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这些日子倒是和她走的进,时不时来她屋子里顺一些东西卖了给打杂院里的老老少少贴补家用。
新月心里虽然都知道,但是不敢得罪这个小燕子,只能暗自伤神,一个月下来人越发的瘦了。耗子看她没有原先那么漂亮,渐渐的也不来她屋子,倒是经常去白姨太的屋里找乐子。
最近也不知道哪个人传的白狐的故事,新月竟然听得痴了,她总觉得像那么有灵性的东西是有感情的,甚至她觉得这只白狐上一世欠了皓帧的债,这一世来报恩。
又想到白姨太也是姓白,于是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横插一脚,成了两人之间的障碍。闹到最后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整天倚在窗前看那月牙儿,想她的努达海。
崔嬷嬷有时候看她可怜劝她几句,可新月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总觉得那只白狐快来找自己报仇了。
却不知这个消息正是白姨太自己叫下人传的,为的就是让她害怕。见她越发的消瘦,她心里更加痛快。
那一晚,狂风乱作,电闪雷鸣,新月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摸着冰冷的炕头,又低声哭了起来。外间陪睡的丫头还以为她怎么了,打了灯进来看她,却见新月哭得肝肠寸断,两眼跟灯笼炮一样。
丫鬟长叹一声,放下灯火,拢了拢身上的褂子走过去,有些无奈的问:“格格,您好好的哭什么?”
新月红着眼睛,扑在床头摇头哽咽道:“你不是我有多难受,在这个家,我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温暖。福晋不喜欢我,额附也不喜欢我,连崔嬷嬷也不喜欢我。我,我,我…”说到后面她已经泣不成声。
丫鬟心想她也是个可怜人啊,心中不禁有些软下来,靠近新月柔声道:“格格,您以后改改脾气吧,上次崔嬷嬷好心帮您,您还作践她。私底下我们下人没一个不心寒的。”
新月一双泪眼瞪大了看着她反问:“我哪里错了吗?崔嬷嬷只是个奴才,福晋是我额娘,我怎么可能让她顶撞额娘。这种不忠不孝不义不仁的事,我怎么可能做出来?”
丫鬟被她的话哽住,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新月格格真不值得别人为她卖命。就像她说的那样又怎么样?大家都侍候她这么久了,难道还不值得她护一下的吗?
难怪大家都羡慕端慧公主宫里的嬷嬷宫女太监,同样是奴才,人家宫里不但月俸比其他宫里多一倍,底下人要是犯了什么错,私底下罚是罚,可面子里也都是一并担下来,这才是奴才甘心效命的主子!丫鬟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值得的。
突然,新月紧抓住丫鬟的手紧张的看着四周惊恐的问:“你听,有猫叫!”丫鬟愣了一下,仔细一听,没听见什么。
“你再仔细听听,真的,真的有猫叫啊!不,不——是狐狸叫,狐狸来找我报仇来了——”新月吓得缩成一团,脸色瞬间苍白,身子还不住的发抖。
丫鬟见她这样,心中不禁起疑,这哪里有什么狐狸叫声?明明是外面风在吼,这个格格不是有病吧?丫鬟越想越觉得不对,觉得这事儿要跟崔嬷嬷说说,于是也慌忙的向新月行了个礼道:“格格,我去找崔嬷嬷过来,您等等。”
新月见丫鬟也跑了,越发觉得白狐来找自己算账了,把人都赶跑了,这下吓得魂也没了,脑子里乱哄哄的,口中不住的呼喊:“努达海,快,快来救我…”
忽然一声尖叫顿起,如厉鬼般凄厉,恰好这时候,外面一道闪电闪过,轰——的一声,雷霆惊炸,势如破竹,新月尖叫一声,躲进被子直打抖。
“新月——新月——额娘好想你啊——你快到湖边看看额娘——”窗外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她,新月先是怕的要死,可是听到额娘两字,有些犯迷糊了。她看了看窗外,只见竹子的影子被风压下,映在窗外好不阴森恐怖。
“月牙儿,额娘的月牙儿,快来湖边,额娘想你——”停了一会儿,那叫声又起。新月听到有人叫她月牙儿,又听到额娘两字,顿时泪流满面。
她心想,额娘一定是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来看自己了,她不疑有他,赤着脚,打开门就往湖边跑。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新月满怀希望,觉得自己下一刻就可以见到自己的额娘,心不禁砰砰砰跳的厉害。不知道阿玛在不在,还有,还有阿哥…
她跑的急,没穿鞋子,脚上被沙粒刮得见血,雨水来的也急,冲刷在她身上,有些疼。好不容易来到湖边,却见一个白衣服的女子跪在地上,往火盆里烧些什么东西。
奇怪的是,这个时候雨水下的这么厉害,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新月慢慢的靠近,小心的喊:“额娘?额娘是你吗?我是月牙儿!”
