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毛骨悚然,似乎真有一双眼睛暗地里盯着你。
新月的歇斯底里越发的厉害,崔嬷嬷没了法子,端起一杯茶就往她头上洒去,新月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安静下来。她喘着粗气,蹲在地上抱紧双脚,显得有些迷茫。崔嬷嬷忙上去搀扶宽心道:“好了,好了,什么事儿都没了,格格您睡一觉,醒来什么事儿都没了。”
新月两眼无神的盯着崔嬷嬷迷茫的问:“我去睡一觉真的什么事儿都没了?白狐不会再来找我报仇了?我安全了?”
崔嬷嬷长叹一声,扶起她走到床边,从云娃手上接过白帕,擦干她脸上的水渍笑道:“没事,有崔妈妈在,你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奴婢守着你,绝对没事。”
新月颤颤巍巍的躺下去,拉着崔嬷嬷的手又确认一遍似的连问:“我把孩子都给她了,她不能再来找我了,对吧?”新月虽说的迷迷糊糊的,但是云娃一边听着难受的直掉眼泪,硬是忍着给她解开衣扣。
“当然,崔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乖!好好睡一觉,醒了什么事儿都没了。”崔嬷嬷笑着摸着她的发丝笑道。
这时候下人手里捧着一碗腰走过来,轻声道:“崔嬷嬷,这是安神药,小的吹凉了。”崔嬷嬷点头接过,又吹了吹,服侍着新月喝下。终于折腾了好久,新月才缓缓睡下,可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崔嬷嬷松了口气,长叹一声。张嬷嬷小心的走近,轻声问道:“睡了么?”崔嬷嬷点头,松动一下手腕,从新月手中松开自己的手,新月难受轻哼,云娃赶忙拿来一个小枕头,让她抓着。这样她眉间才轻轻放下来。
张嬷嬷看她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唤过跟来的太医让她给新月把脉,自己拉着崔嬷嬷走到桌子旁坐下,忙问:“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崔嬷嬷喝了一杯茶,又长叹一声,回忆起昨晚那场血雨腥风,连连摇头,缓缓道来:“昨儿个晚上,也不知怎的,魔了障,好好的跑到湖边,嘴巴里叫着救命,我们找过去的时候已经和白姨太掉湖里去了。”
“掉湖里了?怎么好好的掉半夜掉湖里去了?”张嬷嬷奇怪的问。
“可不是么?”崔嬷嬷接话,她自己到现在还弄不明白:“格格醒来后知道自己掉了孩子,也不问,嘴巴里老是叫着白狐,白狐。我起先还不明白,追问几个下人,这才明白。原来底下里传着白姨太是白狐所变,来报恩的,格格又横插一脚,白狐恨啊,要向格格报仇。”
张嬷嬷听到这,不禁冷哼一声,肃着脸讽刺:“这怎么说的?鬼狐神怪,咱们心里敬畏也就算了。这平白的哪个小蹄子传出的笑话,你怎么也相信?你待宫里那么久了,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怎么不明白?这些事儿听听就算了,可谁知道昨晚她和白姨太都掉湖里了,还闹的两个都丢了孩子。要说白姨太是白狐,那自个儿的孩子怎么保不住,若要说白姨太不是白狐,这半夜三更吓着大雨,穿着素衣怎么会出现在格格的内苑?这其中的事儿啊,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崔嬷嬷连忙道。
也是,这事儿闹的,都惊动公主了,天刚亮,就打发自己来看新月格格。可又是这一副不死不活痴痴呆呆的样子,这叫自己怎么回报?张嬷嬷现在也头疼的厉害。
崔嬷嬷喝着茶又看向新月,眼中更加同情,她继续向张嬷嬷道:“早晨刚醒过来,又是让我们去找道士,又是让我们贴符咒拜钟馗的。像这样都闹了有两次了,我也被折腾着筋疲力尽,可到底是主仆一场,也看不得她这样。您是端慧公主身边的人,说话自然比我们有分量,还麻烦您回去给我们主子说说好话,这比拜什么都强不是?”
张嬷嬷点点头,笑道:“这是自然的。我家主子虽然事儿多,但心也是极好的。只是最近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您多照顾照顾,等你主子醒了,你也落个好名声不是?”
