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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昔正待要追上去问个究竟,被紫鸠一把抓住按到凳上,笑弯了一双桃花眼:“丫头,有没想我啊?”
“嗯。”颜如昔老实地点点头。想的确是想了,她昨天还在想紫鸠有没有想出如何解风荷果之毒。
紫鸠大为满意,笑眯眯地往颜如昔身旁一坐,继续道:“那为什么中毒了才知道写信给我呢?”
颜如昔语塞,看着紫鸠不减笑意地脸,讷讷道:“这些个月来发生的事太多…”
紫鸠打断她,道:“不打紧不打紧,反正过了这一年,你还是得跟我回谷去。别忘了我们的‘八年之约’哦。”
颜如昔一僵。
八年之约!
幸福真是一种麻痹,令她将这个约定完全抛之脑后。
“怎么,后悔了?”紫鸠伸过头来,直直盯着颜如昔墨碧的双瞳。
“没有。”颜如昔轻声道,语气中明显少了些气力:“对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想你了呗。来看看你。”紫鸠道。
颜如昔奇道:“你怎知我要来西域?”
“你们前脚走,我后脚便到了未央阁。结果你们阁里有个穿红衣服的丫头,啧啧,别的不说,一个丫头说话那么爷们,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
一看紫鸠又要没边际的废话了,颜如昔忙打断道:“看来我们的行踪是木槿告诉你的吧。你为什么不干脆住在未央阁等我们回来呢。”
“好久没出谷了,想四处过转转。况且这一路景色不错,颇为赏心,不比干干住在未央阁好?”紫鸠依旧是那副闲逸模样,话语间云淡风轻,心中却暗叹若不是得知她中了风荷果的毒,他还不至于累死两匹马。
听他讲得容易,但颜如昔深知,她与慕连舟二人一路只顾着赶路,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到达西域。而紫鸠的到来竟然只和他们错开一天时间,所以什么“景色不错”云云都是说出来安慰她的。
想到此处,颜如昔不禁心中感动,看紫鸠的眼神也变得柔软。
紫鸠被她看得怦然心动,勉强抑住触摸她脸庞的冲动,而是亲切地拍了拍颜如昔的脑袋:“怎么样,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千种苦万般难临到了嘴边,最终变成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还好”。颜如昔淡淡回应,看着这个照顾自己多年的大哥哥,忽然觉得以前那些苦,过了也就过了。
看着颜如昔淡笑的脸,紫鸠心中翻覆五味,恍然间又置身于谷中,两人过着清净平淡的日子。他便如此定定地看着她,像是陷入万劫不复的沼泽。
玄衣连城
慕连舟又向店掌柜要了两间客房后,神色不佳地随便进了一间便躺在床上发呆。
看见紫鸠那么自然的将他的爪子放在颜如昔的肩上时,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把紫鸠的手是油煎了还是红焖了。
慕连舟越想表情越冷。
颜如昔是她的并且只能是他的!
他的天下可以被抢,他的盟主可以被夺,可他的颜儿除了他自己,谁人多碰一下都是找死!若不是怕颜如昔跟自己闹翻,他早将紫鸠抽了筋丢去当兔儿爷了!
什么狗屁过去八年未来十年的,要不是当年他没找到她,能让紫鸠占了便宜?!
思及此处,慕连舟不禁开始联想紫鸠和颜如昔两人在泊烟谷的种种亲密斑斑过往,像适才那种将魔爪伸到颜如昔身上的情况一定屡屡发生!
慕连舟开始磨牙,被他狠狠抠着的被单也渐渐撕裂露出了雪白的棉絮。隔壁不时地还会传来颜如昔呵呵的笑声,强烈的妒意将身下的床都压得颤抖。此时的慕连舟似乎将几十年的功力都集中到一双耳朵之上,隐约间竟然听见一两句“娘子”如何如何。这一听之下,慕连舟还如何能继续躺着,早已整个人贴到墙上拼命汲取着那边人的言语。
听不清楚听不清楚!!!
慕连舟突然很想给这店掌柜两个嘴巴子,竟然将墙壁砌得这么厚!!真是恨不得将这面可恶的墙推倒!
