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姬委屈的扁嘴:“五阿哥,你这样说置永姬于何地?难道是永姬故意冤枉还珠格格吗?永姬脖子上的勒痕难道是永姬自己弄上去诬陷还珠格格吗?皇阿玛,皇嫲嬷您要替永姬做主啊…”她说着说着眼眶似乎要红起来了。
乾隆看永姬脖子上的勒痕,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揪的死死的,他已经决定无论怎么样,一定要让还珠格格远离宝贝儿。这次是勒痕,那下次呢?乾隆不敢再想下去。
永琪跪走几步,祈求的盯着乾隆,深切的喊:“皇阿玛,皇阿玛…”乾隆摇头,摆手示意永琪不要再说了。
太后见此已经明白儿子心中有了主意,问道:“皇帝,你的意思?”在场的众人也是屏住呼吸的看着乾隆。
乾隆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永姬又看了看永琪,最后弯腰向太后回道:“儿子决定把还珠格格过继给硕王府,即日起搬出宫,还珠格格的名号于皇家玉蝶中销毁。”永琪激动的抱拳,张开嘴巴又叫了声皇阿玛…
乾隆挡住,道:“朕意已决。朕和端慧公主一再的忍让,可小燕子越发的骄纵,今日亦有很多大臣联名上奏要朕惩治还珠格格。”
永琪整个身子瘫软下来,对着小燕子直流泪。小燕子不明:“你哭什么呀!不就是出宫吗?我还喜欢呢。”永琪只看着小燕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这其中的厉害她是不知道呀!从玉蝶中销毁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雍正朝的三阿哥弘时也是被玉蝶消去,最后年纪轻轻就没了。而小燕子没了名号,又得罪了那么多人,就算住进了硕王府也没用了。连皇上都不认的女儿还会有多少人放在眼里。这最后落得凄凉是不言而喻的。
永琪再次恨乾隆的残忍和永姬的歹毒,他心中暗暗起誓,日登上帝位一定要血洗今日之辱。
“令妃娘娘驾到——和静格格驾到——”门口公鸭子声音传报。
太后脸色一转,浑身散发着冷气。原本还喜滋滋的皇后脸色也暗下来,容嬷嬷悄悄的往皇后身边靠了几步。
“哟——大家都在呀!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和静给皇阿玛,皇嫲嬷请安。”
令妃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一手牵着和静笑眯眯的走进来。乾隆点点头,没说话。太后抬手冷眼道:“令妃不在延喜宫呆着出来做什么?肚子里的孩子这会子可得保住了。”
她还真不喜欢这个女人,长的狐媚像不说,还是踩着孝贤皇后的头爬上来的,跟那个年氏一样都不是好货色。
令妃一僵,摸着隆起的肚皮尴尬的笑道:“谢太后娘娘关爱,臣妾这一胎绝对可以给皇上生个大胖小子,给您添个金孙。”说着还给乾隆娇羞羞的抛了个眉眼。乾隆嗯哼了一声,躲开尴尬的看向永姬。却被她狠狠的挖了一眼。臭男人!
而皇后就没这淡定,夹在两人中间早就看的两眼冒火。她翻了个白眼,搭在容嬷嬷的手上走向令妃,摸了摸她的肚皮笑道:“这肚子圆鼓鼓的,怕又是个格格吧。”
令妃轻笑一声,忙向乾隆和太后解释道:“臣妾今日不知怎么的爱吃酸的,当初臣妾怀和静的时候喜欢吃辣的。昨儿个太医来把脉说着一胎八成是个小阿哥。”
“是吗?本宫当日怀小格格的时候也喜欢吃酸的也以为是个小阿哥,可是生出来的却是个小格格。令妃你还是安心在寝宫里休息,别像上次那样成了形的小阿哥又掉了!”
皇后越说嘴皮子越耍的厉害,而乾隆脸色有些不妙。他的确希望这胎是个阿哥,他身边成年的阿哥没几个,自然是希望后宫能多生几个小阿哥出来才好。
永姬低头暗看两人之间的斗法,算了下时间这胎八成就是十五阿哥未来的嘉庆皇帝了。不过这孩子生不生的下来还是个问题,要是像前两胎都流了,唯一生出来的又是两个格格那就好看了…
一直耷拉着脑袋,了无生趣的小燕子看见令妃可高兴坏了,挣脱开永琪的束缚,又要扑上去。吓得令妃忙护住肚子,转身向乾隆大喊:“皇上救我。”乾隆忙下令:“抓住小燕子。”侍卫忙拔刀出列护在乾隆身前。
小燕子扑到一半愣住,看向令妃奇怪的问道:“令妃娘娘,你不是说最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这次要躲我?”
