消了差不多,正好在姑母这儿吃一些。”说着,拉了拉水映的衣袖。
“那敢情好,都坐吧,杵着干嘛?”舒蓉先拉着平安坐自个儿旁边,后面依次是穆莳,水溶,水映。平安和水映正好面对着,两人互不看对方,只吃着自个儿跟前的独食。
外面又端了一碗红烧鲫鱼,舒蓉指着水映身旁,让嬷嬷端过去。平安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低头夹了一口醋溜白菜。
酒酣饭饱处,舒蓉忽然问:“平安,这些年你是这么过的?”水映身子发僵,头更低了。
平安停下筷子回道:“之前的事儿我不记得了,我从楼上摔下来过一会儿,后来听别人说是卖身葬父进的薛府。”
“卖身葬父?”水溶若有所思,又问:“上次在铺子里见你,有些怀疑,后又回去但都不见你人。皇兄那边催的紧,所以只好托人找你,后来打听才知道你住在贾府。穆莳和贾府关系好,就让他先过去看看。姑母知道这事儿后才让人打听清楚。这么久才接你回来,你别在意。”
水溶嗓子很好听,如沐春风,见了两次面平安才看清他的摸样。细长桃花眼微微眯着,吃了酒,漆黑的双眸染上一层迷离的雾。他和眼睛嘴巴和水映很像,不过他总是带笑给人一种亲切感而水映总是卯着,看上去很严肃。
平安撇开眼摇头:“没事。”
“荣妹妹,吃肉。”穆莳已经自顾自熟叫起妹妹,他夹了一块鸡肉到平安碗里平安刚要道谢,对面的水映忽然站起猛灌一壶酒,透明的酒珠从嘴角溢出,洒落到衣襟,平安讶然。
“姑妈,我吃完了,先走。”也不管别人,水映重重放下酒壶,撩开帘子消失在夜幕中。水溶幽幽道:“他心里难受,你别见怪。”
凉风透着缝丝儿吹进,夜色浓的化不开,水映早已消失。难受吗?平安问又吃了一会儿酒,水溶和穆莳先告退了,舒蓉送平安回小院的时候,路过一颗相思树,她笑道:“以前,老九喜欢爬树,你又喜欢跟着,爬不上就在底下哭。有一次老九想抱你上去,被你娘看见了,狠狠骂了一顿。现在树干也粗了,你们都长大了…”
平安默默听着,又听到,舒蓉继续道:“你娘这几年情况不好,不管事。北边动乱,你爹前年带兵出去打仗,听说这几天就班师回朝。我已经写信过去,到时候我再带你去看他们。”
“王,王妃她…?”平安觉得那声音哑的不是自己的。
舒蓉回头,眼眸深处意义不明,只说:“你该叫她娘,她为了你…”
“她为了你做了许多傻事。”舒蓉停了许久才缓缓道
薛蟠番外
太太说我捡到宝了却不知道好好珍惜,妹妹也来信说让我好好待平安,我也想疼平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我身边老是受伤。昨天平安被我踹了一脚,吐了好多血,我魂都吓没了。那还是我第一次为了母亲妹妹以外的女人哭,其实我也挺长情的。
平安说,让我没事少呆家里,多去铺子里逛逛。我觉得她说的对,以后我要照顾三个女人,是得勤奋了。但是今天铺子里人好少,都没人来,我走了好几家都是这样,街上又来了个卖驴打滚的,我就想起上次平安说她很喜欢吃这个就买了。
回到院子里,她和几人坐在梅树下,看书,阳光柔柔的照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看的见,那时候就想起冯二弟说的,大哥你该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嘻嘻…我是得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
平安吃东西的样子很像小猫,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我咬大口点(好吧,我是一口吞下去的),她还骂我,不过和她在一起吃东西好享受。
我又捡了一块,这次咬了一半,向平安邀功,平安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嘿嘿,我乐的傻笑,平安这样子咋那么像我媳妇呢?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我想偷亲,却被咬了,手腕上留着一道牙印,还渗血了。平安这死丫头还逃走一点也不顾我的死活,气死我了,好歹以后我也是她未来的丈夫,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过到了睡觉的时候,我还是偷偷亲了那个牙印好几下。小戏子问我谁干的。
嘿嘿,我就不告诉她。这是我和平安的秘密,看她咬的那么凶,这个印记应该会留很久很久吧,到时候等我和平安的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们你娘欺负我。哈哈哈——不过,平安只能我是一个的。
第二天平安送我出门,我答应她晚上不喝酒回来,还给她带酥酪,她老喜欢吃这些甜的。中午,红袖又来送饭了,我问她平安在做什么,红袖说去了贾府,给姑娘送东西去了。
哼!我就知道,太太喜欢使唤平安,她屋里那么多人,干嘛老和我抢?晚上要是还不见平安回来我就去要人!