两人说了许久,这边太医也诊断好了,云娃跪在床头把新月的手放回被子里忙问:“大人,我主子怎么样了?”张嬷嬷和崔嬷嬷听到声音,也过来问。
太医皱着眉,想了好久才道来:“嬷嬷,格格怕是不大好。”众人一惊忙追问。太医又思索很久才继续道:“我刚才仔细诊断了一下,发现格格心脉混乱,气虚不稳,以后会怎么样不敢妄下断言。只能让格格宽心,安心,放心,这才是长命之道。”说完他叹息一声,摇摇头,去开药方。
云娃惊叫一声,呜咽着扑上去紧紧搂着新月,眼角不住的淌下泪水。崔嬷嬷和张嬷嬷看着,也觉得心酸,这事儿也只能向太医说的放心,安心,宽心。可这儿可能吗?刚才看新月格格那个样子,就怕醒来会继续闹。
或许让新月格格先离开硕王府到哪里住几天,等她想开了再回来,是最好的办法。张嬷嬷心里有了主意,和崔嬷嬷说了一下,崔嬷嬷也觉得不错。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张嬷嬷才回宫。
等到张嬷嬷回到长春宫,正好是午时。永姬正在吃饭,张嬷嬷上去请了安,便退到一旁侍候。徐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往永姬碗里摆了两道菜。
公主最近都睡得迟,今天早上又早早起来去了乾清宫,挺让人担心的。皇上还特地派了何公公送了些时兴的果子,让公主解乏。徐嬷嬷真的想不通,明明有那么多的阿哥不用,皇上偏偏让公主跟在身边学习政务,最近几个晚上还带折子回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永姬吃饭一向细嚼慢咽,时常花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可是今天她却没什么食欲,主要是晚上基本没睡,胃部总感觉有东西翻滚,很不舒服,她草草的吃了几口,喝了一碗汤,就不吃了。
徐嬷嬷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担忧的劝道:“公主,您再吃一些吧。”永姬喝了一口茶,抿嘴摇头,站起来。身后的小太监适时的拉开她做的椅子。
永姬看了张嬷嬷一眼,轻轻说道:“跟我进来吧。”张嬷嬷点头应是。
徐嬷嬷无奈的叹息一声,挖了张嬷嬷一眼,跟上去,到永姬身边继续劝道:“公主,您刚吃过饭就不要去书房了。那些折子睡一觉再批吧。”永姬揉揉眉间摇头道:“昨晚还留着一些折子没处理,阿玛那边赶着要,我批完再休息。”说着拐了个弯,就迈进书房大门。
徐嬷嬷就知道永姬会说这话,自己也没办法改她心意,只能无奈的吩咐宫女泡杯枸杞茶进来。
永姬坐下,拿起最上面的折子,紧眉看了几眼,洋洋洒洒做了几个批示,放在一旁,继续下一本。过了一会儿,徐嬷嬷接过宫女端来的茶,走上去小心的安放在一旁,永姬看了看,又继续批示下一本。连着批了好几本,永姬才抬起头,端起茶碗喝了几口。
“张嬷嬷,新月格格怎么样了?”永姬长长的舒缓一口气问道,张嬷嬷先是一怔,才回神忙上前应道:“回公主的话,太医候过脉,说是不大好。”
永姬挑眉看了旁边的和珅,笑了笑,又问:“怎么不好?”
“回公主,怕是受了惊吓,整日胡言乱语,又是贴符咒又是拜钟馗的,看上去让人害怕。现在又丢了孩子,更是血脉虚弱,整个人蜡黄蜡黄的,都快不像个人形了。”张嬷嬷回道。
永姬眯了眯,突然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那个兰馨嫁给耗子,也是被这么一吓,整个人都晃神了,不是洒狗血就是下刑拘,跟疯了一样。永姬心中有些触动,不禁软了下来,也想这个新月能早日好起来。不为别的,就为她替兰馨受了这份苦。
她想到这里,又看向张嬷嬷问道:“你觉得有什么好法子么?”张嬷嬷停了一下回道:“奴婢看新月格格那样,心想可不可以先让她离了硕王府,再好好治疗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永姬点头又看向和珅问:“你最熟悉,你觉得怎样?”和珅忙行礼回道:“回公主,奴才觉得张嬷嬷的话可行。”
“嗯,张嬷嬷这事儿就交给你办吧。跟皇后娘娘说说就好…至于和珅,唔…等下我另外有事交托你。”永姬乏了也不想多说,眯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下还要继续批改折子呢。
这些折子虽然只是给阿玛的参考意见,但是还是要全心全意的对待,为老百姓做事,比什么都强。
永姬出宫
张嬷嬷忙完永姬交代的事儿,又带着太医和几个太监去了硕王府。沿途贴的黄色符咒越来越多,看来这前景不是很好,张嬷嬷叹息的连连摇头。
崔嬷嬷老早就在院门外候着了,一看见张嬷嬷走来,笼络的上前握着她的手一口一声的叫着姐姐。张嬷嬷也笑着回礼,她一边跟崔嬷嬷走进去,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院落。这次比上次自己来过的时候更厉害了,四周已经全部被黄色的符咒贴满,大门上下左右贴着四副门神,几个萨满老太太还在跳大神。
张嬷嬷看着情景知道不好,忙拉住崔嬷嬷的手看着四周小声问道:“这新月格格?是好还是坏?”
