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紧紧握住小白花的手:“吟霜,你看,还是有人理解我们的!”
小白花点点泪花在眼眶闪烁:“皓帧——我明白,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耗子神情温柔的注视着小白花:“吟霜——”
小白花回望:“皓帧——”
小燕子:“你们是真爱,一直都是真爱,我知道的!”
“咳咳咳——额附,要是您说完了,那小的可不可以继续行刑了。”和珅和一干侍卫都看不下去,尴尬的咳嗽出声。
小燕子崩溃了,跳脚大叫:“你怎么这么无情!他们这么可怜,你为什么都不能体谅他们一下么?你和那个什么公主就是一丘之豹,没有人性。你们会遭报应的!”
小燕子刚下场,耗子抓住和珅的领子继续咆哮:“吟霜这么善良,这么柔弱,为什么你们会对这么可怜的女子下毒手?难道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心吗?难道你们甘愿昧着良心伤害这么美丽的女子吗?”
唉…这叫我说什么好呢?和珅很无奈,轻松解开耗子对他的威胁,规规矩矩回道:“额附,小的们是奉公主的命令执行的,还请您不要妨碍我们办事。”和珅向耗子微微颔首致歉,然后继续下令把剩下的五板讨回来。
耗子一声咆哮,惊天动地:“阿克单,给我上!谁要是敢打吟霜,就是和我过不去!”阿克单迟疑的看向自家主子,不知道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耗子大怒,怒目圆睁:“难道连你也反了吗?我叫你做一件事竟然做不动!”小寇子忙打阿克单小声说:“主子叫你打你就打,大不了让着点就是了。”阿克单低头握紧拳头,憋着一股气最后出拳大叫一声:“啊——”
和珅几人早就做好防护,联合拿下阿克单,这一来一往打了好久也没分个胜负。趁着场面混乱,耗子和小寇子乘机把小白花救出来,一旁的太监吓得赶忙跑进去,却不料被门槛绊倒,整个人滚进去,疼的他龇牙咧嘴。
永姬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原本打算派人出去看看,却不料刚刚派出去监制的小太监滚了进来,她一惊,从主位上站起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新月吓得赶忙缩到永姬身后,又怕永姬离开自己,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永姬回头,看了一眼新月又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这才哆哆嗦嗦的回道:“公,公主,额附截了白姨太,现在还在外面呢!”
“什么!”永姬大惊,一拍案几,厉声大呵。众人吓得全部跪地。只有倩柔松了口气,暗自感谢上苍。福康安皱眉上前按住永姬的手略微摇头:“公主,别气坏了身体,这事儿不急。”永姬也稳下来,看了看新月,又看了看倩柔,怒气去了一半。
她冷笑一声,坐下道:“喜儿,你带着本宫的命令,把外面闹事的给本宫抓进来,谁要是敢反抗,格杀勿论!”
永姬面容威严,声音冷绝,不容一丝违抗。喜儿领命下去。倩柔只觉得自己心又提到喉咙口,她喘着大气连忙跪地叩头:“公主,请公主息怒。臣妾,臣妾去劝劝逆子,还请公主放了臣妾逆子一马。”
“劝说?晚了!本宫实话告诉你,今儿个谁要是敢忤逆本宫的意思,本宫就让他见血!”永姬继续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做了二十见年的福晋竟然还不知道?无论新月是个格格还是不是格格,这大宅门都容不下宠妾灭妻!就算你肯,咱们大清的国法还摆在那里呢!”