还有妹妹,干嘛老住在姨妈家,自己家不是更好吗?想不通娘是怎么想的。也可能妹妹自己看上了宝玉,不过这话我可不能乱讲,咱心里有数就成,说出去坏了妹妹的清誉可不成。
好吧,明天给宝玉送大西瓜去,嘿——这也奇了,大冬天的还能吃到西瓜,铺子里的伙计还真不耐,懂得拍马屁,赶明儿再去南方带上他们几个,还有我的平安。
平安晚上果真还没回来,要不是我派红袖去接指不定又被哪个登徒浪子看上了,我家平安最可耐了。
后来平安回来了,不过精神好像不大好的样子,我觉得媳妇儿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事,有事了我这做丈夫的可得侍候好,她口渴了,我给端茶,她累了我给捶腿,嘿嘿,要是她困了,我还能搂她睡觉,不过我没敢说,平安要生气的,我舍不得。
后来平安问我,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一拍桌,对自己的媳妇儿好那是应该的呀!谁还不对自个儿媳妇好的?除非是傻子。
果然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这几天平安对我和颜悦色了许多(应该是这个成语,妹妹长说的),还会主动给我掰瓜子了,我看她小手宠嫩的,哪舍得,让秋霜掰去。秋霜嗑瓜子技术好,嗑开准三瓣。那她掰瓜子技术应该也不错。
可这丫的,一拿起瓜子就反胃,还冲着我吐,准时过年的时候吃多了,爷我人太好了,就不该纵着她们。
后来平安说,让秋霜去休息。我看秋霜那傻样,准了,谁叫我家平安发话了。平安心眼也挺好的,比我还好,虽然嘴上都在说我,不过她是实打实的对我好,吃穿也不看重。太太喜欢她喜欢的要命,老夸我这事儿做的好,那是——也不看看爷我是谁!
呃…偏题了,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吧。早上太太又来跟我抢人,说是妹妹在贾府当了家,极需要平安过去。得!你说妹妹手咋那么长呢?人都在贾府了,心眼还在我家平安身上打转,我决定宝玉要是肯娶妹妹,明儿个我立马准备八抬大轿把她抬过门,还送三十二台妆裹。
正闹在节骨眼上,秋霜又吐了,管事的婆子说那是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这事儿咋整的,平安你说咋办呢?
平安人呢?管事婆子说走了,去贾府了。我差点没晕过去,他娘的,我女人说借就借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而且平安会不会生气秋霜先怀了身子?虽然我答应过给秋霜一个孩子,但是那也是得等平安生过之后呀!我的老天爷呀,秋霜那贱丨人还在那边笑,她笑的咋就那么刺眼呢?
全屋罚跪,罚跪,连带着秋霜。管事婆子又站出来说秋霜坏了身孕不能跪。我管他妈的谁怀了孕,全部都要跪。那个老太婆还在说,还老跟在我后面说,平安还没人影呢,她还啰嗦,我气的转身,谁知她就在我身后,撞上眼睛,疼的呼天抢地的。
整个院子的人都来了,大喊让我饶命,耳朵乱糟糟的烦死人了,一气之下我又打人了。我就知道只要平安不在我身边我脾气就不好,就冲,就要打人。不过好歹还是让人去叫平安回来了。我心里有一眯眯的高兴。
平安进了屋子,就喝水也不说话,我本来想吓唬吓唬她的,可是她不理我,我生气了,上前抓起她的手腕问她去哪里,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平安问我,你不是知道我去了哪里。我一下子哑掉了,怎么办,平安会不会记仇,我让秋霜先怀孩子了?天地良心的,我当时绝对不是故意的。
平安又继续喝水,我看日头正中,可能她还没吃午饭。平安饿了会生气,这点我知道,所以我特意推了一小碟糕点和酥酪过去,果真平安二话没说就开始吃起来,我看她吃的香肚子也饿了。
不过平安说这个驴打滚有点甜,我尝了尝味道正好,可能平安吃的和我不一样?嘿嘿,我想亲她,又被平安白了一眼。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在她心里连秋霜都不如!