雨水打在白衣女子身上,她四周有种银白的朦胧,新月越发觉得这个人就是她额娘了。她越发的靠近湖边,呼喊的声音更加急迫。
这时候那女子突然开口:“你知道白狐吗?”那语气幽怨阴森,让周围的温度顿时降下八度。新月一怔,心中感觉有些不好。
“皓帧十二岁的时候猎到一只白狐,他放走了那只白狐。于是白狐下决心要报答这份恩情。八年后,皓帧遇到一个叫做白吟霜的女子,他们相爱了,后来白吟霜做了白姨太,还怀了皓帧的骨肉。可是这时儿,突然冒出一个新月格格…”白衣女子一字一句慢慢道来,在这种天气里面让新月觉得有种不安的冰冷。
新月颤颤抖抖的开口问:“你,你想,想告诉我,我什么?”她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女子,脸惨白惨白。
“呵——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那个白狐!”白衣女子突然转身,龇牙咧嘴,赫然是一张白狐脸。
新月吓死了,哐当一声没站好,瘫软在地上。白狐慢慢靠近她,又慢慢的拉住她的手臂一步一步把她拉湖里。新月也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拉到湖里没有任何知觉。因为她,她看到白狐隆起的腹部!的确是白狐化成白吟霜找自己报仇来了。
“格格,格格——您在哪里啊?”
“格格——格格——格格——”远处点点火光,还有寻找新月的声音。白吟霜一惊,忙拖掉白狐的面具,一脚踢掉火盆,使了大力要推新月下湖。新月看白狐突然又变成了白姨太,吓得魂也丢了,不自觉中牢牢的抓紧白姨太的衣袖。
眼看灯火越来越近了,白吟霜也吓得不行,只想速战速决,可是新月这个贱人却牢牢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掰不开,她也急的要死。
想甩掉新月可是又甩不掉,远处的人往这边靠的越近,白吟霜一咬牙,狠狠心,干脆带着新月一同跳到湖里。
新月喝了几口冰冷的湖水,突然间清楚了一些,连忙扑腾着手大喊:“救命啊——呜——救命啊——”她不会游泳,喝了好几口水。
白吟霜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冰冷的湖水刺的小腹胀胀坠痛,似乎还闻到湖水有一丝丝的血腥味。这下她也慌了,这孩子可不能出事,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可都得看他了。
白吟霜急着哭红了眼睛,两手用力上划,可是身上太重,一阵浪花打过来,她下水更深了,连着也喝了好几口湖水。
远处的人听到呼喊声,赶忙跑过来,却见新月格格和白姨太都掉到湖里了。吓得领头的一个侍卫忙拖掉身上的刀,冲得一下跳到湖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硬是把两人从湖里拖回来。
新月和白吟霜这个时候都晕过去了,躺在地上。崔嬷嬷一眼就看到两人裤子下面都流出血。她连忙吩咐奴才:“快,你去找福晋和额附。你去打盆水。你,你把白姨太送到她屋里去。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崔嬷嬷最后叫住那个救下两人的侍卫问。
那侍卫蹙眉回道:“奴才叫和珅,钮钴禄氏和珅。”崔嬷嬷点头吩咐他:“快进宫,跟皇后娘娘报备。”和珅连忙点头答应飞奔出去。
正文 永姬遇和珅
和珅快马加鞭赶进皇宫,崔嬷嬷白着脸和着众人扶新月进屋。早就等候在哪里的大夫一看新月□流血不止,吓了一跳,连叫:“快,快让格格平躺着,不要动她。”
他脸色沉重,一边把脉一边摇头,止不住的叹息。崔嬷嬷和云娃见大夫这样,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对视一眼,连忙上前问:“怎么样?格格有事吗?”