永姬言辞严峻,一丝不苟,倩柔这才意识到她不是三岁的小儿,而是大清朝的公主。想到女儿先是得罪了公主,儿子又忤逆了公主,倩柔悔不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了。
正当倩柔悲痛欲绝的时候,硕王爷进来,他身后跟着翩翩,皓祥,多隆,小燕子,还有被绑着的耗子,小白花,阿克单还有小寇子,喜儿和和珅等人跟在后面。
“臣(微臣,臣妾)给固伦公主请安。硕王爷,皓祥,多隆跪地请安,小燕子看到上面坐着的是永姬也不敢吭声。耗子和小白花被和珅踢了一脚,两人哎哟一声双双跪地。
永姬挑眉扫过底下众人,端着茶碗吃了一口,也不吭声。硕王爷在底下跪着,头上汗水直流,也不敢吭声。倩柔见自家的当家人来了,也忙着靠拢过去。
“哼!硕王爷,原来您心里还有本宫的位置。本宫还以为是您指示福晋,姨太太的。还想,硕王府的大门本宫以后是迈不进了的说。”永姬不冷也不热,也不叫硕王爷起来。
“微臣不敢,就算给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做出不忠不义的事儿。还请公主明察。”硕王爷用官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谨言道。
永姬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扯起一抹微笑,走下主位,虚抬手道:“起了吧。”硕王爷跪在地上昂头偷偷看了一眼,见她面上无愠色才敢颤抖的起来。
“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饶了微臣的逆子和福晋吧。”硕王爷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开口。永姬见他一个劲儿的擦汗,不知怎突然不恼了。
“王爷,本宫想,你也知道新月格格为什么会掉水里面的事儿了吧!。”永姬玩着护甲不经意道,硕王爷跟在她后面连连点头。
“其实今天本宫来也很简单,就是想接新月格格回宫休养几天。谁知道先有你府的姨太太忤逆本宫,后有皓帧贝子顶撞本宫。只是不知道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永姬走到一半转身笑问,硕王爷差点撞到她身上,连忙跪地回道:“公主,逆子有违公主凤体安和,随便公主如何处置,只求留下一条贱命为王府传宗接代就好。至于白姨太,微臣交给公主任凭处置。”
“阿玛——你怎么可以这样!”耗子先咆哮,随后倩柔接着就哭哭啼啼上来撕扯硕王爷的衣服大哭:“王爷,她是我们的亲身——呜——”
话还没说一半,吓得秦嬷嬷赶忙掩住掩住她的口鼻。硕王爷疑惑,悄悄看了一眼永姬轻声问:“我们亲身的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小白花也不哭了,睁大眼睛和耗子一同看着倩柔,倩柔焦急的看着秦嬷嬷,吱吱呜呜,就是说不上一句话。
“是,是——是亲身孙子的额娘——对!亲身孙子的额娘!”倩柔躲避耗子和小白花的眼神急得大叫,浑身打颤。
硕王爷虽然对倩柔的话觉得诧异,但是又不好在永姬面前多问,想了半天才打岔:“原来是这个啊!孩子没了,算什么孙子的亲身额娘。你休要再胡说。”硕王爷这句话刚出口,小白花和倩柔的脸色都变得惨白惨白。
永姬知道缘故,不免笑出声:“既然没什么,那白姨太本宫可以处罚吧!”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公主高兴,怎么做都可以。”硕王爷笑着回道,倩柔呜咽一声,有苦说不出,抱着小白花哭的十分凄惨。小白花愣愣的看着福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哭的是自己不是?
被忽略已久的耗子突然咆哮一声,站起来拉着小燕子大叫:“你帮帮我,帮帮我向公主求情,你们是亲姐妹,求求你了。”小燕子被他晃得脑袋都懵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皓帧大叫一声扔下小燕子跪爬着靠近新月求情:“格格,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吟霜吧。她不是故意的,你有身份有地位,可是她除了我什么都没有,求求你放过她一马吧!”
新月迷迷糊糊看着皓帧,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混乱突然叫了一句:“我要去找努达海,我不喜欢你…我是爱努达海的,我不爱你啊!”云娃吓懵了,先是一愣,后抱住新月嚎嚎大哭。永姬也被新月弄糊涂了,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皓祥和多隆看了这么久的戏,趁着乱哄哄的一片也跟着求情过,可也被新月这话给弄糊涂了。努达海?这事儿跟努达海什么关系?新月格格爱着努达海,那皓帧怎么办?
就在这时儿,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奴仆通禀:“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找端慧固伦公主的!”说着让出个道,何玉柱挥汗如雨的跑进来,一看见永姬,拉着就跑:“公主嘞,奴才找您好久了。您快,快点回宫吧。”
这边事儿还没处理完,宫里怎么又有事了?永姬也懵了,今天出门是没看黄道吉日还是怎么着的?