平安又说了我一顿,渐渐的气也消了,我就纳闷了,之前明明是我生气的为什么到最后还她有理了,真是反了反了,不过看她高兴的样子我也喜欢O(∩_∩)O~
时间过的飞快,刷的一下过去了,秋霜那该死的丫头贼能折腾,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要不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我早掀桌了,最可恶的是她还折腾平安,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刚骂了她几句,她就一直吐,平安看见了就埋怨我。
好吧,看在平安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臭小子等你出来了,我得跟你娘算算总账!
有人说,怀孕的女人不是女人,我那时还不相信,但是看到秋霜吐得惨绝人寰的样子,还有那副样子,哎哟娘呀,都不能看了。(⊙﹏⊙,薛蟠这话不是这么诠释的)
有时候我就在想了,要是平安怀了也这样可咋办?后来一想那怀的是我儿子呀,想吃什么尽管吃,买不到的咱现做。何况平安比秋霜不知高N个档次,应该不会这样,老天爷你好好保佑我们平安哦,她很好心的秋霜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呆家里,她老是要是抱她亲她,呃…吓死我了,赶紧逃到店里去,晚上肚子饿了半死才回去,不过今天店里生意还不错。
平安不在?平安竟然不在!我的天…又被太太还是妹妹借走了?红袖说,是被秋霜打发南门去买蜜饯了。
我家住西门,让平安一人去南门,我觉得浑身血液蹭蹭蹭往上升,我恨不得掐死秋霜那个死女人。但是红袖又说秋霜已经住太太屋里了。天啊——赶紧派人去找我的平安。她要是被登徒浪子看上了我也不活了%>_<%天灵灵地灵灵,好不不灵坏的灵。错了错了,老天爷我说错了,是坏的不灵好的灵。
不过貌似天上的神仙也喝醉了,只听了前半句…
薛蟠不要说娘不疼你,我给你正名了打滚走人
弄璋之喜
三月,冰雪还未化,造成起来还能看到草地上的冰渣子,平安最怕冷,每天只窝在公主府不肯出门。
穆莳每天都来,有时候带一本书,有时候带一幅画,但都能坐到晚饭结束。水映也时常来看她,但总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好像前方有个什么东西在赶着他。
这日不知舒蓉从哪里翻出个请帖晃到平安跟前,说是忠顺王府得了第十二子请过去喝喜酒。听说这第十二子在忠顺王爷五十五岁大寿那天得的,以至忠顺王爷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平安记得这个忠顺王在宝玉挨打那章有提到过,就因为忠顺王府派人来蒋玉菡,宝玉才遭了打。虽然宝玉挺不受她待见的,但是这个忠顺王爷也不是好东西。
平安直觉就不想去。奈何舒蓉是一心一意硬要拖着,平安无法,只得换了一件梅花纹纱袍出去。恰好穆莳这时过来,就一起去了。
忠顺王府规格高于公主府,排的是横七竖七规格,仅次于黄色的琉璃瓦尽显主人尊贵地位。
平安到的时候,府邸正门大开,八大门柱威风凛凛,皆挂着大红绸缎丝,车水马龙处人来人往。
平安和舒蓉下车,穆莳上去递的帖子,总管见是舒蓉,鞠躬打千忙派人迎进去。一路走来,王府构造分为东、中、西三路,中路安排的王公贵族休息处,穆莳独自过去,而平安舒蓉两人往东路走。
还未进屋,就听得里头在讲:“哟,听说老九刚纳的小妾也怀了,你们说这九王妃还不气歪了?哈哈哈…”紧接着传来众人笑声,还有几人接连附和。
平安心惊,水映什么时候纳了小妾还有了王妃?没听说过呀。这时舒蓉拍着她手解释道:“说话的是你三伯母齐王妃,她说的是你九伯父,不是你哥哥。你九伯父风流,但你九伯母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对府里的女人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