大夫摇头,摸着长须叹息道:“格格血气虚弱,郁结于心,今晚又受了凉,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大夫说完走到圆桌盘,写下去胞衣的药方,虽然是自然流掉了,但是胞衣还是要除干净。
云娃听着不信,惊恐的对着大夫大叫:“这,这怎么可能?格格昨天月事还来了。怎,怎么可能有孩子?”
崔嬷嬷一听,坏了,忙抓住云娃的手急切的问道:“格格见红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下怎么是好?”
云娃被问的连连后退摇头:“不,不,不。我那天问过格格,格格说是月事来了。我算了下时间也正好。怎么可能是见红呢?崔嬷嬷你不要乱讲!”
“那是恶露。女子怀孕恶露不止多与“虚损”或“血瘀”有关。格格恰好就是这两种类型。要是事前知道,今晚又没掉湖里,这个孩子是绝对能保得住的。”大夫写完药方,忍不住的埋怨:“你们,你们也太不小心了。”云娃顿时软了,眼泪啪嗒啪嗒留下来。
崔嬷嬷看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看看新月惨白着脸呼喊额娘,额娘的凄凉样子,一种悲哀油然涌上心头。娘家没有势力,夫家又不疼惜,最后落得新婚刚一个月就没了孩子,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哎…最后只能看皇后娘娘帮不帮她了。这深更半夜的派人去找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对不对,那个侍卫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回来。崔嬷嬷忍不住连叹三声。
和珅倒也争气,一路来到坤宁宫,可深更半夜皇后正在睡觉,太监们没有一个敢去搅了皇后的好梦。这要是宫里其他主子还有这个可能,可是新月格格基本就是被外放的,没了势力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为她出头?和珅跪地求了好久,又塞了一些银子给几个小太监。
小太监这才私底下还是交待他去端慧公主那边看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个主子晚上有时候睡得迟,有时候根本就不睡觉。要是碰上她心情大好,可能这个新月格格还有些希望。
和珅这下犯难了,自己来到坤宁宫已经实属不易,长春宫更是在深宫内,自己怎么可能进得去?况且这个主子还是万岁爷亲自下旨不许打扰的,要是冒险闯进去那可是杀头的罪呀!
这时候一个宫女从坤宁宫出来,她看见和珅先是一愣,后蹙眉,压低声应呵斥:“你是哪个宫里的?这个时间在这儿做什么?”
旁边的小太监赶忙笑着上前赔笑:“春儿姐姐,这是新月格格府里的侍卫,听说新月格格大不好了,见了血。崔嬷嬷派他进宫求皇后娘娘的。”
□儿的宫女听到崔嬷嬷的名字,脸色放缓下来,但是面上的严重还是不改,她继续压低声音对和珅道:“这个时间点你别指望皇后娘娘会管你这档子事。而且外面刮风下雨的,谁还有那个心思去见那个格格。我劝你还是打道回府,这事儿算了。”
和珅面上一凝,二话不说跪下,不亢不卑的回道:“姑娘,我们做奴才的听主子办事,如今主子危在关头,小的也是提命来见,还请姑娘通融通融,给小的一个指点。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噗——你们这演的是哪一出啊?”一个笑声突然冒出,众人吓了一跳,可见到来人,大家莫不弯腰行礼:“喜儿姑娘吉祥。”
春儿娇瞪喜儿一眼,走上去,挽着她的手埋怨道:“这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跑这儿做什么?是不是公主不要你了,所以来找我哭来着?”