如此想着,慕连舟下意识挥掌狠狠拍向那墙。
于是轰隆一声过后,颜如昔在一片灰尘中,看见了一身月白长衫飘然玉立的武林至尊。
紫鸠半张着嘴,适才说到一半的话立刻僵死在口中,惊疑不定地看着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慕连舟,不知道他又演的是哪出。
半晌后,慕连舟方才沉声道:“这样比较通风。”
不待他人有任何反应,慕连舟回身自顾自地躺倒在床上,谁都不再予以理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该死的紫鸠!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次日启程的时候,紫鸠就觉得慕连舟看他的眼神不对。到底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如果说是极度憎恶的话,怎么间歇还会闪过一丝可怖的笑意?
紫鸠每当触碰到慕连舟的眼神时便不自觉的浑身一抖。恐怕紫鸠和颜如昔捶破脑袋都不知道,其实慕连舟看着紫鸠时在不停地想象紫鸠被抽了筋卖去当男倌时屁股开花的模样。
真是暗爽!慕连舟每思及此,内心的得意便如烂漫的山花,无边灿烂。只等着办完正事分道扬镳时,替紫鸠寻家不错的勾栏,也不算亏了他。哼哼!
颜如昔嘱咐过紫鸠不许将她中毒之事告诉慕连舟,因此紫鸠经常借此理由单独和颜如昔在一起。看着慕连舟越来越阴沉的脸,紫鸠心中愈发觉得开心。
三人之间的气氛甚是诡异,却也没耽误了行程。如此行走了大半日,终于来到玄衣教总坛。
玄衣教总坛其实是座城,城中教徒虽多,但居民也不少。
颜如昔看着数不胜数的身着玄衣的教徒身影,第一次觉得未央阁实在是太过冷清,不禁长叹道:“哎,这才叫江湖组织嘛。”
紫鸠也跟着附和道:“是呀,相比之下,某某阁还真是小家子气!”
慕连舟的眼神直接跳过紫鸠,伸臂搂过颜如昔,在她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促狭道:“咱们将来也可以让未央阁人丁兴旺的。”
听见‘人丁兴旺’四个字,颜如昔脸上瞬时飞过一朵红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他的怀抱,面上冷冷道:“我看解散了最好!”
不一会,一自称是玄衣左使的人出来邀请三人前往至会客厅。
“教主教中事物缠身,一时无法□前来见三位,吩咐三位今日暂且歇下。”玄衣使恭敬道。
玄衣使退下后,慕连舟起身便往床边走去,便走便解外衫。
“你干什么?”紫鸠不自觉的瞥了眼颜如昔,见她也略有些诧异。
“睡觉。”慕连舟不咸不淡道。
紫鸠霎时明白慕连舟此举的含义了。这间厢房正好在三间房的正中,只有他慕连舟住在这间才能时刻监视着紫鸠的一举一动,以免他半夜又偷偷跑去颜如昔的房间。
颜如昔当然对住哪间房无甚所谓,见慕连舟这就要歇下,也起身出了门去。
紫鸠十分忌讳和慕连舟单独相处,一想到自己胳膊上依旧青紫的五个指硬,紫鸠就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突然疼了起来,忙不迭地跟着颜如昔跳出了门。
慕连舟眉梢嘴角都满意地微微扬起。
哼,胳膊拗不过大腿。他慕连舟是整个江湖最大的大腿,区区紫鸠还不是一掐就死的份儿?
可是… 慕连舟忽然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悄然出了屋去。
玄衣教的确很大,且不说这纵横连排的高低楼阁,就是巡夜的教众也是三五步就能碰到一个。
慕连舟一袭夜行衣伏在屋脊上。看来孤身出来寻找唐卿果然是下下之策,且不说这迷宫似的玄衣教易进难出,就是正大光明的挨个房的搜寻也够耗上大半天的。
慕连舟正思索着需不需要次日挟持了玄衣教主,就见两个教众拎着灯笼从他眼前走过。
“这教主大人对唐右使还真耐心,明知唐右使根本不吃那些饭菜,还依旧每日好吃好喝供奉着。”
“是啊,也不知道唐右使什么时候肯听教主的劝,趁早离了那未央阁。”
慕连舟莫测地看着那两人离去,深深吸了吸凉透的夜风,浑身一个战栗,顿时如灌顶醍醐,煞是清明。
唐卿算是知道什么是“笼中之鸟”了。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便是一个巨大的鸟笼。
所以当慕连舟进来的时候,还不待唐卿惊讶,慕连舟已笑出了声。
“真不知你家教主大人还有养‘人鸟’的习惯啊。不知唐右使是金丝雀儿呢还是红嘴玉呢,或者是…秃尾巴鸡?”慕连舟连说带笑,浑不似身处敌境。
唐卿长叹:“哎… 真是虎落平阳遭…欺呀!”