崔嬷嬷一语不发,但摇头连叹气,最后才叹息道:“张姐姐,您是不知道啊!昨儿个格格醒来就闹了半响,不是砸杯子拆桌子就是拿着柳条到处抽打。云娃那丫头上去劝阻还被她生生抽了好几鞭,现在手上还流着血呢。”
崔嬷嬷心底一惊,忙抓住她的手急问:“那格格现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可是奉了公主的命令给新月格格找了好住处搬出去的。”
“您说怎么能好?不吃不喝不睡,嘴巴里叫着白狐。那个还珠格格晚上还来添乱,说什么找几个道士捉鬼。这半夜三更的上哪找去?这不,抓了府里几个老太太来跳大神。哎哟…可苦死我了。”崔嬷嬷拍着手掌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留下来。
张嬷嬷听着,觉得这事儿有些严重了,忙叫道:“快,带我进去看看。”后面的一个小太监连忙上前扶着她跟着崔嬷嬷往主屋跑去。
张嬷嬷前脚刚踏进去,一把白盐就洒过来,吓得她半死,差点在门槛处绊倒,好在有个小太监搀扶着。
只见新月蓬头垢面,穿着白旗装,赤着脚,手上捧着个盐巴罐子一边往门口撒盐一边大喊:“盐巴来,鬼快走!盐巴来,鬼快走…”说着抱着盐巴罐子满屋子的打跑,旁边也没人敢上去抓她。
“这,这怎么回事?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成这样了?这到底是疯没疯?”张嬷嬷惊诧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崔嬷嬷指挥下人上去绑住新月,自己带着张嬷嬷走到椅子旁坐下,这才舒了口气回道:“疯是没疯,只是今儿个早上不知道哪来的白猫跑进来,她正在吃饭,看见就吓成现在这样。等她睡一觉再醒来就好了。”
张嬷嬷连着摇头道:“这事儿不好,我得跟公主说说,让她过来看看新月格格,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就疯了。一个格格竟然弄成今儿个这幅样子,你好生给我看着,别再让人进来吓着她了。”
说着张嬷嬷就要起身,崔嬷嬷感激的带着一干子的奴婢叩拜谢恩。
等张嬷嬷回到宫中,永姬刚好醒过来。她忙了好几天,难的有时间好好睡一觉,到现在人还懒懒的窝床上打着哈欠,徐嬷嬷正从宫女手上端过雨露水给她漱口。张嬷嬷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等着永姬醒过来。
只见永姬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个大哈欠,从喜儿手上接过凉帕子,抹了下脸。这时候徐嬷嬷带着两对宫女走进来,宫女各个手托银盘,上面盛放着一套套精致的宫装。
徐嬷嬷上前俯身笑道:“公主,今天你要穿哪一件?”永姬随意挑眉看了一眼,指着最前面的一个银盘道:“就这件吧,雨过天晴,我心情也不错。”
徐嬷嬷从硬盘中拿下那件宫装上前侍候着,笑道:“可不是,这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旗装,又大方又漂亮,外面披着轻纱罩衣,最是好看。”
永姬下床,芊芊玉手一伸,套进去。长长的青丝披在若隐若现的轻纱罩衣上,实在是引人遐想连篇。她微微一笑,坐在镜台钱,拿起桌子上的玛瑙滚珠一边推拿肌肤一边笑道:“天气真好,我想出去到大姐府里走走,她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徐嬷嬷笑着接过玛瑙滚珠回道:“大公主前儿个才来,见您忙也不让奴婢们通禀。您有这个心出去走走倒也不错,只是怕皇上不让。”
永姬从侍头太监手上挑了一个宝蓝吐翠孔雀吊钗,往自己头上比对比对,觉得不甚满意又放下,继续挑了一支喜鹊登梅簪,这才高兴的交给侍头太监笑道:“不用担心这些,昨儿个去乾清宫就和阿玛说了这事儿,他也准了,等下瑶林还有和珅会护送我过去。你也跟过去就好了。”徐嬷嬷当下无话,点头退出着手准备。
张嬷嬷还跪在地上不敢出声,要不是永姬从镜子里看见还真忘了交到她去办事了。于是永姬把手一抬,看着镜子中的张嬷嬷道:“张嬷嬷,您起了吧。过来跟我说说我交代给你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镜中的张嬷嬷先是一抬头,看了一下镜子中的永姬又连忙低头应是,站起来走到永姬身边。
她恭敬的低头回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刚才去看了新月格格,看情形不大好。屋里院里到处贴着黄符,奴婢看那个新月格格蓬头垢面,实在是吓人。只两天的时间就把人折腾的够呛。”永姬拿起一朵绒花把玩,眯着眼睛深思了一会儿问:“你跟皇后娘娘说了这事儿了吗?”