乾隆大病
进了乾清门,又直走乾清宫,永姬感觉四周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何玉柱走路跟飞一样,看见永姬落在后面,急着又跑回来拉她:“哎哟,我的小公主,您快点走,皇上等您好久了…”
“公公,您慢着点,公主踩着花盆底鞋,不好走。”喜儿一边小心的搀着永姬一边抱怨。永姬也蹙眉点头,脚上的速度已经很吃力了,再快也没办法了。
一行人好不容易赶到乾清宫,只见两排太医守在昭仁殿外面,来来回回侍候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都用白布蒙着半脸,永姬惊讶的看了一眼何玉柱,心跳停了半拍。
众人见永姬回宫,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跪地叩首请安。何玉柱严肃的向永姬半弯腰颔首,就冲进昭仁殿。
永姬心慌急进数步,抓住一个太医的领子忙问:“这,阿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医吓得跪下哆哆嗦嗦半天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永姬急了,狠狠踹开脚下的太医,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找个说话清楚的出来回话!”银珠落地,字字铿锵有力,空旷的乾清宫却无一人敢回话。永姬恼急,不想再等,干脆自己疾走昭仁殿。
“公主,您不能进去啊!”这时被永姬踹开的太医爬过来紧紧抱住她的小腿哀声哭泣,四周的太监宫女也齐声苦求:“公主,求您止步——公主求您止步——”顿时乾清宫像炸开了锅一样。
永姬脚上使力要挣脱太医,不料被抱得更紧,她只觉得一团火窝在胸口快气炸了:“你们造反啊!和珅,把他们全部给本宫绑起来,交给内务府大臣审理。”
和珅领命:“喳——”领着几个侍卫就要执行永姬的命令。何玉柱从昭仁殿出来一看见这样子,哎哟一声,忙撩开嗓子叫道:“奉圣上口谕,着固伦端慧公主进殿听谕——”
永姬踹开太医,一旁何玉柱忙弯腰伸出手腕,让永姬搭在他手上,两人飞速进入昭仁殿,福
昭仁殿内悬乾隆御笔亲书:天禄琳琅匾额,对联:风奏南熏调玉轸,霞悬东壁灿瑶图。看到乾隆的墨宝,永姬眼眶一湿,又连忙擦干。福康安拳头紧握担忧的看着她,想上去劝慰,但是最后只能放弃停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公主,您停在这儿吧,这是皇上的口谕。”何玉柱停下,恭敬的道,他放开永姬的手撩开前面一层明黄纱帐进去。永姬还想跟进,被福康安拉住,他盯着永姬摇头道:“皇上在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还是等在这里吧。”永姬担忧望向明黄的纱幔,里面主治的太医来来往往,把她的心提到了最高点。
她紧握着双手来来回回的兜转,又是看向纱幔又是紧张的回头,阿玛,阿玛…”一句话说了不下三遍,可是没有一遍说的完整的。

福康安长叹一声,温柔的看着她,坚定道:“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永姬。皇上身上担负着大清社稷,千万黎民百姓。上有佛祖庇佑,下有紫气护体,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永姬心中暗叹,前几天阿玛就头疼,腰背部酸痛,自己当时还没在意,以为是长期的政务使阿玛身心劳累,给他拿捏了几下,还应了阿玛的要求接了大部分的折子回去批改。可,可没想到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大家脸色都这么苍白?还带着白布。难道是某种传染性疾病?永姬第一时间想到天花!顿时脸色大变。
自从顺治爷死于天花,宫里早就做好了一系列的整治,出了天花的阿哥格格必然要抱到宫外养着,里里外外也整治的很干净,而且最近阿玛又没出去怎么可能得天花?宫里十几年来也没再出过天花,这怎么可能?而且历史上也没听说过乾隆得过天花?那这到?
永姬敛下心思,一横,大步跨前,一把拉开明黄纱幔直直进去。福康安这才发现惊呼一声也跟进去。
何玉柱看见永姬进来吓得哭叫:“我的姑奶奶哦,,快出去——”众人见到永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跪地请安:“固伦公主吉祥,奴才给公主请安。”
永姬只盯着乾隆又连着数步,越过何玉柱,扑到龙床上。看到乾隆的苍白的病容她顿时泪流而下,她硬是平复内心的激动,哽咽着轻声呼喊:“阿玛,永姬回来了,您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永姬——”
她小心的摸上乾隆脸上一颗颗暗红色小丘斑,心疼的泪水直流,一滴两滴三滴滚落到乾隆脸上:“阿玛——您睁开眼睛看看永姬啊——看看永姬啊——”但是许久仍是不见乾隆醒来。
等待的期间永姬早已泪流满面,何玉柱看着自己从小看大的公主心里也疼的厉害,可是皇上的命令他不能枉顾,公主以后命系天下苍生决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他狠下心肠大呵一声:“圣上口谕,无需端慧公主亲侍驾前…把,把公主拉开!”