令妃尴尬的嗯哼一声,躲到乾隆后面,而一直不吭声的和静哼了一声:“谁说额娘最喜欢你的?我才是额娘的亲身女儿。哼!土包子。”和静摆起格格的款儿,她早看这个小燕子不顺眼了,抢了皇阿玛不说还来和她抢额娘,找死!
众人皱眉,虽然不喜欢小燕子,但是和静这话还是挺让人讨厌的。
小燕子不明,大大咧咧的摇头道:“什么呀!不就是上次打破你最喜欢的八彩玛瑙蛋吗?我这也有一个,还你就是了,有必要记得这么久么?”
永姬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八彩玛瑙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上次进贡的时候自己也得了五六只,她一个给了兰馨,一个给了和婉,还有几个都分给其他王府的格格了。
“你还敢说!上次你不是说要陪我吗?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你这女人只会说不会做,赖皮。我讨厌你!你滚,你滚…”和静尖叫,到最后越说越委屈,最后扑到令妃怀里痛哭,可是令妃怕她伤了胎儿,下意思的反推了一下,这下和静倒地,哭的更厉害了。
和静哭的伤心,太后这边更心烦,她对令妃母女真没一点好形象,当下见和静倒地,她理都不想理,反而皱着眉头对皇后道:“这宫里乌烟瘴气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冒出来,你明儿个抽出一天时间给哀家好好整治一番,该学规矩的学规矩,该待在自个儿宫中的就别到处晃,还有那什么小燕子早走早省心。哀家看的都烦。”
乾隆和皇后忙低头应是,太后嗯了一声,拉着永姬和晴儿又说:“皇帝皇后,那哀家先走了。这败家的声音你们也少听为是。”她意有所指的瞥向和静和令妃,路过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永姬在慈宁宫又陪着太后唠嗑了许久,吃了晚饭才回来。睡到半夜,她觉得身子下面黏黏的,似乎有什么流出来,伸手一摸,闻了闻,有血腥味。
她有些慌了,突然间意识到,古代没有卫生巾那用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来月事啊!十几年过去了,她都忘记是个女人都会来这个东西…
外间徐嬷嬷听到动静,掌灯,撩开被子一看,乐呵呵的帮她换了月事带,又给她倒了一杯热红糖水笑道:“公主长大了,还记得奴婢第一次看到您的时候还那么小。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
是啊!要是额娘还在该多好。永姬长叹一声,有些郁卒,她喝完红糖水,躺下,进入了幽幽的梦境,那里似乎有一股熟悉的香气,有一双慈祥的眉目温柔的望着自己…
“额娘…”永姬在梦中轻轻叫出声。
陪在她身旁的徐嬷嬷湿了眼眶。
耗子闹洞房

乾隆三十三年十月初六,黄道吉日。
那晚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紫禁城一路铺到硕王府,漫天的烟火喧嚣在黑夜的上空。两排宫女手持宫灯引路在前,太监手持银盘,玉蝶在后。礼乐队吹拉弹唱,仪仗队尽显皇家气派,整个街道洋溢在这种喜庆的婚嫁中。这是新月格格以太后养女,皇上义妹的身份下嫁硕王府的耗子贝子的日子。
那晚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紫禁城一路铺到硕王府,漫天的烟火喧嚣在黑夜的上空。两排宫女手持宫灯引路在前,太监手持银盘,玉蝶在后。礼乐队吹拉弹唱,仪仗队尽显皇家气派,整个街道洋溢在这种喜庆的婚嫁中。这是新月格格以太后养女,皇上义妹的身份下嫁硕王府的耗子贝子的日子。
左耳是乐器弹奏的喜乐,右边是格格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云娃望着这热闹的场面不禁长叹一声,她实在不懂格格心里想到的是什么?