喜儿掩嘴,呵呵直笑,不答,反指着和珅问:“这人是谁?看样子有些熟悉,可又不是宫里的人。”喜儿努了努嘴,摇头不应。
喜儿也明白她的意思,笑嘻嘻的递给她一个食盒笑道:“这是我家公主给你主子送的双皮奶。上次兰馨公主来长春宫喜欢上了,嚷嚷着要再吃。也是我家主子脾气好,舍了给你家主子得了。”
和珅暗地里听出这个姑娘可能就是端慧公主身边侍候的宫女了,心中迅速想了一些词。
春儿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果真见奶白奶白的双皮奶一小碗端正的放在正中间,旁边还有几小碟糕点。她笑着阖上食盒打趣道:“端慧公主对什么事儿都上心,好在我家主子有这么好的姐妹。”
旁边的小太监赔笑:“可不是么,宫里谁不知道端慧公主对兰馨公主上心,这好吃好玩的,每天都送过来,就连皇后娘娘也不禁高看兰馨公主一眼。”
喜儿笑着瞪了他们一眼,看着外面雨势有些渐大,也不多说,直接道:“我先回了,公主那边还需要人侍候。春儿你好好侍候你主子,咱们下会儿子再见。”
春儿点头,给她打伞随口问道:“这都寅时了,你主子怎么还不睡?还是皇上知道又得担心了。”
喜儿接过伞回道:“可不是,徐嬷嬷都劝了好几回了,乾清宫的何公公派人叫了好几声,可谁敢忤逆公主的意思。”她挥挥手,继续说:“得了得了,我也不多说,有空让你们主子多劝劝就是了。走了,别送。”喜儿摇手就要冲出去。
这时快,和珅突然握拳站起来,抓住喜儿的衣襟,连声道:“姑娘,请等等。”喜儿一怔,转身回首惊诧的看向和珅,皱眉奇怪的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和珅抱拳回道:“小的是钮钴禄氏和珅,新月格格府里的侍卫,今儿个进宫是崔嬷嬷派小的来的。”
春儿只觉得自己被甩了一巴掌,自己的地儿还管不了,非常生气,上去扯开两人只见的连接,对着和珅怒道:“你这人忒不知好歹,都跟你说了这事儿不可能,你缠着喜儿做什么?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啦。”
和珅脸色微变,当面色依旧沉着冷静,向春儿和喜儿抱拳鞠躬,解释:“姑娘,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家主子吧。小的看她真的快不行了样子。”
喜儿眉毛一挑,看向春儿反问:“这是怎么回事?”
春儿没好气的怒瞪和珅,不甘心的回道:“还不是那个新月格格见了血,崔嬷嬷派他进来找皇后娘娘。我也做不了主,本想打发他回去算了,没想到脾气拧的很。”她越说心里气越大。
喜儿琢磨这话,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不过崔嬷嬷以前在宫里人倒是和气,自己帮帮忙也是可以的,于是她转身看向和珅问道:“这事儿你可得一十一五的和我说清楚,我才好仔细算算怎么帮你。”
和珅面露喜色,迅速把前因后果跟喜儿讲了一遍。喜儿微微凝眉回道:“你跟我去趟长春宫吧,去见见主子看她什么意思。要是主子不肯帮忙,那我也没法子了。”
和珅只觉得喜从天降,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当下忙点头替喜儿打伞,冲出雨幕。
长春宫里笼罩在一股白烟当中,微微灯火透着丝丝温暖,不知为什么看到这里,和珅的心意外的觉得平静。站在门口的太监接过喜儿手上的伞,看着和珅问道:“喜儿姐姐,这是哪儿的人?”
喜儿暗下眼眸,打掉身上的雨珠,看着里面小声道:“有事找公主的。公主睡了没?”小太监微微的点头压低声音回道:“还没,刚吃了何公公带的奶茶。说看完手上的折子再睡。”
喜儿点头,回了声知道了,又转头去看和珅轻声道:“我去看看主子,你在外头候着,别出声。”和珅忙应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和珅只觉得手脚冰冷,外面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寒风吹着都能刮疼脸。那太监看他这样,给他端了一碗茶,让他吃了。和珅这才觉得浑身有了热气。
里面永姬批完最后一道折子才揉揉酸疼的肩膀,徐嬷嬷又端上一碗清水,替她揉酸疼的肩膀。喜儿见她面色缓缓舒张开才敢上前道:“格格,外面有个人求见,说是新月格格见红了,崔嬷嬷派人到宫里。”
批了一晚的折子,永姬是头也疼,腰也疼,等下眯一会儿还得去阿玛那边看看西北的战事,哪里有那些个美国时间管耗子新月一家的事,当下就挥了挥手否决:“你让来人先回去。天亮了去找皇后,我今儿个是有些乏了。”
喜儿不敢打搅点头应是,套退就要出门。可就在这时儿,永姬突然问:“来的是什么人?”也是,这个时间点敢进宫的,无论什么胆子都要大,她倒要看看新月身边来的人会是怎么样的。
喜儿停下脚步,恭敬回道:“回公主的话,是新月格格府上的侍卫,好像是叫钮钴禄氏和珅。”
和珅!永姬刷的一下站起,肩上的褂子也滑落,吓得徐嬷嬷赶忙替她捡起披上。
“快,快叫他进来。”永姬无限激动,和珅啊!自己找了多久的人了,还真以为他会不在,没想到今天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倒还得谢谢新月这个格格。