昭仁殿的太监对视一眼,鼓起勇气上前对着永姬呼喊一声:“公主,小的放肆了。”他们用力掰开永姬的手拼命往外拉,永姬皱着眉头闭上眼,眼泪啪嗒啪嗒生生砸下,双手长长的护甲深入床沿,啪嗒一声,顿时玉甲禁断,昭仁殿上悄然一片。
何玉柱扑通一声跪地,叩头哀求:“公主,您放开吧。皇上刚才醒了说要见您就一定会见您的。您放手吧,您看手指都紫儿了…”他用力磕头,脑门上叩出一片青紫。
永姬倒吸一口气,用力掰掉断掉的指甲,过深,血扑哧一下流出,她疼的厉害哽咽着哀求:“阿玛,您答应过永姬,要护着永姬一辈子,不让人欺负的。您答应过永姬的的…额娘走的早,如果连您也走了,我该怎么办?永姬该怎么办啊…阿玛,您醒过来看看永姬,看看永姬…”她十指与乾隆紧紧交缠,鲜红的血液滴在明黄的锦被上,触目惊心。
何玉柱扭头不忍再看,狠下心肠呜咽一声大叫:“即刻把公主送回长春宫。”旁边又走来几个小太监,和着原先那两个要掰开永姬的双手。福康安紧捏拳头紧紧盯着永姬的背影,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谁都不能伤害她。
伏爬的身影慢慢站立,不知从怀中掏出什么,鲜红的血液顺着皓腕流下。只见她慢慢转身,脸上一片寂静,泪痕早擦看,这种表情福康安觉得熟悉,似乎和十年前的那次一样,绝望中透着坚强。
永姬高举九龙玉佩,直视他们的双眼,一个个扫视过去。遇到永姬的眼神,众人莫不颔首臣服。
她高高在上俯视众人高声道:“九龙玉佩在此,逼本宫者一律按逼宫处理,诛九族,决不轻饶!”
众人臣服,纷纷跪地叩头大声呼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门外也传来高呼万岁的声音,里外呼应此起彼伏,有地动山摇之势。
远在坤宁宫的皇后心头巍巍一颤,晃来身边的宫女问:“外面怎么回事?”宫女低头:“回皇后娘娘的话,端慧公主在乾清宫。”皇后一怔,放下茶碗,望向远方叹息:“可惜了——”?
“太医院士在哪儿?出来应话。”永姬坐下,回头看了一眼乾隆道。
林太医赶忙爬过来,撑起身子应话:“微,微臣在,在。”永姬微眯,把玩着手上的九龙玉佩,轻声问:“皇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最好充实招来,不然宁古塔的披甲奴等着你全族!”声音不急不慢却吓得林太医满头大汗。
他吃不消的吞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回道:“回,回公,公主的话…皇,皇上是出
果然!永姬脚上不稳倒退数步,按住手边的茶几案子,眼眸微暗,心中的思量已经千问:“可以治吗?”
“回,回,回…公,公,公主的,的,的…”林太医舌头打颤,他实在不敢说,不知道。
永姬闭上眼睛,心已经沉到谷底,她冷静下来缓缓开口:“喜儿你去请太后懿旨,下令民间,不准炒豆,燃灯,泼水,皇帝病重,除十恶不赦之外其余各项罪犯全部释放。何玉柱午时着军机处各大臣乾清宫觐见。今后所有的折子由军机处领六部商议后送到昭仁殿由本宫最后定夺,如有违抗定—斩—不—赦!”
众人一惊,全部跪地叩头不敢应声。昭仁殿顿时陷入长时间的寂静,不是他们不想应,而是不敢应,不能应,即便公主拥有最高贵的血统,拥有皇上钦赐的九龙玉佩,可这是朝廷大事,从来没有公主领政之说!
其实永姬也很难熬,她闭目养神,嘴角的颤抖宣泄了她内心的害怕——这是她这辈子最难打的战,最难过的关卡,一定要熬过去,一定要熬过去!