大红的八抬大轿抬进硕王府正门,轿身跨过火盆,喜娘高喊一声:“过门兴旺——下轿——”耗子一脸喜气站在正房的阶梯上,小寇子转身跑到屋里拿了弓箭出来,耗子接过大力一拉,啪啪啪,三支羽箭连中轿头。
崔嬷嬷大喊一声:“驱除邪祟——”然后和着喜娘和云娃拉开轿帘请新娘子下轿,可新月两手紧紧巴在轿子两边,低低哭泣硬是不肯出轿门。四周议论纷纷,倩柔白了脸对这个新进门的媳妇儿越发的不满。
崔嬷嬷尴尬的向来宾歉然一笑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儿,格格这是怕羞呢。”众人心中虽然知道是什么缘故,但是还是要给皇家一个面子的,四下连连应是。倩柔和硕王爷脸色这才好点。而耗子却想着自己昨晚吟霜巫山**好不快活。
崔嬷嬷好劝歹劝,新月还是不肯下轿,她厌恶的叹了口气和着云娃喜娘使了个眼色,硬是把新月从轿子里拖出,一个不小心轿子上的苹果也滚落到地上。
这时不知道从哪家跑来的小孩子上前捡起擦了擦狠狠的咬上一口。他额娘忙上前甩掉他手上的苹果破口大骂:“哪个小野种子,这种东西也敢吃,你就不怕晦气?呸——”顿时宾客哗然,倩柔和硕王爷的脸色大变,躲在暗处的白姨太笑了。
好好的一场喜宴闹得很不愉快,崔嬷嬷忍着气在新月手上狠狠扭了一把低声道:“格格,您这时候可得识大体一点儿,昨儿个您答应太后娘娘的事儿您还记得吧。”新月浑身一震,顿时没了傲气,软绵绵的搭在崔嬷嬷和云娃手上进门。
倩柔跟前的秦嬷嬷赶忙大喊:“吉时已到——拜堂成亲——”新月和耗子被一大群的喜嬷嬷拥护进正厅。
“新郎新娘拜天地神福,跪——”喜娘站在一旁高声喊。崔嬷嬷搀着新月和耗子并排跪下,连着三叩首,喜嬷嬷又喊:“夫妻交拜——”。
耗子已经转过身面对新月,可这个时候新月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静。崔嬷嬷翻白眼,知道这个格格又傲上了,没好气的下手扭了一下她,轻声在她耳边低声道了努达海三字。新月微微抽泣了一声转身面向耗子。
“拜——”喜嬷嬷对着众人高声喊道,耗子和新月这才互拜。
“送入洞房——”白姨太在暗处银牙咬碎,隆起的小腹异常突兀…
倩柔和硕王爷听到这声,心下不禁觉得一松,没想到拜堂成亲竟然这么难,这个新月格格果真难侍候,威武将军夫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屋内灯火通明,宫灯高高挂在墙头,大红的喜帐把内寝打扮的分外妖艳,喜帐落下,耗子和新月正在里面坐帐。崔嬷嬷手捧喜秤进去笑着对耗子道:“还请新郎掀开头盖——”耗子想了想抓起喜秤,挑起喜帕。
只见灯火下一美人,泪眼婆娑,一双秋翦似新月般皎洁,耗子只觉得自己半身都酥麻了,胡乱的喝完崔嬷嬷递过来的合欢酒,一双眼睛全在新月身上。
崔嬷嬷见两人也相配,新月格格也不闹了,笑着一边向两人身上撒了莲子桂圆一边说吉祥话:“祝新郎新娘,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侍候在跟前的喜娘宫女也喜庆的符合:“祝格格,额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耗子很高兴,大喊:“通通有赏…”云娃见额附这么疼格格也安心的退下了。
因为太后娘娘亲自下懿旨不许众人前来闹洞房,所以这时候屋里安安静静,众人都退去,只留着几盏余灯做伴,帐里面新月含羞低眉,耗子精神爽快。
沉默许久,耗子嗯哼一声轻声道:“格格,我们歇了吧。”说着欺身上来要脱去新月身上的吉服褂。新月吓得痛哭流涕,抓紧褂子,赤脚跑到地上跪下,她昂视着耗子伤心哭泣:“您行行好,不要勉强我好吗?我不爱你啊!”