喜儿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公主的命令她不敢违抗,连忙叫人把和珅带进来。徐嬷嬷也很奇怪,很少见到公主这么激动,不过公主做事情都有她的道理,听她的总没错。
和珅还以为自己没希望了,可却没想到会被叫出去,赶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跟着来人跑进去。
永姬满怀希望,真想看看这个大清国第一奸臣是长什么样的?是不是真像书本里介绍的那样伟岸英武,精通多门外语。
可当她看见和珅时,希望破灭了,哪里是大帅哥,明明长的很普通嘛。国字脸,粗眉,脸色是黑的,若要说出彩的地方怕就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了。不过他没见也没有那个传说中的疤痕,看来历史和小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啊。不过永姬倒是真想把他留在身边。
和珅头都不敢抬,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向永姬请安。永姬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楠木桌上轻敲,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新月格格的事儿本宫也知道了。本宫会派张嬷嬷和林太医去看她的。你以后安心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和珅一怔,赶忙磕头谢恩:“奴才谢主子金恩,听候主子吩咐。”永姬点点头:“武功不错吧,你以后就跟着本宫,本宫去哪儿你跟哪儿。知道么?”和珅忙点头,心中更加坚定以后要好好忠于这个新主子,以报答她的知遇之恩。
新月魔障
倩柔在白吟霜生产期间发现她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失而复得的感情让倩柔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每天过来翻开白吟霜的衣服看她背上的梅花烙,还神秘兮兮的询问她二十多年来的生活。
白吟霜这边更苦,害人终害己,八个月的身孕,早产,孩子没有保住,刚出生就夭折了,产后又元气大伤,面黄肌瘦。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宣泄在新月身上,发誓定要除之而后快。
第二天一早,张嬷嬷领着几个小太监又带了礼物来看望新月。硕王爷领着家眷赶忙出来迎接,几人相互客气一番,张嬷嬷便带着人去了新月屋里。
越靠近新月的屋子黄色的符咒越来越多,张嬷嬷心里起疑,加快几步,来到住屋。只见里面烟雾缭绕,崔嬷嬷领着下人拿着烟烛围着正厅打转,新月格格一副病容躺在美人椅上看他们绕圈。那满屋子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中间还供着一张钟馗像,张嬷嬷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
她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按下心中的疑惑,上前向新月请安:“格格吉祥,奴婢给格格请安。奴婢是端慧公主派来的张嬷嬷,特来看望公主。”她身后的人也跟着跪拜。只是许久不叫起,张嬷嬷悄悄抬头一看,却见新月格格两眼无神,迷茫的看着外面。她心中暗叹,难道真是病的厉害?
崔嬷嬷见请来的是端慧公主的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更不敢得罪。
她忙放下手上的蜡烛,拉起张嬷嬷到一旁小声解释:“您老不要见怪,从昨晚醒来,格格就这副样子,像入了魔一样任谁都叫不醒。”张嬷嬷惊讶的看着崔嬷嬷,又看向新月,倒真像她说的那样,入了魔了。
崔嬷嬷又继续解释道:“昨晚醒来,知道自己孩子没了,吭也不吭一声,一味的问我们有没有看到白狐。”
“白狐?什么白狐?这硕王府还养着白狐?”张嬷嬷一连三声惊叹,声调不觉得高了。
新月惊觉,头晃了一下,迷茫的看向四周,突然大声尖叫:“白狐!对,我昨晚看到白狐了!云娃,云娃,崔嬷嬷,救我,救我…啊…”新月叫声凄厉,张嬷嬷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看向崔嬷嬷。
崔嬷嬷叹息一声,无奈的指着新月道:“你看!就是这样。我先过去了。”还没说完就跑过去安抚新月。
新月紧紧抓住云娃和崔嬷嬷的手,惊恐的看向窗外,神秘兮兮的低声叫道:“你们听,白狐在叫,她在叫,她来向我索命来了,她来向我索命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新月急的大哭,浑身发抖。云娃抱紧她也大哭:“格格,您醒醒,没有白狐,没有叫声,什么都没有,没有!”
任云娃哭的如何伤心,新月嘴巴里还是叫着白狐,白狐。突然她站起来,赤脚跑下来,夺走下人手上的符咒,一边往自己身上到处贴一边嚷嚷着:“这样你就找不到我了,找不到我了,哈哈哈…”下人惊恐的看着陷入疯狂的新月格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