一时间两方僵持,众人皆沉默不语,这时龙床上却传来乾隆虚弱的声音:“就,就照公主的意思下去办吧——”。
永姬睁眼,瞬间泪下,呜咽一声扑到他身上哭喊:“阿玛——”乾隆紧闭双眼,可眼角却溢出两行泪水,他伸手想抚摸永姬的额头,可是升到头顶的手却徒然放下,不能碰…?
“永姬,答应阿玛一件事儿…咳咳咳…”乾隆绷着气儿,气喘吁吁的说着。
永姬坐在地上,靠在他胸前点头:“阿玛,您说,永姬听着…”
“不,咳—咳咳——永姬,阿玛要你答应,阿玛要你当着所有的人答应——咳咳——”乾隆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两颊赤红。永姬一怔,爬起来呆呆的看着乾隆许久不应声。
福康安看着倔强的父女两微微摇头,手搭在永姬身上道:“答应皇上吧!”永姬喉咙处哽咽着,回头看他。她眼里的迷茫揪的福康
“答应皇上吧!这样皇上才能安心养病,才能放心。”福康安加重力气,又重复一遍。永姬昂头对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让眼泪倒流,红肿的双眼闭上,回过头向乾隆深深点头:“阿玛,我答应你——”
乾隆露出一股满足的微笑,连声道好,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永姬,看向众人笑道:“固伦端慧公主敏粹中宫,性成夙慧,圣母皇太后因其出自正嫡,聪颖异常,钟爱最笃,朕亦深望教养成立,伴朕左右。今朕不意以出痘,特着军机处与六部着力辅助端慧公主临朝。皇天后土实所共见,咳咳咳…咳咳…”
太医面面相觑,小心劝鉴:“皇上,这,是不是有违祖制?历朝历代从来没有公主临朝之说,还请圣上裁夺!”
“咳咳咳——朕心意已决。端慧公主即日不准再亲侍左右,应以朝政为重…咳咳…”乾隆在下旨意。
“阿玛——”永姬摇头哭诉:“阿玛养女儿十有四年,今日阿玛身患重病,永姬为人子女者岂能弃之不顾道理?还请阿玛收回成命,让永姬陪侍左右,已慰额娘在天之灵!”永姬声泪俱下,众人无不感动。
乾隆悲戚难耐,闭眼,眼角泪水滑过:“为主,咳咳…几日后西藏土司来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退下吧!”
何玉柱悲切的看向永姬泣声喊:“公主!”永姬深深的看了一眼乾隆,闭眼,一行泪水滑过嘴角,阿玛一定不会死,不会再这个时候死,临朝六十年,还有二十八年!
她坚定信念,缓缓起身,握拳,下达第一道命令:“儿臣身为女儿,不能亲侍父亲左右,已属亏欠。自今日起,朝物事必躬亲。日常生活如无需要,珠钗尽除,只着素服。每日只食瓜果蔬菜,为阿玛祈福。”
永姬吸了一口气,决绝的看着乾隆的后背,继续道:“众卿家定定要集结毕生所学,全力救治,待到阿玛圣体安康之日,本宫定重重有赏!如违此誓就如此布!”
永姬抽出怀中的小刀,割破长袍,众人皆惊,久久不能平复。
“传皇上口谕,紫禁城内阿哥格格娘娘全部避痘。着九门提督东暖阁立即觐见。军机处,六部满蒙汉十八位尚书南书房候旨。”
正式接管
福隆安着从一品麒麟补服于南书房觐见。乾隆身边的另一大太监吴书来引见。
南书房他来的不多,皇上多在西暖阁召见外臣,只见南书房的布置与西暖阁的相差无异,内殿悬挂着皇上亲笔提书的“奉三无私”匾额,南书房殿上悬雍正帝的御笔楹联:“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左右两边窗台明朗,暗香浮动,主位上一袭黄帘罩着,正中央端坐一人,身影婀娜但庄重有余,身边两个太监侍候,一个提刀侍卫站立帘前。
福隆安敛下心思甩下马蹄袖,恭敬跪地叩头请安:“臣福隆安叩见固伦端慧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福隆安吗?”帘子里传来甜美的嗓音,福隆安更加紧张,伏地诚惶诚恐回道:“回公主的话,正是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