“你几曾是虎了?”慕连舟呵呵一笑,也不介意话中被唐卿省去的那部分。他打量了下眼前巨大的鸟笼,终于明白为什么此处根本不需要人看守了。
那鸟笼使用团钢法加之精铁炼成,莫说慕连舟不用兵器,便是轩辕再出,也未必砍得断这臂粗的牢笼。
“教主不是你妹妹吗?”慕连舟问道。
唐卿就地一坐,靠着木床道:“我是养父抱来的。”
“噢。很好。”慕连舟道。
唐卿似是没听明白的追问:“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很好。”慕连舟重复并开玩笑道:“野生的东西生命力都很强。”
唐卿没好气道:“我说阁主,你今天要是来言语消遣我的吗?”
“没有。”慕连舟无辜道:“我只是此刻心情比较好罢了。”慕连舟想起适才被他点了睡穴的紫鸠,想象着将他丢入鸟笼,再像鸟一样在笼里吊根悬木,那情景光想着就让慕连舟心神舒畅。
唐卿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不再同慕连舟讲一个字。
“你怎么会被关起来的?”慕连舟又问。
唐卿无力地悲哼道:“你让我装死,我就回来装死。结果教主大人趁火打劫,逼我离开未央阁继续回来当玄衣教右使,我不答应,教主大人就说既然要装死,就死彻底点,干脆把我囚禁到这狗屁鸟笼里了。”
慕连舟忽然不笑了。
“不过我唐卿还真是倍感荣幸,竟然能让阁主千里迢迢前来接我回阁。哈哈,这几个月的鸟笼也没白呆啊!”唐卿说着便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才注意到一旁神色已变的慕连舟:“诶?阁主?”
慕连舟只觉浑身发冷,二话不说抬脚便要离开。
“呵呵,这时才想到离开。晚了!”
计中黄雀
“呵呵,这时才想到离开。晚了!”
慕连舟回身时,看见了玄衣教教主,唐婉。
“阿婉?!”唐卿一愣。
唐婉勾唇浅笑,一身阔袖宽袍的玄衣上用金丝绣着一朵巨大的牡丹,灿然的金色连带着唐婉整个人都摇曳了起来。
唐婉的确漂亮,是不同于颜如昔的那种漂亮。颜如昔清若寒江月,而唐婉却美如春晓花,是那种忍不住叫人怜惜的女子。
“好哥哥,你的阁主待你不薄呢。”唐婉声音细腻温婉,到现在慕连舟还有些怀疑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不是玄衣教的教主。
“至少比你待我好。”唐卿说着抬头看了看困住他的巨型鸟笼。
“如果你能说两句软话,说不定也不至于住在笼子里呢。”唐婉温婉一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慕连舟,道:“慕阁主远道而来,婉儿没有亲自招待,以至于让慕阁主百无聊赖之中夜潜玄衣城。不知慕阁主对玄衣城的夜景,可还喜欢?”
慕连舟淡淡道:“恐怕慕某一朝不夜潜来此,教主便一日不会现身。”
唐卿听得云里雾里:“阿婉,你是故意让阁主来找我的?”
唐婉笑而不答,一双明艳的双眼溢出淡淡娇柔,整个人仿若一支不堪一折的牡丹。
“颜如昔呢?”慕连舟眼中印出的唐婉却与一只草棘无二。
唐婉道:“颜姑娘啊,正和那个紫鸠一起欣赏月色呢。”
欣赏月色?
哈哈,慕连舟冷笑:“教主意若如何,还请直接道来,不然…”
“不然对我不客气对吗?”唐婉接过话来:“慕阁主,或许我武功不如你,可是我手中筹码比你多。这一庄,你未必赌得过我。来人!”
一声唤后,一玄衣教徒端着一小碗黑如汤药的东西走了进来,伸手放进唐卿所待的牢笼后又退了出去。
唐卿皱眉,不解地看着唐婉。
“喝掉。”唐婉道。
“这是什么?”唐卿拿起小碗,厌恶地瞅了眼里面黑漆嘛糊的东西。
“毒药。”唐婉答道。
“阿婉?!”唐卿惊奇道。
“不喝的话颜如昔立即死!”唐婉笑意全无。
唐卿一窒,略一犹疑,抬手将药碗送至嘴边。
慕连舟大惊,连忙喝止:“唐卿!”