耗子凛然一震,只觉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只见新月西子捧心苦苦哀求:“我爱的是威武将军努达海,可是太后娘娘要我下嫁于你,否则,否则就要我今生今世不得见她一面。这叫我情何以堪?”新月哭的瘫在地上,好不可怜。
耗子愣了一下,下床大力抱住她一边摇晃一边咆哮:“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爱情!她是过么的高贵,曾经我也深深的爱过一个姑娘。可是现在第一眼我就被你迷住了,你像天上的一轮新月,指引着我回家的路。忘记过去,记住将来,以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你就是我的格格,我们是属于彼此的。”
新月呆呆的看着他,有些迷惑,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么熟悉,耗子以为自己成功了,慢慢接近她,想要一吻红唇。
“不!不!不!”新月突然一连叫出三声的不,狠狠的推开他站起来,耗子没有防备,被她用力一推,重心不稳,撞击在床沿,疼的他龇牙咧嘴。
新月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扶住胸口对着耗子哭的撕心裂肺:“不——他曾经也跟我说过,我是他的小月牙,我们以后会在一起。是的!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让我那么痛苦。我是那么的爱他呀——呜呜——”她哭的淅沥哗啦。
耗子吓了一跳,没想新月会这么激动,当下也没个头绪只好慢慢靠近她,先是握住她的手,然后再慢慢搂住她的腰,最后把新月整个抱起,走向床帏。新月回过神,一边大声喊救命一边用拳头拍打耗子,可耗子完全是把它当做夫妻间的一种情趣,这让他占有新月的**更强了。
“你也是懂爱情的,可是为什么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我不爱你,我怎么可能和你做那种事?”新月越哭越伤心,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
耗子俯下身慢慢吻上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嘴唇,轻声道:“我爱你,你是我的月牙儿,我也是你的。”
新月愣住,抵在两人之间的拳头不经意松开。耗子看好这点,把她放下,深情的盯着她,一边吐露爱语一边悄悄解开她的衣扣。新月被他的温柔感动了,曾几何时他也是叫她月牙儿的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小寇子的声音:“爷,白姨太请您过去。”
新月回过神,立马推开压在身上的耗子,拿回散落的外褂捂在胸口,退到里面惊恐的看着耗子。
耗子一边心疼美人,一边又怕吟霜那边真的出事,按下心中的不悦低声问:“白姨太怎么了?”
小寇子在外面回到:“爷,香菱说白姨太肚子疼,让您过去看一下。”
耗子心里都快气炸了,到手的肥肉难道就这样飞了?可是看着娇滴滴的新月他只能按耐住心中的火气,陪笑道:“我去去就来,你要是害怕,找个人进来陪你好吗?穿厚点,别着凉了。”新月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又往后靠了靠。
耗子原本打算去去就回,可是白姨太硬是拉着他说这里疼哪里疼,耗子摸着摸着两人又摸上床,回去的打算在白姨太的温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翌日,早膳时间,一张圆桌上新月坐主位,下来依次是耗子,硕王爷,倩柔,小燕子,侧福晋翩翩还有皓祥。崔嬷嬷跟在新月后面,白吟霜一双深眸,隆着大肚子站在她旁边幽怨的盯着新月和耗子的后背。
新月昨晚哭了一宿,眼睛红彤彤的想兔子一样,倩柔看着她就觉得晦气,问都不想问,倒是侧福晋翩翩紧张的问:“格格,您身体可是不舒服?怎么也不见您吃什么?”
耗子经她这么一提醒也放下碗筷,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问:“是不是昨晚受了风寒了?不是叫你多添一件衣服么?”吟霜在后面看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新月。
新月直直的滴下一滴眼泪,捧着饭碗的手都在打抖,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倩柔嘭——的一声重重放下碗筷,不悦的看向翩翩怒斥道:“你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吗?吃饭的时候哭什么哭?面子里子还要不要了。别以为做了王府的侧福晋就了不起了!再怎么地我还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所有人都听出这话是指桑骂槐,翩翩吃了暗亏也不敢出头,只是往儿子身边缩了缩。
小燕子因为最近永琪都没出宫看她,而且昨晚被人管的死死的,没办法出来闹洞房,所以一大早起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听到倩柔骂人,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叫什么叫,母狗发情了还是什么?不吃拉倒,一大早哪里的那么多声音烦死人了!”