“回公主,前儿个奴婢就回了,皇后娘娘说知道了,让奴婢下去办事。还说…还说…”张嬷嬷说到这儿停下吱吱呜呜的看向永姬。
“还说什么?”永姬连眼睛都没睁开就问。
“回公主,皇后娘娘还说,这事儿以后您办了就是,不要来告诉她了。”张嬷嬷仔细打量着永姬的脸色,琢磨着用什么词儿才说的妥当。
永姬凝眉,扫过张嬷嬷一眼,轻启:“知道了,你下去吧。跟徐嬷嬷说,等下我们先去硕王府再去大公主府。”
永姬走的时候只叫人通报一下乾隆,自己带着瑶林,和珅还有徐嬷嬷几人悄无声息的走出紫禁城,一路上直奔硕王府。
硕王爷现在还在衙门里就职,皓帧,皓祥也都没回来,待永姬进府的时候,大厅上只有一个小燕子半躺在靠椅上吃着苹果,地上已经扔了好几个果核和一些果皮。永姬望向福康安,嘴角扯起一抹微笑。也不吭声,又让张嬷嬷带着去新月住的院子。
一路上果真是黄符森森,越往里走越觉得有股诡异的气息扑面引来,福康安悄悄的移动位置护在永姬的右方,永姬看在眼里但笑不语,跟着张嬷嬷往前走。
空旷的院子里花草都被拔掉,一群道士和萨满太太各分一半在做法事,看到永姬一行人,先是一愣,又默默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徐嬷嬷有些忌讳,忙拉着永姬的手劝说道:“公主,这地儿邪的很,奴婢看还是不要再走进去,要是有个什么那叫奴婢该怎么办啊?”
永姬安抚的拍拍她的手笑道:“没事儿,我身上有阿玛赐的佛珠,那些什么妖魔鬼怪不敢靠近。”说着快走几步踏进主屋。
里面,新月耷拉着脑袋,不知抱着什么东西,两眼无神,迷茫着盯着远处。崔嬷嬷正挨着她苦口婆心的哄着她喝药,一旁有个小丫头哭丧着脸偷偷抹眼泪。四周还有几个奴仆在诵经念佛,围着新月打转,整个屋子闹得乌烟瘴气,乱糟糟一片。
崔嬷嬷见到永姬愣了一下,只见她见被一行人围绕在中间,张嬷嬷弯腰小心侍候着,崔嬷嬷大概猜到永姬的身份,又悄悄打量她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旗装十分富贵,才确定下来。她忙放开药碗,领着众人上前叩拜请安,众人不知道如何称呼索性跟在崔嬷嬷后面喊道:“公主金安,奴才们给公主请安。”
永姬略微抬手,越过众人直直走向新月。看她现在这样,心中不禁一叹,惋惜的摸上新月的发丝轻声道:“我是永姬,你还记得吗?你出宫那天站在太后旁边的那个女孩。”新月略有触动,两眼迷茫的望向永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永姬长叹一声,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舀起一汤匙吹了吹,凑到新月跟前哄道:“你乖,把这药吃了。等下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也不知道新月懂还是不懂,只是忽然放开手上的罐子,凑到永姬手上急不可耐的喝光汤匙上的药水。云娃眼泪顿时哗啦一下留下,崔嬷嬷的眼眶也红了。格格自从病了就没有这么安静的吃药。
一碗药喂得很快,倩柔和白吟霜也在这个时候一起赶来。新月看到白吟霜突然间像疯了一样一直叫着喊着退到永姬的身后,任谁也止不住。
徐嬷嬷就怕她伤了永姬,上前作势要拉起永姬,却不料被新月狠狠摔了一巴掌倒地。永姬还没回神,新月已经紧紧的搂住她,一双眼眸惊恐的盯向白姨太。
福康安变了脸色,也要过来拉开新月,新月急着大哭搂着永姬啊啊啊——的直叫。永姬一方面心里起疑为什么新月会这么依赖自己,另一方面她不得不安抚新月激动的情绪。
倩柔兴灾惹祸的看着永姬的手被新月扯红,最近不自觉的笑开,一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倒是白吟霜一直上前,表面上看着是要安抚新月,可新月一看见她挣扎的更厉害了,紧巴着永姬身上尖叫。永姬只觉得耳膜都快被她叫破了。
永姬耐住脾气冷哼一声,盯着白吟霜大声呵斥:“赶快给本宫退下!”白吟霜吓了一跳,不甘心的看着新月,但是永姬牢牢的盯着她,这让白吟霜不禁犹豫了下。