唐卿只是顿了顿,接着一咬牙,仰头将所有毒药灌了进去。
“来人,放右使出来。”唐婉道:“好哥哥,喝下这毒,三十个时辰内如果你敢擅用内力,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唐卿直起身,缓缓从笼中走出。他走到唐婉面前,深深得看着眼前这如牡丹花般柔弱可人的女子,轻叹道:“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唐婉面色蓦地一冷,冰凉的眼神竟让唐卿心中漾起一丝怜悯。
说完,唐婉转身淡淡道:“跟我走。”
颜如昔和紫鸠双手被缚吊在玄衣宫墙外的时候,颜如昔心中焦急慕连舟的安危,而身旁的紫鸠却是一脸的满足。
“喂,你笑什么?”颜如昔斜眼看紫鸠的时候,发觉他的脸上竟然有淡淡的笑意。
紫鸠道:“不笑难道哭吗?”
颜如昔不满道:“可是连舟到现在还安危未卜啊!”
紫鸠有点委屈道:“他大半夜还竟然跑到我屋里点了我的睡穴,害的我没法保护你,自己也莫名其妙被捉住吊了起来。哼,他要死要活关我什么事?你没见他看我的时候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若不是颜如昔此刻被吊得胳膊疼痛,她早就瞪眼噎回紫鸠这番话了。以紫鸠的武功,恐怕自己还得分出神来救他,他倒大谈特谈保护自己起来了。
“可他又没真把你怎么样啊。”颜如昔替慕连舟解释道。
“那可说不准。反正叫我替他着急那简直是做梦!况且我的确很满足啊,即便是吊在这里也有你陪,就算真的是死了… 就算…”紫鸠突然没有说下去。
就是真的是死了,有她在身边,他也心甘情愿。
颜如昔秀眉一蹙,道:“什么死不死的,连舟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紫鸠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因为他一抬眼便看见了远处向这里奔来的慕连舟。
“你敢去救他们,我就毁了唐卿的解药,到时候他同样是烈毒入脑而死的下场。”唐婉不急不缓道。
慕连舟沉声道:“是吗?他是你哥哥,你忍心?”
唐婉道:“我忍心。他若死了,大不了我也一同去死。只是你们三个未必能从偌大的玄衣城中活着出去。”
“阿婉。”闻言,唐卿心中一绞:“阿婉,我留在玄衣教不回去了,你停手吧。”
唐婉轻道:“迟了。”
她极目看着远远被吊在城头的两人,缓缓道:“我答应晋王的,如若失信于他,这整个玄衣城的人会面临屠城的危险。”
一听到晋王的名字,慕连舟猛一回身,双目如电,“你说什么?你与晋王勾结?”
唐婉丝毫无惧他的目光,平缓道:“怪就怪你太自负了,慕阁主。”
慕连舟目光一凛。
“慕阁主,如果不是你那次小看了蔚王府袭击我哥哥的黑衣人,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陪晋王玩这游戏。”唐婉迎着慕连舟的目光,道:“你觉得自己可以探出晋王的意图,难道晋王就不能将计就计?你万万没想到玄衣教会伏翼于晋王吧。”
慕连舟冷道:“那黑衣人是谁?”
唐婉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被吊于城楼的紫鸠,道:“晋王身边的第一谋士,薛庭树,也是那位紫少爷的师兄,将你引到此处便是薛庭树的注意。”
慕连舟此时顾不上理会自己到底被谁算计了,他看着不远处那个青衣飘动的人,仿佛被吊起的不是颜如昔,而是他的一颗心。
“说吧,你要什么。”慕连舟冷冽的声音仿佛能将月色生生冻碎。
唐婉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被吊起的二人,道:“两人,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颜如昔。”慕连舟脱口而出。
“哦?那她肯定会恨你一辈子的。”唐婉没料到他会答这么快。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教主操心。”慕连舟森然道。
唐婉长叹:“情深不寿啊,慕阁主。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慕连舟冷冷道:“教主如果不是因为没把握杀我,又怎么会以他人要挟于我?”
“好好好。”唐婉连说了三个“好”字后,目光中杀意徒增:“慕连舟,如果我说你只有一死才能换得颜如昔一生,你应,还是不应?”