说完她挑起桌子上的几样菜搬到一旁的茶几上自顾自的吃。
倩柔气的白了脸,胸口不住的起伏,双手圈的死死的,可恁是发不了脾气。硕王爷长叹一声,给倩柔碗里夹了一个青菜说道:“吃了吧,别说话了。”
说着又抬头看向新月道:“格格,王府小,您多担待点,要是有个照顾不周的地方,您多体谅。”
新月含着眼泪,扒了一口饭连连点头。
没一会儿一碗菜又端上来,是碗热汤,因为倩柔平素爱喝汤所以餐餐厨房都会呈上一碗汤水,早上吃的素净,就是豆腐鱼汤,上面冒着白气,点点葱花撒在上面倒也好看的很。
秦嬷嬷捧着汤递到倩柔面前,倩柔嗯了一声吩咐道:“给白姨太也尝一碗,她现在怀了孩子,要多吃一些。”秦嬷嬷连忙应是。
白吟霜眼眸一闪,笑着接过秦嬷嬷手上的汤碗,突然偏了手,滚烫滚烫的汤全部落在新月的身上,崔嬷嬷吓得大声尖叫。
白吟霜赶忙下跪求饶:“格格,奴婢手滑,不是故意的。还请格格原谅。”她叩的头都破皮了。
“啊——”新月只觉得手上一疼,红红的起了一大片。耗子坐在她旁边急的抓起她的手,可不想碰到伤处,新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翩翩赶忙喊道:“别碰她,浸在冰水里最好不过了。”耗子吓得赶忙放手,原本就烫伤的部位又靠到桌子上,新月痛苦的尖叫出声。
小燕子端着一碗饭,从众人中间挤进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新月道:“没事,我们大杂院里以前生了孩子立马就下地干活了。”大家乱作一团,也没注意小燕子说的是什么,忙端了盆凉水过来。
新月泡过冷水,又涂了烫伤的药膏,闹了好一通这才安顿下来。
新月更年期

只见新月泪眼朦胧,委屈的缩在椅子上,一双玉手红的刺眼,可怜兮兮的,像惊弓之鸟。
“怎么样?还疼不疼?”耗子小心的抓起新月的手,担忧的望着她,紧张的快要咆哮出来,似乎只要她说一个疼字,他就能把屋子掀了。白姨太望着她们,紧咬着一口银牙,跪在地上,眼睛也是红彤彤的。
新月敛下睫毛,默默的摇着头,最后才缓缓开口:“不疼。额附,你们继续吃饭吧。是我不好耽误你们了。”
耗子心里抽了一下,觉得疼的更厉害了。她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善解人意。可,可我却没能保护好她,我实在是该死,太该死了!耗子内心那是相当的一个纠结。
“额附,你们去吃饭吧,我回屋里去了。”新月抽出手,体贴的又说了一遍,把耗子感动的更是泪眼汪汪。
他刚想开口,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可是倩柔比他更快的答应:“既然格格没事了,那我们继续吃饭吧。”她对这个新月没有一点的好感。
新月一怔,震撼的抬头看倩柔,但看到倩柔不耐烦的样子又很快低头,默默的留下几滴泪水。
崔嬷嬷气的翻了白眼,横在新月面前,直视倩柔冷笑道:“福晋,再怎么说新月都是皇家的格格,你这么做恐怕不好吧!今儿个可是头一天格格就受了伤,要是被太后皇上知道了,只怕你们硕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狠狠说中了倩柔心中的软处,她一句话不说扭头狠狠的瞪向崔嬷嬷,那眼神厉害的要杀人。
可是崔嬷嬷毕竟是宫里混久的老人,那服侍的都是厉害的主子,看惯了人情百态,哪里还怕倩柔这一眼,所以她不禁不怕还挺直了腰杆。
硕王爷见两人谁也不肯后推,忙从后面站出来大笑:“哈哈哈,崔嬷嬷是宫里的人,自然是比我们懂规矩,要是我们硕王府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嬷嬷说便是了。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了,和和气气才是正理儿。对吧,格格。”
躲在一角的新月听到硕王爷提到自己,惊恐的抬头,眼里又蓄满了泪水,许久才听到她轻声说:“崔嬷嬷,你,你是奴才,福晋是主子。以后,以后让着点,别,别给我,我惹麻烦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怯弱弱的。倩柔笑着挑衅的看着崔嬷嬷,扶起跪在地上的白姨太,回到饭桌上。
崔嬷嬷气的半死,自己好心好意给她强出头最后怪的还是自己,真是里外不讨好,这个新月果真像太后娘娘说的那样,上不了台面,今天的事儿权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吃了暗亏,以后不出头就是了。崔嬷嬷的心也冷了。
倒是耗子和硕王爷很开心,觉得这个媳妇真是娶对了,不但人长得好看,性子也温柔,一点看不出格格的架子,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称为真正的女人。
早饭事件就这样过去了,白姨太在硕王府中的位置更加牢靠,无论是吃的穿的都比新月好上一倍,有时候要是心情好了,还会到新月的院子里,挺着个肚子晃一晃。
新月虽然心中难受,但是只能咬牙忍住,耗子来看她,她都笑着说白姨太很好,福晋也很好。府里的下人看她这样越发不把她当主子看了,有时候输了钱都会去她屋里偷些东西贴补贴补。新月也一并忍下,崔嬷嬷看她这样也乐得清闲,只是私下里叫陪嫁过来的宫女太监看好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