“哼!”永姬冷哼一声,眯眼看向白吟霜怒斥:“来人!给本宫拿下此贱婢,掌掴二十。”徐嬷嬷等人忙上前抓住。
白吟霜没想到会这样,白了脸,跪在地上向倩柔求救:“福晋救我,福晋救我…”那声音声声悲催,让倩柔心疼的要死,上前紧紧的搂住白吟霜看向四周的奴仆大叫:“不许过来,都不许过来…”倩柔尖叫护犊的样子,永姬冷着脸看在眼里。看来有些事她也知道了!
永姬安抚好新月,手搭在一个小太监手上走下主位,看着倩柔和白吟霜呵呵的笑了,她低头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倩柔?她这么护着你,连正经媳妇儿都不要了!则啧啧…福晋,您真让人怀疑啊!”
倩柔惊恐的瞪大眼睛,慌了神,皮不笑的僵硬着脸道:“公主笑话了,只是吟霜这个孩子臣妾看着顶喜欢的,所以才这么疼她。”永姬看的清楚,干脆顺着她话下去:“喜欢到顶了我话的地步?你还真说的出来!竟然忤逆我的意思!”永姬笑着盯着倩柔。
倩柔躲开永姬的目光回道:“公主,臣妾不敢。只是不知道白姨太到底什么地方得罪公主了,还请公主赐教。”
“赐教?你问我吗?”永姬冷笑,绕着她俩走了一圈,缓缓道:“一:她见到本宫竟然不行礼请安。二:枉顾本宫的命令,本宫叫她退下竟然不退下。三:受罪不领还敢向你求救。此三则大罪并法,掌掴二十不为过吧!”
倩柔一惊,不禁抬头看永姬,还想再求情,永姬出手拦住。
“本宫说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掌掴就掌掴。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姨太太和本宫翻脸?”永姬反问。
“你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份力量,不要以卵击石愚不可及!”永姬甩下袖子,回到主位上,吩咐和珅道:“你看着!整整二十下一下不能少。”
倩柔踉跄倒退几步,秦嬷嬷赶忙扶住,倩柔看着白吟霜一味流泪,连连捶胸顿足。
白吟霜跪地哀嚎:“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狗血的运气
耗子得了消息,屁滚尿流的从衙门跑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他的吟霜在痛苦的哀嚎着,耗子只觉得心上像钝刀割着一样痛彻心扉,他大力甩开阿克单和小寇子的牵制,咆哮一声冲进院子。只见他的吟霜被按在地上,两边的人拿着小板子左右开弓,打得她是两眼涣散,面无全非。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温柔,这么可怜,为什么她还要打你?为什么?”耗子心疼难耐,飞奔扑过去颤颤抖抖的捧起吟霜的小脸,手上顿时青筋遍布。他摇晃着吟霜哭着喊道:“是我对不起你,吟霜,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被贱人害的流产,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白吟霜眼泪啪嗒啪嗒砸下,半死不活的样子摸上耗子的脸心疼的哭道:“不,我不怪你,怪只怪我的出生太低,配不上你,怪只怪我太爱你了。以后你忘了我吧,和新月格格好好过。她是格格,高高在上岂是我能比的?”白吟霜还没说完,耗子立马咆哮:“什么格格不格格,公主不公主的!我只要你,我只爱你!”
“好!说的好!我小燕子就喜欢结交像你这样的人!以后我罩着你了!”小燕子不知打哪儿听到的消息,屁颠屁颠跑过来,却不料刚一进门就听到皓帧的真情告白,她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忍不住拍胸脯出来。
耗子和小白花深情告白,终于见到有一个敢出头的,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满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