“不应。”慕连舟道。
“哈!看来慕阁主的感情,到了性命面前立刻一文不值了!”唐婉不屑。
慕连舟深深看了眼颜如昔,道:“我为什么要死?她一生的幸福,只有我来给,也只能我来给。”
话音未落,慕连舟蓦地出手,直取唐婉喉颈。
慕连舟出手如电,眼看着似钩五指便要锁住唐婉的喉,却在堪堪碰触到的刹那,唐婉鬼魅似的退了半步。
唐婉的武功与唐卿迥然不同,唐卿胜在招式,唐婉强于身法。攻击慕连舟她没有胜算,可躲开他的攻势,她却未必不能做到。
唐婉一袭巨大的玄衣宽袍如暗夜中展翅的巨蛾,灵动翩然,可慕连舟飘忽的衣袂却如跗骨之火般燎灼着巨蛾之翅。
慕连舟心系颜如昔的安危,出手丝毫不留情,见几招之内竟然无法拿下唐婉,蓦地眼中凌厉大增,下手再无丝毫余地,出手即杀招。唐婉立时便觉吃不消,勉力腾挪几步后,再也躲不开慕连舟四面笼罩的掌风。
慕连舟含了九成功力的一掌夹风带劲地直击唐婉心口,掌未到,风先行,唐婉只觉一股排山之势向自己逼来,她惧怕之下不由得闭眼,只等着那致命的一击。
“唐卿!”
一声怒吼,唐婉猛的睁眼,见唐卿欺身上前挡住唐婉,尽全力拆解了慕连舟的杀招。慕连舟不得不收手,却见唐卿因为强行动用内力,浑身经脉逆行,“咚”的一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哥!哥哥!”唐婉只觉心都不跳了一般,她抱起昏迷不醒的唐卿,双眼因怒火变得通红,此时看在她眼里的任何东西都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去!去割了绳子,把那两个人丢下城摔死!!”唐婉狂吼,如一头发狂的母狮。
一声怒喝,却比任何凌厉的杀招都更能令慕连舟感到绝望。
刹那间,慕连舟以为天覆了,地倾了,不然为何如此难以站稳?他疯狂地朝颜如昔奔去,却依然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丈外被吊着着的两人忽如残风带下的败叶,离枝而落。
月光太过单薄,终是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坠落的刹那,颜如昔有些遗憾。她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慕连舟,忽然觉得委屈。
就这样死了吗?她好不甘啊。留在他身边的日子,便这样戛然而止了吗?
她终是没有等到他说爱她的那一刻。
正想着,颜如昔忽觉一股极大的力气将自己笼住,一个眼花,已被紫鸠牢牢得抱住。
慕连舟眼看着两人双双便要坠地,蓦地见紫鸠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颜如昔抱住,一个翻身,背朝地直跌了下去。
情深不寿
慕连舟眼看着两人双双便要坠地,蓦地,见紫鸠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颜如昔抱住,一个翻身,背朝地直跌了下去。
闷响过后,颜如昔才意识到自己躺在紫鸠的怀里,而紫鸠却紧闭着双眼,无声无息。
“…喂,你…”颜如昔愣住了,“紫鸠,你…没事吧?”一股无以言明的恐惧瞬时如翻滚的巨浪将颜如昔溺死其中,她颤抖着双手,似是不敢触碰紫鸠,却又在下一个错眼间猛的抓住他大呼:“喂!你给我醒来!醒来!”她狠狠抓着他的胳膊,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的浮木。
慕连舟奔至颜如昔跟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仿佛根本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个真实的存在,只能靠触手的温暖平静下自己几欲疯狂的心。
“醒来啊紫鸠!”颜如昔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挣脱出慕连舟的怀抱,依旧两手死死掐着紫鸠。
“咳咳…你再这么掐下去,我不死也得被你掐死了…”紫鸠咳了两声,勉力一把打开慕连舟伸过来替他把脉的手,哼道:“死丫头,我又救你一次,咳咳…你只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的了我。”
颜如昔见他无恙,也不顾他的疯言疯语,破涕为笑:“忘记你是妖孽了,妖孽怎么会死,还害我白流这么多眼泪。”
忽地一阵簌簌之声,只见四面八方黑影憧憧,竟有无数玄衣教徒步步逼向三人。